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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惜月
容悦生怕卢骏把她领人夜探牡丹院的事说出来,若说她因为听到怪声而对牡丹院发生兴趣,萧夫人还不知作何感想,忙起身道:容悦也想拜您为师,求您成全。
不敢卢骏很恭敬地表示:您是我们的小主,小主有差遣,只管吩咐就是了。
萧夫人终于开始正视女儿:你真想学
容悦猛点头:还有尹师傅,女儿想跟他学医。
萧夫人道:跟尹师傅学我倒是很赞成,你上回说要在院子里种草药,配一些常用药给下人用,我就准备让尹师傅教教你的。自己看书到底比不上跟师傅学,尹师傅比一般的大夫不知强出多少倍。
多谢太太。容悦其实很想问,既然如此,以前容悦原身病成那样,您为什么不请尹师傅,反而从外面找大夫
至于穆师傅萧夫人眉头打结,心情相当矛盾。女儿肯学本领是好事,可这样一来,招婿生孩子不就要延后了她的嗣孙啊,白胖胖的娃,昨儿个夜里还梦见了呢。
容悦一叠声地哀求:太太,求您了,就让女儿学吧。您常说,女儿孤零零的一独苗,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在外面挨打都没人出头。要是女儿有了本事,就不怕人欺负了,对不对,卢师傅
卢骏只是笑,萧夫人瞪着她说:卢师傅还没答应收你呢,你就喊上了。
卢骏顺驴下坡:若蒙夫人和小主不弃,卢骏一定尽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萧夫人照例要客气一下:就怕她体虚气弱,糟蹋了你的好功夫。
谁知卢骏听了这话,竟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很兴奋地说:夫人还没听说吧,小主梦中得了仙人指点,学了几式极厉害的必杀招,苗砺连一招都没走过,周泰也只堪堪走了一招。
萧夫人半晌没吭声,愣愣地望着卢骏,他说的人,是她女儿吗
萧夫人的神情让容悦担心起来,她会不会接受不了女儿这样巨大的改变会不会像假仙姑一样,觉得她可能被邪灵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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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十五章 接掌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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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将苗砺和周泰变成手下后,容悦就知道必须过这一关:让萧夫人接受女儿开始习武的事实。要不然,后面的一切工作都难展开。
她跪倒在母亲膝前道:原谅女儿没早点告诉您,女儿也不知该怎么说。那天跟您一起宿在梧桐院正房,梦中第一次见到了父亲,他对女儿说,他和爷爷死得很冤,要女儿为他讨回公道。因为女儿从未习武,他特意从仙人处学来保命的招式,每夜传女儿一招,到昨夜,已传到了第七招。
说毕,使出前世所学的必杀技,招招夺命,凶悍异常,连卢骏都看呆了。
容悦比划完,暗部诸人皆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前几天暗使找到他们,说他们马上就要有新主人了,正是少主的独生爱女容悦小姐,他们霎时冷了半截腰。
若新主没任何本事,却爱胡乱下令,甚至,惑于私情,要他们为别的男人卖命,他们该怎么办他们不怕死,可要死得其所。
刚进来见到小主,娇花一样的女孩儿,他们虽然满心都是保护欲,可委实没信心,唯一的期望,是小主过两年成亲后,能生个儿子承继少主的宗嗣。到那时,他们再好好辅佐嗣主,把容家这一门发扬光大,把弑父篡位的容徽赶下去。
直到小主比划出那几招,才把他们镇住了。他们自小练功,个个武艺不俗,可像这样凌厉的招式,还是第一次见到。
其中有位叫魏庆的小头领率先站出来说:属下可否请小主指教
容悦欣然应诺,大伙儿一起退到墙边,把屋子中央空出来,这回,容悦又是一招轻取对方咽喉。
魏庆大囧,他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佼佼者了,想不到仍跟苗砺一样,在小主手里过不了一招。
容悦见他满脸羞愧,对卢骏说:师傅,我有几句话,讲出来恐怕。
卢骏忙道:小主有话但说无妨。
