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怀落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瓜真好吃
可这片丘陵在江怀棠所处的高崖下面,月光稀疏,根本照不清这高崖究竟有多深。
江怀棠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绕路以外,竟没有更加稳妥的方法到达高崖之下。
可绕路的风险太大,先不说在这诡秘莫测的深夜里碰见妖兽的几率有多大,就论江怀棠能否再找到这片丘陵也是难说。
斟酌之下,江怀棠退回森林深处,一路用剑尖在树上刻出痕迹,走回了先前路过的树藤林。
足有半个女人手臂粗细的树藤密密麻麻地垂挂在树上、互相缠绕,江怀棠一挥剑便能连着砍下叁四根。
江怀棠拿起一根树藤,将其抻直测了测韧性,觉得这东西正如自己猜想的一样,可以充当绳子,便又集了一些。
每根树藤都有四、五米,江怀棠集了大概十多根树藤,打算将它们连接成一根长绳,好能让她从高崖上一路爬下去。
江怀棠手上忙活着给树藤之间系结,心中想着这几天一定要想办法学习到几个法术。
江怀棠虽然能够与周围的灵气沟通,好由此借助大气中游离的灵气施展一些看起来像是法术的小本事,但其实那些只是灵气多量聚集后产生的不同现象。
修仙之人想要增加修为,就要将外界的灵气转变为自己的灵力,而所谓的修炼用功法便是记载了各种与灵气建立联系,好能够让灵气进入到自己体内,以及如何使灵气转变成灵力的书籍。
而法术则是通过不同的释放或使用方式,使体内的灵力造成了各种各样的不同现象。
听起来似乎是江怀棠和灵气直接沟通的方法要更简单粗暴一点,但借取它物的力量怎么可能要比自己努力得来的力量强大,更何况,灵气们不是每次都会听江怀棠的话,借给她力量的。
比如刚才在高崖处,风系灵气的活性与密集程度要高出其余系别的灵气不少,于是江怀棠和其沟通了一下,希望这处的风系灵气可以在自己跳下去的时候给予一些缓冲。但灵气们拒绝了江怀棠,于是江怀棠只得另寻他法下到丘陵。
江怀棠这边心中回想,树藤也被她系成了个长绳。
江怀棠抱着它,一路顺着先前在树上刻下的印记回到了那处高崖上。
将树藤的一头绑紧在周围最粗壮的一棵树上,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在行动前,江怀棠又细细检查了一番,确保树藤之间的结不会突然松开,才敢拽着树藤,踩着崖壁上凹凸不平的土石爬下去。
咯哒、咯哒。
江怀棠有条不紊地行动着,鞋底踩过崖壁上的某处时,那处就会掉落几枚土块。
夜已过去大半,江怀棠虽没找到可以称得上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但也没遇到任何危险。
江怀棠的身体轻快了许多,人的心情变好时,身体也会被这淡淡的愉悦影响。这并没有任何惊险的安逸冲淡了江怀棠一些之前的情绪,带给了江怀棠短暂的好心情。
但现实总是在人最松懈的时候送上惊喜。
一条一阶的蛇形妖兽缠在江怀棠做绳子的树藤上,因为颜色相近,江怀棠眼拙没能发现它。而这条蛇不知道为什么,也没能察觉到自己栖息的地方被人砍下来做成绳子,直到一路拽着树藤下爬的江怀棠握住了它的尾巴时,它才从睡梦中惊醒,本能地向打扰了它美梦的人露出獠牙。
江怀棠反应极快,在她握住青蛇时,她便感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对,所以在青蛇咬向自己右手腕的那一刹那,她便抽回右手躲过了那双毒牙。
只是江怀棠的反应很快,但身体总是要比思想更快一步的不过脑子行为很显然浪了这么好的反应速度。
在江怀棠抽回右手时,江怀棠的左手独自抱着打蛇打七寸的勇气,朝着青蛇的七寸捉去。
那一瞬,江怀棠甚至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
双手都离开树藤的结果是极速下坠,不停地掉向地面的江怀棠慌乱的双手在空中寻找着作为依靠的树藤。比起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大地叫板,江怀棠还是觉得和青蛇搏斗的生存几率更大点。
