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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千岁(百合ABO)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被抓进笼
雀杉伺候着笔墨满眼的担忧,“娘娘…孕中不宜多思,您歇歇罢。”虫鸣烦心江云妨险些将卷宗撕了,她强忍着饮了口甜茶缓缓,问:“请不来人?”
雀杉垂眼磨着墨点头,江云妨额角青筋又跳了跳闭眼咬牙忍着,又问:“她怎么说的?”
雀杉继续磨墨当做没听见,江云妨直接摔了茶盏怒瞪她,吓得她一下子跪在地上这才说:“殿下…殿下说那日一见已知心意,可奈何造化弄人终究浮梦一场合该各自清醒,各守本分。”
“这个混账!”江云妨气得磨牙,“舔本宫的时候怎么不说各守本分?”
雀杉磕头恨不得耳朵立刻聋了去,她脸涨红得好似熟螃蟹都快冒烟儿了。
江云妨带着气翻着卷宗,纸张被翻弄得哗啦哗啦直响,雀杉真怕娘娘一个用力那些个纸张再被撕碎了。
之前梅杳玉扣着卷宗不放也是因为发现其中证据不足,若是下放刑部指不定那些人给白琼定个什么罪,真要是看在后宫娘娘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轻判了,可就白白便宜白嫔了。
白琼犯下杀人罪,杀的人同被贬至偏远小城的四皇子有些关联。(第七章末尾)四皇子的伴读贺庭身旁有一个小厮,贺庭去世后据说这小厮也死了可不知为何这小厮并没死在京都,反而一个月后死在了他自己的家乡。而杀他的人,正是白琼。
白琼游玩至此,夜醉青楼神志不清,因争风吃醋失手杀了同为客人的那小厮。江云妨看着卷宗冷笑,太牵强了。怪不得梅杳玉掐着卷宗不放,让白琼一直困在狱中。
她又翻看程禾交给她的证人口供,这些人口径统一咬死了白琼。要知道白琼可是贵戚,能“买通”与白琼对抗的人证程禾也是颇有本事的人。
想到程禾,江云妨顿时如饮了一缸陈醋,胸口酸唧唧的,酸得自己都直皱眉。
雀杉刚拾好地上的碎片,一抬头便看到娘娘抓着笔咬牙切齿的模样。“娘娘?”
还没沾墨的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她好似受了大气一般,“这个程禾怪会心狠手辣的,哪里是“买通”?指不定用了什么残忍手段!这样的人留在太子身边…啧…真是…”
雀杉愣怔,好似不认识了自家娘娘。她眯着眼瞧,好似想看看娘娘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雀杉!”
“嗳!奴婢在!”
“再去请,如若她还不肯来又有那个侍妾陪伴,你便不必回来了在那伺候太子入寝榻前守夜。”
雀杉:“?”
雀杉这一去去了好久都不曾归来。江云妨看了看夜色,见不到月亮便知此刻月在月华宫正上方。
不会真的让程禾侍寝了罢?所以雀杉听话的榻前守夜不回来了?
她孕中疲惫眼皮虽重,可心绪不宁无论如何都不愿就寝。早知那人的侍妾,可从未吃味过。毕竟从前梅杳玉都是对自己无比坚定和热情,如今躲着她还说那样的话…真的要放弃了吗?
也对啊,也对。一坤侍二乾怎可能真的有好结果,程禾是大家闺秀模样也俏丽况且只属于梅杳玉一人,的确比自己合适多了。
她又猛地睁眼,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怎就开始贬低自己了?她带着气不断地翻身,最后还是感觉胸口堵得慌一把扯下了幔帐在手里揉着,看着丝丝团团的幔帐倏而想起:
杳霭流玉,悠悠花香。
她停下了动作,看着手中幔帐躬着身长长的抽噎一声,捂住了脸再没有声音溢出。
孕中女子本就心思敏感,动不动便放大了情绪觉得委屈,更需要有爱人陪伴。可她爱的人,是此时此刻最不能陪伴她的人。
外面静了,虫鸣好似都不复存在,敲门声显得尤为明显。
“娘娘,您睡下了吗?”
心脏开始狂跳,急切的一声:“还没…”
雀杉推门而入,哪怕寝宫灯火昏暗也能看出雀杉双颊通红,眸带水雾。
“娘娘…咳咳…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听杜游公公说她去拜见菱妃娘娘了,因此奴婢又跑去菱妃娘娘那寻殿下,这才耽搁的时辰。”
东宫离后宫远,夜间早就下了钥雀杉要想来回的走必然要带着皇后娘娘的旨意,既然明摆着是皇后的旨意更不能随意,只能大大方方的绕路走流程正门入正门出,因此了好多时间。
雀杉继续说:“殿下她又拒了,这次说…她之前答应娘娘会护着腹中子的诺言不会反悔,让娘娘安心。”
江云妨锤了一下被子,“谁人问她这个了?——程禾没在?”
