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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两页(姐弟 骨科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陷入流沙
“爷爷奶奶好。”单黎笑弯了眼,抱着衣服浅浅鞠了一躬。
“谁是你奶奶。”老太太不乐意了,脸一放,拉着老头又要回房间,“我不想见到她。”
“别嫌弃嘛,姨。”林琦微锁着她瘦骨嶙峋的肩膀不让她转身,“这可是你亲孙女儿,林笙的亲姐姐。”
“……”老太太精黑的眼珠子一转,带着头不可置信看向林琦微,又看了眼刚刚进屋的林德,“什么?”
同样震惊的还有她身边的老头子。
她与林琦微相比矮小得多,几乎是稍稍后退了一步才不用吃力仰头看她的脸。林琦微也笑着看她:“姨,你倒是忘了,你那个死去的儿媳妇,可是生了,龙凤胎。”
最后叁个字,她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语气倒是比说到故人时,还重些。
单黎朝着将视线聚集在她身上的老人颔首,又道:“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的曾用名,林黎。我的生母,你们应该都很熟悉了。”
单黎接着看向林德,“还有,虽然我并不想上赶着叫你爸爸,但是无法否认……”
“这位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家,麻烦请你出去。”林德打断了她的话,拖鞋踩着地板啪嗒响着,用力拧了她的胳膊。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单黎死死扒着书房门把手以保持稳固,不让自己被拖走,“你还没回答我,林笙在哪里。”
林德还没开口,林琦微先说了话:“你放开她。”
她松开老太太,护犊子似的把单黎拉到身边跟着,又双手抱在胸前,坐在了客厅沙发的中央,悠闲翘起了二郎腿:“也不说别的了,我觉得你们家跟我,有一笔旧账要算。”
“但在那之前,林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的儿子和女儿——虽然你不想要,但那还是你的女儿,他们,在一起了。”
“哦?你怎么不惊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过没关系,叔叔阿姨你应该瞒着吧?”
林琦微拍拍口袋,取了手机出来,连接上了客厅里的电视,顺手调大了电视音量:“照片,视频,你们想看哪个?”
“哦对了,叔叔阿姨,不如你们回避一下?”林琦微言辞中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年轻人嘛,干柴烈火,我怕你们,受不了这个刺激。”





前后两页(姐弟 骨科h) 65.报复
家境优渥,长相漂亮,头脑灵活,连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顺利。林琦微曾经以为命运永远会站在自己这边,但许是她的人生前二十多年过于恃宠而骄,交恶太多,忒弥斯的剑终还是落了下来。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温室里的花朵,总觉得自己该能承担得住压力,但却忘了,失了阔叶植物的庇护,无论是什么属性的花,一样得向狂风骤雨低头。
等发现恋人是已婚身份,已经是林琦微试管手术成功的四个月后了。但——不就是个胚胎么,连条命都算不上。她计算了沉没成本,毅然决然打掉了胎儿。
只是,就算是她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着医疗器械落在托盘上的敲击,是细微又清脆声音,那种滋味,就好像她真的失去了什么,快到抓不住丝毫。
那就——从此以后,该是她的,全都握在手中;已经弃去的,也不见得非要讨回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足矣。
林琦微直直看着头顶亮得扎眼的灯,被推出了手术室。
还挺开心的,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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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有些恨,就算当初老人家不太要求,他还是坚持购入了高分辨率和高色域的显示屏幕。电视屏幕上,白纸黑字的出生证明清晰可见,鉴定报告和旧闻一张一张慢速播放着。他表情如常,插在口袋里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状。
林琦微轻描淡写道:“当年……十七年前烧死那个小孩然后偷梁换柱的事,真当我不知道?”
