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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禅心(靖姨)
“散了,散了,都回去吧。”杨奎上前驱逐了人群。
石阶下,独留少年与老妪立与风中。
“这个,是你娘留给你的。”景昔步下石阶,将手中荷包递给面前少年,“待我落了此案,便厚葬于她,节哀。”
少年沉默了许久,又迎着暖阳缓缓抬眸:“我娘的尸体在何处?”
景昔皱眉,叹了一声朝身后道:“严弘,带他们去。”
说罢,转身急匆匆朝后牢行去,却又蓦然顿了脚步,继而又朝东巷走去。
“去何处?”杨奎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这般行去不定,终是忍不住问声。
“别跟来。”景昔头也不回转了街巷。
闻言,杨奎嗤了一鼻,这话,听着好似他多愿跟着她一样。
见那人影已走远,杨奎一甩衣袖,委了身子随上前去。
他就是想跟着她,不偷不抢的,还犯了法不成?
济世堂前的药童正是歪着脑袋打瞌睡,还未踏进堂中,景昔便嗅到淡淡药材之香,她喜欢闻这浓涩的草药味儿,会让人身心安宁。
柜台下传来一阵研磨之声,景昔趴在柜上,冲下面人影笑了笑:“刘郎医正忙呢?”
闻言,正是磨药的刘渝抬了眉眼,只一瞬,忙站起身来擦了擦手,甚是拘谨地笑了几声:“不知大人前来,失礼失礼。”
景昔笑着缓缓坐下,这刘渝看起来叁十多余模样,一身长袍松松垮垮系了腰带,神色清闲。
招呼着倒了杯茶水,刘渝坐下清了清嗓子问道:“大人身子有何不适?”
“脾胃不舒。”景昔已伸出手去,而后又觉不妥,不由微微撩开袖口,露出手腕。
以往师兄为她诊脉时,此举从不需她来做。
刘渝诊了半晌脉,长眉凝了又舒,舒了又凝,不甚确定盯着她瞧了瞧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大人此般状况有多长时日?”
闻言,景昔皱眉思索一番:“应有两月之久。”
“大人这是……喜脉。”
景昔怔住,而后微微摇头:“不对,上月我还来了葵水。”
刘渝轻叹一声:“大人这是初胎,又逢身子羸弱,是孕期落红之症,需补些安胎药才是。”
听罢,景昔默了半晌,方才缓缓道:“刘医出药方吧。”
出了济世堂,立在桥边,景昔眯着眼睛去看头顶湛湛苍穹。
青云山的最后一夜,是她为叶云詹解毒之时,却为此曾想会留下这么个“祸害”。
桥边柳树抽了新枝,旁逸斜出柳条正是随风飘扬,杨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急急掩了嘴隐向树后。
回府时已是日暮,正是当值的萧川见了来人,忙垂眸拱手后退一步立向门后。
白日之事他早已耳闻,一心担忧她归来问罪。毕竟,他还听闻那女人下令抓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但她还是顿了脚步,回过身来质问出声:“白日我可是让你到苗婶家去知会?”
萧川将头垂得更低:“是。”
“可有让你走漏风声,抖出案件?”
“未有。”
“我以为你会比杨奎更稳重。”景昔叹了一声,柔澜似水眸色倏然冷厉了几分,“这月的值都由你来守。”
萧川窝了满肚子委屈,却也只得垂了脑袋低低应下:“属下遵命。”
送走“女主子”,萧川挺直了脊背,睨了眼门口石狮嗤了一声:“鬼鬼祟祟,当心我禀告大人,扣你月俸。”
“谁鬼鬼祟祟!”杨奎一拂长袖,大摇大摆踏进府中,幸灾乐祸斜了他一眼,又在他面前昂首挺胸来来回回踱步,“大路朝天,我又不用当值,想去何处便去何处,管得着吗你。”
“狗东西!”见他甩着膀子离去,萧川忍不住暗自骂声,而后又是一阵懊恼。
他就不该接下这差事去知会苗婶一家,半句话都没掺和上,尽在一旁听娄氏哭啼了。
乡下的妇人,见些风风雨雨便要嚎上一阵子,家长里短跟着苗婶一家又哭又诉,出门没走两步,又软了身子晕过去,他这好不容易将人扛回来,还得来一顿训,这一天天的,干的都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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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一百零一章杀心
地牢中潮湿黑暗,不时传出老鼠“吱吱”叫声。
赵弦宁依在牢门旁,望着窗口发愣。曾经,被抓作奴隶时,他望过太多次地牢的窗口,想象外面的月光,可是比草原的澄亮,但他走出牢笼时才发现,有的人,比月儿更清澄,更皎洁。
倏然,牢门外的铁锁一阵晃动,他的月儿来了,赵弦宁苦涩笑了笑,他总能听出她的脚步。
“为何要杀苗婶?”她就坐在牢房外的太师椅上,冷眸不带一丝暖意。
赵弦宁低声:“我没有动手。”
景昔侧首,朝身旁严弘示意:“把牢门打开。”
严弘点头上前,开了牢房上的铁锁,将赵弦宁带出。
她坐在东座,手执清茶;他坐于南座,手脚上,是冰冷枷锁。
“娄姨,你来说。”景昔放下茶盏,朝身后垂头默不吭声的身影道。
闻言,娄氏战战兢兢上了前来:“今晨我烧火时,凤枝曾与我说,她瞧了不该瞧的,被人挟着言语威胁了一番。”
景昔眯眸,望了一眼火烛:“被何人威胁?”
