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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怀落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瓜真好吃
但江怀棠,不,此刻的江怀棠真的是有一双星眸,紫光流转、万千星辉华光熠熠,那双眼睛就是把天上的无垠星河拽下来放进了她眸子里一样真实,失去意识前,郑兰君甚至能看见其中星移斗转、群星变换。
她张口,就像是一位暴君对胆敢冲撞了自己的贱民那样,顺嘴又凶暴地说——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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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棠:“....我的战斗力补丁什么时候才能上线。”





仙怀落棠 31.悲
雨点直直下坠,因为速度太快,雨点连成了雨线,掉在草木身上,砸的一些细小的草叶直不起腰。
这雨下的大,鸟儿也要躲在宽大的叶子下,野花用花瓣藏住自己的蕊心,连爬虫都只能在高耸的树木上找一处干地避雨。
但江怀棠不用躲雨,一是因为她的速度太快,二是每当有雨滴要落在她身上时,就会被迫更改下落的方向。
可江怀棠依然浑身湿透。
淋在自己身上的液体温热又带着丝丝黏度,不像是雨,但江怀棠现在已经无心去想那么多了。
江怀棠是被晃醒的,一睁眼便是接连不停的天旋地转。
她现在像是一个被顽皮小儿拿在手上的一个挂饰,被迫随着那小孩的心情来回摇摆、毫无规律可言。
这不是比喻,她还真的成了一个挂饰。
虽然江怀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脑海里像是有外力给她灌输了‘你是一个铃铛’这样的想法一样,让江怀棠一下子就接受了她是个只是个挂在人腰上的一个铃铛的事实,接受程度高到江怀棠认为她生来就应该是个挂饰,没有对此产生任何反驳的情绪。
作为一个挂在别人腰上的铃铛,江怀棠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无论是视角还是身体都只能随着那人的动作而变化。
这人一直在跑着,速度快的像是下坠的星石,风驰电掣又势不可挡,从林间穿过,只能留下一阵匆匆来迟的疾风。
大概过了十几次呼吸,这人停止住脚步,直直停在原地。
江怀棠的五感倒是没有任何缺失,甚至更加敏锐了许多,她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头顶,能用余光瞧见自己挂在的那人身上的一片白色衣角,甚至可以听见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
距离太远,江怀棠听不清前方那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能听见那人说话的声音干净通透又清亮,听着就知道是一个年华青涩的少年,带着少不更事的正直与朝气蓬勃的清澈感。
咯哒一声,剑还连着鞘,只是往前从上至下一挥,挡在前方的枝叶与雨滴便被一股不可抗力的气流斩断。
没了层层迭迭的枝叶阻挡,江怀棠能够看清前方倒映着月影的湖泊、开满白色野花的草地,以及一只头长龙角的白色老虎。
那只白色老虎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有不速之客前来,早早便面对来人的方向做出凶狠的姿态,莹蓝色的竖瞳戒备地看着来者,嘴中发出警告的低吼。
之前听到的少年声音绝不是这只白色老虎发出来的,江怀棠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白色老虎身后护着一个人。
那人被白色老虎护的严严实实,从江怀棠这个方向只能看见被风吹起的发丝和一点点的绯色袍袖。
突然间,江怀棠的心中涌出一股悲伤。
晚风徐徐吹过,此番剑拔弩张的寂静持续了没几秒,那被白色老虎护在身后的人便弱弱地出声。
“那个....你别害怕。”声音清亮稚嫩,是刚刚江怀棠所听见的少年的声音。
那人一边说一边试图从白色老虎身后露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行动看起来十分迟缓,像是受了重伤不敢动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连连道歉,语气带上了些许慌张:“它不吃人的,你别害怕,我们这就走.....”
少年好不容易露出半个脑袋,那白色老虎却又将他挡在身后,呲牙又炸毛的朝着来者做出威慑的姿态,活像只老母鸡护崽。
江怀棠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身体本能地想要打喷嚏,脑内却白光一闪,心中疑问起:“....我不是个铃铛吗?铃铛还有鼻子吗?”
还没等江怀棠想出个结论,她一个喷嚏就将自己打回了现实。
“啊—啾!”
江怀棠这个喷嚏打的可谓是惊人,直接将她自己从地上打坐了起来,旁边拿头发在江怀棠脸上扫来扫去的郑兰君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喷嚏给吓的一跳。
神回归现实的江怀棠除了鼻子有点痒,脸上很明显还有些迷茫。自己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江怀棠突然对着空气发问道:“我是人.....吗?”
