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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X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有人敲门,韩柏辛去开的门,朱宴屏息听,听出是韩诺冬的同学张宏远,这张同学爸爸是设计院的,跟韩柏辛属同行,私下里也常来往,孩子在一个班,彼此更相熟。自从韩诺冬出院在家,这张同学有时就来探望,给韩诺冬送送卷子什么的,看打扮行事,也是个富公子的作风。
今天有点不同,还有个女同学的声音:“韩叔叔好!”
韩柏辛应了一声,去掏鞋柜,掏不着喊朱宴:“宴宴,女式拖鞋在哪?”
这家上下都是她张罗陈设,老的小的离了她大概什么也找不到,朱宴擦了擦手出门,走过去从鞋柜上层拿出一双新的递过去。
“宴姨好,”张宏远招呼,旁边的女生才从愣怔里反应过来,立刻也跟了一句:“阿姨好!
朱宴笑笑:“来了啊。”
张宏远介绍:“宴姨,韩叔,这是我们班班长萧丹,也来看看韩诺冬。”
韩柏辛指指走廊房间:“去吧,诺冬在房间里呢。”
两人过去了,韩柏辛把果盘递到房间去,顺便看看他们是不是在一起学习,出来见朱宴在厨房准备晚饭,便从后面揽她的腰:“别忙了,他们也不能在这吃,要真留下,咱们出去吃。”
朱宴不以为然:“大冷个天出去干嘛,在家吃点算了。”当然,最重要的是破费,这些人在家顶多二百,出去就得五百不止,韩柏辛那人能挣也能花,好面子,但过起日子来没有数不行,朱宴节俭惯了,不免也是要算账。
韩柏辛见她坚持,也就帮着她弄,手脚没她利索,倒在旁给她解闷:“我看那个小班长对诺冬有意思,我刚进去的时候,她还在摸诺冬的脸……”
朱宴顿了顿说:“现在的学生都开放,你也别多想。”
“呵,他要是能在高中就找个情投意合的也好,将来一起搭伴出国也互相照应。”
朱宴笑:“小孩心思不定,前一秒喜欢后一秒要绝交。”
“所以说,还是你跟他说得上话,我是没法跟他交流!”韩柏辛在她脸上亲,被她推开了:“伺候吃喝还得伺候心理辅导,我这后妈当得可比亲妈累!”
韩柏辛在后搂住她,大手轻揉她小腹:“这是为了你将来当亲妈做准备。”
朱宴手指一僵,低头继续切菜:“快去把饭煮上吧。”
这时,里屋也传出少男少女的说笑,他们没说别的,正说到朱宴。
“你后妈那么年轻啊,还挺好看的!”萧丹拿起一根香蕉,坐到韩诺冬对面,张宏远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韩诺冬:“我猜你费劲摔个半残就是为了……”
“闭嘴。”韩诺冬穿睡衣,胡子长出来也不刮,靠在沙发椅上,脸都藏在窗帘的影子里。
张宏远又想起一事:“对了,那个天天跟你去图书室的女生,今天问我要你的微信了,我看那姑娘挺漂亮的就把我小号给她了,我这几天先冒充一下你。”
韩诺冬不抬眼睛,像没听见似的。
“哎,韩诺冬,那女生挺好看的,还天天跟着你去图书室,你怎么不喜欢?”萧丹剥香蕉吃,一小口一小口地吞。
张宏远笑着对萧丹说:“在这练口活儿呢?冬哥,你看她像不像?”
“滚!”萧丹脸红了,追着他拍,两个人嬉闹,韩诺冬没理,只专注在膝盖摊着的书上。
“哎哎,说一说,那个女生哪点不入眼?颜值还是气质?”萧丹把韩诺冬的书抢走了,捧在怀里嘻嘻笑。
韩诺冬拢眉,懒怠回答,倒是张宏远接话:“你不知道咱冬哥喜欢成熟的?”
“成熟的?”
“胸大御姐范的,就你这种的。”
“要死啊!”
二人哄笑起来,没听着敲门声,韩诺冬不得不提高声音:“你俩小点声!帮我开个门。”
张宏远回身开门,见到门外人一愣,挠头笑:“宴姨……”
韩诺冬蹭地站起来,把旁边的萧丹吓了一跳。
朱宴只立在门口说话:“出来吃饭吧,都做好了。”
“啊,阿姨,你不要忙了,我们不吃……我们要走了。”张宏远和萧丹立刻收拾东西往外走,说什么也不好意思久留,朱宴只好探头问韩诺冬:“你不留留你同学?”