你们的武功,真的很厉害,尤其是隐藏术,合乎道法,臻于化境,简直高山仰止。但有一点,就拿刚刚这位魏师兄来说,魏庆垂首表示不敢当师兄之谓,容悦朝他笑笑,然后告诉他:其实你只要能多坚持几招,就一定能赢我,因为我就会那么两下子,而且毫无内力,撑不了多久,而你内力绵长,愈战愈勇。
所有人皆露出深思之色,卢骏抱拳道:还请小主指点。
指点谈不上,仅是我的一些浅见。一般的武功套路,招式越多,起始的部分越平淡,要到后来才显出凌厉之势。如果双方都这样,那没什么,反正要到几十招甚至几百招后才定胜负。可若遇到我这种不按章法来,一起手就是杀招的,容易输在气势和速度上。
卢骏深以为然:小主说得对,看来我们的武功路数要改进了。
容悦连忙摆手:不用,原来怎么练,现在还怎么练。我再把自己会的那几招传给大家,以后出任务时,再据对手的情况决定是要速战速决还是以武会友。
萧夫人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里暗暗纳罕,想不到女儿大病一场后,竟像死过重生。以前只道她心态变好了,不再执着于儿女私情,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伤春悲秋,如今才发现,她竟变得如此冷静强悍。
这才是容征的女儿啊欣喜于先夫终于后继有人,萧夫人笑着开口:悦儿,你要学本事娘不反对,可这称呼太乱了,这边喊师傅、师兄,那边又喊小主。
容悦便问:那太太说该如何称呼呢
她也在为此犯难呢。若没有拜师这一出,她尽可以像容昶和容征那样,把他们当成纯粹的手下,直接喊名字或代号就行。
可既要拜师,就另当别论,考虑到古人的尊师重道神,她不敢有丝毫的托大心理,就怕弄巧犯拙,惹得暗部的人反感。取得他们的认同和支持,是她首先要达成的目标。
萧夫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也不叫小主,你们就跟府里的家人一样,叫她姑娘。三位师傅呢,就叫她悦儿,天地君亲师为五尊,这一点可马虎不得。
容悦遂提议:太太,不如把三位师傅尊为部中长老,平时主持常务、训练子弟。至于出任务,就派年轻一辈出去,他们也该锻练锻练了。
一群部属马上表示:愿为姑娘所驱使。
容悦没想到,萧夫人竟当场从身上掏出那块令牌,双手交给她说:既然令牌有了主人,我这个保管员总算可以卸职了。
暗令一出,包括卢骏在内,大伙儿重新跪下,这回不单只是下跪,而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齐声道:属下见过暗主
容悦点点头:以后还是叫暗主吧,姑娘一词,别痕迹太重,不便于隐藏身份。
前世她就吃了飞燕的亏,也不知哪个脑残取的,最后一次她会暴露,自己心灰意冷固是主因,飞燕也让对方的调查范围缩小了一半。
暗部的人这下更满意了,新主人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卢骏带着人退下后,容悦问母亲为何这么快把令牌交给她,萧夫人道:有句话,叫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令不行。你要掌控暗部,从一开始就要树立威信。
容悦由衷称谢:还是太太考虑得周全。
萧夫人轻叹:悦儿,你要记住,宽厚仁慈不见得任何时候都是优点,就像你刚刚喊部属为师兄,为娘就很担心。
容悦低低一笑:那是女儿想试试,看他们对我们娘俩,到底有多少忠心和恭敬心。如果魏庆坦然接受,卢骏也毫无异议,那我倒要警惕了,我们孤儿寡母,收益有限,可不能花大把银子养虎为患。
萧夫人且惊且喜:鬼丫头,一病之后,都成人了。
容悦语气感概:一个人在生死边缘挣扎过,若还不能大彻大悟,岂非愚不可及
萧夫人那点疑惑立刻不见了影踪,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悦儿,如果你真的很想跟夏御
您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容悦哭笑不得,女儿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学本事,好保护太太,保护父亲的家业。太太,我们把穆师傅和尹师傅调来好吗女儿本就年龄偏大,不能再耽误了。
可是武馆
武馆一定要开在碧水城吗您既想在外长居,完全可以把武馆迁过来,或者,咱们再开一家分馆,招些人手,让几位师傅轮流照管。
萧夫人道:这事要跟卢骏商量一下。
母女俩边闲聊边等着摆饭,菜没摆完,客栈掌柜的女人胡氏上来说:东家紫荆堡的严少堡主前来拜见贵客。
