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之东(原:黑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Cocaine
索斯亚看见他们停了手,起身不太满意地看了看那个调教师,嘟囔了句真丑。
当时伊戈和其他调教师都惊呆了,只有“蔷薇”不以为意。
伊戈后来才知道……索斯亚是因为他母亲发觉他在某些——罪恶的方面似乎天赋异禀,所以送来flower开发一下。
而他身上那些伤,是他自己在自己身上做的实验,因为想看看鲜血怎么流的,不同的利器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口。后来得知这里真的被允许随便玩弄人——他就在奴隶身上实验了。
从认识到现在,伊戈没见过索斯亚……怎么说,有人性的一面。只有这几天,他才从他喜怒都形于色的状态里咂摸出了一点充满孩子气的偏执,这意外地让他身上有了些人情味。
“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上她了?”
索斯亚弯了弯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爱不爱的,这重要吗?”
“我没回避她对我的特殊性,也没排斥她对我的影响力,我知道她对我有多特别——是不是爱,重要吗?或者说,爱是什么?”索斯亚眼神嘲弄。
“我不在意她的幸福快乐、她的所需、她想要什么之类的。我只是想要她的全部,无论悲伤痛苦还是喜悦酸涩,我想要她的所有都是我的。感情、欲望、自我,连灵魂都要是我的。我想要她为我生为我死……嗯,但不是像木偶那样被我操控,不是像奴隶那样听从命令。”
索斯亚笑起来。他想要她自己这样去做,想要她不由自主地跪在他脚下,想看她清醒着为他沉沦。这很重要……索斯亚明白为什么现在她只能看着他,他却依然不觉得满足了,他并不喜欢她现在那样一副不得不听话的死气沉沉的模样。
指尖从她的笔迹上划过,索斯亚垂着眼睛,突然很想要看到她写下这些字时的模样……是在阳光午后嗅着紫罗兰香书写悸动?还是在午夜梦回就着月下灯火落笔眷恋?她有意识到她对他的感情吗?
和她对她那个所谓的姐姐的感情,孰轻孰重?索斯亚眼神微沉,预感到这个答案不会让他喜欢。
“你觉得这和众人所知的爱情相似吗?我只想掠夺她啊。她一个人可以满足所有我想要的愉悦……为什么她对我而言会这样特别?”
索斯亚露出沉思的表情,事实上,他对于爱情并不陌生。
他母亲曾说,如果你拥有一个人的爱恋,你就可以让他为你生为你死。多少波澜壮阔的史诗中都有其身影?你以为是点缀?事实上是不可或缺。究竟是多自大妄为的人才会忽视这种武器?
爱是什么?一种无法解析的感情。亲情由血缘或恩情而起,友情以平等互利、双向付出为基础。爱情呢?毫无缘由、无法控制。如果爱或不爱可以选择,世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他问他母亲,既然无法控制,又如何操控?
她说你不能决定你爱上什么人,但你可以让人爱上你——或者以为自己爱上了你。这很简单,只需要一点点魅力一点点神秘一点点真实一点点虚假,只需要温柔、恶劣、耐心、强制。
伪装?不,这是在用真实来欺诈。愿者上钩,没有人能够堪破。
“也许爱其实并非如众人所愿,它本身是畸形的……这样的话我倒可以承认我爱上她了。”索斯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但那又能改变什么?我对她的欲望无法停下。”
他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旁观者清?
