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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惜月
萧夫人到这时才把女儿的话听进去,喝令手下去传余成,不久,手下仓惶回报:余成不见了,二总管房里遭窃,丢了几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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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十八章 线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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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听说余成盗钱跑路,先怒不可遏,继而陷入了惊恐与悲愤中。
容悦明白她的感受,如果连一个跟在身边十几年的厨子都不可靠,那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放心入口的
萧夫人两眼无神地摊靠在椅背上,嘴里不停地呢喃:你父亲就是喝了他的汤才死的
容悦并不能完全肯定,除非找到那个黑罐子,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查验,否则谁也说不清楚。
肯定是的,萧夫人死死抓住女儿的手,声音惊颤,哀痛难抑:你父亲爱喝汤,你也是,只有我口味重,不喜清汤寡水。所以你们两个相继昏迷,你父亲喝得比你多,他死了,你也只剩一口气吊着,幸亏后来把你带去桃花苑,没要余成跟,这才救了回来。
容悦不敢告诉她:其实,您的女儿并没有救回来,她也死了,是我无意中进入她的身体,这才有了新生的容悦。
提起亡夫,萧夫人咬牙切齿地说:该死的余成,居然让他给跑了我要把那一罐子毒药全部给他灌下去,不,每天灌一勺,让他慢慢熬,让他好好品尝一下你父亲临死前的滋味。
容悦耐心劝慰:太太放心,他跑不了,您只管在这儿等消息,很快就会有回音的。
萧夫人这才想到,女儿从昨天就开始怀疑他,怎么可能不派人盯着余成能走,多半是故意放行,好顺藤瓜,余成只是帮凶,真正的主使还在幕后。
容悦确实有这个打算,可惜对方早有防备,发现余成神色慌张地从客栈走脱,立刻掐断了这条线。
负责跟踪余成的方勉当时离他只有十几步远,眼睁睁地看余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而死,都不知对方什么时候下的毒。
容悦叫方勉仔细回忆每一个环节,说到与偷儿擦身而过,被偷去了荷包,方勉很快发现,反手捉住偷儿,其时余成还在他的视野里。
容悦淡淡一笑:你反手抓偷儿这个空档,对真正的投毒高手而言已经足够了。
方勉伏地请罪,容悦轻叹:不怪你,想叫一个人死最容易,我们本防不胜防。
她会放走余成,深层次的原因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只因她不是真正的容悦,对容昶和容征之死没有如萧夫人般刻骨的恨意,所以遇事冷静,只想怎样钓出后面那条大鱼,对余成这种小喽罗并不是很在意。就算把他捉住屈打成招又如何,手里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容徽完全可以说,是萧夫人母女指使余成诬陷他。
见萧夫人脸色惨变,容悦怕她联想到别的,忙过去安抚:您别担心,我们的对手是想要我们死,可问题是,他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所以投毒都投得非常巧妙,看起来像病死的。他也不会埋伏刺客,除非,这一路上原本就有土匪出没,才可以利用来做文章。
萧夫人恨声道:不管方法多巧妙,害死自己的亲爹和亲弟弟,他就不怕天打雷劈
容悦不知如何接话,那人若真惧怕因果,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眼看天色已晚,萧夫人的情绪仍不稳定,容悦只得传来另一位厨师,也是余成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朱贵,让他用红枣、百合和鸽蛋给太太煮一碗安神汤。至于她自己,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朱贵擦着眼泪道:姑娘还能留用小的,小的实在师傅有下毒谋害主人的嫌疑,姑娘还信任他,让他给太太煮汤,让他感动不已。
