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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禅心(靖姨)
眼前身子晃了晃,赵弦宁噤了声,拦过她双腿用力吻上水潺潺花谷。
景昔伸了舌,绕着棱首舔了几下,便又含住紫红狼头,探着舌尖挑上肉孔,将小孔里残存的白水勾出,微微咂了咂嘴。
有些甘,又这点膻,像青云山下的石楠花。
她已觉察到他的欲火,腿间灼热的鼻息彰显了那男人的隐忍,但她岂能让他忍着,她还想让他在她身下叫,想听狼嚎究竟是个怎样的声音。
景昔微微一笑,松了口,一路舔过粗长茎身,来到胯下,含住两个饱满囊袋挑逗起来。
他已开始喘声,长腿微曲,男舌狂热又难耐搅着穴道,吃出羞人声响,但这还远远不够,离她所想的引颈长鸣相差太远。
景昔伸手,握上长茎轻轻撸起,另一只手摸上菊孔,揉了两下便顺势挤进一指,颇有技巧得勾着男道摩擦抚弄,肉茎上,一张小口逗弄着棱头,纵然含不下,只用一条软舌,也将身下男人撩得颤了大腿。
她是起了心的要“教训”他,这么大个东西,居然藏了十多年,一朝暴露,她要好生惩罚他一番才是。
终是,赵弦宁忍不住了,在她勾上肉眼时低吼出声:“阿德……啊……”
景昔斜唇一笑,指尖又往菊庭里探了几探。耳边传来欲兽般粗喘,低沉又危险,他就要爆发,粗硕男根接连抖了几抖,却又被她死死捏住欲张孔眼。
“可是一早便想过此事?”景昔回头,望着他漫不经心揉着棱头,却是不给他,“不说实话往后……”
“是,一早。”
景昔微愣,看他专注吮着穴儿,故意唬了脸色沉声:“多早!”
赵弦宁顿住,喘了粗气低声:“见到阿德第一眼。”
“那时我才六岁!”
“已经……熬到殿下长大了。”赵弦宁起身,压上她,不容拒绝入进渴望已久花道,“阿德今晚别想睡了,弦宁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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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九十一章窥见(高H)
苗婶敲门时,景昔正是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窗外天已大亮。身后男人沉吟了一声,睡眼惺忪动了动身子。
苗凤枝敲门的声音着实大了些,拍得门板一阵咣当作响:“大人,起榻用饭了……”
景昔扯着被角清了清嗓子:“知道了,下去吧。”
闻言,苗凤枝疑惑不解地咕哝了一句,便应声离去。
景昔舒出一口气来,将要转身,胸前已多了只大手,揉着软乳不甚安分的在她脖颈上轻拱。
这男人向来自律,平日不过鸡鸣便已起身,今日却因昨夜泄了一整晚的阳元懒了性子,没能起来。
景昔回身,拧了拧他耳朵嗔声:“几时了,该起……嗯……”
赵弦宁翻身,抱上她便是一阵热灼长吻,昨夜欢爱犹觉梦里,如今晴天白昼,身子交融,才让他多多少少有了几分真切。
“还来?”景昔微微伸腿,却又被他拦住腿弯,严丝合缝行起欢来。
赵弦宁伸手,拢了拢她蓬乱长发,又朝黏腻深腔里顶去。甬道里的白浊无数躲藏,随着挺动,被尽数磨出,浓郁石楠之息瞬间扑鼻而来。
“擦擦吧。”赵弦宁微微撑起身,却并不打算离体,只卷过床里帕子拭了拭两人黏漉漉腿心,但他一动身,白水便又淅淅沥沥涌出,淌个没完,“待会儿洗洗身子,我帮你。”
他是担心她生嫌,昨夜抱着她泄了太多,这膻腥味儿他都有些受不了,何况是她。
景昔刚欲张口,便听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是去而复返的苗婶,人未到,声先传来,一双粗使的骨大手,拍得门窗都颤了几颤。
“大人!翰文院差人来了口信,说是院里的大夫子想邀大人一叙呢。”
