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佞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勤劳的皮皮虾
小六无奈且关切道,“你自己注意伤口。”
蓝罄走了,小六继续拿起书本。
他看得是一本剑谱,他也想练武,但双腿实在使不上力来,只能翻这些秘籍剑谱过过瘾了。
说起来他是六个兄弟里面最单纯最可爱最阳光的一个,待人接物都温柔可亲,善良讨喜,和他接触过的没有不喜欢他的。
他从未想过争抢皇位,对五个哥哥一视同仁,极尽亲近与喜爱,不存私心。
幼时沈修宇见着他便唉声叹气,有空便将他抱在怀里带着,甚至比抱着周南的时候都多。
沈修宇同周南叹道,“小南,你我二人虽不工于心计,却也算足智多谋,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小傻子?”
他眸间忧虑之色甚为深重,“这孩子太傻了,太重情义了。看见谁都亲,看见谁都粘,看见谁都笑,这样太容易吃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一语成谶。
小六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便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又甜又软,他长相又随了周南,精致的跟个瓷娃娃似的。
即使蓝罄跟他有着血海深仇,但蓝罄几乎每时每刻都要警醒自己,才能竭力维持住对他的恨意。
蓝罄的身世极其悲惨,他原本是岭北城中一大户人家的公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刚出世的、粉雕玉琢的小妹妹,结果妹妹还不到一岁,他全家便叫朝廷派来的人灭门了。
那个可爱的小妹妹被一个侍卫一剑挑死在他面前,至于其他亲人,更是死状惨烈。
他孤苦无依,四处漂泊,甚至叫人追杀,跳进了河里。
老天垂怜他,叫他漂流上岸,他便逃到了一座荒无人烟的高山上,独自在那里隐匿了起来。
他在山上练了十几年的武,终于练出了成果,便下山报仇。他进不了皇宫,如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一筹莫展时遇到了一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向他说明了当年的真相和他需要复仇的对象,并且给他提供了一个接近皇子的机会,他便顺杆而
上,进入了小六府上。
不动声色的把小六的一双好腿给弄残,现在又把小六和府中其余人带到了这里,准备一网打尽,一击毙命。
“鱼烤好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蓝罄就拿着一条香喷喷的鱼走了过来。小六立刻放下书,许多日未开荤的肚子渴望的骚动起来。
眼睛0刷的一下都亮了。
他从小最爱吃的便是肉,一顿离了肉都吃不下饭,周南曾经还为此很苦恼过一段日子。
蓝罄看见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想做弄他。
“想吃吗?”
蓝罄邪恶的问道,同时把烤鱼在小六眼前晃了一下。
“想吃!”
小六伸手来拿,动作慢了一步。
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叫蓝罄开怀大笑起来。
“不绐吃,哈哈哈!”
蓝罄说完,就自己咬了一大口。
小六的表情从渴望变得委屈,从委屈变得可怜巴巴,从可怜巴巴变得液然欲泣,到后面嘴巴都抿起来了,秀丽的眉头蹙着,眼里甚至涌起了泪花。
看上去立刻就要哭了。
蓝罄见势不妙,立刻把鱼横在了他嘴边,亲自喂他吃了一口。
蓝罄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他咬这鱼是为了借势绐鱼下毒,可亲自送到周六嘴边,喂他吃下去就有些解释不清了。
小六咬了一口,蓝罄把鱼递给他,“自己拿着吃。”
小六极为珍惜、小心翼翼的这条鱼的一边咬了,另一边整整齐齐的留着。
“绐你。”他说道,“你受伤了。你也吃。”
第26章 追妻火葬场6
“韩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同朕讨价还价?你要说便说,不说便滚,省得留在这里碍着朕和皇后的好事。”沈修宇不耐烦的怒叱道。
韩先内心剧烈挣扎起来。他此刻才知晓沈修宇的厉害,不动声色间,他已经完全叫沈修宇掌控。沈修宇没费—兵一卒,便叫他全盘托出。
沈修宇最听周南的话,只要周南在,沈修宇便不会滥杀无辜,最多只是解决他这个罪魁祸首,将韩家人贬为庶民罢了。
而他若是见不到周鸣轩,此生都无望了。
韩先心一横,对沈修宇说道,“皇上,臣愿意将所有事情都交待清楚!”