容悦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你明知可能被师傅连累,仍老老实实坐在房里听宣,并没有伺机逃跑,说明你师傅的事,真的与你无关。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从不来连坐那套。只要你明事理、守本分,好好侍奉太太,以后只有你的好处。
朱贵连连磕头:是,小的明白,一定不负姑娘所托。
安神汤送来后,容悦亲手服侍母亲喝下,再把她扶到床上躺好,又陪坐闲话了一会,才回到自己房里。
然后关上房门,从后窗跳了出去。
余成的尸体安放在小镇外一处废弃的土地庙里,容悦到时,卢骏正带着几个人举着火把验尸,见容悦赶到,一群人跪下见礼:属下参见暗主。
容悦微微颔首:都起来吧,可有查出什么来
卢骏顾虑到新主人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建议换个地方再报,容悦反而走到尸体旁蹲下,意态从容地吩咐:你只管说,我既做了你们的暗主,若连尸体都不敢见,岂不是笑话
卢骏等人暗暗点头,充当仵作的宋义蹲在容悦身边做起了讲解员:余成的真正死因并非中毒,而是口这一掌。方勉看见他倒下,其实只是中了失魂散,如果方勉将他拖走后,用冷水泼,很快就会醒转。遗憾的是,方勉怕引起路人惊恐,谎称同伴发了羊角疯,将他拖到僻静处藏匿,自己跑回来报信。就在他离开的那会儿,对方来人给了昏迷中的余成致命的一掌。
容悦毫不避嫌地拉开死者身上的衣服,指着那个暗紫色的掌印问:这是什么掌
宋义迟疑地说:乍看像风雷掌,仔细看又不是,属下惭愧。
一掌致命
是的,肋骨全断了,心肺震碎,当场死亡,倒没受什么痛苦。
容悦惊住了,原来古人的武功造诣之高,仅仅一掌的威力竟至于斯。她回头试探着问:我们暗部,有几人受得起这一掌
所有人都羞惭地垂下头。
既然如此,下次再遇到这个人,你们千万不要跟他硬碰硬。在一切都未明朗的情况下,保存势力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我们再慢慢商量对策。
有命在,才谈得上其他。
卢骏满脸凝重:问题是,我们本不知道这人是谁。
容悦想了想说:很简单,一般的武人皆用兵器,全靠自身掌力横行天下的人,必然十分自傲。你们只要看到赤手空拳应付你们,脸上的表情又满无在乎的人,就小心为上,能避则避。
哈哈哈哈,小娃儿,有意思,可惜是个女娃娃,要不老夫就收你做关门弟子。
说话间,一个黝黑敦实,长得像类人猿似的灰衣人从屋梁上飞跃而下,稳稳地立在堂中。暗部诸人全部色变,这么一个大活人藏在屋顶上,他们居然一直没发现,整个暗部的脸都丢光了。
灰衣人却说:这天下没几个人察觉得出老夫的气息,你们几个摆出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容悦抓住时机进言:前辈,观您行止,并非嗜杀之人,不然我们今天在这儿的全都无法幸免。既然您心存仁慈,为何要杀了这个人他是重要线索,小女要通过他查出害死祖父和父亲的凶手。
灰衣人再次大笑:居然有人说老夫仁慈这是老夫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话了,你道我为何不杀你们无名小辈,不值得老夫杀。
那您为何要帮容徽杀这个人
灰衣人不屑冷哼:容徽是什么东西,也请得动老夫帮他不过是老夫欠了一个人情,那个人又欠了容徽一个人情,正好老夫路过此地,就顺手帮他解决了。小娃儿你放心,今日之后,我和我那老友,不会再与容徽有任何瓜葛。
说到这里,面容转怒:容徽刻意施恩,指望我那老友帮他一个大忙,老友奸猾,拣了这么个小角色。自己不愿折了名头,就把老夫骗来,说此人专练一种邪门功夫,一旦练成将是老夫的劲敌,老夫只不过挥出一掌试试他的功力,结果他就膈屁了,真晦气
容悦松了一口气,若容徽手下有这等能人,她真没多少胜算。
灰衣人临走前,仍遗憾地摇头:可惜是个女娃娃,还弱不禁风的,真可惜啊,这世上,让老夫看得顺眼的没几个了。
容悦心里其实有点想拜他为师,可刚拜的卢师傅就在旁边,穆师傅与尹师傅过些日子也要来,还是先学了他们的本事再说。可别贪多嚼不烂,什么都学成半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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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十九章 无处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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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走后,卢骏才猛拍额头,语气颇为遗憾:都忘了问他这叫什么掌。
