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禅心(靖姨)
此话一出,赵弦宁恍了半刻,随即又勾了唇角,她生于皇宫,此般人情世故做的游刃有余。
苗凤枝一愣,却是久久不敢去碰茶盏,还是娄氏淡然,应声端了茶盏,浅尔一笑。
景昔弯了眉眼,她自是知晓苗凤枝心中所忧,那般小事,她从未放在心上:“两位婶婶的月禄以往是一两叁钱,今后,便涨为二两,这是此月的俸禄,还望两位婶婶好。”
景昔摸出荷包里银两放在桌上,却将剩下的银两,连同荷包一同递给苗凤枝:“听闻婶婶的长子下月便要成婚,这些,便当作喜礼。”
闻言,苗凤枝不可置信望着她,直到沉甸甸荷包放进手中,方才回过神来,却是鼻中一酸,揣着荷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老奴……老奴……”
她说不出那句“愧对”,因为前一刻,她还在酝酿鱼死网破之法。
景昔扶起她坐下,端了碗筷招呼两人:“快吃吧,凉了可就没味道。”
苗凤枝用力一点头,端过碗筷大大咧咧笑了笑:“大人往后想吃什么只管与我说,快尝尝那道虾子蓉,我做的。”
说着,她唆了唆手中竹筷便要去夹盘中虾子,却被赵弦宁挡下:“不用。”
她看那白发男人拿过公筷从容不迫夹了块虾子放进她家大人碗里,倏然一阵面红耳赤,她怎得一放肆便忘了礼节,居然拿自己唆过的筷子去给人夹菜。
且她在这男人面前,如何也轮不到她去伺候大人,这男人冷是冷,但对那女子却是极好,哪像她家老汉,叫得亲热温柔,一口一句“好阿枝”,却是哄着她伺候他。
“不错,虾肉紧实。”景昔尝了虾,便又夹过面前盘中赤条条白果来,“这是何菜?”
“山药。”娄姨接过话语,望着她淡然一笑。
景昔夹着山药望了望:“这红的又是何物?”
“淋的山楂酱,大人尝尝。”娄姨应声。
景昔心觉有趣,将一张口,却觉胃中一阵翻涌,忙捂过嘴角趴在栏边吐了起来。
赵弦宁急忙起身,抚着后背为她顺气:“找个郎医看看吧。”
“依我看大人这是……”苗凤枝走来,话至一半却又顿住。
赵弦宁沉了脸:“是何?”
苗凤枝一阵支支吾吾,拿眼神瞟了他数次,原以为这行过人事的男人能通窍,却不知竟是个事雏,奈何还有娄氏在旁,她也不好点明。
“无事,倒杯水去吧。”景昔微微起身,苗凤枝眼疾手快搀着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
一顿饭作罢时已是月色渐浓,娄氏拾了碗筷便悄然退下,景昔望了眼欲言又止苗凤枝,朝一旁男人笑声:“到院子里等我。”
赵弦宁微微点头,转身出了堂门。
“可还有事?”景昔缓缓坐下。
苗凤枝怯懦了一阵,坐下身来望着她皱了眉头:“大人这是有了身孕。”
她生过叁子,还曾做过稳婆,有没有身子她一眼便能瞧得出,她本不愿多管闲事,但适才承了恩情,便不得不说。
景昔怔住,面容白了一瞬,又微微笑然:“是喜事。”
苗凤枝缓了神色,欣喜笑眉:“得空还是去瞧瞧郎医,开些安胎药来,既是有了身子便不能再食寒物,大人多加当心才是。”
她又喋喋不休交代了一通,方才起身告安离去。
昏黄灯火下,景昔呆坐了良久,夜色微凉,天边皎月却亮得出奇,自来徐州,她已鲜少见过这般月色。
小院同样被照得明亮,石凳上男人听闻脚步声传来,凝了白眉豁然起身:“早些睡吧。”
说完,又觉得突兀,更是羞涩,要她早些歇榻,这话,听起来好似他很“急切”。
而后,便又补了一句:“你身子不适,我帮你抹一下。”
这话,听着也不大对味儿,赵弦宁红了耳根,索性闭口不言。
景昔恍惚上前,却是突然伸手抱过他,埋进他怀里默了神色。
“怎么了?”赵弦宁皱眉,抱过她抚了抚脊背,“那女人与你说了何话?”
