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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危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想当鹅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婚姻是一袭看似华美的袍,实际底下爬满了虱子。
“杪杪——”
这样熟稔又温柔的语调,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自己。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杪杪。你在的吧?”
又一声。
不是幻觉。傅明晞终于起身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男人穿着素淡的长衫,形容憔悴,眼下的那颗朱红的痣随着眼睫微颤,“我以为你不肯见我。”
“……你来做什么。”
“我想你了。”薛成和试探着把她揽进怀中,见她没有反抗,便圈得更紧了,“我原本想去问别人,后来觉得不应当——你我的事情,不应当由别人插手。不论如何,咱们好好聊一回,好吗?”
他言辞恳切,她不好推脱,点了点头:“你先把我放开。”
“你都不肯叫我夫君了……杪杪,我没有签和离书,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不是吗?”
傅明晞无奈,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一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少年正奔着捧着一盒凉糕走来,脸上笑意全无——他都听见了。
——
嘻嘻,喜闻乐见修罗场。





夫人的危机 26.暗流涌动(微H修罗场里的偷情part)
“我来得倒不巧了。”
小郡王仍走上前来,背着手将凉糕藏在了背后,用天真又无辜的神情道,“母亲也叫过薛大人来帮忙么,早知你们夫妻协力,我便不来了。”
薛成和有些意外,不知道刚才的话被听去了多少,下意识地把妻子搂进了怀里,冲他客气的笑了笑。听出他是因为母亲的授意来参与花会筹备,也不好赶他走,便点点头:“也谈不上帮忙。只夫人这些日子劳碌,便特地来瞧一瞧。”
“哦。”白无祁将他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空空如也的手上,“我正想要请教薛大人,在中原要怎么讨好喜欢的姑娘。薛夫人日日奔波劳累,你带了什么来瞧的她?”
“……”薛成和有些尴尬。
还是薛夫人出来打圆场,伸手搭在了丈夫的手上,“我们夫妻多年,不拘这些场面上的虚礼。郡王若把这伶牙俐齿的功夫花在旁的地方,便不需要请教旁人了。”
“杪杪……”薛成和大为感动,想要捧住她的纤纤柔荑,却扑了个空。妻子谁也不看,神情冷淡,抽回手往屋中去了。他怕在外人前丢份,厚着脸皮凑上去,“杪杪,我陪你。”
傅明晞扫开他再次想要牵过来的手,坐到上首的椅子上,“你先回去好吗。晚些我回去了再和你谈。”单手托腮,目光一扫,看见少年阴沉着脸也走了进来。一边的腮短暂地鼓起,是舌头扫过牙齿,隐忍怒气时才会有的动作。不禁开始捏眉心,“郡王也请回吧,明日请早再来。”
结果没一个人听她的,一左一右在身边坐下了。
傅明晞索性忽略了这两人,拿出算盘,自顾自算起账,怒意中的算珠被打得噼里啪啦响。
“薛大人近来可好?对了,前些日子醉酒,不是把贵府新买的花弄坏了,当时说了要赔,竟又忘了。”白无祁把弄着茶杯,露出纯良无害的表情,“明日我起早去城郊再买一株一样的吧,我还记得那家花铺,卖花娘叫桃金娘,是吧?”
