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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馆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唐宫谱
“宁姑娘?”那站住的男子看着虚掩的门帘,
门帘后灯火亮堂,映照得这门外的走廊一片黑。门帘后,巧笑倩兮,美目流波,英雄在旁。这样美的女人,却真的是宁蕴其人。





铃兰馆记 酒后
云先生挡着友人的视线,缓缓扶起宁蕴。那友人知道此时理应消失,便赶快溜进了围屏里。
宁蕴被云先生半是架着半是抱着,浑身别扭,只想这段楼梯赶紧走完算罢了。
“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云先生一边扶着她走着,一边道。
宁蕴抬头看看他。这人目视楼梯,僵着脸——他貌似总都是这幅样子。
“来看戏,吃酒。”宁蕴道。
“这种戏没什么好看的,这酒也没什么好吃的。”云先生闻言,皱着眉说。“你怎么就不欣赏些好的来?”
“我喜欢什么样的戏,吃什么样的酒,要你管?”宁蕴也不高兴了。
云先生扶着她倒是不放松。“你要看戏,哪天我带你嵊州看;酒,你若是喜欢桂花的香味,我还自酿着几瓮……”
眼看就到了一楼的大厅,宁蕴拼了力气挣开他:“谢谢云先生!可惜,昆曲我听得多了不爱听了,桂花酒我喝够了不想喝了。好东西我宁某人不是没见识过,不用阁下赐教!”说着头也不回地往王婶娘所处之地走去。
王婶娘正吃着瓜子听旁人说笑,见得宁蕴跌跌撞撞走了来,忙上前去扶着;赶忙又去让店家牵了车来。
云先生在那里看着宁蕴纤细的腰身软软地依在王婶娘身上,脑里回荡着她方才的话,不知身在何地。
“登云兄?”直至前面的人叫他一次又一次,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坐在孙府的马车里。车子颠颠地走着,他和朋友们在车里坐着。
“登云老兄,再和你说一遍——”那人道,“后日傍晚与那林公子在悟真轩,已是约好了的。”
“谁林公子?”云先生皱眉。
“靖远公府的林思泸公子……”那人无奈地说,“这不是有心和你结交,给你带了闻人鹿的古旧琴谱来了?”
“哪个靖远公?”云先生道。
那朋友都要气倒了:“我说登云先生,你是足不出户不问世事多久了?你们府上虽然偏安一隅在钟离,可是也好歹是世家,怎么完全不管这世间万物?”
“我何曾不管?”云先生冷笑。
“……那便是这年春跟着圣上肃清了羌部乱贼、抬了世袭罔替一等公的异姓王陈家,那林思泸先生是陈家的养子,原是泸州林知州家的孤儿。那林家在约二十年前的那场川蜀大寒、羌部乱贼围城的时候,死绝了人户,就剩他了嘛。靖远公见着他孤儿可怜收了来养着,现在是靖远公府上的中流砥柱。”
“靖远公……”云先生沉思了一会儿,“那小世子据说是个灵秀之人?”
“正是才绝燕京、风流多情嘛,不过最近据云被紫金光禄大夫张元善大人的千金比了下去。我说……”那朋友叹了口气,“那张家千金据说是千娇百媚才情绝艳,和你配嘛真是万分合适,你怎么……”说着,瞪着眼睛看着云先生。
云先生冷笑道:“三儿?”
三儿自然讥讽他在这酒肆里面对个初见一面的俗艳女子动了心思。看云先生这会儿一脸不善,也不好多言。
这钟离县比不得燕京,虽然富庶,官道却没有那样平整。颠了一路,宁蕴下了车,抱着王婶娘便呕了起来。
王婶娘原扶着她,不留神被她呕出的秽物染脏了裙角。
“大娘你……你先进去,我扶着宁姑娘。”小院门口站着个高大的戎装汉子,见状忽而从一旁跑了过来。王婶娘狐疑地看着他,并不妄动。
“在下是宁姑娘在燕京的故交,姓刘名梦湖。”刘梦湖道,“方才在戏台和酒肆见过大娘的。”
王婶娘自然认得此人,但是此人蓦然出现在家门口,实在让人起疑心。
“小子所住之处原在前面的街坊,方才某去将妹子安顿好,恰从邻居那里听到燕京来的宁姑娘住在此处,便来看看。”刘梦湖一脸忧心。“姑娘喝得多了,我听说这酒原来是不能多喝的。”
宁蕴虚弱地抬头:“刘公子,子柔妹妹好么?”她自己都吐成这样,不知道喝了那么多的子柔小娃是不是也难受着?
