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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姓周的老板娘
接线员的声音冰冷机械,说这个委托他们公司不接,麻烦另请高明。
过了些时日,熊霁山下了一单委托,指定了鵺去解决珠海某超市的老板娘。
接线员一开始以为目标是平民,报价还是报了平民的基础价,后来回电重新报的价格金额变得极高,且要求一次性付款。
有种想要逼得他放弃委托的意思。
熊霁山同意了对方的狮子开大口,委托费用几乎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但他也要求,黑鲸要在一个礼拜内解决目标。
隔天他就去了珠海,依然在超市斜对面住了下来。
这次设备升级,藏在绿植里的摄像机24小时对着超市门口,他拉紧窗帘,可以在电脑里反复检查视频里出现的人,尤其是女性。
熊霁山是周日付的款,截止时间是下个周日,直到周五晚上,他才在视频中看见一个女子,头发往后梳得服帖整齐,长发盘成一颗球坠在后脑勺下方,身上的防晒衣和运动裤将她的身材包裹得严实,老气且普通的造型。
当时k先生并不在店内,女子走进了超市,过了一会,她拎着两大袋东西走出超市。
熊霁山在一瞬之间便猜到了这女子就是鵺。
因为这五天里,她是第一个抬头与摄像头遥望的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很快消失在镜头外,熊霁山却被这一眼牢牢钉在沙发上,脑壳簌簌发麻,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一遍遍回看视频。
周六中午,女子又出现在超市门口,依然很快买好东西走出来,这次她没有朝熊霁山这边看过来。
熊霁山手边的一次性纸杯里插满烟屁股,不知为何,心里竟闪过一丝遗憾。
周日的傍晚开始下雨,熊霁山从早上眼皮就一直跳,毕竟他已经叁天没合过眼,眼睛早已疲惫不堪,却依然死盯着电脑显示屏。
眼皮不停往下耷拉,他进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醒醒自己,但出来后还是瘫倚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是被消防车长鸣的警笛声和雷声炸醒的。
天已经黑了,楼下熙熙攘攘,频闪的警示灯穿透薄薄窗帘,给屋内染上一片血红。
熊霁山心脏不停下坠,赶紧坐起身查看实时监控视频。
大门被烟熏黑、污水横流的超市门口停了一辆消防车,消防员正收着水管准备收队,警察拉起警戒线,拦住撑着伞看热闹的街坊。
把熊霁山的心脏一下子又拽得老高的,是站在警察旁边低头录口供的超市老板娘,k先生。
熊霁山有预感,很快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心脏也是,噗通噗通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果不其然,消防车救护车警车相继离开,熊霁山看到k先生的神情完全变了,和在缅甸与大毒枭谈判时差不了多少。
有街坊似乎在关心她,把雨伞递给她,她强扯着笑回了两句,没接过伞。
她背对着马路,摁亮了手机正想打电话,这时天空突闪起刺眼亮白的闪电,一瞬间把世间的魑魅魍魉照得清楚。
紧接着爆开一道响雷,轰一声震耳欲聋,炸得人心颤,声音大得可以掩盖其他的一切。
包括枪声。
盯着显示屏的眼睛不敢眨,熊霁山眼睁睁看着k先生膝盖跪地,手中手机摔落,像个被人剪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电脑突然黑屏!
接着,一个一个白字在屏幕中跳了出来。
「收了你那么多钱,我还是温馨提醒你一下,别看啦,很快就会有警察来查房了,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快走吧。」
有人黑进了他的电脑。
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划破雨夜,熊霁山不知为什么竟乖乖跟着指示做,他本来就做好了随时能撤离的准备,自身东西不多,电脑、摄像机、两套换洗衣物、少量日用品,快速收好放进行李袋。
前几天产生的生活垃圾能冲进厕所的都冲了,不能处理的也一早洗干净装进密封袋里,准备等撤离后才统一处理。
他离开出租屋,下楼,马路对面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路上还有不少车辆停了下来八卦发生了什么事。
熊霁山扯起黑色风衣衣帽,没有停留,低头避开一早勘查好的多个摄像头,走进阴暗内巷,左穿右拐,出了巷子,路边停着一辆辆轿车,他的车子也停在这里。
走到车前时,熊霁山停住了脚步。
因为副驾驶位上坐着人,是那个察觉到摄像头的女子。
黑鲸的鵺。
而一把手枪隔着车前玻璃,正对着他。
或许是对着他的脑袋,也或许是心脏。
许是见他愣着不动,女子扬扬左手手腕上的表,提示他注意时间。
熊霁山面上不显,胸膛里却不停鼓动,他直接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车里才把行李袋扔到车后排。
女子右手的手枪一直对着他,垂眸看了眼手表:“撤离时间总共用了五分二十秒,还不错,比我预计的快了一分半钟。”
熊霁山也不废话去问她怎么逮到他,怎么知道他停车的位置,反而问了她一句:“你要搭我的车走?你干这活没准备个车手帮你?”
