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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迷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ESUU
顿饭功夫,米老头转还。苏莫尔看了看空着的担子,知事已办妥,随手奖赏了金子。米老头乐不可支,美滋滋地收起摊子回家去了。
苏莫尔领着我往巷子深处走,这时起了风沙,天色又暗,四下无一人。路过画剑堂堂口门前的大石狮子,见那小乞丐竟还窝在那里,瑟瑟模样,好不可怜。苏莫尔就把来时落在摊子上的旧棉袍给了他,又给他十来个铜板,说入夜天冷时就别守在这了。小乞丐笑嘻嘻地接下东西却一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的模样,不肯离开,苏莫尔也只好由他去了。
几次叁番见苏莫尔对乞儿有颇多善意照顾,许是幼年经历所致……
正暗自感慨的功夫,苏莫尔已带我在外绕了一圈,仍是未曾碰到一人。这画剑堂堂口占地颇广,分左右两个跨院,院墙极高,佛若寨堡,且周围无树无木,十分荒凉。待得绕回后院墙外,苏莫尔站定张望几息,便即就要上前。
此境显然非是善地,我谨慎地拉住他问道:“你这是要翻墙而入?你我不知内中部署,恐怕不妥。”
“下晌米老头不是说过了。你待仔细想想?”苏莫尔咧嘴一笑,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反问道。
我这才猛然忆起米老头所述,太阳一下山,堂内子弟恐怕就已离去寻欢作乐了。稍放了心,我又审视起二人身上新置办的衣裳,不是纯白就是正红,就算此时天色昏暗,人影模糊,但这衣服颜色也太打眼了。还未等道出担忧,苏莫尔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条黑面巾,递给我一个道:“杀人越货必备。喏,给你。新的,干净得很。”
我不由失笑,暗道早知如此,就不让蒙吉将我的帷帽带回客栈了。接过面巾将其带好,寻思着这会再回去换衣服也是费事,有个挡脸的倒也将就了。
两人走至墙根,望了望这高近叁丈、堪比城墙的院墙,我轻身一点,提气纵起,在墙砖上借了次力才跃到墙头。念及苏莫尔如今丹田有损,不好随意动用内力,便想要拉他上来,结果回头下视一瞧,他已打开角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我跳下落在他身边,瞅见角门旁的廊子里有一个花发婆子同一只癞皮狗正互相倚着大睡,周围飘着辛辣刺鼻的酒香,连带着面巾都能嗅到那浓烈气味。这一下子就又想到米老头所说的恶婆恶狗都爱喝辣酒的消息,幡然醒悟到苏莫尔买酒和米老头挑担离去,俱都是有心计划的了。
看着他一双笑弯的眼睛,我气不顺地压低声音道:“你有此安排怎地不早说?”
“我刚要与你说,眨个眼你就翻上墙啦。”他又解释又逢迎道:“我若是有你那么俊的身手,哪里需要这点小手段?再说这何谈安排?够不上。”
此刻我转思过来,到底是自己想得不周。不若醉倒,人是好办,那狗听觉嗅觉皆是灵敏,我冒然翻上墙来,它定会狂吠不止,引来他人。
这家伙就会用好听的哄我,实则是筹谋策划得丝丝入扣,老早打好了盘算,却偏要等到翻墙这当儿看我笑话。如若不然,一个下晌的闲时,怎不见他提一字半句?
“哼,你就是一肚子坏水。”我一副看透他的模样,“把你的花花肠子都抖落出来,别到时候又想看我出丑。”
“我能有什么花花肠子?”他一把抓住我,躲到一棵树后边,闷声笑了半天,才克制地正色道:“虽然零七八碎地得了不少这堂口的消息,但咱们的目的是找白木的下落。白木被贩为人奴,不管去哪,那也是个货物。走货必然有账,只要我们找到账本知道他的去向便可。”
“所以我们进来偷账本的?”我问道。
苏莫尔点点头,又摇摇头,语速轻快地说着:“现下不便细说,此来只是试探虚实。若是刘海足够草包,或是我们足够幸运,兴许有所收获。方才只是让米老头送酒来试试,没承想真逮到了机会,之前并不能确保能成行,所以没对你说明。”
我扒着树枝,朝院里望去,直到远处的花木枝丫的缝隙里才透出烛火窗影,可见现在堂口内子弟确实不多,但一般账册之类的重要物什大多在书房卧室,那总不能还是无人出入。
他环首四顾片时,悄声道:“这等偏远之地的堂口当不会有如你这般高手。幸好你近来耳力增强,我们相机行事就好。”
凭借过人的耳力以及昏黑暮色的遮掩,我与苏莫尔避过零星几个子弟下人,将后院搜查了一番。这后院当是刘海的内宅,却有许多厢房空置,很是令人不解,不是说他姬妾众多的么?