雀杉头低下去:“程夫人也在菱妃宫中…”
“呲啦”一声,锦被被扯出个口子。手指太用力水葱般的指甲都劈了,拇指指肉同指甲间裂开个缝隙,潺潺流着血。江云妨好似感觉不到疼,双眼失神的看着堆成一团幔帐。
雀杉一下子扑过来,手忙脚乱的拿着锦帕去止那血。“娘娘!十指连心啊,可痛死了!”
江云妨仿佛一尊石像动也不动,视线浮在虚空不知看向何处,“不…痛…”
……
梅杳玉在菱妃宫中与母妃谈话,中途雀杉来寻她又拒绝了。后来好像是…西竹把雀杉拉走了。
“杳玉?杳玉——?”
梅杳玉回神,“嗯?儿臣在。”
菱妃没去责怪她,好脾气的又说一遍:“本宫方才问你,信不信鬼神之说。”
梅杳玉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世人当敬鬼神而远之。”
“那好,本宫不提鬼神单说天意;天命所在一切自有秩序,梅九霄夺人福命以养自身该有天罚。她青年时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君主,虽少仁德却不曾昏庸,而今再明显不过的延城她是真的看不透其中关键?”
程禾看着侃侃而谈的菱妃一脸的崇拜,狗腿般的沏茶奉盏小女儿样的伺候左右。菱妃中途不得已对她微微笑笑,继而说:“本宫猜测,她是被不知为何的东西蒙蔽了心智,让她眼目不再清明、头脑不再理智,这是罚。”
梅杳玉搓了搓胳膊,有些讪笑着说:“瞧母妃说的,儿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话虽如此,可她也觉得颇有些道理。
她有些不服气,又说:“既然是她的罚,可牵连甚广,百姓何其无辜。若真有神,也是个不讲道理的。”
菱妃眼神暗淡,轻轻摇头:“你可记住了,她是帝王。对帝王的罚最大的不就是失了民心,皇朝颠覆?”
梅杳玉的心咯噔一下,久坐不语。
菱妃对她招招手:“过来。”她依言坐过来,菱妃摸了摸她的鬓边,将仅存的那丝白发捻在指间,拔断。
“作为皇室嫔妃,本宫希望梅氏千秋万代;可作为一个孩儿的娘亲,我希望你平安喜乐不去操劳,远离险境。”
梅杳玉当然明白母妃的话,可她心中已有了抉择。“母妃,人力可能胜天?”
菱妃失望的叹口气,复又笑笑,“且看你决心如何。”
她看着女儿盯着烛光眨着眼睛,应该是在思虑。她倏而说一句:“皇后是个骗子。”这句话不是挑拨,反而带着笑音颇有些玩笑的意味。
梅杳玉的心湖开始荡起涟漪,有一丝惧怕因而她没敢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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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千岁(百合ABO) 我给他写了一首情诗
本该肃静威严的东宫近日来如闹市一般,门客们在偏厅互相商讨着如何党争,朝臣们在正厅因朝政和战事争得面红耳赤。
“应当启奏陛下调动北境烈焰军归中原。”
“万万不可!烈焰军在蛮人还有些忌惮,如若调走了北境失守,那便是内忧外患!”
“不必全数调回,只归来一江公宿军便如虎添翼,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梅杳玉看着他们嗤笑一声,“吵闹。”众人禁声规规矩矩的坐好,她又说:“陛下不赐兵符,再多计策皆为虚空。”
好多个臣子恨得直咬牙,更有甚者当场摘了自己的乌纱帽跪拜太子便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若不为民,这官不做也罢!”看似是在说自身实际是在骂女帝,要是不为民,你为君何用?
梅杳玉只看着也不去拦着,随这帮人。真心实意自然有,可沽名钓誉的也不少。
底下又吵闹一片,梅杳玉侧头轻声问杜游:“偏厅可商讨出结果了?”杜游点点头。
她起身离去不去管争论成一锅粥的朝臣,前往偏厅。门客相对来说比较杂,有擅长财政的,还有能掐会算的,江湖人士、坤泽女儿家皆有。他们给出的建议是,女帝失民心正是太子的好时机,应当立刻揽权除掉皇长子和普亲王。又说了一些个方法,如何实施之类的。
因之前皇后向她要白琼的卷宗大概意思是主要为了对付普亲王,因而此刻梅杳玉决定先对皇长子出手。
可哪知本来的计划又扑了个空,女帝突然决定要御驾亲征!