“她未曾道明,只与民妇说了此话。”
“是我。”赵弦宁自暗影下抬眸,望着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落寞。
他从不担忧会失去她,因他从未真正拥过她,他只担心,自己会成为她的包袱,半点诋毁她的闲言碎语他都听不得,便如有人说皎月上的黑影是污秽,他不容许。
景昔缓缓依进靠椅中,盯着他冷了声音:“你都与她说了何话?又是如何将她杀害?”
赵弦宁垂首,许久未有言语。
景昔闭眸轻叹一声,他这幅颔首低眸模样让她眉心生疼:“你跟了我几年?”
闻言,赵弦宁微微抬头,又缓缓垂下:“数不清了。”
他不敢去看她,心下一阵纷乱苍凉,怕多看一眼,会忍不住悲凄。
“你应是很清楚我的脾性。”景昔伸手,端过茶盏轻轻拔了拔,“监刑司不允许有人无视隶法,知法犯法者,绝不姑息。”
她盯着他,双眸阴沉,是他从未见过的狠厉,连着一旁的娄氏都微微颤了颤身子。
烛火一阵摇曳,赵弦宁望着摇摆不定影子,将头垂得更低。
“赵弦宁!”她已然生了怒,手中扬起的茶盏摔落在地。
一瞬间,溅起的碎渣刺进眼角,赵弦宁微微眯了眯眼睛,鲜血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处。
他从未见她生过这般大的怒火,监刑司是她的心血,他知道,但他什么都说不出,今夜在她身上,他见了太多以前从未看过的面孔,让他心涩又酸楚。
直到她起身拂袖离去,地牢再度暗淡沉寂下来。
赵弦宁依上牢门,将脸贴在冰冷铁柱上,睁着水雾迷蒙眼睛去看窗外月色。
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枝叶洒进地牢,皎洁又澄澈。
月色下,一双柔眸骤然变得冷厉通红,赵弦宁起身,摸出藏了许久的钥匙,打开铁锁,拿过刑具旁的赤鳞剑,冷然踏出牢房。
月儿躲进云层之中,透过朦胧薄雾,映进房中,昏黄生旖。
景昔睡得不甚安稳,翻了个身便闻到一股奇香,继而沉沉闭上双眸。
一抹黑影悄然靠近床榻,映着月色,手中寒刃熠熠生冷。
倏然,寒刃举起,不带一丝犹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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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一百零二章皈依
黑暗中,一抹凌光闪过,寒刃被挡下。黑影怔住,觉察不妙时急急回身欲要离去,却为时已晚。
房内倏然亮堂起来,景昔端着火烛自屏风后踱步而出,悠悠笑声:“倒是我来迟了。”
黑衣人眸色一变,回头望了眼榻边,只见那白发男人正阴沉了双眸盯着他,手中赤鳞剑寒光乍现。
“可是有趣?”景昔眯了双眸将火折子吹灭。
黑影一闪,虚步行在门前时,却被骤然冲进来的杨奎等人堵了去路,便是窗口,也涌进数名狱卫。
“想要逃到何处去。”景昔放下火烛,神色不屑上前,“不如让本官瞧瞧你的真面目,也算你认罪伏法,日后本官也好留你个全尸。”
黑衣人冷然一笑,伸了手缓缓扯下面遮。
一瞬,房内众人望着眼前容貌,面面相觑。
杨奎怔了半刻,握着燕翎刀不可置信上前:“朱宜良!怎么是你!”
