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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永不入爱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lacksheep
李芳芝不喜欢自己母亲这种上位者的姿态:“妈,我就是普通人。”
话筒那头开始不耐烦:“李芳芝,你看看自己的条件——你有资格把自己称为普通女孩吗?这是对我跟你爸苦心经营的不尊重。”
李芳芝不说话,她母亲又软和下来:“你放宽心好好休息,未来等你做了母亲,生他养他,有的你忙!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社会价值。”
“那我自己的价值呢?”
“这个问题太形而上了,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我只能说每个人的价值都在奉献中。”
李芳芝对此持疑,可能她真的需要体验母亲口中“普通人”的生活吧。





智者永不入爱河 防汗不防水
作为了一个读了十几年书,且一直在读书的人,徐濛深刻地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学习不能让人上瘾,其他任何事都可以。
庄言肯定想不到,自己在她的生活里,留下的唯一痕迹居然是褪黑素。
她的睡眠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宇彬开学之后,第一个独自入眠十分困难的夜晚,徐濛就在想这个。闭着眼想了二十分钟,一直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怎么能睡不着呢?然后又回到原来的问题——
哦,想起来了,就是高中的时候。
一开始是为了温习题目。要说徐濛有什么课不太擅长,那就是物理了。她一记性不够好,二不够有天分,所以题海战术,跟举一反叁都不适合。徐濛就给自己定目标,每天晚上就回顾那道今日份最有价值的物理题。然后躺在床上从题目开始想,在脑子里画图,接着分析,标准,然后写解答,最后总结这道题的要点,跟可能的变种。
可惜,独处的时间,放松的身体,高速运作的大脑,跟俗人一个的徐濛,最终通向的不是冥想之境。
如果当日她邂逅了高宇彬,那么几乎不用任何回忆作前戏,她就会开始想他。从他今天的发型开始想,到眼睛看没看她,到嘴巴说没说话。从他的胡茬判断青春期的男孩子是第几天剃的胡子,从他的神色推测他今天心情怎么样。再去描绘他的穿着,是t恤还是衬衣,是大衣还是夹袄,是卡其还是藏青的裤子,是球鞋还是跑鞋还是滑板鞋。再那个时刻,所有的细节都会放大,会扭曲。徐濛在入睡的时候,往往看见的是他的笑脸,他干干净净的双手,他温柔多情的怀抱,他柔软无害的嘴唇,一切都像光一样穿梭,她也像光一样追逐。
如果当日她没有邂逅高宇彬,那么入睡的时间会成倍增长,她要从初遇开始想。要回忆过去,痛苦今日,展望未来。有时候流泪,有时候不流。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徐濛安慰自己:我今天也有好好学习,把学习放在了第一位。已经这么努力了,忙里偷闲想男人是非常可取的!
当然,她现在已经二十好几了,跟高宇彬也处在稳定甜蜜的恋爱关系中,为什么还老想起来过去的事?
徐濛翻了个身,扒拉手机一看,又白躺了两个小时。看来,今天也还是吃药吧……
高宇彬肯定是在呼呼大睡。男人总是很令人羡慕,在哪儿都能睡,什么时候都能睡,能睡是福啊……徐濛越想越羡慕,例行公事给他发一条:啊啊啊啊又睡不着!总之自己失眠得让他知道。
高宇彬第二天醒来看到这条消息,照例会心一笑:我看你就是欠操,累了就能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果然就准点出现在徐濛家门口。一句话都不说就开始亲她,把她托起来压在墙上说爱你,然后继续亲,一边亲一边领她去卧室。徐濛被他抱在怀里,什么也看不清,由着他走。
徐濛跟高宇彬的见面被迫压缩在周末里,这种偶尔挤出来的工作日性爱——干柴烈火,久干逢甘霖。徐濛背刚抵上床就开始发晕,前胸又被他从上至下抵住,几乎是立刻就会人软脸红。高宇彬是见不得她脸红的。还没送人上高潮,高潮就先找上你了,这谁还有耐心忍着?