刘梦湖忙去帮王婶娘扶着宁蕴:“子柔那孩子,她是醉,但是素来是耐得住酒力的,已睡下了。”
王婶娘见宁蕴不抗拒,便只好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院门。不多时宁蕴便被刘梦湖扶到了屋子里。刘梦湖也不好进姑娘家的闺房,便只好在小院的书房将宁蕴放下来。宁蕴靠在坐塌上,又吐了一地。王婶娘身上脏,见到地上也脏,便忙去张罗打扫。
宁蕴被这桂花酒弄得头昏脑涨:“这酒是怎么酿的……桂花树喝酒长大的?”
刘梦湖被她这话逗得一笑,但也不忘照拂:“宁姑娘,喝口水来。”宁蕴接过他手上的水杯,也没胃口喝,只是看着刘梦湖关切的眸子,感觉满心的温暖。
她酒量这样差,也就比童英稍微强一些。为什么有些人就千杯不醉呢?
如果是陈苍野在此,他估计会想都不想就先把她剥光换上熨帖衣裳,然后抱在怀里,喂她喝药。就像在他房间里的那一晚。
为何想起他?宁蕴叹了口气,将那热汤喝了一口。
刘梦湖道:“宁姑娘吐了那么多,肠胃都要空了,吃点粥?现在煮也未必来得及,我去买些来。”看宁蕴躺得安稳,料定王婶娘也将马上要来,便往外走去。
“刘公子。”宁蕴忽然叫住他。
“嗯?”刘梦湖猛地回头,关切地看着宁蕴。
“公子可有意中人?”




铃兰馆记 医馆
“什么?”刘梦湖有点没听清。
“我说——刘公子,你有意中人么?”宁蕴认真地看着他。
刘梦湖哪里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脸都红了:“没,没有……宁姑娘怎么了?”
宁蕴端正地坐着,正色道:“公子看奴家可以吗?”
刘梦湖呆了,说不出话来。
宁蕴见他呆呆的,显然是不可置信的,便解释道:“唐突公子了。奴家是想,刘公子人才一表,如今却可惜孤身一人;奴家命运多舛,目前也是形单影只。你我二人既无所恋,又彼此熟悉,且都届至此年纪……刘公子今年贵庚?”
刘梦湖道:“二十二。”
宁蕴道:“奴家也十九了。”说着一笑。“你我做了眷侣,如何?”
刘梦湖兵戎一生,哪里听过女孩儿说这样的话,都要吓破胆了:“这,这,刘某如何承得起……”
宁蕴道:“刘公子是觉得宁蕴不好?”
刘梦湖看着眼前这女子,气度出众,容颜秀美,便道:“宁姑娘是极好的。”
宁蕴笑道:“那不愿意应允了我?”
刘梦湖嗫嚅着不知如何答话。
宁蕴一笑:“刘公子,奴家此想法自忖是很妥当的,公子可慢慢细细想想。”
刘梦湖不说话。
“公子不必着急答应奴家。”宁蕴道。“公子是该回去看看小子柔应该了吧。”
刘梦湖恍然:“是,刘某先回去了。”
“明日我去看子柔可以么?”宁蕴道。
刘梦湖想了下,道:“好。我们住在姑娘往前一个街坊,租的孙家的宅子。”
怎又是孙家。宁蕴笑道:“明日晌午,我给子柔妹妹带桂花糕。”
林思泸待在这弹丸之大的钟离实在无意趣。为了一见孙家那个石痴子,也只好忍恶等了三日。
是日在一个豪强建的一个馆榭悟真轩,林思泸早早到了。钟离的几个名士乡绅,也早来了此处在陪着。结果,左右等了快有半个时辰,茶果都凉了又换了新的,这孙翘都不来。
眼看林思泸等得脸都要青了,孙家才急急忙忙地来了人。一看,竟然也并不是孙翘本人。
来者擦着汗,一脸歉意,原是孙翘的表弟沈农。沈农倒是谦恭:“林公子,真是万分抱歉!表兄今日突发急事,无论如何都走不开要去一趟医馆,今日由我来代表兄拜谒公子,还请公子体谅些个。”说着,忙忙让下人将几个箱笼抬了上来——都是奇石、奇木等物件,不少都是难得状貌雄奇的珍品。
林思泸见状心一突,但是马上又一沉:“孙府真是好客,林某与孙府素来无交情,受之不妥,便罢了吧。”说着便要走了。
沈农忙拦住他:“林公子留步!”看了看身边诸位,无奈道:“在座都是乡贤,林公子又是名门之后,沈某也不必粉饰搪塞——表兄是何等执拗之人,相信林公子也是听说过的,这两天他病着确实不能见人,今日实在拖不下去了,可算要到医馆去看郎中了。”
林思泸冷笑:“果真如此?林某对孙公子也是十分关心的,不若沈公子带了林某到医馆去看望孙公子?”
