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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关山飞渡
那会儿他刚洗完澡,一点也不避讳,扯开衣襟,敞开白玉般的胸膛,懒散仰躺在办公椅上,手指一下下叩在大腿。
“眠眠,记得画好看些,我可比他帅多了。”他眯着眼,嘴唇微微勾起,跟只撸顺了毛的猫似的,只差呼噜呼噜。
周朗这个人是矛盾的——至今,我仍未将他与兄长当做一人看待,他们习惯性格截然不同,大约是上帝错误地将两个灵魂寄放于一具肉体。
以前他同我相处的活泼开朗并不全然是假的,那是他的一部分,而后来的阴鸷暴戾也不是假的,同样也是他。
除了和兄长分裂开,周朗本身也是分裂的,他恨我,想要复仇,可他或许本性不至坏到哪里去。
那段时间,周朗像被抑制住暴虐欲望般,每每出现都温顺极了。
雷雨季节,偶尔晚上风雨飘摇,鬼魅如影,我睡得正香,门咔嚓一响,一颗毛茸茸的头颅钻进我怀里,在我肩窝处乱拱。
“你来做什么?”我冷静发问。
他从被窝中探出头,眼巴巴地:“我怕打雷嘛。”
一道雷闪过,他装模作样地缩回去,瓮声瓮气道:“我不捣乱,就乖乖睡觉。”
周朗,一个当初能就着闪电雷鸣通关恐怖游戏的人。
我没有说话,默默闭上眼。
然而周朗向来说话不算话,未几时,湿漉感从锁骨传来,我皱眉一把掀开被子,周朗的脸被闷得红通通,像犯错被发现的孩子一样,小小声道:“就亲了一小口。”
我抓过床头闹钟,凌晨两点,明天还有小测验,不打算和他计较,重新躺下,他又黏上来。
在我快要睡着之际,他轻轻对我说:“眠眠,等你哪天死了,我把你做成香水好不好?”
听得我浑身一僵,他又恶作剧得逞般嬉笑,额头抵着我梦呓:“骗你的,我怎么会舍得,我还要吃你煮的面呢。”
周朗什么样的美味珍馐没吃过,偏偏钟情于这一碗面,小玲做的还不行,一尝就尝出来,挑叁拣四的。
他昂头喝尽最后一口汤,抚抚小腹,蹙眉:“眠眠,叫他多练练,你看看,赘肉都出来了。”
我一时无语,瞥见臂弯一道肉白色,时隔不久,伤口愈合,成了不容忽视的伤疤,我皱眉扯了扯袖子,出发去了祖宅。
周朗玩乐起来顾不上我,等发现我不在,短短一分钟竟打进十几个电话,回了家,灯还亮着,沙发上的男人脸色不算好看,门一开,他头就扭过来,又故作姿态扭过去,语气冷硬:“还知道回来。”
我不打算忤逆他,低头认错。
他哼一声,上下打量我,最终敲敲桌子,不耐烦道:“我饿了,煮面给我吃。”
煮了面又不好好吃,晾着面在书房吻我,手指伸进来撩拨。
“眠眠,你怎么不湿呀。”他吻我的耳垂。
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吐他一身,我闭眸忍受,身体却止不住颤栗。
“疼?”还不等我回答,他更凶狠地抽插起来,声音还是温柔的,“那你忍忍。”
升高二后,班里来了个插班生,成了我的同桌,他比我对读书还要不上心,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和别人传纸条,有时候纸条砸在我头上,他抱歉地双手合十。
周朗见了他一面,就认定他对我图谋不轨,逼我写了一百遍“只给周朗肏”交给他,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拿走了按在花核上的跳蛋,我反射性地收缩,他抽出两根仍旧干涩的手指,颇为天真地问我:“眠眠,你性冷淡呀?”
冷气房空气凝滞,我喉头涩极,出了一身的汗,这小小一间书房,仿佛成了刑牢,他的唇,手,臂膀,便是刑具,我这个不忠之人,说不出一句话。
这潭死水中的唯一慰藉的便是周一和小晴。
四月决赛,周一小晴止步百强,一群拥有冠军梦的少年少女约在一起看赛事直播,年轻的灵魂聚在一起,我整个人似乎也被注入一丝生机。
在电视上,我居然看到了兄长和温小姐。
“叁堂哥是特别评审,去年是里希特,作品进了卢浮宫那位。而堂嫂,在法国读大学的时候就是阿尔曼先生的学生。”周一为我解答。
宣布冠军的那一刻,所有人停下,那是一位看起来并不算年轻的女士,全场聚光灯照在她身上,众人皆艳羡望着那一方小小屏幕。
有人感叹:“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被全世界看到啊。”
时间静止,年轻人们为遥不可及的梦想默哀。
被全世界看到,会有机会吗?