“他不是朱宜良!”景昔眼疾手快扯住上前的杨奎,挥袖接过飞来的花针。
赵弦宁冷了双眸,剑刃一翻,不过数招便已将其拿下。
萧川上前,压过此人迫其跪下,燕翎刀刃抵上脖颈。
杨奎仍是有些惊魂未定,望着身旁女子眸色恍惚,她又救了他一命,这债,只怕是还不清了。
“还淬了毒。”景昔晲了眼手中花针,望向地上与朱宜良一模一样的面孔,缓缓上前,抬手在他侧脸一摸,随即揭下一张面皮来。
杨奎这才看清,此人正是监刑司烧火的粗使婆子——娄玘!
“我听闻柔然人善用人鬼面皮,通易容之术。”景昔蹲下身来,拿着手中面皮端详了一番,盯着她道,“我猜刘大人也是你用此法将其骗至井边,先捏碎了喉骨,之后投到井中去。”
娄玘缓缓抬眸,冷笑一声不予理会。
“你觉得我没有罪证,就抓不得你?”景昔笑了一笑,轻叹一声起了身来,“你可当真是用心,在我的饭菜上做手脚,苗婶做了虾蓉、鲫鱼,你便做山药、糖糕,这些食物看似无碍,若同时食用,便如同剧毒,但可惜我胃口不佳,并未进食,苗婶定是发现了其中端倪,找了你问话,你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人栽赃,以此也好除掉我的侍卫,伺机对我下手。”
“歹妇!”杨奎抽了刀鞘怒眉上前,抵了刀刃在她脖颈,“还不一一招来!”
娄玘轻蔑一笑,微微抬头望向身前女子:“你是何时发觉?”
“就在刚刚,以往只是心有疑虑。”景昔扔了手中面皮,居高临下俯视她,“一个烧火的下人,走路怎会如此轻巧,你潜伏在监刑司,伺机打探情报,顺便除掉碍事之人,我猜前几任司狱之所以遭你毒手,是因都调查了天平山一案。”
娄玘垂头,却是神色黯然嗤了一声:“你的确有几分手段,但也不过如此。”
“是吗?”景昔俯身,对上她笑眸缓缓启口,“别等了,你的人,不会来接应了。”
说着,脸儿一扬,朝娄玘示意了一番:“你看,陪你入狱的人来了。”
房外一阵喧闹,人未到,便先闻声。
“把这些犯人带来!”朱宜良呵斥一声,转身进了房中,垂眸拱手,“大人,天平山反贼已被歼灭,属下在山洞中查获大量兵器!”
娄玘惊诧抬头,晲了眼被狱卫压着的几人,又匆匆垂眸,暗自动了动嘴角。
赵弦宁冷嗤一声,翻了剑鞘打在她脊背上,一枚湿漉漉的药丸从口中滚出。
“即便你服了毒,也是死罪难逃。”景昔负手踏出房来,朝狱卫压着的众犯一一晲去,“大邺的子民,中原人!却勾结外族,做这离经叛国之事,何为?”
犯人中,有人嗤了一声。闻着声音,景昔眯眸打量起此人。
一身黑服,面白眉秀,傲气于身,
“潘辞,廷陵人氏,我说的可对?”景昔上前,盯着他道。
闻言,男人却未有过多诧异,只嗤了一声,神色孤傲:“难得大人知晓小人的名号。”
景昔迂眸,望了他一眼,微微咂舌:“你可有话说?”
“大人自甘沦为朝廷的走狗,潘某不敢有言,只是徒有心慨,这样的大邺,大人竟也能甘心趋炎附势。”
他说得慷慨陈词,景昔却是不以为然笑了笑,眸色骤然肃厉几分:“若无邺国,你连立脚之地都无,何谈是非,你判国求财,锻造大量兵器卖于柔然,可有想过他日开战之时邺国无辜的百姓将何去何从?郭氏一家不过是无意捡了几块黑石,你担心走漏风声便杀人灭口,还敢与我口口声声谈大义?”
一番言语,将得男人哑口无言,景昔拂袖冷嗤一声:“带下去!”
夜风中,高楼处身影矗立了良久。
“夫子,风大了,回去吧。”
“再等等。”沐彦轻咳一声,望向灯火通明监刑司府,笑眯了双眸,“她还是这般聪慧。”
他说得喃喃自语,又得意洋洋,扬了扬嘴角朝身后道:“你说,她如何?”
