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蚕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侗岸
不会有?不可否认,这句话又骗到她心坎里去了。以至于酸涩倒去那么一小半,剩余的还在矫揉造作:懂事成熟,这才是他真正的“姐姐”,和她这种伪劣的“姐姐”高下立辩。
她要忘了她也是个善妒的女人,语气自然。“茉老师人真好。明白,我没有怀疑什么,只是一时兴起,觉得茉老师人又漂亮智商又高做她男朋友可真幸福,你觉得呢?”
“她男朋友,是挺幸福。”
天使要安慰在爱情苦海里航行的人。“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也会得到这种幸福的。”
男配逆袭。明白,我他妈看好你。
痛吗?
他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
痛吗?
我不会因他对她坦白的夸赞就变成恶魔。
痛吗?
别问了。他有他的理解,我能左右他吗?我能说我不喜欢听这些吗?我有我的骄傲。我不在乎,谁在乎一个即将失去的人的想法。
痛吗?
是的。我痛行了吧。
可我的自尊心告诫我,我不准说痛。
我不会对他说痛。永远不会。
他听她的话,笑得露出梨涡。话如幽灵,动听又魅惑。
“枝道。做你的男朋友最幸福。”
她就说他一副绝美风华的皮相再加上一句哄人的话,哪个女生不吃他这招?你看她现在心又酥了,酥到她又想义无反顾地陪他放浪形骸。
再等等。她想:再等等。她还舍不得结束,这才刚开始交往,怎能说断就断。如果实在需要真相大白,也请给她有足够的勇气去承受真相后两人分道扬镳的结局。
“我真的走了。”
她走到门前突然又停了。“明白。”
“我们加油一起上北一大学。”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
他的眼睛里如筛分的星星在落。
叁叁:看前面剧情就知道枝道是主动提分手的哦。明白的黑化是层层迭进的,现在正在预热。后期可能会丧心病狂虐明白的心,请做好准备。
**首*ṁe.om┇wo18p





蚕枝 风
听说五月掌管了春天与生命。
她于是也顺月重生。
和明白告别的第叁个晚夜。枝盛国一家请了一名称为陈总的人在家吃饭。李英让她进卧室写作业不要出来。她坐在书桌前听外面声响,有说有笑,有静有闹,一场寻常的请客。她不再关心,只专心于练习册。
以至于陈总进她房间站在她背后看她做题时也并未警觉。
直到突兀一句响起。“小姑娘学习可真用功。”
她刚回头正要说话,他却走了。
普通的寒暄话,转回头,疑惑一闪而过也没放在心上,她又认真做题分析了。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她命里的劫。得渡。
相安无事的高叁自习日如白驹过隙。以至周一刚踏进,出时不知怎就成了周叁,一周又快过半了。
陈总这天打电话请她吃饭,她一五一十向明白说明情况,他点点头,这次没有多问。这家装潢优雅而显贵的餐厅,她踏进的第一步,就觉得这餐厅最适合谈事,特别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陈尧身穿英西装,带着商人低调又谦和的目光看向她,面露笑意,似是一个宠孩的慈父。
想吃什么?陈叔叔你定就好。不要客气。没有没有。那好吧,我就抱歉替你做主了。
他点完后菜单交于服务员手中。待人走后,笑容可掬。
“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
象征问好打完,接下来也该出招了。
“你知道那天你家请我去干什么吗?”
她缓缓地喝了口水。“陈叔叔。你就直说吧。”
他突然叹息一声,仿佛自身遭遇不幸。“你家出大事了。干你家这行就是风险太大。开发商找银行贷款拿地,建房子靠承建商垫资,但一旦卖不出去房就跑路,剩下的苦担子全分给底下。可真不是人。你爸妈拖欠工人工资好几个月了,工人们都闹着要去劳动局告你爸。你家现在应该欠了一百多万外债了吧,不知道你家还借没借额外的高利贷…”
她沉默着,低垂眼眸。仿若这不是关于她的故事。
“所以你爸那天找我借钱。说实话我和你家交情并不深,我的钱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抱歉,所以就狠心拒绝了。”
她现在是该笑吗?像卖艺人一样装出笑脸说:谢谢您讲的铺垫,可真有令当事人完全不想听下去的欲望呢。
一道菜上了,一盘素菜。
他喝了口水说:“小姑娘,我女儿现在跟你一样上高叁,就是成绩比你差。她和你长得还挺像,还真有缘,改天我让她出来和你一起玩,同龄人间多个朋友总是件好事。”
大人说话总喜欢兜圈子吗?那她辛苦点,她来帮他揭开这层纱。
“陈叔叔你说吧,你愿意借钱的话,我要帮你女儿做什么?”