谁想,韩诺冬摆手:“让他们走吧。”
既是少爷有旨,谁也不好强留,两个同学往玄关走去,朱宴也要跟过去送,却听韩诺冬喊她:“小阿姨……你过来下。”
她转过头,半个身子在门里看他,他脸背光,看不清表情:“我不想过去吃你俩的狗粮,我想在我屋里吃。”
朱宴没好气哼:“我不是你保姆,你在窝里吃喝拉撒也管不着。”
“你吃醋了?”
朱宴脸一热,竟觉百口莫辩的窘迫。
韩诺冬解释:“那是我同学,我没叫她来,她自己来的……”
朱宴没听完就往外走,走到餐厅又觉得自己太冷酷,那孩子腿脚不便,平日里不进他屋里收拾也就罢了,这时候不给饭还要背着他爸给他甩脸子,似乎很像传统故事里恶毒的“后妈”形象了。
朱宴盛了汤坐下,听见韩诺冬一瘸一拐地走进洗手间,忽然记不起来自己先前换下来的内裤是搁在屋外的卫生间还是卧室里的洗漱池边,脑中一时木了,直到听见韩柏辛叫她:“吃饭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朱宴低头吃饭,不大一会儿,那人柱拐而近,坐到她左手边,捡筷吃饭,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朱宴总觉得他一直在看她。
韩柏辛问了几句复健的事,又说:“下个礼拜我要出差,你也快好了,把你那屋好好收拾收拾,没事别给你阿姨添乱。”
“你去多久?”韩诺冬的眼睛从韩柏辛移到朱宴脸上。
“一个礼拜就回来了,你别给我惹事知道没?”
韩诺冬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朱宴道:“我让朱磊放了学来陪你吧,反正他平日里除了训练也没事。”
“不用。”韩诺冬挑眉,“还是让他忙好自己的事吧。”
这话好像是讽刺上次的谈话,朱宴没理,韩柏辛瞪他一眼:“你当别人都愿意来陪你!”
“我干嘛需要别人陪?我又不是小孩……”说到这句,他忽然想起朱宴的话——只有小孩才这么说,于是又立刻住了嘴,筷子一扔,说了句“吃饱了”就站起来往屋里走,手撑拐杖,走得倔强又吃力,韩柏辛也无法,只好对着他一深一浅的背影,狠狠骂一句:“小崽子脾气还挺大!有本事晚上别出来找吃的!”
话虽然这么说着,到了晚上八点,韩柏辛见人不出来,只好又鼓动朱宴去送点吃的:“你去看看他死没死,死了咱们也省粮食了。”
朱宴拧他的嘴:“天天咒自己儿子,说我做亲妈排练,你这亲爸倒是做了个好示范!”
韩柏辛说不过她,闷闷在客厅看电视,朱宴只好端着饭去敲韩诺冬的门,想想自己还真是个保姆,这会儿还不是把饭送给少爷了?
她知道韩诺冬听见她的声音一定开门,果不然就开了,他屋里只点一盏落地灯,看得出,他还蜷在沙发椅里看书。
朱宴第一次进他屋子,心头发慌,把饭搁下就要走,韩诺冬拉住她说:“小阿姨,你是来月经了吧?内裤我留着了……”
朱宴僵住,直直瞪他,想骂变态,竟一时语塞。
韩诺冬目光幽深,脸上也沧桑,在斑驳暗影里完全看不出是个青涩的少年,“我给你捂捂肚子吧,”他手就要伸过来,朱宴往后躲,低叫:“你疯了,你爸还在家。”
韩诺冬歪着嘴笑:“好好,等他走了,我好好给你暖暖。”
这话好像让他有什么误会,朱宴皱眉,说也不敢放开了说,只能咬唇:“你要对我放肆,我就回我妈那住了……”
倒是从恶毒后妈变成了委屈的受气包!
韩诺冬看看她,忽地俯身贴近——朱宴吓得使劲儿一推,韩诺冬跌回座位,笑了:“我没想……哎,算了,好像我要欺负你似的。”
“你就是欺负我!”朱宴往后退了退。想她这句话听起来太像撒娇,脸又热了,一抬头见韩诺冬摸着下巴,脸在灯影下隐隐扭曲,嘴角紧抿,眼睛微眯,像一只狼盯住猎物,朱宴不禁打了个冷战,回身开门而去。
晚一点的时候,韩柏辛去洗澡了,客厅里只有朱宴一个,她拿书看,看得字忽大忽小,人也就阖上了眼,迷迷糊糊间听见韩诺冬出来了,好像在厨房忙什么,又觉小腹异常温热,她猛地一睁眼,看见腹部多了个暖手宝——是她上次给他捂手用的那个。
再定睛一看,茶几上还有一杯冲好的红糖水,热气氤氲。





七X 欢谴(9)
这个季节去东北出差,韩柏辛也不是很乐意,可建厂项目的款项还得要他亲自跑一趟去落实,否则手底下的工程队过年就拿不到钱,他还记得去年一排民工把铺盖卷铺到他家门口的景象,今年怎么样也不能再搞出这种事情。
朱宴给他塞了棉衣毛衣,听说这几天东北降大雪,又给他添置一双雪地棉鞋和羊皮帽,箱子打得也是满满当当。
韩柏辛从浴室出来,看她忙里忙外的,笑着去抱她:“宝贝,得了,你老公不是去考察北极哈,就一周,怎么也冻不死!”