摘乌纱帽的大臣们更多了。
前朝女帝又起幺蛾子,后宫皇后娘娘也开始作妖。以养胎之名将六宫之权尽数交给柳贵君,甚至皇后凤印也交于了他。
只要不逆圣意而行皇后凤印就算是前朝大臣也要听旨,如果皇帝不在或者皇帝不清醒甚至是驾崩,要是没有遗旨,那么在新帝登基前天下大事皆看皇后凤印。
这就是中宫。
菱妃听了气得再维持不住往常的淡漠性子,都没和梅杳玉知会一声便气冲冲的赶向月华宫。
一出自己宫门便见到皇宫城的街道上全都是一些眼生的宫人,柳师动作这样快刚到凤印就开始整肃后宫了。
那些宫人恭恭敬敬,可眼神一直偷偷瞄着。菱妃无奈叹气,只能去御花园绕了一圈再回宫,然后再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去找皇后。
她打扮成宫女垂着头跟在西竹身后走,正在月华宫门前就看到皇后送别柳师,二人难舍难分的模样。等柳师离去,她们才进去。
雀杉没认出西竹身后的人,还以为西竹是来替菱妃传话来的,直接引进正殿。皇后回来后便开始对着单子清点女帝赐的一批一批的赏赐。
“行啊你,卖了凤印换来这些好东西呢。”
突然一句话吓得皇后和雀杉一激灵。菱妃仰起头露出了自己的脸,皇后挥挥手雀杉和西竹皆退下。
梅杳玉的模样酷似生母,只有眉毛似女帝的模样。江云妨看着菱妃都不用过脑子光是那张脸就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这个人是梅杳玉的娘亲。
怪异的关系和气氛使然,她再不似从前欺负菱妃般那样的跋扈,眼下心虚又乖巧。
她撑起个笑,问:“怎这样大火气?先坐。”
就算是气极菱妃也不像泼妇,抬指对着那人的脸一手还扶攥着袖口,就算是谩骂也别有风情。“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对那柳师没完没了的捧?陛下要真有个不好,难不成让那柳师翻身做主?”
皇后头一次被她指着骂,要知道从前这二人皆是反过来的。可此刻她也不恼,舔舔唇连声叫她先坐下。
菱妃没按规矩在侧面的椅子上落座,将椅子拖到她的对面,坐下。
“之前你怎么和我说的?嗯?不是绝情的都不行了吗?后来你又暗下联络我要帮杳玉,我本来还以为你回心转意呢,今日这事又作何解释?”
菱妃从前是多么淡然的性子,能不开口绝对不开口,能少瞧一眼与她无关的就绝不会多瞧一眼。而今如此话带刻薄到底是她转了性子还是从前皆是伪装?
皇后深吸口气揉了揉额角,既然二人联手做了一件事再欺瞒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梅杳玉是被自己的情迷惑了双眼可菱妃不是,就算骗她也骗不过。
“本宫…咳…我这样做自有道理。”
菱妃蹙眉,“说说看。”
皇后又揉了揉额角眼神飘忽,细声说:“还不是时机…所以…”
菱妃腾得一下站起来,膝弯将椅子顶得向后挪了一块,椅子腿摩擦地面吱嘎响。皇后被她吓得眼露惊恐头向后仰步摇跟着晃动,响起叮当脆响。
菱妃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倏而抬起手作势便要打,皇后也不躲只闭紧双眼打算挨下。
等了半天巴掌也没落下,她睁开眼看菱妃又指着她,说:“如今你是小辈了,我还真下不去这个手。”
这句话还不如打她一巴掌呢。
菱妃冷笑着说:“你太自私了,还自大。先前骗我骗杳玉也好,后来为了杳玉制衡普亲王也好,再到如今让权给柳师。还真不是我太看得起我的女儿,不过说实话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罢?”
事到如今皇后只能点头应下。
她一点头菱妃更气,“你这人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你有一丁点的信任杳玉吗?我这个为娘的都不曾所谓的为了她好去做一些瞒着她、违抗她意愿的事,你到底什么人啊?九天仙女啊?她梅杳玉再不济也是太子,你就这么放心不下?非要藏着掖着独自一人去做?”