万幸的是,在江怀棠差点摔成肉泥、仅离地面只有两叁米的那一刻,江怀棠的手终于摸到了树藤。下坠的速度太快,江怀棠抓住树藤后又向下滑了一些距离才止住坠势,江怀棠手心在树藤粗糙的表面上都摩擦出了血痕。
江怀棠此时已经能够看见地面,她赶忙跳下去,用青锋剑砍断了树藤,朝丘陵跑去。
因被磨破的手心所流出的血迹,江怀棠握剑的手有些湿滑,但她踏出的每一步都绝不虚浮。
青蛇没追过来,这倒是给了江怀棠喘息之机。她在丘陵中寻找着,希望能寻到一个可供她短暂休息、又能在有敌来袭时易攻易守易逃跑的地方。
但江怀棠没发现的是,当她路过一处巨石时,那原本立在此处的巨石,动了一下。
过了半柱香,江怀棠在丘陵中选了处被许多巨石环绕的平坦地带。这地方像是被巨石环绕成是迷宫的中心,但巨石之间又有着不规则的缝隙,宛如立在江怀棠前面的石盾,四周又有许多纯白色的花朵散发着香气,掩盖了江怀棠身为人类的味道。
比较危机四伏、潜藏着无数擅长追捕的捕猎手的森林,这种视野开阔,又有阻挡视觉和迷惑嗅觉的丘陵要安全的多。
至少在现在,江怀棠是这么想的。
江怀棠坐在地上,背靠巨石,把眼睛闭上想要小睡一会。
修仙之人并不是完全不需要进食和睡眠,只是随着修为的增加,这种需求渐渐变少了而已。哪怕是出窍期修为的修士,也要躺在床上休息一次两次的。
短短一天,江怀棠从地牢到现在休息的丘陵,期间发生的许多事情使她一直处于神与身体的双重疲劳中。一闭上眼睛,疲乏便用上她的四肢百骸,将她拉进夜的寂静。
尽管江怀棠的脑海一直亮着一盏明灯,不让她沉眠,但灯火微小,根本扛不住越来越深的困意。最终江怀棠只能顺从,让解放的疲惫将她带进梦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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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怀落棠 35.虚虚实实,是梦还是真实?
“真恶心。”
如果江怀棠此时能分清梦境与真实,一定会讶异向来疼爱女儿妗仪夫人为何能一脸嫌恶地对她说出这种话。
“诶呀很正常嘛,毕竟刚融进了星君的骨血肉。”站在妗仪夫人旁边的,是一个穿着过分宽大的黑袍、脸上带着比头还要大两倍的乌鸦面具、无论是听还是看都分辩不出是男是女的人:“您还是注意下您的言词比较好,虽然‘它’还在混合期,但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也能听懂一些话。”
妗仪夫人抬了抬下巴,双眼微眯,神情高傲,语气中尽是轻蔑:“那又如何,这东西还能伤到我不成?”
“啊不是,我不是怕您受到伤害,您怎样都无所谓。”乌鸦面具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混了星君的骨血肉,‘它’的脾气特别暴躁易怒,可能气着气着就炸了。”
“所以为了星君的宏图霸业不要一而再再而叁的被迫推迟,请您不要再对‘它’说一些刺激性的话。”乌鸦面具抱着手臂,道:“您可以把‘它’换成是星君,您觉得哪些话您说出来会立马被星君打至消亡的,就是‘它’听了会生气的。”
待这番从语气开始就充满了不尊敬的话语说完,妗仪夫人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不太好来形容了,但乌鸦面具也没有安抚她情绪的意思,反倒是给妗仪夫人正熊熊燃烧的怒火舔了一把柴:“还是请您快点离开这里吧,您在这里什么用处也没有,实在是很妨碍我。”
妗仪夫人何等尊贵,从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她每过一处,那里的神袛就算不点头哈腰也要态度恭敬。拥有这样尊贵命运的她,哪受得了乌鸦面具叁番五次的轻视,当即便要给这厮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主尊仆卑。