她并未看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并未特指,但她也晓得,他们心里自然有数。
“挺遗憾的,我并不能找到放火的人,但两岁小孩能从火海里独自逃生,想想就挺扯淡。”林琦微摊摊手,“虽然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是你们纵火,但你们趁机换了人,我还是知道的。”
“你们倒是以为死的是我亲儿子……”林琦微玩味的目光扫过几人,“可惜狸猫换的,不是太子。”
她也只是简单一看,无意顾及他们的反应,点击播放了视频文件,又道:“悖德和乱伦,可能就是你们所作所为的报应。”
“……”
林笙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林琦微还贴心的调低了亮度,画面里倒是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东西,但少年与少女的喘息声极大,还伴了几声姐姐,带了言语无法描述但却纠缠纷杂着的旖旎,大抵有点眼力见都能知道是在干什么。
老太太忽然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微微往后,贴了墙靠着,扭过了头,不去看电视。
“装怀孕其实蛮辛苦的。”林琦微无谓耸耸肩,笑道,“还好我学得快,也没露馅。”
“你以为那么多可选择的人里,我为什么独独挑了你?——是你有特殊的魅力吗?是你敢当着我的面骂我死同性恋变态么?”林琦微调小了音量,嘲讽地歪头看着林德,“那你知道你的前妻也是么?——骗我送了她好些家产,她也是真会算计。”
老太太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数次想要开口,脸涨得通红。相比之下,她整齐的头发倒是体面得多。
与此同时,楼层外传来声响。
“啪——”
“砰——”
前一声清脆,后一声闷些,单黎下意识一耸肩膀。
“去看看吧。”林琦微转过头,朝着她微微一笑。
林德嘴角拉成了一道直线,倒是看起来更紧张些,率先向着窗户边走去。
“……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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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其实并不想喝那杯茶。入口时他就觉得有些许不对,而后他还来不及诧异,便头昏脑涨的倒在了沙发上。
但终究是剂量小,他没过一会儿便也醒来了,只是换了个地方躺着——一间简陋内室的地板上。
这个房间像是毛坯房,水泥地,仅有一张床和一扇压死了开缝的窗。但显然被改造过,门把的朝向变了,门内对应的不是锁扣,而是钥匙孔。林笙自觉四肢绵软,头也胀痛,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身子爬起来,缓缓看了一圈。
第一件事自然是推门。同样的,意料之中,门被反锁,他根本出不去。
第二件事,他往窗边一站,确认了,他还在这个小区,甚至家门都没出——只是换了方向。
那么第叁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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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难说,让人心疼的,到底是林笙身下蔓延开的红色液体,还是他一脸无辜迷茫的苍白神色,又或者,两者兼有之。
老人家当场慌了手脚,双眼一闭,也晕倒过去。林德叫了声爸箭步冲过来,老太太蹲下身给他探了呼吸,场面一片混乱,颇有些鸡飞狗跳。单黎佯装镇定叫了救护车,实则脑子里混杂一片,差点拨打了130,甚至生出了也跳下去陪林笙的冲动。
“没事的。”林琦微笑笑,看着她哆哆嗦嗦拨通了电话,干脆拿了遥控器关了显示屏,“这不是,见到了么?”
单黎几乎没什么心情理会林琦微,当场推了门出去,直奔户外低了叁层的楼中平台。
“林笙——”
露台外其实还是有些危险,寒风吹得人耳朵都要被冻飞,仿佛再大一些,便可以将人从十几层推下去。单黎顾不得这些,翻了围栏。但偏生是急忙出错,围栏大约是她半身高,她手脚无力到试了几次也没过去。最后一蹬腿总算翻过,围巾又被铁线网挂住。
但,管不了这么多了。单黎胡噜几下解了围巾,几乎是连滚带爬进了露台,在林笙身边停下,半坐下来,却因为怕造成二次伤害不敢碰他。
“没事啦。”林笙倒像是在等她,躺在地上无所谓笑笑,缓慢抬手,在她脸上磨蹭一下,“怎么哭了?”
单黎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目光在他周身扫荡,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知道的比我多。”林笙看着她,勾了唇角,露出一个安安静静的笑,“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可以多告诉我一点了吗?”
“……”
“那就告诉我一个……最简单的好了。”林笙声音沙沙的,像是疲惫极了,又在强撑着精神,“我是谁?”
“……你是我弟弟。”单黎移开了视线,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嗅到些许冬季的萧瑟肃杀,终是开了口,“我的,双胞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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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叫什么好呢?”
