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X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我见他固执,耸耸肩不理他,反正他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反而减少很多心理负担:“那好吧,你随意,不过,你别把这事回去告诉你表哥,我怕他跟我姐说……”
“嗯。”
“还有,我不是那些去做兼职的大学生……我只是去玩的……”我看他越是冷淡,越觉得这事有必要跟他解释清楚,就在我噼里啪啦地摆事实讲道理的时候,大哥收拾好东西,回头嘘了一声:“小点声,隔壁都睡了。”
“你邻居是男是女啊?”
“当然男的了。”
“怎么不和女的合租,说不定连女朋友都解决了。”
我坐在他椅子上荡着腿,不怀好意地朝他笑,他没看我,视线从门口移回来,倏然定在途中,嘴唇缓缓勾起,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
我一开始没注意,但起身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他刚途中的一眼其实是定在距离门口不远的穿衣镜上,从他那个位置看,镜子里正好对准的是我刚坐的位置。
我怔了怔,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残妆醉颜,低衫短裙,长发披肩,两条裸腿底下光着脚丫。
我忽然联想起他刚才那个笑,竟觉有些暧昧,浑身发热,脑子里自然地盘旋起一个邪念来。
“我想借你卫生间洗个澡……”我走到他跟前,故意离得他近一点,伸手去勾他的胳膊。
他没有推开我,只是回头看我一眼,淡淡回答:“家里没有新毛巾了,你不嫌弃就用我的浴巾吧。”
“好啊,我不挑。”我捏了他一把,嘻嘻一笑躲进卫生间,愈加被那个邪念刺激得想做点坏事了。
老猫的表弟真是个典型的理工直男既视感,卫生间里什么花哨的东西都没有,也许是因为学生挣钱少,但看起来更像是性格使然,他就是那种对物质和外在世界并不太在乎的一个人。
中途,我叫他帮我拿个衣服,他一边看手机一边走到卫生间门口问:“你衣服在哪?”
“就在那里啊。”
我开了一寸门缝,露半张脸,对他指了指挂在穿衣镜一角的黑色蕾丝胸罩和内裤,他走过去伸手刚要去拿,蓦地悬在半空没落下,抬头,我们的视线在镜子里相交。
他顿了顿回头说:“我给你拿件我的t恤吧,没怎么穿过,你先当睡衣。”
“好喔。”我目送他进到房间拿来衣服,朝我递来的时候也是塞进来堵在我脸上。
衣服上有淡淡的香草皂粉的味道,衣摆荡在臀根,浅灰色,被头发梢洇成深灰,贴在皮肤上,湿哒哒,一条条顺到耸起的胸部,隐约可见深晕的凸点。
我在镜中端了自己半天,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见他坐在桌子上在摆弄电脑,竟仓皇生出一阵心悸。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电脑上,几乎没发现我的接近,我也轻缓地走过去,不发出任何打扰的声音,弯腰,侧偏头,一只胳膊支在桌上,拖着下巴看他电脑里代码的世界,我当然看不懂这些工作的事,但还赖着不走,让宽松的衣衫领子下垂,露出胸前的走光面。
他的眼睛并没有转过来看我,话却是对我说的:“你睡床,我睡地上。”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甩甩头发,水珠甩在他的脸上,他没有去擦,还盯着电脑说:“要不你睡地板我睡床。”
“咳,你好意思吗?”
他这才转头看我,眼睛沉定,声音也像沾了凉水:“所以,你想怎样?”
我看着他,离得那么近地去看,近乎双目失焦,喘息相闻,从他高耸的额头看到眉骨,再看他的眼睛,暗光里的深凹两潭看不出任何波澜……我发现他蓝条衬衫的第一枚扣子不见了,喉线在其内隐隐滑动,忽然有种想解开他衣衫的冲动,忍了忍,轻轻笑了。
“我想和你做爱。”
我说这话半分挑逗半分试探,他果然一震,挑了挑眉毛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和你做爱,我还从来没和男人做过爱,我想试试,你帮我?”
他看着我,我就那么笑着,也不再往下说,直到他皱起眉毛来反问:“你要我怎么帮?”
