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鲸鱼(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姓周的老板娘
她长叹了一口气,主动向曾博驰道歉:“刚才你手机响了,我一时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就接了起来……不好意思。”
“没事。”曾博驰放下泡面拿起手机,一看来电记录竟是阿娣,喜意极快地攀上眉梢,赶紧回拨。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两道浓眉皱起,曾博驰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
他问孟玲:“刚才打电话来的人,你有跟她说什么吗?还是她有留下什么话?”
孟玲心跳加速,摇头回答:“没啊,我就只跟她说……说你不在,然后她说,那没什么事了,就挂了电话。”
曾博驰继续打,狐疑地自言自语:“难道是手机没电了?”
孟玲见他一次次打电话的样子,胸口已经酸得发疼,最后艰难开口询问:“曾队,打电话的这位是你女朋友吧?”
曾博驰丢下手机,点了根烟,狠吸了一口接着大力吐出,有些泄气:“嗯,算是吧。”
————作者的废话————
追-更:。( )
黑鲸鱼(NPH) 111拉皮条(3300+)
曾博驰确实在重新审视自己与阿娣之间的关系了,当初期的亢奋缓缓退去后,他开始看到一些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虽然曾博驰这几年来只谈过何融一个女朋友,但他看过身边太多的例子。
无论是民警、刑警,还是特警,身边的另一半几乎都对这个职业有过抱怨和不满,整天需要加班,难得的休息日也要做好准备随传随到,伴侣找来的时候,他们不是在出警,就是在审人,不是在开会,就是在谈话。
给另一半常说的话永远是那几句——不回来吃了,你先睡,我在忙,你理解一下我的工作。
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讲个几年,饶是感情再好,也要被磨灭,
阿娣的状态实在太不像一个在谈恋爱的女孩子了,只要曾博驰说自己忙,她就乖乖说拜拜,不吵不闹不抗议。
曾博驰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够忙了,但没想过阿娣好像比他还要忙,有时等他忙完时,一看手机,没有阿娣的未接来电,微信也安安静静的。
今天中午吃饭时,队里一同事恰好在吐槽说新交一个月的小女朋友好黏人,没什么安全感,他耐心地解释了自己要出警要开会,对方还是不停发信息过来。
只是吃个饭的功夫,小女朋友又打电话来了,说人已经到了市局门口,让同事下去抽空见一面。
我实在太想你了,控制不住自己嘛,小女朋友哭哭啼啼的声音穿透了手机,让在座的一班大老爷们酸掉牙,吴东打了个寒颤,拿着餐盘起身坐到旁边一桌,还调侃说,这一大波狗粮把自己全撑饱了。
曾博驰安静吃饭,一时竟觉得同事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意思,反观一下自己,谈个恋爱谈得鸦雀无声,雪落无痕。
重点是,这恋爱关系究竟成不成立,还得细究。
曾博驰仔细回想,这一个月来阿娣似乎没说过承认他是男朋友这件事。
上次在激烈欢爱中他说了句“我喜欢你”,阿娣回应他“我也是”,他便自以为这就是确认好关系了。
他不是十七八九的愣头青了,当今社会的男女关系,不是上过床就得奔着谈恋爱和结婚去,也可能是各取所需互相取暖。
只是做爱而已,不需要用这些头衔和关系来拘束住自己的生活。
“……曾队,烟灰要掉下来了。”
听见孟玲的提醒,曾博驰才回过神,发现指间烟灰已经烧出长长一截,岌岌可危。
来不及赶到烟灰缸里,灰烬就在半途簌簌坠落。
落灰脏了桌面,孟玲抽了几张纸巾想收拾,曾博驰从她手里接过纸巾:“我自己来就行。”
孟玲站在一旁,垂头低语:“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别总过得邋里邋遢的……你身上一些坏毛病啊,该改的就改一下,总是这样子,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受得住你啊……”
“长期糙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你那个女朋友……不会要求你改吗?”
