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限)
作者:魏满十四碎
霍城予有个困扰已久的难题:如何在跟付絮和平分手的同时避她的纠缠?
付絮27岁那年,他的心愿达成了。
他的噩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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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限) 他只是不喜欢她
霍城予有三个月没回过那个家了。
他自认给付絮留足了心理准备的时间,这段时日的冷淡和缄默就是分手最好的铺垫。
如果付絮知道他的想法,约摸也会感激他的贴心。
有那么一刹那,霍城予思索过他和付絮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平淡,平淡到难以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他很快便被其他事务吸引了注意力。
车子行驶进环境设施老旧的小区,进楼后看到电梯正在维修中的警示牌,只好步行上十三楼。
当初他们买这间房的时候,公司正值起步阶段,刚刚盈利,付絮手头也只有几万块钱,两人加一块才凑足首付。
后来生意上了轨道,他很快就还清了贷款。
他站在门口才记起,三个月前付絮和他提过,房子太老,墙皮剥落,地板也已经松动了,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他随口同意,之后便没再过问。
推门而入之际,房屋确实焕然一新。
他忽然想到,她没有找他要过装修费,自己掏的钱?
客厅空荡荡的,他有点恼,应该事先和她确认一下人在不在家。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房子,转身离开。
霍城予没有想过在电话里提分手,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付絮会非常生气。
基于尊重,他想面对面和她谈。
直到付絮给他发微信,问他之前约定好的澳洲游准备的怎么样了,已经是十多天后的事情。
他稍稍有了些紧迫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他扫了眼时间,回复道:在家等我。
她:好。
……
这回电梯终于修好了。
在他把钥匙插进锁孔的前一秒,她开了门。
他瞥过她的脸,进屋换鞋,“又在减肥?”
付絮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袋,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女人只要瘦个5斤,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就会有质的提升。”
霍城予没有和她聊天的欲望,敷衍的“嗯”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进卫生间洗手,打开酒柜,倒酒。
电视音量有些高,他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付絮沉默地按下关机键。
她在他看来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女人,公务员家庭,长相到能力具是平庸,本本分分,从不做出格的事情。
如果没遇到他,没和他在一起,大概就是庸碌一生的命运。
付絮最大的优点,大抵就是脾气好,性格好。
霍城予端起酒喝了一口,酒精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回想起大学毕业那年,家中突遭变故,父亲贪污入狱,省委书记独子的头衔不再为他的学业和生活提供便利,一时人情冷暖,连份工作都找不到。
后来他换了座城市,接受父亲旧友的资助,开办了一家公司,做软件开发,付絮担当财务。
为了研发经费,他连续一个多星期喝酒喝到吃什么吐什么,付絮凌晨从家里跑过来,把他从卫生间拖到床上,胃病的病根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后来,她索性在隔壁租了间房子住下。
孤男寡女,一段时间下来,周围的朋友都心照不宣的认为他们在一起了。
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比起与付絮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愫,更多是被当众压着脖子灌酒的窝囊与愤慨。
在他刻意遗忘下,仍旧有那么几个挥之不去的画面残存于脑中。
……是她将他的头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待他情绪稍微稳定下来,言语温和:“霍城予,一切都会好的,我陪着你。”
他第一次从这个寡言的女人身上体会到包容和善意的力量。
霍城予那时,确确实实是心动了的。
可惜啊。
几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负债累累、跌跌爬爬的傻小子。她却依然碌碌无为,整日忙于琐事,两人的差距渐渐拉大。
这个女人的肩膀太弱,没有与他携手共进的能力。
他们这些年不清不楚的过着,同居,互相关照,但似乎也没有明确过恋人关系。
大概是他早就知道,她不会是陪他走完一生的伴侣。
这样的女人,由始至终都吸引不了他。
提出分手的时候,霍城域把嗓音压的低沉缓慢,思路清晰,没有迟疑。
他脊背挺的笔直,甚至于是没有多少愧疚的。
是啊,如若他们之前在谈恋爱,他也从未和其他女人有过越轨的关系,分寸把握的极好,清清白白。
他只是不喜欢她,难以爱上她,如此正当的理由。
他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说话的间隙,他抬头瞥了她一眼。
付絮低垂着眼帘,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安静的听他陈述。
有些话她应当是不认同的,眉头微微蹙起,但她并没有出声打断。
晚霞的光辉洒在她的身周,暖暖的黄色,她抬手拢了一下刘海。
他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让人不及深想,“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房子我会过户到你名下。”
她略含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霍城予。”
“不用和我客气,一套房子而已,对我来说无足挂齿,对你而言却很重要。”
她顿了顿,指尖蜷缩,“不是的,这套房子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每天光坐地铁就要花费2、3个小时。如果我们分开,我不会再住在这里。”
他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向玄关,“随便你,我先走了。”
女人目送他离开,态度自始至终的乖顺,到了波澜不惊的地步。
来到楼底下,他忽然有所预感,抬头望向窗台。
没有他从前常常见到的那道人影。
迟早(限) 怀念
十月,连续一星期都是多云天,灰黄色的浊云密布着天空。霍城予晨会时咳嗽不止,秘书为他端来开水和药,劝他找个时间去医院。
说来也是奇怪,他大约有两、三年没感冒过,一和付絮分手就病了。虽说症状很轻,可吃了几天的药也没见好。
他靠在椅背上,缓缓闭眼,想象一只冰凉的手贴着他的额头,抚平他焦躁的心绪。
人真是犯贱。
他勾了勾嘴角。
***
好友听到他们分手后,错愕的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问起,“付絮有什么反应?”
