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烟猫与酒
两个背影又开始往一块儿重叠。
江初用力翻了个身,脸朝下把自己埋进枕头里,用被子压住下面。
怎么跟他妈当年青春期头一回看黄书一样,没完了还。
无聊的小长假过完,重新恢复了公司家里两点一线的规律生活,江初终于又感觉找回自己舒服的节奏了。
二锅水 第28节
大奔拎着一兜子山菇大枣之类的干货来给他,说是农家乐老板给的赠品,按人头给,他给江初和覃最也一人也要了份儿。
“大奔,”江初磕了个核桃吃,随口问,“你看过俩男的那种片儿没。”
“捅屁股的啊?”大奔划拉着电脑,“看过,我还看过捅鸡儿的。操,你看过那种没?妈的两个直接就往皮里顶……”
“哎!”江初听着一阵扯着疼,捏了粒核桃仁砸过去,“你一天都什么口味。”
“那不你问的么。”大奔接住塞嘴里,“嘿嘿”一乐。
乐半截他卡壳了,有点儿狐疑地从电脑后面挪出半张大胖脸盯着江初:“初儿。”
“啊。”江初应了声。
“你不喜欢人陈林果,不会是因为你……”大奔一副“操了狗了”的表情,“怪不得你这么些年跟谁都不成!”
“扯你的淡。”江初飞快地打断他,拎起纸篓把桌上的核桃壳一把都抹进去,还沉浸在那股莫名的心虚里,“我就那天看片儿突然蹦出来了,看一眼给我吓一跳。”
“我懂那种心情,跟我当年看那本小说一个感受。”大奔也就开个玩笑,都大老爷们儿,谁还没看过点儿猎奇的小片子,“不过初儿你要真是个基佬,兄弟我可帮不上你,我家宝丽是不会允许我为兄弟贡献出屁股的。”
“你快好吧。”江初乐了,“你那尊臀肥得淌油,给我也接不住。”
“贡献屁股”这话也太神经病了,江初一天都在被它洗脑,想想大奔撅在那儿“贡献”就想笑。
就他那吨位,半扇屁股都抵人家一整个了,估计那个结实的白人大哥看着都得无从下鸡吧。
乐到傍晚工,大奔摁着手机说了句:“得,咱哥俩儿组个饭搭子吧,宝丽今儿回他妈那儿吃。”
“行,吃什么你定。”江初反正回去也是点外卖,覃最这几天去上课,他在家懒得琢磨饭辙,连着点了好几天煲仔饭,想想都一嘴锅巴味儿。
“问你弟弟想吃什么,叫出来一块儿。”大奔说。
“他学校晚自习,来不了。”江初说。
“啊,对,咱们都复工了,他们肯定也开学了。去吃牛排吧,馋肉了。”大奔随便搜了家店,“你弟成绩怎么样啊,老杜他侄子一天不好好学,回回考试稀巴烂,那天他说赶着国庆给报个班补补,妈的那孩子一点儿不能说,说着就使性子吵起来了。”
“我没问过,看他那架势也不像个学习的料,比你都能喝。”江初琢磨着回去是该问问覃最的成绩,放假前他们月考也不知道考什么样。
“老杜也是,”赶上红灯,江初踩了脚刹车,“放个国庆他们学校掐头去尾也就两天半的假,我是杜苗苗我也不乐意听报班的事儿。”
“什么两天半,不玩得野着呢么?”大奔随口说,“昨儿我看发朋友圈还游泳呢。”
江初一愣,扭头看了大奔半天,绿灯亮了才回过来神。
本来只是两个人临时去凑合一顿,正好方子又打电话来扯皮,刚从放假状态里回来有点儿坐不住,来找他俩一块儿吃,说说聊聊就扯到了九点多。
方子意犹未尽,还想再把老杜喊出来,一块儿去撸个串儿,江初惦记着覃最晚自习该放学了,打包一份牛排先撤。
“我也是服气,你马上就得成为老杜20。”方子有点儿无语。
江初笑笑,心想那还是比老杜强点儿,尽管覃最可能刚跟他撒了个谎。
拎着牛排回到家,覃最正只穿着内裤出来,手上还拎着条洗过的大裤衩要去阳台晾。
见江初冷不丁就进门了,他就转身先去卧室套裤子。
江初一整顿饭都在琢磨覃最跟他扯谎的事儿,本来就挺不得劲儿,回到家见覃最还这架势,直接感到了不爽。
“躲什么呢。”他把装着餐盒的纸袋往玄关柜上一扔,盯着覃最还挂着水珠的后背问了句。
第28章
覃最脚下没停, 只回头扫了江初一眼:“去穿裤子。”
“在家穿什么裤子,你就算光着我还能怎么地你?”江初换了鞋,覃最套上条沙滩裤出来, 他又把装着牛排的纸袋扔过去。
“什么?”覃最问。
“吃的。”江初说。
覃最在餐桌前吃牛排, 江初也没闲着,去开了瓶罐头坐在覃最对面看着他吃。
边吃他边问覃最:“你们国庆几天假?”