容悦努力掩藏起倦意,摆了摆手说:无所谓,我们只要知道他不是容徽请来的帮手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重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黑罐子,再加上厨房其他人的证词,关键时刻,应该也能起到作用。
卢骏点头称是,宋义揣测道:罐子应该就在客栈附近,余成逃走时又不曾随身携带,必然是藏在哪里了。
容悦揉着太阳轻吁:真藏在哪里倒好办,挖地三尺总能找出来。怕就怕,被他冲进水沟里,甚至倒进茅厕里,那就没辙了。
卢骏当即点起人手细搜,果然在茅厕内找到一个倒扣着的黑罐子,里面的调料早跟屎尿混在一起,本无从查验。
容悦闻报,并没有多懊恼,只是微拧了一下眉头,冷笑着说:若非调料确实有问题,何必忙着毁尸灭迹容徽收买厨子谋害父兄之罪基本可以成立。至于证据,这个没了,还可以从其他路径入手,也许能找到别的。比如,余成为什么要偷钱他是厨房主事,平时月钱不少,赏赐也多,他孤家寡人一个,饮食衣服府里全包,月钱净得,怎会这么缺钱,都要逃命了还惦记着偷一把再走
卢骏立刻让人把朱贵传来,据朱贵所供,余成平素生活简朴,无不良嗜好,嫖赌俱不沾,惟与城中一寡妇相好,立志要娶她回家,寡妇也同意了。
只是不知为何,拖了两三年,都没等来余成的喜酒,只见他每月领了钱就往寡妇家跑,给她买这买那,往往不到半月就用尽了。下半月愁眉苦脸地在府里守着,实在熬不下去就找徒弟借,连朱贵的钱都搭进去大半,仍未见师傅娶回师娘。
朱贵觉得不对劲,尝试着劝过几回,余成哪里肯听说寡妇只是放不下前夫留下的两个儿子,想把儿子安顿好了,再安安心心地跟他过日子,这正是寡妇有情有义的表现。
所以朱贵推断,余成会偷钱,多半是想逃回碧水城见寡妇,又怕没钱进不了门。
卢骏提议派人去寡妇家探探,容悦道:人肯定要查,不过多半查不出什么来。他们既然盯着余成的动静,寡妇那边,到这会儿,要不迁走了,要不就直接灭口了。说到这里,转向朱贵道:那个寡妇你见过吗
以她多年查案的经验,寡妇的出现恐怕不是偶然,而且不只有几分姿色那么简单。余成虽是鳏夫,年纪不是很大,手头又有几个钱,如果他想成家,完全可以找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为什么要迷恋一个中年寡妇
朱贵摇摇头:没有,师傅藏得跟宝贝一样。好几次跟他上街采买,他中途拐进去,都让奴才在外面等着。
容悦越发怀疑寡妇来路不明,多半是容徽的一着棋子,她再问:寡妇的两个儿子你也没见过
朱贵回道:别说奴才,连师傅都没见过。师傅说,寡妇不让他们打照面,说前夫去世时,孩子们已经记事,怕孩子们心里有想法,毕竟他俩一直没过明路。
宋义在旁边听得好笑:只怕连这两个孩子都是子虚乌有。
卢骏沉吟道:不管怎样,既在碧水城生活过好几年,邻居熟人总有几个,多少能问出些东西。
容悦颔首:那就派两个人去吧。
此时天色渐亮,卢骏问要不要套车准备启程,容悦考虑了一下说:算了,昨晚大家都累了大半宿,今儿就在这里休整一天吧。我看太太心事重重,好像本不想往前走,每日早早投宿,一天顶多走一百里。
碧水城到南陵不到一千里,单人独骑快马加鞭只须两天,她们一行已在路上耗了六天,照这个蜗牛速,起码还得两三天才能到。
宋义却面带忧色:这里是瑞国地界,瑞国近年跟雍国时有摩擦,属下担心
容悦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太太派往南陵的人到现在还没消息吗
没有。
你们后来增派的人手呢
卢骏和宋义被她问得纳闷起来:前天就回了,太太没告诉您吗
没有,那人是怎么说的

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暗主,要不要我把令牌掏出来
不敢,其实当天属下本是带着人向您回禀的,中途被太太叫过去,说您在歇午,让我们别去打扰,她等会自己告诉您。
说正事。
是,增派的人回来说,在萧府门口遇见萧七爷,说老侯爷已把爵位传给萧三爷,自己带着家眷去了洹城。至于会不会回府过寿,他也不清楚。
容悦听得惊诧不已,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洹城是外祖母卫太夫人的娘家。外祖父一把年纪了,还跟着老妻回娘家,而且是把爵位让给儿子后去的,完全不合清理。
只有一个解释:雍侯萧家跟景侯容家上演了同样的戏码,都是儿子篡了老子的位,只不过萧三爷稍微仁慈点,没要了老子的命。
难怪母亲这两天心神不宁,原来萧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母亲唯一的亲兄弟,也就是她的亲舅舅早逝,她们去萧府,打的旗号是给老侯爷祝寿,如果老侯爷夫妇都不在,她们去干什么
这时春痕慌慌张张跑出来,看见容悦,松了口气道:姑娘,您怎么在外面站着一觉醒来不见了姑娘,太太急得跟什么似的。
容悦跟卢骏和宋义交代了几句,正要进门,一匹红鬃马风驰电掣般朝这边冲过来。命攸关,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卢骏抓着容悦,宋义抓着春痕,飞快后退数步,才险险地避过疯狂的烈马。
