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鲸鱼(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姓周的老板娘
可美咲隶属黑鲸,虽然不是前线人员,但也受到组织保护,圣明没办法,也不敢动她。
菲妮娅给他支招,与其只分一半市场,不如将整个市场都拿到手,趁着max的名字还没被黑鲸添加到“白名单”上,委托黑鲸把max杀了,不然等到白名单生效,圣明以后想对max下手就更难了。
但圣明有些怂,虽然max只是个狡猾的商人,但他能在这一行稳立多年,用的手段也不会多干净,若是被max知道是自己下的委托,他也保不住小命。
于是菲妮娅去找人设计了变声器的声纹,让圣明伪装成女人的声音匿名下单。
“我本来只想做个普通女人的声纹,没想到,你们会提出改成鵺的声音……呵,真是恶趣味啊。”
用鵺的声音下单,势必能挑拨离间她与美咲,说不定max还没死,这两个女人已经要窝里斗了。
如果两人解除了误会,那么鵺就面临着接不接任务的选择。
接任务,她就得手刃好友的未婚夫;放弃了,max也难逃一死,因为组织会把任务另外指派给其他杀手。
说着说着,菲妮娅突然被烟呛了一口,咳了两声后,一股血腥味从喉咙一涌而上。
“咳、咳咳——”她急忙用手去捂,却湿透了手掌,眼前的白雾好浓,浓得已经看不清面前黑衣少女的面貌了,菲妮娅牙关开始打颤,垂眸看向手掌,鲜血不停往下滴落,指缝间湿黏一片。
“咳咳、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咳!”菲妮娅往后踉跄一步,往窗帘那摸去,那里藏着一把手枪。
“真没想到姐姐的警觉性会低成这样,技术支援部门和前线真是没法比。”鵼耸耸肩,语气好轻松:“连烟被换了都察觉不到吗?”
菲妮娅用尽力气猛扑向窗帘,可距离还有半米,就被鵼一个回旋踢踢倒在地!
她嗯唔着倒在男人尸体上,口中又急喷出了一股鲜血。
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尼古丁真的成了锋利刀片,把她的心脏割得血肉模糊,菲妮娅全身无力,想要骂人可喉咙仿佛被浓浓血液堵死,只能趴在地上死瞪着黑衣少女,突然她想起上次与谁的谈话中,自己说过一句“后浪们真是来势汹汹啊,前浪们都快要被……”
只见黑衣少女竖起食指,抵在口罩前,眼神泛着异常兴奋的光芒,轻笑道:“嘘——姐姐可要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说完,她抬起了脚,军靴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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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116电梯(有些许尸体描写,不喜勿入)
公寓大门被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鵼将靴底的血浆蹭抹到地毯上,确认门外来人,才开了门。
门外是四个高壮大汉,身穿浅灰色的除虫公司制服,鸭舌帽和口罩遮住了他们脸上或多或少的可怖烧伤疤痕,领头的彪形大汉手里提着工具箱,冷声开口:“是这里预约的大扫除吗?”
背在身后的手握着枪,鵼点头:“工作证呢?”
大汉从外套领口扯出块工牌,递给她看,鵼扫过一眼:“进来吧。”
男人们一声不吭地进了门,最后一位推着一辆板车,车上有两个纯黑色大号储物箱。
门一关上,其中叁人自动自发地找活干,开始动手清理现场,领头大汉从工具箱拿出一块写字板,递给鵼:“麻烦等一下给我们打分。”
清洁工们干活利落仔细,分工明确,领头大汉负责处理尸体,趁着尸体还没完全僵硬,准备各塞进一个黑箱子里,女性尸体刚死不久,尸身尚暖,折成蜷抱姿势便可装箱。
可另外一具男性尸体身型较大,领头大汉将他折成婴儿抱膝的样子也无法装进箱。
鵼是第一次在现场看清洁工干活,倚在墙边饶有兴致地问:“这样的情况需要肢解吗?”
大汉没搭理她,跟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同事便过来帮他扶稳尸体。
他从尸体脚踝开始,双手用力拧动踝关节,喀拉一声清脆,断了关节的尸体脚丫就像团破海绵无力耷拉着。
他如法炮制另一边的脚踝,接着往上,将尸体每块关节拗断,最后连那颗眼球被踩得凹陷的脑袋,都被180度扭到后方!
