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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姓周的老板娘
“嗯,近期好日子多,结婚的人也多。”
王师奶还想寒暄几句,突然发现自家的彼得仔没跟着她一起走进来,而是站在电梯口,呲着一嘴尖牙,低声呜呜,浑身毛发都要竖起。
“彼得仔!进来呀!欧生不好意思啊,麻烦你按一下电梯。”
王师奶着急,赶紧走出电梯,把呲牙咧嘴的棕毛贵宾犬抱进怀里,训斥道:“没礼貌!这是23楼的欧叔叔,不认得人了?”
贵宾黑豆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类,喉咙低频嘶鸣,却又不敢大声吠叫。
欧晏落笑笑,替王师奶按下21楼。
这小畜生倒是挺机灵的嘛。
21楼到了,欧晏落与王师奶道别,顺便瞪了眼趴在妇人肩膀上的小狗。
下一秒,贵宾缩着脖子躲到主人怀里。
欧晏落开锁进了家门,客厅没留灯,厨房灯亮着。
他走进厨房,电压力锅亮着保温灯,打开锅盖,浓烈的陈皮味道扑面而来,汤水颜色棕褐,表面浮着薄油,连炖得软烂的冬瓜也被汤水浸成深色。
姚菲的厨艺师承姚母,煲汤总爱放许多陈皮或姜,说是怕汤水太寒凉。
欧晏落一直觉得好矛盾。
为什么既要利用寒性的冬瓜解暑,却又放进温性的陈皮或热性的姜做中和,那解暑的意义何在?
他舀起一碗汤,再全数倾倒进洗菜盆的下水口。
洗了碗,将瓷碗倒扣在沥水架上,熄了灯走出厨房。
房子不大,叁房两厅,不到150平方,被姚菲布置得挺温馨,许多小物件都来自宜家。
尽管这些风格全都不是欧晏落喜欢的美学,但他无所谓。
欧美珠九月份要上小学一年级了,目前正学习着自己独立睡一间房间。
门上挂着块小黑板,写着「美珠’sroom」,旁边贴着艾莎安娜的立体贴纸。
美剧港剧里,总有晚归的父亲走进孩子的房间,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替孩子掖掖被角才离开。
欧晏落没有,他径直走向主卧。
刚进门,浴室门也刚好打开。
姚菲头发裹着浴巾刚走出,见到卧室里突然无声无息出现了个人时止不住被吓了一跳,再看清是欧晏落,才欣喜道:“老公,你回来啦。”
欧晏落解着衬衫纽扣:“是啊,我刚才就回来了,在厨房喝了汤。”
“好喝么?”
他温柔地笑:“老婆煲的汤最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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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016危险期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水声。
姚菲提着洗衣篮走出阳台,将脏衣塞进洗衣机里。
拎起丈夫的衣服时,她停了停。
她抖开白衬衫,仔细检查衣领衣襟。
没有红唇印,没有长发丝,倒是袖口有些灰尘污垢,像是搬货时沾上的。
再拎起卡其色休闲西裤,伸手往裤袋里掏。
摸到了张纸条。
她心跳加速,飞快转头看了下走廊方向,见主卧门半掩,才用指尖夹起那张纸条。
是张收据。
姚菲将收据展开,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内容。
是家茶餐厅的小票,今天中午的,一份焗猪扒饭,一杯热奶茶,一份炒时蔬。
永记茶餐厅在婚纱街附近,结婚后欧晏落带她去过一次。
环境破败老旧,卡座的皮椅面被磨得掉色露出内里,枱面压着油淋淋的玻璃,有麻甩佬边抖脚边抽烟,地砖缝隙也不知黑了多少年,侍应态度很差,送餐蛋面过来时拇指几乎快插到汤里。
她不喜欢那里,也不喜欢欧晏落总守着那家老店。
「大喜」是欧晏落的父母留下来给他的,位置处在深巷,街客很难能逛进来。
要不是有一些老主顾固定在店里拿货,这样一家守旧不愿改变的老店,早就要被时代洪流冲得烟消云散了。
姚菲与欧晏落提议过,说不如把店铺租出去,如果之后还想做这行,可以在附近地铁口的大型婚庆用品批发市场盘个档口,一样也能做生意,还能增加大量客源,尤其是海外客源。
至于那栋老屋,过几年说不准就安排上拆迁呢,毕竟那附近除了传统的婚纱街,其他地方都盖起通天高楼了。
只是,欧晏落听了之后,嘴角的笑意少了许多,并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
那一次是姚菲第一次感觉到,欧晏落似乎有点生气了。
姚菲叹了口气,把茶餐厅小票折起。
她觉得神经兮兮翻看丈夫衣物的自己好难看。
全世界都说欧晏落是绝种了的顾家好男人,这样的好好先生,怎么会出轨呢?