“你现在体会不到,等你下了飞机就冷了,热了倒是可以脱,冷了怎么办呢?”
朱宴欲推开他,他倒来了劲,把她一下子掀到床上去,人也攀上来,倾身而压,捏着她下巴亲:“冷我倒是不怕,就怕有火没地儿泄,幸亏就一个礼拜,否则我都得憋死。”
朱宴躲不得,就那么让他吻着,语气却淡淡:“你们男的出去哪个不撒野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韩柏辛已经开始去解她的衫子了,穿过白色蕾丝边的胸衣,他大手在高耸软团上摸一把,满握绵绵,揉过来揉过去:“你当我是那些民工,常年见不着女人,出去找野鸡?我起码家有娇妻,回了家就有老婆肏……”
朱宴掐他硬邦邦的胳膊,故作发狠:“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里的哪有外面的好!”
韩柏辛含笑去箍她的手,另一只手往下摸索:“我还就好家里这口了,鲜嫩的正好吃……嗯,你完事儿了没?”
指的是她月经的事,朱宴微微抵抗:“才完没多久,还没到排卵期呢!”
“等你排卵期我也不在家,不如就珍惜今宵吧!”韩柏辛摸到她裸腿上就要掏家伙,朱宴也执不过他,可又怕他真憋了火往外撒也不好,便也松了两腿由他进来。
女人的腿便是通往色情的道路,越修长的就越延展这不易接近的诱惑吸引,韩柏辛贪恋朱宴的一双细瘦长腿,拎在手里,从上摸到下,两颊都贴上去,送腰摆臀,嗯嗯哼哼,逐渐动情,忍不住去衔她的细白脚趾,在舌尖舔着,痒得朱宴直往回缩,他便箍住她脚踝,举过头顶——并脚夹,开脚劈,把朱宴在空中舞出千姿百态来。
折腾一番,再把她抱到身上,让她玩“骑大马”,他也得了点喘息的机会,一边欣赏她劲腰紧颠,一边去搓她的乳,偶尔往上顶助她“一驾之力”。
“榨干你老公,你也就安心了,小东西!”韩柏辛看朱宴渐入迷离,浮起嘴角,手指从她乳上又落到她交合处的罅隙露珠上,缓缓指导:“嗯,对,动得好……小宴宴,夹紧,嘬住肉头,再插进去……对,嘶……好老婆!”
朱宴也闭眼专心研磨,快感凝聚,投入至极,往上挺腰再旋落,一睁开眼睛,却见身下的人换成了韩诺冬!
“啊!”
她一惊,却止不住自己在他身上跳跃,甚至,她更兴奋了!
她真的和韩诺冬做爱了!
他摆着冷酷又玩世不恭的脸放肆地欣赏她的妩媚,手指揉捏,看她怎么在他身上来回蹭、前后摆,上下抽动——
她停不下来了,不知是那东西在体内上蹿下跳得太热闹还是因为身下人是韩诺冬,她差点叫出他的名字——韩……!