伊戈发觉在他身上很难分清两者间的区别。伊戈甚至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理念说服了……掠夺、占有、不择手段的控制、征服……将此称之为爱情未太过玷污那种教人期待的美好感情。
伊戈代入自己想了想……他想他是不会觉得一个想要掠夺自己的一切的人是爱上了自己的。他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一个红发的身影,他紧紧皱眉,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有些羡慕索斯亚的冷血。说来好笑,调教师的喜好和任务是把人调教成奴,但往往反而是无法被驯服的人更令他们印象深刻,更能牵走他们的心神。
征服欲吗?不,因为他最终选择了放手。这太奇怪了,索斯亚听闻后嘲笑了他整整一年。
所以说真的,他只是喜欢调教人的过程,同时有点施虐欲罢了。论变态程度,他和索斯亚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亏得那么多人都认为他们物以类聚,他真是有点冤屈。
“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说不好,得不到便只有毁灭。”这样也不错,但不能是现在这种方式……索斯亚盯着卡片上的她的字。
黑暗里的光吗?他想到他说起她不会再见到阳光时,她那个一闪而过的、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悲哀与嘲弄的眼神,好像她有一声无法抑制的悲鸣被生生被扯断,死死卡在了咽喉里。从此她身上纵有惊涛骇浪,也是无声而起,无声而息,无人得知。
直到走进地下室时他脑海里还在重放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记得她所有的模样。
地下室里非常安静,安静得只有浴室的哗哗水流声。
索斯亚脚步顿了下,某种不安的预感如涟漪扩散。他跑过去,瞳孔猛地放大,心跳骤停一瞬。
她躺在溢满水的浴缸里,血腥味遍布整个空间,被水减去七分颜色的鲜血依然刺目得惊人。索斯亚将她从水里抱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堵住她腕上的口子。他死死禁锢住自己几欲疯狂的情绪,极端冷静地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她心跳的频率。
切茜娅虚弱无力地睁了下眼,嘴角无声无息地上扬了一瞬。
伊甸之东(原:黑暗) Chapter048·美人如冰至寒
“等她醒来,让她选择便是。”索斯亚神色漠然地斜倚着地下室的墙,视线尽数落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身上,根本懒得看旁边男人一眼。
弥叶正在给他的猫输血,她还带过来了一个人——鹘鹰。
鹘鹰是个叁十来岁的高个男人,五官硬朗而兼具霸气,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稍微有些长的头发半黑半白。近两米的身高和略显健壮的肌肉让他站在人前时,非常具有压迫感。
索斯亚不太清楚他的来历,只听说他曾经是个雇佣兵,最初是因为一个保护什么人的任务接触到的flower,后来不知怎的留在flower做了调教师。
索斯亚跟他其实没有直接的利益纠葛,但伊戈和他有一些仇怨,所以他们也算敌视关系。
弥叶会把他带来,索斯亚并不感到惊讶。但他以为弥叶是怕他对她做什么才喊来鹘鹰保护她的,没想到鹘鹰竟然敢提出要将他的猫带走——按鹘鹰的说法,他们是要将奥兰的女儿从他这个恶魔手中救出来。
真是可笑。索斯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会给她这种选择?”鹘鹰似乎不敢相信,他肩上停靠着一只白色的海东青,正低头啄弄着他的头发。
“有何不可?”他的猫又不是真的蠢,被他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随便谁一喊就走。
索斯亚手中握着那张被他用玻璃装裱起来的卡片,神经还有些紧绷。他懒得跟人打交道,语气敷衍至极,像是根本没在意他在问什么。
鹘鹰和弥叶对视了一眼,见弥叶点点头,他才道:“先说好,我要在场,而且要确定你没有用任何强制手段。”
弥叶摸了摸切茜娅的额头,她脸色惨白,毫无生气。但她割腕造成的失血实际上并不太严重,她这样虚弱应该是因为在这几天里惨遭蹂躏,她忍不住在心底叹气。同时又有点觉得奇怪,索斯亚应该有在防备她,他这边也不缺医生,怎么会又把她喊过来?是怕那几个医生……弥叶看了看紧闭双眼的女孩,以那种凶恶的野兽的视角来看的话,她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猎物。索斯亚这是野兽的领地意识吗?
“我不喜欢这样玩,我以为你清楚这种事。”索斯亚皱了下眉,事实上他很懒得用暴力强制的手段,他喜欢让人自己套上项圈——都怪他的小猫太能惹他生气了,他很久没有这么动过怒了。
竟然还敢自杀——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对她还不够好吗?又不是没让她舒服,还允许她提一些要求。果然还是应该把她给栓起来,干脆把她手脚全挑断,反正她也用不着站起来。索斯亚闭了闭眼强压下去从心底涌出的怒意和戾气,以及细微到让他忽视的后怕。
细微吗?