洗衣机轰隆隆转动,她倚着阳台的玻璃栏杆,摊开手。
无名指上的铂金素戒经过许多年,尽管有些刮痕,但还能闪着些许光芒。
她想起和欧晏落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十年前,她23岁,大专毕业后进了父亲一朋友开的小公司里当前台接待混日子,当时的男友是学校里认识的,不是羊城人,毕业后去干房屋中介了。
姚菲有种骑驴找马的心态,但苦于平淡乏味的生活中没有什么认识新对象的机会,索性在好几个相亲网站上注册为会员,找寻适合结婚的目标。
欧晏落是她见的第叁个对象,前两个男人在网站上放的都是修饰过度的骗照,经济条件一般,还反过来嫌弃姚菲的收入太低。
有了前面两个狗男人的对比,欧晏落简直完美,样貌俊美斯文,性格温柔体贴,阳光透过咖啡厅外的树叶缝隙,在他眉眼间洒落金子。
经济条件更不用说了,有房有车,有一家老铺,手腕上戴着的虽然不是多么昂贵的名表但也好歹是块基础款劳力士。
父母早逝,她甚至不用面对世间大难题之婆媳关系。
那时的欧晏落28岁,清楚表达自己的意向是想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
家人朋友都说她闷声不响就捡了个好男人,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欧晏落人很好,欧晏落很温柔,欧晏落很适合结婚……
婚后她是幸福的,欧晏落会给她足够的家用,让她可以无需每天挤地铁上班,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淘宝里看中什么拍下后找他代付就行。
她觉得生活有些无聊了,想开家咖啡甜点店平时能招待一下自己的小姐妹,欧晏落也二话不说打本给她去做。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姚菲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索然无味,一点水花都没能激起。
欧晏落还是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破绽。
有时他晚归,姚菲便会开始乱想一通,幻想是不是有迟来的七年之痒,幻想如果遇上有女人上门示威的狗血剧情发生,自己应该如何手撕小叁。
她跟自己母亲诉苦,被母亲骂了一顿,说她就是贱骨头,嫌好日子过得太安稳了,非得找点苦头吃吃。
高楼的夜风吹得她有些头疼,她按了按太阳穴,抬脚往卧室走。
回到房间,欧晏落已经洗完澡了,正倚在床头看书。
修长双腿交迭着,亚麻裤管有些宽松,露出好看的脚踝,翻着书页的手指也漂亮。
姚菲第一次带欧晏落回家见父母时,母亲还说他看着就像民国片里那些贵气公子爷。
她走到床边,将纸条递给他:“还好放进洗衣机之前我掏了下裤袋,不然又要捡小碎片了,喏,永记的小票。”
欧晏落抬起眼:“啊,我给忘了,还好你细心。小票没什么用,丢了吧。”
姚菲眼珠子一转,提议:“你总是吃永记也不太好,那里的厨师放好多盐和油的……要不,之后我给你带午饭吧?反正最近咖啡店的生意还不错,我不用经常在店里看着。”
翻动书页的手指顿了顿。
欧晏落很快笑着摇头:“这样你好辛苦的,要接美珠,要做饭。如果还要给我送饭,那就太累了。”
姚菲嘟嘴撒娇道:“我不累的。”
“中午我和良伯搭台食饭就行,”欧晏落满眼真诚:“等下你累病了,我可要心疼了。”
一句话就把姚菲哄得开心:“好吧,那你去吃饭的时候,记得交代厨师少油少盐,知道吗?”
“知了。”
姚菲将小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脱了拖鞋上床,凑过去瞧欧晏落手中的书。
一页是黑白工笔画的扉页,画着一只长相可怖的妖怪,猴子的面孔,老虎的身子,还有一条长长的蛇尾,面目狰狞凶狠。
另一页是文字,标题加粗加大,「鵺」。
她问:“这字怎么读啊?”