榻上正是情浓的两人闻声顿了动作,赵弦宁冷然皱了白眉,将要出声呵斥,景昔却推了他一把,清着嗓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咋能成呢大人!”苗凤枝急了神色,隔着门窗扯声,“那传话的书童说了,要见了大人,亲口将话带到才肯离去。”
景昔翻身,将身上欲要出手的男人压在身下,气息不稳回声:“让他候着,我马上便到。”
这苗凤枝也是个老实巴交的糙女人,听不出话里话外之意,仍是拗着性子拍起门来:“大人可是需要伺候?您把门打开,我进去服侍您梳……”
她话未说完,房门“吱呀”一声荡了开来,年久失修的门扇撞在木桩上,惊了榻上惶恐人影。
景昔翻身躺下,利落扯过被子蒙住身后男人,气喘吁吁朝着大摇大摆走来的身影道:“不需服侍,出去等我。”
“大人说何客套话呢,我一粗使婆子,大人只管使唤我便是。”苗凤枝说得欣笑连连,大刀阔斧朝床榻行去,袖子一挽,便要拉开床帐伺候她家司狱大人。
景昔慌了神色,连着推拒的措辞都已想不出。
赵弦宁却是神色淡然坐起身来,他能保证在那婆子拉开床帐一瞬便打晕她,他倒不怕惧人相看,只是不愿给她无端惹人闲话罢了。
脚步之声在床榻边顿住,苗凤枝转身,拿过墙边的竹楼蹲下身来:“大人可是身子不适,怎得染了这么多素布,伤了风可要及时去看郎医。”
景昔骇了一身冷汗,隔着床幔,看榻下胧动身影,微微舒出一口气来。昨夜她身后男人泄了数次,她也太过酣畅,出了几次恭,帕子、素布、棉锦,能擦的,不能擦的扔了一地,皱巴巴的布团里,沾着的都是两人体液。
苗凤枝拾完床边狼藉,便又去迭桌上散落的衣袍,一边与她搭话一边张罗着拾屋子。
景昔有意寻个话头将她支走,奈何这女人不辨其意,只当她是在客套,听得她身后男人都忍不住闷笑了几声,一双大手上下齐活揉了上来,更是色胆包天举兵挺进。
他耻物本就生的奇大,景昔正是诚恐,身下紧缩的穴儿突然被撑开,骇得她变了脸色低低喘叫。
闻声,苗凤枝顿手,望了眼摇曳床帐,担忧上前:“大人可是又不舒服了?”
景昔涨红了脸,紧紧攥住胸前大手稳着气息应声:“无碍,拾妥了便出去……候着吧。”
她说得显些断气,一手撑着身后男人胸膛,双眼犯红得盯着床榻前身影。
体内男根不紧不慢抽动着,动作不大,却是深沉,粗硕肉冠磨进宫道,激得穴肉不住轻颤。
她已忍得冷汗涔出,赵弦宁低头,无视床前身影,只顾去吻她后颈处湿泽,一只手来到她腿间,轻然揉上花核,抚慰得她不断缩紧小花道,又挺着命根将阵阵痉挛的甬道撑开。
他是故意的,不知为何,突然就生了心的想让她在外人面前欢叫出声来,更是期盼这重峦迭嶂的床幔被人掀开,更要让人看看,他是如何入进他殿下的身子。
赵弦宁觉得有些走火入魔了,许是因她太过紧张,含得他太紧,又或是他本就狼性未泯,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然压上她身子大开大合挺动起来。
床榻一阵大动,不住摇曳的帐幔下,欢爱声如泉水汇流,淙淙又急切。
景昔骇得不轻,想要推他,却已来不及,榻边苗凤枝发觉不对,唤了几声“大人”,便骤然撩开了帐幔。
“出去!”赵弦宁赤着胸膛冷然抬眸。
被这冷厉厉的白眉男人瞪了一眼,苗凤枝吓得惊叫了一声,后退几步,待看清榻上身子交缠两人时,红了耳根边退边支吾:“大大大……大人,我出去候着。”
人一离去,景昔生怒回头:“赵弦宁!”
“对不起……殿下。”
一瞬,景昔愣了神色,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是疏离,又有几分凄凉。
终是,她缓缓伸手,深切又急促吻上他。
她怎能这般自私,将他藏进被中,按进黑暗里,不承认他,甚至……觉得可耻。
如此,她与叶云詹有何区别?
过了良久,她方才离了唇,捧着气喘吁吁的他,沉沉低声:“我要娶你。”
赵弦宁怔了容,抱着她,微微出神。
景昔肃目,星眸里,是从未有过的真切:“嫁给我,小弦子。”
她只作誓不嫁,但没承诺不娶。
浮屠红尘多世俗,在这男尊女卑,物竞天择的世间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应下这荒唐,甚至可笑言语,但她的小弦子会!