我贴过去,伸出舌尖在他嘴唇上点了点,然后收回舌头说:“当然是操我啊。”
他目光加深,视线聚于我的嘴唇上,不等他吻我,我就凑过去了。
起初的吻都是试探,各怀诡异心思的浅尝轻啄再逐渐过渡到唇舌交锋,我偏偏诱他,手指从第一粒扣子的空间侵入,抚他胸膛和后背,黏着拥抱热吻,从椅子上再到床上,我愈加主动掌握控制权,便把他从工作中拔起栽进床上,同时舌头也在他口中搅缠,双腿紧紧盘在他的腰间。
男人是工具,男人是欢愉,男人更是玩伴,我早就渴望有那么个男人带我探究男人的世界,以前的性幻想全是姐夫陆绍礼,今日倒是巧了,让我遇见了个半熟不生、我还叫不上名字的同乡学哥。
他不是什么高手,但心稳手狠,不发一言地反制,把我翻到下面,摁在床上,撩开我的衣服,大手伸进去,一把就捏住了我的胸,左揉右揉,揉得我又软又疼又酥,百转千肠柔浓时,我不由地就想起那些小片片里的女主人公,总要被男人搞得吟声迭起,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丰富的体会吧。
可我不敢叫,隔壁还有人,我只能勾着他的脖子同他吻到唇舌发麻。
他抬起头,脸都变了个模样,沉醉,销魂,又蹙眉较起真来:“白夕白,你确定吗?你真的确定要和我……?”
“嗯……我喜欢你啊……”我气若游丝地撒了个谎。
他沉腰又吻我,紧紧贴着我,我能感觉有个硬东西一直顶在我腹下,不由地别过头去咬他耳朵。
他嘶地轻叹,又掐我的腰,沿着腿手又捏住我衫子底下的屁股。
“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穿了还要脱,多麻烦?”
他不说话,狠狠瞪着我,一手解裤子,一手掀起我衣服就去埋头咬我。
哎呦呦,我差点叫出声,痒痛交加,酸麻交加,又填些丝丝屡屡的热润,我觉得自己流了水,顺着臀底流到他手里了吧……好丢脸。
我被他咬得晕头转向,嘤嘤着不敢大声哼吟,只好咬住下唇,抬起半个身子试图挣脱,他却俯身压住我,牢牢箍住我的一条腿,掌心趁机覆盖我的私处,捏抚磨搓。
“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我……”
我懵住,看他还是一脸严肃,差点笑场,但还得作出庄严状继续往下胡诌:“啊,我早就喜欢你了,就是你来西塘堡和我们去海边玩的那次,我就一直注意到你,我那时候就幻想和你做爱,所以后来忍不住一边想你一边自慰……但好像被你发现了,真的好羞耻哦。”
就在我撒着娇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惊觉有异物抵在我的腿间,光秃秃的润滑,硬长,庞大而湿热,我忍不住动了一下,那东西也向我顶过来,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人生中的初体验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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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咔咔吃小肉!
久等各位,最近三次元一直忙,周末了,我们吃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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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X 了不起的白夕白女士(9)(小肉)
七x 作者:凉鹤
说实话,即使我看了不少男欢女爱的影片,在脑中也演练了很多不同背景的色情场面,可真到了现实里,我还是有那么点害怕的。
听说第一次会很疼,还会流血,于是以前就问过阿姐具体感受,她也认真答我:“刚进去的时候有点疼,就像什么东西能撕开你一样,那块皮肤也很嫩,会有不适,但如果你能忍住最初几次疼,然后就会有一种越来越让人上瘾的感觉,希望被塞满、再用力摩擦一点的冲动,还有肉磨着肉的快感,每次抽出来都能带出一种过电的感觉……不过你也别指望第一次就能有高潮,往往得到了第二第三次才能体会出那种感觉来。”
“那么陆绍礼让你高潮了吗?”
我急着追问,阿姐却抿嘴不答,神色暧昧,想了一会儿才缓缓总结道:“他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太会玩,多的是经验。”
也许就是这一句让我一直存有贪念——坏的,会玩的,经验丰富——光看这几个字就已让人联想翩翩了,若再按在陆绍礼平日里那副雅痞的形象上,那这男人的吸引力简直致命!我有种强烈要接近这男人的欲望,就像一个幼稚好奇的学生走到老师面前请教,求他教我一点玩的技巧,怎样做才能让人快慰高潮,或者他和阿姐做爱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也可以,看他到底是怎么玩得阿姐欲死欲仙。
就在我神游时,老猫的表弟在我身上哼了一声:“我没准备套……”
“嗯?”
