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1v1古言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不鸽
再这样下去,师父的眼里便更没有他了。
自从两年前师父从厉府后院的竹林里把奄奄一息的这家伙捡回来以后,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蛊术便再也没能入师父的眼。
这个不能习武的废物,不曾想竟然在医术与蛊毒上天赋异禀,连易容术也参透得淋漓尽致,不出叁个月便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所有宠爱。
没想到连师父花了十年才炼得的断魂——可随意念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顶尖蛊毒,都叫他如此迅速地掌握在了手里。
明明是个连刀剑都挥不稳的家伙,却一幅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看着就让人恶心。
骨碎的响声接连不断地在深巷里回荡,使得原本就阴暗的氛围愈发诡谲。
尸体在他一番折磨下几乎成了烂泥,在血浆中摸索了片刻,总算是翻出来了蛊虫的尸身,红红的一小团,已经僵硬了。
断魂蛊,杀人无形,随意而动,宿主死便一同消亡。
柳将隐将虫尸捏在掌心,沉吟片刻,用死人衣物拭净指尖血污,慢悠悠走出巷子。
不碰巧,迎面撞上一人。
这人捂着脑袋哎哟一声,后退两步正想开骂,却在瞥清他面容后两眼放光,屁颠屁颠凑近扯住他衣袖。
“公子好生俊俏,可愿入我血隐阁侍奉阁主大人?”
一字不落听在耳里,柳将隐眉梢微微挑起来,直视面前那人,黑瞳里凶浪翻腾。
“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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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1v1古言H) Chapter27烙印
不巧的是,血隐阁这回派出来招揽的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
他还以为面前这公子是真的耳背没听清,完全忽略了对方眼底渐涌的杀意。
故而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公子好生俊俏,可愿入我血隐阁侍奉阁主大——”
话语戛然而止。
噶地脆响一声后,可怜的家伙就直接去见了阎王爷。
袖子里的令牌滑落在地,砸在柳将隐黑靴跟前。
“啊!杀人啦——”
风雨欲来,天色阴沉,街上行人叁叁两两,有姑娘瞥见这一幕尖叫着跑了,余下的人也都一哄而散。
罪魁祸首丝毫不慌。
修长的指节捋了捋鬓发,轻巧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
皮下又是一幅俊美绝伦的面容,却与之前毫不相同。剑眉凤目,挺鼻薄唇,左耳垂嵌着的金色流苏随寒风轻轻晃着,流光溢。
“侍奉……?”
柳将隐唇畔曳着笑涡,眼神却比凛冬的雪更寒上叁分。
垂眸从袖中掏出化尸水,稳稳倾倒下去。
“好好侍奉阎王爷,叫他来世给你换双眼睛,看看什么人是该惹的,什么是不该惹的。”
叫他柳将隐去侍奉别人,疯了吧?
脚尖踢到木质的令牌,啪嗒滚了个面,他无意扫了一眼,正欲将其踢开的动作停滞在半空。
倒映在眼底的是一个绒字。
长眉微蹙,柳将隐面上神情有一丝古怪。
这个图案,似曾相识。
思索了片刻,却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就是隐隐觉得这玩意儿与自己讨厌的那个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将令牌抄进手里,柳将隐足尖轻点,瞬间便消失在街上,只余一地染血的衣物,承受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
雨水很快便将血液冲刷干净。
什么痕迹也不剩下。
醉花楼中,丝竹靡靡,莺歌燕舞。
白衣男子于莺莺燕燕间,有些坐立不安。
衣着暴露的舞姬卖力地扭动腰臀,晃眼的金片左右摇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抹胸包裹不住剩下丰盈的乳肉,豆腐似的在眼前弹跳,几乎要撞到男子脸上。
指节紧,琥珀色的瞳子望向对面左拥右抱的中年男人,隐约显露出几分烦躁。
“师父。”
柳长渊杯盏一滞,醉醺醺地回望过去,酡红的脸上挂起安抚的笑意,手却将左右美人的腰身更揽紧了些许。
“徒弟啊,干嘛摆着一幅臭脸,这么多美人没一个看得上的?”
这满屋脂粉味熏得他头疼,厉青澜抿唇沉默半晌,实在是忍不住,起身就要离开:“我回去了。”
“诶诶,走什么!为师给你庆祝,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给面子!”柳长渊嚷嚷几声,而后者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不由得磨了磨牙,疑惑嘟囔道,“这小子该不会是不行吧?”
厉青澜可不管他这为老不尊的师父怎么想的,广袖一甩疾步往楼外走去。
红衣舞姬扭头瞥了一眼楼下的女子,暗地里使了个眼色。
随即厢房里猛地冲出个粉衣美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扯住厉青澜的袖子,后者瞳孔一缩,猝不及防被拽进了屋子。
屋门砰的一声关紧,两人摔在地上。
“哎哟!”美人红唇里逸出娇滴滴的轻吟,杏眸里瞬间盛满了潋滟水色。
厉青澜黑着脸支起身子,便见她捂着胸口哭的梨花带雨。
“公子,您把奴的这儿都撞疼了。”
“……”
厉青澜不愿多言,眉毛都快拧成股绳,想站起来袖子却仍被攥着不放,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放开。”
语气有点重。
被他凶得愣了一下,美人哭得更凶了,挪着屁股便要往他怀里钻。
“公子,救救奴,奴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只要您能要了奴,奴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求您了!”