细微得像那只引发海啸的蝴蝶轻轻扇了下翅膀。
索斯亚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装裱的卡片,不用再看他也记得她的一笔一划。
鹘鹰又看了看弥叶,她正在给那个女孩清理手上的伤口,除了手腕上的那道伤口,女孩手背上还有一些镜子破碎扎进去的伤口。他再度跟索斯亚确认,“如果她想要跟我们走,你要保证你不会阻拦。”
索斯亚觉得有些好笑,他视线从他们两人身上掠过,“别搞得你们好像是真的在拯救什么,这种‘我是英雄’的游戏,还没玩腻吗?”
人失血至百分之二十才会死去。
割脉自杀的死亡率并不高。
她并不是真的想死,切茜娅意识朦胧地想。
当然不是,为了保证不能自杀成功,她还在索斯亚不在时默数计秒——这里没有显示时间的东西,她只能以他的来去作为观测点。
一方面是为了找到他过来的时间规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计时。她没办法在他跟她厮混时计时,但以他不在时的那些时间估算,她被囚在这里的时间应该还不超过一周。
但她感觉上好像过了许久,久到从前的记忆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好像她很久之前就被他囚在了这里。
索斯亚来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是隔两个小时,有时是隔五个小时,最长的一次相隔八个小时……但她大概能摸到一点规律,虽然也并不太准确——如果他翻来覆去地操弄了她很久,那距他下次来的时间间隔就会长些,如果只是亲吻抚摸了她一会儿,那他很快就会再过来。
她只能踩个大概的时间点,然后去赌一把。地下室里能用作凶器的东西并不少,甚至有两把手术刀——他没想过她会自杀吗?她还考虑了下是不是他那边在监控着她,她一有什么动作就会有什么暗器发射出来致她昏迷。为了避这种可能,她最后在浴室弄碎了镜子。
她不得不这样做——最好的结果是能再次见到弥叶,次一点也能试探出索斯亚对她的态度。如果真的不幸死了,那也没关系。
尽管切茜娅并不愿意,但是她的身体好像变得很敏感,很轻易便能在索斯亚的身下达到高潮,那样的快感能剥夺她的理智。
她不得不怀疑他之前给她注射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改变了她身体构造?
这太可怕了。
她突然就理解了将u盘送到她手里的那个女人说的话——
“这具身体已经烂透了,连被人辱骂、践踏、残害都会有感觉。你倒说说,我怎么可能出得去?”
“你无法想象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已经忘记站起来是什么感觉了。”
切茜娅之前无法理解,她以为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这种事是可以扭转的。说是奴隶,但不也有奴隶杀了主人的事例?她太低估那些人……索斯亚那些人的可怕程度了。
毒品可以改变人类的大脑构造,地狱一般的日子可以麻木人的灵魂,她怎么会蠢到以为只要有意志力就能抵挡得住呢?
看看她自己,索斯亚在时几乎没让她脚沾过地,而且很喜欢让她跪着。仅仅只是这样,她就已经有点陌生站起来的感觉了。如果她真的逃不出去,她一定会让自己死掉的。
她忍不住想到莫丽娅,如果、如果真的找到了莫丽娅。但她却已经被害得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怎么办?
在她知道莫丽娅的遭遇以后,切茜娅曾试着换位思考。她把自己放在莫丽娅的境地,切茜娅确信自己不会坚持下去,她会在一开始时就千方百计地寻求死亡,她绝不会在那种摧折之下苟延残喘着等待虚无缥缈的希望。
但莫丽娅不是她,她清楚她的姐姐是个绝不会选择自杀的人。只要一息尚存,莫丽娅就会选择战斗,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祈求死亡结束痛苦。她一定还在某个角落等待着,等待着不知何时的所谓“希望”。
她正是笃定着、深信着这些,才会赌上自己,义无反顾,哪怕只能给她姐姐的“虚无缥缈”增加一些筹码也好。
但如果一切都是徒劳呢?如果莫丽娅已经出不去了呢?