因是陌生人,容悦自当回避。由天字一号房出来,目光维系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很机警地朝四周扫视,却与一个身着蓝紫锦袍,头戴进贤冠的年轻男子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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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十六章 天雷地火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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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确定他没看错,从天字一号房出来的女孩,目光中有一种刀锋般的锐利,让他瞬间血逆流,整个人怔在当场,忘了何去何从。
少主,贵客在二楼,矮矮胖胖的客栈掌柜何昭见少堡主忽然立在堂中不动了,笑着上前提醒。
嗯,知道了,严谨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
他努力回忆,刚刚所见的女子,年纪似乎很轻,顶多十三四岁,长相嘛,没看清,唯一留存在脑海中的,便是那双夺魂摄魄的大眼睛。
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悄声问:贵客是母女俩女儿有多大了
何昭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敛目答道:快十四岁了,挑水的明子听她家下人在厨房里议论,说姑娘的生日快到了,他们得拟出一个菜单来,这两天在菜场看到什么好东西就买下备着,免得真到那天,万一很晚才住店,却去哪里寻。
严谨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上了二楼。
萧夫人十年前跟容征一起回娘家给父亲贺五十大寿时,曾去紫荆堡做过客,那时严谨还小,不过基本轮廓未变,一见面,互相都认出了对方,严谨躬身作揖:原来是萧伯母,小侄该死,竟不知您到了此地,多有怠慢,还请伯母恕罪。
萧夫人连忙让座:贤侄客气了,我并未报出姓氏,订房用的是管家的名字,你自然不知。
严谨道:如今小侄已然见到了,怎么能再让您住客栈家父家母听到消息也会赶来的,不如您这就跟小侄去寒舍吧。
萧夫人笑着推辞:说起来惭愧,十年前跟先夫路过此地,得到了令尊令堂的热情款待,至今记忆犹新,本当登门致谢。因我们在此只住一晚,明早就走,时间太仓促,故未叨扰。
严谨殷勤款留:为何赶得如此急呢时值深秋,紫荆山上红枫成阵,风景尚佳,请伯母务必多留几日,也让小侄做做东道。
萧夫人道:多谢你的盛情,回来的时候如果得便,一定去府上拜访。
人家早就确定好的行程,严谨不好过于勉强,陪着闲话了一会,留下礼物走了。
作为客栈东家,听说自家店里来了个大手笔的客人,不仅包下整间客栈,连厨房都征用,给的银子也比原价多了许多,出于巩固客源的需要,他亲自带着礼物看望,和客人相谈甚欢,事情到此,应该相当圆满了。
可他就是觉得遗憾,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回到家,和母亲杜夫人谈论此事,故意强调萧夫人有多憔悴消瘦,跟十年前相比简直老了二十岁,引得母亲同情心大发,当即命人套车,要他陪同前往客栈探视。
严谨为难地说:太晚了,她们旅途劳顿,明儿又要早起,这会恐怕睡下了。
见杜夫人迟疑,又给出了个主意:要不太太备几样补品,孩儿明早过去送送她们,也算尽了故人之谊。
杜夫人点头称是,转头叫丫环拿钥匙开仓房,拣老山参出来,再配些鹿茸燕窝之类,凑成四样,打包好了,送到大少爷房里。
严谨喜不自胜,一夜辗转难眠,梦里梦外,尽是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
明明凛冽若此,为什么他会觉得熟悉亲切呢
直到清晨骑上马背,听到一声鹰唳,才恍然想起:原来,那女孩的眼睛,像极了他小时候饲养过的一只鹰,每次俯冲下来捕捉食物时,便是这种眼神,。
那只鹰他养了七八年,后来被猎户误而死,他哭了好几场,以后再不敢养了,怕伤心。
一个女孩的眼睛像鹰,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如果他告诉别人,他被一双有着鹰一样眼睛的女孩吸引,恐怕会没人理解。