“、乂rm ”
说去。
沈修宇声音中已经沁了一层深深的薄凉。
放在周南面颊上的右手也收了回来,他怕等一下听到韩先的话,会失控弄伤周南。
“太子并未派人去抄熄王的家,这一切都是臣所为…”
韩先一字不漏的将那日之事向沈修宇交待了。起初沈修宇还能维持方然不动的神情,在听到熄王竟然答应帮他之后,沈修宇神情剧变,勃然大怒,抓着茶杯便扔到了韩先头上。
“混账!”只听“卩光当”一声,韩先的额头立刻叫砸得血流如注,茶杯落在旁边的地上,四分五裂,瓷片乱溅。“求皇上给臣一个赎罪的机会!”
韩先重重的以头抢地,根本不把自己的项上人头当一回事。“求皇上再让臣见太子一面!只要能当面向太子请罪,臣甘愿赴死!”
“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沈修宇雷霆震怒道,“只可惜朕不会上你的当!想见鸣轩是么?”沈修宇话锋一转,面上泛起诡魅冷笑,“只要你能熬得过内廷三大酷刑,朕便准你去找鸣轩。”内廷三大酷刑囊括钉骨之刑,百箭之刑及凌迟之刑。
钉骨即用六根足有手掌长的粗钉穿过脚筋、手筋及肩骨,百箭之刑即用一百乱箭随意射入他的躯体,至于凌迟之刑,虽不用割肉三千刀,却要在他的身上用利刃割三百下。
这内廷三大酷刑,是沈修宇用来对付叛贼的刑罚。
“臣愿受内廷三大酷刑!臣多谢皇上绐的机会!罪臣韩先,叩谢圣恩!罪臣唯有一事相求,罪臣的爹娘年事已高,求皇上不要告诉他们此事!”
强宠佞臣 第103节
“朕不会告诉老国公的。老国公忠勇护主,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儿子。金元恺,将韩先押入死牢,立刻执行内廷三大酷刑!还有,将煌王绐朕召入宫中来。”
“是,皇上!”金元恺马不停蹄的将韩先送入死牢,又将熄王召入宫中。
死牢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冲鼻灌来,韩先被五花大绑在刑架上,狱卒拿过一把金锤和一根长钉,将长钉的锋利处对准他的手筋出,狱卒用锤子砸在长钉上,长钉噗嗤一声捅破了韩先的手腕,将他的手筋惯穿。
鲜血溅了狱卒满脸,整个死牢间都回荡着韩先痛不欲生的声音。然而他知道,这才是个开始。
中途韩先因为剧痛昏迷多次昏迷过去,每次狱卒都用水将他泼醒,问他要不要继续,他都毫不犹豫的说了继续。
等到这三大酷刑结束,他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污残破的烂泥,叫狱卒们抬着送出去了。
约莫二月之后,韩先才从病榻间醒来。
他的手筋脚筋受损,功力都被迫散去了大半,自他醒来,便再也没法如常人般正常行走了,只能叫人帮他弄了一个木轮车,被影卫们推着进宫去了。
沈修宇怡然自得的盯着他的残废之态欣赏许久,这才对他说道,“鸣轩去了云城。”
“多谢皇上。”
历经千辛万苦,韩先终于得到了鸣轩的下落,立刻带着自己的人赶向云城去了。
为了不牵连家里人,他主动写了一纸公示状,净身出户的断绝了同韩家的关系。
除了之前豢养的影卫同累积的钱财,沈修宇褫夺了他全部的兵权,只留下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国公名号。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失落难受,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雀跃,憧憬同惊喜。
他夜以继日带着满腔的狂热爱意向着奔赴云城而去。
抵达云城的时候,韩先已经有十几日未曾合眼过了。
这些日子他一合眼便会想到鸣轩,想到鸣轩各种各样的表情,一想,便如同怀春少女似的,面红耳赤,心如擂鼓,血脉债张。
夜里的云城格外热闹,韩先找了个当地人带路,朝着沈修宇告诉他的地方去了。
到了地方,韩先难掩激动的推开门,却看见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鸣轩正跟另外一人抱在一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元恺之子金立丰。
金元恺此人心思缜密,忠心耿耿,后面沈修宇特地赏了他一个大美人给他当老婆,夫妻之人皆是人中龙凤,因而金立丰也是形貌俊朗,玉树临风。