“睡吧。”景昔缓缓起身,步履虚浮行至房内,却是拿了件官服出来。
“去何处?”赵弦宁不安问声。
景昔抖了抖长服:“给他送去。”
赵弦宁暗了神色,他自是知她口中那人是谁,随即上前接过她手中官服:“我去。”
说罢,不等她应声,已飞身跃出墙外。
他记得狱卫歇房应在西侧,赶到时,拿剑敲了敲房门,出来的,却是赤着堂,哈欠连天的萧川。
“谁啊?拍坏了当心罚你银子。”萧川也是一愣,他是如何都没想到,夜半叁更来拍门的,居然是这白发男人,站在门外,冷着双眸也不说话,活脱脱似个“孤魂野鬼”。
“可是有事?”比起那糙人杨奎,他还是知些礼节。
赵弦宁挑着剑鞘上官服,冷然杵了过去:“他的,拿走。”
这一脸嫌弃模样看得萧川跟着一愣:“他的?谁的?”
待他反应过来时,那男人已将官服扔在地上,临走时,还不忘嗤了他一声。
萧川捡起地上官服抖了抖,关门时,不忘冲那背影翻了翻眼,回身上了炕,将手中官服扔在睡得鼾声如雷男人身上,又拿脚踢了踢他:“你官服怎么会在他手里?”
杨奎嘟哝了一声,又朝床里挪了挪身子。
萧川嗤声,合了被子躺下:“看被你弟气的,喝了不下七两吧,要我说那小子就是欠揍,打他一顿,保准往后不敢造次。”
赵弦宁脚步飞速,落至凉亭时又顿了脚步,他记得,苗凤枝便歇在穿过湖亭的后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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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苗凤枝被害,赵弦宁入狱
景昔 第九十八章被害
竖日一早,景昔起身拾妥当,行色匆匆出了房。
淮水村一案未有了结,她打算亲自入山一趟,且她还有重要一事要办,也因此事一夜未眠。
隔壁院中的房门紧闭着,景昔望了一眼,又踱步离去,今日之事唤上他多有不便。
然她还未行至正堂,便见一人风风火火自侧府行来,与她打了个正面,也撞得她一个踉跄,显些跌坐在地。
“当心。”杨奎慌乱伸了手,拦住她时又急急松了手,“苗婶……被杀了……”
景昔怔住,惊诧了一瞬随即沉了神色:“在何处,带我去!”
踏入后院时,景昔颤了一颤,握着袖口的手微微生潮。
杨奎撩开竹帘,榻上女人仰面躺着,脖间殷红血口已犯了紫,血水浸透了褥子又滴落床下,汇成一汪水泉,沾湿了榻边秀鞋。
朱宜良与萧川正在房内搜寻线索,见状,纷纷回身道礼:“大人。”
萧川上前,递出手中之物:“这银针是我在房内地上寻到的,大人过目。”
景昔抬眸,只望了一眼帕子中银针,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朱宜良察言观色,上前一步捏过细长银针瞧了几瞧:“大人认得这银针?”
“是赵侍卫之物。”一旁娄氏擦了擦眼泪接过话语,面容哀凄低声,“每次用饭时,赵侍卫都会拿它试菜。”
朱宜良一愣,旋即道:“一根银针,谁人都能买来,说不得何问题,大人,你觉得呢?”
景昔接过长针,端详了半刻,又拿帕子迭好放入腰间,缓缓走向尸体。
“几时发现的?”她立在榻边,盯着青白面容皱了双眉。
娄氏喏声:“今早卯时,我喊她起来烧火时发现的。 ”
“昨夜她几时歇下?”
“她回来时我便已睡去,不大记得了。”
景昔回身,隔着碎花布帘睨了眼内室:“那是你的屋子?”
娄氏点了点头:“是。”
景昔回头,小心翼翼摸出枕边荷包:“昨夜可有听到何动静?”
娄氏摇头:“近日我身子不适,昨夜喝了汤药后睡得沉。”
景昔撑开荷包,见里面银两分文不少,紧了紧系带,俯身轻轻掰开苗凤枝嘴角:“宜良,传问监刑司所有狱卫,昨夜都歇在何处,可有旁人佐证,询完一一报备给我。”
“是。”
见朱宜良离去,杨奎闷然了一肚子的不解倾巢而出:“为何只查监刑司的狱卫?若凶手是外来之人,又与苗婶有过节……”
“何过节?”景昔回身,指了指门栓道,“房门未有受损,房内也无打斗痕迹,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是熟人作案。”萧川接过话语,朝身旁男人挤了挤眼色。
“你来监刑司也有些时日了,却连最基本的查案常识都不知,可是该反思自省一下?”景昔撩了长袖,蹲下身来拿过榻边秀鞋端详起来,“我记得你昨日告了假,夜里歇在了何处?”
