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禅心(靖姨)
“阿德……”赵弦宁只觉脸颊滚烫,他未曾说过欢语,只听她说这一句,便快要一泻千里。
景昔起了兴致,伸手抱住他男臀轻轻柔柔撩拨:“小弦子觉得我身子如何,可有让你畅快?”
赵弦宁说不出,只红着脖子微微点头,身下动作骤然加快了几分。
“粗鲁。”景昔伸手,撑在他小腹上缓下挺动速度,“不老实,罚你待会儿不许碰我。”
“阿德……”
看他急红了白眉,景昔暗自笑了几笑,仰头气势汹汹问道:“那你说,可是日日想我身子?”
“想,阿德。”知她多年的公主脾性又上了头,赵弦宁应道,且他当真有想,脑中不堪入目的旖念时常将长裤抵得潮湿一片。
“想入我?”
“想。”
“想用什么入我?”
“阿德,别闹了。”
他仍是臊得紧,与她当初被师兄调戏时一般。
“小弦子不说,是觉得阿德身子不好?”
“好。”他应得急促,一切说她不好的,他都会上火。
“如何好?”景昔沉了眸色,她还不想放过这初出茅庐的“小狼头”。
“很……舒服,阿德身子好。”
“那你说,想用什么入进来?”
倏然,他翻了身子,压上她,张口含住红润润双唇,急促又深切地挺动了近百下,临近高潮喷射时,方才离唇喘息着吼道:“每日都想入阿德,想奸污……”
人在过度兴奋之时,会脱口而出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荆棘,这是他掩藏已久,从未敢吐露的言语,也是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但当清醒之时,便又是另一番后悔。
赵弦宁吓得坐起身来,喘息了良久都未能平复,也不敢去看她,甚至,已是默默去拿床角衣袍,他想,她应是不会想再看到他。
“大胆赵弦宁!”景昔伸腿,一脚踢在他胸口上,冷了面容。
“阿德,我……”他想说些弥补的话,却又万分羞赫垂了脑袋,坐在床角,埋头不语。
今日,便是她打死他,他也无话可说,七尺男儿,却整日想着奸污自己的公主,着实无耻又罪不可恕。
“自己舒服完了就不替我擦身子?”
赵弦宁愣住,抬头小心翼翼望向她。
“还看,快去拿帕子啊?”景昔勾脚,忍不住踢了踢他。
赵弦宁这才回过神来,捏着帕子仔细为她擦拭干净,仍是不敢看她。
“呆头鹅。”景昔笑出声来,靠进他怀里闭了双眸,“我困了,哄我。”
“不生气?”赵弦宁僵硬着身子,却是不敢动作。
“生气,罚你往后不许胡思乱想,淫爱伤身。”景昔蹭了蹭脸下滚烫胸膛,舒畅的伸了手抱紧他。
她知道,他做不出那般污秽之事,更不会伤害她,若非适才她起兴循循善诱,这呆子也说不出那般狂野的话来。
赵弦宁微微安了心,伸手抱住她,如儿时一般轻抚着脊背哄她入睡。
不过儿时他是坐在榻下,一手拿着扇子摇风,一手拍着她轻哄,时过境迁,当年坐在榻下的他,也终是如愿以偿,护进了她心房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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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要直奔主题开打的,哪成想景昔和小弦子先“打了起来”☆_☆
景昔 第一百零四章山洞(微H)
自两人同榻后,赵弦宁便生了懒性,晨曦将近都还不愿起床,趁着晨勃要与她欢好尽兴,方才拾着残局与她一同起身。
有他在,他从不让她亲自动手,哪怕是穿肚兜,他也是亲力亲为伺候着系好带子,再去拿褻裤。
景昔微微抬臀,顺从着让他提上长裤,但一动身,体内湿渍便源源不断淌出。
“这是什么?”景昔皱了眉宇,捏着身侧两条锦绳问他。
“月事带,我见你床头柜子里放了许多便拿来给你穿上了。”赵弦宁起身,弯了腰到床下找鞋子,“里面的我擦不到,戴上这个得湿了裤子。”
他说得一本正经,景昔却是红了耳根,看他握着脚去套靴子,勾着脚趾故意不遂他愿:“那还泄这么多。”
“下次注意。”赵弦宁抬头,笑了两声将她扶起身来。
府里没了使唤的婆子,打水生火的差事便落在了赵弦宁身上,但他却做得仅仅有条,伺候着她梳洗妥当,便陪她坐于亭中用早食。
杨奎来报时,仍是一阵风风火火,又恰巧未有用饭,听她客气了一句,便大大方方坐下端过桌上豆花吃了起来。
赵弦宁冷了双眸,却又被身旁之人扯了扯袖子。
景昔摇了摇头,拿过桌上油饼递了过去:“狱卫们可都已准备妥当?”
