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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填记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菱歌泛夜
孟初今天对他笑了,他甚至还英雄救美了一回。但是如果没有他,她根本不用遭这份罪。又想起操场上孟初满脸泪痕的样子,沉清越忍不住闭上眼,咬了咬牙。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孟初咬他咬的那样狠。
而他竟然庆幸她咬的这样狠。
或许就应该让这伤口溃烂,永不愈合,才能偿还她今天所受的,昨晚所受的,由他带来的痛苦。如果不能给喜欢的人带来快乐,这种喜欢还有必要吗?沉清越叩问自己,在空无一人的住院部门廊外懊恼万分。
等到病房里最后一个多余的人走掉,门被合上,孟启明才开口对着病床问:“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孟初平静地回答。
“跪下。”
孟初立马掀开被子,顾不上打着点滴的手,也顾不上穿鞋,翻身下床,扑通跪下。





选填记忆 错在哪里
孟初依言跪下之后,孟启明质问校方时所显露出的关切和爱护就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足的冷酷与不耐。他理了理西装外套的衣袖,又松了松领带,扯开衬衫的一粒纽扣,在正对着病床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孟初的眼神不像父亲,倒像个君王。
喉结滚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一刻钟,抑或是更久,孟初才听见属于父亲的声音。
“说吧,错在哪了。”
孟初已经猜到他会这样开场了,她也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认错。勉强整理起脸上的虚弱和痛楚,孟初抬头回答道:“错在没有拒绝跑10圈操场。”
“10圈?” 先前的了然一瞬瓦解,孟启明上扬的尾声里带着不知道是对谁的愤怒。
孟初估量着他的真实态度,点了点头。
男人压着火,继续问:“还有呢。”
“错在昨天晚上撒谎说老师拖堂。”
孟启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原本按在嘴角的大掌放下,指尖轻点沙发的木质扶手,望着孟初的眼睛问:“还有呢。”
“还有,没有说沉清越的事。”孟初眼光闪烁,空咽了一下,感觉之前做胃镜的恶心感又回到了身体里。
孟启明赞许般的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下坐姿,摊开手掌,在空气里无声地勾了勾,接着问:“还有呢?”
孟初跪在地上膝行过去,让自己的侧脸倒在父亲的掌心,按捺住内心的惶恐,望着男人的眼睛轻声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孟初能够感觉到父亲的手掌开始合拢,把钳住她的下颌,大拇指正摩挲着她的唇,并且伸了进去,触及她的牙齿。这些并不温柔的触感提醒了她还应该说什么,但这时她也听到了父亲的审判,父亲在问:“你刚刚咬他了?”
下一秒,孟初的下颌就感到一阵吃痛,男人单手握住她的细颈,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像操纵一只牵线木偶似的,大力使她腾空,腿一软,就落入了他的腿心。
孟启明的手掌在孟初腰间游移,一丝不苟的头发埋入孟初宽大病服的领口,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呼出,将热气堆积在孟初苍白的皮肤上。
孟初感到自己的胸前好像濡湿了,因为父亲在隔着衣服啃咬她的乳头,他的声音终于听起来温柔了一些,像是问话,又像是和她述说:“孟初,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的一切,吃穿用度、皮囊底气,都是我孟启明给的。”
“你没权利骗我。”
“也没资格爱上别人。”
男人的头仍然停留在孟初的锁骨以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孟初无声地咧了咧嘴角。
真是可笑。
我已经爱了。
你还不知道吧。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表面上,孟初还是应承着,如同这几年她一直在做的那样。
她只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趁着生病,她该要些什么。
孟初轻轻地抱住孟启明的头,温柔地说:“爸爸,我想国庆节去外公外婆那里。”
“外公外婆到大理养老之后,我就好久没有看见过他们啦。”
把手指插入男人的发根,孟初柔柔地抚慰:“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不会再对你撒谎了。”
男人的唇找上来,吻过孟初的脖颈,刚想贴上她的唇,就被孟初躲了过去,孟初的眼睛里已经又重新换上了含羞带怯的天真情味,娇娇地说:“别这样,爸爸,我还小。”
孟初的头发被攥住,整张脸被迫上翘,暴露在空气里,嘴唇惨白。