这马好像被人动了手脚,苗砺、周泰,你们能拦下吗虽然只有瞬间印象,马上人的惊恐还是落入了容悦眼里。昨晚刚验过一具尸体,要是大清早又见一具,会影响心情的。
属下试试,两人迅速上马追了过去。
一盏茶功夫后,苗砺和周泰领着一个身穿白色劲装的男人过来谢恩,容悦站在春痕后面淡淡地说:以后别在人烟密集处纵马了,刚才我们手脚稍微慢点,已经葬身在你的马蹄下。
白衣男子抱拳赔礼:在下郑珩,不慎惊扰了小姐,万分歉疚。
郑珩,瑞伯幼子,在瑞伯诸子中名头最响亮,如果结识这个人的话,不知对她了解南陵近况有没有帮助。
她和母亲既然拖家带口地从碧水城出来了,不可能马上掉头回去,势必得在外面住一阵子。如今萧府换了主人,她们无处投奔,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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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二十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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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珩之所以会打马经过,是因为他就住在附近的农庄。看早起路上没什么行人,想趁机溜溜马,结果骑到中途,发现马失控了。
容悦不想轻易暴露暗部势力,对外只说是从武馆请来的一些武师,护卫母女俩出行。看郑珩的样子,似乎将信将疑,不过很知趣地没打听,转而邀请容悦去他家做客,说他母亲赵夫人也在此地。
容悦没有断然拒绝,只说要问问母亲。
其实依她自己的意思,不妨跟这些人结交一下,她们出门在外,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路。
外祖父和外祖母被逼走了,她们再去南陵城已没多大意义,不如在南陵和碧水之间找个安静的庄子住下,既可监视这两地,又不至于为他们掌控。或买或租,先隐居两三年,好好跟师傅学本事,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等时机成熟,再出来跟他们斗法。
最初离开容府时她是不大乐意的,真出门后反而想通了,她们住在外面,确实比待在容府更有优势,因为这样就由明转暗,容徽则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以他对孤儿寡母一惯的蔑视,会更加失去戒心,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从而落下更多的把柄。
人虽暂离,容悦可没一刻放弃过对碧水城及容家大宅的监视。碧水城是她认定的据地,她未来的王国,容徽迟早是要被处理的。
即使女人不能袭爵,她也要成为碧水城的实际统治者。表面上则可以像母亲所说的那样,在宗族中择一人立为嗣子她不知道萧夫人的真正想法,是给她招个女婿,再生个儿子,然后立为容征的嗣孙。
萧夫人没意见,卢骏和宋义却有些不放心,紧急派人去山庄暗访。他们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禀告:庄里很安静,仅有几个护院,大多武功平平,只有一个发现了异常动静,跟着追出来,可能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没追多远就回去了。
容悦有些意外:不是说郑珩是瑞伯最得宠的儿子吗怎么身边一个得力的手下都没有,连坐骑都能给人动手脚
卢骏是最早知道萧家消息的人,既然萧家已不能作为落脚点,这几天,凡是风景好一点的地方,他都进行过仔细的考察,尤其是南陵城和瑞伯郑家所居的清安城,所以对郑家内宅的情况多少解一些,因而回道:瑞伯颇多内嬖,赵夫人早已失宠,郑珩上面又有好几个嫡兄,他们母子在郑家的处境其实不大好。
萧夫人据此推测:那他们的境况和我们有些相似,在本家存身不住,只好避居在外。
她本来也把郑珩作为准女婿人选之一,当下立即打消了。她们自己都无家可归,成不了郑珩母子的助力,更无意收留别人的弃子。
容悦闻言笑道:怎么走到哪里都一样,难道儿子造父亲的反也能传染看来是我那位伯父的光辉事迹,给了他们启发和鼓舞。
提起这点,萧夫人恨意难消,连一向寡言的宋义都拈着胡须说: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人心最经不起诱惑,一个人靠弑父杀弟赢得了一片天下,会影响到整个大陆的风气。一魔得势,万魔蠢动,看着吧,以后只会更乱。