杨奎接过,应了一声,抬头抹了抹嘴道:“马匹不够,朱宜良已经去准备了。”
正是说着,亭外匆匆行来一人。
一入凉亭,萧川愣了一愣,随即又垂头拱手道:“翰林院的书童稍了书信,大人过目。”
闻言,赵弦宁抬眸,盯着黄纸信封皱了白眉。
萧川已是上前,呈上手中信件时,低头睨了眼正是喝豆花的杨奎。
景昔接过,瞧了瞧却又放进袖中:“还没用饭吧,坐下一起吃。”
府里的一日叁餐本是由苗娄两人负责,出了事后,伙食自也无了下落。
“这……谢大人!”萧川一撩衣摆,挨着杨奎磊磊落落坐下。
赵弦宁已是凝深了白眉,如何瞧都觉得这两人甚是碍眼,这早食是他跑了两条街买来给他女人的,如今却都进了这两人的肚子,若不是碍于身旁之人,这石桌他都要掀了去。
景昔低头笑了笑,缓缓起身。
杨奎眼疾,不等她出亭便放下碗筷道:“可是要出发?”
“不急。”景昔负手出了凉亭,“吃饱了再上路。”
杨奎应声坐下,端着豆花却觉适才的话语哪里不对,不由拿手肘怼了怼身旁男人:“她是何意思?”
萧川自顾自地又舀了一碗:“就是让你吃饱了好赶路。”
上路,赶路,一字之差,其意可乃天差地别,杨奎哼了一声坐下,这女人就爱在口头上欺人软肋,拿他这不肖受用脑袋开涮。
“你说那山洞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昨夜朱皮叁竟没搬完。”杨奎皱了眉头,却是全无心思用饭。
“哪儿知道,快吃吧,待会儿好有力气干活。”萧川端着碗,喝了个底朝天。
“手里那麻花给我留点!”杨奎伸了手,去夺他手中半喇麻花。
“不给!你刚都吃叁根了,我这才吃了半根。”
朱宜良手脚利落,不多时便牵了几匹马儿,与狱卫们一齐整装待发候在府外。
景昔翻身上马时,抚了抚身下马鬃笑道:“是匹好驹,你在哪家马主场子里买的?”
闻言,朱宜良恭了手如实道:“这马驹是太守大人送来的,说是犒劳大人破获此案,还送了一张匾额,我已命人入府堂。”
景昔暗了眸子,叹息一声扯了扯缰绳:“上马,出发。”
匆匆赶来集合的杨奎与萧川手忙脚乱解下树干上缰绳,翻身上马。
景昔回头,眯了双眸朝两人微微一笑:“误时,每人各罚二两文银。”
杨奎怔住,二两文银,都赶得上烧火婆子一月的俸禄了!
倏然,他又觉得何处不对,从一开始,从他进凉亭时便是个“阴谋”,这女人故意留他用饭,逮着这么个机会“暗算”他!亏他昨夜还……不能想!想了就来气,尤其是看那白毛男人回头时轻蔑眼神,看得他火气更大!