“中文发音同‘夜’。”
欧晏落突然想起没多久之前良伯的“忠言”。
他好久没喊过春月这个代号了,这些年总是叫她春月,更多是春儿。
明明这个名字,一开始是他赐给她的。
姚菲看了几行解说。
鵺,最早记录于中国《山海经》,后被化用,在日本传说中是一种类似西方“奇美拉”的生物。
它会判别人类的善与恶,“善人”会得到鵺的保护,若果被判断成“恶人”,则会被它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掉。*
她伸手夺过丈夫手中的《日本妖怪图鑑》,啪一声将厚厚的书本阖上,抛到一旁。
她有点紧张,所以没留意到丈夫眼里飞逝而过的锐利锋芒。
她翻身而上,手臂虚挂到男人肩上,语气里含着期盼:“老公啊……”
“嗯?”
“我今日是危险期哦……”
————作者的废话————
精藏: .




黑鲸鱼(NPH) 017直播
孟玲推开天台没上锁的铁门,多台空调室外机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
她往围墙边走,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烟味。
抽闷烟的男人站在矮墙旁,夜风鼓起衣角,周围高楼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曾博驰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一眼,又转过头,仰头看着藏进云里的弯月。
今晚的云有点厚,风再大也吹不散那灰霾,银钩偶尔会露出半身,大部分时间只能瞧见尖尖一小角。
孟玲走近后看见他脚边散落一地的烟蒂,没好气地说:“曾队,你这是抽了多少啊,你的肺是不是不想要啦?”
她蹲下,将一颗颗烟头捡起丢进自己带来的纸杯里。
曾博驰见她这样,老脸一红,蹲下抢过她手里的纸杯:“走开走开,我来就好,你别弄脏了手。”
孟玲拍拍指尖的灰尘,抱住膝盖,安静地盯着曾博驰眼下的乌青一片。
直到地上的烟头被清理干净,她才小声开口:“曾队,对不起。”
曾博驰皱紧眉头:“啊?你道什么歉呢?”
“如果不是我爸……不不不,如果不是副局给压力的话,你也不用这么快就结束对瞎子的侦查。”她垂头丧气,丝毫不见平时充满活力的样子。
曾博驰咧开嘴笑笑:“那也不关老孟的事,瞎子那的证据都指向他是自杀。可惜是可惜了一点,他这一死,背后的人也揪不出来了。”
瞎子死不足惜,无论是他杀还是自杀都是便宜了他,但除了涉及黑毒赌的团伙,曾博驰更关注躲在背后操控团伙的人。
说到底,瞎子不过是个傀儡。
曾博驰甚至怀疑,警队里也有与之勾结的人。
“看似瞎子这条线被剪断了,不过还有他下面的人都等着我们一个个去审问,看来这段时间都得加班了。”
他站起身,将还剩半支的香烟掐灭在纸杯里:“孟玲,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肯定会有第二个‘瞎子’出现。新的团伙会吸取这次的‘教训’,利用更多古惑招数来掩人耳目,将毒品散得到处都是,还有那些网上赌场、地下赌场、色情卖淫,一件都不会落下。”
孟玲也跟着起身,忿忿道:“来一个瞎子我就抓一个,来十个我抓十个!”
“嚯,雄心壮志的老幺,后生可畏啊。”曾博驰把装满烟蒂的纸杯还给她,语气戏谑:“明早老孟要开发布会,你还不快点回家给他做个面膜什么的,不然他那张老脸上镜能好看吗?快回去吧,下楼的时候顺便给丢了。”
孟玲接过纸杯,嗫嚅着问:“你还要在这吹风啊?还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
风吹散了孟玲的尾音,曾博驰看向天空,厚云完全把月亮遮挡住了,连个尖角都看不到。
“……我在想啊,最近死亡的案例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他低声发问,看似问孟玲,实则自己也不知向谁提问。
意外死亡和自杀死亡的案例近期接踵而来,110接到这类报警不少,每天都会有新闻见报。
而没报警、没见报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啊?你说什么?”室外机声音太吵,曾队声音又太小,孟玲一时听不清。
曾博驰嗤笑一声,嘲笑自己是不是办案多了,都快得了被害妄想症。
生死有命,难不成还能有人掌控着生死?