她的直言不讳愣了下他,随即笑了声便严肃了脸。“小姑娘,这是个双向选择,并不是我在逼你。选择权始终只在你手里,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只是提供一个建议。”
真烦。
冠冕堂皇的话能少说些吗?就不能说明白点?烫嘴?
“嗯。你说。”
他的手指慢慢敲着桌子,娓娓道来。“高考完,你把学籍档案给我,我女儿替你入学,她想读南辰大学,我看了下,你的成绩是稳的。之后我就把钱转给你家。”
“万一被查出来…”她下意识问。
他摇摇头。“这世上只要有钱、有关系。总有个灰色地带谁都管不了,也不敢管。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小姑娘,你只要把档案给我,和我做个协议,其他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她沉默。或许是震惊于潜规则的邪恶嗜血与胆大包天,如同卖肾与代孕,明知是非法交易,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说什么呢?资本有钱者靠啖血更强壮,被剥削者心再不甘却只能接受被越刮越瘦。
什么风险都比不过穷。穷就像艾滋,艾滋本无病,却破坏人体细胞疫功能并造成缺陷,抗感染和癌症的防御下降才染了病。
她女儿以后将有份好学历好工作,越来越好。
她呢?
她的未来呢?
她或许应该由衷感谢地说一句:原来时间真的是金钱。
他的语气背后是高高在上。
“对于我来说,不过一支手表钱。但你们呢?你父母也老了,你不忍心看他们一把年纪了还去工地上搬砖天天躲债吧?现在因为没钱活不下去的人可太多了。因为这事你未来也多半上不了大学,不过现在却多了份额外补偿,你觉得呢?”
手猛地把裤子捏得变了形。
她说:我考虑一下。

理智是偏心的情感。
她最终选择了爱情。分析说:一个要求她放弃幸福与她一同一无所有的朋友并不值得。
这时,偏心就成了理智。
可理智是理智,伤心属于伤心。
晚自习开始前,她拉明白站在教学楼的角落里,没有一点灯将她的情绪照亮。
她说:“明白,我们今晚晚点回家吧。”
心里喧嚣的愁绪在热壶里闷煮,这接二连叁触目惊心的境遇直闷得她全身无力。如抽筋剔骨的她连牵他衣袖的手都苍白了。
她真的兜不住了,现在所有苦的愁的烦的都往肚盆里盛,总有溢出来的。
她想找人诉闷,在适合的地方,撕开一切排空她。
想问他为什么和茉荷是情侣头像,问他为什么说爱她,又为什么喜欢长发,问他究竟是不是在玩她。
她想说:明白。我好像不能和你一起上北一了,怎么办?
明白,徐莹再也不是我的朋友了。我应该因为舍弃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开心,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好难过。
明白。要是我家很有钱就好了。
混蛋明白。
等会儿我想躺进你怀里,你温柔地哄哄我好不好?
“枝道…”他犹豫。“今天晚上有事。明天可以吗?”
她问他为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陪你。原谅我好吗?明天我给你带奶茶。”
他总是雾,在言语里竖起处处壁垒。她抛出问题,他就踢回来阴晦地告诉她说:枝道,不要问。
她如静海里的沉舟,低着头,盯他骨节清隽的手。
他似讨好地在她耳旁吐气。“姐姐。”
但为什么却没了以前心酥意麻的滋味?