萧川悠悠驭马上前,与他并路骑行,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认输吧,你我斗不过她。”
杨奎不屑嗤了一声,刚要扬鞭,却又被萧川拦下:“别冲动,把马儿打疼了,同样要罚。”
杨奎高举着鞭子的手握到青筋颤抖,却终又沉沉落了下去,抬眸,直直望着马背上女子。
萧川紧了紧手中缰绳,神色调侃道:“别看了,她克你,你就是再喜欢也无用。”
“别胡说!”杨奎急红了眉眼,看他嘴角噙笑得意模样,恨不能给他一拳。
萧川凑近,勾着脑袋在他耳边低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枕下的簪子是要送给谁,秀品斋的东西,出手可真阔绰,你弟弟的私塾别想让我再帮你出。”
被人一语道明,杨奎红了半日耳根都未能平复。
因山路崎岖无法驭马,行至天平山前,景昔吩咐一行人下了马,驱步入了山林。
朱宜良行在前面带路,对于身后这女子,在昨夜之后,他已是深感钦佩,查尸验伤她懂,便是连天地乾坤阵她都通,若非她给的一纸阵决,只怕昨夜他已与狄柔命丧于此。
“到了,就是此处。”朱宜良上前望着洞内查看了一番,又折身回声。
景昔环顾了一眼便撩摆踏进洞中,赵弦宁紧跟其后,举了火把随上去,将她护在身侧。
这溶洞宽广幽深,洞内桌椅卧榻一应俱全,再往深处,一件件未能来得及掩藏的铁刃散落了一地,打铁的火炉旁更是堆放了各式各样的兵刃。
景昔上前,撩了衣袖拿过铁灶上刀刃细细察看。
柔然人善用弯刀,半月似的刀身锋利异常,往往一招,便能致人性命,这洞中诸多兵器若全都落入敌手,不知要有多少大邺子民失去性命,又要丢失多少城池。
“全都装起来,带回监刑司。”景昔叹声,放下手中兵刃抬眸环顾周围。
“大人。”朱宜良垂眸上前,“这洞中深处还有一处密室,昨夜我曾试着潜入,但周遭布了阵,进入不得……”
“带我去。”
闻言,朱宜良不敢怠慢,拿着火把又往洞中深处行了数远,在一处鼎炉前停下:“就是此处,大人当心。”
景昔皱眉,将是上前一步却被身旁男人拦住。
“我来。”赵弦宁抽出长剑。
见他这般,景昔笑了一笑:“肄星九连阵,你也能解?”
赵弦宁顿住,回头望着她拧了白眉,他从未听过何肄星九连阵。
景昔上前,垂眸望着鼎炉内黑白相交的棋子笑哼了一声。
赵弦宁凝眸,警惕环顾着四周,却见她抖了袖子,手指在鼎炉内棋盘上轻轻一拨。
倏然,星星点点的簇光映在石壁上,似繁星,又似棋盘上棋子。
石壁缓缓轻颤,裂开一条缝来,景昔上前,轻轻推了推,半壁石门便已敞开。
“火把给我。”景昔抖袖伸了手,“宜良,你在外守着,小弦子随我下去。”
朱宜良看得痴醉了几分,闻言,忙递过手中火把,规规矩矩守在石门外。
石门后是一条幽深黑暗糟梯,陡峭又稀松,踩上去,碎石滚落之声空旷久远。
赵弦宁执意走在前面,两人各自举了火把,却还是映不到黑暗尽头。
霉潮打湿了火把,明暗不定的火光已是快要熄灭。越往下,湿气越重,两人一阵头昏眼花,已是快要喘息不上。
“不对!”景昔惊了一声,倏然扯过他焦急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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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一百零五章玄机
石阶开始塌陷,落石自上而下滚过,连着脚下的路都开始震颤。
天地一阵混沌……
景昔犯了心痨,面色苍白扶着石壁,额头冷汗直落。她怕极了这滚滚落石,会让她想及血流如注一幕。
“阿德。”赵弦宁慌了神色,一手抱过她护进怀里,一手打着火把往回冲。
每走一步,脚下石阶便迅速塌陷下去,赵弦宁动了真气,抱着她飞身跃至阶顶,却是发现石门早已合上,他用力拍了拍,外面无人应声,便又聚了内力于掌心,使出浑身解数去推石门,却是毫无见效。
这石门好似一道石墙,翕上时严丝合缝,将他两人隔绝于地狱之内。
赵弦宁垂眸,看她已呼吸渐弱,一张面孔苍白,急忙低了头对上她双唇,渡了些许气,将她抱紧:“阿德,别怕,我带你出去。”
说罢,丢了火把,抱起她轻然放在角落处,起身时,聚了毕生内力推上石壁。
他这一世,生于草原,却仍是逃不过命运,要死在这幽暗地下,但即便是死,他也要将她送出去。
内力骤然勃发时,脉断裂,他已尝到喉间腥涩,眼前一片血雾。
石门微微动了一动,继而,脚下却是一阵剧烈摇晃,接着便是天塌地陷般颤动。
“阿德!”赵弦宁吐出一口鲜血,看落石砸向角落,瞬间荡起一片石尘,掩埋了黑暗……
他的阿德还在里面!
赵弦宁奔过去时软了身子跪倒在石阶上,被猛虎擒住时,他都未曾这般害怕,恐惧到湿了眼眶,甚至,不敢去看眼前黑暗。
石阶还在塌陷,落石旁的男人却岿然不动。
“小弦子,快过来!”