陆思玉上前一步,扒着栏干努力看去,奈何风沙太大,迷了眼角,只得拿帕子抹了抹道:“夫子可是在说景大人?”
“嗯。”沐彦轻轻应了一声。
陆思玉皱了眉头,他家夫子也只有在提起这位大人时,才会露出少有的笑容,但他仍是如实说道:“大人聪慧过人,才情乃世间少有,但眼光可不怎么样,竟看上身边那白毛侍卫,要我说……”
“你从何听说?”沐彦回过身来,眸色骤然沉了几分。
陆思玉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沐彦已是闷了脸色,却只得耐下性子来循循善诱道:“说吧,不怪罪你便是。”
听罢,陆思玉这才小心翼翼抹了把额头薄汗:“那日夫子邀约大人时,阿玉前去接客,得罪了那位侍卫,景大人为此很是生气,还……还斥了阿玉。”
沐彦舒出一口气来,那白发男人是她的贴身侍卫,多有袒护,实属正常。
“你也是,何人都要惹上一惹,也是她多有大度,不与你计较,换作旁人,早打你板子了。”沐彦回头,颇为埋怨地训了他一通,回头又望向栏下风景。
陆思玉听的满心委屈,让他拦那侍卫进亭榭的是这男人,训他不懂事的也是他。
人一急,便容易口无遮拦,何况这陆思玉也不过及冠之龄,当下仰了脑袋咕哝道:“夫子为别人说得一口好话,岂知人家可是领情?那日景大人可是亲口承认了,她与那侍卫关系匪浅……”
见他倏然回身,阴沉了面容,陆思玉声音越来越弱,睁着两只小眼睛忐忑不安望着他。
“她说的?!”沐彦冷了神色问道。
陆思玉微微点头,抿着双唇不敢发声,而今也是才知,夫子也有生气的时候,且还甚是骇人,可他连这怒火从何处刮来的都不知。
沐彦提了衣袍,匆匆步下楼塔。
“夫子,去何处?”陆思玉几步追上,焦急问声。
“监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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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一百零三章善诱(高H)
陆思玉担忧望了眼四下,又小跑几步跟上前面身影。
这往日温文尔雅的男人,如今行走如风,一张玉面阴沉不定,看这架势,似要寻人闹事一般。
陆思玉担忧的要命,一到监刑司府,这男人上前便是一通捶门,不似以往的儒雅从容,看得陆思玉心急如焚上前劝道:“走吧夫子,兴许大人已是睡下,不如明日再来?”
一听“睡下”,沐彦便觉心火难耐,她睡下了,跟谁睡?他尚能容得下她与叶云詹有情,因他知晓叶云詹对她无欲,但那侍卫……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打小那两人的关系便让他心堵,即便那男人是个太监,但他还有手,有口,任何一个部位染指,他都不允许!
司府大门紧闭着,沐彦拍得急促了几分,连打锣的更夫也好奇的停下来驻足瞧奇,被他一瞪,又被身旁书童一轰,忙提着锣鼓颠颠离去。
“夫子,走吧。”陆思玉不安地扯了扯他衣袖,再这么闹下去,估摸今夜要在牢里过了,“那日许是我会错了意,只瞧着那侍卫面目可憎,并未细酌景大人的话,夫子……”
“你说,我与那侍卫,谁更出众?”
他倏然回过身来,吓得陆思玉踉跄了几步,站定道:“自然是夫子,那侍卫又冷又粗鲁,如何与夫子相比。”
见他缓了神色,陆思玉笑了眉继续道:“夫子玉树临风,温文儒雅,整个徐州……”
“容貌呢?”沐彦步下石阶,说得太急,兀自轻咳了起来。
陆思玉有些随不上他话头,愣了半刻,忙上前扶过他:“夫子俊美无双,非凡人能比,阿玉甚是羡慕。”
他的确觉得这男人好看了些,但却整日窝在书房里不见莺燕,别的夫子风流山水,纵情花丛时,只有他家夫子学着酿酒做糕点。
沐彦舒心了几分,连着脚步也轻快了,却是又忍不住回头问声:“与她可是相配?”
“与景大人?”陆思玉未能反应过来,“夫子心仪大人?”
“不可?”