“你怎么就这么自大!自傲!目中无人!你——!你——!”菱妃“你”了半天也想不出还骂些什么,突然她住了嘴,手也放下来了双目瞪圆不可置信的放轻声音问一句:
“你不会是…把自己赌进去了罢?所以才…瞒着我女儿… ”
皇后眨眨眼喉头滚动终究没说出话来,她避开目光看向别处,红了眼眶。
菱妃又激动起来指着她就喊:“你休想!你还怀着我孙女呢,想都不要想!”
本来比较悲伤的心情突然变成怒火,皇后额角都蹦着青筋咬牙切齿的说:“谁怀你孙女啊?”毕竟是昔日的死对头,哪知造化弄人如今变成这幅场面?
菱妃看她这样子还是压压火气让着她了,和从前因为位份高低忍让不同,这次是把她当成了小辈和孙女的娘,想了想还是忍下了。
她又拉过椅子坐在皇后的对面,忍了忍心平气和的说:“你骗骗梅杳玉就算了,她年轻头脑热又是个情种,被你一迷惑什么都信,可你别想瞒着我。我告诉你,这孩子不可能是陛下的。”
哪知皇后听了却面色一白:“真有那么明显?”眨眨眼有些不安,“若是被他人也瞧出来该如何是好?”
菱妃掩唇轻笑,“没那么明显,我十分确定也是在刚刚。”
皇后又开始蹦青筋,原来被套了话。不应该啊,她不是如此不谨慎之人难道就因为菱妃是那人生母便松懈了?
火上浇油的话又响起,“听人说一孕傻叁年看来是真的,既然如此你别操心那些事了反正也傻了算计不清楚了,还是安心养胎罢。”
皇后银牙都快咬碎了,可又奈何不得。十分有失身份的翻了个白眼,不再开口。
菱妃也知见好就,皇后的糟糕脾气她是知晓的。如今她再不能压在自己头上,可也不能让自己孙女的娘太忍着气了,伤了孙女可怎么好?
她柔下嗓音,还为皇后拿了甜茶过来,颇有些哄着的意味,说:“你应当同杳玉讲的,就算是怕她年轻气盛一时忍不住坏了事,你也该和我说说的,这样我们心里都有底总比互相都不知晓缘由瞎着眼闷头做强的多。”
皇后斜眼瞧了一眼甜茶鼻腔轻轻小哼一声,也不去拿来喝,梗着脖子别扭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我是要同她说的,毕竟到时候还需要她的配合。”
菱妃竖眉,“她的配合?争权的人是她不是你,你做的那么多都不是为了她吗?”
这时候跟她抠字眼,皇后又要忍不住了咬得牙都疼了,腮帮子都有点酸。菱妃暗自好笑,她好似知晓了一些日后会极其有趣的法子,她有些对杳玉登基后的日子迫不及待了。
皇后恨不得回到过去一下子弄死菱妃了事,可又想想如若如此,别说梅杳玉爱上她了,先弄死她才是真的。
强忍忍,调整好语气后开口同菱妃大概叙述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每一步该如何。
菱妃听了摇头,“不行不行,你怀着我孙女呢,太冒险太冒险了。万一你有个好歹一尸两命,我女儿不得伤心一辈子?”
“所以我才不想和你们说!你非要来逼问我!来不及了我告诉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引子我已经投出去了,你现在拦我就是让我立刻就死!”
当时菱妃真的被她吓到了,没敢再拦,只是不懂是何东风。直到女帝整顿好兵马准备御驾亲征时,那承王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攻杀到离京都最近的丰城,他的打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二十万叛军打过来不足半数了。
菱妃实在想不通承王为何如此?只觉得应当和皇后有关,便去问她承王这打法是否就是她所说的东风?皇后点头,菱妃又问,你如何做到的?
皇后说:“我给他写了一首情诗。”
菱妃恨不得当场和她互扯头发。
(感谢每一颗猪猪,每一条留言。我很想每一条都回复的,但是po上的表情不够sao不够我用的。)




嫡母千岁(百合ABO) 中宫不守妇道私相授受
这日早朝一直僵持快至正午,夏日炎炎虽在金銮殿内可也扛不住暑气,朝臣们身穿繁琐的朝服久站,好多人都脸色煞白双腿发颤。
梅杳玉向前一步躬身道:“启禀母皇,儿臣建议命御膳房送来避暑的绿豆汤来,给朝臣们饮用。”
皇长子紧随其后:“太子殿下,此时就不必用小小的绿豆汤来买人心了罢?”