闻言,杨奎眸色一急,上前一步辩驳出声:“昨夜不过酉时我便已回府,歇在了监刑司,萧川可以作证。”
被人指名道姓,萧川轻咳了一声,微微点头:“是。”
杨奎直直盯着榻边女人,见她放了秀鞋又弯腰查看尸首,革带紧束下的官服掩不住亭亭玉立身姿,凸的凸,翘的翘,让人望而生邪。
“面色青白,伤口左浅右深……应是燕翎刀所致。”景昔攒眉,又扒着脖颈处血迹瞧了瞧,“杨奎,你用的可是燕翎力?”
闻言,杨奎脸颊一热,连着声音都急促起来:“监刑司的追捕狱卫人手一柄燕翎刀,为何单单来问我?”
这女人,一有脏水便要往他身上泼,说来说去,还是为林中他刺她脸儿那事儿闹气,如今处处假公济私,与他不合,想到这茬,他便来气,脖子随即一梗,冷嗤出声:“大人不该审问审问你的贴身侍卫,那枚银针从何而来?”
景昔顿住,直起身来摸出帕子擦了擦手:“此事未有水落石出之时,谁人都有嫌疑,把这尸体抬到下房去,我还要再仔细查验。”
这话,显然是对着杨奎所说,萧川也知其意,悠悠一转身,昂首挺胸随着面前女子出了房。
“我一个人抬?”杨奎两眼一抹黑,气到头昏脑胀。
萧川回头,朝他努了努嘴:“不是还有一人吗?”
“娄姨出来吧,有些事还需你去打理。”景昔负手,叹了一息步出院子。
朱宜良早已在前堂候了多时,见了来人,微微垂首恭敬道:“大人,属下已一一盘问,昨夜狱卫们皆歇在司府,且都有他人佐证。”
景昔闭眸,沉沉叹出一息:“知道了。”
朱宜良皱眉:“大人,此事可要知会苗婶家人?”
“我已嘱咐娄姨与萧川前去。”景昔撩摆,缓缓坐下提过茶壶,倒了几倒,才发觉茶壶己空。
“我去沏茶。”朱宜良接过茶壶,却又听她叹了一声。
“不必了。”景昔依进椅中,揉了揉发疼眉心,“监刑司缺个幕师,上次你与我说的好友可是有此意愿?”
闻言,朱宜良恍然回了神色:“散了值我便与他说此事。”
“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景昔起身,行至书案前,提笔抖腕,片刻,将宣纸迭妥递给他,“带上狄柔一起去,纸上有破阵之诀,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朱宜良小心翼翼接过,只看了一眼,神色大变,急忙将纸藏进怀中,拱手垂眸:“大人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去办。”
见她摆了摆手,朱宜良皱眉,行至门前,微微侧眸低声:“大人,属下相信赵侍卫。”
景昔烦闷支起窗子,外面已落了细雨,打在缸中浮萍上,将一叶墨绿沉进水中,不解风情。
法不容情,是监刑司的宗旨,更是她心中的天平,无论何人,都无法让这天平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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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九十九章闹事(高H)
景昔推门而进时,榻上男人将将起身,正是依在床头系衣袍。
“阿德。”赵弦宁匆匆拢妥衣衫,下了榻拦过她坐下,“身子可是好些了?我正要去寻你。”
景昔笑了笑,欲要从他怀里起身:“寻我做什么?”
赵弦宁却不撒手,又将她往腿上拘了拘,拿过桌上玉瓶,拔开瓶塞:“给你抹药,别动。”
他剜了一抹药膏,手指长驱直入探进官服,拨开褻裤轻轻揉向花唇:“阿德,放松。”
她一颤动,他也跟着抖了手腕,长指不经意戳进花口,疼得她双眉紧蹩。
“好了,快出来。”景昔攥住身下手腕,将他扯出。
赵弦宁不语,喉结滚动了一番,大掌抚上她纤细莹润腿儿:“阿德,怎么了?”