“您是要动手打我么?”教训乌鸦面具的想法才在妗仪夫人脑中转了一圈,乌鸦面具就从她的表情中预料到自己要挨打,于是先发制人地搬出紫恒星君江淮南来为自己撑腰:“您要想好了,我既不属于紫薇恒,也不属于灵族,我只是只属于星君一个人的手下而已。”
一句说完,乌鸦面具又道:“您出手打我没关系,但我希望您能轻点,毕竟我不擅长争斗,以您的力量,一不小心打死我也是有可能的。”
说着,还缩了缩脖子,一副认骂认打的模样。
江怀棠就这么看着这两个人。
妗仪夫人江怀棠很熟悉,乌鸦面具江怀棠也曾在江淮南身边见到过一两次,可江怀棠就是觉得她们很陌生,像是处在两个世界、从未有过交集的叁个人。
这两人就像是一幕正在江怀棠眼前表演的戏剧,妗仪夫人与乌鸦面具都是舞台上戏子,栩栩如生地演绎着这场江怀棠从未见过的戏剧。
江怀棠身为看客,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居然对这场逼真至极的戏剧竟然产生了代入感,好像她就是那个被妗仪夫人说作恶心的东西。
双手的手心突然传来针扎似的的剧痛,画面向下一转,一个巨大的肉团突兀地闯进江怀棠的视线。
肉团上插着七八根管子,红色不知名的液体或是其他被这些管子输送到肉团各处,看着就像是跳动的血脉。
被针扎的剧痛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瘙痒。
虽然一种是痛一种是痒,本就不是一种感觉,但江怀棠总觉得先前的痛觉没有丝毫实感,就像是曾经发生在脑海中过了一边一样,但痒感却是十足的真实,江怀棠甚至都听见了某物的舌头舔舐在她掌心的声音。
江怀棠猛然惊醒,与对面的自己四目相对。
不...那不是另一个江怀棠,而是映在一个巨大妖兽黑瞳中的倒影,而现在这只妖兽.....正在啃食江怀棠的双手!
江怀棠急忙向后翻滚同时双腿猛蹬这只妖兽的腹部,滚出了妖兽的身下。
也不知是不是今夜的月光太胜,江怀棠的脸被映的惨白,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僵硬地将视线转向自己被啃食的双手上。
这一看,江怀棠舒了一口气,她的手并没有被当作夜宵吃掉,刚才那只妖兽只是在舔她手心中的血迹。
凭江怀棠的力气,是不可能踢翻如此重量的妖兽的。这只颈首似羊,身形如龟的妖兽只是不悦地打了个响鼻,把屁股转向江怀棠,缓慢地远去。
江怀棠瞥见了它口中的牙齿,那是和众多草食类妖兽一样的、像石磨一样宽、大、扁的牙齿,这种牙齿不像肉食性妖兽的犬齿一样适合撕裂动物,而是用来磨研草木或是金石的。
草食类妖兽都不喜争斗,只要你不主动做出有害它们的行动,它们都是很温和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本身就行动缓慢的缘故,这只妖兽的步伐极慢,最后在离江怀棠二十多米远才停下,背过身把头和四肢缩回了龟壳里。
经过这番惊吓,江怀棠也没了睡意,但她倒是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一个是不想花时间和力去寻找下一个安全的地方,二是因为她觉得这里就算安全。
背对人类修士这一举动是个很自信的行为,更何况这里这么空旷,满地都是生机盎然的灵草灵花,按道理应该是属于群居类草食妖兽的地盘。
可这里居然只有这一只妖兽,江怀棠大胆地猜测这里应该就是这只妖兽的领地。
能有自己领地的独居妖兽实力都不弱,更何况这又是个草食类妖兽。
以这只妖兽的实力,想制服江怀棠想必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但它没有那么做,看来是在草食类妖兽中都属于兴趣温和的那一类妖兽。
就算它不会突然攻击自己,但该有的警惕一点要有。
这么想着的江怀棠又抱着剑挪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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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怀落棠 36.凋零