最后在院中角落寻到一处独立院落,门口处也无人把守。我二人摸进院中,庭院很小,只一间书房连通一间卧室。但见内中布置一二笔墨书画,几架刀剑,屏风扶椅上搭了叁两件男子袍服,猜度着该是刘海憩卧之所了。
我与苏莫尔无声对视一眼,便自分开搜寻有无账册。他查书房,我找卧室。我查找的极为细致,隐秘之处都会轻轻敲击,察看是否藏有暗格密室。查至到那硕大的拔步床时,果真发现几处暗格,喜以为定藏有密要,奋而打开一看,居然全是假阳玉势,绳索烛蜡等淫琐之物。花样极其繁多,有的甚至还染着干涸的血迹淫渍,可怖之至。我看定这些淫具,忆海霎时涌动,往昔种种翻书般在脑中浮现,顿觉浑身发寒打颤,惊惧不已。
忽听“啪”的一声轻响,苏莫尔合上暗格,将我搂进温热的怀抱,在耳边安抚:“害怕就别看这些恶心的东西了。这里没有账册,我们走吧。”
我把脸埋进火红的衣料,周身迅速回暖,懊恼实不该在此境地沉浸回忆。我甩甩头,强打精神,小声道:“无事,我们走。”
乍起的思潮很快被平复下去,我和苏莫尔潜到堂口前院。说是前院也分左右跨院,左为校场和人奴关押之地,右为弟子起居之地。
画剑堂在飞沙镇的堂口势力约有百人左右。除去一部分在外置了家宅的,余下半成尽皆宿在堂口。只不过刘海和其手下俱是一丘之貉,眠花宿柳已为常态,如今夜晚仅剩二十余人留守堂口。这些人不但不巡防查守,还尽皆喝酒耍牌,淫辱奴隶。如此乌烟瘴气、疏于防范也就不怪我和苏莫尔能如入无人之境了。
这帮乌合之众不值得关注,我二人又找到堂口的议事厅堂,厅堂左近亦有书房库房诸般要地。此处倒见有两人把守,可一个正倚柱打盹,一个正举着酒壶偷喝。我拾起石子运气惯出,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放倒,便与苏莫尔进到房内探查搜寻。
搜到书房隐秘处发现一带锁木箱,破开铜锁,取出书册之物,捡了几本走到窗口借光一看,果真是账目册本。然而账目颇多一时难以细细看完,但既已找到账册,徒留无益,二人决定整箱带走,回到客栈后再作细查,于是悄无声息地抬起箱子蹑步而出。
出了议事厅堂,也不绕远回去角门,飞步来到西院柴房,从墙根花丛的狗洞里把沉箱推出,再帮扶着苏莫尔翻越高墙,这便出得堂口,带着箱子一路无话地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的僻静小院时已是戊时过半,距去清风楼之前尚还有些时间。故而与苏莫尔稍作梳洗,随意吃喝两口后就翻看起账本。本来潜入堂口,偷取账本,一番来去十分轻松顺遂,二人不由窃喜。不想认真翻看一番后发现,整箱账册全是画剑堂在飞沙镇的布庄账目,不光是近年来的新账,而且还俱是假账!





素问迷情 第一百三十一章梧桐70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欣喜一场。
苏莫尔倒不觉失望,把账册往桌上一扔道:“原本也是临时起意的安排,没有结果再正常不过。”他摩挲着我的手心安慰道:“刘海能当上堂主,必也不可能真是个大草包。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买卖账册,岂能轻易就被找到。哪有那么好运的事?”