熟悉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赵弦宁猛然站起身来,颤了声音走向角落:“阿德,你在哪儿?”
“傻子!我在你身后!”
赵弦宁回过身来,方才发现她正依在一方石洞旁朝他伸手,那石洞,正钳在石阶一侧。
“阿德!”他奔了过去,踏进岩洞一瞬,紧紧将她摁进怀里,狼一样的嚎泣出声,“阿德……”
失而复得之感让他再也绷不住冷容,泣得鼻涕横流也不松手,直到她闷了气手足无措推拒他,方才微微离身,却仍是擒着她不愿撒手。
“真丑。”景昔摸出帕子,伸手给他拭了拭鼻涕,“跟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他怔着神色不撒手,景昔无奈,只得牵着他往岩洞里走,似牵着个受了气的小娘子,边走边哄:“好了,不难过了,怪我入了迷忘了喊你,看,小弦子!”
赵弦宁怔在原地,被琉璃瓦殿恍了神色,更被眼前之景愕了双眸,建在岩洞里的殿堂,他从未见过。
壁墙之上的灯烛里泛着不明之光,他未曾见过,但听闻过——是琉璃珠,中原之地极其少有,先帝曾珍藏了一颗,但诸如此般之多,将整个殿内映得如同白昼的,便是书中,都不敢提笔。
“这才是玄铁打造出的兵器。”景昔摸着手中长戟,凌刃微微一出,壁墙之上裂缝隐现。
“当心。”看她把玩得入兴,赵弦宁担忧上前,接过她手中兵器放入长匣之中。
景昔俯身,一一掀开地上锦箱:“看,真正的兵器都在这里,金银珠宝,铁甲兵戎,如此物力,攻下一座城池不在话下!”
赵弦宁抬眸,看她面容是从未有过的欣悦与兴奋,不由凝了白眉:“阿德,此地不易久留。”
两人出了石门时,外面已是闹成了蜂窝。
“大人!”朱宜良甩开身旁之人,满目担忧上前,“可是出了事?适才……”
“你怎么不带狱卫就下去!”杨奎扯开身前的朱宜良,上去便是一句连珠炮。
萧川看得连连摇头,适才他们还在外面察看兵器,回头时已不见了人影,这糙男人听闻那女人下了地道,硬是缠着朱宜良追问了半晌。
“你在下面都看到了什么?可是受了伤?你怎么不说话……”杨奎问得穷追不舍,不见她回应,急了神色上前一步,却被赵弦宁横剑挡下,“我看你是……”
见他发了彪,萧川忙上前分开两人,拍着已是冷容的赵弦宁笑劝:“担待担待。”
“他有何可担待的!”杨奎握上腰间燕翎刀,星眸染怒。
他已瞧这男人不顺眼多时了,论身姿容貌,两人不相伯仲,论身份,又同样都是侍卫,何以这白发男人能鼻孔朝天看人!
男人生性好斗,又是燥虎遇了野狼,当下一个剑拔弩张,一个怒发冲冠,硝烟四起一触即发。
“有这功夫不如留着一会儿抬东西。”景昔拂了拂肩膀上尘屑,负手离去。
赵弦宁睨了眼对面杨奎,两人皆是冷嗤一声,互看不顺。
朱宜良匆匆随上眼前身影:“大人,下面可有异样?”
闻言,景昔顿了脚步,须臾,却是神色淡然道:“未有。”
赵弦宁侧眸,望向她时微微皱了眉宇,却终是面色平静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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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一百零六章槐香
徐州城中,百姓潮涌,高呼之声此起彼伏,皆赞那马背上的女子义薄云天,断案如神。
赵弦宁凝了双眸,看她微微策马,冲围来的百姓淡然浅笑回礼,英姿风发,她比几个月前飒爽了多许。
阁栏处,一抹身影隐于窗后,悄然合上窗扇。
“风头如此之盛,大人就不担忧?”
闻言,藤椅上何尧睿拔了拔手中茶盏,眸色笑然:“景司狱爱民如子,公正不阿,百姓爱戴也乎常理,为何担忧?”
“罗易不明,大人为何要帮她?”