厉青澜伸手挡住她,长叹口气:“恕在下无能,还请姑娘另寻他人吧。”
“公子莫要唬我!”美人泪眼朦胧,粉嫩的唇撅起来,突然改了动作,伸手去扯他衣服。
没想到这女人生猛如此,一向衣冠整洁的厉某人猝不及防被扯掉了半边衣物,襟口散开,露出一侧胸膛和脊背,白净的肤色看得美人眼睛都直了。
屋子里气氛焦灼,屋子外闲情逸致。
柳将隐坐在树枝上,透过窗户看向厉青澜脊背,再与手中令牌细细比对一番。
眉头一挑,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原来如此。
难怪觉得这图案眼熟,两年前师父把厉青澜捡回来的时候,他的背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烙印。
他这个好师弟,竟是血隐阁的罪人,有趣,有趣。
那么如果与血隐阁联手,是不是能够……
光是想想都觉得令人兴奋,柳将隐乐滋滋地将令牌贴身起,于枝叶间轻易匿去身形。
“公子,请让奴侍奉你……”
美人急色,而厉青澜这回贴上的皮相又是个俊俏郎君,比他原貌少几分冷意多几分柔情,眸光流转间已是将她魂儿勾了去,言语中的疏离全当耳旁风,她只想快点儿与这公子滚到床上翻云覆雨。
见的男人多了,哪个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表面上冷漠得很,衣服脱了都一个样,能忍住只是因为刺激不够罢了。
于是想也没想便将抹胸扯下来,两团玉似的浑圆弹出来,在暖光的烛火中散发着柔柔光晕。
怀着势在必得的心思抬眸望过去,却见厉青澜双目紧闭,冷着脸整理衣裳。
“公……”“你的手。”
厉青澜打断她娇柔的呼唤,美人依言把目光移到手上,却见原本雪白的柔夷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不仅如此,还有顺着胳膊蔓延的趋势,顿时惊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厉青澜语调平缓,闭眼摸索衣上暗扣。
“请姑娘迅速远离我叁尺之外,否则这红斑会覆满姑娘全身,并且没有办法除去。”
“你……你!”
粉衣美人又急又气,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可是公子也中了奴置于房中的迷情香,不和奴上床你也会难受的!”
“是吗。”
琥珀瞳子睁开,望向面前的女子。
玉体陈横,美色当前,男子的目光却平静无波,寡淡如水,仿佛在看一朵云,一棵草。
厉青澜微微笑起来。
眸底却无一丝笑意。
“可是我对你提不起性致。”
作为醉花楼里的头牌,一向对自己自信满满的水岚儿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不,不可能……怎么会……”她哭着爬起来,余光瞥见铜镜里的自己,原本美艳动人的脸上竟然长满了豆大的红斑。
尖叫一声,捂住胸口逃似的撞开屋门离去。
“……”
厉青澜也不好受。
丢下不靠谱的师父,他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忍了许久的燥意化作晕红漫上脸颊。
撕下虚假的面皮,两手捧着清凉的水浇在滚烫的脸上。
水珠顺着下颚滑落进脖颈,睫羽浸湿黏在一起,颤抖间为月光摇曳出朦胧的白影,模糊了视线。
他吃力地摸索着床下的药箱,骨节近乎泛白。
得找针把这该死的情毒逼出去。
摸了半晌都没摸出来,冷汗涔涔湿透了白衣。
定是柳长渊这个糊涂酒鬼乱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他没有内力,只能靠银针封穴。
没了针和蛊,他仍旧是两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被区区情毒逼得狼狈至此……
血丝攀上眼珠,琥珀瞳颤抖着审视自己。
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衫下,高高凸起一块。
那狰狞的罪恶的欲望之源,被情毒撩拨得鼓胀跳动,渴望一处流水桃苑将其纳入其间,抚慰燥热。
喘息声渐粗。
厉青澜仍在挣扎,手颤抖着,犹豫着,停在勃发的欲望跟前。
不能……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堕落……
成了情毒的俘虏,欲望的奴隶,把尊严给别人踩在脚底脚踏……
‘厉青澜。’
狐狸眸子弯弯,水雾潋滟,倒映明月柔波。
‘你一个阶下囚,只能让我为所欲为,懂吗?’
摇晃的乳珠似熟透的红樱,沾了水露晃晃悠悠递到眼前。
‘荡妇的奶子好吃吗?’
少女的柔夷轻易掀开衣衫,握住他身下的火热,檀口微张,舌尖轻拭顶端潮湿的马眼。
‘厉青澜……你好硬……唔……’
“够了!”
鲜血狂飙而出。
少女的面容在血色中,终于支离破碎。
厉青澜看着扎进胳膊里的玉簪,喘息急促。
平静的心湖被搅得一团混乱,他咬紧下唇,神色痛苦至极。
‘但是我要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给的,只要你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到我安绒,你的身上永远沾染你最恨的人的味道,除非你有一天能杀了我。’
杀了她。
只有杀了她。
他才能解脱。
目光胡乱游移着,落到手里的玉簪上。
簪中的蛊虫似乎嗅到了血腥气,兴奋地聚集在一起,在簪尾凝成大团红色,仿若一朵盛放的彼岸。
现在的他,或许真的能够做到。
……
可是为什么。
一想到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将永远失去光亮。
他会如此,心如刀绞。
她还不能死。
她手里掌握着风陵之乱的真相,至少得给他一个机会查清这件事,再杀了她也不迟。
得找到一个契机。
厉青澜这么告诉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个契机来得如此迅速。
如此……突然。
刻着绒字的令牌递到眼前时,厉青澜的心神还是恍惚的。
直到那人开口道。
“公子好生俊俏,可愿入我血隐阁侍奉阁主大人?”
——
下一章绒绒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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