女子黑眸闪过精光,笑道:“我的车手技术太烂了,开车颠得我想吐,劳烦你,捎我一段路呗?”
……
春月还在睡,熊霁山没叫醒她,跟耳机里的窦任报了一声自己的位置。
进了市区的路好走不少,他开到之前踩好点的丰巢储物柜旁,把封好盖子妥善装进纸箱的骨灰瓮放进最底层的柜里。
之后的就等窦任把提取码发给委托人,这个委托就结束了。
车子就停在路边,没熄车,车内冷气充足,熊霁山怕春月太冷,正想调高空调温度,却看见春月额头有汗珠洇落,双颊也有些泛红。
他皱眉,取下她的帽子,手掌捂住她汗湿的额头探了探温度,竟比他掌心还要烫。
春月发烧了。
————作者的废话————
追-更:nannvwen ( )





黑鲸鱼(NPH) 154发烧(16)
春月的梦境凌乱破碎。
一会在北海道冰天雪地里泡着热汤,一会吃着极辣部队锅配冰镇可乐,一时热如火烧,一时冷如冰封。
最离谱的是六个裸身男人围着她不停亲吻爱抚。
六个男人都是她熟悉的面孔,帅气有型,宽肩窄腰,各有各的好看,但每个人胯间那根粗长都挺得老高,每一颗龟头都鼓胀赤红,光看着都惹得她流了一腿心的水。
她赤身裸体躺在窦任身上,菊穴被塞得满满当当,花穴也让熊霁山的硕大堵住,两人泡在她温暖甬道内很缓慢地抽送。
而她嘴里含着石白瑛的,双手分别握住曾博驰与佟永望的,乌韫占不到位置,只好跪在她腰腹上方,流着水的肉茎不停往她奶肉上蹭磨。
欲望烧得她发烫,接着每个人嘴里都含着冰块,吻她乳尖,舔她耳廓,含住她的花穴还把冰块往里推,一冷一热间她达到极致高潮,爽得浑身直打颤。
可下一秒画风突变。
热气腾腾的温泉泉眼涌出大量腥臭血水,从部队锅里夹到了手指骨头,再往里捞一捞,还有几颗煮得熟透了的眼珠子。
而本来围着她转的几个男人突然打了起来。
乌韫拔枪射向佟永望胸膛,说一个瞎子就不要在这里占着位置了,只会拖累春月。
曾博驰也朝乌韫举枪,说现在警方怀疑你家藏有大量军火,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讲,但你讲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窦任当和事佬想去阻止对峙的双方,却被前后两颗子弹打穿了脑颅,鲜血从他脑门上的洞汩汩流出,往下滴溅到春月身上。
可春月全身乏力,连动动手指都没有办法,晕晕沉沉中唤着熊霁山的名字,让他去帮帮可怜的窦任。
侧过脸一看,熊霁山不知何时已经和石白瑛打了起来,拳头如风,长腿如鞭,很快石白瑛摸出了匕首,左一刀右一刀,刀刀都往熊霁山关节处砍。
很快平日高壮如山的男人倒下了,身下涌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淌开一片红色的海。
忽然谁闯进了昏暗一片的房间内,装了消声器的枪声沉闷短促,连响了六声后,空气安静下来。
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是暖的,春月眼睛也入了血,看什么都是赤红的,她眨了眨眼,分泌出的泪水渐渐冲淡了眼里的血色。
她还是不能动,像只被拔了电池的电动兔子,睡在浸满血的床单上。
欧晏落把手枪放至一边,走过来抱起她。
鲜血渡到了欧晏落的银白唐装上,将凉薄银月染成一轮红月,像极了阎罗杀气全开状态时赤红的眼。
欧晏落下身勃起,但没有肏她,只揽着她坐在窗台边,手指一下下顺着她被血粘成一绺绺的发尾。
他声音冰冷,问,春儿啊,玩群交时怎么能不预我一份?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荒谬,太荒谬了,前面的剧情她还能信服,最后欧晏落说的话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冷酷铁血如他,怎么会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
对梦境产生的怀疑越来越强烈,春月终于醒了过来。
只不过眼皮子千斤重,只能让她微微睁开一条细缝,房间和梦境里的一样昏暗,寂静无声。
她裸着身子,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手脚没有受缚,头发汗津津黏在脖侧,额头有些冰凉的硅胶触感。
意识回归的时候春月也察觉了,她身边睡着人,呼吸声沉稳均匀。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防御机制已经先动了,她翻了个身直接骑在那人身上,压住他的脑袋,举起拳头就想朝他喉咙砸,嗓子哑成破锣:“谁?!”