分别后,下起小雨,这回没有人给我送伞,兄长仍在巴黎,趁这个机会陪温小姐度假。
“希希,这段时间我可能不回去了,照顾好自己,我会给你带礼物。”
这是几天前兄长给我的电话留言。
躲进一家咖啡店,我歪头盯住雨中门口一棵木槿花,粉扑扑白嫩嫩花被雨淋湿,蔫儿下去,路上行人神色匆匆,华灯初上,雨仿佛根根金线,要将天地缝合,消灭污秽。
我伸手去接,凉丝丝的,许久雨势不见小,我也不打算再等,把包挡在头顶,低头准备冲出去。
还没跑出去一步,冲撞到一个人,我赶紧道歉,上方“嗤”地一笑,抬头,是周朗。
“干嘛,见到我高兴傻了?”
我一点也不惊讶,这的确是他做得出的事,却苦了兄长费心同温小姐解释。
雨斜斜地淋到我们身上,周朗把我的包一拎,撑起伞往外走,我跟上他,他幼稚地用板鞋踏进水里,溅了我一身,然后哈哈大笑。
小腿裤上一片泥泞,我皱皱眉,不理会他,朝伞外走了走,他不要脸地蹭过来,我再离远,他又靠过来。
周朗找到了新的乐子,他一把丢掉伞,拽着我在小雨中奔跑,雨急急飞进眼中,视线模糊,我不得不眯眼,突然,他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回头。
就在那一瞬间,我在晦暗中,看到阿森的笑,就像我们还在桃花镇一样,他牵着我的手逃离危险,细雨中的回头一笑,永恒印在我心中。
我一时看愣了,不自觉回握住前人的手,周朗显然也没想到,笑得更畅快了。
兄长带给我的礼物毫无疑问是珠宝,手链也好,项链也罢,对我而言并无分别,只因送的人是兄长,我才格外珍惜。
对于我的问题,兄长笑着摇摇头。
果然,温小姐是一个不需要人哄的成熟女性,她只道:“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朗看不得我这副事事为兄长着想的样子,挑拨离间道:“送珠宝看似用心非常,实则敷衍至极,随意一件便像是花了大力气,但其实只要有钱,什么样的珠宝没有呢。”
说完,献宝般拿出自己要送的一把瑞士军刀,刀锋快厉,刀面雪亮,我抽出半截,上头印射出我们的两双眼。
“为什么送这个给我。”
刀面上的眼幽深地望着我:“送给你防身啊。”
防身,我慢慢合上刀。
那时,未曾见过真正黑暗的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中了周朗的计谋,将这把刀刺进他的胸膛。
我在一个18禁的网站上,写花核这两个字,居然有点…害羞,甚至还想问你们觉不觉得不太好…我怕是有毒。





良人(骨科) 28
周朗扮演兄长扮演得一塌糊涂,摒弃掉黑白灰色调,他几乎活成一幅热烈明艳的画。
微敞开的猩红衬衫,光洁如玉的胸膛挂着一柄熟悉而陌生的钥匙,连车也换成了橙色敞篷法拉利。
从祖宅用完餐回来,周朗提议带我去兜风,车飞驰在盘山公路,风声猎猎,灌进耳鼻,呛得我直咳嗽。
他大笑着丢来外套,让我掩住脸,随后一脚油门,开得更快,他的声音隐在风中,听不真切,他说:“眠眠别怕,要死,也是咱们一块儿死。”
他对生死太过淡然,仿佛哪怕明天就不存在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我还想活着,于是我死死抓牢把手,视它为最后一根稻草。
无辜的飞虫在暗夜中飘荡,同我的眼不期而遇,我反射性闭眼,耳畔车涡巨大轰鸣。
下一秒,周朗又发病,双手松开方向盘,紧紧抱住我,力气大得就像我抓牢把手一样。
他的眼和沉沉的夜融到一起,风把我们的发吹乱,交织成一张黑色的网,兜住光,他哀怜地拨开我的发,轻轻吻上去。
我们已然来到悬崖边。
我怕死得很,推开他半个身子,用力扭转方向盘,周朗气定神闲,笑靠在座椅,盯着我慌张的侧脸。
使不上劲儿,索性在打摆子的车内调转位置,跨坐到周朗双腿,他这时候还要捣乱,从后面贴上来,搂住我的腰,问我:“一块儿死了不好吗?活着还要受苦。”