弥叶愣了下,轻轻拭去床上女孩眼角无意识流出的泪珠。
切茜娅先是感觉到一只手抚在她眼角,那只手有着女性特有的柔软。紧接着,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触感异常熟悉。
索斯亚站在床边,微微垂着眼睛,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和脖颈,眼神痴迷而眷恋。银发散落在她身侧,她连肌肤都有些苍白,像冰玉雕刻而成的人偶,毫无生气,但依然那么迷人。
他动作那么轻,轻得让她害怕。
她微微发了下颤。
她得醒来,切茜娅想着。
切茜娅努力睁开眼睛。
弥叶站在他斜后方,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笑容,眼神示意她看向地下室里的另一个男人。
“带我走!”切茜娅勉力支撑起来,看向那个头发半黑半白的男人。
索斯亚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伊甸之东(原:黑暗) Chapter049·贪念无休无止
索斯亚以为自己会生气,何止生气,他以为自己会把这个招惹到他的小东西剥皮抽骨,将她血肉制成金屋。
但那一瞬间他所感受到的并非是如此残暴的怒意,而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暴烈而不留余地地将他烧毁淹没。
他无法形容,它一瞬泛滥成灾,一瞬湮灭至无。他有心相寻却无踪迹可觅,好像它本身即是“无”,他未曾得到便已失去。
他无法言喻,那一刹那他所思所想不是如何待她,而是想要把他自己锁进棺材,永远沉在死寂的漆黑里,不眠不休,不生不死。
这种近乎于惩罚自己和悔过的念头——这是他?索斯亚几乎要怀疑自己被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
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她脱离了他预想的轨迹。
不,不是她失控了,而是他失控了。
她让他失控了。从……从什么时候而起?
是在她毫无生气地躺在溢满血水的浴缸里时?
是在她发烧时整个人又惊又怕地扒在他身上,呜呜咽咽地哀求他跟他撒娇时?
是因为映照着火光的月色里,她突然而至的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的吻?
是因为他将她撇在花宴大厅时,她努力追寻着向自己投来的委屈又无助的眼神?
亦或者是在风息城里,她睁着惺忪睡眼无意识地伸手勾住自己的脖子时?
或许是从一开始,她慌乱地撞进他怀里,求他救她,抑或杀她之时。
索斯亚漫不经心地想。也许她并非在狩猎他,但他却实实在在地陷入了名为她的牢笼。
她应该是他的猎物,她应该在他掌心起舞,她应该心甘情愿为他所缚。她应该……即使被他折磨得痛苦不堪,被他蹂躏得泣不成声,也应该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他不是允许她求他轻点了么?他对她这么仁慈——
她怎么还会想逃?
漆黑眼瞳里露出许些迷惑不解。
即使她怕他怕得要命——如果她真的这么怕他,怎么还敢做出这种事?
他给予她仁慈,结果只是让她变得胆大妄为不知分寸了?
切茜娅低着头,有点喘不过气,她要在他面前穿衣服。她以为没那么容易,她以为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她走的。但现在弥叶和那个叫做鹘鹰的男人就等在楼下的大厅里,她穿上衣服就可以跟他们走。
不过现在看来,这好像也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她想要尽快穿上,尽快离开,但手脚有点不听使唤。可能是因为她身体太虚弱了,但也可能是因为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在他面前做这种动作,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她脸上像是烧了起来。
索斯亚让她穿的这件暗红色的礼裙又有些繁复,越忙越错,切茜娅觉得自己穿件衣服好像穿了一个世纪。
如他所想,她其实更适合深色的礼服,适合那样深重浓烈的色,尤其是在她身上遍布靡艳之时。就像被迫堕落的天使,双翼已变成黑色,身体已染上血红,灵魂却不肯徘徊地狱。如此绝望又如此美丽。
索斯亚视线从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的咬痕掠过,他知道她被衣服遮掩的身体上有多少他的痕迹。
切茜娅抬了下头,视线投向卧室门外的客厅,那个红鲤鱼的装饰品还摆在原地。但她找不到理由说要拿走,而且她也不愿现在再多生一事,只能过后再想办法。她祈祷自己能顺利出去,但索斯亚挡着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不仅没有让开,索斯亚又从背后把她抵在了衣柜上。天知道他又发什么病,不是说了会放她走吗?切茜娅感到焦躁不安。
“天真的小东西。”他低语。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难道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对她有多好?