薛成和有些窘迫,小心覷着妻子的脸色,特地朗声道:“咳。只是一株花罢了,郡王不必放在心上。何况那家的花……不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去了。郡王若非只中意莲花,也不必再去。”
少年眨巴着眼,“怎么了?”装模作样打量了一番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点点头说好。复递了个眼色过去,压低声音道,“算了,薛大人,咱们两个闲人也帮不上忙,没得打搅夫人。还是先出去吧。”
薛成和道他看出了他们夫妻间的端倪,知道话里话有话,便应了声。与妻子轻声嘱咐了两句,结果只讨来半张冷脸,尴尬地与白无祁一道离开。
甫一出门,少年便开口了:“大人与夫人怎么了?我见你们好生疏。”
“……叫郡王见笑了。”好在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薛成和并未多想,轻描淡写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地就叫她恼了。你还年轻,不知道成婚之后常有这样的一地鸡毛。不过过些日子就好了,她是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多哄一哄,怎么也都过去了。”
小郡王笑笑,将话题又带了回去“并蒂莲价值不菲,不能就那么被我毁了。”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匣子,上面印得就是奇物斋的花样,打开,里面是一支双雁共食鸾鸟孔雀纹的八瓣菱花镜,“对了,这是我来时随意挑的。买来又不大喜欢花样,不过听伙计说镜子是中原女子都喜欢的物件儿。不如,我就拿这个赔罪罢。”
铜镜的工艺湛,纹饰美,双雁共食蜂蝶的景象雕刻得栩栩如生。是以薛成和四品文职的俸禄绝对买不起的珍品。不过府中有很多类似摆件,都是傅明晞自己买的——的确,她向来喜欢这样巧的小玩意儿。
“大人不必担心,我会嘱咐好这里的伙计,你尽管说是自己买的。”见对方还在犹豫,白无祁直接将盒子放到了他手中,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好,去楼下转一会儿在上来,再拿去送给夫人,岂不美哉。”
他是不爱说话的人,今天却格外外向,一番话说得行云流水,令薛成和都不知如何推让。犹豫半晌,还是下了:“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郡王耸耸肩,“我这就去向夫人告辞,便不打搅你们夫妻私会了。”回身朗朗叫了声“薛夫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或许旁人听不出,可傅明晞知道白无祁叫的这声“薛夫人”是多么的咬牙切齿。她却没想那么多,虽然小狗崽子不太聪明,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破罐子破摔。于是忽略了逐渐逼近的愈发高大的阴影,继续拨着算珠,头也不抬。
“你骗我。”声音轻轻的,却没有刻意压低。大手伸到眼前,下一刻就掐住了自己的下巴。
被迫扬起脸,少年俊朗的脸庞猛地在眼前放大,紧接着就被粗鲁的吻住了。
傅明晞一瞬间被大难临头的危机感淹没,没能说出口的那句“你疯了”被撬开牙关的舌生生逼得咽了下去。远处的大门敞着,穿堂风拂过,把附近拢起的纱帘角吹得微微浮动。下巴被捏得有些疼,他的舌扫过她的口腔,压着她的舌吮舔不停,发出无可避的啧啧水声。因为屋子格外的静,所以即便只是细微的响声,也会被极度紧张的她自动放大无数倍,在空空荡荡的脑海中一遍遍回响。
腰被另一手掐住,她几乎要哭了,叫不出来,只狠狠地颤抖了下。
动作只微微顿了片刻,很快又顺着腰往下,隔着裙用掌心描出她的腰身和臀线,用力一提,她整个就窝进了椅子,而腿被架了起来。白无祁用身体抵住了她悬空的小腿,手沿着她光洁纤细的脚踝往下,又探到了裙子里。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傅明晞已经不是在怕极有可能就咫尺之遥的丈夫了,拼命全身的力气,像条脱水的鱼似的疯狂挣扎。
死死夹住腿,想要拦住越摸越深的那只手。寻常的女子力气本就不如男子,何况是年轻且盛怒的少年和柔弱且文静的夫人。她呜呜咽咽了几声,结果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又流到对方的手指上,愈发狼狈。
腿间的那只手也伸到了最里,两根手指揉过那两瓣嫩肉,只轻轻地一个触碰,水儿就咕叽咕叽地往外吐。
