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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X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工会很快打出“关爱office女性办公环境”的主题,成立了市里第一个防性骚扰的公益组织,借助网络热度,信科集团一下子就上了新闻头条并霸屏长达半月之久,被广大网友评选为“最具有女性关怀”的公司,信科集团的股票也迅速窜升到了顶点。
信科虽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但业务还是稳做,海外项目正式上线运营后,前瑞丰集团的人事也都整合完毕,祁中南重组董事会,祁敏和祁杏贞共持35%股份,祁中泰和祁英翰各持10%股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虽然祁中南在逐步放权,但实际上还是稳坐信科老大的位置。
祁杏贞虽然也参与了几次会议,去警局录过几次口供,但大多时候都在她娘家住,一是避风头,二是养身体。
日子一久,祁杏贞就觉察苏淳瑛不对劲儿,她像有什么事瞒着,打电话都跑到卧室里偷偷打,隔三岔五还要出去一下午,试探小姨,人似乎也不在她那。
本能生疑,祁杏贞有一次就在苏淳瑛出门后也跟出去,打了个出租车一路跟到南城,看她停在一个卖场的停车场里,又上了另一辆黑奔驰,祁杏贞继续跟下去,就见黑奔驰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一个男人下车,苏淳瑛挽着他的胳膊进去了。
祁杏贞拿出手机连续拍了几张照片,可惜离得远,那男人又戴着墨镜,实在认不出来是谁,只觉得那人好像在哪见过。
祁杏贞找出一个号码,把照片发过去,再附上地理位置,这才打道回府。
不露声色,祁杏贞就当苏淳瑛出去玩,同她日常寒暄,也不多问。
这几天祁英翰出差去上海,祁中泰出差飞美国,大家似乎都很忙,这样一来,祁杏贞倒清闲了,身子也很快恢复好了,心心念念想再要一胎,只是这次要与祁敏生——婚姻有了孩子才能更稳固,将来看在孩子份上,她也不至于被赶出祁家。
可祁敏更是忙,晚上来陪她也是带工作回家做,简直是拼命三郎的工作狂作风,她有时候不懂他是真的那么忙,还是仅仅为了躲避跟她同房。
端午节,全家本该都到祁中南别墅聚会的,但祁中钰一家不能来了,祁英翰祁中泰又都不在,难免冷清,先有家丑公开和吃官司的风波,祁中南心情不算好,就只把祁杏贞、苏淳瑛、祁敏和祁烨邀请到家里简单吃了一餐。
席上,祁中南问祁敏案子的进展。
祁敏回答:“下个月就开庭了。”
祁中南叹道:“撤诉吧。”
所有人都抬头看他,祁中南却只在祁杏贞的手上握了一把,目光坚定,祁杏贞抬眼望他,有那么一个片刻,她好像想说什么,但又垂下了眼睛。
祁中南继续说:“这人呢,打也打了,拘留也拘留了,方减这三个月在局子里也吃了不少苦,他毕竟是你们的弟弟,别做得太狠,外面看起来秉公执法也没什么错,但要是咱们真这么做了,又显得太不近人情,到时候信科上下看了,也会觉得兄弟残杀,骨肉分离,令人心寒。”
祁敏不知道是祁杏贞临时倒戈还是怎么样,表情颇为复杂地看她,祁杏贞却不看祁敏,淡淡回应:“大伯说得对,我也觉得闹得太大不好,尽管前期舆论做足了,但媒体一进来这事儿就容易变质,我个人来说,也不大想再提这个事情了。“
祁中南满意地收回手,点了根烟,在烟雾里看祁烨:“不过这个事情你处理得很好,我得表扬你。”
祁烨忙举杯敬酒:“大伯过奖了,我也是受祁敏哥委托办事。”
祁敏一直紧皱眉头,虽面上不好看,但也只能点头:“嗯,爸,我都听你的。”
祁中南笑了,说了些别的把这话题岔开,又问苏淳瑛:”我听杏贞说,你要去法国旅游?“
苏淳瑛笑:“是啊,一个朋友邀请我过去玩,我也没什么事,就过去散散心。”
祁中南点头:“也好,老年人还得多给自己找点乐趣,否则在家呆久了容易胡思乱想,做一些不合年龄的事。”
苏淳瑛目光一滞,看了一眼祁杏贞,笑笑应了。
“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上的飞机。”
“让老刘送你。”
“呃,这个不用……”
“没事,一趟车的事情。”祁中南打断,他捻了香烟站起来说:”都散了吧,你们也都累了。”
祁敏知道,不是他们累了,而是他累了。
近来,他有种感觉,祁中南好像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步态神情也不似从前,现在是多了成倍的倦怠。
“爸,你没事吧?”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祁敏和祁杏贞还跟在他左右。
祁中南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说:“暂时死不了……”顿了顿又叹:“但是我老了,毛病渐长,总是疑神疑鬼,能相信的人越来越少,以后我要靠你们的地方很多。”
祁中南伸出一只手来,是带黑曜石佛珠手串的那只手,祁杏贞走过去握住了,祁敏也握住了,祁中南的另一只手合掌一握,三个人的手又都交叠在一起。
“委屈你了……杏贞,别怪我。”
祁杏贞摇头:“大伯,我不委屈也不会怪你。你是为了大局考虑,我也该有这种心胸。”
祁中南的瞳光漆亮,就像他手腕上的佛珠,带着点恩赐和怜悯,忽然又笑了:“怎么还叫我大伯?这个称呼以后都该改了。”
祁杏贞仰着脸,脸色红润,嗫嚅一声:“爸爸……”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握着他的手,紧紧不松开——“大伯,我为什么不能叫你爸爸?”