“阿德……”赵弦宁垂眸,埋进她脖颈中,良久未曾起身。
景昔伸手,环上他轻颤身子轻轻蹭了蹭。
草原的野狼哀嚎时,并不时时都因饥寒,正如她身上趴着的这头狼,落起豆雨来,像个两百多斤的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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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九十二章赴约(微H)
两人难舍难分地欢好了一炷香方才起身,景昔行至前府时,堂内立着的书童微微转身。
十四有五的模样,面容白皙,一双眼睛虽小,却是炯然有神,见她走来,忙垂首上前,恭恭敬敬作了一辑:“见过景司狱。”
说着,双手端一文信送上前来:“我家夫子想请大人午后到月澜小阁一叙,还望大人赏面。”
景昔不动声色接过文信,淡然笑了笑。
南巷东府的翰文书院虽大,却也不过是座私塾,想要挤进官学,还需官场之人多加提携,但这老先生不去巴结徐州太守,却先来与她示好,这其中之意颇为引人深思。
“知道了。”景昔放下手中文书,一撩衣摆,缓缓坐下。
赵弦宁斟了杯茶水递过去,景昔接过,轻轻拔了拔茶叶,眯眸见那书童仍旧一动不动站着,两手揣进宽袖里,一双小缝儿弯月眼盯着地面滴溜溜打转。
景昔笑然抿了口茶水,却也不发话,适才她故意没应下,只道了句“知晓”,不明了对方之意时,她并不打算出手。
终是,书童立不住了,惴惴不安上前一步:“夫子想与大人闲话家常一番,还请大人赏面。”
景昔放下茶盏,仔细打量起面前书童:“翰文书院的书童?叫何名字。”
闻言,书童微微抬眸,对上她双眸时,倏又匆匆垂下:“小生姓陆名思玉。”
“陆思玉。”景昔念了一声,继而笑了笑道,“自然赏面,回去告诉你家夫子,本官应约。”
听罢,书童欣然作了一辑,方才乐悠悠转身离去。
“可是让我查探一番再去?”赵弦宁蹩眉望着她道。
景昔回头,不甚经意瞥了他一眼,不由扬了扬细眉。
他只穿了一条褻裤,衣摆下,是隐隐起伏的峰峦,看得她腿股颤了一颤。
“阿德……”赵弦宁红着耳根皱了白眉,想掩,却又觉不妥,只得微微侧过身去。
景昔起身,意味深长笑了几声,负手低叹:“该是寻个看茶的下人来,不能总让你来做这些。”
“我愿意。”赵弦宁回身,低头望着她,“别人,我不放心。”
两人凝视良久,景昔动了动手指,将要伸手,便见院外风急火燎闯进一人。
“大人!”杨奎几步踏进堂中,怔了怔才道,“属下有事,前来告假一日。”
景昔回过神来,想要出声询问,却又摆了摆手:“去吧。”
得了通令,杨奎匆匆转身,来去徒留一阵火风,景昔微微摇头,两手拢袖晃晃悠悠出了府。
“你屋内的官服,可是他的?”上了马车,赵弦宁忍不住问声。
景昔恍惚了一阵,微微点头:“应是。”
那夜,她只记得跌落了湖中,却不知晓是被何人救下,醒来时,床头只留了一件官袍。
赵弦宁不说话,扯着缰绳驭马前行,一路上,马儿嘶鸣声惹得街道两旁百姓皆是驻足相看。
终是,景昔坐不住了,撩帘冲车外男人低声:“轻点儿,把这畜生打坏了你我可要走着回府,五里路程呢。”
一件衣服罢了,她都不知这男人较的什么劲,他都不介意她身子,竟还与一件衣服过不去。
景昔又坐不住了,俯身冲他道:“你若介意,昨晚就不该碰我,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
说着,用力甩下车帘,依进车厢去。
赵弦宁勒了缰绳,栖身钻进车厢中坐至她身旁:“我不了解他的底细,监刑司的人,我还未有调查清楚。”
徐州水深,他是担心她入阱,但却忘了她这不爱看人脸色的性子,终究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大人,适才他一时沉思竟冷了脸色。
赵弦宁伸手,系紧她腰间歪歪扭扭革带:“月澜阁快到了,我知你行事向来有分寸,但万事小心总不会有错。”
景昔闭眸,歪了身子靠上车壁不理会他,赵弦宁笑笑,栖脸凑过去吻了她一阵,便又撩帘坐至车前驭马。
午后将过,陆思玉却早已立在书院外等候了多时,听闻马车之声,忙踮着脚尖翘首仰望,远远瞧见马车上白发男人时,拂了拂秀袍,清清嗓子上前。
这位大人,他家夫子很是敬重,他也一早便听闻这女司狱的手段,心中多有景仰,加之清晨传话时便打过照面,心下更是敬佩了几分。
马车一落脚,陆思玉便笑嘻嘻上前,然他适才在心中琢磨的一套伺候这位大人下车的功夫却并未派上用场。
这手中执剑的白发男人抢占先功,撩帘、扶人,伺候得井井有条,他被挡在马车外半分进不得身,一张白面快要陪笑到僵硬时,那位大人方才看到他。
“带我进去吧。”景昔一扬眉,不等那书童回话,便已抬脚踏进书院。
陆思玉回过神来,小跑着几步追上,垂头跟在一旁:“夫子已恭候多时,大人请随我来。”
月澜小阁是翰文书院桃林中的一座小榭,因景色宜人而得名,林中栽的,是四季桃花,不结果,只开花。
景昔走得不疾不徐,伸手摘了朵头顶处正是盛开桃花,嗅了嗅:“还挺香,小弦子,你可有见过此花?”