“……咳!是我是我!窦任!”窦任才刚睡下一会就被闹醒,这时睡眼惺忪,赶紧先自报家门。
“……窦任?”
像是回忆了一会,春月才“哦”了一声,但没从他身上离开,手在他额头上胡乱摸着,问:“我在哪?我睡了多久了?”
“在家在家,你发烧了,从下午睡到现在,晚上快十一点了。”窦任没好气地回答。
难得他能爬上春月的床,在她身边蹭一小片地儿睡下,就这么被揪了起来。
房门被推开,楼梯间温暖的昏黄滑了进来,熊霁山的影子黑又长,走进房间问:“醒了?”
春月回头,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层层迭迭如浪潮涌起,背脊线条如逶迤海岸线。
她眯着眼,好不容易才从逆光里看清熊霁山的容颜,开口:“……老熊,你过来一下。”
熊霁山和躺床上的窦任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解。
他走到床边,想去拉春月腰间的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却被她抓住了手臂。
她的手心还是很烫,摸过他的手腕手肘,再往上抚过他的手臂肩膀,最后从喉咙处落到他的左胸膛。
叹了口气,春月沙哑着自言自语:“嗯,是梦,是梦。”
语毕,她好像再一次用光了电量,软了身子啪一声倒在窦任身上。
窦任被吓到,赶紧坐起身,手背轻捂着她的脸颊:“喂喂,春月,醒醒。”
春月阖起眼皮细声细气地嘟囔,但话语都是碎片,组合不起来,窦任凑近她唇边,听了一会才听清她说好渴,好困。
“给她垫几个枕头,用吸管喂她喝几口水。”
熊霁山给窦任交代了一句,下楼去拿刚从便利店买回来的东西。
现在春月住的这栋小叁层联排别墅是窦任的房子,连着的另外一栋也是这爱买房子的小子的,别墅区的位置有些偏僻,去最近的便利店都要驱车十分钟。
他拎着两个袋子上楼,从里面翻出药和退热贴,放到床头柜上:“等吃点粥再吃药,你先给她换个贴。”
“好。”
另一个袋子里装着碗热腾腾的白粥,熊霁山本想给她煮,但春月不开伙,家里连瓶酱油都没有,更别提大米了。
“不要……白粥不好吃……”春月小脸皱成苦瓜,她不喜欢没有味道的稀粥。
“乖,得吃点东西才能吃药。”熊霁山从厨房找了个瓷碗瓷勺洗干净,将白粥舀进瓷碗里摊凉。
袋里还有几样小菜,熊霁山一样样拿出来:“咸口的有榨菜和橄榄菜,甜口的有香菜心,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春月抿紧嘴角,薄薄泛红的眼皮子还是阖着,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窦任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笑,拿毛巾拭干她额头的汗珠,再小心翼翼给她额头贴上退热贴:“要不然淋点酱油?好入口一点。”
春月脑袋轻轻一点:“好,酱油……”
还好熊霁山也同粥店要了包酱油,淋了一些在白粥上,搅匀了坐床边正想给她喂,这时梳妆台上响起耳熟的机械铃声。
笑容僵在窦任嘴角,春月微睁开眼,睨向梳妆台上震动的手机,虚弱道:“别管他……”
熊霁山把瓷碗塞到窦任手里:“你喂。”
他去取了手机,走出阳台,把落地窗门关了才按下接听。
对面先开了口,声音好似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湖底藏着什么情绪:“现在翅膀硬了?任务有无完成都不跟我讲?”