祁中南蹲下来,遮住大太阳光,摸摸她的小脸说:“因为我没有生过你,做不了你的爸爸……但是,如果你愿意在心里把我看成你的爸爸,我也很高兴。”
“大伯,我想让你当我爸爸……”
他笑了,把她抱到怀里去,宠溺地吻她,她也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吻,小声嗫嚅——“爸爸……”
她越那么娇音喃喃地唤他,他心里越泛起柔情来,直到她长大了,可以在他身下承欢迎腰,她又勾住他,妩媚吟哦:“爸爸轻点……爸爸,……啊,好舒服!“
祁中南笑意加深,眼下皱纹是时光刻刀在脸上一道道的划痕——
青山原不老,为雪依白头。
半晌,祁中南松开他们的手,对祁杏贞说:“后天我也去送送你妈。”
??
说是去旅游,苏淳瑛心里总是忐忑,收拾了一晚上箱子,到了第二天还是忍不住打开看看忘了什么,祁杏贞便再帮她检查一遍——换洗衣服、毛巾毛毯、舒服的鞋子,用惯的乳液粉底霜,还有应急的药片……
祁杏贞又拿了一张卡塞进她手里:”你要是身上的钱不够就刷这个,没密码的,国际通用……“
苏淳瑛笑叹:“人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看来一点不假。”
“我是绵里藏针。”祁杏贞笑着去搂她妈妈,苏淳瑛也抚她手臂,笑意满面:“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虽不伤人,但扎一下也是够疼的。”
二人凝目对视,又都笑了,祁杏贞说:“可我还是舍不得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也没有我的一切。”
苏淳瑛摇头笑说:“你已经长大了,很厉害了,不需要我了……”
“可是,妈,没有你的教诲,我恐怕……”
苏淳瑛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凑得近了,压低声音,眼神锐利,颤音警示:“记着,杏贞,千万别爱……”
祁杏贞眨眨眼,没明白——千万别爱谁?
门响了,是祁中南带着老刘来了。
苏淳瑛站起来忙招待酸梅汁:“真是让你们还麻烦一趟!大热个天!”
祁中南坐到沙发上,接过盛好的红汤却不沾一口:“麻烦什么,老刘是自己人。”老刘也笑应:“您太客气了啊!我不就是做接送人的活儿!”
大家谈笑一阵,苏淳瑛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老刘起身帮着往下拿箱子。
苏淳瑛对祁杏贞说:“我忘买晕机药了,你去楼下药房帮我买点。”
祁杏贞没有多问,穿上鞋子往楼下奔。
屋里就剩下祁中南和苏淳瑛二人,祁中南坐在沙发里不动,抬起眼睛观察苏淳瑛,她整个人都是寻常妇女的迟钝常态,动作也慢,表情也不太丰富,眼神呆滞——自打二弟去世,她也苍老了不少。
苏淳瑛背着他整理东西,弓腰叹道:“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你说吧,反正我今天是栽在你手里了。”
祁中南点起一根烟说,缓缓吐雾:“你知道就好。”
“我怎么能不知道,从你那天说要送我,我就知道,我跑不了了。”
祁中南笑了:“这么多年,祁家上下还是你最了解我。”
苏淳瑛回过头莞尔:“你也一样最了解我,所以你都不敢喝这杯酸梅汁。”
二人视线一对,都浮起笑意来,只是一个怜悯,一个凄苦。
苏淳瑛直了直腰说:“是祁杏贞发现的吧?她是不是跟踪过我,然后告诉你,你才发现我和辉映集团的关系?”