见他又沉了脸,陆思玉方才醒悟了几分,吊着胆子连连点头:“相配,夫子与大人郎才女貌,女貌郎才,乃天造地设之……”
“我也这么觉得。”沐彦笑了笑,回头望了眼府门,“明日你去传话,我要约她泛舟游玩。”
“还还……”陆思玉支吾了良久也未能将口中的拒绝吐出。
他是当真不愿再与那侍卫打照面,但仍是满心好奇得打探道:“夫子何时喜欢上景大人了?”
沐彦顿住,立在夜色中凝了眸色:“很早。”
闻言,陆思玉蹩了蹩眉,心中不解:“夫子不才认识景大人几月吗,如何就早了?到底是几时呢夫子?”
寻常书童这般相问自家夫子,定是要挨板子,沐彦却笑了笑,缓缓道:“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不可吗?”
在太学府的书斋内,不是他第一眼见她,应是在长廊时,他生平第一次见她。
她起的很早,托着脑袋在廊边一遍遍念着“夫子安好”,那日他起早本是要到此晨读,奈何忘了带书文,便又急匆匆赶回去。
再折身时,见她正落寞坐在书斋内,书堂门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学子,她仰着脑袋教训宋文良时,他笑了,但他一介儒生,岂能失了礼数,儿时在她面前,他从未笑过,有的只是羞涩、迂怒和不甚耐烦。
沐彦停下脚步,捂了心口一阵轻咳,自她离去,他便犯了疬,每每想及太液湖便夜不能寐,这梦魇,怕是一辈子都无法痊愈了。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红鸾帐中缠绵的两人。
“阿德,可有听到何声音?”赵弦宁顿了动作,侧眸细听。
幼年时他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耳力不甚过人。
景昔听了一阵,回头捧过他脸庞,柔了指尖抚上眼角红痕:“许是醉酒走错府了,小弦子,疼吗?”
赵弦宁低头,含上她手指吮了吮:“无碍。”
“怎会,都伤成这般。”景昔皱眉,一遍遍抚摸着他眼角沟壑。
赵弦宁握住脸上小手,栖身吻上她双唇,又微微离身:“我信你。”
这是她那日与他说过的话,他一直牢记于心,且他从不知晓她的计划,直到那夜她审完,严弘压着他进了牢房偷偷递来铁铐的钥匙时方才了悟。
“可有怪我?”景昔哀了神色。
不告诉他,是担心凶手瞧出破绽,她并无把握能胜此一举。
“只是担心,怕你受伤。”赵弦宁柔了双眸。
他更心恐失去,在地牢时,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出去质问她,每每看她冰冷双眸,他便难过的要命,她的眸子,有时比他的剑还要冷。
“呆子。”景昔笑了笑,伸手放下纱帐。
赵弦宁俯身,抱着她微微喘息了一声:“阿德……”
景昔笑了笑,顺势攀上他脖颈。他硬的快,虽是适才已欢好过一次,不过闲话功夫,便又重振了雄风:“这次轻一些。”
“听阿德的。”赵弦宁沉了腰身,挤进温热紧致甬道中去,将她毫无保留撑开,又轻柔退出,仍是只入了半截男根,却还是将她磨得频频蹩眉。
“小一些就好了。”赵弦宁低头,吻上她眉心沉闷叹声。
“说什么呢。”景昔捏指,弹了他额头一记,“暴殄天物,不知他人可是求之不得。”
是她腹中之物容不下他罢了,适才那一番云雨已是让她觉察这小东西的不悦,频频缩紧了腔道不让她身上男人进入。
“小一些就能全都给阿德。”赵弦宁微微耸动起来,极力忍耐着身下冲动,“疼吗?”
景昔摇头,伸手抚去他额头上汗水。
赵弦宁垂眸,声音沙哑了几分:“阿德感觉如何?”
看他蹩了眉头,不甚舒畅,景昔问声:“怎么了?”
“身子……有些紧,阿德。”他快要忍耐不住了,再入下去,又要失了力道伤到她。
“出来吧。”景昔动了动身子,待他翻身躺下,便伸了腿搭在他腰身上,“这样试试。”
侧入能缓下多许力道,赵弦宁扶着男根直入渊底,担忧盯着她看了半晌,觉察无碍时,方才挺动了腰身抽送起来。
动作急促时,肉囊打在她腿心处,一阵“啪啪”作响,赵弦宁红了耳根,微微缓下动作,却又将穴儿磨得汁水淋漓,欢叫不止。
“好听吗?”看他脸颊通红,景昔忍不住调笑出声,甚至,还想欺负欺负这“呆子”,“小弦子真大,雀头大,肉身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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