他侧着脸向她靠近,她突然转头,他的唇擦过她的鼻子,沉静的呼吸相缠。
她一下捂住嘴,笑着冲他眨眼。“我的唇太干了,等会一亲肯定要流血,那可要疼死我了。”
“那我先走了啊。”
她见他愣着,拍了拍他的头,轻轻与他擦肩而过。
“明白。你不要多想,我没生你的气。记得晚上打视频电话听到没。”
她离他越来越远,微微抬头,流回眼眶里她撒了多少盐就有多咸的泪。
却如同旧事重演。灯光下,灰尘如烟笼,她在老位置老角度看到他和茉荷并肩行走。她停下脚步,很认真看他们消失的背影。
他一定是风吧。
卷她千里入云驾雾,再摔她万米粉身碎骨。

枝道一个人去了山坡。她关机了手机,将这智能科技放在手边,仰着头看黑夜和黑夜的窟窿。
她清晰地看到右南面在放绚丽的烟花。
真美。变幻多端的每一束烟光都在大肆昭示着人间热闹与繁华。
她在悲哀中佯装欢笑,在欢乐中黯然泪下。
其实吧,孤独与寂寞的区别在于:孤独是世界放烟火,想了想,你选择一个人欣赏;而寂寞是世界放烟火,却发现没有人想和你看,所以只能一个人欣赏。
寂寞发慌,孤独饱满。
于是她想到了《命若琴弦》:人生来只能注定是自己,人生来注定是活在无数他人中间,并且无法与他人彻底沟通。这意味着孤独。
与他人靠得再近又如何?我们永远活于孤独,习惯在自怨自艾里畅游。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所有,正如他也不会知道她的全部。
她突然站起来,朝山坡下大喊:
混蛋!
为什么我最难过的时候你不陪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别人身边?!
人间灯火通明,快乐是他们的。
人间。她也在人间。
可人间与她何干。
不知呆了多久,她准备下山,打开手机,满屏的红点震了她一下。几百条短信,几百条聊天软件的讯息,还有几百个未接通的电话。
都是明白。
回来了吗?去哪了?你到底在哪?很晚了。
就当放兜里一直没看见吧。她也不想回他,什么都不想。
她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小心翼翼走下山坡,下午刚下了雨路上有些湿滑,下坡幅度很大,稍有不慎就容易滑倒。她谨慎地抓住一些攀扶物,缓缓下坡。
突然一声惊雷,她吓得脚一滑,顿时摔在地上,再顺着坡一路滚下,直到摔到栏杆上巨响一声,她整个人才停了。
雷声后,下雨了。
她皱着眉捂住发疼的脚踝,察看了身体,除了脚受伤外其余是些轻微的擦伤。还好,有惊无险。
一束强光照射,晃了她的眼。她用手掌挡住强光,侧头眯着眼轻轻打量站在她身前的人是谁。
又为什么向她伸出了右手?
叁叁:**首*om






蚕枝 醒/上
五月二十四号。顾隐的祭日。
一如往常。他和茉荷课间已约好晚自习后前往坟茔祭拜。于是他拒绝她的请求。
她问他为什么?
他谨慎地下意识隐瞒家事。因他仰望她,她是阳他为阴。不堪家事与家事中的他,在敏感的少年时期总有难以启齿的自卑。为了与她相配,他一直都伪装有一个不曾分裂的家庭。
更害怕暴露:
在分裂中,他原是只游在绝望里试图拖她溺水的水鬼。
她并没有生他的气与深究。他的心松弛不过半会儿,紧接却想到这是她散漫的不在意后又猛地紧绷,心如被抓钳。她走得急,他跟上她她又说起别的,笑话趣事逗梗,他听着也附和。两人仿若平日趣谈,于是他消散了那点他瞒她的不安。
放学后他想和她走一段再离开,顺便送她奶茶。他爱她喝奶茶时满足而狡黠的双眸,仿若雨后天晴。可她一放学就没了踪影,他站在她的座位前,翻阅她课本,一页一页的笔迹抚过。
他这才觉得事态不对,心脏深处开始失安地敲鼓,不过很轻:原来女生强调的释然其实是在怄气。
茉荷已在校门口等他十分钟了,她皱着眉听明白说:他今天可能不去了。
“看你哥的现在只有我和你了。每年只有一次。”她的语气严厉而不满。“明白,你就这么快把你哥给忘了?你不要忘了他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你在和她谈恋爱。但不是什么事都要去顾虑她。你哥重要还是她重要?你一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哥哥,而她呢?她敢跟你保证这辈子就你一个吗?”