“三天。”覃最抬眼看着他, “怎么了?”
“只有你们班加课?”江初又问。
“全校。”覃最往后靠在椅背上, 把叉子放下了, “你到底问什么?”
“杜苗苗一直玩到昨天。”江初喝了口罐头水,“我以为你骗我。”
覃最没说话, 跟江初对视了会儿才开口:“我不会骗你。”
“谢谢。”江初点点头,他愿意相信覃最, 覃最既然这么说,他就也懒得管杜苗苗是背着老杜逃课了还是怎么着, “那说说你这几天为什么总躲着我, 我还挺不得劲儿的。”
这话一出来, 覃最的表情倒比刚才还丰富,江初甚至感觉隐约从他脸上看见了句“放什么屁”。
“不是你想躲我么?”覃最的眼神儿有些奇妙。
“我躲你?”江初隔空用叉子点点他,“你人我都领家来了,我什么时候躲你了?”
就看片儿那天下意识想拉开些距离,还没等拉开你小子就犯病了,结果就成我躲你了?
这话江初没好意思说出口, 就在心里想想,覃最却又不出声了, 只是盯着他。
盯了会儿, 他回眼神望向旁边, 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根出来叼着。
“说话。”江初在餐桌底下朝他椅子腿上踢了一脚。
覃最只好又把目光转回来, 继续对瞪了两秒,他有点儿无奈地耷下眼皮,锉着烟蒂轻声骂了句“服了”。
还说话,让他怎么说?
说那天我送完梁小佳回来,你背对着我吃饭?
你坐在沙发扶手上没坐在我旁边儿,还跟我保持半米的距离?
你不喝我喝过的啤酒了?
这有一条能正儿八经说出口的么?
覃最有时候觉得江初这人特聪明,什么事儿看在眼里明镜似的,情商也高,特会给人递台阶留面子。
有时候又跟脑子里缺料一样。
江初这边也挺一头雾水,覃最还这态度,他把小勺儿往杯子里一扔,也往椅背上一靠。
覃最没办法了,只好皱着眉胡乱说了句:“我亲着你那天你是不是吐了?”
“……几辈子的事儿了你还能往出扯,你记仇还带反射弧的啊?”江初人都傻了,想破头也没想到覃最能说出个这,一口黄桃差点儿从嘴里掉出来,“再说当时我都说了,不是冲你……”
说着说着,江初突然停下来,跟研究什么挺好玩儿的新事物一样,看了会儿覃最。
“不是,你管那个叫‘亲’啊?”他眉毛一抬,没忍住笑了起来,“隔着嘴唇磕了下牙而已,你是不是长这么大还没亲过谁呢?挺帅的小伙儿……”
他盯着覃最绷着的脸和挺酷的表情,咂摸咂摸覃最这个逻辑,越想忍不住就想乐,靠着椅背笑了半天。
小孩儿啊到底还是。
覃最被他笑得直接无语了,他还能不知道江初不是有意吐的?
这种话题又没法非得反驳出个真假对错,就当哄江初开心了,他一推椅子站起来挪去了沙发上,完全不想再继续跟江初沟通。
江初一个人乐了半天,大概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他端着黄桃罐子跟着覃最过去,朝覃最腿上踢了一下,“让。”
“你坐扶手上就行。”覃最没动。
“还来劲了是吧?”江初“啧”了声,想起自己吃猪脚那天是坐在这儿吃的,心里彻底的有了数。
他硬在覃最旁边挤了下来,还很恶劣地把腿也支上来,靠着沙发扶手往覃最大腿上蹬一脚:“覃二声同学,有句话叫当你哥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好好说话。”
蹬完他也没把脚撤回来,感觉这个脚搭子挺得劲儿,就那么搭着了。
覃最盯着他的脚看了眼,目光又挪到江初脸上。
江初想了会儿,酝酿着怎么开口解释。
这种情况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毕竟牵扯着性取向,尤其覃最刚跟他坦白,他稍微有点儿什么疏远的表现,确实比较容易引起误会。
“我那天不是躲你,”又吃了半块黄桃下去,他才慢慢悠悠地开了口,“跟你其实都没关系……也不能说没关系吧,就是我没想那么多,你懂么?”