苏莫尔细细考量了一会,接着说起来:“这一趟倒也并非毫无所获,还是有点头绪的。我说一说,你且帮我参详。”
闻言我收起失落,洗耳恭听。
苏莫尔言说从私心利益的角度来推敲刘海这种人的行事,总不会有太大出入。布庄贩奴这两项买卖,他虽可从中贪污,却不敢太过,依旧要按时上缴资金奴隶,以免招致总堂的怀疑整肃。但贩奴买卖是画剑堂暗地里的勾当,定然十分重要和隐蔽,需格外地谨慎,刘海将其账册藏起来也并不稀奇。
依据今晚探得的虚实来看,这堂口徒有声威不存武备,内里早已空壳虚置,除去存放上缴的货品以及关押奴隶之外,其余权当荒淫作乐之所来用了。可见后院多是空房,不见内宅女眷这类怪事也就解释得通了。
依此可知,刘海以私废公,废得相当彻底。没了管事掣肘,轻而易举夺取了画剑堂的人力钱财,从而去经营了自己的私产。据此推测,他在外必另筑了巢穴。只是可惜了画剑堂堂口的高墙扩院,若是好生经营防备,便是官府来剿,抵挡数月亦不在话下。
“如今我们还是两步并走。一则继续探查刘海老巢的方位,看看是否能故技重施;二则要摸一摸他的实力,倘若他怂一些,借着悍匪的名头将他抓来拷问拷问,才是最省事的。”苏莫尔见我未置一词,便又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做事太拖拉,太胆小怕事啦?”
现今苏莫尔的行事风格应当才是他做事的习惯——调查详尽,思考可有足堪利用之处,再做计划决断,避免横出枝节,心无所备,从而尽可能地防患未然。上次误闯孟边的岩洞,教训可谓不小。冒冒失失的总归心里没底,哪怕谨小慎微些也好。何况激进冒险也并非我的性格,自不觉得他这是畏手畏脚。
我摇摇头道:“没有。纵使直接杀上门去也未必不可。但此边陲之地,势力庞杂,总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能进退有度。如此妥善,怎能说是胆小怕事?”
苏莫尔这样的细腻性格我也很是欣赏,继而又赞道:“你这般谋定而后动,很有智珠在握的样子嘛。”又见他新衣如火,俊眉修目的精神相貌更是夸道:“更何况还有如此俊朗身姿,更加有魅力啦!”
苏莫尔听得粲然大笑,还待说几句俏皮话,就听院外传来蒙吉的呼喊:“二当家你怎么还呆在这?大伙都到了春风楼,他们都让我来喊你了,快随我走吧!”
***
于飞沙镇,春风楼算不得最大的青楼,但生意最为红火。据听闻,其间的姑娘们环肥燕瘦自不必说,而且还个个身怀绝技,常编设新奇的歌舞游戏令人乐不思蜀。在这众多抛金撒玉、流连忘返的嫖客之中,刘海当属为最。他恨不得将春风楼当成第二个家,夜夜留宿不说,更是重金包养了春风楼头牌明鸳姑娘。因此,刘海每每往春风楼送的钱,俱是整箱整箱的金子,得用两辆马车来拉。
我与苏莫尔落坐在春风楼二层,眼睛看着下方台中青春貌美的姑娘们翩翩起舞,耳朵听着蒙吉讲述刘海在春风楼一掷千金的风流韵事。
听到此处,我灵机一动,道:“如你们二当家这样的金主也禁不起成箱成箱地往青楼掏金子吧?能让刘海毫不心疼地挥金如土,这明鸳姑娘得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一旁的齐亚斯立刻愠怒地杂着汉胡两语吼了起来:“二当家,你叫我来包了清风楼,金子也给的够够的。我知道她们有几个头牌,另给了金子也都让她们来陪弟兄们。结果偏这叫明鸳的,老鸨不肯让她出来,说是画剑堂刘堂主给包了,不见外客……诶,好好,我喝……”
齐亚斯身旁陪客的姑娘听得半懂不懂,可一见他怒发须张的模样也知恩客正在着恼,便忙用蹩脚的胡语安抚,一面用胸脯贴蹭,一面敬酒献果,搞得齐亚斯心猿意马,有始无终,气焰烧到一半就瘪了下去。
苏莫尔特意来春风楼消遣的本意就是为了打听刘海,不然应诺带悍匪寻欢之事,去哪里不成。眼见来了之后从这些莺莺燕燕以及老鸨龟公嘴里问不出什么名堂,也只能寄希望于头牌明鸳身上。
故而,苏莫尔欲借助黑骆那无理闹叁分的匪性逼老鸨把明鸳姑娘叫出来陪客。万一刘海如传闻那般留宿在此,或许就一同炸出来了呢?