“热闹点……笙歌鼎沸,就叫笙吧。”
“好。”




前后两页(姐弟 骨科h) 【GB番外-不能接受勿入】cau
林笙吐掉了口中的水和牙膏泡沫。
水龙头还开着,他弯了腰,双手拢着接了水,把脸埋入掌心。飘了丝雾气的水从指间流走,少许沾在了他额前的发上,也凝不成水珠滴落,只是渐渐失了温度。
门没关,敲门声传来,敷衍的,轻轻两下。
有人走到了他身后,站定。
家里就两个人,林笙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有闹鬼的事。他头也不回,只微微侧了身子,在台子前让了个位置出来。
单黎站着没动。
刚醒,她脸还有些肿,眼睛也不大睁得开,只迷糊着用意识飘进了洗手间,愣愣站着,不知道要干嘛。
刷牙洗脸……?
都不想。
鬼使神差般,她想调皮一下。
像林笙之前对她做的那样,单黎伸手把了林笙的腰。隔了睡衣,她几乎感觉不到体温,只能用了些力,张了虎口去扒着。
“嗯?”
还以为她要从背后拥住自己,林笙刚要挺起上半身,就感觉她的手带了刚睡醒的余温,掀了衣角,紧贴着他的腰侧。
这是要……?
纯属凭着本能,单黎带着他的臀部,往自己肚子下侧来回撞了几下。
……
“还挺好玩的。”
难怪他喜欢后入。
没有衣料摩挲的声音,只是几声闷响,被水流的哗哗声盖住,几乎微不可闻。
林笙单手撑着台子稳住身子,关了水龙头,半侧过脸,眨了眨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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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黎逃走了。
从书房到卧室,她头也不回。
……
她像是有些怕了。
他们相处不过短短时日,她不明白林笙为什么有这么浓烈的感情。她第一次被这样的情绪包裹,像是饥渴已久的旅人被食物和水填饱了肚子,望着一桌连汁水也不剩的空碟,终是开始后知后觉的惶恐胃的承受力。错综的情绪缠着,她脱不了身,哪怕是稍稍动作,抬抬手指,也要被割得体无完肤。
要顺其自然放任着吗?
她不知道。
单黎拖了懒人沙发躺下,陷入泡沫粒子的包围,仰着头,盯着亮起的灯。刺眼,散着光。
看得久了,她移开眼,仍是残留了黑色的光影,在眼前晃动。
恼人。
她干脆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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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也不见单黎回头,林笙倒也没太失望,只叹了口气,拎了衣服披上。
现在逃了,明天回答时,她该还是这个态度。
他抱了和穆罕默德看山时同样的心思,扶着墙,慢吞吞踱出了书房,开始猜测她要逃去哪里。
……
当真是个不会烦恼的无心人,明明如此多烦心事缠着,她像是毫不被影响,蜷着身子窝在沙发里,安逸得一同无事发生。
林笙半蹲在单黎身边,看着她恬静的侧颜,几乎是想借着酒劲凭着一股冲动,按着她的脖子质问几句。
只是该问的早就问过了,同样的回复一次一次出口,还挺令人伤心的。虽然这倒也没有太超出林笙的预料,他像是早在心中已经有了这种答案。
--如果单黎要回来找他,那才是见了鬼。
林笙抬起了她的右手。
先是食指。
她的手指软塌着,没有气力,他费了些劲儿才套上他刚拆开的东西。
然后是中指。
被两侧的手指卡着,需要抬高才进得去,林笙的手指带了颤抖,想用些力,却揪得她指根疼痛。
单黎条件反射般抽了手回来。
“干嘛?”
她还没来得及将食指上的异物呼噜下来,手又被捉了去,橡胶指套简单直接套上了被硬压着的中指。
“应该……够了。”
林笙眯了眯眼。许是酒精上头,脑子也转慢,他说话还有些大舌头。
什么够了?单黎茫然的看着手指,干脆不去管,用了近乎哄骗的语气:“你醉啦,该睡觉了。”
睡觉?