他回忆了几秒,摇摇头,“很平静,没什么反应。”
“那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他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依然说:“没有。”
好友彻底无语了,“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她哪里不好?别看现在是你甩了人家,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他淡淡得笑了,心中不以为然,“她也不用提什么要求,该给的我都提前预备好了。”
好友一脸古怪的盯着他,嘴巴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他打断了,“约你出来不是为了八卦我的感情生活的,喝酒。”
起初,还是会怀念那个女人。
他理所当然的归咎于习惯的力量,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没有了她的存在,他顺理成章的享受着其他女人的殷勤示好,她们身段窈窕,面孔美艳,连呼吸都透着股芬芳甘甜,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的了。
他身边从来不乏这样的女人,只是以前都忽略了。
再碰到付絮,是在人群熙攘的酒吧街。
她打扮的很漂亮,脚趾上涂着藕粉色的甲油,格外的白皙秀美,很能诱得人喉头发紧。
他觉得新奇,叼了支烟倚靠在车边,找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度观察她。
她过去从不穿五公分以上的高跟鞋,领口开的也比以往低些。
她穿成这样,是预备相亲?还是约会?
她竟然也学会色诱了?
过了两三分钟,一个女孩从转角出来挽住她的手臂。女孩他也认识,是她的闺蜜。
两人聊了两句,亲亲密密地走进一旁的餐厅。
他无趣的收回目光。
等红灯的当口,霍城予点了根烟,原本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在酒吧聚会,那群人中有他大学时期的女友。
现在却不知怎么地,突然改了主意。
……
旧城街道,灏居公寓。
在楼道里呆立了片刻,霍城予才想起找钥匙开门。
她确实不再住在这里,看得出离开之前仔细打扫过,时间一久,家具上还是落了些灰尘。
走进主卧,床头坐着一只大大的垂耳兔布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抱着这只兔子入眠的。
霍城予摸了摸兔子的长耳朵,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手上,整个房间充斥着他熟悉的气息——付絮的气息。
他忽然记起他们刚刚同居的那段日子,付絮还不好意思和他同床,每每睡到半夜身旁的位置就空了,再瞧见的就是她妆容精致的模样。
霍城予不由对她的素颜心生好奇,特地熬到凌晨三四点没睡,身侧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付絮在穿衣服。
他十分自然地起身,一把拉过她,“醒了?来亲一个。”
那时天色冥冥,他终于看清她的脸,静默几秒后,微微笑了一下。
她有些窘迫地撇开头。
他摸摸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也不算太难看。”
……
霍城予抬步走到窗前,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发酵。
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要念旧。
以至于看到夕阳,都会想起那天傍晚的她。
迟早(限) 不屑
霍城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这里睡了一宿。
床是宽大的双人床,他躺在付絮过去睡的那一侧,枕头上还沾染着她的发香。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大部分时候他都睁着眼睛,望着空洞洞的黑暗。
几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第一次和女人发生实质性的肉体关系,很是热衷了一段时间。
付絮性格腼腆,不是很能放的开,她越是一脸正经,他就越是兴奋难抑,什么没下限的事都干的出来。
洗完澡出来,看到劳累了一天的她在厨房做晚饭,弯着腰,臀部微微撅起。
她的胸脯不大,屁股却很饱满,揉捏起来手感格外好。
他凑过去,像一条公狗一样用胯顶着她,“宝贝,今晚我们不戴套好不好……”
付絮切菜的手一哆嗦。
他看着她通红的耳根,忍不住说些更过分的话,“小骚货,穴夹那么紧,不就是想吃我的精液么……”
付絮浑身绷得紧紧的,回过头带点怒意的瞪着他。
他瞬间又有些后悔,“宝贝,别生气……”
后果就是,晚饭没吃成。他跪在键盘上,裆下竖着根棍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付絮在梳妆台前敷面膜……