她羞愤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白无祁却放开了她的唇,轻轻又啄了下,语气很惊喜:“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没有妄动,只掰着她的腿根继续俯身往下压,“我做错了事会改。姐姐骗人,是不是也要和我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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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危机 27.花冠不整H(偷情part正餐/半强迫舔穴+指
傅明晞浑身战栗,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我没有骗你……先、先放……放开我……求、求你了。”
知道这话没用,于是不等被拒绝,用更卑微的语气哀求,“……起码把门关上。”
“不会有人来的。”白无祁的脸色又冷了下来,整个身体压下来,把她牢牢圈在了椅子中,“我知道今天的事会让姐姐记恨我很久。不过没关系,之后我会好好补偿的。”
他其实见不得她的眼泪,可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于是缠绵的去吻她的泪。
“你觉得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你言而无信?因为我在吃醋?不——归根结底是因为薛大人不爱你。但凡他做得能有说得的一分,但凡他对你有一丝真心,你都不至于如此。姐姐,你可以恨我,但是你更要记得,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拜你那薄情愚昧的丈夫所赐。”
总是温吞乖巧的少年,忽的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现实又冷漠。
傅明晞被字字诛心,脸色又红又白,只恨恨地掐紧了他的臂。内心凭生出一股破罐破摔的火气,竟也不想着要藏着掖着了,甚至盼着他的进一步动作可以再猖獗些,把人都招来。她就可以顺势拿起桌上的茶壶把这毛茸茸的脑袋拍个稀巴烂。又或者是阿存闻声而来,一剑就将这胆大包天的登徒子杀了。
“姐姐下面流了好多水……”白无祁在她的脖子上轻轻一吻,跪在了她腿间,“裙子被打湿了可怎么好见人,还是我帮姐姐清理干净吧。”
裙子被推到腰间,湿了的亵裤被轻轻褪下。
傅明晞咬着牙没挣扎,任由他捧着自己的双腿,把臀往下挪了挪。甚至当温热的呼吸洒在私处时,就从鼻息间漏出一声低低轻哼。
这给了白无祁莫大的鼓舞,在女人白白嫩嫩的腿心处亲了一口,舌头顺着腿慢慢滑到紧闭的粉色肉缝,轻轻地吮了一下。傅明晞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呻吟,哆嗦了下。底部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又吐出一大包透明的淫液。他移过去把水儿都吃嘴里,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可心理作用的驱使下,竟咂摸出几分甜,于是使劲亲了一口,“好吃。姐姐给薛大人吃过吗?”
那张小嘴儿猛地一缩,又一股股往外涌汁液。他忙不迭含住,又吸又舔,一滴也没有让流走。
傅明晞只当他是发难,被猛烈地快感折磨地一抽一抽,呜咽着说没有,“从没有。真没有。”她与薛成和行房向来规规矩矩,从新婚之夜到六年后,几乎都是大同小异。避火图里画得花样繁多,可她毕竟是出身高贵的世家贵女,无论看得时候如何春心萌动,却是怎样也不会说出口。
白无祁很意外,“女人的水这么好吃,我不信他没有吃过。”想了想又改口,作恍然大悟状,“也不是不可能。他大概只单单不吃姐姐的吧。姐姐,你以后可不要在听薛大人的鬼话了——想想情话好听,可那张嘴说不定就吃过……”
“别说了!!!”傅明晞惊呼着截住他的话头,“你……你别作妖了!”脸色红得要滴血,把他双臂的双手捏得愈发紧,骨节微微发白,用极小的声音嗔了一句,“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还肯说笑,就是不生气了。或者没那么生气。
白无祁胆子又大了些,捧着她的臀使劲亲了一大口,“堵得住堵得住。”
随后用两根手指压着她的阴阜两片软肉往外分,才清楚的看见里面还有一对往外翻的粉嫩花唇,被耻骨顶出色情的弧度,花穴羞怯地藏在最底下。他看得心头燥热,忍不住把一根手指往里送,才塞了半个指节,女人就难耐地拧了一下,那腔火热的媚肉也热情地吸裹上来。
几乎不需要用力,就把一整根手指吞了进去。
他又凑过去,用唇抿住了一瓣花瓣,细细揉了会儿,发觉花唇上端冒出个小小的肉核儿,便轻轻舔了下。
只一下,傅明晞就触电似的颤抖起来,试图并拢双腿把那枚肉核儿藏起来:“啊……不、不行!”