一阵颤栗,她来了,底下的人哼了一声,抱她使劲儿顶撞几下,他是被她硬生生地夹射了。
“唔!”二人长吁,紧紧拥抱,幻象破灭,朱宴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她的性幻想。
韩柏辛撩开她的湿发去吻:“今天的你很疯狂啊……呵呵,现在我出差倒是该担心你了,年轻少妇独守空房不放心啊,我得让诺冬天天帮我盯着,看你领没领别的男人回家。”
朱宴知他说些浑话,索性翻身滚到被子里去,闭上眼想这句话,不禁又觉得诡异的荒诞,笑起来:“行吧,你就让他看着我吧,倒是看他能不能替你捉奸。”
话虽这么说,但到了走的时候,韩柏辛还是摆着一个父亲的威严,叮嘱韩诺冬听话,好好做复健、别看闲书多学习,把落下的功课都补回来。
这还是他们新婚后的第一次小别,朱宴挺依依不舍的,给人送到机场安检,抱了又抱才松手,像染了唠叨病,又忍不住念他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送走韩柏辛,朱宴去超市买菜,想到这周就需准备二人的口粮,反而有些轻松,那韩诺冬也不挑,做什么吃什么,她想着他正养伤,准备晚上给他炖排骨。
韩诺冬刚做完复健回家,正坐在沙发里按摩肌肉,朱宴回来了,他的裤腿还没放下来,裸露腿肌线条紧实,露出小麦底色,撑着脚掌抻动筋骨,看起来似乎比上次还灵活些。
“好点了?”四目相对,朱宴垂下眼睛。
“好多了,医生说我可以不用拐杖了,再做两次复健,肌肉就能恢复正常了。”
朱宴放下手上东西,往厨房走去:“嗯,那就好。”
一室,两人,没有平日里的电视喧闹,只有厨房里朱宴忙碌的声音,她以为那人早回屋子里去,可谁想,一回头,韩诺冬就靠在厨房的墙角挽着手臂看她。
“你吓我一跳!”朱宴捂着心口,“看来你腿脚是真好了,都能自己走过来了。”
韩诺冬还是瞅着她笑,幽幽道:“小阿姨,你别害怕……”
朱宴反问:“我怕什么?”
“你说呢?”他这么一问,朱宴反而觉得胆怯了。
韩诺冬看见她买的排骨说:“小阿姨对我可真好,大概是真爱了吧,说吧,需要我帮什么,我虽然有伤但毕竟还是个男人。”
朱宴被他的“男人”二字逗笑了:“得了,你还是回屋吧。”
“怎么?你不当我是男人?”年轻人对自尊异常敏感,生怕受别人一点点的鄙视。
朱宴忙摆手:“你是男人!你当然是个男子汉,只是啊,女人围锅台,你还是去看书学习吧。”
韩诺冬皱眉:“小阿姨,你这直男思想很严重啊。谁说女人就要围锅台,老韩也会做饭,你就是惯他,把他惯成个老爷。”
他还不是个少爷?
朱宴懒得争辩,只把肉都放进电压锅打开开关。
“我不走,我要陪你。”
韩诺冬坚持,朱宴也不理他了,只由他自己靠在那,站久了,他腿不行了,也就捡了个椅子坐下去,有一搭无一搭地问她的事,包括她前夫的事,又问她爱吃什么,最近看什么书。
朱宴答自己正看社科一类。
韩诺冬眼睛一亮:“巧了,我最近也在看一些这类书,看来咱俩口味差不多,以后可以交换书看!哦对,我们可以一起买个书架摆在客厅里,把我俩的书都放在一起好不好?”
朱宴应了。
韩诺冬又顺手从日历上扯过一张纸,在兜里拿出一支自动笔,低头画:“我最近看的这本书上说,一夫一妻制是所有婚姻关系中最难的一种,在自然界里,4000种哺乳动物里,只有5%能构成持久的伴侣关系,而物种雌雄的数量决定伴侣制度,比如大猩猩雌性多于雄性,那么一只雄性大猩猩会有3-6个雌性伴侣,再比如人类,男性比女性多20%-30%,那么一个女性应该有至少2-3个丈夫才可以达到平衡。”
朱宴回过头看他,他浅笑:“2-3个丈夫也能增加你受孕的机会。”
话似讽刺,朱宴眯起眼睛看他,他把手里的画递给她:“你的速写。”
朱宴低头看,哪是她的人物肖像,明明是一只蜂,想起他上次蜂后的比喻,朱宴气得揉成一团扔到他脸上去,韩诺冬哈哈大笑,接过纸团,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她,她往后退,无路可退,只好迎目相对。
心跳震雷,呼吸不畅,朱宴骇然看韩诺冬,似是等他下一个出其不意的动作,谁想,这小混蛋尖着鼻子嗅,她当他嗅她,脸热闪躲,却听他说:“这肉好香!这排骨肯定很好吃……”
朱宴半侧身去瞧电压锅,又听韩诺冬在耳朵边轻咬:“小阿姨的肉肯定也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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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韩的肉正在炖!哈哈哈!