“我早猜到是你在背后操作的,何智安当年来信科集团打工的时候就被你看中了,他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我当然不会不知道,我只是没料到你会下这么大的血本,赔上女儿还要赔上男人,你不怕他们最后一个个都背叛你吗?“
苏淳瑛云淡风轻:“不是已经背叛了吗?女儿被你吃了,何智安就更靠不住了,去勾引祁中钰,他也并不能全然而退,还想分她股份……”
“所以你要带他走。”
苏淳瑛颓败一笑:“祁中钰疯了,天天都在给他打电话,男人都是耳根子软,我不能让他有回头的可能。”
祁中南弹弹烟灰:“那人确实长得不错,这么多年了,也不显老,技术好,人也会说话来事,我看他确实像有前途的。可惜他现在应该在去往机场的途中被一辆卡车碾压,车毁人亡,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几句话就像烟灰,在烟缸里段成细碎的尸渣,落得没有重量,苏淳瑛却一下子往后跌倒进沙发里,脸色灰白。
“淳瑛,淳瑛……“祁中南轻轻吸一口烟呢喃:“我至今记得你刚嫁进来的样子,全家反对你,说你是小三上位,只有我一个赞成,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觉得你是那种有大智慧的人,是有资格在祁家立足的人,可我也忘了,有大智慧的人往往也有大野心。“
苏淳瑛身子颤抖,但竭力自制,牙齿都冒冷气:“只要你照顾好杏贞,我死了也无憾。“
祁中南笑出声来:“你现在又关心起你女儿来了?你这些年来不一直把她当成棋子?”
“你就不是吗?!”苏淳瑛跳起来,仿佛触到了底线,拔高声音:“咱俩谁才真正把她当棋子?从我带她进祁家的第一天,你就在她身上花功夫,你别以我是傻子,你一点点接近她,对她好,在她身上培养爱,同时也在她身上培养恨,让她恨我恨你弟弟,恨英翰恨祁敏……你让她攻击防备所有人,就独独对你卸下盔甲……祁中南,你可真会抓住女人的软肋!”
祁中南抽烟,默默看着她,一语不发。
苏淳瑛继续说:“我怀孕那年,她为什么会那么恐惧?那么恨我的孩子?还不是你……你每天都在她耳边说,没人爱她,没人爱她,我有了新孩子,就会抛弃她,祁家都会瞧不起她,她早晚会被祁家赶出去……你利用她的恐惧让她跟祁英翰结盟,因为你知道祁英翰比谁都恨我,你抓住人感情的弱点就能轻松把他们都玩于股掌……
说来你们祁家最聪明的人还是祁烨,他老早就问过你,什么投资回报率最高?他告诉你是人,其实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就像浇花一样,一天天看这些孩子们长起来,在你手心里蹦跶,在你所及的可控范围里看他们一个个跳舞……可是我觉得你很可悲……你利用他们,他们就不利用你吗?“
祁中南的烟烧到了手指,都忘了疼:“你不就靠杏贞来利用我,打压祁英翰,牵制祁中泰,后又笼络祁敏,祁烨,再用你的何智安离间祁中钰,可惜方减闯祸,否则你会很快把股权资金转移……”
苏淳瑛笑了:“可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们现在也都不是孩子了,谁看不出谁的想法呢?而且……你的儿子们,他们难道互相不生嫌隙吗?哈哈,祁中南,你虽然老谋深算,可能算得准人性吗?你老了,战场最终还是他们的,祁中钰虽然蠢,但她有一句话没说错,你们祁家男人都好色!你好色,你的儿子、侄子,没一个能逃得出女‘色’,所以我感激老天,让我的女儿成了最后赢家,哈哈哈……”
祁中南把烟掐断,厉声打断她的笑:“时间差不多了,你该上路了。”
苏淳瑛讥讽一哼,上前抓起手提包就往外走,一开门,就见祁杏贞呆伫在门口。
双双一滞,祁杏贞唇色发白,手里还捏着药片——“妈……”
苏淳瑛笑了,根本没去拿药,而是从她身边擦肩而去,祁杏贞反应过来,转过身疯狂追上去:“妈妈!妈妈!你等等我……”
苏淳瑛走得快,已经上了车,祁杏贞还在后面拼命跑——“妈妈!妈妈你回来!妈妈!”