他不笨,亦是瞧得出她眸中的躲闪与生疏,让他不安,更想与她亲近,已是急切到不等她发话便起身抱过她上了榻,落下帐帘,俯身抱紧她,又将她两只乱动的小手擒在头顶,迅速解下官服,与她肌肤相贴亲吻了一阵,便又来到身下,含住花口,长舌肆意又难耐的取悦她,讨好她,反反复复舔着花肉确认。
娇小花口急促颤动着,药香袭人,他含得有些用力,将娇嫩花珠吸进口中,舌尖厮磨着尝了许久香味,又抵进甬道撷取花蜜。
“轻一些。”景昔皱眉,低吟了一声,骤然攥紧身下被褥。
身下很烫,整个私处尽在他口中,来来回回吮啜着,深深浅浅挑弄着,紧小花孔一阵高过一阵痉挛,难耐得她不住推拒,却只得来他更紧含吮,景昔有些头晕目眩,她从未想过身下男人竟也有这般强硬时候。
“小弦子,快起来。”她着实忍受不住,拢了双腿推着他脑袋。
这次,他倒听话,微微离身喘了口气,却又朝她耻丘袭来,吻了良久又趴在她小腹上,薄唇一寸寸去蹭白皙小腹。
景昔回过神来,神色黯然抚上他额头:“小弦子,你……”
她终是说不下去,该要如何与他解释这腹中“突兀”,她也满心疑惑未曾印证,但若成真……
“阿德,想进去。”赵弦宁喘息起身,望着她,低低诉求。
他大可不必说此话,她已认了他,是他的妻,他只需抱住她,埋进她身子肆意欢好就可,但他还是做不到,仍是要一遍遍确认。
景昔怔了片刻,而后伸手攀上他:“进来吧,轻一些。”
她也同样做不到拒绝他,即便她此来的目的并非寻欢。
“阿德。”赵弦宁沉了腰身,入进花道一瞬,方才按耐住焦躁半晌的心。
“要叫娘子。”
“娘……子……”赵弦宁愣住,看她笑语嫣然面容,呆了许久都未曾回过神来。
“呆子。”景昔伸手,捧住他脸庞一字一句问声,“可是相信我?”
这话,他听懂了,望着她用力点头。
“好阿宁。”景昔笑了几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脸颊。
“阿德,你刚刚说……让我唤你娘子?”
他还在思索适才之语,满脑子都是那声“娘子”。
“也不对。”景昔皱眉想了想,“应该叫夫君,我叫你娘子,赵娘子。”
她笑得过分明媚,两颗小虎牙藏都藏不住,赵弦宁心绪澎湃,抱紧她,勇猛挺动起来。
景昔惊呼一声,急忙撑上他胸膛止声:“别,会痛。”
她是真的有些痛了,小腹一阵阵缩起来,骇得她白了脸色,轻轻抚了抚小腹。
“我轻一些。”赵弦宁低身,吮了口软乳,轻缓抽动着,“阿德……娘子,现在射进去,可是会有孕?”
他已快到了而立之年,是儿女承欢膝下的年龄,但以往他从未想过此事,只想跟着她,做她侍卫,护她一生,即便她不在身旁,他也从未忘记过,时常呆坐在院中,看天边卷云,盼着明日醒来之时,她能在他眼前。
而她,果然回来了,带着一身风尘,说要带他走。
他想问她可是知此话之意,带他走,便一生都无法再想甩掉他,便如在斗兽场时,她将他带出地狱一般。
“应是……会……”景昔有些底气不足,眸色一阵闪躲。
赵弦宁弯了弯白眉:“那阿德要为弦宁生许多才好。”
此事上,他认真的紧,且甚是相信自己的身子,定能让她怀了又怀,生完又生。
景昔不语,只垂了眸,埋进他脖颈里哀了神色,她也想与他儿女成群,在这另一番天地间,重新开始。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世间诸事,往往事与愿违。
“小弦子,我……轻些……”她努力张了张口,却是以默言告终。
她还未曾寻过郎医,或许,一切皆是庸人自扰!