胡乱亲两下,高宇彬一手抓着她,一手脱裤子,百忙之中还要拉开抽屉拿套子,不由分说地问她:“我们直接做好不好?我忍不住了……”
做爱是很有意思的事,每次都横冲直撞的男人好没情趣。但是一贯温柔的男人突然要暴风雨临地冲撞你,反而让人血脉喷张。是以徐濛脸能滴血,声音跟蚊子叫,一声“嗯”,然后飞速把他纳入体中。甚至饶有兴头地支起腰,迎上去,把自己送给他,暗暗庆幸平时的臀桥没白练。这等突如其来的技巧,很不是徐濛平时的作风。所以说对女人来说也是如此,每次都卖弄风骚未必能撩拨人,每次都跟个木头似的,又太败兴致。徐濛这种平时糯叽叽往那里一躺,这个不行那个受不了,哥哥饶命乱叫的,突然来劲了,那就是妖精转世。
高宇彬每秒钟都感觉自己在射的边缘,赶紧把徐濛掉个头,从后面重振男人雄风。他在那里磨磨蹭蹭调整节奏,企图缓一缓,转移注意力。徐濛正在兴头上,绝不会让他有机可乘,扭腰沉腚,变做个盈盈然吸收吐纳的大云朵。高宇彬被她弄得一点点松动,渐渐地就冲上云端,往下盯着,眼睛却失焦,那曲儿怎么唱来着?“玉树后庭花”开开合合……他知道徐濛要洒露水,忙把她半托半搂,挟到瑜伽垫上,发狠劲足干了有几十下,直逼得徐濛亲哥、亲达达、亲老公、亲爷,口里百无遮拦,叫将出来。
高宇彬笑道:“这垫子防汗是真的,防水可不一定。”
两个人洗完澡,拥抱温存,最后就着彼此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本科生周一至周五都是课,高宇彬第二天依然要早起赶回学校。徐濛本来想着这次一定要早起做早饭,两个人都舒舒服服吃完上学。奈何闹钟一响,就跟长在床上一样动不了,内心丝毫不用挣扎,直接放弃。反观高宇彬痛快起床,捏捏她的鼻子骂她小猪,然后先一步扎进厨房。他不是刚坠入爱河的愣头青,宠爱风风火火叁分钟热度。也不显激情褪去的疲惫,两手一摊爱怎么怎么。
平心而论,高宇彬是一个普通男人,他疼人的方式也是平凡恋爱。徐濛把自己对戏剧性激情的偏好归罪于双鱼座,所以她要时刻回忆青春伤痛,时刻要另一半知道自己的不佳状态。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是会越来越像的,徐濛觉得这日子很不错,很快乐也很有盼头。




智者永不入爱河 酥特特,满当当,翘挺挺
这天,周嘉逸照例跟着陆老板在石康斋吃午饭。
陆道泊对员工一向是好的,两个保镖连同秘书、财务全部坐着一起吃饭。除了周嘉逸刚进公司不久,其他四个都是老相识,谈的是公事,气氛却很是融洽。
周嘉逸对算账的事务只懂点皮毛,他们说些熟人行话也听不懂,最憋屈的还是这日本料理——生鱼生肉,油淡口味,实在吃不爽利。
他神游天外:大人物惯喜欢吃这些带血软塌塌的东西,为得恶心食道肠胃,找刺激吗?
然后又接着想到舟山的海鲜,清蒸葱爆红烧,样样好吃,只会鲜掉眉毛……
另一个保镖身强体壮。盘腿坐着上半身都比别人,高上一截,大上一圈。
此人叫吴哥,他有意拉拢周嘉逸,给他引话题,即是给他面子:“怎么,小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在想那个小明星?”
周嘉逸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秘书嘿嘿笑起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伊确实漂亮,身材也是老好哎!”
他说着又拿手臂去捅捅旁边的财务,财务跟陆老板就停下话头。
财务也笑道:“坎般是想的,这谁能不想?脏脏相片我人飘起来!”
吴哥骂他:“何止人飘飘?我看你浑身酥特特,只有裤头要起来。伊胸脯满当当,屁股翘挺挺,侬最心苗哩!”
陆老板呷口酒不说话,眼睛也是眯眯的。
周嘉逸知道他们肯定看过他的背景,对郑颖的背景必然也是清清楚楚。这种只有男人的场合,说女人浑话,再常见不过。但他心里还是老大不舒服,只能斟酌说了一句:“不是什么明星,是我老家妹妹。”言下之意,让他们说话客气点。
南方人在一处,喜欢方言白话参着讲,偏他字正腔圆的。
财务就也拿捏强调说普通话:“哥哥妹妹的,就那回事!”
吴哥附和:“每日贴到一头,不擦点花火才不正常!”
陆老板放下酒盏,直奔要点:“小年轻的情趣,你们几个大老粗懂什么?”