那沈农也便笑道:“公子若是不嫌路远……”
林思泸也不想此人会答应,扇子一挥:“请沈公子带路。”
这悟真轩在山野之地,马车七拐八绕,这沈农也七嘴八舌,将他那表兄说得确实如同传闻中一样稀奇古怪性情执拗。林思泸也不客气,将他受贵人之托采买礼物之事也说了个五六分——就是靖远公府上的都要称“贵人”的,还能是何人?那沈农了然于胸,也不由得,面露难色。
不一会儿,到了县中最好的医馆。沈农下了车,带着林思泸左拐右拐去到了一个雅致静谧的诊室。沈农往里头看了看,在这孙府专用的房间里没见着自己表兄,便皱着眉问馆里的小学徒:“孙公子何在?”
小学徒指了指医馆的大堂:“孙公子一直在大堂候着呢。”
“大堂?”沈农吓了一跳,忙向林思泸作揖:“请公子在此稍后,表兄去面见大夫去了。”
林思泸不明所以,见这个诊室确实不错,便坐下来候着,正好也有小奴婢来上茶。
沈农急急忙忙跑到大堂里,左顾右盼,一下便看到一脸杀气坐在角落的孙翘。
沈农跑上前去:“我的好表兄,你怎么在这里?这衣裳又是咋回事?”
孙翘道:“你走开,挡住我了。”
“你是做什么?”沈农气得不轻,声音抬了起来:“林公子在候着,我道你真是病了才答允来帮你去见他,不料你在这……在这大堂坐着做什么?”这孙家公子,何等金娇玉贵,怎么会亲自在大堂里候诊?
“孙公子?”沈农身后响起个黄莺出谷一般的女声。沈农呆了呆,转身看去。
这袅袅婷婷、鹤立在雪的女子,不是铃兰馆宁蕴又是谁?
“孙公子何恙?怎地来此?”
沈农看着宁蕴,一脸温婉柔美;身后站这个高大壮实、肤色黝黑的男子,也正看着他们。
未等回答,宁蕴看到坐在角落、脸色阴沉的孙翘。
“这不是云先生,尊体抱恙了么?这秋风渐渐起来了,要当心一些。”这话倒是冷了些。
沈农稀奇地看着孙翘:“云先生?”
宁蕴转而向沈农又笑道:“孙公子也要保重为上。是感染了风寒了么?”
孙翘见宁蕴完全不想理他,越发阴着脸了。
“这……”沈农打着哈哈,看着孙翘:“表兄,你,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
“宁姑娘,到你的号了。”刘梦湖忽然道。
宁蕴忙冲着沈农道:“公子,奴家先失陪了。”说着,和刘梦湖一起随小学徒走到诊室去。
沈农看着孙翘那绿褐色的眼,孙翘也看着沈农那装着无数疑问的眼,二人冷静了一下。
“我说孙登云……”沈农道。
“别问。问就是不说。”孙登云道。“别戳穿,也别乱说。”
孙翘都要烦死了。按照这一周以来的习惯她是每日都要来他院里喝茶的,三日,整整三日这女人完全消失了一般。他一探听,才知道她喝了不适宜肠胃的酒,吐了好几天,今日终于不得以要来医馆了。他来看看——好不容易来一次这俗污之地,他孙翘浑身不自在之余,还气得不轻。
这女人身边莫名地跟着那天和她一起看戏、吃酒的男的。还跟了一天!
沈农无奈地吞了一肚子话,只留了一句:“那……我还是孙翘么……”
孙登云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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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写得好累。我真是太啰嗦了……争取下章搞黄色。




铃兰馆记 疗
小诊室里,大夫给宁蕴号了脉,看了她这发青的脸庞,叹道:“姑娘这是受了寒。姑娘原是不是此地人士?”