“避孕套。”
他坐起来,屋里只开了个床灯,暗光昏黄,我却看得清他半裸的下身和那指向半空的竖长棒物,通红的头,乌紫的身,黑郁郁的一丛野毛,像从原始森林处窜出的猛兽,伸舌吐热息,涎液透明,在他手里摆弄了一下,流出来了。
“那就不带……”
“不行,这是我的原则。”
“你怕我有病?我都说了我是第一次。”
“你别瞎说,我是怕我控制不住,我也是第一次。”
他很坦诚,那么自然就把自己的老底晾给我看,丝毫不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俩笑了,他伸手抱着我的脚踝说:“这样,我先帮你舔,然后我再自己弄出来,好吧?”
他连说床事都像在说代码公式!
“啊?这算什么……我想做爱啊!”
我还在那叽叽歪歪呢,他已经开始行动上了,劈开我的腿,拖过我的臀,抱住我的腰,自己伏下身,头也埋下去,凑得很近去瞧我腿间的私处,瞧得我捶床蹬腿两耳发热:“哎呀,你下不了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你……”
话没落,他的嘴唇就贴上来,鼻息喷薄,唇凉口热,下巴新冒的小胡茬硬刺刺地摩擦底下的两片皮肤,吻得热烈,舌也伸出来,先是蜻蜓点水似地舔了一下,接着再舔一下,越舔越凶,整个嘴巴啃覆,用力一吮,吮得肉飞魂散,我不自觉地就抽紧小腹,差点晕厥,只觉底下穴口周边已经被他舔弄得麻痒难耐。
“你这个长得挺好看的,没有毛,很软粉粉的那种嫩肉……”
“噗,听起来你看了不少。”
“片子里的那种确实看了。”
“现实呢?”
“你是第一个。”
他抬起眼看我,我也正半坐低头看他,他伸手交叉握住了我的双手,伸舌上下一刷,再在尖芽肉上左右一摆,一通到底,唇齿相捻,舔绕阴唇间的勾勾道道,无意再扫一下小菊,我觉得我的心都跟着飞了一半。
没有经验,徒有天赋也是好的。
阿姐也舔过我,但没他这般灵活有力,男人有男人的好。
我向上拔了下身子,挺腰收臀,一股暖流从穴口奔涌,不由地就哼出了声音。
“舒服吗?”他抬起身子问我,嘴巴油沫挂汁,眼睛黑亮,又来抚我的头发,倒也温柔得让人受不了。
“嗯……你好棒,只是我还是想和你做爱。”
他看我,我羞耻地低下头,伸手环抱他,哼哼嘤嘤捏他,他捏着我的乳头,低头咬住我的肩,我一缩脖子,他就把我按在床上,手扶长物,对着我,不进,另一只手把玩我的乳,一遍遍撸弄自己。
我看出来他是硬得不行,但又不想无套驾驶,尤其新手更难掌握尺度,索性对着我打飞机。
我便从床上爬起,抱着他的腿恭顺仰望:“那我来帮你吧……”
这叫作“感恩回馈”,但毕竟是头一次摸那东西,还是觉得新奇,好玩,虽然这物事的形状气质我早有印象,只是瞧着每个男人是不一样的,在手心上滚弄着见它膨胀又是另一种感觉。
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无数次猪跑,在和阿姐的游戏世界里,给人口也不算新奇,只是男物入口,要小心含之,吞吐容纳间,要往里塞,塞得满满一腔也还是不够。
他逐渐浑身滚热,半扶我半扶桌沿,两腿撑在床边,手指都捏得发白,他低头看我,似是隐忍到极限又不肯爆发,满目赤红又咬紧腮肌。
我呢,则不紧不慢,吃到根再吐到头,吃得那东西亮晶晶,红通通,滴着水,滑溜滑溜,我再张嘴去食,咂咂出声,再狠狠入喉。
“唔!”