周嘉逸知道这是在试探他的恋爱关系。干这行,赤条条一命,才能来去自如。
他收敛声色:“没有没有,我本来也是给她父亲打工,人家之前也有男朋友。”
财务乐道:“哟,那现在没有啦?”
周嘉逸含糊其辞:“不太清楚,我来陆老板这里之后,也没怎么联系了。”
吴哥大掌拍他:“可惜了,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
财务朝他招招手,凑近了,继续说:“我看她应该是单身哦,路上见过两次,都一个人孤零零。”
周嘉逸面不改色问他:“您在哪儿见的啊?我都好久没见了。”
“一次是在培训机构楼底下,我女儿在那里补习英语,另一次嘛……”这一个音节,直拖得周嘉逸后背起汗,财务才挥挥手:“忘掉顾。”
秘书接上茬:“红人不当,去培训机构做老师啦?”
财务看着周嘉逸:“我看像,不过美女原来就是做老师出身吧?想想也是花大价钿请去的,又有门面,又有名气。怎么了?小周不知道?”
周嘉逸实话实说:“不清楚。”
陆老板敲敲矮桌:“吃饭。”
从里阁出来,七绕八绕才到后门口。
冷风一吹,周嘉逸的后背阴涔涔。如今这男女关系是更不能搞了,要不就是让公司拿住做软肋,要不就是公司担心被别人做软肋利用,总之是害人害己,想也不要想。除去这一点,同郑颖这种漂亮女生作牵扯,更是让人惴惴不安。
他没空再想。吴哥向来不离身,陆老板示意周嘉逸去停车场提车过来。
四个人都漫无目的地,看着他走远。
这点子空档,吴哥轻声细语:“我看还行。”
财务跟秘书双双点头。
稳重不轻佻,要不是人才,要不是有备而来。
陆老板吸电子烟,吐出来一腔热带水果味,甜丝丝:“再看吧。”
周嘉逸跟着跑了四天,后面就换另一组值班了。连带着周末,立马就腾出叁天空闲。
他想到郑颖换了工作,自己也不晓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走得急,没人帮手的缘故,倒又换回平常行当了。只是在培训机构做老师,岂不是还不如以前在正规高中的好?听说培训机构累得很,作息颠叁倒四。学员又多又杂,全挤在个螺蛳壳似的促狭地方上课。待遇也是一般,不稳定也没有保障。虽然她家境好,于钱这一事上应该不用操心。但在他眼里,郑颖是厉害又不厉害,容易让人欺负,容易自己伤心。他在家琢磨着,把之前“男女关系想也不想”的理智又抛诸脑后,安慰自己“朋友关心也是应当”。
转眼就在郑颖家楼下了。
也是赶巧,郑颖昨晚九点下的课,今天也没有早课,起得晚,还没去上班。她耐不住寂寞,前段时间领养了一条不知名品种的小白狗,早上就开始当爹当妈,伺候它吃喝拉,外加出门撒欢。
郑颖被它一个健步扯下最后一节楼梯,堪堪冲过周嘉逸旁边。
气氛之欢脱,使得周嘉逸连名带姓地大喊了她一声:“郑颖!”
郑颖边跑边回头,好几步才看清:“呀,周嘉逸?”
周嘉逸小跑过来,脸上笑开了:“好家伙,我带着你跑了几个月是毫无长进。没想到这小东西倒练得你嗖嗖的!”
郑颖揶揄他:“可不是!一下就从旁边蹿过去了。你这是负心汉,狗不理!”
“我怎么就负心汉了?”
“个把月了,对我不闻不问的,自己也了无音讯。要不是您今儿个现形杵这儿,我差点以为去年是田螺姑娘在我家呢!”
别管人是不是一直厉害,郑颖的嘴总是顶厉害的。周嘉逸挤兑不过她,也不恼,笑眯眯上前替她牵狗绳子。
郑颖拍他的手:“别,别累着您,这小皮狗可野了。”
“勒得慌,别把手磨出茧子,给我吧。”
温柔好话一说,郑颖肯定是从善如流的,但不忘添一句:“说了还不如不说。废话!好像能天天替我遛狗似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往小区的人工湖走去。
周嘉逸问她:“这小狗叫什么?”
郑颖看了他一眼:“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哈哈大笑:“不会是这么巧,跟我同名吧?”
郑颖也笑起来:“倒个个儿:一家粥!”