她深看了他一眼。“未来是不确定的。”不确定的东西都不该全心全意地付出与听从。
他听出她的话外音,没有赞同。只沉默了会儿后轻声说:“走吧。”
到达。他把花熟练地放下,和他说了些话。茉荷站在一旁掏出手机,翻了翻,不经意间向他说。
“那个…”她抬头看他一眼。“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我又发病了。”
他眉间一紧,下意识打开手机电话页面,才看到几天前凌晨一点不足五分钟的通话记录。盯着数字的思绪于是串飞,飞到那晚迷糊而淡记的事件。
他习惯地回话一个发病的女人,而她睡在他的身旁听他对答如流。听他说最后一个字,他会说:爱。
所以她近日的变化与心事重重都是因为…难怪她问茉荷怎么样,难怪她排斥他,难怪她不肯说给他听。
因为她已认定了他的罪。于是其做法是以无所谓或是报复的心态逃避、刺他、不愿及时修理,任失望积攒壮大腐烂感情。他也心钝。没有接到她反常的暗语。
世上有两种人:忧郁与愉悦。代表了不同人对同一事件的敏感程度。由此解释为什么让人悲伤的事对有些人来说很可笑;为什么一些人把某个场景看作是无力回天的悲剧,而一些人觉得不过是个待解决的有趣问题;为什么十次有九次成功也会恼怒,而十次只有一次成功也会开心。
她一向乐观并不代表她一直乐观。如果尝受到失望与悲伤,坏情绪传染增大。噩运一重接一重后难过以平方相乘,忧心忡忡的消极情绪会使人不断地低落、蜷缩、逃避。
于是渐渐靠近了孤独与悲观。
他感同身受。
而今天,他还拒绝了她。她现在心里不知有多难过。
她本该是他的太阳,全身上下都该是暖洋洋的。
于春风里眯着眼和煦展颜。
他急匆匆地转身离开。“我先走了。”
“明白。”她唤他。
他走得很快,生怕赶不上。

她不回他的消息,不接他任何一通电话。打车回到小区,他想好以借作业的借口敲她家的门,可半个小时了没人开门。他站在楼下看她家,一片漆黑。他的眉宇开始紧锁,站在墙前沉默后又想到什么。于是他向明月打了通电话后又打电话求问李英。
李阿姨您好,我妈想问一下上次让你代买的花生油,请问我现在能过来拿吗?李英说:我和你叔叔今晚都不在家。你联系一下枝道吧。
麻烦阿姨了。
他缓缓地挂掉电话,仰头,看漆暗的楼层。
她没有回家。
他心里发慌,燥意在全身游走。于是打车又回了学校,晚自习八点结束,此时已经九点多,他猜她在校门口的门店,可是没有。于是找到食堂,到操场寻找时却突然惊雷一声,随即倾盆大雨。人纷纷躲避,他被淋如落汤。
他买了把伞,发丝黏在额角半身湿透,鞋已进水,一跑一吐地发出湿叽声。借着手机光打量树林再跑到山坡顶,她并不在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丝滴落的雨水和运动的汗水流遍全脸,他抬起袖子擦去,无可奈何地回去了。
有人看他狼狈不堪,好心给了他一张毛巾。
现在他看了一眼还是漆黑的楼层。她还没有回家。他慢慢走进单元门前的黑暗角落里等她。
全身湿答答的滋味像有万千水鬼吊在身上,短袖上的蓝色衣折已变深蓝。双脚像泡在河里,走一步像挂一个铁托。他揪掉衣服的水,抓好凌乱而散下的黑发,长睫湿漉。
他现在很烦躁,想杀人放火的燥。怕她出现意外,怕她误会与他断交,怕她一个人躲起来偷偷难受。时而躲起来哭是希望被人发现,时而是为了不让人找到才躲起来哭。他不希望是第二种。所以他的心一直高悬不下。身体与心理的不舒服让他又顿觉疲惫不堪,好像突然苍老了。
他又拨了一次电话。她终于接了。他心头犹如大石滚落,压力顿时减少。却猛地涌上一股莫名的燥火在胸腔里添柴燃烧。
她这么不想回他消息吗?