“圣上的面子,老夫还是要给几分,且老夫也并未帮她,只不过是散了一番消息罢了。”何尧睿放下茶盏,微微坐起身来,“今夜到牢里走一趟,把人给做了吧,留着是个祸害,带些人手再多搜些地方,看他把东西都藏在了何处,与柔然王交易多年,不可能只有那么点儿东西。”
昨夜未曾歇好,又逢今日多事,下了马景昔便有些踉跄,转身时扶着树干吐的昏天暗地,腹中胎儿渐长,孕辰反应日渐频繁,长此久往瞒不了多时,她知道,这不是个法子,但却无可奈何。
她不是个多情之人,既许了诺,心嫁他人,又怎能留着这意外让他难堪。
“可是景大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候,景昔皱眉,神色微乱回头,却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女人,叁十有几模样,正是神色拘谨望着她。
“我叫秀姑,家住城外许家村,一日前狄公子告诉我说监刑司缺个烧火的婆子,我便来了,大人看我可是能行?”她有些局促,粗糙却很是干净的双手攥着麻衣不住搅弄。
景昔皱了皱眉,半晌挤出一句:“你说的狄公子,可是狄柔?”
女人一听,连连点头:“对,是叫这个名字。”
景昔拂拂袖子,笑了眉眼道:“你与他相识?”
女人点头:“狄公子曾到我们村里办过案,他的脸就是……”
“秀姑?”
景昔抬眸,见不远处狄柔走来,朝女人笑了笑,方才松了几分警觉。
“大人,这是秀姑,我见府中缺人手,便擅自与她说了此事。”狄柔垂眸作了一辑,一番敬语说得有模有样,一旁女人见状,也忙跟着垂眸施礼。
景昔笑了笑,凝眸打量了一番眼前女人:“让她留下吧。”
闻言,女人喜了面容,却是不忘规矩施了一计正礼:“多谢大人。”
景昔微微点头:“狄柔,带她下去熟悉一下府内。”
人一离去,景昔依上树干缓出一口气来,却又忍不住捂了嘴闷呕了几声,憋得眼泪涔涔。
眼前疏影晃了几晃,景昔眨眨眼隐下眸中薄雾,看清来人时,不由皱了月眉:“你怎么在这儿?”
他到底来了多久!
“你能在这儿,为何我不能来?”杨奎一张口,便立马生了悔,红着耳根不甚自然翻出怀中帕子,展开时又太过紧张,帕子中的褐果抖落了几个,“饿了就先吃些这个吧。”
见她一动不动盯着他,杨奎更是不适,连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别误会,我可没想巴结你,再说,我杨奎也不需要。”
“陈皮果?”景昔捏过帕子上果肉嗅了嗅,“酸的,岂不是越吃越饿?”
杨奎怔了神色,看她捏了一块送进口中享受得眉眼微眯,不由跟着扬了嘴角。
“再吃一个。”景昔食知其味,伸了手过去,却是被他躲开。
“坐下吃。”杨奎一撩衣摆,旁若无人朝树下石凳坐去。
此处乃司府后院,一入春,老槐树便结了花穗,纷纷扬扬,香飘满院。
景昔拢了袖,朝他身旁坐去。
石凳不大,稍长,一人坐绰绰有余,两人共坐,便略显紧凑。
杨奎红了耳根,端着帕子朝她递了过去。
“你还喜欢吃这个?”景昔笑了笑,伸手欲要去捏,却是瞧见帕角微颤,遂伸了手握住他调侃笑声,“再抖几下可就没了,不舍得让我吃?”
一瞬,杨奎耳根滚烫,刚毅脸庞火烧火燎般,急急将手抽出:“都给你。”
景昔笑声,接过帕子放在腿间,看他局促绷着身子,黑麻靴子藏在官服下微微翘动,靴面上,星星点点裂缝已是毛了边,甚至敞了口。
监刑司的狱卫一月俸银并不少,她也并未见哪个狱卫同他一般过的如此拮据。
“少斗些酒。”景昔了神色,却是忍不住训声。
杨奎反应过来,窘涩缩了缩双脚,景昔看得忍俊不禁,终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口中陈皮肉喷了他一脸,果酸扑鼻。
“擦擦吧。”景昔忍了笑,递过帕子给他,“吃人的嘴软,这包陈皮果就算作你交的罚银。”
她承认,以往她是有生偏见,公报私仇,但谁让这男人先动手刺她的脸,落入她手中,还不得好生训教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不需要。”他仍在别扭,绷着面容,傲然的性子让人恼火。
本就是她施计“陷害”,如今倒好似主子一样恕他无罪。
“那你是要成心与我过不去了?”景昔拿手肘怼了怼他,神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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