宁蕴如实回答是燕京人。
大夫道:“那便是了。此地溪水微寒,酒品一类也恐怕十分寒凉——姑娘今日可是有空?做一次熏灸变好了。”
宁蕴皱眉:“可是用艾草?”宁蕴不喜欢艾草的味道。
大夫无奈点头:“熏一下腰俞等的穴位便好了。”
宁蕴点头道:“我知道了。”横竖这几天也就百无聊赖收拾下东西,王婶娘也早打点好了。
大夫便站起来,看看宁蕴,又看看刘梦湖:“那么,还请姑娘在此更衣,姑娘将上身衣裳解了趴在床上便可——门外有医馆的学徒守着,不碍事。”末了又和刘梦湖说:“还请公子外面等候。”
自然合理。刘梦湖和宁蕴道:“宁姑娘,我给你把着,不要紧。”刘梦湖还没给宁蕴答复。于刘梦湖来说,这二十多年来他丝毫没想过情爱之事情来,对女孩儿也并无有过动心的想法,甚至不知道爱恋为何物。但是这几日他知道宁蕴身体不适,也日日来陪着。
宁蕴胡乱扒拉掉了衣裳,趴到诊室的床上去。这胃委实给钟离的水搞坏了,趴下都难受。她脸贴在床单上,闭上眼睛,嗅着医馆里的药香,差点要睡着了。
陈苍野在做什么呢?
这想法让她打了个激灵,忙将头换了一边偏去。
刘梦湖和一个小学徒在门外候着。不多时,一名大夫提着箱笼进了门去。大夫进了门,拿出热毛巾、烧酒等给宁蕴的背好生擦了擦,又嘱咐了两句,出了门。
小学徒看着那大夫去了,双目滴溜溜看着。好一会儿,看了看门神一样的刘梦湖,觉得此门实际十分安全,便道:“这位客官,小的须随那大夫去一趟,那位大夫是小人的师父。”
刘梦湖皱了皱眉,也不言语。小学徒见谎言奏效,忙往那大夫走了的方向跑去。那大夫不就便察觉身后有人,见是自己徒弟,便也奇怪:“不是给病患守着房门?”那小学徒学艺心切,哪里想要守门?便道:“那小姐的郎君把着,放了我来了。”那大夫也不再说什么,随他跟着来备熏蒸的药材。
诊室外,孙翘冷眼看见了一切,见那学徒和大夫都走了,忙跟过去问所开何方。大夫也不是蠢顿的,见是孙家公子,忙喏喏说是给开艾草熏蒸之方。孙翘自然懂得医理,气道:“蠢物!她既是水土不服,自然还需要备上燕京所产药汤来服下,才内外兼调!”当下便勒令这大夫给宁蕴开补药之方来,俱是用了燕京所产的名贵药材。大夫哪里不从?这补药原也是无病则进益的好东西,外加价格高昂,那病人出不起的,都算在孙府头上就是。
便令小学徒去抓药、烧制。
大夫调好了熏蒸的药,孙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大众药房,烟熏火燎,腌臜邋遢,他眼睛里就是个垃圾场一样的地方,制的药能用在人身上?便道:“可放了龙脑冰片等?”
这些都是昂贵的药材,区区一个熏蒸自然用不上,大夫摇头。
孙翘又问 :“可是熏督脉一串?”
大夫道:“只腰俞一串便可。”
孙翘气道:“督脉不通,腰俞何用?”便指示这大夫加了些药材在艾草条里,夺过了那行医所用药匣子,道:“我去给她熏,别跟来。”
那大夫素来知道这孙公子无所不通,且熏蒸也死不了人,便只好唯唯诺诺地随他去。孙翘末了忍着恶心披上了医袍、穿上医帽,戴上了脸罩,往宁蕴所在诊室去了。
刘梦湖看了看来者,纵使敏锐地发现其身高体格有所不同,但其背着药匣子还远远便闻到艾草味儿,便放了他进去。
孙翘关上诊室门,心里对那刘梦湖忍不住一阵轻蔑,转而还是沉浸在对那医者马虎行事的气氛中。放下药匣子,撩开诊室的帘子,人就傻了。
宁蕴趴在诊室的床上,双眸安静地闭着,长睫搭在粉色的双颊上;柔顺的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头上,零星插着几个簪子——不是什么好材质;通体雪白无痕,如新下的细雪一样白的耀眼,莹润得吹弹可破。
孙翘都呆了。
宁蕴听得有人来,轻轻睁开了一点儿眼睛:“大夫,辛苦您了。”
孙翘回过神来,不言不语,默默地将药匣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烧艾条、上火罐子,孙翘娴熟、利落。唯他站在宁蕴赤裸的背前,始终踟蹰。
良久,他吞了一口口涎,手指伸向她赤裸的肌肤。
滑腻如丝。瞬间他身体里的火燃了起来,烧到他小腹去。他的手指也呆住了。宁蕴感觉到他的停滞,便懒懒道:“大夫,怎么了?”