林笙冷笑了一声,摁着她的肩膀把她拖下沙发,跨坐在她腿上,扯了她的领口:“上我。”
这两个字倒是清晰直白,不太像是醉了的样子,反而是带了不可一世的语气,像是在提什么傲慢的要求。
“啊?”
“啊什么啊?”林笙拖着单黎的领子把她提起来,上半身靠近自己,“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凑得近了,他嘴里呵出一股子酒味,单黎被熏到,也没什么脸红心跳的感觉,下意识缩了缩头,肩膀一耸:“行啊。”
不就是比谁声音大么?
单黎反手扯开了林笙的衣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用这个?”
林笙的眼睛随着扇动带起的风艰涩眨了几下,像是不能适应,皱着眉头梏了她的手腕。
“不然呢?”他目光一扫,从肩膀处开始一点一点往下飘去,直到小腹,像是质疑,“你……还有别的?”
过分了啊。
单黎脸一沉,捏了他的下巴,向后一甩:“给。爷。爬。”
滚自然是不可能滚的,林笙反其道而行之,凑上来偷袭般亲了她一下。单黎还没生出什么猝不及防的意外感,他很快退开,起身坐到了床上,随意岔开了两条腿,勾勾手,理直气壮:“来。”
“……”单黎看了看自己的手。
心情复杂。
没有梦想成真的快感,只有微妙的莫名,他的不安扩散开,也传染给了她。
她朝林笙竖起了食指,手掌像怀表下垂般一样,自然缓慢的摆了几下,带着她的手指,像是钟表的指针。
“告诉姐姐,这是几?”
林笙高傲抬起了下巴,不假思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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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淅淅沥沥下了雨,绵密雨丝擦着旅人的头发,却舍不得留下痕迹,终是消散开。只是地面受先前暴雨的影响,泥泞着,时不时溅起些泥印子,有水珠在上头晕出涟漪的痕迹。
带了跟的精致皮靴华而不实,沿着崎岖的小路弯弯绕绕,旅人险些要掉下崖去。她靠着岩体小心迈步,握紧了手杖,终是敲响了佯醉的山谷岩壁。
眼前有伪装好的门,隐藏在怪石环绕的嶙峋岩壁后,婆娑在低矮的落叶乔木间。山谷的主人讨厌每一个外来者,却敞开了怀欢迎她,甚至耐心的明示,开关近在咫尺。
……就在附近么?
她只背了最简单的行李,耳朵贴着,手指一点一点抚过,耐心听。
与山贴着,浅浅相拥,她感受到他的悲鸣,痛苦颤抖呜咽,要她快些找到方法。只是一急总要撞落些什么,她无意于此,干脆耐下性子,只用了眼睛,仔仔细细观察着。而绕过弯的岩体之后,有一块碎石,像是从崖边树上掉落的栗子,小小的,精巧,有些硬度。她俯身下去按下了按钮,听谷中回荡树梢被风吹动的声音,沙沙的。
她念了sés, ouvre-toi.等了许久,门也只是开了一小条缝。她像是好奇般又去摁,终是发现比起开关,它其实更像门铃,或许多摁几下,她作为客人,才能引起主人的注意。
伴着耳边的呼啸风声,门,开了。
轰烈的响声后,她看到门内阴暗潮湿的台阶,有几只久居于此的生物因为光线的照入而扑棱飞起,往别处逃去,却并无耀眼夺目的珠光宝气。
她的寻宝,似乎要变成了探险。
——还要继续么?