当然是没有意义的反抗。
白无祁一口含住女人的耻丘,舌头压着那枚肉核儿用力舔弄。塞在花穴里的手指跟着慢慢抽送。
“唔——不要,不、不……”傅明晞垂死挣扎了两下,却毫无悬念地败在这铺天盖地的快感中。已经失去控制和思考的能力了,脸上烧得滚烫,耳中嗡嗡作响,最后那梗理智的弦断了,径直将腿架到少年的肩上,扭着腰把私处往前送,“好……好舒服……再吃深一点……”
作为回答,那颗敏感的肉核儿被重重地吮一下。
她总算知道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怎么来的。傅明晞已经完全不在乎此时的苟且是否会暴露,也不去想究竟要怎么处理身边两个男人的糊涂账。现在她只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几乎是凭本能驱使,十指穿过白无祁柔软的短发,压着他的脸往下按,眼角泪珠儿再次一颗颗往下掉——先前是因为羞耻,现在是因为前所未有过的绝顶快感,“……嘤,小祁……我、我要去了……”
话音未落,裹着手指的花穴就猛烈地一阵阵缩,大股大股的汁液喷涌而出,失禁似的地浇了少年一脸一手。
她臊得脸色爆红,大腿却失控地在痉挛颤抖。
白无祁立刻托住她差点滑下来的身体,在光洁的小腹上亲了一口,才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帮她整理衣裳:“好快,应该还没一刻钟吧。姐姐怎么这么敏感?”说着觉得十分不甘“下次吧。下一次,下一次姐姐让我插好不好?一定也能让姐姐爽得喷水的。”
回过神来的傅明晞羞得无地自容,“别说了!”
少年的金瞳在光下闪闪发亮,色情地舔了舔唇上残余的水光:“刚才还按着我的脸让我用力舔,现在又凶我。姐姐怎么能这么无情……”说着一顿,忽的又捧住她的脸,让她往大门处看,幽幽道,“你猜猜,这么久没有人来,薛大人在哪里?”
是了。
门是开着的,却是空空如也。口口声声说想念自己的丈夫同处一室,却对自己的一切都无知无觉。即便知道白无祁的话术是故意祸水东引,薛成和蠢得无药可救,他做得这样疯也没好到哪里去,可两下相较,果然还是有六年夫妻情分的枕边人更失望。
傅明晞把情绪藏在眼底,想要整理刚才因为挣扎而一片狼藉的桌面,手却还在余韵中不住地发抖:“自然是你使了个什么法子将他哄走了。”
“你会知道是什么法子的。”他把椅子拉倒她身边坐下,盯着女人冷漠又专注的侧脸,故意舔了舔手指——是刚才伸到她身体里的那根手指,就看见她的耳根迅速涨红,于是咧着嘴笑,“只要姐姐不把薛大人在眼里,应该会喜欢那个的。”
傅明晞是自负要强的性格,受不了被别人掌控主动权,故意笑着道:“我自然会处理好和我夫君的家事。”
她故意把夫君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唉——”白无祁为了配合她敷衍的叹气,转眼就狡黠的笑起来,“现在我才不会生气。姐姐最口是心非了,每次凶我的时候下面都在偷偷流水。”然后轻松接过了砸过来的算盘,又小狗似的拱到她身前,把脸往她胸口蹭,“要不要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下回做的时候我说停才停。”
他继续说,“我赌薛大人没有走。他就在这里等着接你回去。”
“……”傅明晞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反驳的底气,只把人冷冷地推开,“谁和你说会有下一回了。”
“如果我猜错了,姐姐可以随便怎么罚我。”他捧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痴痴地蹭着,贪恋她的香气和体温,“打也好,骂也好。我愿赌服输!”
她恨恨瞪了他一眼:“到时候叫你跪下来学狗叫。”
“好。我先走了哦。”他吻了吻她的指尖,振振有词说是利息。直起身子,对着一角的镜子理了下衣袍,随便拨了拨短发,半张脸的下颌线利落硬朗,那双清透惑人的眼瞳通过镜子看向坐着的女人,轻轻的说,“姐姐,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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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cunnilingus是货真价实的会爽到(捂脸.jpg)!