这是早先苏莫尔悄悄嘱咐过齐亚斯的事。可惜齐亚斯起了话头,却未能挑起事端,倒像是替老鸨解释了一通似的,浪费了我递过去的话柄。
见状苏莫尔也不着急,老神在在地喝酒吃肉,就是懒得再多看一眼齐亚斯那个不争气的。反倒回身瞅了瞅,见蒙吉小脸黑里透红的正搂着一年岁二十几许、丰腴娇艳的姑娘,于是道:“看着不像是清倌。”
蒙吉左顾右盼了一会,有些害羞道:“这姐姐就很好,我不要清倌。”
苏莫尔一哂并无异议,对着那姑娘说道:“这臭小子还是个雏,你好好伺候他。”说完单独扔了金子给那姑娘。那姑娘顾盼生辉地谢道:“谢大爷的赏,奴家省得。”说罢,温温柔柔地拉起蒙吉。蒙吉蒸着脸,被姑娘牵着,在众匪嬉闹起哄的笑声中朝廊间深处的厢房去了。
我与苏莫尔并坐一席,没有找姑娘相陪,很有些格格不入。我执起酒杯抿了口葡萄美酒,又清清嗓子沉着声音对他道:“春风楼的姑娘的确名不虚传,姿色出众,歌舞也极为别出心裁,却是不能怪人沉湎其中了。”
苏莫尔喝尽杯中酒浆,道:“我是没兴趣去瞧。你倒看得认真,那你给我说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春风楼歌舞之特别,在于舞女的动人舞姿以及大胆的装扮。献舞的姑娘们不仅面貌美丽,更是身姿轻灵,于雾气蒸腾的舞台垂纱间上下起舞,直如坠凡仙子,显是练过轻身柔体的功夫。加之她们不着亵裤小衣,只用半透丝袍裹身,腰间系带,束出盈盈纤腰。行动间,粉弯雪股,红晕酥胸,乃至腿间方寸尽皆时隐时现,比祖拉舞坊的舞女色艳撩人百倍。想来这些悍匪没见过如此阵仗,叁魂六魄早被夺去了一半,各个不移寸目,垂涎叁尺。好在他们敬畏着苏莫尔,忍耐着不曾直接拉下舞女,当众行淫,只好嗷嗷怪叫着大力揉搓身旁陪客的姑娘。
连我都不禁多看了几眼,他就能视之为红粉骷髅,无心鉴赏?我乜着苏莫尔,万分怀疑,也不去接他的话。
苏莫尔看出我的心思,觑着我微微笑起,丰润的红唇沾着酒渍,亮亮晶晶地开启闭合,吐出意味深长的话:“我这眼里,现在只容得下仙女,尤其是那…会‘戏水’的仙女,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
这个坏坯子,分明是在说下晌布庄的事!
经他这样一提,那被我弄湿的水晶镜扎了根似的立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不由羞恼地强行岔开话题:“眼前莺燕叁千,却无一佳丽伴我二人左右,岂不寂寞?”接着侧头对苏莫尔道:“不过我独爱那摸不到,见不着的。就此厚颜求问二当家,不知今夜可否破费破费,花得重金让我见见明鸳姑娘?”
眼看众匪定力不支,行淫在即,若是再拖延下去,就全扑进温柔乡了,谈何办事?