曾博驰把纸团丢进垃圾桶,双臂高举伸了个懒腰,无奈笑笑:“我倒是希望她多点对我提出要求。”
希望她要求我多点陪她,要求我同她多打一会电话,要求我睡前给她晚安吻,什么都可以。
*
游轮在哈默菲斯特靠岸,姚菲给女儿绕好脖子上的围巾,担心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欧晏落:“你一个人留下来真的没问题吗?”
欧晏落面色苍白神情憔悴,还努力挤出笑容:“没事,有问题船员会替我联系船医的。”
小女孩站到床边,语气担忧:“爹地,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舒服了呀?”
欧晏落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呢,爹地不在,你要跟紧妈咪和导游uncle,不能到处乱跑……”
说着说着,他捂住嘴,干呕声冒出。
“好了好了,你快点休息吧,晚点记得再吃一次肠胃药啊。”
“嗯,你们快出门吧,快要过了集合时间了。”欧晏落微闭上眼,倚靠在软枕上。
待房门阖上,欧晏落才睁开眼,这时哪里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模样,眼神如蓝色冰川般冰冷,他没急着落床,先将耳机戴进耳内。
过了十来分钟,耳机传来阿九的通报:“欧生,您妻子与女儿已经离开游轮。”
“嗯,十分钟后出发。”
“好的。”
十分钟后,叁辆黑色轿车准时从码头驶离。
这里位于挪威北部的芬马克岛西岸,是欧洲最北的城市,港口终年不冻,当地渔业发达,是个人口7000人左右的宁静小城。
从这里出发,车程约一个小时,就能到达藏在深山中的贝尔松。
阿九坐在副驾,他才毕业没多久,现在又要回到贝尔松,兴致实在谈不上高。
好像有种回老家的错觉。
他看了眼后视镜,欧生正闭目养神。
阿九其实有好多疑惑,不明白欧生为什么要与圈外的人结婚,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功夫做掩饰,还有,为什么前辈明知道欧生结婚了,还要一直与欧生纠缠……不清。
“阿九。”欧晏落突然开口。
“在!”
“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管的,别管那么多。”
瞬间,阿九寒毛骤起,沉声应答:“知道了欧生。”
八月的哈默菲斯特已经过了极昼时期,阳光清冷,排成一列的轿车跟随着绵延起伏的山脉逶迤前行,一路上看似人烟越来越稀少,但其实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看到有两叁户人家。
那些都是贝尔松沿途而设的岗哨。
群山中间劈开了洞,穿过长长隧道,竟是一片深山密林,树冠遮天蔽日,仅留一条通道供车辆穿行。
再往里开五分钟,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圆弧状的建筑外观犹如一头头伤痕累累的黑鲸,在高耸树林中央沉睡,无人能唤醒它们。
车子在极不显眼的入口停下,那里已经站了十来人,无论男女都是白衣白裤,背手而立,身形挺拔,齐齐弯腰鞠躬。
阿九下车为欧晏落开门,站在最前方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上来,一口中文很流利:“mr.欧,好久不见。”
欧晏落往旁瞥了眼:“carew校长,今天我随便看看,不用让那么多人跟着。”
“好的好的。”校长跟着欧生往内走,身边只留下一位女教官跟随。
外观黑灰的建筑,内里却和欧晏落的暗室一样,从天花板到地面都是白色的。
欧晏落随机抽选了几个教室观摩,教室的黑板是单向镜面,站在监视室内就能观察到教室里每一个小孩的细微神情举止。
欧晏落在枪械教室停留了较长的时间,今天的课程是拆枪组枪,每人面前都有一把拆得零碎的mp5冲锋枪,最快完成的是个14岁左右的女孩,双手和白裙上都沾上了枪油,短时间高强度的聚精会神令她满头大汗,可双眼炯炯有神,嘴角也挂着孩子气的笑。
“第一名是有奖励吗?”欧晏落问那位女教官。
女教官点头,说的中文带点外国口音:“是的,奖励今晚晚餐能吃汉堡,还有可乐。”
欧晏落侧过脸问阿九:“你在这的那些年也是这样?”