我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脚发狠地踩在他覆在刹车的脚上,他“啧”一声,双手伸来前方,以一种把我圈在怀里的姿势,停住了车。
只差几米我们就要掉下密林遍布的悬崖。
他顺势把我压在方向盘,喇叭嘶鸣,划破寂静长空,两束光射进深渊般的黑中,消失不见。
周朗总说我和他是一类人,淌一样的血,可我清楚得很,我不是疯子,我没法把生死当作一场游戏。
因为恐惧,我的身体还在轻微颤抖,周朗却愉悦地笑了,他或许是地狱的魔鬼,专门吸食别人的苦痛过活。
一双手剥开我的衣,游走在我乳白色的肉体,像倾倒在地的一桶牛奶,引来虫豸。
他的唇愈来愈往下,起先是吻,慢慢变成啃噬,靠近心脏的那粒茱萸被他叼住,像是要把我的心头血吸出含在嘴里。
头顶是银河星空,他说得没错,活着是受苦,但至少还有希望。
他的脸贴在我的胸膛,像一对情侣温存中的闲聊,他问我:“你会开车?”
我累极了,没有说话,他的性器隔着裤子磨蹭我的下体,我一僵,开口,声音低哑:“开过拖拉机。”
周朗闻言哈哈大笑,眼睛眯成狐狸,鼻尖痣一晃一晃,他又说:“眠眠,你和我是同类,我们淌一样的血。”
“是吗?”我问得轻。
他答:“肉体只是禁锢我们的俗物,我们这两条赤裸裸的灵魂,既不是兄妹也不是仇人。”
那是什么,如他所言,是同类吗?我勾出一个笑。
他看透我所想,把脸贴近我的:“没错,同类,眠眠,我们既自私自利,又睚眦必报,是天生的坏种。”
那一碗碗面中的药不是没有效果的,在周朗又一次昂头喝尽面汤后,他忽然面色微微狰狞,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
兄长回来后,又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拖延许久的企划案成功上市,与冷落许久的温小姐的关系也慢慢恢复。
为了抑制周朗,兄长服用过量的药物,还给自己注射不知毒性的抑制剂,经常嗜睡,更有甚,大庭广众便流血晕倒。
温小姐约我们在画展见面,我穿一件简单白t,兄长亦是,过早到了场地,我们便逛起周围的竹林。
布置得精美,白布泼墨缠绕其间,我们一并走在幽长无人的小径,日头还没升起,像一颗温鸡蛋,雾蒙蒙的。
“希希。”兄长唤我。
偏头看去,他却没有看我,直望向前方,说道:“谢谢你。”
我了然低头,沉默。
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小孩子,骑自行车东倒西歪地冲撞来,兄长伸手一揽,把我拥进怀,闪躲不及,我们双双跌进竹林。
幸而是平地,兄长做了肉垫,被我压在身下,我的额头落在他的掌心,而他的手背却被我挤推着,重重磕在一块石头上。
两人白色的上衣,皆沾染泥色,青筋微凸的手背,留下一道血污,他的大手乖乖缱绻在我手心,明明是他受了伤,却仍温柔地安慰我:“没事不用担心,倒是希希你,没有受伤吧。”
我摇头。
肇事者的妈妈赶来,也左右不过一句“孩子罢了,也值得你们斤斤计较?”
兄长笑着朝我摇头。
兄长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可我不是,用手帕给他包扎好手,缓缓起身。
他们怎么可以对兄长这样,他是这样好的一个人,我愈气,脸色便愈沉,指关节捏得咔咔响,用对待桃花镇流氓的眼神,杀向他们:“道歉。”
娇生贵养的城里孩子哪见过这个,一下子哭起来,女人结结巴巴道了歉,带着他落荒而逃,我又蹲下去,把兄长扶起来。
兄长的左手因为长期拿画笔,虎口和指腹磨出老茧,每当周朗用它掐我的脖子,都能感到肉与肉相触的瘙痒。
兄长站定:“干嘛和他们置气?”