那重重的鼻音,娇懒的模样……
孙翘从来不知道女孩儿可以是这样子的。他冷静下来,也不发一言,将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起来。自然像了推拿的手法。从她的腰俞,到她的肚脐周围,到她的肩胛,肩胛旁边微微溢出的软肉。
软软的热热的,像刚刚蒸好的糕团,有一丝牛奶的香味。她倒是从来不用香,身上是没有什么味道的。这丰腴的地方,如何有了这样的味道?
不一会儿,她的脖子、肩膀、背、腰身,那腰儿下连接着丰臀的一串肉,也都被他摸了个遍。
还想要摸摸她的其他的地方。
孙翘的本能驱使他压着嗓子道:“请姑娘翻个身。”
翻个身来,那赤裸裸的身子不就全看到了?宁蕴不满地道:“可以不翻身么……”
孙翘仍是压着嗓子:“需熏蒸姑娘的脾胃。”
宁蕴自知大夫本无男女之别,便只好含羞,将身子翻了过来。
那两颗樱桃长在白玉山峰的顶端上,颤颤巍巍的,都展在了孙翘眼前。




铃兰馆记 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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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馆记 相逢不相见
方杜兰气哼哼地随他上了马车。陈苍野见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便笑道:“方小姐若是乏了,回去便是。”
方杜兰难得从姑苏到钟离这几日都可以安安生生陪在他身边没像以前那样被驱赶,哪里肯离开他一步?便道:“我也挂心小姑娘的,一起去。”挂心的倒是这个小女孩子是不是会勾走陈苍野的魂魄。
不过从过往来看,陈苍野一概不喜欢这样的小童子。从李钦,到清香楼那个歌女,以及前阵子传得满城风雨的张显瑜,都是又高又丰满的美人。不过难保这小世子犯了蓄养瘦马的心思。
方杜兰心思百转千回,但是一双眼睛盯着的倒是陈苍野身上的一举一动。
陈苍野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有些尴尬。
方杜兰没话找话:“小世子,你这车子从燕京开过来,路上可是修缮过了?我看簇新的。”
陈苍野道:“没修。”
方杜兰还想说话,陈苍野便笑道:“方小姐我记得你歌咏很不错。”
方杜兰颇为自豪:“给公子歌一曲?”
这女人便唱一曲《有所思》,可算不说话了。陈苍野便听着那曲子,任马车从街市驶向刘梦涓家里。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忽然一记重拳锤在陈苍野胸口似的。
他那柄宁蕴的珊瑚玳瑁簪,不知为何从飞骑手里拿回来一打开,便碎成了数段。博古通今的陈澈说是这是古物了,加上燕京干燥,碎了便也是可能的。
陈澈笑道:“好弟弟,尘缘如梦,过去了便是了。心肠碎了还能接回来不成?”
陈苍野明白,他也认。只是——他想到宁蕴是含着对他的恨意而离开的,他每每想起,都仿佛将自己放在了火炉上烤似的。
车子渐渐停了下来。
陈苍野带着方杜兰下了车。有个女子在身边也好,此时已是戌中时分,这小孩儿家估计也是要睡了。方杜兰替陈苍野的去敲了门。看院门的婶子听了她的话,去禀告了刘梦涓,刘梦涓便披着睡袍一路小跑跑到院门去。
婶娘见状,忙拦住:“我的好小姐,你且回去穿好衣裳!”
方杜兰身后的陈苍野见她率真可爱,真是心情大好。
方杜兰将刘梦涓遗落的东西都交了出去。婶娘见到刘梦涓买了这一对花花绿绿的东西,奇道:“姑娘买这鸳鸯小枕做什么?”
刘梦涓笑道:“送给蜜儿姐姐和哥哥呀!”
婶娘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方杜兰和陈苍野,低声冲着刘梦涓笑道:“官人和宁姑娘,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陈苍野何其敏锐:“宁姑娘?”
刘梦涓笑道:“我蜜儿姐姐姓林。蜜儿姐姐喜欢我哥哥,想和哥哥做了眷侣,可是我哥哥还没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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