车子开得很快,连停都不停一下,祁杏贞跑不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在眼前消失——
就像多年前,母亲和继父出门,她也在后面追,害怕——痛苦——觉得母亲会一去不回,往昔的伤口骤然撕裂,她目光模糊了,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回去求祁中南,求求他原谅母亲!
她转身又往回跑,生怕一切来不及,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给祁中南打电话,对方倒是很快接了。
“大伯……大伯!”祁杏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伯你听我说,妈妈她是做错了,但能不能……能不能给她留一条活路,你们之间不必闹得那么僵的……她,她只是想要点钱……“
祁中南静默两秒,声音很稳:“嗯……我知道,你别操心了,赶快回家吧。“
“爸爸!爸爸……你在哪?”
“我在去苏淳瑛的车祸现场。”





七X 色偈(40)祁杏贞&祁敏
晚上的时候下起雨来,祁烨今天加了班回来挺晚,刚开门就觉得不对劲,地毯上有未干的湿鞋印——有人进来了!
他本能警惕,小心翼翼握着伞柄往客厅走,屋里没点灯,但借着窗外的光隐约看见地上躺着个人,祁烨抬手开灯,光照亮了客厅,他这才看清那人——
“杏贞?!”
祁烨惊诧眼前景象,祁杏贞好像整个人都被雨水浇透了,湿漉漉地蜷在地上,他给她的钥匙就攥在她手里,人好像是睡着了,但此刻又迷迷糊糊哼了一声,祁烨忙蹲下去把她抱到沙发上。
“杏贞……你怎么躺在这?”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和脸,觉得她额头有点发热。
祁杏贞皱眉,眼睛睁开一道缝又阖上,好像不是真的看见了他。
人昏沉不醒、浑身浇湿还发烧,祁烨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情况,站在原地看祁杏贞,正犹豫,手机响了,是祁敏。
祁烨接起来,好像还听得见外面下雨的声音,对方气喘吁吁,连句寒暄都没有,直接问:“杏贞是不是在你那?”
“啊,是啊。”祁烨只能交代事实。
“你等着,我五分钟就到。”
电话挂了,祁烨仍然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小两口吵架了?
祁烨先去煮水,水还没烧开,人就来了。
祁敏也是淋了雨,头发都湿了,进来也没跟祁烨打招呼,只往里头冲,看见祁杏贞躺在沙发上,忙过去看人,又不免埋怨:“你怎么不帮她把湿衣服脱了?”
真有意思,还没听过有人竟然要求让别的男人给自己老婆脱衣服的,祁烨哭笑不得:“咱俩谁是她老公?”
一句话把祁敏噎住了。
“那你现在去找套干净的衣服来。”祁敏命令,祁烨只好回到卧室找来衣物,“她有点低烧,我再去拿点药来。”
祁敏没理他,只俯身去解她的衫子,虽然他也看过她的裸体,可头一回真人在眼前,还是他给脱光的,祁敏感觉挺尴尬,尽量不去瞧她的私处,利索地给她换上干净衣服。
祁烨又找来毛巾给她擦了头,两个人一起扶她起来吃药,又灌下姜汤,人太虚弱了,半醒半昏的,柔软地靠在祁敏的肩膀上却还要挣扎,喉咙里偶尔发出呜咽——“妈妈……妈妈!”
“嘘,嘘……没事了,没事了。”
祁敏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反复低语。
祁烨用冰袋给她敷额,又找来绒毯给她盖好,人闹得没劲了才安稳地又睡过去。
祁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祁敏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简单交代:“老刘送苏淳瑛去机场时出了车祸,人送进医院抢救了……”
“啊!”祁烨低叹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祁敏。
祁敏继续说:“老刘好像是酒后驾驶,开到反道上,速度还快……”
祁烨皱眉:“怎么会呢?老刘很少喝酒,而且行事非常稳重,怎么可能……”问到一半,猛然住口,目光转向祁敏,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祁烨沉默半晌,不免感叹:“他可真够狠的了,自己的人都拿去送死。”
“人命由天不由己。”祁敏冷淡回应。
祁烨无奈一笑:“好一个人命由天不由己,你跟他一样冷酷无情。现在看来,忠实的狗终有为主人去死的一天,这么死还立了功,老刘的媳妇那边想必也都安排妥当了。”
祁敏没说话。
祁烨低声凑近说:“我听说……今天辉英集团的老总何智安在去机场的路上也遭遇了车祸,不治身亡……现在辉英集团已经乱成一锅粥,底下所有公司的股票全都跌停,几千万的项目估计也难说了。”
祁敏挑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祁烨讽意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今天这两起车祸发生得可真是巧,都是去机场途中,这两个人不会也是坐同一个航班?……呵呵,不过大伯在交通部也有人,摆平这种事很容易,况且还是自己人拿命办的活儿,这车祸肯定没破绽。”
祁敏深深看他一眼说:“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我不知道辉英集团的事,就算是真的,那也都是意外而已。”
祁烨似笑非笑:“别误会,我也觉得是意外。”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祁烨又问:“你能猜到她来我这里,那么你是早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了?”