我静默半晌,答:“大哥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不能随便被人欺负。”
他侧过脸,微笑:“好,希希的心意,我懂的。”
我猜兄长不是想说这个,他一定是想说哪怕另一个我要伤害你,哪怕我们已经赤裸相见,总有一天,会做到最后一步,哪怕这样,我也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我记得我说过我那会儿荒寂得像一座枯山,一点温情就足以成为一场滂沱大雨。
所以即使如此,兄长也会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本来想搞五千字……对不起我不配
这一章我写得很舒服,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一种“这啥呀”的感觉哈哈哈没有大纲真的痛苦,我尽量不拖剧情了,早点写完吧。
一如既往地感谢送珠珠的各位,尤其是每天必投的二位,腾空翻转一百八十度下跪感恩。




良人(骨科) 29
画展在一栋玻璃房中举行,人们身影交错,仿佛一尾尾鱼,穿梭于一幅幅色彩碰撞的画间。
我们静立在外,看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不仅我们来了,周一他们也受邀前来,一见到兄长,他们便骤然阒静,恭敬得很,我在兄长身后狐假虎威,朝周一吐舌。
兄长微微侧脸笑道:“周一,你先陪希希转转。”说完走向画廊深处,白色衣角一点点没入幽暗。
琳琅满目的画,皆是温小姐心血之作,白的红的黑的绿的灰的,一抹添在一抹,人物花草,全是温小姐温柔的气息。
我挥别周一,自顾自逛起来,最后停伫于一张热烈开放的艳丽花朵前,花瓣全然张开,露出里面一颗红通通,似乎还在跳动的心脏,一行红颜料像是血,滴落下来。
我心惊,朝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人,我抱歉地鞠躬。
那个外国男人并不在意,用中文对我说:“你就是celesto的妹妹?”
我没有作答,迟疑地看着他。
他“哈”一声,道:“不用说我也知道,因为你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眼。”
他还想说什么,眼神在瞄到我身后时,蓦地一亮。
兄长漠然走来,两指间还夹着一根浆白细长的烟卷,升腾烟雾,他难得在公共场合吸烟。
他忽视男人,把夹烟的手背到身后,笑问我:“怎么一个人,周一呢?”
我答:“我想一个人逛逛。”
兄长笑着指指休息室:“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甜筒,去找周一他们一起。”
我走远,手搭在休息室门把手,再看他们,已经走出玻璃房,兄长正把烟凑近嘴巴,眼睛微微眯起,风一吹,白色烟雾模糊了神情。
外国男人单手插兜,他们一齐朝我看来,我赶忙钻进休息室,打电话叫来周一。
哄闹中,我忽然想起兄长投来的那一眼,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一样,陌生极了。
那一天的结尾,有些措手不及。
温小姐揽着兄长,同他轻声交谈,兄长淡淡回应,直到她上台做结束词,兄长都还好好的站在我身边。
就在大家鼓掌的时候,突然有两滴粘稠的液体,啪嗒,滴落在地,浸湿地毯。
我抬头,入目的是兄长微冷的面色,他不动声色拉过我,穿越重重人海,掌心冰凉,出了汗,尽管极力控制,可我还是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们在夜色中穿进更深的画廊深处,门关上的那一刻,兄长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我咬着唇托起他的半个身子,他说:“希希,对不起吓到你了。”
后来断断续续地,我才知道兄长为了抑制周朗的暴虐欲,保护我,花了多大代价,眼下,抑制剂的副作用出现了。
“不要声张,”手掌捂不住鼻血,汩汩流淌进兄长的脖梗,玷污他的白衣,绽朵朵恶之花,他依旧笑着,“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轻轻抱住他半个身子,夏夜闷热潮湿的风悠然吹过,像恶作剧,逼出我们一身的汗,湿哒哒,皮肤陷在一起,火热而潮湿。
擦拭净血,又会有新的出现,像是要流光他所有的污浊和生命,我忍住眼泪,一遍遍擦拭。
兄长嘴角是宁静的笑,他也变成一幅凝固的画,他说:“希希别哭,大哥一会儿就好了。”
我陪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直到场外喧嚣消失,他接起电话,告诉温小姐,他先离场,而我也接起电话,告诉周一,我先回去。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在暗夜滋生,一片静谧的黑夜中,两道呼吸纠缠,竹林簌簌响动。
怀中的人忽然伸出一只手,两指从我的腰开始攀爬,直至我的脖子,我听见属于兄长的声音,幽幽响起:“眠眠,有没有想我?”