阿九睁大眼摇头:“我成绩一般……很少能拿到奖励。”
欧晏落似乎懂了,那丫头为什么总爱吃那些高热量的垃圾食物。
接着一行人去了另一栋建筑,这边是模拟教室,每一层是不同的场景,还有许多密室可供学生进行实景演练。
健身房和室内游泳池也在这一栋里,今天没有闭气考试,但有一个班级在上水里逃生课程,教官做示范,如何在双手双脚被绑的状态下解开束缚逃脱。
欧晏落盯着清澈水面,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看着坐在池里的教官,没人知道他的思绪早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一天。
有只落水的猫崽憋不住气,扑腾着爪子游到池边,狼狈得要命,可她是个聪明小孩,被他踩了手也没有反抗,只剩一对黑眸淬着浓浓杀意,齿缝里发出愤怒小兽般的喑哑嘶鸣。
不知不觉已到饭点,校长邀请欧晏落去私人餐厅用餐,但欧晏落说去学生餐厅就好。
已经有不少学生在用餐,看见几个外来的陌生人都有些警惕,倒是有人认出了阿九,只是大家用餐时禁止说话,阿九只与对方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东西不难吃,但也没有多好吃,菜式都由营养师严格把关,阿九说,嚼起来像块抹布的水煮鸡胸肉经常会出现。
姚菲他们的上岸团下午四点就回游轮,所以欧晏落吃完饭就准备离开。
校长送他们到门口,点头哈腰,还命人推来一个大行李箱,凑在欧晏落面前一脸神秘说道:“mr.欧,这是我一份小小心意,明年的校长选举,还请您投我一票……”
欧晏落斜睨他,对阿九扬扬手,阿九会意,接过箱子,先做防爆检查,再打开行李箱。
箱子刚开一半,阿九就变了脸色,里面竟躺着一个姑娘,蜷缩成一颗虫卵的样子。
是刚才枪械课第一名的那个女孩!
他很快虚掩上箱盖,走到欧晏落身边,捂着嘴耳语几句,还补充道:“……应该是被下药了。”
欧晏落笑了,右手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carew校长,这可真是份大礼啊。”
校长以为自己猜中了老板的喜好,更是急着讨好他:“刚才我见您特别关注她……”
砰!
响亮的枪声惊飞了树上鸟儿,唧唧喳喳地扑腾翅膀飞走。
校长的嘴巴没机会阖上,眼睛也是,仿佛时间静止。
空气中有火药味道,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弹孔,慢慢的,鲜血开始汩汩涌出。
欧晏落收起手枪时,校长也瘫跪在地,扑通一声倒下。
他对着还有温度的尸体低声说:“让你来当校长,不是让你来拉皮条的。”
首-发:yuwangshe.one(wo𝕆18 νip)
黑鲸鱼(NPH) 112过肩摔(3600+)
有护卫迅速围过来形成一个保护圈,每个人都拔出枪,其中一把对着校长身后的那位女教官,远处每一个岗哨的狙击手都有人监视住,这些都是欧晏落提前安排好的。
女教官在一瞬震惊之后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离欧晏落最近的阿九在老板掏出手枪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他持枪背对欧晏落站着,以防有人会从背后突袭。
尽管欧晏落是组织话事人,但一个组织里越是庞大,就越会有派系对立,校长身后的党羽不少,今天欧生在贝尔松门口突然干掉校长,之后肯定会有人将这件事摆上枱面。
阿九心跳得飞快,浑身血液沸腾,他想过最糟糕的情况,要是校长背后的人渗透力强到已经不将欧晏落放在眼里,那以他们的人数,今天可能走不出这个岛屿了。
他的紧张似乎被背后人察觉了,他听见欧晏落问:“阿九,你在担心什么?”
老板的声音冷如冰川,让阿九发烫的双眼慢慢降下温度,他咽落口水,声音平稳:“没有,没什么需要我担心的,欧生。”
很快有另外几位管理层人员来到门口,其中一位头发斑白的女人也不看地上的尸体,直接向欧晏落弯腰鞠躬,她用中文道歉:“抱歉mr.欧,是我们这边接待不周,请您原谅我们。”
“alberta女士,我很失望,贝尔松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种皮肉生意了?怎么,我们现在培养的是雏妓吗?”