赵弦宁望了眼她手中艳红的桃花,摇了摇头:“不曾。”
“这是腊梅与碧桃连枝出来的,新品种,夫子喜欢的很。”陆思玉笑道。
景昔将手中桃枝递给身后男人:“你家夫子还懂移花接木?”
“自然。”陆思玉颇是有些得意,“颜夫子博学多识,无所不知。”
“颜夫子?”景昔微微皱眉,“翰文书院的掌顾夫子,难道不是齐修远?”
“那是大夫子。”陆思玉解释道,“颜夫子授四经,传的是医道,快要到了,大人当心脚下。”
景昔拢了袖口望向近在眼前榭亭,翘檐小阁里放了风帘,看不清里面之景,风一吹,檐边挂着的串串铜铃一阵叮当作响。
“好地方!”景昔叹了一声,衣袖却是被人拽住。
赵弦宁凌了双眸,微微摇头。
景昔笑眉,拍了拍他手背,示意他安心。
到了栏台,陆思玉拦下身后赵弦宁道:“夫子要与大人单独一叙,还望大人见谅。”
赵弦宁眯眸,睨了眼身前横来的手臂,微微蹩眉:“滚。”
陆思玉一怔,登时气得小脸通红,他知道这白发男人不是个好相处的主,但没想到会这般粗鲁,张口便是一句糙语,即便他只是个书童,手无缚鸡之力,也未曾受过此等屈辱!
“圣贤之地,口吐粗言,大人便是这般教导属下?”陆思玉扬了白里透红面庞,望着面前赵弦宁,却是字字直怼他身旁女人。
赵弦宁冷嗤一声,健指一挑,长剑已出半鞘。
“弦宁。”景昔低声,望着他摇了摇头,回眸朝书童道,“走吧。”
“阿德。”赵弦宁皱了白眉。
那小阁外挂了纱帘,一看便知是不想被人知晓里面之人,敌友都还未曾分清,他不愿让她冒险。
景昔顿身,却是朝书童道:“他不是我的属下,至于他是我何人,你一个书童,无权知晓。”
陆思玉怔住,他已觉察到身旁女人话语中的冰冷,是威严,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他想要软了身子匍匐在地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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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20加更。




景昔 第九十三章颜裳
赵弦宁生了羞涩,弯着唇角,俊容晕起两抹红霞直直望着她,直到人影踏入榭亭,又冷了双眸,不屑地晲了眼退出亭外的书童,若不是他家阿德拦着,今日他定要这“小矮子”好看!
陆思玉也不看他,两眼一斜去盯檐下铜铃,听那司狱大人的口气,这两人关系貌似不简单。
终究他也不过是个寻常百姓罢了,适才也不知哪里来的狗胆,竟说出那番话语来,如今想想,这白发男人也并未做错,只不过那神情……当真惹人厌,冷得像冰窖,比他家温和可亲的夫子差远了!
景昔撩帘而进时,犹自怔了一怔。
亭内设了屏风,将一方小阁分作两席,隔着花卉单屏,朦朦胧胧能瞧出个人影来,正是望着湖面,负手而立。
景昔笑了一声,毫不拘谨撩摆坐下,提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听闻你要与本官一叙,这,便是你翰文书院的待客之道?”