霍城予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为了性,真的没有半点廉耻可言,甚至自愿跪在床边舔她脚心,付絮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变态。
天色渐明,他缓缓闭上酸涩的眼睛。
今晚是一场告别。
与那个女人的感情,或好或坏,或痛或伤,都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过去式,他不会让任何人牵绊住。
清晨,霍城予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他眼球上的血丝尽褪,因生病而酸痛乏力的身体也恢复了健康,精神状态极佳。
他来到停车场,准备回家换身衣服,车子启动前却听到一丝微弱的猫叫。
他皱了皱眉,下车察看,废了点功夫从发动机舱抓出一只脏兮兮的奶猫。
天气越来越冷,经常有流浪猫躲到里面取暖。
奶猫被他捏着后脖颈,不安地伸了伸爪子,细声细气的叫着。
霍城予把它放到地面上。
“喵~”奶猫笨拙地爬到他脚边,用小脑袋蹭着他的裤脚。
霍城予对上它糊着眼屎的眼睛,嫌弃地挪开腿。
“喵!”奶猫惨嚎。
“……”
到家后,霍城予第三次把试图爬上他膝盖的奶猫抓回纸盒,一边打电话给秘书让她查查养猫都需要些什么东西,买齐了送到他家。
他瞟向叫声凄厉的奶猫,快速拍了几张照片发在朋友圈,其中还有私处的特写。
附文:小母猫求领养,长相漂亮,性格活泼。
很快有人回复:这猫和霍总很有夫妻相嘛,眼神瞧着很像一个人呐,要不您自己留着养?
霍城予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嘁。”
一分钟后,他连盒带猫关进洗手间,眼不见为净。
……
隔天,朋友给他打电话,说在电影院外碰见付絮和一个男人约会,举止亲密。
他心里无端不舒服,淡淡的道:“哦,那是她的自由。”
“你还挺大方哈哈哈哈。”
“还有其他事情吗?”
朋友听出他的不悦,“她不是你前女友嘛,我就跟你汇报一下,没别的事了哈哈哈哈。”
下班回家,刚推开门,那只迟迟没人要的破猫高兴的“喵”一声,颠颠地跑过来用他的裤腿磨爪子。
这一刻,它的表情奇异地和那个女人重合了。
霍城予还真是头一次看一只猫不顺眼。
“喵喵~”奶猫浑然不觉的撒着娇。
呵呵,今天想吃罐头是不可能了。
霍城予粗鲁地抓起它,阴着张脸给它取名,“看你这么能浪,就叫你浪浪吧。”
而后,接连几天都有人告诉他,看见付絮和不同的男人频繁接触,举动暧昧。
次数多了,霍城予隐隐觉得不对,未免太过巧合。
半个月后,他微信收到一段视频,付絮和一个男人在公司旁边的咖啡厅交谈甚欢。
他没看完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阅读方案书。
秘书一抬头就发现总经理满脸烦躁地啃着笔头,心里不由打起小鼓,估计一会儿写方案的那家伙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霍城予扔下笔,大步走出办公室。
……
咖啡厅门口,霍城予冷冷的望着。
付絮察觉到他的注视,一愣,然后笑着点头示意。
啧。
他嘲讽的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原来你那天的平静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不出所料,晚上就接到了付絮的电话,说想和他见面。
明明挂念她这么久,得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甚至按捺不住主动找自己,他却突然觉得无趣。
无趣之余心底还有丝不屑。
或许是他敷衍的态度让她听出了那丝不屑,她的语气缓缓沉了下去。
一时无话。
他把玩着逗猫棒,没有打破尴尬的意思。浪浪做出伏击的姿势,圆溜溜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屁股扭了扭,猛地扑过来啃他的脚趾。
他笑了一声,骂道:“你轻点,小丫头。”
电话那头静了静,付絮温声道:“看来你不太方便,我挂了,再见。”
迟早(限) 挑剔的沈冬绪
放下手机,霍城予又慢悠悠地逗了会儿猫,才想起来付絮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她父亲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尽快手术,父亲固执的不肯答应,她想拜托他劝劝。
付絮家庭关系紧张,她爸讨厌这个女儿,却莫名的格外看重他这个外人,类似的忙他帮过很多次。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不能那么简单就顺了她的意,让她以为自己还跟她有可能就不好了。
霍城予故意晾了她两天才去看望付絮的父母,二老都已经退休了,住在老城巷的庭院里。
付父坐在紫藤花架下的躺椅上跟他聊天,付母在厨房忙活饭菜,两人看上去都很高兴。
付父长长的吐了口烟雾,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你们也处了好些年了,有结婚的打算吗?”