如果真有这人,也就只有他想要你叁更死,没人敢留你到五更的阎罗了。
他捏着鼻梁揉了几下,挥挥手:“没事,你先走吧。”
曾博驰又吹了大半小时风,回到办公室时,几个兄弟挤眉弄眼地嫌弃他身上实在太臭了,曾博驰才想起自己有两叁天没洗澡了,这几天跟案子,每晚就在局里随便应付一下。
吴东推着他往电梯走:“驰哥,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找不到老婆的!”
曾博驰前年给父母买了套电梯房,自己留在旧屋住。
旧房子地处老市区,一片矮楼被繁华的综合体商场和高楼大厦包围在中间,倒也能新旧融合,和平相处。
他将吉普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慢慢往家里走。
巷口的麻辣烫店刚码好新鲜串串,水滴从菜叶子边缘滴下,鱼豆腐还未完全褪去冰霜,曾博驰挑了好多,在套塑料袋儿的红色塑胶盘子上摞起一座小山。
他给老板递了根烟:“分成两份,一份加辣的下两个蟹黄面,一份不加辣的下河粉。”
“收到。”
他单手拎着两大碗麻辣烫走进内街。
家楼下的防盗门门锁坏了好久,总有几户家庭不愿掏钱出来修理公共设施,所以现在门户大开,门上街委贴的筹资公示还被人撕去了一半。
楼梯间灯泡旁有细小蚊虫不停冲撞,他弯弯绕绕走上七楼。
不带喘的打开门,客厅亮着灯,他把麻辣烫放在矮几上,看了眼曾高朗的房间,门没关严,但又不像平时那样总放些嘈杂的嘻哈音乐。
他走到房门前,叩叩敲了两下:“喂,出来吃东西。”
屋里没人应。
曾博驰直接推开门:“啧,让我买宵夜,还要叁请四请的……”
……操……
曾博驰暗骂了一声。
曾高朗带着罩耳式大耳机,背对门口坐在电脑桌前,微蜷着背,右手臂有规律地晃动着。
曾博驰当然知道他在干嘛。
少年搞音乐用的电脑屏幕特别大,所以曾博驰不用走近都能看清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里,一个女人正在直播自慰。
她头戴长卷的棕色假发,黑色蕾丝面具遮住她大半张白皙小脸,嫣红嘴唇一开一合,好似夜莺在枝头啼唱,可曾博驰听不见她的歌声。
半透黑纱睡袍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掩不住不停起伏的两颗白乳,乳尖在她手指间被捻玩得熟透,玫红果子随时可以采摘下来含进嘴里,用牙齿咬破果皮,吸吮里面的汁水。
修长双腿虚挂在电脑椅两旁的扶手,不知是滤镜太强还是她本身就白,全身曝光得刺眼。
一根看不出原本有多长的炮机,已经被她的水穴吞得只剩下一小节,震动得臀肉都跟着颤。
她得用手指抵住炮机的尾端,好让那根不停前后耸动的电动家伙不会随着满溢出来的淫液一同滑出。
妈的……小阴核都勃起了,像颗注了蜜糖的石榴籽,饱满晶透挂着汁水,她是得有多舒服多兴奋?