他平复心火,温柔问她:“去干什么了?怎么不回消息?”
“听说市中心有人放烟花,我就一个人去山坡看了会儿,手机静音了,所以才没有注意你给我打了电话。”
他如木头般远望不远处走来的两人,手渐渐握紧手机,目光如乌云阴翳。
越炙热、越冰冷。
他平淡地问她:“没有别人?”
“我一个人去的,我没有骗你。”
笑容轻轻。“回来路上也没打开手机看一眼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吗?”
“我现在就在回来路上…我才看到。”
他缓缓低下眼睫,话如慢刀,食指摩挲着中指。“我信你。”
“明白。除了你,我没有想让第二个人陪我。”
他藏在黑暗里的眼睛如利刃出鞘,语气却柔如绵雨。
“枝道,我想现在来找你可以吗?”
“嗯。”她停顿一会儿。
“…不过我大概还有十分钟才到家。”
“好。”平静下的爆炸。“你到了和我说。”
他挂掉电话,将手机轻轻放进兜里。仰起下颌如观众般欣赏一幕恶心的电影。
单元门前。卢子谅将背上的她放下,她了伞放在他手中。
电影里的对白如同一串长达叁分钟的刺耳尖叫。围绕、旋转他的双耳。如一根细长的银针从左耳捅进,针头从右耳冒出。
他的神经突然刺痛。如千针乱捅。
她说:“谢谢你了。”
“卢子谅你老这样,我说放我下来你就跟我倔。还有,谁教你跟踪我的?”
他笑笑不作回答。“脚没事了吧?”
“没事了。”她低头抬了抬脚,走了几步,敷过药后情况好很多。“你看,我能走。”
他点了点头。“那明天见。”
因为卢子谅的突然出现,她才没在大雨里孤立无援。即使他别有心思,不过救她、背她去就诊本是好意。于是她又感激了他一次。
笑容满面。“真的谢谢你了。”
他突然手掌放上她的头顶。
她下意识偏了下头,看他稍显尴尬的面色。她抿嘴想了想,最终欠疚使她没有反抗,任他摸了一下。随后笑着与他再见。
镜头拉向如藏钟楼的明白。
如死人区般的冷漠目光盯着门前的两人。
俊秀的少年头发上梳全露面庞,湿得凌厉骨相锐利。五官俏如细心培育的妖姬,他的上眼略暗如抹眼影,下眼睑如斜尾上俏。眼睛水淌,看人时似在怜惜又如折损。
他的眼神讳莫如深如冰川下坠。他的背轻轻靠墙,低下眼,双臂交叉后轻轻盖住心脏。
像有无数风刃割碎他的心肠,四肢绞酸得如恶虫撕咬。理性已烟消云散,他在自嘲里痛不欲生。
他担心她失踪,怕她出现意外,争分夺秒、劲气力地找了她两个多小时。他怕她难过第一次早退他哥的祭礼。而现在明明疲惫如狗,还要强撑力去看一场剜心大剧。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她又一次忍得下心骗他,受伤了宁愿找狗东西也不肯回他一个消息。她的笑容灿烂哪看出来有半点伤心?哪需要他半点解释?还是因为和那狗东西在一起很治愈?她和他肌肤亲密,任他摸头,还对他笑。他才是她的男友,却像个小偷站在黑暗里看那两人像临别的情侣。
她是不确定的。
她其实是不是准备不要他了?
难怪…
人们什么时候决定放弃修理:
不想要了想换新的时候。
突然得来的逻辑分析使他在恐惧与愤怒衍生出痛苦。痛苦如食,他享受痛苦,啃噬痛苦,以痛苦为育。
痛苦是他偏执的养料。
他的黑睫轻扬,细长的睫影如扇骨。
如美人。
苏醒。
来。继续伤害他,令他苦不堪言。用劲虐杀他,令他痛苦不堪。就让他被嫉妒淹死,被情酸掐死。

1...2223242526...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