容悦暗笑,这么说,伯父大人竟是沧溟大陆开风气之先的革命者,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她疑惑地问:以前就没人用不正当的手段篡夺过父兄之位吗
卢骏答道:有是有,但人家做得比较隐秘,外面的议论也少。
萧夫人神情越发悲戚:还不是因为我们这一房只有寡母孤女,连娘家都
容悦忽然意识到: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萧家之变,容徽也是幕后推手之一只有把我外祖父赶下台,他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卢骏和宋义同时点头:不无可能。
容徽不知道萧夫人母女手里有暗部势力,在他看来,这对母女唯一的、最后的依恃就是雍侯萧达。如果萧达执意为女儿女婿出头,派人彻查容昶父子的死因,也许真能查出什么来,到那时,他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外人乱猜他可以置之不理,真有证据就不同了。
这时周泰进来禀报:穆长老带着雷堂主了。
穆坤的公开身份是松林武馆两位副馆主之一,雷善则是暗部六堂中的三堂主。
这些人事安排是容悦在暗部原有建制基础上略作修改而成的,人员职务没变,只是把原来的名称,如刑堂,枭堂,统统隐去,全部以数字代替。三位长老每人分管两堂,三长老中,则以卢骏为首,称大长老。
自接掌暗令后,容悦这几天一直在做这个工作,总算把暗部的关系理顺了,人员名称及特长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萧夫人看女儿日理万机的样子,又是欣慰又是心痛,但她也知道,这是必须的。萧家剧变,她们失去了所有的外援,暗部是她们最后一张底牌,这张牌能起到什么作用,关系到她们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容悦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对暗部三长老之一尤其不敢轻忽。抬眼望去,只见门外进来一个瘦的老头,其貌不扬,布衣服,外表木呐,完全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或光四的眼睛。总之,跟苗砺和周泰一样的类型,长相气质极其欠缺辨识度。
到此方悟,没有特色,便是容家先辈选择暗人的标准。
又或者说,没有特色,就是他们的特色。
这实在是再高明不过的理念,人一旦有了特色,就容易被人记住,从而成为目标。唯有成为大海中的一滴水,才能融入大海,再也分辨不出哪滴是哪滴。
穆坤欲行参见暗主之礼,容悦赶紧上前,膝盖略弯,穆坤慌忙扶住:小主人休要如此,属下担当不起。
您是容悦的师傅,弟子拜师傅,理所当然。
卢骏出面打圆场:若尊师徒之礼,徒弟当拜师傅;若尊上下之礼,属下当拜暗主,不如都免了吧。
容悦依言站起,招呼穆坤坐下。
三堂主雷善行过拜见礼后,开始逐条禀报碧水城的情况,其中有一条让容悦大喜:马寡妇已被我们抓住了,目前正在审讯中。
卢骏忙解释:您发现余成的调料有问题后,属下立刻派人连夜赶回碧水城捉拿马寡妇,因怕容徽那边手脚更快,所以事先没声张,还请您见谅。
容悦乐呵呵地说:没事,师傅您办事既讲究效率,又低调沉稳,实在是容家之幸。
雷善却语调迟缓起来,几番欲言又止,穆坤发话道:你照实说吧,总归要知道的。
雷善嗫嚅着开口:夏家已经向容家下聘
容悦见他们个个面露不忍,自己替他接下去说:聘下容恬为夏御侧妻,对不对
悦儿,萧夫人心疼地喊,一副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安慰的样子。
容悦哭笑不得,不知怎样才能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对夏御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想了半天才嘣出一句:在你们眼里,你们的暗主,就只配给人家当侧妻么
卢骏穆坤等人这才露出笑颜,纷纷表示,夏御此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过读过几句酸文,本配不上他们的暗主,便是正妻都不屑,何况侧妻,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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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第二十一章 表哥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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