男人胡乱地吻,她也胡乱地躲开。
余光里,孟初看见病房外的那张,今天还没来得及细看的脸。
眼神交汇的瞬间,沉清越的面色眼中无一不是震惊和愤怒,而孟初眼神里只有空洞,和分不清是自嘲还是嘲讽的轻蔑。
沉清越手里提的粥还温着,可心就好像落在冰窖里,冰凉冰凉。




选填记忆 自由
九月底,吹过教学楼的风凉凉的,套着秋季校服的同学渐渐多起来。孟初还是一如既往,穿着或长或短的裙子在校园里招摇,只是加上了一条薄不可见的丝袜,短袖成了长袖,有时加件风衣。
操场上的闹剧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关于孟初的传言早已不再新鲜,也不够有趣。对于看热闹的人们来说,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变成单调的女追男之后就没那么有意思了,特别是当他们以为孟初喜欢的对象是二班班长的时候。
沉清越同学在英雄救美后主动结束了轰轰烈烈的追求,当着他的面提起孟初他置若罔闻,被朋友拿楼梯间表白和跟跑操场打趣的时候他也不笑了,只是摆摆手,好像在告别一段见不得人的往事。
婷婷为孟初鸣不平,骂男人都是大傻子,说变心就变心,呸呸呸!
孟初有时制止,有时就静静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要怎么说呢。
其实沉清越的情书还在继续送。
那些用卡纸包起来的文字和每天早上偷偷放到她桌子里的早餐一起静默,只不过内容从日常小烦恼变成了他的眼睛所见到的一切趣事,不谈情不说爱,倒也符合孟初的笑点。
偶遇也仍在偶遇,只是不知道是谁躲谁,远远望见,打不成照面。
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之后,孟初才发觉走在人群里的沉清越,纯粹如白纸,耀眼如阳光。
而自己,是一张烟灰的底板。
也不是没有拼命攫取过擦肩而过的光。在她很自由的时候,她可以随意和对面楼的陌生人接吻,她可以躺在阳光里悠游度日,她可以假装自己拥有自由。可是那道光被随意打断,随意熄灭,她被随意带走,一切的一切都重复着告诉她,她不是她自己的。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从来都沉溺在纯黑的恶梦中,如果不曾见过太阳,她本可以忍受黑暗。
晚自习铃响,沉清越还在拾东西,班里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已经尖叫着折返,从门口一路小跑到他的座位,指着走廊,用唇语兴奋地说:“孟!初!”
沉清越起先以为同学又在开他玩笑,笑笑就算了,直到那人继续用唇语说:“在!外!面!”,他才扔下书包跑出门去。
他的脚步在门口放缓,回归正常速度,就像他没有在期待什么那样,他看见孟初背靠着墙,双臂交迭,低着头任凭长发在晚风中飞扬。
美而脆。
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等自己。
他走到孟初身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停下脚步,走过了一些,他才听见女子特有的柔音对他说:“其实不用你怜悯我的。”
“他答应十八岁之前不碰我。”
沉清越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所有他只是别扭地反驳:“不是怜悯。”
但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好一些。
不知不觉,楼梯已经走完,他们又回到了她说“我拒绝”的那个地方,不同的是,他们这次走在一起。
孟初转了个身,伸出手臂,拦住沉清越的去路,看着他的眼睛自我介绍说:“我叫孟初,暂时没有追求者,谈过一次恋爱,时长不超过一个月。所以……沉同学,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孟初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就被一声清脆的“好”承接,他答应得实在太快,孟初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被牵住,少年粗大的指节穿过她的指缝根部,握得紧紧的,以至于孟初的指尖只能翘在空气里。
沉清越在拉着她走,脚步轻盈,他的快乐让她也感到快乐。
这样牵着走了一小段,孟初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爸爸今晚会来接我。”
握着她的手一下就松了。沉清越的手在晚风中怅然地张了张,又回归身侧。
“但是出校门之前,我们都可以,这样。”孟初牵起沉清越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放在他的指间,指节微弯,最后勾住大拇指,扬起来给他看。
“这样才是十指相扣嘛。”
像小朋友,他俩的手前后大幅度地摆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什么。
路过学校小树林的时候,孟初注意到树丛里面围了许多人,不断有人叫喊着:“亲一个!”,最后好像确实亲了,总之是一阵欢呼。
孟初抬头看了看沉清越,见他好像没有想讨论这件事的样子,也就没有说话,只是在内心感慨,这怕是又一个楼梯间事件的翻版。
那就祝里面那一对也可以成功牵手吧!