男性尸体像被条折了骨头的沙丁鱼,一段一段地装进黑色罐头里,黑色箱子这次被装填满,最后盖上盖子,将一切封存在黑暗中。
这样惨无人道的虐尸手法,饶是鵼也看得关节泛酸发软,尸体只往箱子里装了一半,她便皱着眉头走出房间。
她走到客厅落地窗旁,按下蓝牙耳机的呼叫按钮,等接通后向对方汇报情况:“清洁工已经在处理了,应该很快能结束。”
良伯声音沙哑:“手尾要处理干净,‘那样东西’要记得拿回来销毁。”
“知道,已经拿到手了。”
鵼从裤袋掏出一部手机,这是委托人圣明的手机,手机有密码,她得拿回去找黑客破解,手机里面应该保存有圣明下单后,黑鲸发给他的接单回执和专属暗号,只要把这个也销毁,那这个案子的委托人就“隐形”了,谁都找不到他。
小尾指新长出来的肉还很嫩,在手套里磨蹭得发疼发痒,鵼走到窗边,眼里只剩浓重阴翳。
前辈啊前辈,这次的雨下得好大,我倒是要看看,你要飞得多远,多高,才不会被这场大雨波及到。
可你也别忘了,飞得越高,一旦跌下来,那就是万劫不复。
*
“嘿,德彪西,你今晚是怎么了?干嘛一直去挠落地窗?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下雨,没办法去公园散步呀。”
佟永望蹲下身抱住有些躁动的拉布拉多:“乖,给你零食吃,然后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可德彪西不领情,还朝着落地窗外的雨幕吠了两声。
佟永望赶紧做噤声手势:“嘘!现在很晚了,你这样子会吵到邻居的!”
德彪西开始绕着主人打转,不敢再吠,但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嘶鸣,还咬住主人的裤管撕扯。
它的焦躁不安影响了佟永望,他叹了口气,拉开落地窗走出小阳台,伸手去接屋外的雨水。
与他刚才从「微光」回来时的滂沱大雨相比,这时的雨势已经收了不少。
“好吧好吧,看你这个样子,没陪你出去蹓跶一圈你今晚是睡不着了。”
佟永望拍了拍德彪西的脑袋:“我去换衣服,等一下给你套雨衣,但我们先说好了,回来必须要洗澡,不许拿你脏兮兮的脚丫去踩沙发和床!”
佟永望换好衣服,给德彪西套上反光雨衣和牵引绳,摸了摸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自己也穿上雨衣,拿了盲杖,刚打开门,德彪西就想撒丫子往前冲,佟永望赶紧拉住绳子,皱眉低声训斥:“你要是这个样子,我们就回家,不要出去散步了。”
德彪西嗷呜了一声,稍微老实了些。
一人一狗走出走廊来到电梯间,佟永望察觉有人在那等着电梯,也能明显感觉到德彪西的警惕。
虽然德彪西很敏感,但也很少像现在这样,看到陌生人就绷紧身子、呲着牙嘶嘶吐气。
佟永望晃了晃狗绳,示意德彪西冷静下来,接着对面前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家狗子今晚有些激动。”
早在刚才听到走廊传来的声音时,鵼的手已经搭上了腰侧的手枪,直到这时看见男人手里的盲杖,她才微微敛了些许杀意。
她由上至下扫视面前男人,淡声开口:“没关系。”
没想到菲妮娅还有这样长相英俊的邻居,可惜了,是个瞎子。
叮,电梯到了,轿厢是空的。
“师傅,你们先进电梯吧。”鵼按住电梯下行按钮,对清洁工们使了个眼色,男人们便推着车子进了轿厢。
佟永望听见车轱辘吱呀转动的声音,还有几人沉重凌乱的脚步声,不禁问:“这么晚还在搬东西啊?是新搬来的住客吗?”
鵼心一沉,眼神骤冷,杀意油然而生,但声音还维持着平稳:“是啊……小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搬东西啊?”