韩先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热流涌起,他嗓音沙哑的瞪视着金立丰道,“你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深更半夜强闯民宅,我看你是活腻了!”说话间,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抽了出来,杀气浓烈的朝着韩先的颈项迫近去了。
鸣轩惊呼一声,连忙追赶上去。
冰原上。
夜深了,小六服过药睡下了,其他人也睡下了,只有蓝罄一人在门口守夜。
他在门口坐了没多久,黑衣人便来找他了。他想着夜深人静,没人会看到他,便放心的跟着黑衣人去了不远处,他才离去,小六的一个小丫鬟翠儿便起来了。
翠儿有个夜游的怪毛病,一到了新的地方便发作的更加厉害。她在屋外逡巡了好几圈,便不自觉的朝着蓝罄那个方向去了。
“这是之后你要用到的火药。”
黑衣人拿着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对蓝罄说道,“你若是杀不了周六,便用这些火药制造雪崩,到时候周六绝对跑不了。”“我知道了。这几好别再这样频繁的找我了,我怕叫周六和其他人发现。”
翠儿在寒夜中漫无目的乱走,一阵寒风刮过,她很快被冻醒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见天空中红云密布,不见星月,她正欲回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男人的交谈声。
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么冷的地方呆着?出于好奇心的趋势,翠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只见蓝罄和一个黑衣人背对她站着,黑衣人塞给蓝罄一个瓶子,“若是你杀不了周六,雪崩也杀不了周六,那便将这瓶由鹤顶红和砒霜掺起来的毒药给周六喝了,如此一来,周六必死无疑!”
“你放心吧。”
蓝罄轻蔑道,“不会用到这东西的,我能杀得了周六,他跑不了的!”
翠儿听着他们残忍的话语,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如同这空气般冷了下来。
周六便是六皇子,蓝罄现下便在肆无忌惮的和来路不明的凶徒谈着如何残害六皇子。
翠儿骇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了,亦步亦趋的向后退去。
得快点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六皇子和其他人!周六是个极温柔极善良的人,虽然他们是奴仆,但周六平日都叫他们与自己平起平坐的。
周六的种种好都令他们倍感珍惜,因此她在黑暗的雪地中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
“有人!”
那黑衣人一声厉喝,便从天而降,拔出一把银色长剑便朝着翠儿的脖子处去了。
蓝罄紧随其后,竟然没有去帮那黑衣人,而是挡在了翠儿面前。
“你干什么?”
黑衣人对他怒目而视,“你要留着她去跟她周六告密么?”
翠儿是伺候小六的人里面最心灵手巧的一个,也是最叫小六称心的一个奴婢,蓝罄道貌岸然道,“不能杀她,若是见了血,其他人察觉到危险,会带周六撤退的!
更有可能他们会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沈修宇,叫沈修宇再增派人手来,那时我们真的动起手来便麻烦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蓝罄反问道,“聪明人会将今晚之事说出去,但哑巴和傻子不会。”
翠儿再也忍不住,在他身后疯狂的尖叫起来,“公子!蓝罄要一一”
害你二字还未说出来,便叫蓝罄用剑柄给打晕了。
蓝罄抓住翠儿,将她拖到远处,拿出剑对准了她的嘴巴。
—道寒光后,翠儿的舌头落在了旁边的雪地上。
“绐她喂药。叫她忘了今夜之事。”
蓝罄提着翠儿的脑袋说道。黑衣人照做了。
次日晨起,小六下意识的找翠儿帮自己宽衣,却发现翠儿不见了,于是便唤来蓝罄询问,“蓝罄,你见着翠儿
了吗?”“并未。”
蓝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道。“等一下我出去找翠儿,现在就让我来伺候您吧。”
说着,蓝罄便拿起旁边的衣袍替他去换。
翠儿不见了,小六自己又行动不便,只好答应了。
换过衣服后,他们正欲一同出去找翠儿,小六府上的另一个得力干将陈忠披着雪花进来了。
“公子,我们找到冰莲的踪迹了!”