熊霁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欧生,她生病了。”
欧晏落沉默了片刻,并没有问接电话的是谁。
他放下红酒杯,缓声问道:“生什么病了?”
“发烧。”
“多少度?”
“41、42。”
“吃药打针了吗?”
“买了药,等她吃点粥再吃药,她说不打针。”
熊霁山只听见一声轻呵,接着电话被挂断。
回到卧室时那小半碗粥已经让春月吃完,窦任正给她舀第二碗,“祖宗,还是淋点酱油?”
春月虚虚地应了一声,突然掀开被子,抹了把汗湿的乳下,皱着眉埋怨道:“好热,开空调!我要空调!”
接着她又好像想起什么:“好热……我讨厌丛林……”
春月睡觉不爱穿衣服,病了也一样,那两颗圆润挺翘的奶肉就这么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但这个时候没人有旖旎的心思。
“祖宗,不能开空调,等你排了汗就舒服了哈,谁让你不愿意上医院呢。”窦任端着碗坐回床上,舀起一勺吹了吹,再送到她嘴边。
窦任没明白丛林的意思,熊霁山却明白了。
春月胃口不好,吃多两口就嚷着要睡觉,熊霁山进浴室用冷水打湿毛巾,帮她又擦一次身子,来回跑了几趟,最后拿干毛巾拭干水分。
等她吃了药躺下,熊霁山下楼找了块纸皮,当做扇子给春月扇扇风。
没办法,别墅没住过人,现代化生活更是极少用扇子这东西。
春月睡得不踏实,哼哼唧唧的,两个男人也热出一身汗,熊霁山让窦任先去洗澡睡觉,今晚他守着就行。
“噔噔噔噔——”忽然那台老古董诺基亚又响起,被吵到的春月立刻皱起眉,咕哝着欧晏落这人怎么这么烦。
窦任急忙跑去接电话,面对欧晏落他多少有些紧张:“喂、喂,你好。”
欧晏落依然没问接电话的是谁,直接说:“doctor现在在别墅门口,你开个门,让他上去给她打支针,应门暗号是2007。”
一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窦任一脸懵,他走到电脑前看屋外监控,院子铁门外确实站着个人,手里拎着医生出诊包。
他与熊霁山说了这件事,熊霁山道:“你给她穿衣服,我去开门。”
熊霁山从鞋柜里拿出手枪握在手里,走出院子,雕花铁门外高瘦的男人向他点了点头,主动开口:“欧生让我来的。”
“暗号?”
“2007。”
“麻烦把包打开一下给我检查。”
“好。”
包里没有武器,熊霁山看了眼远处停在树荫下的黑色轿车,沉思片刻,给高瘦男人开了门。
轿车里,阿九一直盯着后视镜:“欧生,doctor进去了。”
“嗯。”欧晏落双腿交迭,肘撑车门坐姿随意,闭着眼养神。
阿九胆子是越来越大:“你特地过来,不上去看看她吗?”
欧晏落撩开眼皮瞪他,又阖上眼皮,冷声道:“收声。”




黑鲸鱼(NPH) 155探病(16)
可不到五分钟,阿九手边的电话响了。
“呃,是doctor打来的。”他把手机递给欧晏落。
欧晏落动都没动:“按扩音。”
“哦。”
阿九接起后按扩音,立刻传来doctor为难的声音:“欧生,她不愿意让我打针……”
阿九看了看老板,还是把手机朝他面前送去一些。
手指在车门上敲了敲,欧晏落开口:“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留你有何用?”
男人急忙解释:“不是的欧生,她、她手里有枪啊……”
咻!