“真的非常抱歉,这是carew校长的个人行为,之前我们并不知情……”白发女人只敢目视自己脚尖,额头脖子沁出冷汗。
“哦?真的是个人行为吗?”欧晏落微扬着脸,冷眼睥睨她。
“……是的,其他人均与他无关。”
“把箱子推回去。”
欧晏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阴冷的光:“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十分钟后,车队从密林离开,车上的男人手肘撑窗,嘴里衔着根雪茄,坐姿轻松自在,好像刚才往人脑袋上崩了一枪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切开一块吐司如此简单。
阿九正坐危襟,高度留意着窗外的动静,神经还绷得极紧,连树上一声鸟叫都没有放过。
“放松点,你这样子看得我很烦。”
欧晏落朝副驾驶椅背狠踹了一脚:“区区一个提线木偶而已,真有异心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跳出来同我作对。”
阿九长吁一口气,斟酌了许久,才问:“欧生,我能说几句话吗?”
欧晏落吐了个烟圈,没有出声,但也没有拒绝他。
“我14岁那一年,本来有一个室友,是个男孩儿,但长得很像女孩子,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我的其他室友都让我别多管闲事,说这是‘规矩’,但我没忍住,还是去问了教官,教官说他在竞技屋与人决斗输了……我不相信,问教官那男孩与谁决斗,我要去问问那人,结果我被关了叁天禁闭室……”
阿九声音沉重,刚才蜷在行李箱里的女孩,让他想起那一年突然消失的少年。
贝尔松里的小孩都无父无母,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欧晏落取下雪茄,指尖一下下轻敲,震得烟灰飘落:“你的意思是?”
阿九斗胆直言:“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个‘行李箱’被送出贝尔松?”
后排座沉默了下来,凝滞的空气让阿九快要窒息。
“既然不知道,那就找人查。”欧晏落捏着雪茄,直接在真皮椅垫上掐灭,低声自语:“那家伙说得没错,有些‘规矩’是时候要改一改了。
他再踢了一下椅背:“打电话给良伯。”
*
店铺电话响起时,良伯正往诺基亚手机里编辑着任务信息。
他拿起电话话筒:“喂,大喜婚庆用品。”
低沉声音传来:“是我。”
良伯认真了语气,恭敬道:“欧生。”
“那家伙这次的任务结束了吗?”
“昨天结束了。”
“完成得怎么样?”
良伯将委托人突然变更目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欧晏落,最后补充:“虽然今次的目标是解决了,但委托人为何在中途做出变更,欧生,是否需要再仔细调查一下?”
欧晏落不以为意:“不用了,既然钱都已经收齐,就不用做那些无谓功夫。”
良伯咬牙,他明知道这事背后一定有人从中作梗,但又苦于抓不住证据,“但是,欧生……”
“没什么但是,你去给她安排下一个任务吧。”
良伯看了眼编辑至一半的短信,眼里闪过凶狠阴鸷的光:“好,已经有一个任务指派给她了。”
希望她这次能好好地“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欧晏落把手机丢回给前座,阿九接住,朝后视镜偷瞄一眼。
他老板的手肘还是撑在窗沿,修长的手指搭在嘴前,金丝镜片反射着车窗外的光线,阿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何,阿九觉得他老板心情挺好的。
委托人不会无缘无故变更目标,那狡猾的家伙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欧晏落在脑内猜测着种种可能性,却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嘴角竟有了微微上扬。
*
“滴滴——滴滴——”
春月听到手机信息声,骂了句“良伯这个老不死的”,她才刚从澳门回来,这么快又来了个任务,是趁着欧晏落不在就要拼命压榨她的廉价劳动力是吧?