到了校门口的背光处,孟初停下脚步,微侧着下巴露出右脸,看着沉清越的眼睛里写满了快趁这时候亲亲我。
然后沉清越犹豫着伸出手,给她理了理耳侧的碎发。
孟初这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判断并没有错,沉清越那声极快极清脆的“好”只是个例,眼前的男孩子,还是那个写情书写到最后,写成流水账的人。
孟初笑起来,拉下沉清越的手,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出校门后,他俩就像陌生人一样走散,孟初坐上副驾,敛了笑容,仿佛今天只是初叁生活里平淡无奇的一天。
她看着窗外,看见沉清越的自行车从拥堵的后方窜出,并且大胆地放开把手,拥抱着风,从父亲的车前飞驰过去。
用手遮住唇角,孟初悄悄地笑了。
唐仕羽也刚刚上完晚自习,拿他爸爸的手机给孟叔叔打电话,让孟初接,开门见山就问:“姐,你十一打算去哪里玩啊。”
唐仕羽的声音带着试探,让孟初感觉她就算是说打算上补习班,他也会跟着一起来上。
“去看外公外婆。”?孟初早就想好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孟初一点也不想和唐仕羽迂回,“要不要”这个句式今天用过一次,成效颇佳。
“好~好的啊。”又是极快的一声“好”。孟初决定把这个句式加入邀请句式藏,实在太好用了。
外公外婆退休后定居在大理洱海边,一年玩遍了云南,终于还是闲不住,又花一年的时间重装了自购的海景别墅,改成了民宿,风格很有禅意。
说是民宿,除了自住的,给客人住的不过六七个房间,现在已经预订到了明年的十月。
所以二老刚刚接到孟初的电话,说给他们姐弟留两个房间的时候,一时犯了难。一个房间是有备用的,两个房间在十一黄金周就真的有些难办。但是老人嘴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满口答应着,说就盼着他们来。
只要人来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选填记忆 晕车
航班落地大理机场,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飘着小雨的大理透着秋凉,比飞机上的冷气更甚。孟初只带了件薄薄的披肩,勉强裹住上半身保暖,裙下裸露的肌肤灌着风,吹空调落下病根的膝盖隐隐作痛。
不是说四季如春的吗?
唐仕羽比孟初早到,他在接站口正中央站着,迎来送往地看了半小时,只看到一个傻如他姐穿着裙子露着腿的。
孟初钻进唐仕羽敞怀的风衣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她在飞机上时还在想要不要主动说诸如“我想你了”这样的话,真的见面了,身体反而更加诚实。猫在唐仕羽怀里,孟初撒娇似的抱怨:“我的腿快要冻成冰棍了。”
唐仕羽默默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一个人推着两个行李箱在前面走。他没发觉他也忘记了诉说想念,他张开双臂,她飞奔过来,两个人一拥抱,就好像什么话都听到了一样心满意足。
至少他觉得是这样。
在停车场上了爷爷的车,开着暖气,孟初的身子倒是暖了,两条腿和膝盖仍是冰冰凉凉,即使用唐仕羽的长风衣盖住,也没多大用处。
唐仕羽坐在旁边,忍不住把她的腿捞起来,脱了鞋,架在自己大腿上,用外套盖好,而散发着热度的掌心则覆上膝盖,轻轻地揉。
孟初不由得想起夏天空调吹多了,自己偶尔的小腿抽筋。
那时候她一抽筋就唐仕羽前唐仕羽后地乱叫,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想让他心甘情愿地给她捏脚和疏散腿筋。多来了几次,唐仕羽就限制了她宅在房间开空调的时间,捏腿捏脚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
现在想起,竟然添了一阵没有来由的酥麻。
而唐仕羽见她膝盖慢慢有了温度,手掌向下滑,握住了她纤细的小腿。
“姐,我想舔冰棍了。”唐仕羽说。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孟初慌了慌神,前座的外公听了哈哈大笑,说家里冰箱应有尽有。唐仕羽也笑了,一边笑一边继续将手在孟初的小腿上来回揉搓。
外公接下来和他们打商量:“你们也不早点说要过来玩,家里的房都早就订完啦。”
“还好还好,我们一直有个备用房间。”
“仕羽呢,就跟我在备用房间睡。”
“孟初呢,就和她外婆一起在我们房间睡。”
“怎么样?这样安排好不好?”