他长吁一声,按住我的肩来回小幅度进出,我看得出他为了不让我太难受而故意控制频率,可我还是有点受不了,咳嗽起来,舌头也僵了,牙齿不小心刮到了那个东西的头。
猛地,他像是被刺激了一下似的,拔出来,握在手里强压龙头,伴着一声低叹,浓浆喷射,他是有意不让那东西在我嘴里爆发的,但我却偏偏要凑过去尝,本来颓势的肉物又在我口中抬头,被我的舌头生生勾出一泼水来,强烈的精液味道就滞留在我的身上,以至于我后来拼命洗漱也觉得到处是他的味道。
再到后来,我们就在床上搂着说话,我说了很多阿姐和陆绍礼的事,他也不接话,只在旁边默默听,后来果然就发出细小鼾声,我也实在倦了,闭上眼就失去知觉,直到早上有声音把我吵醒,我才发现他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了。
窗帘虽然没拉开,但我还是在渗进来的光线里看见他穿好了衬衫,打了领带,头发梳得整齐,看起来年轻,帅气又得体,我不由地想起昨晚他暧昧缠绵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这波不亏。
“今天还得去实习半天,下午我回来……你没课就多睡会。”
“啊,我早上还有节课!”
“那你别忘了吃早餐。”他伸进裤子兜掏钱,不小心带出一个工牌,我眼尖手快,马上拾起来,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瞥中,我看清了他的名字。
“好的,康康。”
他目中一滞。
“难道叫阿康?”
他不理我了,转头拿起电脑包往外走。
我从床上跳下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和邻居在玄关处说话。
“有朋友?”
“对,昨晚女朋友来了。”
“哦怪不得……”
“不好意思吵醒你。”
“哎就羡慕你们小年轻啊,那么多激情,有空一起吃饭啊。”
“哦好啊……”
我偷笑着,起身去洗漱收拾,虽然第一节课可能要迟到了,但我还是把沈康的屋子好好整理了一下才出门,兜里揣着他的钱,本来想去买俩包子的,但快走到学校门口又转念,换了个方向,决定先去买俩套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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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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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X 了不起的白夕白女士(11)
七x 作者:凉鹤
沈康看了看床单又抬头看了看我,那张脸也在一瞬间碎了好几次,最后也不知他心里经历了什么交战,终于平静下来,又递过来一叠纸说:“我也是第一次,要说混蛋,咱俩彼此彼此。”
“靠!”
我愤恨地下床想去洗澡,可刚要动一下腿都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尤其底下还火辣辣疼呢,我不由地低头去摸伤口:“会不会感染了呢?”
他伸过双手一把捞过我,抱起来就往浴室走。
“喂,你个变态!不会还想来个鸳鸯浴吧,能不能让我缓缓?”
我叽里呱啦叫着,他也不说话,只扶我站在浴缸里,走到另一边摘下龙头花洒试水温,然后走过来说:“你看看水热不热,我帮你洗……”
“洗什么?”
水已经喷到我腿上,我躲了躲,又不躲了,热水浇灌,我感觉温暖极了,低头看他用花洒着力淋浴我的下身,逐渐聚焦私处,更觉好玩。
洗屁股这件事,除了我本人,目前也就只有沈康经手了,我本能抬起手去挡,他拨开我的手,手掌抚过来,在温水里轻柔揉搓穴口,拭去油滑粘液,顺着大腿内侧缓缓下移,看着有点色情。
但他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认真得像他在电脑前写代码似的。
“还疼吗?”洗毕,他关掉龙头拿毛巾来帮我擦,手指在我私处轻轻按揉,我笑了:“你当是撞墙了揉揉就不疼了?”
他皱眉:“那还要怎么样?要我再吸一吸?”