苏莫尔也就顺水推舟,接了我的话:“怎能扫了凌公子的兴?齐亚斯,叫老鸨来!今天非要让那个粉头出来陪凌公子不可!老子有的是钱!”
说着,旁桌两匪搬出几大箱的银子,苏莫尔一脚一个,纷纷踢翻了去,十两重的银元宝滚得满地都是。虽说不是金子,但盛在数量大,气势足,搭配他瞬间变得阴鸷的眸子,很有一股威武霸气之感。他这一发作,众匪一愣,随即会意,群相耸动,全都不再沉迷美色,虚扶身旁武器,蓄势待发。
不管姑娘们再如何地投怀送抱,媚声安抚,也都无法消除悍匪们的满身煞气。龟公们也跟着左右讨好,但并不慌乱,显然这般强求头牌接客的事也不少见。老鸨忙忙扭着臀股跑过来,矫揉造作地脸上堆笑,与站在苏莫尔身边的齐亚斯夹缠,满嘴的刘堂主,赵门主常来常往,都给面子不坏规矩之云云,就是不肯松口让明鸳见客。
苏莫尔啜着酒杯也不看老鸨,不耐烦地给了齐亚斯一个眼神。
暴戾的棕发大汉口中呼喝胡语,猛然抽刀,接踵而来的便是接二连叁的银刀出鞘之声,随之一抹抹弯弧就架上了老鸨和一众美人的脖颈。悍匪们露出他们的嗜血獠牙,群狼捕食一般盯着这些娇软的羊羔。
片刻间,周遭落针可闻,触而即发。
‘羊羔’们虽然惧怕,却无一人惊慌哭喊。苏莫尔身旁的老鸨收起迎逢笑脸,毫无畏惧地拢着两撇柳眉不做声。我又瞥见舞台上那些怀有轻身功夫的姑娘们,竟也一脸的冷凝,暗诧这春风楼当真是不同寻常。
此时的苏莫尔当然也看出了端倪。
他放下酒杯,起身脚踩着酒几,一手撑在膝头,一手握住刀柄,居高临下地蔑着老鸨,勾唇冷笑:“你跟我们讲规矩?”高大健壮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火焰般的衣袍反衬出他的阴沉冷酷,“我们黑骆的规矩就是用刀说话。听,万般皆好;不听,那便是刀口饮血。我不过是让你们的姑娘出来陪我们凌公子喝几杯酒,又不是睡她,也不是不给钱,怎么就还不准许了呢?这规矩是不是得改改?”
“我当是谁这般的威风凛凛,原来是黑骆的贵客呀。久仰大名,能够受君青睐,也是奴家的福气。何况堂堂黑骆二当家如此大方,这破一次例,也是万般值得的。”
突然,一道银铃声响般的娇媚笑语传入耳中,众人不由寻声望去。
精.v .




素问迷情 第一百三十二章梧桐71
娇娇滴滴的媚音打破凝肃的紧张氛围,在场诸人无不引颈而望。
只见叁楼层层飘纱后走出一道曼妙身影,正是声音的主人、春风楼的头牌——明鸳。
这位明鸳姑娘身量娇娇小小,肤白赛雪,唇若涂朱,从那丽色生晖的秀丽脸蛋上来看,像是个未满双十的少女,但一双温润润的妙目里蕴着的绝非是妙龄女郎该有的狡黠与魅色。
她从挂着纱幔的红梯上盈盈款款地走下来,随手掠了掠耳边碎发,云绸飘袖堆雪似的滑落肘底,露出如冰酿一般的皓白手臂,其上绕带着一串鸡血红珠,衬得骨肉均匀的小臂越发地耀眼夺目。一袭藕色的修身裙装轻薄却不裸透,胸前波浪被布料紧紧包就,于莲步轻移中轻轻荡漾。云朵似的裙裾也随之时而贴服时而飘动,使得腿缝股缝隐隐若现。,一眼望去,便知裙摆里遮着的是一对浑圆的腿子。诸如可见,这副玉体当是极富肉感。
她引动阵阵粗喘,就这般一路走到苏莫尔面前,用帕子遮着樱桃小口娇笑一声道:“明鸳见过两位贵客了。我既已承了两位的盛情,何不收起刀兵,让姐妹们继续陪诸位贵客喝酒呢?这刀刀剑剑怪吓人的,我们小女儿家可是怕的紧。”
苏莫尔拿眼上下睃着明鸳,目光阴阴冷冷,也看不出是喜还是不喜。抬手摆摆食指,众匪们当即收刀落座,继续喝酒搂姑娘,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明鸳也用水润明眸勾着苏莫尔,那波动的眸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妩媚和聪慧。她见四下众人又开始了花天酒地,转身对老鸨道:“妈妈取些好酒来吧,我陪两位贵客饮酒。”
老鸨似未料到明鸳擅自出现,颇为不满地拉着明鸳到一旁嘀嘀咕咕。
我趁机歪身对着苏莫尔悄声问道:“你们黑骆名声这么大的吗?”