小六面上现出惊喜的神情,“真的吗?”
“千真万确!”
小六高兴的面颊都红扑扑的,有了冰莲,他的腿就可以治好了!
蓝罄眸光一黯,对陈忠说道,“陈大哥,既然你们已经寻到了这冰莲的踪迹,快带着我们去将冰莲采回来吧。”
第27章 追妻火葬场7
云城。
刀光剑影交叠乱起,韩先虽身在木轮车上,功力也大不如从前,但气势上半点儿都没输,反手将剑嗖的弹了出来,直指金立丰。“立丰,不要动手!”
鸣轩在金立丰身后喝令道。
金立丰听到他的命令,剑已飞出,却又堪堪收了回来。
“殿下,你认识他?”
金立丰虽对鸣轩有些风花雪月的心思,但心中将他们二人的身份差距记得很清楚,再怎么喜欢,他也是臣,鸣轩是君,这点上不知比韩先好了多少。
“你不认识他了?”
鸣轩说道,“他是韩国公啊…”
金立丰和韩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近一次见面是鸣轩离开皇宫的时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韩先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也怪不得金立丰不认识他了。
金立丰像是见鬼似的,吃惊的瞪大眼睛,向着韩先看去,依稀从对方的面孔上辨出一点从前的意气风发。
“立丰,你去外面守着,我和韩国公要单独说几句话。”
金立丰蹙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明显不愿意,却还是道,“属下遵命。”
便向着门外去了。
金立丰把门关好,便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屏息凝神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旁人打扰,韩先费力的推着木轮车,到了鸣轩身旁,即使已经过了数月,韩先的身上各处还是缠着厚厚的布条。
—到雨天,他的手筋脚筋双肩处便会旧伤复发,血水横流,只能这样。
他的面容还似从前英俊,只是眼底嚣张肆意的张狂神采已经全不见了,曾经熠熠生辉的双眸仿若蒙尘的星辰,再也没了从前的光亮。
鸣轩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声音中已全无从前的爱恨情仇,就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般。无爱,无恨,只消平静。
“鸣轩,这几月你过的怎么样?你还恨我么?”
韩先抬手去拉他的手,动作怪异且迟钝,他好不容易攥住鸣轩的手,腕间蓦地便渗出鲜血来,将缠裹在手腕间的纱布全染红了。
鸣轩想要挣开,却眼睁睁的看见他的手腕处叫一片赤色给浸透,心下顿时骇然惊惧不已,“你的手怎么了?
快去看看大夫吧。”
寻常人腕间流血流成这样,定然命不久矣,韩先只是幅度极轻的摇了摇头,“无妨,老毛病了,不碍事的,更加不会危及性命。
鸣轩,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低声下气的央求道,即使刚才那个画面已经快把他的整颗心给刺穿了。
—个可怕的猜想在心中浮起,鸣轩抓住韩先的手,缓缓的将他的袖子拉了下去,韩先想要制止,也伸了另一只手出来,可脸都憋红了,却连从前的一半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也想用力,但他力不从心。
鸣轩如愿以偿的把韩先的袖子都扯了下去,只见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韩先从前健壮有力、战无不胜的那条右臂已经变成了一条绵软无力、血流不止、疤痕密密麻麻的残臂。
“你…你”
鸣轩嘴唇翕动了几下,脑中轰然作响起来,“你全跟父皇说了?”
这三大酷刑,是用在必须要保住性命、但要彻底将人的根骨废去的重刑犯身上的。
强宠佞臣 第104节
此种刑罚可彻底废人躯体,毁人心智,重创意志,只要能选死刑,犯人们都不会选择受此刑罚。
只因受了这刑罚,余生只会生不如死。
“你在说什么?”
韩先强颜欢笑装傻道,不想将自己受刑的事告诉他,更加不想他因为同情搭理自己。
“受什么刑?我只是前些日子带兵出去打仗的时候受伤了罢了…”
“你莫要骗我!三大酷刑的凌迟之刑用的是锯齿形的锋刃,除此之外,大凛境内都禁止流通此种锋刃!你又不在边境带兵,除了内廷秘刑,不可能是别的了!”