祁敏不屑瞥他:“你觉得呢?”
祁烨笑了,站起身把刚才熬剩下的姜汤也端来一碗给他:“你也淋了雨,喝点吧,别感冒了。”
祁敏没接,冷淡回答:“谢谢好意,我没那么虚弱。”
祁烨讪笑,没再勉强,跟他一起守在祁杏贞身边,帮着换冰袋,一夜无话。
天蒙蒙亮的时候,祁杏贞才醒来,一睁开眼就见祁敏的脸倒立在眼前,支头闭目,垂耷嘴角,他倦怠的面容看得那么真切,祁杏贞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枕在他腿上睡觉,便昏沉沉叫他:“祁敏哥……”
祁敏立刻惊醒,本能去摸她的额头:“嗯……烧退了。”
“祁敏哥。“祁杏贞想起身,却全身无力,祁敏浑身都僵了,还是扶起她来:“感觉好点了吗?”
对面的祁烨也醒了,揉揉眼睛:“怎么样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祁杏贞勉强坐起来,不知想到什么,哇地哭出来:“妈妈她死了……她死了!”
“杏贞,杏贞!”祁敏搂住她说:“她没死,她没死!你妈妈已经脱离危险了!”
祁杏贞一怔,眼泪还挂在脸上:“真的?你没骗我?”
祁敏认真回答:“当然没有!我跟你发誓是真的!她现在在医院里,人虽然还在昏迷,但还活着!你小姨小姨夫都在……放心,放心,还有我。”
祁杏贞怔了怔,眼泪又淌下来:“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祁敏把她牢牢抱入怀,她趴在他胸膛上,揪着他的领子埋头哭:“我从来没信过她,我怕她抛弃我,怕她阴我报复我,我从来没想过她还爱我,也没想到爸爸他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祁敏紧紧搂住她。
祁烨把水放在茶几上,站在旁边看他们两个就那么抱着,看了一会儿说:“我下楼买点早点吧。”
没人回应他,他只能抓起钥匙自己出门去。
祁敏见人出去了,才松开祁杏贞,在她脸颊印上一吻,手指轻拭泪痕:“喝点水吧,等下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你妈妈,别难过,她不会有事的。”
祁杏贞抬起眼睛看他,忽然碎了表情:“是他叫你来陪我的?”
祁敏目光一滞,蹙眉问:“你觉得我是什么?他的傀儡?”
祁杏贞苦笑:“至少你听他的。”
“可我不必连这种事都要人安排,我是你丈夫,难道这时候陪你不应该吗?”
祁杏贞轻叹:“那就是你可能看我太可怜了。”
祁敏无奈冷哼:“你觉得我是同情心泛滥?!”
祁杏贞抱着双臂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所有人都是假的,所有所有的感情都是……”
“你看我也是假的?”祁敏挑眉看她,黑色眼睛似藏一团火焰。
祁杏贞看他,他的脸不同于以往,没了傲慢和冷懒,是蹙眉紧面的压抑,额头隐隐盘着一道青筋,祁杏贞读不懂他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激动,只好困惑道:“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祁敏的吻就抢堵住了她的嘴,祁杏贞一惊,本能往后仰,祁敏伸手揽过她的脖子,把整个人都紧圈住,视线失焦,一时间,她凉片唇瓣被他吞没,逐渐在他口中融化、滋润……她浑身颤抖起来,他的双手也在她腰间加了力,丁舌交缠,吸纳馋吮,他勾着她,也压着她,整个人倾过去,呼吸并着呼吸,祁杏贞忍不住呻吟,双手搭在他肩膀,不知是要推还是要迎,祁敏不自觉捧起她的脸,深啄浅吐,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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