郑兰君:“你先看看这是几?”
江怀棠听着声音望过去,离她只有半米距离的郑兰君伸出手指比划了个二。
郑兰君倒没觉得江怀棠是伤了脑子,只是以为江怀棠刚才那番自我疑问是被怨灵附身后的神志不清,于是想先试试江怀棠究竟神智不清到了什么地步。
江怀棠倒不至于连一二叁四五都认不清,她现在只是思绪混乱、神还没从自己是个铃铛这一点脱离出来而已。
“哈...”见江怀棠还一副神恍惚的模样,郑兰君头疼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抬头看向天空。
地牢本在地下几千米深,可郑兰君现在一抬头就能看见那静谧的夜空。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家的地牢被人打通了天花板,郑兰君着实是十分头疼。
郑兰君也才醒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他身上的计时仪表明了他只昏过去了短短几秒。可就是这几秒的时间里,建在地下几千米的地牢就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整个贯穿,留下了一条长达千米多的地下到往地上的通道。
郑兰君瞥了一眼江怀棠,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上的迷茫还未退去。想想以往和她的相处,郑兰君不管怎么想,也不能相信能留下这么恐怖的痕迹的罪魁祸首是她。
难道是仇家闯上门了一下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郑兰君就把它否决了。
郑兰君这个人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从不跟人置气。毕竟人都死透了,也没法人家跟多做计较对吧。
再说哪个仇敌会干出这种闯进人府邸只为拆人房子的怂狗行为。
郑兰君的记忆截止到怨灵袭来的那一刻,而江怀棠看起来又不像是知情的样子,那就只能问问第叁个在场的生物了。
狴犴看起来倒像是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的样子,郑兰君醒来之时就见它整只兽都变得癫狂起来,冲冠眦裂地看着郑兰君这个方向,像是看见了不世之仇一样。
狴犴依旧被重重骨链锁在高台上,只是它已不复先前的非凡威仪。它不仅被削掉了半根龙角,浑身上下除了头还算保持着完整,只是小半张脸都消失不见,一只嵌着莹蓝色瞳孔的眼球在已经消失大半了的眼眶里摇摇欲坠着。
头部还算能看的,狴犴的其他部位连郑兰君看了都要啧啧说惨。
但正是因为狴犴看着如此狼狈,郑兰君才更不敢想自己刚才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这狴犴哪怕被某位邪修大能锁在这里不知多少年,郑兰君用尽全力都没法伤它一根毫毛,而那不知何方人士竟能将它打的近乎于全灭,郑兰君除了心有余悸,更多的是好奇刚才那短短几秒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人兽之间本就有语言障碍,这狴犴看着别说是尝试沟通了,郑兰君本来看它被打成这副惨状,还想对它用搜魂术查明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这家伙拖着半颗头和一副挂着肉丝的骨头架子还要努力挣脱禁制,眼见着那骨链都快要被它扯断了。感受到狴犴隐隐散发出的威势,郑兰君当机立断地带上江怀棠,跑出了九号地牢,打算拾拾重要物品就跑路。
在郑兰君带着江怀棠跑出九号地牢后,嘣地一声,一条骨链上的骨头全都像是没了相互连接的点一样,哗啦啦地掉在地上,激起了一阵粉尘。
又是一声,另一条骨链也是纷纷掉落在地。
束缚着狴犴的骨链被它挣脱大半,它头上蓝水晶似的龙角金光一闪,它那半死之躯一下子就活了过来。白骨上蠕生出了血肉,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球也缩回了原位,只不过几息,狴犴便恢复了之前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只是被切断的龙角与右半边脸上的伤口没能恢复。