“我听到的。”佟永望没将她失礼的态度放在心上,笑了笑。
鵼若有所思,走进轿厢,对男人说:“电梯还有空位,小哥哥你也进来吧。”
佟永望不疑有他,道了声谢后垂首对德彪西说:“走吧,进电梯。”
可惜佟永望看不到,德彪西这时候眼神已经变了,平日眼尾下垂一副无辜模样的眼睛,这时凶狠戒备,狠瞪着电梯里的两个大箱子。
佟永望走进轿厢,待盲杖轻碰到地上的障碍物,便停下转身,德彪西踱步到他身边,可它没转过身,而是一直对着两个大黑箱子呼呼呲气。
鵼开玩笑:“看来是这小狗闻到箱子里有好吃的,嘴馋了。”
佟永望赶紧道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去一楼吗?我帮你按。”
“对的,谢谢你。”
电梯下行几层后突然减缓速度停下,电子女声报层数:“十层到了——”
紧贴轿厢墙壁而站的清洁工们迅速低头,鵼又一次握住了枪柄。
门打开,门外的住客先看见了佟永望,主动打了招呼:“佟生,这么晚了还带德彪西出门啊?”
佟永望听出对方的声音,是十楼的王先生,他赶紧往里站了一些,挪出位置给他:“对啊,它今晚有点兴奋,我带它到楼下走一圈,王生你要出去?”
“嘿嘿对,去七仔买点东西。”王生走进轿厢,突然响起哔哔声。
超重了。
王生往后退出轿厢,哔哔声就停了,他疑惑道:“这电梯是不是又坏了?才站了几人就超重……算了,我搭下一部,拜拜佟生。”
佟永望笑着道别,往前踏了一步,全然不知刚才自己后退时,背脊轻撞到的是什么物品。
电梯门关上,鵼肆无忌惮地从金属门的倒影里打量男人,他与其他瞎子不大一样,眼珠子还没怎么萎缩,虽然那视线是失焦的,但看起来深邃如常人。
越看越不像个瞎子。
她起了兴致,摸出手枪,高举起,光明正大地对着男人的太阳穴。
贴着轿厢墙壁站的清洁工们面面相觑,领头大汉更是对她的做法无法苟同,轻咳了一声警告她多一事不如少一声。
德彪西只是导盲犬,不是警犬,但它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主人遇上了危险,开始朝着那女人大声吠叫起来:“汪!吼——汪汪!!”
愤怒的狗叫声在密闭空间内炸开,佟永望瞬间后颈攀满了细细密密的寒毛。
他接收到德彪西的危机警告了。
但他还不能将情绪表露于面,赶紧蹲下身抱住德彪西,耐心安抚着它,回过头对“邻居”笑着道歉:“抱歉,它平时真不是这样的。”
或许佟永望要庆幸自己无法视物,这样他就看不到,一把黑黝黝的枪管正对着自己的脑门。
黑鲸鱼(NPH) 117火烛
“抱歉,它平时真不是这样的。”佟永望抱着德彪西向人道歉,这时电梯开始减速,“一层到了——”
机械电子女声让佟永望绷紧神经,电梯停稳门刚打开,他立刻带着德彪西走出轿厢,盲杖在地砖上胡乱敲打,匆匆往大门走,连头都不回。
背后没有追来的脚步声,佟永望听见电梯门关起的声音,稍微松了口气,他走到保安前台,想告诉保安张叔刚才在二号电梯里发生的事,让他翻查一下监控,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人让德彪西那么激动。
还没开口,面前传来一把听着耳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佟永望微怔,这个时候应该是张叔看更的时间,他问面前的男人:“你好,张叔他不在这吗?”
“张叔……哦,张叔他人不舒服,提前回家了。”
“你是新来的保安?”
“对。”
“今天刚来的?”