可他知道自己的心有多急切,马鞭狂抽,马蹄如飞,小厮冉儿差点没跟上。
赶到九福客栈,看到大门外停着的马车时,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们没走。
于是整衣正冠,守在大门外等候,心砰砰乱跳,当年第一次娶亲,他都没这么激动。
望眼欲穿之际,终于等来了萧夫人和她的女儿容悦。
这是他昨晚打听到的名字,同时听到的还有关于她的种种传闻。严谨一个字都不信,一个有着鹰一般的眼神,似乎一俯身就可撕裂对手的女孩,怎么会是她们口中身名狼藉的花痴小姐
容悦随母亲从客栈出来,见外面有陌生男人,立刻躲到丫环背后,借他和萧夫人说话的机会闪进车中,
可这样就足够严谨把她看清楚了,也足够他迷惑了。他看到的人,面容秀美,身姿婀娜,用柔弱美丽来形容再合适不过,难道昨日天雷地火般的对视,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如果是这个女孩,那些传言倒有几分可信。这种长相气质,一看就是头脑简单格软弱,偏又多愁善感的姑娘,总之,最容易被男人骗上手的那种。
严谨立在道旁看着马车远去,渐渐变成小黑点消失不见,不禁怅然若失,闷闷地问何昭:萧夫人只有这个女儿吗
何昭告诉他:不独萧夫人,容征几十个妻妾,仅生了这么个女儿,还是病秧子,上回据说昏睡七日七夜,差点死了的。
这我知道。
严谨抱着手臂沉吟,不甘心就这样擦肩而过,从此再无纠葛。娇弱羞涩的容悦小姐,刀锋般凌厉的容悦小姐,在他脑海里不停地来回闪现,到底哪个是幻,哪个才是真
何昭见少堡主大清早守在这里,又一个劲地打听一位姑娘,凑上去进言:如果少主喜欢她,可以派人去容府提亲啊,她们虽然不在府里,可如今容府是容徽当家,您找他下聘就行了。
管家严禄闻言低斥:净出馊主意,这位容小姐在外面的名声
严谨一眼扫过去,严禄不吭声了,心里着急地想:得赶紧回去禀明堡主,可不能让少堡主犯糊涂。景侯容家虽然煊赫,可容征那一房早没落了,容悦就是个孤女,还名声不好,紫荆堡怎么能要这样的堡主夫人。
少堡主原聘之正妻未婚而亡,所娶的平妻又不得少堡主欢心,两个侧妻一个有弱症;一个长年吃素修道,不问俗事。少堡主名下虽有三妻,日子过得像鳏夫一样,终日只在书房歇宿,也不喜丫环服侍,害得大夫人每日怨念,给儿子娶回几房妻室,连孙子都没得抱。
鉴于前面几个媳妇的情况,堡主越发不敢轻易聘娶,反复交代,下次给少堡主聘正妻时,一定要事先打听清楚,身体、长相、人品、格样样要到位,千万不能再娶个挂名的回来。
这位容府三小姐,不说别的,光身体条件就不达标。那单薄的小身板,一阵风就能吹跑,而且没没臀,肯定不利生养。还不如他的女儿荞儿,面如银盘,膀大腰圆,要是少堡主肯纳她,保准一年就能抱个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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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十七章 野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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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望着女儿时眼里的情不自禁,萧夫人自然看得明白,不免琢磨起来。
紫荆堡的财势和地位比景侯府是差了许多,可今非昔比,她女儿不再是容府嫡系独女,名声也被容徽一家败得差不多了。如果能嫁给严少堡主,总比嫁给容徽找来的那堆乱七八糟的男人强。
而且听说严谨未有正妻,妾侍也不多,平时更绝迹风月场所,专心打理家族产业,在年轻一辈的贵族子弟中,算洁身自爱的了。
瞅着车上没旁人,母女俩正好说些体己话,直接开口问:悦儿,你觉得严谨这个人如何。
容悦把目光从山色葱茏中恋恋不舍地收回,叹口气道:太太,您又多想了。
怎么是我多想,人家严少堡主明明
您这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综合症,逮谁都往准女婿方向联想,看人家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别有深意,其实本不是那么回事。
丈母娘综合症,是前世同学聚会军校时总结出的名词。因为工作质特殊,不便成家,她的女同学绝大多数都是单身剩女。奈何家中母亲只知女儿在军中任职,具体做什么并不清楚,以普通人的标准要求,眼看女儿一年比一年大,心里着急,便染上了丈母娘综合症:只要看到一个还算顺眼的未婚适龄男子,就以挑女婿的目光打量、评估,甚至上前搭讪;拐弯抹角上前搭讪;托关系找门路上前搭讪