狴犴抖了抖身子,剩下还在苦苦坚持的骨链一下子就化作粉末消失在空中。
它向前走了一步,眼睛至始至终就只盯着江怀棠所在的方向,右半边脸上的伤口留下一滴血珠,血珠滑落在地,在它的眼下留下了一道血痕,看着就像是一道红色的泪痕。




仙怀落棠 32.虎啸
跑出九号地牢,郑兰君将江怀棠扔在地上,其动作相当随意。
江怀棠此时的神智已经从先前那场梦境里完全脱离出来了,不会再恍惚自己究竟是个人还是个铃铛。
她缓慢地撑起身子,抬头看向天空。
几千米的通道尽头是扭曲的天空,那未知的力量不仅打穿了地牢,也破坏了黑城所造出的独立空间。
幸好筑建黑城的那股力量足够强大,一处空间的不稳定还不足以让整个黑城崩溃,甚至连郑兰君的这处府邸都能继续存在。
只是这处小小的空间不稳定,必定会让黑城的执法者前来一探究竟,郑兰君也清楚这一点,只是狴犴不知还有多久就要突破枷锁。郑兰君若是留在这里,他的下场只能是成为一滩死肉。
之前那叁个女人蜷在墙角,郑兰君上前扯过带有四字项圈的女人,用她的手推开了四号地牢,从里面抗出了一个女人。
江怀棠看着那女人,那女人似是感应到了江怀棠的视线,也朝江怀棠这边看了过来。
只不过她一直闭着眼睛,在江怀棠看来,她只是偏了偏头,没觉得她是在看着自己。
如今局势急迫,在场六人都能感受到从九号地牢中散出的威压在渐渐加强。江怀棠与那叁个带着项圈的女人修为浅薄,已经被这威势压迫的直不起腰了。
江怀棠本以为,郑兰君已经没有心思带着她逃跑,但他却意料之外地带着江怀棠与那个从四号地牢中带出的女人一起跑了。
郑兰君这人真不愧能活到现在,各种定点传送的器具在他手里就像路边的石子。只见他一手拽着江怀棠,肩上抗稳四号地牢里的女人,握碎手中的莹蓝色矿石,叁人便被传送到了别处。
这天旋地转的感觉江怀棠在青翅巨鹏的孵化巢那会儿就已经经历过,可郑兰君扛着的女人很明显是第一次遭受这种眩晕感,待传送完毕,那女人便一手紧紧捂着嘴,另一手则大力地拍打郑兰君的背部,示意他放自己下来。从面色上来看,她已经很努力地忍着那股呕吐感,好不让自己吐在郑兰君身上。
郑兰君将人放下来,那女人立马吐了出来。只不过修仙之人已经可以借灵气为食,所以她只是在干呕而已。
“凌杓仙子,真是抱歉。”郑兰君稳住心中的慌张,沉下情绪,对那女人说道:“出了点意外,本来您是可以舒舒服服地等着买家上门取货的,但现在您只能跟着我送货上门了。”
郑兰君对这名叫做凌杓的女人竟然用上了‘您’这个称谓,江怀棠不由得多看了这女人几眼。
被郑兰君叫做凌杓的女人看着平平无奇,真的就是让人一下子记不起来的那种平凡长相,但江怀棠却发现,从她见到凌杓这女人开始,她的眼睛就一直没睁开过。
就算闭着眼睛,凌杓似乎也能自如行动,不会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而东碰西撞。
江怀棠好奇的目光跟随着凌杓,无意间看到了远处的一个黑色的半圆。
那真的是一个黑色的半圆,距离她们至少十几里距离,可因为这个黑色半圆的覆盖面积实在是太广,让十里外的江怀棠都能看见它的存在。
“那是什么?”江怀棠眯起眼,不自禁地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
“那就是黑城。”
江怀棠望向出声回答她的郑兰君,见他道:“那是黑城的‘黑幕’,是结界,之前在里面时看到的天空都是它模拟出来的,因为有些邪修见不得阳.....居然连这个都打穿了....”
郑兰君最后一句喃喃自语的惊叹让江怀棠不明所以,因两人修为的差距,江怀棠并不能清结界黑幕上有一个格格不入的洞,而那个洞所处的位置,正好就是郑兰君府邸入口的上方。
黑城是凭空出现在这世上的,但无可否认的是,黑城本身、或者说它幕后的势力是极其强大的。它能作为恶徒之城巍然屹立了近两万年,也不是没有那些想要统治或是踏平黑城的人出现过,但那些人无论生前都是些什么厉害人物,最后都只能留下黑城黑色地砖上的一滩血迹。
而现在,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不仅将郑兰君的府邸打穿,甚至能在黑城的结界上留下痕迹,郑兰君不仅后怕地冒出了冷汗。
凌杓干呕了一会儿,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突然出声道:“用灵力封住耳朵!”