七X 欢谴(10)
肉,七分瘦三分肥,嫩而不柴,味足入口香。
朱宴炖肉最拿手,以姜葱入味,淀汁儿轻淋,小火慢炖,再加盐巴枸杞调味出锅,收汤以入深腹大碗,再盛出几根嫩排来,备以酱、糖、少许黄酒,姜、乳腐汁做成蘸汁,摆成两碟,又有切成细丝的豆腐干丝,青蒜和笋丝拌酱醋麻油盛盘作配菜,摆桌举筷,这也就开了饭。
韩诺冬瞅着朱宴笑:“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朱宴匆匆抬头,厨房火烧火燎的热气早把她的脸熏成粉红,这时候的唇还残余些脂色,细嚼蠕动,韩诺冬盯着盯着就忘了这后半句。
朱宴皱眉低头,韩诺冬才又接下去:“我说……怪不得老韩会娶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爬得上床……”
越说,他那表情越邪乎,朱宴斗眉厉目:“闭嘴吃饭!”
韩诺冬没生气,反而笑起来,竟觉得自己被她骂是好的,打也是好的,啃在嘴里的排骨是香,啃不到的也是香,他故意咂嘴,像是解了馋又像是不解馋。
朱宴只当没听见,心思多,竟有些食不知味。
饭后,朱宴妈妈来了个电话,朱宴一直躲在卧室里打电话,也亏得她妈唠叨,传授怀子小偏方长达一小时,朱宴从站着听再到躺在床上发困,终是撑不住了,匆匆找了理由挂断。
这半晌,也没听韩诺冬声响,朱宴只当他睡了,自己草草洗了澡也钻了被窝。
睡到半夜,好像老韩回来了,总觉得旁边有人挠痒似的卷她发,抚她脸,迷迷糊糊眼前晃个影儿,朱宴抬手去挡,还真触着个温热的肉体,不觉一惊,梦醒了,她怔了怔,对着黑暗轻呼:“柏辛?”
“没有柏辛,只有诺冬。”
韩诺冬!
朱宴转头去看,果然身旁多了个人影,她“啊”地叫出声——
“嘘……”韩诺冬就在她身旁,轻声安慰:“别怕,我不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那又是想怎么样?
朱宴紧抓住被子,睡意全无,惊惧袭身,真怕这小畜生做出什么来,话也说不完整了,哆哆嗦嗦:“你……你怎么……跑我床上了?”
“梦游。”
韩诺冬果然似呓语般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着睡着就在你床上了……”
谁信呢?
朱宴惶惶低叫:“你走,回你的房间去!”
“小阿姨,我真不想怎么样……就想挨着你躺一会儿,反正大晚上,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就像两个没有面目的灵魂,在茫茫人海里靠一点点气味,认出了对方,摸黑、盲目地靠近,难道这不是比机械地繁殖、饲养后代更有意义吗?”
韩诺冬的声音是那么低,跟平时的他都不太一样,朱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逐渐看清,他还是穿着下午那身居家服,靠在床头半卧,离她有些距离,正抬头望向窗外,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他脸上笼上一层朦胧的光,他的眼睛就忽然闪了一下。
“小阿姨,你的窗外竟能看得见这样的月亮。”
朱宴循光而望,一轮圆月印在窗斜上方,红的,湿的,黑漆漆的夜与蓝阴阴的光晕,像朵空中兀自开放的莲,带圈微刺小芽,虚无缥缈又真实可见。
“好美,在我那屋都看不见。”韩诺冬感叹,轻声又说:“小时候,我就喜欢趴在窗户上看月亮,画月亮,新月,上弦月,圆月,下弦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后来经历了悲欢离合,反倒觉得年年岁岁月相似了,小阿姨,我是个不大玩伤感的人,可看见月亮也要想一想我过去的家,他们都还在,还聚在一起笑……”
“你还想他们在一起吗?”朱宴轻声问。
韩诺冬轻笑:“小阿姨,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我认真问你。”
“当然不可能啊,也不想啊,他们在一起天天吵架天天砸东西,我又有什么好过?有些人,缘分就那么点,用光了就是用光了,再无重聚的可能。”
朱宴咬着唇,思忖自己跟韩柏辛的缘分。
“小阿姨,我倒是希望你和我们的缘分多一点,但愿人长久……”他重新看向她,她不自觉轻叹:“人和人相处,总要经营的。”
“呵呵,我倒觉得你活得累。”
“你不懂,人活着,怎么都累。”
“所以小阿姨,你不能虚无,得反抗,反抗世俗人伦的禁锢和循规蹈矩的生活。”
朱宴盯着天花板,陷入几秒沉思,却又忽然反应过来,他大概又是存了心要勾引她,倒有点生气,不觉冷笑:“说什么反抗,还不是自私自利不考虑别人?要我看,就是眼高手低不计后果的冲动罢了。”
韩诺冬凑近:“小阿姨,你可把人看扁了,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还怕我不管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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