覃最没说话。
“你说你那天回来一身臭汗的,我刚洗了澡,跟你往一块儿挤什么挤?”虽然刚才覃最对他说“我不会骗你”,他挺感动的,但江初还是没好意思提他看了片儿的事。
“我要真想跟你保持距离,你这几天躲我跟躲什么一样,我直接就这么继续不就行了?犯得着还跟这儿问你么?”江初接着说。
说着他代入了一下覃最的角度,再次感慨覃最是真的很敏感。
覃最对于别人对自己的喜恶,都是放大了十倍来感知的。相应的事儿如果放在江初自己身上,他估计压根儿都感受不出来。
“反正你就记着吧,”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又踩踩覃最的腿,“我肯定不会因为你喜欢女的男的还是猫猫狗狗对你有什么想法,就算因为什么事儿对你有意见,我指定当面跟你提。”
“你也一样,以后你有什么想不通的,觉得我哪儿做得让你心里别扭的,先来问我,”江初认真地看着他,“直接问我。只要你问,我肯定说。”
“别我这边什么都不知道,你心里直接给我判了个罪名,”江初欠欠身,伸直胳膊想朝覃最脸上弹一下,“对咱俩都不公平,明白了?”
覃最把话都听耳朵里了,同时动动脖子,让江初弹了个空。
“脸伸过来!”江初圈着手瞪他。
覃最挺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往前让江初弹了弹。
江初心满意足地补上这一下,看覃最眼睛里重新带上笑,又忍不住有点儿心疼——这便宜弟弟好哄得可怜。
罐头吃不掉了,江初把剩下的又都塞给覃最,窝在沙发上挺舒服地看了会儿电视。
周腾蹦在凳子上试试探探地想闻覃最没吃完的牛排,他踹了下覃最:“赶紧去吃完,挺贵的,我自己都没舍得点。”
覃最过去把盘子端来,刚坐下,江初盯着电视突然又笑着“哎”了声,问他:“是不是啊,小最哥,从来没谈过男女朋友?”
“有完没完?”覃最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了,来回蹦,想着哪儿是哪儿。
“那你到底怎么知道的自己不喜欢女孩儿?”江初翻翻身,从侧躺着调整成正面,枕着沙发扶手方便看着覃最的脸说话,“来说说,我真挺好奇的。”
没等覃最说话,他回想着那些片子,又想到一个挺关键的问题:“你跟男的在一块儿,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覃最眉心一蹦,扭脸盯了江初一会儿:“你觉得呢?”
江初代入覃最的那些幻想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都是把覃最往夯人的那一方代。
二锅水 第29节
他有点儿不太能想象、也不太能接受覃最被人怎么着的模样。
“那我能知道么。”但是他也没说,万一猜错了呢?
覃最这种不爱说话的,估计真弄那些事儿也不爱出声。
江初望着覃最的侧脸想了想,其实要是把这么一个小酷哥捂在床上,听他被怼得不行了还只是隐忍着不吭气儿,只偶尔从鼻子里闷两声……
操。
江初回过来神儿,皱皱眉,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目光重新侧躺回去。
这怎么幻想自个儿弟弟的姓生活上瘾了还,想完上面想下面……要知道有人在脑子里翻来覆去这么琢磨自己,江初能膈应得把人一巴掌甩锅里当个锅贴。
好在覃最只是扫了眼自己,对这个话题一直就没吭声,江初赶紧点上根烟换了个话题:“你考试怎么样?成绩出来了吧。”
“凑合。”覃最说。
这回答完全在江初意料之内,他估摸着也就是个凑合,点点头没再多问。
十月晃晃荡荡地过去,秋天说来就真来了。
后面几个月也没什么假,江初一整个十一月都在忙,订单一到这时候就多得接不过来,从这会儿一直到年底,时间只会一天比一天不够用。
双十一头天陈林果给他打了个电话,问明天要不要一块儿吃饭。
从农家乐回来后,陈林果就约过他一回,说是请他看电影,上回吃完海底捞说好了,一直还没兑现,江初已经打个哈哈推掉了。
按说这种拒绝,谁一听都明白这是不想继续往下发展的意思。
江初也不知道陈林果这姑娘是轴还是怎么的,竟然还在坚持。
“去呗。”大奔听他一说就直接鼓动,“我看陈林果这劲头有点儿‘只要你没明着拒绝,我就有机会’的意思,挺不容易的,你真不考虑考虑?”