郑兰君反应极快,凌杓话音未落,他便回思绪用灵力护住了耳朵,可江怀棠并不知道凌杓有着洞悉未来这样逆天的天赋神通,在凌杓出声提醒后,她还紧紧地盯着黑城未回神。
霎那间,一阵虎啸响彻云霄,郑兰君哪怕用灵力护着耳朵,灵魂也被这声虎啸震的不稳,甚至隐隐有些要破散的迹象,而凌杓看起来要比郑兰君好的太多,只是捂着耳朵且面色发白而已。
江怀棠却是一点都没受到影响,郑兰君与凌杓二人的反应使得她不禁看了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有些迷茫的江怀棠的双手在身上腰腹向上拍几了下,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脖子少了项圈而已。
江怀棠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几息后才猛地察觉到项圈不见了,几乎是反应过来的同时,江怀棠的身子比思想要更快,蓦地朝密林深处窜去。
身负神通的凌杓早就知道江怀棠要跑,伸手一捞就拽住了江怀棠的脚踝。
被拽住的江怀棠刚要挣脱凌杓,凌杓便道:“带着我。”
江怀棠犹豫了两叁秒,最后咬了咬牙,带上了凌杓。
江怀棠跑了不要紧,郑兰君能带上她逃出黑城,只是自他醒来后,心中莫名地对她有些犯怵而已。更何况带一个人能跑,带两个跑也能跑,郑兰君才顺带捎上了江怀棠。
可凌杓不一样,对于郑兰君来说,凌杓属于重要货物,能让郑兰君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还特地返回中央地牢里回四号地牢里带出来的重要货物。
郑兰君当即便要去追,以他的修为,江怀棠与凌杓两人跑出不过几米就能让他抓回来。
可那声虎啸再次响起,远处笼罩在黑城上的黑幕就像泡沫一样消散,郑兰君一口血喷了出来,也顾不得逃跑的江怀棠与凌杓,慌忙盘腿坐下来稳魂固魄了起来。




仙怀落棠 33.只是开始
江怀棠动用昙花一现跑了快叁里地,体内灵力放闸泄洪似的流逝,最后因灵力匮乏,只能停下脚步暂作歇息。
江怀棠怕郑兰君追上来,跑的时候特地向着树林茂密的地方跑,这样还能便于隐藏。
江怀棠放开凌杓,紧绷的身体与脸上的表情表明她还在担忧郑兰君会不会追上来。
相比于江怀棠的紧张,凌杓却是淡定的很,甚至可以用悠闲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好像她不是从绑走她的恶徒手中刚刚逃脱,而是在跟家里的小辈在后花园里捉迷藏似的。
“放松点。”凌杓看江怀棠始终紧绷的肌肉,道:“你一直保持身体紧绷的状态,等下身体会疲惫脱力的。”
江怀棠见她悠哉的模样,以为她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可转念一想,这一路上她只是被自己抓着跑,丝毫没有出力,而且她如果真的强过郑兰君,又怎么会被他抓来。
江怀棠与凌杓并不认识,就算凌杓真的修为高超,江怀棠也要时时担心她是否心怀不轨,与其两人同行,不如江怀棠独自向前。
江怀棠站起来,嘴上告知了一下凌杓:“我要接着往前走了,再见。”
“哦,再见。”凌杓淡淡道,没有过问江怀棠要去哪里,也没有客套地挽留一下。
许是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使江怀棠变得谨慎到多疑,凌杓此番态度让她心中不安,她总怀疑凌杓会不会趁她转身的时候袭击她,又或是跟踪她。虽然江怀棠心中自嘲自己还有什么令人所图的,但郑兰君教会了她对一个人施加恶行甚至是死亡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走了快五米远,江怀棠回头看了一眼。
凌杓还在远处,她嫌地脏,便把袍子脱下来垫在屁股地下坐着,还随手摘了个果子吃。
看着不像是个坏人。
可江怀棠还是放心不下,只能憋着自己那对外界莫名其妙的怀疑向前跑,生怕回头就会被那无边的恶意连哀嚎也给拖拽进去。
可走了好几个时辰,恶意是没看见,江怀棠倒是看见了一具修士的尸体。
凭在妖兽口中幸存下来的几个部位,江怀棠认出了这是一个女修士。
只要不是人群常年聚集的地方,就都会有各类妖兽生存,更别提这种占地广袤的森林,有前来历练的修士被妖兽反杀或是猎杀也是常事。
一些灵虫闻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味前来大快朵颐,江怀棠怕自己沾了血灵虫就把她也当成晚餐,便离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打量起这具尸体。