萧夫人气结,居然奚落她,也不想想她都是为了谁
瞧女儿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萧夫人掏出手绢作势掩泪道:要是你父亲还在,何至于要为娘的这份心你十二岁的时候他就说,该给女儿议亲了,当时手头有好几个人选,夏御就是其中一个。可才过了半年,他就一病不起,几个月后过世,这事不了了之,一晃就拖到了现在。一般的人家,女儿到你这年龄,早有婆家啦。
容悦抚额称庆,要是倒霉穿越成某人的未婚妻,同时他还是妻室若干、妾室若干、通房若干,红颜知己遍青楼,那不得呕死真是万幸那
心里这样想,嘴里乐呵呵地提出反例:容恬和容怜怎么没有
萧夫人微微蹙眉:你真是把什么都忘了,容恬怎么没有,退了而已。
容悦讶然:她有婆家那她怎么还尽想着跟夏御
萧夫人告诉她:容恬许亲的时候,邹氏还是姨娘,她爹还是庶子,所以未婚夫蔺俭只是昱伯蔺崴的庶子。邹氏晋为侧妻后,容徽就有了悔婚之意,等他当上家主,更不愿把女儿嫁给蔺俭了。可蔺家也不是软柿子,由着他捏,后来想了许多法子,直到今年上半年才正式退掉。至于容怜,那是夏氏压着的,她女儿的亲事还没着落呢,怎么肯让姜氏的女儿抢在前头。姜氏一惯懦弱,也不敢与她争。
原来如此咦,马车怎么停下来了
大管家方槐和他女人巫氏留守碧水城,随萧夫人母女出行的是二管家吴彦,只见他站在车旁禀道:太太,这里有人卖山货,我们要不要买点预备着给姑娘过生日
萧夫人点点头,吴彦领着一群人去了。容悦揭起车帘一角,刚刚她一直跟母亲说话,没注意到她们的马车已经到一个小集镇,左侧的巷子有个菜市场,除蔬菜水果外,还有几个摊位摆着干鲜山货。
这天的晚饭桌上,除榛子烧兔,山珍野菌煲,还有一道浓香野汤。
这汤真不错萧夫人由衷赞叹。
春痕给容悦舀了一小碗放在她面前,萧夫人又夹了一只腿给她,劝着说:趁热吃,野炖得很烂,很够火候。
容悦戳了戳腿,放下筷子疑惑地问:我记得野比家还难炖,我们进这家客栈统共不到一个时辰,厨师是怎么做出来的
萧夫人楞了一下,随即叫过大丫头银枝:你去厨房问问。
这时吴彦的女人张氏端着一盘清炒芥菜上来,萧夫人遂问她:今晚的野汤是谁做的
张氏笑答:是余师傅弄好了倒进瓦罐里,奴婢看着火炖的,味道还成不
容悦接口道:时间这么短,怎么把炖得这么烂
张氏放下手里的菜,敛衽回道:余师傅有一道祖传秘方,用多种调料制成,装在一个黑罐子里,不管炖什么,只要放一小勺进去,很快就烂熟了,汤又浓又香,不比细火慢熬一晚上的差。
容悦转向母亲:余师傅到我家多久了
萧夫人显然对余师傅比较放心,神态轻松,语气自然:很多年了,原来梧桐院的小厨房就是他主理,你父亲生前最爱吃他做的菜。
容悦心说,不是资格老就一定可靠,若想从饮食下手害谁,与其派个新人,不如收买老人。
这些没有据的猜测只能暂时压下,不动声色地问:父亲是不是很爱喝汤
萧夫人点点头:你祖母霍太夫人来自南海霍氏,犹爱煲汤,总说汤才是最补的,早晚都喝。这位余成师傅是老侯爷去云都时花重金从那里的大酒楼挖过来的,太夫人去世后一直跟着我们,到现在,有十几年了。
他以前熬汤,是细火慢熬呢,还是用祖传秘方
这倒没注意,只要汤好喝,谁管那些。
那,以前父亲在家用饭时,是单独一个人呢,还是跟母亲一起
萧夫人的眼神略有些黯淡:很少单独一人,基本上,他晚上去哪个屋里就寝,就在哪个屋里摆饭。
容悦暗暗叹息,母亲跟父亲的关系,大抵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真正得宠的,是那些年轻鲜嫩的侍妾,所以,她跟父亲共桌而食的机会并不多。
殊不知,有时我们以为的不幸,其实是幸运。
那晚容悦一口汤都没喝,也不许母亲喝,萧夫人虽没说什么,但看眼神是不以为然的。
容悦也知道自己忒多疑了,可凡事一旦起了疑心,不查证一下终究不放心。
当晚,她召来苗砺和周泰,交给他们一个任务:想办法从余成的黑罐子里挖一坨祖传秘方出来,然后送给尹长老检验。
这两人领命而去,又是蒙汗药又是熏香,把余成麻了又麻,睡得比猪还死,他们翻箱倒柜折腾了一晚,竟没找到那只神秘的黑罐子。
第二天容悦点名要吃野,这回上来的不是汤,而是三杯,放了很多酒,老远就闻见一股酒味,还是不够烂。问张氏是怎么回事,张氏说余师傅不小心把祖传秘方摔碎了,用常规方法,时间短,只能烧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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