山自然是欢迎她的,她嗅着空气里不同寻常的味道,抬起了眼。
走到这里并没有花费她太多精力,她终是找到点游刃有余的富余感,环绕四周,看着缠绕着要绞碎她的细丝,突然化为了黏腻却无害的蛛网。
那就继续吧。
她做了决定,也不点燃火把,径直走入。而门本该关上,却仍是倔强的张着,像是在确认她,不会后悔。
走呗。她调整了背包的袋子,不耐踢踢碍事的皮靴,只凭直觉,向着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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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进入的感觉更类似于被占有,林笙跪立在她腿边,曲了脖子,压在她唇上亲吻,舒服得想叹气。
唇齿交缠,他的声音轻又暗昧。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可是你,好像要离我而去了。




前后两页(姐弟 骨科h) 67.完
双胞胎弟弟……
果然如此。
林笙想像早有预料般点头,但终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垂下了眼皮。
他想起来当时生日,他说了生日快乐,单黎的回复是,你也是;他想起了单黎家里的相册,那个在第一页和单黎单雅并排处着的小婴儿;又想起无数次噩梦般忆起的火灾,他明明记得,自己分明是被谁带到了一栋陌生的建筑中,只余慌乱的哭喊。
原来并不是他因为年幼、失火与浓烟吸呛而导致记忆混乱,而是人为。
——或许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血缘是他和单黎斩不断的联系,从来不是他们间的阻碍。相反,若是失了这些纠葛,他才该彷徨。
只是现在,他好像有个机会,可以试着让自己不再犹豫纠结。
那就,试试吧。
“姐姐,我们……我们私奔好不好?”
远处好像隐隐有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尖锐又缥缈,头上短短的蓝色矮棚几乎挡不了风,宽阔露台上的冷风利得像刀,单黎颊边的头发几乎全部喂进了她自己的嘴里。她手忙脚乱的也顾不得去撇开头发,噗了几下舌头吐出些发丝,轻轻去抓林笙的手。
“私奔……?”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词汇,歪了歪头,轻声问道,“为什么?”
林笙穿得不多,嘴唇冻得发紫,脸色也是煞白的,看起来单薄又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开的琉璃娃娃,话也不敢大声说,只悄声道:“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林笙又抬眼看她。
“你坚持住……什么都好。”单黎只当他意识模糊了,在说些胡话,急忙安抚。
许是单黎的表情太严肃复杂,林笙在对比之下,还有心情咧出了个无力又感动的笑。
“好啊。”
他郑重应着,一个挺身,慢悠悠坐了起来。
???
单黎瞪大了眼睛看他。
刚刚过于慌乱,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她的鼻子和眼睛都被冻僵了,遗漏了些什么。
——这么多血淌着,空气中并没有刺鼻的血腥味,林笙沾了灰尘的薄薄衣料下也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口。
单黎颤着手指,抹了一把地面的“血迹”。……触感黏稠,还有粘性,似乎还散了一股子的甜腻药味。
林笙抓住她沾了些红色要往鼻翼下凑的手,拢在手心:“可食用色素。”
“本来想在爷爷奶奶面前搞点苦肉计,提前备着了,但没用上。”
“……所以用在我身上了?”单黎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从鼻子里呼了一股白气来,扭过头去,“行啊林笙,长大了,都敢欺骗我感情了。”
“没有。”林笙怕她生气,咬咬嘴唇,凑上前来,又在手腕上施了点力,怕她抽出去,“我的左手,在掉下来的时候,好像脱臼了。”
“老骗子了诶,我信你个鬼。”单黎翻了个白眼,嘴上不客气,动作上却是万分小心。她看林笙的左手在他站起身时好像确实是有些困难的样子,提议:“那……跟着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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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实在话,医院也不用去,医护人员稍一用力,林笙软绵绵垂下的左胳膊就被接好了。相比起老头子那边的鸡飞狗跳,他们两人独处的平台上,算是风平浪静。
——其实风也没有太平。
“去检查一下呗,全身都查一下,万一呢?”
“没事。”林笙摇头,握紧了单黎的手,示意她看头顶的雨棚,还有墙角被扯落下、零零散着的床单,“被那个东西缓冲了一下,基本没什么感觉。”
单黎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从底下目测了他坠下的高度,有些眼酸,说不出话来。
林笙摇了摇她的胳膊,语气软趴趴的:“好了,我承认我有苦肉计的成分。”他笑得轻松,仿佛借了外力从叁层楼的高度跳下去根本不是什么勉为其难的事,“搏一搏么,想要姐姐只看着我。”
“我极其讨厌试探。”单黎板了脸,语调也冷漠起来,“你倒是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测试我对你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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