鸣轩疾言厉色道,同时伸手到韩先腕间流血的地方,隔着厚厚的纱布,他感觉到一阵温热黏湿的暖意,在那带血的纱布下,韩先的脉象已呈出早衰之相了。
“若不是受了那刑罚,你的脉象怎么可能弱成这个样子!”虽然鸣轩与韩先仇怨深重,但看到从前那个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男人变成现在这幅奄奄一息的样子,内心还是难以言说的涌起阵阵物是人非的伤怀。
想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韩先长身玉立,不卑不亢,倨傲不屈,沈修宇让他和诸位皇子切磋功夫,他便落落大方的露了两手。
那长剑宛若行云流水,那拿剑的少年郎宛若游龙惊鸿,只叫人看一眼便脸红心跳。
现在呢?
鸣轩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他们两个两败俱伤,一个比一个惨。他们就不该认识。
“鸣轩,同我回去吧。”
韩先抓住他的手说道。“对不起,韩先,我现在不想回去。”
鸣轩决绝道,“在皇宫的时候太累了。在这里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我反而能够将全部时间都给百姓。
我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所以我不会跟你回去。”
“不回去也好。那你绐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韩先,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很感动,我也愿意既往不咎,将你当成我的知己好友。但我们不可能了。
十几岁的周鸣轩喜欢过你,二十几岁的周鸣轩也喜欢过你,但现在的周鸣轩,已经不想再牵涉情爱风月了。”
鸣轩说着,仿佛看不到韩先剧变的神情,而是抓着他的手细细端详,“你这手虽伤的重,但伤得时间还不算太久,多加寻医问药未必不能好,我帮你介绍几个这边的好大夫,你尽快将身体养好回去军中。
父皇虽失了对你的信任,但只要你不再故伎重演,多立战功,熬个十年八年,父皇会恢复你的国公之位的。”
这话虽关切,但当中的划清界限和冰冷之意韩先又岂非体会不到?
“周鸣轩!我不要什么国公之位,也不要你父皇的垂青,我只要你绐我一个机会!
在我心中权势富贵都是身外之物!
我想要的只有你!只有你!”
韩先双目赤红,双眸猩红可怖,当中涌动着纵死不甘的绝望热流。
“可我不想再与你谈情了。你若不愿,便回去吧。”
鸣轩转头便走,韩先看他离去,只觉得一股惊心动魄的震烈如同惊雷般从头劈到脚,周鸣轩要走了!
周鸣轩不愿给他机会,要丢下他和别人走了!
“周鸣轩!”
韩先一声凌厉大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从木轮车上坐了起来,朝着鸣轩扑了过来。鸣轩没有防备,叫他一下扑倒在地。
韩先用自己疤痕斑斑的右手挡住他的后脑,叫他摔下去的时候垫着了自己的手。
“韩先,你要干嘛?”
鸣轩怒道,“都变成这幅样子了,你还要强迫我?”
话音未落,韩先的唇舌已经堵了上来。
这吻里面全是血和泪的味道,又苦又腥,令人毕生难忘。
韩先像是疯了似的楔在他身上,拔都拔不起来。
—个激痛万分的吻过后,韩先眼眶中的泪流淌了出来。
他伸手扣住鸣轩的下颌,用一种刻骨铭心的语调道,“太子,绐臣一个机会,臣求你,求你!
只要你答应,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死而无憾!”
面上话语间尽是不死不休的疯狂之意。
周鸣轩不原谅他,他便是连死都是不甘心的。
鸣轩叫他疯魔的样子给震住,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在外把守的金立丰听到里面的动静,再也按捺不住了,推开门冲了进来,“殿下!您没事吧!”
冰原。
小六和两个奴婢被留了下来,蓝罄、陈忠和其余的全部武将都出去寻冰莲了。
冰莲在雪山最高处长着,蓝罄和陈忠他们在及膝的厚雪中跋涉了足足三个时辰,这才到达了冰莲生长之处。
陈忠才要摘取冰莲,便叫蓝罄给拦住了,“等一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蓝罄说着,提剑伸了过去,在冰莲下方的雪堆中富有章法的刺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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