从话筒里传来手枪射出子弹的声音,有消音器的原因,枪声格外短促。
接着是春月嘶哑大喊:“我不打针!滚蛋!下一枪、下一枪我就要打死你……”
欧晏落终于睁开眼,眉心微拧,吐了口气,对着手机厉声道:“直接给她打针。”
“但、但是……”高瘦男人抖着腿,胯下似乎还能感受到子弹带起的风。
那子弹要是再高个五公分,他就废了。
床上的“病人”拿着枪倒是一点都没手抖,doctor被个黑黝黝的枪口对着,不可能不慌神。
窦任和熊霁山面面相觑,窦任皱着眉问:“要上去制住她吗?”
熊霁山稍微淡定一些,抱住臂像看着一场好戏:“她发起脾气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弹不长眼,敢的话你就上。”
窦任摸摸鼻子,不再作声,反正枪口对的不是他,他也跟着看戏就好。
doctor提议:“要不欧生……我把手机给她,你跟她说一声?”
“……你把手机给她。”
doctor对着春月举起发亮的手机,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颗子弹已经咻地射过来,直接打烂了还在通话中的半部机子!
屏幕机体瞬间破碎!
飞溅出来的金属碎片划破了男人的脸颊,他大叫:“啊!!”
这次的子弹要是再往下五公分,就要在他手掌上开一个洞,让他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车厢里响起未能接通电话的机械女声,阿九还盯着手机发愣,欧晏落已经动了身,阿九赶紧也跟着下车,边通知护卫们,边护着欧晏落走向别墅。
前后两道黑影匆匆,快到铁门门口时阿九走快了一步去按下可视门铃。
尚未接通,身边的人影已经动了,只留下一句,“你不用进去。”
欧晏落今夜身着黑衬衫与黑西裤,完美融进了黑夜里,他敏捷轻松地攀上围墙,落进院子里时几近无声。
阿九急忙后退几步,只见短短时间内他的老板已经攀上了二楼露台,纵身一跃,干净利落地上了叁楼。
跟着他这么段时日,阿九甚少见他亲自出手,这时恨不得把老板爬墙的英姿录下来发给护卫组的伙伴们看看。
房间里一团乱。
doctor吓得已经瘫坐在地,熊霁山哄着春月冷静下来,不想打针就不打,窦任听见门铃跑去看电脑监控,却没见到人。
忽然之间,屋里气氛骤变,春月也安静了下来。
窦任察觉到空气的凝滞,刚回头,露台闯进一道黑影,他连对方的面孔都没法看清,那道影子已经暴冲向床边。
心脏快从他嗓子眼蹦出来,窦任再一次觉得自己好无用,他只能大喊出声:“老熊——!!”
熊霁山比他反应更快一些,手枪已经握在手里,正想朝来人举起,却从那人锋利如刃的嗜血眼神里察觉到对方身份。
“劝你不要拿枪对着我。”
男人声音很冷,音量不大,却能直穿他的耳膜。
一瞬间,熊霁山感到空气里的水分被逐渐聚集起来,快要形成冰锥一般的杀意。
汗水从太阳穴滑落,他竟有一秒觉得,与面前的男人相比,梭温简直是只温顺家猫。
春月烧得迷迷糊糊,敏锐度大不如平日,等欧晏落上了床她才反应过来,可一时竟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如果是在梦里,在梦里……欧晏落会把她身边的人全杀了。
她,她得先下手。
身体本能先动。
手枪正想转个方向,耳边传来一声“还真是越来越不怕死了”,接着腕子被人钳住,刺刺密密的疼好像触电,手一松,枪就到了对方手中。
欧晏落甩开她的手,只用了几秒就将那把p226r拆得七零八落。
未来得及射出的子弹叮呤当啷落地,欧晏落虚骑到她身上,锢住她双手,狠咬着牙道:“闹够没有?不打针的话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好?等着烧坏个脑子吗?”
春月双腿乱蹬,像条被丢到案板上的鳗鱼,用尽剩余力气全身狂扭:“我不要!没心肝的吸血鬼,你就是想要我快点好,才能继续接单赚钱!臭资本家!我不要吃药,不要打针,等我烧……烧傻了,没办法赚钱了,你就要把我丢掉对不对?欧晏落……你、你没有心!”
她嗓子疼得不行,以为自己喊得大声,其实声音全在喉咙里磨没了,到后面全成了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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