她凑着他,离得老近。白光匀面,头发松乱,晨起双眼皮也窄窄的,淡豆沙的唇没多大血色,露出一点点牙。精致的美女多时兴漂牙,恨不得越白越好。她倒是对这个毫无兴趣,一口牙齐齐的,还是奶白色,本是艳丽的长相,平添几分可爱。
见面叁分情。周嘉逸越走越后悔:哎,不该来的!
自己好惨,这妮子懂得什么!
恃靓行凶,越来越凶!直凶得他也跟小皮狗似的,就差让她牵住了。
郑颖欢欢喜喜,一会看看狗,一会看看他,再一看表:“哎呀,说多了,我要迟到!”
她抓起一家粥,转头往家里奔:“我得去上班了,有空多联系!”
说完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问他:“咳,我忘了,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周嘉逸眼疾手快,把她滑到胸下的卫衣拉链拉上,里头单一件凸点背心,看得人血脉喷张,脑子里即刻回荡起“满当当,翘挺挺”。
喉里一股血腥气,他赶紧微微抬头,掩着鼻子想让血流逆行:“没事没事,顺道来看看,你去吧!”
郑颖将信将疑,却也不得不走了。
周嘉逸只来得及叮嘱她最后一句:“你小心点,千万不要听人传话。我要是找你,一定亲自来!”
她跑得快,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散在风力了。
一点废话:
对,鼻血夫妇爱互流鼻血




智者永不入爱河 好汉不吃姐姐亏
眨眼个把月的功夫,就到年末了。
李芳芝的肚子已经显怀得不得了,里头一个大胖孩儿压得她腰酸脚肿,成天身子都不爽利,心里更是把高阳钧这个始作俑者骂了八百遍。
这期间,温椋跟她走得越发亲近,十次胎检倒有八次是陪着去的。勤到高阳钧站在旁边,从好奇打量,到见怪不怪,最后也同她熟络起来。高阳钧事儿多,有时候不得已先走,温椋在李芳芝跟前,也比他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贴心。有高阳钧替温椋在公司里打招呼,她自然是来去自如,公事私办,总之紧着李芳芝就对了。
李芳芝自己是活泼好动的性格,时刻喜欢有人作伴,像温椋这样温柔又爽气的,更加合心意。温椋给她的小宝宝打毛线衣,她就在旁边摊着手绕毛线。
“小时候倒没见你会这个。”
温椋笑着抬眼看她,手上针线翻飞不停:“也是后来无聊打着玩儿。”
她再打了一会,展开看,又跟膝盖上的纹路绘本作比较。
李芳芝赞叹道:“真精巧真好看!”
接着又指着肚子开玩笑:“小东西跟你真是有缘分,我这个亲妈都懒得花这些心思呢。”
她越想越感动,索性开口问:“椋椋,要不我让ta认你做干妈!”
温椋摸摸她的肚子,喜上眉梢:“真的?”
“真的!”
“好哇!”
两个人又开始嬉笑打闹,快说到孩子六十大寿去。
折腾累了,李芳芝安静看了一会,羡慕起温椋:“你一直上学工作的,这么忙,还有时间学这门手艺。不像我,真是什么也不会。”
温椋拍她的手嗔到:“你这就是哄我的!吃穿不愁,闲云野鹤,这份福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说罢她又低头织了两针,脸色晦暗不明,再抬起头已经是愁云惨淡了。
李芳芝吓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哎,就是又想起来以前的事。”
“啊?”
她把针抽出来看:“说起来,还是为了前任学的。”
李芳芝眨眨眼不说话——人家既起了头,自然是会往下倒豆子。
“见什么是什么,别人会的我不会,那就是我不爱,总之就是威逼利诱,非让我打毛线衣。”
李芳芝奇道:“一般男生还不愿意穿戴这种呢,他倒会撒娇!”
温椋挑了挑眉,又笑笑:“哪里!也不穿,不过就是发条朋友圈炫耀一下。”
毕竟是“前男友”,处于一个“爱过”又“不够好”的角色,作为朋友是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你要是说不好,那就是暗讽自己的姐妹没眼光,要是说好,那就直接加入敌对阵营了,断断是不行的。
李芳芝跟温椋的友谊正在康庄大道上,只许进不许退,好话要说得机灵,说得诚恳:“他不穿,小家伙肯定穿!我按着ta,你亲手给ta穿,怎么样?”