文人雅士多世俗,名节声誉多有看中,一曰“男女授受不亲”,二曰“不孝有叁”,口中孔孟之道滔滔不绝,让人腻耳。
景昔失落叹了一声,拿过桌上红豆糕咬了一口。娄姨烧的菜倒是色味俱全,但她却没何胃口,如今出来这一趟,竟又有些饿了。
红豆糕太过巧,景昔吃了一块,不觉过瘾,便又拿了一块塞进口中,端过茶水仰头灌了满嘴。
屏风后男人淡然笑了一笑,回过身来,隔着朦胧屏风望向桌前斜坐着的女子。
她正伸手去捻葡萄,皮都来不及吐,又拎了一块枣糕送进口中,许是吃得欢喜了,翘过二郎腿,身子半依上石桌,吊儿郎当的执垮神色,哪还有半分为官模样。
“好吃吗?”他出声问道。
景昔抬头,将手中小半块枣糕塞进口中:“还不错,茶水有些浓了,我喜欢碧螺春。”
男人微微笑然:“尝尝你面前的马蹄糕。”
景昔低头,晲了眼盘中白如豆花糕点皱了眉:“太丑,下不去口。”
她对这屏风后的男人没几分好印象,和这马蹄糕一样,不甚合她胃口。
男人也不恼,只温和劝道:“尝尝。”
景昔瞥了屏风一眼,不情愿拿过一块,抿着牙缝咬了一口。
入口酸甜,却不过分蛰人,夹杂了清柚之味,再咬一口,里面露出些鹅黄色果肉来。
有些好吃了,景昔咂咂嘴想再拿一块,但想及适才话语,又打消了念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面前马蹄糕:“味道一般,没什么特别。”
说此话时,她已伸手,捏过一条马蹄糕,暗自放进口中。
屏风后男人将她这一举一动看了真切,微微弯了唇角叹声:“看来是颜裳手艺差了些。”
景昔顿住,忘了嘴里还塞着东西,呜咽不清说了一字,又连忙闭口,端过茶水顺了半晌方才道:“颜夫子邀本官来,不会只是为了尝这些糕点的吧?”
“若我说,只是为了尝糕点呢?”
景昔凝眉,隔着屏风,直直望向里面端坐的胧影。她知道,他也正在看她,湖风吹起衣袍,胧影仍旧岿然不动。
“夫子的声音,有些耳熟。”景昔微微眯眸,拍去手上残渣,正襟危坐。
“我传道四方,大人有所熟识,也不足为奇。”
“有道理。”景昔笑然起身,官袖一拂,漫不经心踱了几步,倏然朝屏风处行去,“那便让本官瞧瞧是何熟人。”
屏瑟已近,男人竹青色衣摆映入眼帘,再往前一步,侧容已窥大半。
景昔倏然顿脚,长笑一声又回身坐至桌前:“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别以为本官不知,你们文人雅客爱舞弄笔杆子,到时若有人传我偷窥你们翰文书院的夫子,我就拿你是问。”
屏风后,亦是传来一声低笑:“大人不妨再尝尝玲珑壶里的果酿。”
“有酒?”景昔眸子一亮,拎过桌上玲珑鹤嘴壶斟了一杯,“葡萄酿,颜夫子有心了,不过本官不饮酒,翰文书院盛誉满城,比那些官学差不上几许,本官见之心慨,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本官听闻太守大人对书院多有略见,不如,我帮夫子引荐一二?”
这套官话说得圆润两可,她既不想横插一手,多管闲事,又不愿败了人缘,便施计将这山芋扔给他人。
屏风后男人闻声却是笑了几笑,似是听了逗趣儿之事,忍俊不禁:“颜某无心官场之事,今日邀约大人,只为赏酒罢了。”
景昔塌眉,随着他话语亦是笑了几笑:“赏酒,赏酒好,夫子有雅兴!”
两人又叙了半日风月,道别在即,屏风后男人倏然起身上前两步,黑云靴已迈过屏栏,却又生生顿住,似是在隐忍,却终不过道出一句:“大人……慢走。”
景昔微微点头示礼,转身飒踏如流星出了轩榭。
赵弦宁早已等的不耐,见她走来,箭步上前,盯着她上下左右瞧了一通,发觉无伤,方才安下心来:“走吧。”
这地方,再多待一刻,他都要忍不住拔剑伺候那鼻孔朝天的“小矮子”。
见他冷着双眸扫来,陆思玉轻哼一声,别过脑袋去看飘荡纱帘。
景昔低低吃笑,负手间,已下了木廊,朝桃林行去。
“别动。”赵弦宁上前,扳过她身子,伸手抹去她嘴角边糕点渣滓。
她又伸舌舔了舔,绯红舌尖在唇角逗了几逗,望着他明媚一笑:“失仪态了,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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