毕竟科学都证明女性的敏感点在外阴(阴蒂),阴道高潮就很众说纷纭了。个人不负责的认为传统性交还是男方会更满足,马上都要2021了,女孩子们也要大胆的为自己追求性福哦。




夫人的危机 28.你爱上别人了吗
也不知要觉得庆幸还是可笑。
薛大人在奇物斋甚至没有呆上一刻钟,只给伙计留了两句看似情深义重的话就走了。晚些傅明晞回到府中,一回屋便看见妆台上放了个美的匣牍。打开一看,是来时看见白无祁挑得那把小镜子。当即好笑又好气。也不知也这小郡王哪的-溜门撬锁的本事,一回两回,莫不是来上瘾了。
小丫鬟端来一碗冰镇的绿豆汤,见主母正对着礼物笑,心底松了口气,上前把东西搁下,笑道:“就知道夫人一定会喜欢。大人说等您回来便传菜去邀月亭,邀夫人去小酌呢。”
……
傅明晞握着镜子的手一僵,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连失望都觉得是在浪感情,淡淡笑了下:“好。”
六年说长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说短回忆起来又有那么多值得的时刻。
原来第一眼就心动的人,到头来也会厌恶到连再看一眼也不想。
从前她总是坚定地把薛成和当做唯一,因为他是她亲手选择的答案。即便是现在,放眼京华,甚至天下,也再不会有比薛成和更合适自己的人了。有足够美的皮囊,一点足够风花雪月的才华,还有绝对的臣服。即便是现在对自己痴迷无比的白无祁,也不可能做到抛弃尊严,为自己随意摆控。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失有得,所以她一直很知足。
只是人是会变的。
叁岁时喜欢甜甜的糖;七岁时喜欢鲜艳的裙子;十二岁时笃定地认为自己会名垂千古的大将军;十五岁时情窦初开,想要一份值得所有人艳羡的完美爱情。现在她二十二岁了,已经不再执着于七年前的志向了。如果不是薛成和这些年来的表现足够好,可能这一天还会来得更早。
薛夫人赴宴时还作外出时的打扮,妆容致,衣着妥帖,带着疏离且敷衍的笑容。即便什么都没有说,薛成和的心就狠狠地痛了一下——一瞬间,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离开自己了。即便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阿存。”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菜,但是傅明晞没有去看,“结束吧。趁着我还肯好好的和你说话。”
即便早有预料,一盆冷水迎头泼来,薛成和还是哆嗦了下:“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从前也有过招蜂引蝶的时候,比这严重越界的也有,她伤心过生气过,却从没有过这样决绝。男人的直觉令他联想到不好的方面,“杪杪,你爱上别人了?”
如果不是有了选择,她绝不会如此无情。
“没有。”傅明晞理直气壮,“恰恰相反。因为我太在乎你了。六年,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生命中一部分。许多蠢事都因为你,我会生气,会伤心。我不想变成陷在感情里的蠢人,不想变成大燕朝时那样甘心周旋在柴米油盐和男人间的女人。你懂吗?”
“所以跟那个花娘没有关系。说到底,是你嫌弃我无能是吗?”
“……”
傅明晞眉梢抽动了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跟别不……”
“自然听了!也都懂了!”薛成和是极其温润的性格,此时却涨红了脸,打断了她的话,梗着脖子发怒道,“是了!成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我仰仗你。可这么多年,我也只是个四品小官。你是世家贵女,当初下嫁我本来就受尽委屈。这些日子你在外忙花会,又是入宫又是入市,见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向来是我这没出息的丈夫叫你丢脸了罢!”
“我……我没有……你别这样想。”傅明晞到底是对他有情的,自然见不得他这样自轻自贱,“阿存。我从未瞧不过你过。真的!”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因、因为……”傅明晞发现说大道理对方根本听不进去,话在嘴边打个转,最后改口成,“好吧。我就是在生那个花娘的气。”
“那个桃金娘?她不过是个卖花的!天地良心,我与她毫无瓜葛!”
“你想一想,她明知道你是为了给我惊喜才出城去寻花,为什么要故意在我面前现一回眼,却又什么都不说?摆明了就是别有用心!第一回时我便叫你别再去那一家了,你偏不听。才有第二回。不是么?你总是不听我的。所以我累了。就是这样。”
“不过是个误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至于你我闹得要和离吗?那花娘出身不高,想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是你想多了。”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话题又偏离了本意,“杪杪。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起码,起码等花会过完,还有半个月。就当是我想向你表白一回——好吗?”
傅明晞无可奈何,点了点头,“好吧。”
不是因为真的期待,只是觉得如果拒绝了又会陷入令他自轻自贱的死循环。
“杪杪。我一定不会负你的!”薛成和殷切地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到她碗里,“来。都是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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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她依旧与名义上仍是丈夫的薛成和冷战,一开始独自睡还有些不习惯。久了却觉得格外自在,每天早出晚归,更是彼此连面也见不到。说来真是奇怪,曾经那么情深义重,一旦冷下来,却莫名觉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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