“我本来是想着姑娘家,不好说那么直接,那我直接拒了得了。”江初说着叹了口气,自己也纳闷儿,“你说我怎么就对她不来电呢?”
“你对谁来电?打上学到现在就没见你对谁来电过。”大奔听他这么说都笑了,手上还在飞快地建着模,“要我说你也确实挺没劲,你说说你跟谁在一块儿的时候被电得吸吸溜溜过?就有没有姑娘电着过你吧!”
“什么吸吸溜溜……”江初笑着回忆一圈,想来想去,脑子里跳出来的竟然是覃最那一声“哥”。
“奔儿,你喊我声‘哥’听听。”江初喊了大奔一声。
“太合适了,我正好比你小负三个月,非常应该喊你哥。”大奔头也没抬就怼他,他俩总是这么突然就来一段没头没脑的神经病对话,俩人都习惯了。
“奔哥,喊我声‘哥’听听。”江初重新说。
“哎,好的。”大奔很配合地捏着嗓子就喊,“哥,哥哥,御!弟!哥!哥——!”
最后一声长音他还没拖完,江初就受不了地“哎”一声打断他:“了神通吧,等会儿孙悟空带着大公鸡下凡来了。”
大奔乐得不行。
第29章
有些东西就是要么平时想不着, 一旦想起来了,心里就跟吃错了药似的老念着。
江初往下一整天脑子里都时不时绕着这个“哥”转圈。
刨掉吸吸溜溜的过电感,他发现自己竟然挺想再听覃最喊一声。
还挺有饲养弟弟的成就感。
加班到晚上快九点, 江初开车回家。
路都开一半了, 等红灯时他想想覃最这个点正好快放学,就给他发个消息, 去后门接人。
在老地方停好车, 二十七中的放学铃还没响, 江初靠在车里等,合计等会儿覃最一上车就得让他再喊声“哥”听听, 顺便买点儿什么宵夜回去吃,
等到九点二十, 学生开始陆续往外出,覃最没挤在第一批里, 大规模的人潮过去了, 江初才看见他跟从学校出来, 身旁还有两个同学。
女孩儿是陆瑶,江初认出来了,漂亮还是那么漂亮,就是有点儿虎,十一月的天竟然穿着露小腿的裙子,说话都冒白气儿, 在覃最旁边哆哆嗦嗦连说带蹦的。
另一边是个男生,跟覃最差不多高, 戴个黑口罩, 穿得很潮, 江初第一反应以为是杜苗苗, 仔细再看不认识。
三个人来到车边,陆瑶先蹦过来敲敲窗户,笑着喊了声:“哥哥好!”
“你冷不冷。”江初笑笑。
“还行,我外套够厚,”陆瑶说着把裙摆往上一提溜,杵着腿给江初看,“裙子里面还有护膝。”
覃最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动动手把她裙子打掉,旁边那个男生撑着覃最的肩膀乐了,弯着眼睛把口罩拉下巴上,也跟江初打招呼:“哥。”
江初顺着胳膊挪到他脸上:“靓男美女三人组啊。”
“那您得是c位。”那男生说。
“太客气了。”江初又笑笑。
覃最拉开副驾的门要上车,陆瑶在这边跟江初抱怨着:“哥你看,覃最又不跟我拜拜。”
“你赶紧回家吧,腿都紫了。”那男生把扒在车窗前的陆瑶往后拽了把,朝江初支着五根手指头摆摆,“拜拜哥,路上慢点儿。”
“是你朋友?”江初把车开出后门街,问覃最。
覃最正在脱外套,“嗯”了声。
“挺会来事儿。”江初说,“没听你提过。”
“有什么好提的。”覃最外套兜里掉出来一条口香糖,他顺手扔江初车斗里。
“叫什么?”江初又问。
覃最看他一眼才说:“高夏。”
“高夏……”江初重复一遍,没忍住笑了,“你同学名字都挺有意思,一个‘陆瑶’知马力,一个‘高夏’立现。”
“你喜欢?”覃最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喜欢什么?”江初没听明白,挺莫名其妙的,“俩学生,还是高中生。”
覃最盯他一会儿,没说话,把口香糖又拿过来自己剥开扔嘴里了。
江初开了会儿车倒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扭脸看着覃最:“你不会是……”
“看路。”覃最皱了下眉。
江初转头看了眼,放慢了些车速:“你喜欢这样的?”