霍城予低着头淡定的喝茶。
考虑到付父的病情,付絮没有把分手的事告知他,也情有可原。
“就是因为相处的时间足够长,我和絮絮才对婚姻大事更加慎重。”
付父是何等精明的人,当下就听清了霍城予的言外之意。他嘴唇嗫喏,‘哦’了一声,半晌又吸起了烟。
霍城予注意到他拿烟的手不住地颤抖。
临走前,他把医生名片和一叠资料递给付母,“夏立名教授是美国顶尖的心脏外科专家,成功诊治过多起疑难危重病例,最近会留在a市进行学术交流。我和他预约好了手术时间,请伯父慎重考虑。”
付父看了眼名片,摆摆手让付母把他送走。
……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多月。
世博中心,电梯前,霍城予表情冷漠,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不远处同样在人群中等电梯的付絮。
她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他了,却一点打招呼的意思也没有。
这女人向来喜欢维持表面的和平,即使是分手后,她也不曾对他吐露过半分不快,更不会刻意做出无视、冷落的姿态。
他微微皱眉,因为那件事记恨上他了?
面前的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霍城予闭了闭眼,迅速调整好情绪踏进去。
“效达产品具有四大创新性:第一,高性价比……”
两人此行都是来参加效达在a市召开的应用推广新闻发布会。讲话的人是沈冬绪,横空出世的编程鬼才,以黑马之姿在前段日子的项目投资会上争取到了资金支持,是各大科技公司争相拉拢的人才。
其中也包括付絮所在的传媒公司,多次表示有意向同他合作,奈何这小子心气高傲,说话办事任性妄为,连句答复都吝啬给。
付絮先前和他碰过两次面,印象不可谓不深。
第一次是在竟迅投资公司总部,几个高层围拢着沈冬绪,分析师卢芳正面带笑意的说些什么。沈冬绪陡然身体后仰,皱眉捂住鼻子,“你用的什么劣质香水?”
这人呐,很擅长让人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次则是参加一个饭局,付絮打进门起就注意到了这个奇葩。二十出头,年轻俊帅,叼着根吸管在那喝旺仔牛奶。
席间竟迅投资部执行总经理对他颇为殷勤,他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两人位置挨得近,付絮敬酒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他的牛奶,窘迫的脸都红了,赶忙抽出纸巾擦拭。
在座的人有谁不知道他的秉性,虽然表面还都热热闹闹,实际都暗暗为付絮捏了把汗,连句缓和气氛的话都不敢说。
沈冬绪的视线掠过她,面无表情的抽了几张纸跟着擦桌子,嘴上却说:“噢没事,让服务员擦干净就好了。”
付絮的上司笑了笑:“看来沈总对于美女还是宽容些的。”
闻言沈冬绪颇为认真的打量了付絮几眼,倒也没否认,“嗯,但是我袖子溅到了。”
付絮被他看的一阵尴尬,“实在不好意思,饭局结束以后我可以帮你送去干洗。”
沈冬绪点点头,掏出手机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推到她面前:“好。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付絮:“……好的沈总。”
事后沈冬绪还真的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她,神色颇为郑重的嘱咐道:“洗干净了告诉我,我开车去取。”
距离那场饭局已经过去三天,他那件蓝色西服还好端端的挂在付絮家里。
沈冬绪贵人事忙,她客客气气的发了信息过去约地点,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发布会进行到中场,沈冬绪走下台喝了口水。付絮向他问好,他抬眼看了看她,不冷不热地点头。
与此同时,霍城予从医生那里听到付父同意手术的消息,松了口气的同时难掩愉悦。
他在会场内搜寻着付絮的身影,等着那个女人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
迟早(限) 是啊,你不爱我
男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付絮有些尴尬。沈冬绪近段时间风头正盛,这种场合下和他提取衣服的事情,倒像是在套近乎,她只得抿唇笑了笑。
只是她不套近乎自有人来套近乎,一个大腹便便的商场金贵笑吟吟的上前,一迭连晦涩的专业术语吐出来,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不得不说马屁拍的很有水平。
见到这番景象,又持续有几个人凑上去。
总监在旁边看的着急,频频跟付絮使眼色。
沈冬绪对付絮也算另眼相待了,先前还主动要求加她微信,可没见几个女生能有这待遇。
付絮微微摇头,做了请的手势,意思是您自己上。
总监瞪着她。
付絮吐了吐舌头。
也不知道沈冬绪说了什么,不多时他身边围绕的那圈人就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