她走回卧室,翻出诺基亚,未读信息一条。
这次的身份信息依然不是国内身份证号码,七位数字前面加了两个字母,是日本护照号码。
目标姓名是仓井悠马,金额一千万,最后期限是八月底。
春月瞬间心情大好,看来有机会能飞一趟东京了。
她像往常一样将信息转发给窦任后,拿了包莫记饼家的花生糖,趿着拖鞋下楼给曾博驰送手信。
曾博驰15分钟前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到家了,但今天出现场身上有些味道,等他洗个澡再见面。
门铃刚按响,木门就被拉开,接着是铁门推开。
春月眨了眨眼,刚来得及看清曾博驰光裸的胸膛,下一秒就被他拉住手腕往屋里带。
门关上后她被曾博驰一把抱在怀里,男人的胸膛还氲着水汽,下身仅穿着条短裤,清新的柠檬味道涌进她的鼻腔内,炙热又潮湿,好似点着火的龙舌兰,惹人想去舔舐,去亲吻。
春月回抱他,软软的声音闷在他怀里:“你怎么啦?”
曾博驰下巴抵在她发顶,苦笑道:“还能怎么了,想你了啊。”
昨夜曾博驰一直没打通阿娣的电话,今早补觉时接到她的电话,睡眼惺忪时听见她说已经过了关正准备回广州,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曾博驰本来想今天请个假陪陪她,却突然又来了个案子,他只好带队出现场。
晚上本来还要加班,但他太想见她了,才从局里偷跑回来。
春月踮起脚亲吻他带胡茬的下巴,曾博驰心里一动,低下头循着她的唇吻上去,时隔好些天的吻炽热又黏腻,两人舌尖似乎都燃起火焰,很快烧及其他部位,喉咙,胸口,小腹,全都发烫起来。
曾博驰捧住她的臀,哑声道:“抱住我。”
“好。”春月揽住他的肩脖,双腿离地,直接跳上他的腰。
曾博驰捞住她两条大腿就往房间走,突然想到,自己有重要的话要讲。
他压下小腹烧起的火,停下脚步,看着她说:“我有话想问你。”
“你问啊……”
曾博驰缓缓开口:“我们现在的关系——”
噔噔噔噔——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曾博驰就要问出口的话。
两人下意识都认为是曾博驰的手机响了,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但这次的响声从春月身后传来,她微微皱眉:“这次是我的电话。”
她跳落地,从屁股口袋摸出手机,转过身背着曾博驰,一看,是窦任的来电。
春月直接挂断了电话,正想关机,窦任又打了过来。
“你接吧。”曾博驰后退几步,坐回沙发上。
春月又挂掉,笑着朝他走:“不用接,就是电信公司之类的。”
话音刚落,铃声又响。
曾博驰从茶几上捞了烟盒,敲了一根拿捏住:“接吧,看起来有挺要紧的事。”
春月敛了些笑,她能感觉到曾博驰眼里的审视意味。
她接通电话,但还没出声,窦任已经开口:“不管你现在和哪个男人在一起,立刻离开,过来我家。”
极少听过窦任这么强硬的语气,春月心一沉:“发生什么事?”
“刚才你给的资料,是个假护照,查无此人。”
窦任也没心情卖关子了,直接说:“资料是假的,但护照上的那个人你我都认识,是max。春月你听见了吗,有人要杀……”
在听见“杀”字时,春月已经挂了电话。
曾博驰大喇喇坐着,手里把玩着还没点燃的香烟,屋里很安静,多少能听见些许从手机里传出的男性声音。
具体的内容听不清,但从阿娣的神情,和突然挂断的电话,曾博驰能确定,阿娣有瞒着他的事。
曾博驰很想问,但又不敢问。
所有旖旎缱绻的气息全消散了,春月寒毛竖起,却还要在曾博驰面前压抑着一层层涌起的怒火和杀意。
她弯腰将花生糖拾起,走到茶几前,放下:“我有点急事,现在得出门……这个花生糖蛮好吃的,你尝尝看。”
曾博驰倏地抓紧了手中香烟,嘴角微颤着挤出笑:“这么晚了,电信公司找你有什么急事啊?”
春月满脑子都被窦任刚才说的事情占满,是谁要杀max?为什么要指派她杀?欧晏落知道这件事吗?美咲呢,美咲知道吗?美咲要怎么办?!
她没心情去构建新的谎言,曾博驰的直觉很敏感,她很容易说多错多,干脆转身就走:“等晚些我再同你解释,你早点休息。”
曾博驰甩开被捏断成两截的香烟,起身大跨两步,伸长手直接搭上她的肩:“等等阿娣……唔!”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