苏莫尔也歪过头来低声回道:“当不至于。黑骆虽在飞沙镇有些名头,但主要在漠中作乱,对胡人的影响大一些,汉人一般不从沙漠行镖走商,也就不太受影响。这春风楼一个胡人都没有,按理是汉人的地盘,不需卖我们面子。我还以为非得见了血才能逼人出来呢。”
我正想再问几句,眼见明鸳秋波似的目光缠了过来,便也只好住口,从手边果盘里掐下个葡萄珠放进嘴里,边吃边暗中观察。
明鸳劝离了老鸨,执起新上的酒缓步走来。她甫一近前,顿觉一股温香扑面,再看她一番动作,无处不是自然娇美,赏心悦目。我不禁赞叹道:“明鸳姑娘当得一句华容婀娜,令人忘餐呐。”
明鸳闻声侧眸笑道:“这位就是凌公子吧?您谬赞了。方才我听妈妈说就是您想见我,这才险些跟二当家闹了误会。”
这话便是息事宁人的意思了。我虽不明春风楼为何会在黑骆面前气弱,但总归对我们所行的目的有益。又不是非要两方火拼,仅是打探点消息而已,能不动手,还是不动的好。
我莞尔一笑,轻啜了一口她倒的酒,赞一句好酒,又道:“今日二当家请客来此,在下耳闻明鸳姑娘天姿国色,实在仰慕非常。尽管知道画剑堂的赵堂主为独占姑娘芳心,挥金万两,但还是心中不甘,只得厚着脸皮央求了二当家,为我花费一些,试着求见姑娘。本以为喝杯薄酒,不大碍事,未承想却起了误会,倒真是在下的过错了。”
“公子说笑了。哪有什么误会,这就是一场缘分。在这地界能碰到如公子这样彬彬有礼,又仪表非凡的客人,那真是极为少见的了。”明鸳说着便又执起酒壶,欲要进到我与苏莫尔中间为我们倒酒。
她从我身后走过时,我突觉背上划过一片软热,且是软中带韧,热中生香。这感觉一晃而过,我正自茫然,骤觉一束幽怨目光射得我头皮发麻,侧首一寻,却是苏莫尔正眯着眼睛盯着我,脸上全是不快。
不由得纳闷,他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有些生气?脑中灵光一闪,霎时张目,背着倒酒的明鸳惊讶地看向苏莫尔,挑眉示意:真的是那样?
苏莫尔也背着倒完酒,正回去座位的明鸳冲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猜的没错!就是那样!
这明鸳姑娘好是浪荡大胆,居然借机用胸乳挨蹭我!无怪乎又软又香……
一番无声的眉眼来去,后知后觉的我只剩下无比的尴尬,真不知该摆个什么神色才好。
怪道苏莫尔生气,这不是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么。她怎么不去占苏莫尔的便宜?苏莫尔明显长得更阳刚英俊呀,难道明鸳喜欢我这一款的?我摸了一下脸,回想着现在所用的少年面容,禁不住偷笑了一下。还好我不是男子,不然非被明鸳的手段诱惑得五迷叁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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