孟初和唐仕羽对视一笑,笑容都有点尴尬,外公外婆的呼噜声他们是领略过的,比公鸡打鸣还响。孟初在外套下踢了踢唐仕羽,眼神示意他说话。
唐仕羽双腿微动,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示弱的声音和他的大高个外型不太相符,可怜兮兮的:“外公,之前和你睡,我听了一夜的呼噜。”
外公好像也预料到了,又说:“呐,备用房间是双人大床房,你们俩睡一间也行。”
“就是,我怕你俩在一个房间会打架。”
“不要不承认,你们哪次在一起玩不打架。”
和外公真的很多年没见了。
孟初听见外公口中心里都仍是过去的记忆,有些心疼,探身到前座想吧唧亲一亲外公的脸,却忘了腿还在唐仕羽那里,她不仅没有成功偷袭,还差点从座椅上摔下,脚胡乱地动,踩到了唐仕羽的腿心。
孟初勾了勾脚趾,在风衣外套下,感受到了硬邦邦的轮廓。
孟初仍和前座开车的外公聊着天,而她被外套掩盖的足尖,若有若无,一下一下点在唐仕羽无端翘起的腿中央。
唐仕羽抓住她作乱的脚,一粒一粒抚过她圆润的脚趾,将她的脚掌轻轻下压,压在他已经勃起的性器上。孟初终于发觉自己玩火上身,因为唐仕羽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将牛仔裤的拉链卡在她的脚趾间,用俩根手指操纵着,向下拉开。
抓住脚踝的手向前一推,孟初的半只脚就钻进了唐仕羽的裤子。
孟初抬眼,正好撞上他望过来的视线,炙热灼人。
这一眼好像给了孟初胆量,她伸展着,攀附硬挺的棒身,时而整个贴住,时而勾勾脚趾,逗弄皮肉。
对视着的眼神却是从来没有相离,她被盯的越来越臊,也越来越骚。
如果说刚刚她还是勉强坐起,只是双腿架在唐仕羽腿上,那么现在她已经将身体下沉,微曲的膝盖完全折起,将自己送到唐仕羽的手边。
当然,有一句话是对外公说的:“外公我困了,躺下来眯一会儿哦。”
外公心疼她坐飞机劳累,悄然调小了音乐。空气里,只剩下汽车疾驰在苍山洱海间的响动。
而唐仕羽的手指从内裤的边缘探入,已经插入了半截,在她的体内。
那里滑的不可思议。
探索的手指不断冲撞着内壁,压着一块嫩肉就不停的索取,指尖剐蹭压榨,让孟初不自觉地合拢了腿,连脚尖都蜷起来。
唐仕羽抽出手,在眼前细看,一片水光。
他先是凑近鼻子,嗅了嗅,接着以手覆面,从孟初的角度,才能看见他舌尖的轻舔。
他舔舐过的指尖再伸入外套的下面,孟初的裙底时,那松软的穴口更加泥泞了,还没探入,就已是满手的水气。唐仕羽将手掌整个覆盖住姐姐的阴部,几根手指并用,拧转滑不可触的花瓣,他很难真的抓住哪一片软肉,但是抓住了就再不放开,让它在指尖绽放。
孟初觉得她的身体好像不属于她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下体的触感,提醒她她还在如此鲜活的活着。
唐仕羽的中指已然没入,尝试加入的第二根手指却在入口就有了阻碍,紧的不行。
孟初的眉间第一次有了痛苦的痕迹,屁股也微微扭动,唐仕羽不敢再硬来,就仍是回撤,在滑腻的外阴唇来回辗转。
水声渐渐大了起来,但和车辆飞驰的声音相比,几不可闻。
唐仕羽探索的手指终于摸到了她的小豆豆,一按,掌下的女体就一颤,将阴部抬得高高的。唐仕羽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用大拇指逗弄已然肿胀充血的花核,手下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直到那条窄窄的甬道好像第一次有了生命,像女性喘息一样剧烈缩,牢牢吸住他的手指。
他侧头看姐姐的表情,她闭着眼,满面桃花。
而他也在孟初脚掌的摩挲撸动下射了出来,在她之后。
意识到脚尖的黏腻,孟初睁开眼睛,仿佛从高潮的余韵中苏醒。她反手摸索着车窗的开关,然后按下,任凭凉风灌入。
只是轻轻喟叹了一句:“有点晕车。”




选填记忆 心头血
外公的小车车到达山腰上的别墅之后,孟初和唐仕羽都对面前笑嘻嘻的老人家有些刮目相看。
我外公这么有钱的吗?