索斯亚手指掐她臀部,她身体还有些稚气,却已被欲望浸染出独特的惑人气息,让人无法浅尝辄止。
他们的身体如此合适。
他撩起她裙摆,手指从她腿间伸进她内裤里。
“嗯……别……放、放开……”切茜娅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不,这不是她,这太淫乱了。他怎么能把她变成这样?
“乖,夹紧。”她身体里还有他的东西,她乖起来简直能颠倒他的神魂。
“你说了会放我……嗯……”切茜娅拼命咬唇,但细微的呻吟声还是抑不住地泄露出来。
索斯亚低低地笑了会儿。
“杀过人么?”他附耳问。
“没……”她脑子里有些混乱,尽管理智上她想要抵制,但她身体被他手指的探入弄得软绵绵的。连两条腿都在发软,她想要跪下来或是靠在他身上,她知道那样会轻松很多。
“那你恐怕要学一下了。”索斯亚在她濒临高潮时放手。
“别……”她又忍不住出声,发出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哀求和沮丧。
就像海浪掀起一半未至顶端也无法落下,一场惊心动魄的风云际会被硬生生勒令停止,没人过问海的取舍,没人在意浪的不甘。
切茜娅几乎又要哭出来。他究竟是有多残忍的本性,才会这样肆无忌惮、毫不在意地将人玩弄于手掌?
“小奴隶,你以为我还是你主人么?”索斯亚倦怠地笑了笑,声音冷漠至极,“你没资格再跟我哀求什么了。”
情欲之海和茫茫苍穹在她眼中定格交错,永恒如梦。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绝美至幻的模样?索斯亚垂着眼睛,不动声色地将她这副模样藏起来。
分明是他任性地折磨着她,那样冷漠又残忍。他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还想要囚禁她,把她弄成只懂淫欲的奴隶……现在怎么好像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好像连她求他都是他的恩赐?
她才不会变成奴隶!切茜娅咬了下舌尖,才堪堪止住想要他下地狱的话说出口。她又仔细想了一想,他可能本身就生活在地狱。
等到再看不见他时,切茜娅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她感受着他绑在她大腿上的枪支,忍不住又有些不安。切茜娅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易逃掉,还以为至少会被他扒掉一层皮。他现在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而且这把枪,还有他那句恐怕她要学一下杀人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向弥叶和鹘鹰道谢,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他们两人身上略过。
她不太愿意怀疑弥叶,但是鹘鹰,据说也是个调教师。她不太能相信能当调教师的人会真的有什么好心,她也不能认为他们只是单纯地想帮助她,他们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她不敢掉以轻心。
等到了鹘鹰那边,他请她去和奥兰·斯坎丁通讯。这是应当的,她受了惊,会想要寻求父亲的安慰才正常。
鹘鹰他们似乎想要通过她挑起奥兰跟索斯亚的对立,如果这就是他们救她想要得到的,那倒也不为过。如果她真的是奥兰的女儿,也许她真的会和索斯亚对立。但她不是,斯坎丁家族不会为她树敌。
在来花宴之前,她和奥兰有过一次简短的通讯。大概内容是奥兰表示女大不中留,她要留在天之城那样繁华的地方也无可厚非,他不会强迫她回来云云。
奥兰的声音沉厚稳重,一如他人——鹘鹰坚持给他们开了视频,而后跟奥兰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奥兰有些中年发福,长着一张很典型的那种看起来值得信赖的忠厚面容,只有那双紫眸透着些明锐利——斯坎丁家族的人多是褐发紫眸。
这也是他“养了一个紫眸的女孩”的原因。
但奥兰的眸子说是紫色,其实更偏向于蓝色和紫色之间的颜色。
“我亲爱的女儿,你这是被谁欺负了?”奥兰有点吃惊。
切茜娅大概不清楚她现在苍白虚弱、裸露的脖颈又有艳色红痕的模样,有多像是被人蹂躏过,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只是跟人起了些争执。”她避重就轻。
“你好歹是我的女儿,教人欺负了可不行。”奥兰皱了下眉表示不满。
“请您别担心。”切茜娅不太适应这种父女角色扮演。
她这样说,奥兰便也未多加追究,只是打量着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切茜娅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以后,奥兰和鹘鹰聊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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