覃最嘴角缓缓地嚼着口香糖,跟江初对视一眼:“哪样的?”
“高夏那样的。”江初莫名地有点儿别扭。
覃最嘴角一扯,像是有点儿想笑,反问他:“不行么?”
倒也不是不行。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梁小佳杜苗苗那种类型。”江初说。
覃最笑笑,“哦”了声,望着窗外没再说话。
被这个念头横空打断,江初回到家才想起来喊“哥”的事儿,宵夜也忘了买。
“覃最,”江初划拉着外卖去覃最房间逗他,“喊哥,哥给你点好吃的。”
“我不饿。”覃最说。
“谁管你饿不饿了,”江初蹬着覃最的椅子把他转过来,“喊就完事儿了,你同学见了我都知道喊,听你喊一声那么劲。”
“为什么?”覃最问。
“哪有为什么,你本来就该喊,正好我想听,喊就行了。”江初也说不出为什么,“海鲜粥吃么,还是炒面?”
“不想喊。”覃最直接起身去厨房,“别点了,给你炒饭吧。”
“也行。”江初把手机起来,正要跟着去厨房继续跟覃最扯,手机进来一个电话,陈林果的。
这姑娘是真的让江初没话说。
“不喊拉倒。”他很轻地叹了口气,滑下接听键转身去了阳台。
覃最往碗里磕开两个鸡蛋,扭头看看他。
“初哥,不好意思啊我陪我妈买东西去了,刚看见你消息,你意思我明白。”陈林果也没绕弯子,上来就直奔主题。
“啊。”江初应了声,拒绝一个女孩儿说到底还是挺伤人的,他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是想说,就算我跟你没戏,咱们以后当朋友处也行,是吧?”陈林果的声音倒也没埋怨,还笑呵呵的,“你跟大奔哥宝丽姐,方哥,还有上回华哥梅子姐,杜哥,我都挺喜欢的,你们人都特好,跟你们在一块儿玩特别开心,我也不想跟你把关系弄尴尬了。”
江初听她这么想,心里自在多了,笑笑说:“那不会。”
他咬上根烟拉开窗,刚直接从车里回家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只穿着薄毛衣被冷风一掀,打个寒战赶紧又给拉上。
“那我就放心啦。”陈林果笑着呼出口气,“既然是朋友,那朋友请你看个电影总不过分吧?”
“最近确实比较忙,”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江初也不好说什么,“一天脚打后脑勺的,宝丽每天等不着奔子回家做饭,都回娘家去了。”
“我听宝丽姐说了,”陈林果笑出了声,“那等回头都有空的时候,我再请你们一块儿看。”
“好。”江初笑着把电话挂了。
后来他跟大奔把这事儿一说,大奔直咂吧嘴,说这小妞儿情商手段真都够高的。
“你也没必要防范着,你俩说到底才见几回面啊,这会儿没感觉,指不定多在一块儿待待,就处出感觉了呢。”大奔还在劝。
“再说吧。”江初没放心上,唐在外屋连着打了好几个大喷嚏,他听着都难受,跟着也打了两个。
冷空气说来就来了,得带覃最去买几身过冬的厚衣服。
“感冒了?”大奔拉开抽屉,掏了包宝丽给他配好的红枣柠檬枸杞茶。
“一个想两个骂。”江初拽了张纸巾擤鼻涕,拉开窗子通风,“你骂我呢吧。”
“你怎么不合计人陈林果骂你呢。”大奔特有防范意识,起身又去给自己泡了杯茶。
“覃……”陆瑶从教室后门蹦进来,喊着覃最的名字弹到桌边,兜头先冲他打了个大喷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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