我被周朗甩到空无一物的书桌上,散落一地的钻石珠宝,熠熠生辉,画稿落进泼掉的水,泅湿变暗。
背脊硌得发疼,我不敢起身,死了一样仰躺,头顶的灯光被周朗遮住,他头一次对我动粗,大掌扯住我的长头,迫使我和他对视。
那双平时温柔的眼,此刻盛满怒火,要将我烧毁般蔓延,周朗自觉受伤,追问我:“我对你不好吗?”
我只是睁眼看他,没有任何情绪。
好,什么叫好?是他企图用血缘之身,用长而粗的阴茎插入,还是用无休止的喜怒无常折磨于我?
那一刻我很想笑,可一想,周朗是求而不得的亚人格,根本没人教他什么叫好,这是他的悲哀。
于是我目光中显露出的慈悲惹怒了他,他拽着我的头,将我摔落,我哀哀地跪倒,正对他身后幽蓝的天。
夏天似乎总是这样。
嘴巴被撬开,塞入一根性器。
总是这样群星闪耀。
肉体前后抽动,次次抵入深处,泪水流了我一脸,他快活而痛苦:“我那么信任你,然而连你也和他们一样,看不得我的存在。”
他甚至根本没有完全勃起,半硬半软,我的手撑在他的腰间,掌下是他因愤怒用力而贲张的肌肉,他冷冷睥睨我,像在俯视世间蝼蚁。
星星闪躲到乌云后面,连月亮也黯然失色。
挺动得越来越疾,越来越深,可他并没有射精,他抽出阴茎,捏住我几乎脱臼的下巴,怜悯地用一根手指把我唇边漏出的一点精液,抹进我的嘴,在我的唇舌间搅弄。
“你以为你的好大哥,真的只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吗?”周朗笑着,想起另一件好玩的事,“眠眠,你知不知道,你妈那个婊子要成周夫人了。”
胸前的扣子崩开,两团乳娇滴滴垂下,比今晚的云更像云,他把玩手中,一滴刚才没有落尽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周朗的手背,他伸舌,舔在我乱糟糟的眼角,随后错开脸,到我的耳边:“我要送给那个婊子一份大礼。”




良人(骨科) 31
周朗就是这样,明明是他推我入火坑,这会儿又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他起身双手搭在我肩头,拇指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下下摩挲我的背,像在抚摸琴键。
我没有挣扎。
“我想这其中并没什么误会,”一只手绕来面前,掰侧我的脸,把我因他粗暴挺动而受伤的嘴角展示给大家,语气十分遗憾,“我的宝贝为此受伤了。”
这话过于霸道,众人心照不宣,纷纷呵斥自家孩子来向我道歉,临走,还有不死心的张口想宴请周朗,全都被他不客气地忽视了。
我们走过两栋拔地而起的新教学楼,新栽的一排樟树枝叶繁茂,风吹过,呼呼啦啦直响,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心情不错,回头朝我笑。
阳光把他的肌肤照得近乎透明,眼睛弯如月牙,那鼻尖一点痣,便仿佛一粒星。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人畜无害,得感谢兄长替他生了副好皮囊。
周朗见我看他,睁大狡黠的眼,想说什么,却被追上来的林森森打断,他不高兴地攥紧我的手。
“什么事?”越是挣扎,他握得越是紧。
林森森为了我这个同桌的生命安全,鼓起勇气道:“请周先生不要责怪周希,都是我的错。”
面前少年有一双黑色眼眸,头发是最简单干净的式样,身体稚嫩而富有活力,他涨红脸,手握拳在身侧。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在别人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周朗掐了我手心一下,我回过神,他说:“我的宝贝我疼还来不及,既然清楚是自己的错,那就离她远点。”
说到最后,有那么点阴鸷,林森森哪里见过这阵仗,脸又红又白。
我在心里叹口气:“同桌你走吧,谢谢你。”
电光紫的跑车停在别墅前,周朗又变成他自己,解开两粒扣子的衬衫被吹得大敞,一根熟悉而陌生的红绳吊着一把钥匙,若隐若现在胸膛。
他一边上楼一边委屈巴巴道:“刚刚你看他比看我时间还要长,你是不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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