“呸,你别想跟我来第二次,我跟你完了。”
我跳下浴缸,劈着叉走回去。
然而,还不到八小时,我就啪啪被打脸了,第二次比第一次时间还长,我们在床上换了几个姿势,从前到后,从坐到卧,他在我身上越来越能熟练地送腰抽插,我也越来越学着在爱欲里享受快慰。
必须承认,沈康确实是有学霸属性的,悟性极高反应还快,舔弄哪里,顶到什么位置,进入的速度和频率……好像试几下,观察下我的反应,他好像就知道怎样才能让我更舒服。更惊人的是他的体力,总能在我还没睡熟的时候又折腾起来,用了几个套子也不见他疲软,我都要开始怀疑他那玩意儿是什么材料做的了。
最后我们光溜溜地搂在一起睡,就像昨晚一样,像是恋爱了也像是一对默契的炮友。
家里的电话是下午打来的,先是阿姆激动地告诉我阿姐和陆绍礼回来了,接着阿爸接过电话说二人已经在香港完婚,最后才是阿姐在听筒里说话,她的声音熟悉又有点疲倦,措辞客气,解释说这次是回家省亲,问我过几天能不能回去,我说我尽量,但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也要复习。
隔了半晌,她似乎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才问我:“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答应去看你的……还想请你来港玩几天……”
我笑了:“不用了,我知道你在香港忙着跟陆家打交道,也不要急着把大陆的穷亲戚晾出来给人看,我也不是那么得体,见了明星都要叫的,去了倒是给你丢人。”
她打断我:“你不要这么说,再怎么说,我们是亲姐妹,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我仍笑着,不知该如何接应,只能闲来一句问:“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怀着孕,不要太辛苦。”
阿姐在电话那头忽然顿了顿,接着轻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孩子掉了,我没保住,所以我拖到现在才回来……”
“啊,怎么搞的?!”
“人心叵测,难免恶意难防。”
我听罢,犹如五雷轰顶,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闪进脑中,虽不知阿姐在香港经历了什么,但却迅速感受到了那个富商家族的凶险环境,姐夫陆绍礼本就身份不明,地位不稳,又携了怀孕的阿姐从大陆去港投奔,不管老爷子如何欢喜做祖,也总有他人视为眼中钉,尤其那边社会人情又不懂,听人说正房抬抬的儿子还有黑社会背景,阿姐和姐夫难免羊入虎口,陷入家族争斗。
现在想想,阿姐平日里在朋友圈虽秀了不少新生活,但想必也都是强颜欢笑,打肿脸来充胖子。
“阿姐……”我反而不知该怎么安慰,姐妹连心,哪怕我们同父异母,骨血也是相通的,我开始怀疑她这次回来就不会再回香港了。
“你一定来,我现在就想见见你。”
挂了电话,我抱膝而泣,把坐在对面码代码的沈康吓了一跳,我没说,他也没问,只是起身走过来把我紧紧抱住。
农历腊月十八,宜远行,宜嫁娶。
沈康陪着我坐火车再转长途汽车回到了西塘堡,没有冬天的岛就像以往一样,万物如春,我在熟悉的渔排河堤旁见到了阿姐和陆绍礼。
他们正手挽着手在树下散步,我从后面大声招呼,他们才一齐回头。
我张臂奔过去搂住了他们两个,莽撞冒失地抢头看他们,都差点忘了后头还有个提着我行李的家伙。
“阿姐!姐夫!”
陆绍礼瘦了黑了,但模样一点没变,平头,黑西服,黑睛炯炯,正儿八经。
阿姐变化却大,美还是美,白也是白,只是从头到脚的气质全不同了,她穿一件中袖褶皱的红底波点连衣裙,正好勒腰束胸,把她的人勾出型,又往上拔了,举手投足处处是健美律动的线条,她头发也长了,随意束在脑后,耳朵边还夹着一朵小白菊,大概是姐夫给她戴上去的,她都忘了,一撩头发,白朵落在她肩膀。
她笑得高级又优雅,酒窝半涡,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种笑法。
我正发愣,她朝我身后点头微笑:“辛苦你了啊,阿康!白夕白这人,一直欺负你吧!”
沈康的热息吹在我耳边,他也难得展出一个露齿笑:“阿姐,陆哥!”
我在旁纠正:“你得叫姐夫。”
“哦对,姐夫。”
沈康主动伸手,陆绍礼微微一惊,也立即同他握了握,似乎认真地瞧了瞧他。
二人像是搞商务会谈,我和阿姐噗地就都笑了:“几天不见,这俩都客气上了!”
“阿康是上班养成的习惯。”我朝陆绍礼笑,他也一直看着我,乌亮的眼睛和从前一样,在阳光的斜晖里,我觉得头有点晕,心脏轰隆脱节。
阿姐轻拧我笑:“哎呀,两个人这么好了嘛,你都替他解释上了!”
“哈,是啊,”我调开目光,也岔开话题:“阿姐,你们这次回来是打算待到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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