普亲王斜眼瞧着,先没说话。女帝对着皇长子摆摆手,然后吩咐下去命人抬来冰镇的绿豆汤。
夏日的冰皆是前一年的冬天储存好的,先帝在位时民间也有做这样生意的人,冬日里弄好多些干净可以食用的冰在地窖里储存好,来年夏日时或做成消暑小食贩卖或是直接卖给商人。那时冰虽贵,可民间也能用到。
到梅九霄这代时禁了民间储冰,只有皇宫城内或是皇亲国戚才可独享夏日之冰。眼下她言说要冰镇的绿豆汤给朝臣们喝,颇有些和太子争人心的滋味。
等到绿豆汤送过来朝臣们跪地谢恩,战战兢兢饮用之时,普亲王这才开口说话:“太子殿下若是心疼臣子们何不早早结束议政?何苦拦着陛下不让散朝,臣子们也跟着枯站。这绿豆汤莫非是太子的小小补偿?”
的确是梅杳玉不肯罢休女帝几次不耐要散朝,她都一反常态坚定的谏言。原因是承王如今像个疯子,人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承王就是个不要命的打法,女帝马上要御驾亲征被他这么一吓颇有些犹豫,可敌人已攻至眼前没有不迎战的道理,因此今日就是商讨哪位大臣可领军出征。
可女帝不仅伤了文臣的心,对待武将也是鸟尽弓藏。因此臣子互相推诿,无人敢应下。如今陛下性情不定,且不说此战能否得胜,就算得胜也不敢保证自己的项上人头。
当然也有忠胆之人,可这些人大多都投靠太子一派,一旦自荐便被皇长子和普亲王阻拦。这才造成一个早朝将至正午还未散。
梅杳玉不去应答挑衅的话,依旧分析利弊诸位将军的各自长处短处,若是用兵该如何分配。这时皇长子对众臣当中其中一位用了个眼神,那尖嘴猴腮的臣子立刻迈步出来跪在殿中央:“启禀陛下,何必劳民伤财大动干戈?中宫不守妇道私相授受,承王是因那妇人才起了反心。据探子回报承王每每得胜皆站在叛军中央大声朗读中宫妇人写给他的淫诗艳词,如此损害皇家颜面,还请陛下圣裁!”
程尚书冷脸怒斥:“胡闹!分明是那反贼用的离间之术,损害皇家颜面的是那狼子野心的反贼,岂能攀污皇后娘娘?”
有人附和:“正是,皇后娘娘如今孕有嫡子切莫因莫须有的罪名伤了娘娘的心啊。”
可好多臣子还是记恨着皇后,倒没说要给皇后定罪,而是说:“我朝开国以来国风开化,若真是一对有情人陛下何不成人之美?陛下可再寻知心人入主中宫,也解了兵祸的燃眉之急。”
皇长子舒心的听着,他让那人带头引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直拍柳师的马屁讨好女帝,这次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女帝一脸愁容动动了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将正妻送给他人,这可是奇耻大辱啊。梅杳玉额头渗汗,跪拜叩首:“既然母皇累了,那便散朝罢,儿臣恭送皇驾!”
见梅杳玉松口不再纠缠,女帝也觉得面上无光一句话都没说便离开了金銮殿。
散了朝,梅杳玉沉着脸回东宫。待四周无杂人时她咬牙吩咐杜游:“那些个不中用的东西再敢没本宫吩咐就被他人带着跑,便告诉他们再不必来东宫!”
杜游拱手:“奴记下了。”
回了东宫梅杳玉刚换下了朝服,立刻就传来圣旨。陛下命太子亲自领兵,叁日内出发赶往丰城迎战。
女帝也知朝臣大多投靠太子,在朝堂她若提议怕是会被朝臣反对,因此才赶着散朝直接下旨不给任何的转圜之地。
突如其来,又不能抗旨不尊她硬着头皮接旨。正午杜游来问殿下是否用膳?
梅杳玉皱着眉摇头。
……
“真的?”皇后双眸放光。
雀杉点头:“千真万确,陛下让太子殿下领兵出征。”雀杉想不通,她都有些担忧太子殿下怎的娘娘知晓了如此高兴?
皇后激动的抓紧了绣帕,兀自呢喃:“本宫就知晓她梅九霄会走这么一步,好啊!极好!”她倏而转头抓着雀杉的胳膊手劲有些大,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逼白嫔行动,如若她不肯就在狱中砍下白琼的胳膊送给她,若还不是不肯就砍下他的腿!直到白嫔就范!”
看着娘娘如此凛冽,雀杉也有些激动的气血上涌。立刻屈膝行礼:“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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