曾博驰应该走的,不然等会他亲弟弟可能会被他吓到阳痿。
但他的脚动不了,被死死铐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黑色炮机在蔷薇色的小屄里前进,后退,前进,把花蕊捣得酥软绵烂,花蜜哆哆嗦嗦全泄了出来。
不停有人给她送礼物,火箭升空,跑车飞驰而过,红色福袋井喷式吐着金币。
曾博驰不知道这色情直播最贵的礼物是什么,只见到最后,一朵接一朵烟花在画面四周接连绽放,仿佛在给今夜最美的女王呐喊助威。
她快要高潮了。
软臀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落下,没有涂指甲油的脚趾头一颗颗可爱地蜷起。
高潮的时候她松开了炮机,悬空的膝盖不受控地碰在一起摩擦,眼睛都闭了起来。
一翕一张的花穴,把还在震动的棍子一点点吐了出来,连带着一股清澈透明的淫液,咕唧一声喷出,在半空划了个半弧,溅在摄像头前。
不对,不对,他应该听不到声音的。
但脑子里自动的,给这样情色淫靡的画面配上了音轨。
电脑前的男孩也完事了,肩膀颤抖得厉害。
曾博驰回过神,无声地往门外退。
掩上门时他看了最后一眼屏幕。
屏幕上的女人酥肩微颤,小口喘气,睫毛扑闪,慢慢对视镜头,抬起眼帘。
藏在蕾丝眼罩后的黑眸是刚从河里捡起来的鹅卵石,光滑水润,倒映着天上的月亮和星辰。
曾博驰今晚在天台等了一晚上都没见着月光,这会倒是看到了。
————作者的废话————
某位老板娘的生日,希望能吃到用大家的珍珠磨成粉的蛋糕嘻嘻嘻嘻嘻:)




黑鲸鱼(NPH) 018拜拜(二更)
窦任伸手连扯了好几张纸巾,把指缝之间粘稠的白精擦掉,喘息间,呼出的暖气将眼镜镜片蒙上一小块白雾。
今晚实在射得太猛,白浊溅了两叁滴在镜片上。
叼……本来这泡小兄弟是要喂给春月吃的,现在只能全贡献给右手了。
他自我安慰着就当作涂护手霜了,取下黑框眼镜,拿起消毒酒精喷了喷镜片,再用眼镜布擦拭。
眼镜是无度数的,配了抗疲劳蓝光镜片,只有对着电脑时才戴。
窦任面前有九块显示屏,3x3悬挂着,围成个半弧型,每一块屏幕显示着不同的画面,正对着他的是「涩鸭梨直播间」。
涩鸭梨,色雅丽。
是春月目前这个身份的假名字:王雅丽。
春月已经放下脚,将蕾丝袍子拢紧,用通过变声器显得稚嫩的娃娃音,挨个儿感谢今晚的金主爸爸们。
“谢谢「点点」哥哥,给我包下了十场「万千花火不及你」烟火秀,实在太美啦!”
窦任被逗笑,隔空说了声:“不客气,乖妹妹。”
这叁毛钱特效的破烂鸡巴烟火,一场就得花1万,他连打10场,就是为了在礼物榜上排名第一。
都怪那排第二的,直播刚开就哐哐哐连送了78个火箭,一个火箭1千块钱,他可不能输。
这货叫什么来着?
窦任滑了下触摸板。
嚯,叫「我是宙斯他老子」。
石白瑛将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喝完,只留冰球在杯里寂寞消融。
裤裆被顶出了个大包,他也不掏,等着酒精将欲火一点点压下。
他把电脑声音关了,那谁打的烟花噼里啪啦,吵死了。
看春月的嘴唇开合,石白瑛就能读出她说的话。
谢谢「宙斯他老子」哥哥送的78个火箭,么么啾,比心。
呵,等过些天干完活再来找你玩玩。
他缩小了直播网页,按开刚绘制好的几张平面图,打开另一个软件,将图丢进去合成为3d立体图,再导出附近建筑的3d全景图仔细查看。
昨天周华平在开会途中被纪检调查组当众带走,今早押送北京,但坐的不是包机,石白瑛手持当天所有飞北京的航班机票,顺利跟上了同一航班。
头等舱被清空,并与经济舱隔离开,石白瑛自然没想在飞机上动手,他要做的,是找机会接近押送周华平的调查组,跟踪到周华平被关在哪里受审。
委托人要求在周华平心理崩溃之前将事情解决,啧,他哪知道周华平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哪?
说不准他就是只纸老虎,一沾水,他妈的就破了。
周华平双规的这段时间都会被关着,12个纪检人员,分早午晚叁班,24小时轮流监控。
附近一公里没有适合远程狙击的高楼,再远一点,两公里外有一栋烂尾楼,地点是挺适合,但考虑到风速、温度、湿度、重力等等条件因素,几率太低,风险太大。
要么顶替其中一名纪检人员的样貌,混进去暗杀,要么在关押地点制造火警之类的突发状况,在周华平转移地点的途中将其击杀,或者制造车祸。
前者要多杀一个人,后者则要看意外波及范围。
毕竟连环车祸的死伤情况无法准确预估。
石白瑛点开另一个文档,里面有他用摄像眼镜拍下来的部分调查组人员相片。
飞机上守在头等舱与经济舱连接处位置的那个男人身高身材与他接近,脸型五官无所谓,人皮面具都能调整,但就是那人头发黑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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