“前几天就来了,今晚第一次轮值前台。”
佟永望不再多问,“哦”了一声,道别离开。
因为张叔常照顾他,佟永望手机里存有他的电话,出了公寓大门后他就给张叔拨了电话,但提示已关机。
雨几乎已经停了,雨衣套在身上好像巨大的塑胶袋子,快要把他闷窒息,他摘下衣帽,把扣子解开两颗。
一股不多好的预感在他心头隐隐浮现,聚拢成一团乌云萦绕在胸膛里,随时都要下起一场雨。
他与德彪西散步的社区公园是面积不大的一片绿化带,离公寓不过是十分钟左右路程,天气好时夜间遛狗和跑步的人不少,今晚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林荫步道上只有一人一狗走走停停。
“嗷呜——”
德彪西察觉到主人的恍神,第叁次停下了脚步,可怜巴巴回头看他,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佟永望回神,低头道歉:“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德彪西不愿意走了,踱到佟永望脚边,湿答答的鼻子去碰湿哒哒的裤腿。
佟永望叹了口气,弯腰轻拍它脑袋:“刚才在电梯里吓到了是吗?是箱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你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对不起啊,都怪我看不见,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嗷呜——”德彪西用鼻子在他掌心蹭了蹭,仿佛在说,没关系的。
社区公园面积豆腐块一般大,佟永望心里装着事,没去想已经绕了多少圈,突然他听到身后有别人踩到水洼的脚步声,整个人又警惕起来,他赶紧拉住德彪西,刻意放慢脚步试探身后的人是否在跟踪他。
直到路人快步从他身边经过时,佟永望才松了劲。
盲杖和牵引绳都被他的手汗沾得湿漉。
草木皆兵的感觉并不好受,再绕了一圈,佟永望摸摸手表,十一点半,说:“走吧,我们回……”
呜——呜——
有消防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佟永望循着音源转过头,警笛声越来越近,接着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德彪西又躁动了,狗爪子在地上不停踩着,佟永望开始闻到空气里有些烟味,不是香烟的那种,是什么烧焦了。
这时,手机也响起,读屏软件一个字一个字念:“小碧,来电,小碧,来电——”
佟永望把盲杖和牵引绳握在一起,空出一手接手机:“喂……”
“永望哥!你在家吗?!”罗碧的声音急得不行。
“家?没有,我和德彪西在公园散步,怎么了?”
对面长长喘了口气,好一会才道:“你知道吗,我们那一层火烛*了!业主群都炸了,说是能望江的那一边……01房有烟冒出,我没在家,就赶紧打个电话问问你有没有事!”
佟永望也在微信群,但他把群消息提醒声音关了,罗碧知道这件事。
萦绕在心头的乌云开始下起雨,佟永望开始明白,为什么半小时前德彪西在家一直焦躁不安。
他匆匆向罗碧道谢,说自己没事,挂了电话之后他蹲下身抱住德彪西,脸埋在它沾上些许湿气的脖侧毛发间,低声呢喃:“兄弟,谢谢你。”
十分钟后,佟永望回到公寓楼下。
消防车警笛声依旧,空气里的浓烟被水冲淡但仍然刺鼻,几乎整栋公寓的住户都跑到楼下避难了,还有许多路人围观,他们站在路边熙熙攘攘七嘴八舌,忙着用手机拍下还在喘着白烟的高楼。
德彪西被没有低头看路的人撞了几次,还差点被踩了一脚,但还是站在主人身前护着他。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有人喧哗,有人焦躁,有人不满,有人忧虑,有人气愤,有人哭泣。
有人庆幸,嘴里一直念着观世音菩萨保佑,还好火势没有蔓延开来。
有人抱怨,说这下可好,叁条电梯都不能用了,恐怕接下来几天都得走楼梯了。
有人在哭,说跑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都流血了,好可怕呜呜呜。
有人扼腕,说忘了把手机带出来了,错失一次在朋友圈收获点赞和评论的机会。
有人愤怒,一直狂骂起火的那个住户陀衰家*,又骂保安废柴,没有及时巡楼发现异样,最后骂物业不作为,许多业主把公寓当成民宿放短租,大楼里整天有陌生的人进进出出,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还有少数人在兴奋雀跃,佟永望不懂,不懂他们在狂欢些什么。
他想,当年那场连环车祸是不是也是这样,有无数的眼睛在隔岸观火,他们第一时间只会想到要用手机拍下这样的惨状,接着才想起要报警和叫救护车。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佟永望意识到自己得退后,傻站在这里只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和麻烦,他摇了摇手里绳子示意德彪西带他离开,但刚转身就撞到了人,还踩了对方的脚。
对方哎哟一声,破口大骂:“你是盲的吗?走路不长眼睛啊!”