逛完楼下的小花园和顶层露台,孟初碰了碰唐仕羽的肩膀,感慨道:“我们以后也到这儿养老吧。”唐仕羽兀自看着海,压着笑意跟她说:“你没机会了。外公说,以后把这儿留给我。”
孟初一听就炸,从露台一路叫着“外公!外公!”冲到了一楼的会客厅,上前搂着正在泡茶的老人直言不讳:“外公!这儿的房产证可以加我一个吗!”
“唐仕羽刚刚说你要把这儿留给他,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才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啊!”
“加加加!”,外公笑开了花,提前体会到了小辈争家产的感觉,还不太坏。
闹着笑着,吃过了晚饭,外公外婆手牵着手,沿着洱海散步去了。孟初倚着唐仕羽的肩,跟他讲外公退休前的故事。
“我以前呢,觉得外公就是外公,外婆就是外婆,没有觉得他们是couple,你懂嘛?”
“不懂。”唐仕羽看着姐姐的侧脸,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如果她转过头来,他想现在就亲亲她。
“直到有一天,我和外婆在一块儿睡午觉,你也知道,外婆打呼噜的声音很响。”
“嗯。” 唐仕羽答应着,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所以我就只是闭着眼,其实睡不着。”
“后来外婆好像也醒了,不打呼噜了。某一刻我都怀疑外婆是不是还活着,想去探探她的鼻息,当时太小了。”
“然后外公推门进来,都没有管我,就绕到外婆床边,捏着她的耳垂说:小懒猪,快起床。”孟初学着外公当时的声音讲话,还顺手摸上了唐仕羽的耳朵。
“他俩那时候加起来有没有130岁?竟然还叫小懒猪!都没有人叫过我小懒猪。”
孟初讲到这里义愤填膺,还是感觉这糖甜到发腻。那几乎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爱情,在她最没有预料到的人身上。
“小懒猪。” 唐仕羽轻笑着,掰正她的头对她说,连眼里的笑意都和记忆里外公的笑意一模一样。孟初有那么一阵的眩晕,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她和唐仕羽如何白头,如何好觉睡醒,一场春秋大梦。
神定后,孟初看着唐仕羽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唐唐,你会好好爱我吗?”
说完,孟初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在瞎说什么呢?
面前的小唐同学却突然眼睛一亮,像燃起了心中火焰,一直烧到了眼眶。
孟初就这样得到了倾囊而出、毫无保留的保证。
他说:“我会好好爱你。”
他说:“外公把这里留给谁都没关系,反正我们俩要一起在这儿养老。”
唐仕羽把孟初揽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发,闷闷的声音顺着他的鼻息传到她的耳朵里:“姐,见不到你的这些天我都想好了。我判给我爸的第二年他就再婚了。妈妈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没有要我。本来就没有被别人在意过,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姐,我们相依为命吧。”他说的云淡风轻。
孟初没见过唐仕羽这么认真的样子,一时眼眶有些发热。她一直装作视而不见的东西已经被他挡下,并且直面克服。留给她做决定的,只是是否拿出一份同等的爱而已。
“要了我。” 孟初的声音细微如丝,好像是在乞求,她早知道来这一趟会发生什么,而她现在就在这里。她拉着唐仕羽的手走到了房间门口,自己站在微张的门缝里,心跳如鼓点,把裙摆撩到了大腿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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