温椋觉得这场景十分可爱,李芳芝也可爱,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妹子玩到饭点,温椋就把打了一半的线衣收起来,准备告辞。李芳芝知道高阳钧会回来吃饭,遂也不留她。闺蜜是闺蜜,老公是老公,楚河界限明明白白。如果不是节日宴请,还是不要凑在一处的好。
高阳钧照例是齐整精致地进门,衬得李芳芝灰头土脸。只他手上拎了一兜油乎乎的馓子,那袋子都让油染得发黄,洇得他手关节也在灯下闪光。全为李芳芝的江苏胃,她见了心里自然欢喜,兼有一种隐晦快感——再怎样,还不是我忙前忙后的老公!
李芳芝彼时正给自己十指上丹蔻,涂完晾完,就等着高阳钧出力给她办精细活呢!
高阳钧看她翘着手指,不过脑子地夸道:“真好看!”
李芳芝啐他:“你倒是过来夸!离着十丈远,红的蓝的都看不清楚。”
他腾不出手换鞋,只得一脚踩着皮鞋跟,脱出来又去踩另一只。上好的皮子,昨儿买得新鞋,可给他心疼坏了!
他一过去,两只手背去后面,远远勾着那袋馓子,弯下腰观赏李芳芝的指甲颜色。
高阳钧在女人的事上一向是有些审美的,也夸得出门道:“紫丁香色啊,你皮肤细白,最能称得美。不像粉色那么幼嫩,也不像砖红那么艳气,温柔持重又时髦,确实好看!”
李芳芝心里受用极了,脸上都止不住笑,嘴里还要故意为难他:“你这哪是夸我?你这是变着法儿说我过了娇嫩的年纪,而且孕中寡淡不艳丽了。”
高阳钧也装模作样地告罪:“对不起夫人,我不会说话。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这个颜色是顶好看的。不过要是因人制宜,那您啊,是配什么色儿都好看!”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拎着这袋子油不拉几的东西,跟她在这里插科打诨,实在是百分百的诚意了。李芳芝开开心心地撒娇,冲他张开樱桃小口:“喏,你喂姐姐吃一个馓子,我就饶过你!”
“馋猫!”
高阳钧很喜欢她这副不多见的小女儿情态,乖乖松开袋子,掰了一根出来,压在她里面的舌头上。教她占了便宜,又不忘耍弄她,把手抽出来,直接在她嘴唇揩了两下,弄得她上下唇都油卤子似的。
李芳芝不甘示弱,眼疾手快地把他的脸蛋一抱,就在颊上重重盖了个油印子。
高阳钧戴的是细边无框的眼镜,让她没头没脑地一搂,差点都把镜腿给弄折了。
他赶紧求饶:“哎哎,我错了我错了,我的眼镜!”
李芳芝不松手:“错了?那你对着谁求饶呢!”
“老婆!老婆我错了。”
“说得不对,再说!”
高阳钧今日已经折了一双好鞋,可不能再把自己这副心爱的眼镜折进去,李芳芝那点脾气他还不知道嘛!眼下让她讨了好,以后他还不是成倍地讨回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连连求饶:“姐姐、好姐姐、漂亮姐姐、芳芝姐姐,我错了!”
李芳芝差点把眼泪笑出来,顺意松开他,拍拍屁股:“这几句叫得真不错,以后在床上也……”
高阳钧扶着眼镜,心里暗暗咬牙道:好汉绝不在床上吃亏!




智者永不入爱河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徐濛为了期末焦头烂额的时候,还出了一桩大事。
林岚清一通电话,把她惊得身子如至冰窖,一颗心又被暖气蒸得砰砰直跳。
“我怀孕了。”林岚清吊着嗓子道,端着一种要哭不哭的冷腔调。
徐濛不知道说什么,想来也是无人可找,只得来找她,实在是可怜……
她小心问道:“你跟庄言在一起?”
“没有,还没找到他呢。”林岚清沉默了一会儿。
徐濛知道她们生疏了,林岚清又多半是意外怀孕,开口跟外人说这个不体面,要做做心理建设。
这个电话有得拖,徐濛合上看了一半的课件,缩到懒人沙发里。
林岚清听着兮兮索索一阵声音,二人一时无话。她想起来夕日的好友日常,眼前能甚至浮现出徐濛那张平和的脸,心下放松许多。
“不是庄言的,也不是谁的……我有前一阵子发现乏力恶心,去医院瞧了瞧,这才知道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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