虽然尸体表面的血迹已经发黑凝固,但那些灵虫每在上面咬食一口,就会露出里面血红的肉色。
观察下来,这具尸体死了还没多久,至少死亡时间没长到可以完全排出猎杀者已经离开这片区域的结论。
天色已晚,喜夜出行的妖兽要比白天的妖兽更加诡谲,江怀棠不认为现在的她能够在妖兽口中逃生。要知道之前她穿梭云落森林,也是绕着在森林边缘前行,遇到的危险也只是连阶级都排不上的野兽,在营地里抵御妖兽来袭也是和练气期的修士们对抗一些炮灰,更别提她身边还有个化神期的宁不遇在默默保护她。
想起宁不遇,江怀棠心中稍有愧疚。
对于宁不遇,江怀棠总无法对这人产生好感,尽管她找不出任何理由去讨厌宁不遇。
她下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有交集的人就是宁不遇,而且宁不遇也一直很照顾她,对她可谓是关心备至体贴入微。至少在换位思考下,江怀棠是不会安排一个来路不明跟踪自己的人住在自己周围,更别提接受那些发泄到自己身上的暗怒。
回忆间,江怀棠瞧见尸体腰上系着的储物袋,犹豫再叁,还是折了根树枝去勾那个储物袋。
修士的储物物品里装的都是自己的全部身家,自然是要妥善保管。这储物袋系的太紧,江怀棠勾了好几十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将自己的外袍袖子扎紧,走近尸体伸手去拿。
江怀棠花了叁分钟取下储物袋,接着就赶紧将外袍脱下来,连带着爬在上去的灵虫一起扔了出去。
这个储物袋是灵界较为廉价的一种储物袋,只要原主死亡,神识印记就会消散。江怀棠将自己的神识透进去,看了一圈里面的东西。
几瓶丹药和药膏、一把剑、还有几张符箓,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丹药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还灵丹和雪伤膏,还灵丹服下后可以恢复少许灵力,而雪伤膏则可以止痛,不过江怀棠并不想服用这种满是丹毒的劣质丹药。丹药能救一时之急,但也是慢性毒药,更别提这种在一阶中都只能算是失败的丹药。
剑倒不是凡铁所铸,但哪怕江怀棠不懂炼器,也能看出这剑不是什么好剑,很大几率是那种新手练剑首选的青锋剑。
这种剑的缺点是所有剑该有的优点它全都没有,但优点是神融合度较高,不会出现排斥以及使用时不灵活的毛病。
因其炼制材料的特性,青锋剑会因输入灵力的不同而改变特质。江怀棠将青锋剑打入自己的神识,输入灵力耍了两圈剑花,原本钝化的剑锋变得锐利,剑脊却薄了几寸。
而那几张符箓,根据江怀棠以前绘符的经验来看,只是些轻身符就是隐息符。
轻身符暂且用不上,这隐息符现在倒是大有用处。江怀棠往身上拍了一张隐息符,将储物袋系紧在腰上。
最后一抹夕阳的嫣红被黑夜吞没,皎洁的月亮撒下由月光制成的光网,江怀棠与无数妖兽被困在此,即将上演一场猎杀与被猎杀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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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玩家江怀棠获得初始装备】
别家主角开场就是新手村,到江怀棠这都叁十多章了才刚建帐号,甚至还卡在选什么职业和种族上了。




仙怀落棠 34.寂静的夜
夜晚降临,森林寂静。
纵使看不清前方的路,江怀棠也不敢点火,只能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她现在只想找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度过这个夜晚。
虽说隐息符能够隐藏使用者身上的气息,但也并非完全隐藏,只不过是减轻了使用者身上的气味,好让一些嗅觉没那么灵敏的妖兽闻不到人类修士的味道罢了。
江怀棠怀着十二分的警惕心向前走着,偶尔碰上些挡路的丛生之木,她便用手中的青锋剑开出一条勉强可以过人的窄路。
江怀棠还算幸运,走了约半个时辰,她便从层层迭迭的枝叶间望见了一片丘陵。
远远看去,丘陵内空旷且不见妖兽,白色的灵花一朵朵地生在杂乱地青草间,许多碎石伴在左右。丘陵地势平坦,偶有起伏较大的坡度,这倒是方便人背靠高坡,占据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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