景昔心下一凌,推着他便要起身去穿衣,她记得济世堂的刘郎医今日正是坐堂。
“阿德,又闹。”以为她又要骑人,赵弦宁笑了一声,轻而易举将她压下,健壮腰身一阵起伏,“要射了阿德,别动。”
景昔有些思绪纷乱,便是身下浪潮跌进,绞得身上男人连连高吟喷射,也是呆愣着眸色,满心思索济世堂的去路,她记得,堂门好似在东巷。
倏然,院外传来一阵躁动,接着,便是响彻云霄叫骂声,赵弦宁冷了眸色,迅速起身,将她官服拢好。
景昔这才回过神来,下榻时,不忘擦拭干净身子。
出了院,行至大堂,景昔眉心颤了几颤,监刑司府外已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杨奎与狄柔拦在府门前,阶下闹事的百姓上前一步,两人便提着刀鞘恐吓一番。
“景大人呢,让她出来!”
“对,让她出来,对簿公堂,看看这世间还有没有王法!”
“放肆!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杨奎手握刀鞘,凌然怒眸模样吓得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老妪哆嗦了身子。
而后,便是一阵哭天喊地冤叫声。
“没有王法了……堂堂司狱徇私枉法,包庇侍卫,窝藏真凶……令吾儿凤枝含冤而死……”老妪跪在地上拍石泣天,看得一众百姓心生不忍。
阶下立着的少年倏然冲上府台,拿起木槌,愤然击起鼓来:“乡亲们,我娘含冤死在了监刑司,凶手,就是司狱身边的侍卫,如此之人,怎配做我们徐州的青天大人!”
府外又是一阵躁动,杨奎与狄柔险些抵挡不住,阶下的皆是百姓,两人又不敢妄动真格。
很快,那身着青杉,长发凌乱的少年便冲出禁锢,踏进了府中。
见状,赵弦宁冷嗤一声,翻了赤鞘便要拔剑,却被身旁之人抬手止住。
“你是陈絮吧。”景昔负手,缓缓上前叹了一息,“苗婶常与我提及你。”
闻言,少年红了眸子,双手紧握斥声:“装模作样,我娘便是他害死的!你与他,一丘之貉!”
赵弦宁白眉一凌,抬眸间,厉刃已出半鞘。
景昔拢袖,径直走向府门,朝地上老妪道:“你说凶手是我的侍卫,有何依据?可有亲眼所见?还是说,只听了别人叁言两语,便自下定论?”
老妪被问得哑口无言,少年大步走来,盯着她沉声:“那根被你私藏的银针便是证据!”
“你说的,可是此物?”景昔伸手,摸出袖中帕子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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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赵弦宁入狱、生父揭秘(满1000更 囧rz)
此处有调查:最喜欢的男角色
a.叶云詹 b.赵弦宁 c.沐彦 d.杨奎 e.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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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一百章浪平
少年一愣,他没想到这女人会公然拿出罪证,但很快,便沉了双眸上前指着她手中银针道:“对,这银针就是凶手遗落之物!”
景昔回身,朝一旁赵弦宁扬了扬手中之物:“这银针,可是你的?”
赵弦宁皱眉,微微点头:“是,阿德……”
“你还有话可说?!”
看她骤然冷了双眸,赵弦宁白眉深凝,面容难掩凄凉。
前一刻,她还曾与他翻云覆雨,莺燕欢好;而今,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视为嫌犯,审问于他。
“无话可说。”他垂了头,握着冷剑的手微微颤抖。
便是要他死,他也无话可说,能伤得了他的,只有她。
景昔冷然一嗤,甩了袖子道:“来人!将这嫌犯压下去!”
守堂的薛恪与鲁修容相视一眼,只得上前压了人朝后牢行去,他二人皆是监刑司的追捕狱卫,只要司狱下令,他们便要压人。
少年看得呆愣了神色,连着地上的老妪也不哭不闹了,阶下百姓一阵唏嘘,先前闹事的,辱骂的,义愤填膺指责的,全都默而不言。
景昔拂了长袖上前一步,围群的百姓便纷纷后退一步,直至她走到阶台边缘,一众百姓哄然退至石阶之下,叁两成群的仰头望着阶上女子。
“贪赃枉法者,恶贯满盈者,知法犯法者,皆要入我监刑司狱,我景昔任了此职,头顶高堂明镜,断不会做徇私枉法之事。”
杨奎离的近,站在她身后几步之遥,将她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也终是知晓,或许此生,他都赶不上眼前这女子。
坚韧、果断,巾帼不服须眉,这般刚毅神色时常让他恍惚,总无法与丛林中见到的女子身影重迭。
景昔微微敛神,负手间,却又骤然冷了皎容:“监刑司乃肃静之地,喧哗闹事者,今日本官不予追究,至于此案,本官定会追查到底,绝不姑息一个凶手,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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