佟永望急忙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方看清他手里的盲杖,火气消了许多,但说话也没经大脑:“哦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真的是盲的……”
这样子的话佟永望已经听过好多,他总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这一切,可人心肉长,每每听见这种言论,无论对方是无心还是有意,心脏都还是会被锋利刀片割出一道道血痕。
他笑着又说了声对不起,德彪西小心带着他缓慢往人群外走。
直到走到空气比较流通的地方,佟永望才停下脚步,短短几米距离,雨衣下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浸湿。
只是四面八方仍有汹涌而来的声音,它们像无休止的夏蝉钻进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一时没办法处理那么大的信息量。
他觉得自己是一只裹在塑料茧子里的虫,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这样的困境,他感到挫败,情绪消极,仿佛这几年的努力被一场大雨冲成一滩烂泥。
他的脚又被泥裹住了,连拔起的力气都没有,就想这么放任自己往下沉。
这时手机又响了,读屏软件毫无感情地念:“春月,来电,春月,来电——”
————作者的废话————
首-发:(wo𝕆18 νip)
黑鲸鱼(NPH) 118白名单(m)
佟永望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阶梯上,盲杖收起了,德彪西倚在他身旁,他记得旁边应该是一个银行,门口有石狮子,希望春月能找得到。
他微垂着头,不再去刻意分析那些杂乱纷扰的声音,耐心等待着她的到来。
“你好先生,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佟永望打了个颤,但他很快认出来是便利店一位店员的声音,是位年轻男生。
佟永望回过头,笑得有些羞赧:“不好意思,是不是挡住你门口了?我在等个朋友,等她来了我就走。”
“不会挡住,我见你低着头以为你不太舒服,没事就好,等人的话要不要进来店里坐坐?”
佟永望循着声音调整眼睛的方向,举了举手里的牵引绳:“不用了,我今天带着它……”
虽然明面上导盲犬被允许进入很多个场合,但实际上许多商场店铺和交通工具依然是拒绝导盲犬进入,佟永望不想带德彪西进商铺,不是怕给别人带来麻烦,他纯粹不想德彪西受委屈。
但这个店员很是通情达理:“没事,导盲犬ok的。”
旁人释放的丁点善意,就能让佟永望忘记刚才受到的冷言冷语,他感激道:“谢谢你,但我朋友应该快到了,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就好。”
他重复了一次:“谢谢你的好意。”
店员笑着说客气了,回了便利店。
春月趴在车窗张望,突然大喊:“看到他了!停车!”
被抓来当临时司机的窦任语气好似深闺怨妇:“这里不能停车哦。”
“啧!”春月瞪他。
“好好好——”窦任打双闪靠边停,解开门锁。
他本来好有信心今晚能让春月留下来过夜,谁知道自己在等夜宵外卖的时候手贱点开了「黑镜」,实时推送的视频是市内一高层公寓火灾的新闻,春月一看见,立刻打了个电话出去,问对方有没有事,又问对方人在哪里,接着拉着他换衣服出门。
佟永望的存在他是知道的,但他之前以为春月对佟永望只是图个新鲜感而已,等新鲜感过了很快会甩了他,现在窦任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春月下车后跑向佟永望:“13号!”
德彪西先察觉到来人,鼻子呼哧呼哧喷气,尾巴一甩一摇,佟永望还没来得及站起,已经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气息。
春月直接伸手揉了一把他湿淋淋的短发,调侃道:“哎呀,哪里来的小孩无家可归,好可怜哦。”
瞬间心就变得好柔软,佟永望咧开嘴笑:“是啊,怎么办啊,电梯怕是要好几天都不能用了,我这情况也没办法天天爬楼梯。”
“巧了,今晚我也无家可归,我带你去住酒店吧。”春月打量了他全身,拍拍他肩膀:“能站起来吗?”
“我没受伤,失火的时候我和德彪西在外面散步。”佟永望没错过她说的话,皱眉问:“你为什么今晚无家可归?”
“说来话长,今晚发生太多事了,我们先上车,朋友在路边停着。”
春月虚扶着他走到窦任的车旁,佟永望把自己和德彪西身上的雨衣都脱了,对春月说:“不好意思,我和德彪西都踩了泥水,会弄脏你朋友的车。”
“没事,他的车本来就很脏。”春月拉开车门,告诉佟永望先摸到车椅在哪里,等坐进去了再缩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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