可能是比较安心的原因,原本觉得十分漫长的黑夜很快就过去了,勤勉的太阳又拽着披着流云的白昼出来干活了。
这一夜并不能说是平静,后半夜那只草食类妖兽见江怀棠还赖在自己的栖息地不走,就一步一步缓慢地向江怀棠的方向行进。而江怀棠瞧见对方的渐渐靠拢,也随着它的步伐渐渐退后,直到退到对方的领地边缘,那妖兽才挪回去继续睡觉。
好巧不巧,一只叁阶妖兽正在这只草食类妖兽的领地附近寻觅弱小落单的夜宵,被赶出来的江怀棠自然成为了它的目标。妖兽伺机而动,袭击了一次江怀棠,却被她抢先发觉杀意而躲避了这致命的一击。
叁阶妖兽能和筑基高阶的修士一战,江怀棠成为其盘中美餐已经成了定局。
只是可惜,另一只更为强大的鸟类妖兽早早就将这只叁阶妖兽预定成了晚餐。在那只叁阶妖兽攻击江怀棠的那一刹那,这只鸟类妖兽展开羽翼,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那只叁阶妖兽的上面,伸出比勾子还要锐利叁分的爪子,将那只叁阶妖兽的脖颈刺穿抓走了。
经此一役,江怀棠往身上多拍了两张隐息符。
就是这样,一夜过去了。
晨出之时,一声巨响带着溅至高云的土石吸引了江怀棠。
那时江怀棠正在按照日出的方向判断自己接下来要该朝那一边走,就因为离事发地点太近而被崩了一身的土石。
幸好江怀棠一直放着护身灵力,才没被这满天下落的土石砸死。
江怀棠一边跑一边看向那处战地。满天砸来的土石不仅砸断了树干、埋了花草,也阻隔了她望向那处的目光。
情况特殊,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土尘。江怀棠猛地将青锋剑插进了地面,借着青锋剑与这处的土系灵气造了座半圆的石墙,好能让她稍稍空出时间思考一下当下的情形。
江怀棠想着刚刚勉强看清了一群在天上飞的修士,出事的地方又是昨晚那草食类妖兽所在的领地....难道是在猎杀妖兽么?
忖量间,一声牛哞震的大地动荡,江怀棠那借来的灵气当即四处窜逃,那座造出来的小土墙因为失去了灵气的支持,变回了原本的土砾,塌在了江怀棠身上,漾开了一片烟尘。
江怀棠从埋了她半个身子的土砾中挣扎起身,远处一声带着滔天怒意的“孽畜!”将她的咳嗽声盖了过去。
呼啸的风声中弥漫着如刀尖般锐利的杀伐之气,曾经旷野里的静谧美好被毁的干干净净,几个穿着不同道袍的修士七零八落地倒在地面上,瘫软的身子就像是一坨肉泥一样。
江怀棠先前见过的草食性妖兽立在大地之上,地面深深的裂纹如同蛛网一样,自它的身躯为中心开展而来。而众多修士则是乘着不同的飞行法器占领了天空,以包围之态俯视着下面的妖兽,随时准备联手攻击它。
“鼎儿啊.....”在这之中,有一名圆肚大汉在周围沉着对敌的修士们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他的眼睛没有看向地面上的妖兽,而是悲痛地看向了怀里的儿子,眼眶中豆大的泪珠下落砸在那已无生机的脸庞上,这圆肚大汉呜咽地喊着怀中人的名字,像是这样就能让他重新睁开眼睛一样。
“列阵。”与圆肚大汉并肩而立的是一位容貌清丽的女子,她道:“阳贞道人,您先退下吧。”
说完,她身后与她穿着相同衣饰的修士们纷纷散开,列成叁角阵型。
“不!”阳贞道人将自己儿子未寒的尸骨交给身后的仆从:“我要用这畜牲血祭我儿!”
阳贞道人的体型迅速暴涨至原先的四五倍,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好似灼烫的岩浆,在被撑薄皮肤上显出了那正在燃烧的血脉。
一声怒喝从阳贞道人的喉中迸发而出,他极速俯冲,如陨石般落在那妖兽的龟壳上,不仅把妖兽压的入地叁分,也掀起了一阵强劲气浪。
阳贞道人这因冲动而与敌人近战肉搏的行动不仅仅违了一早就安排好的消耗战术,也阻碍了刚刚要摆人阵的九玄门一众人。
“这...”九玄门的一位领头弟子看向此行带队的门派长老陈素,若是按照陈素刚才的命令开阵的话,与妖兽互搏的阳贞道人也会被波及。
“先别开阵。”陈素此刻的表情写满了对阳贞道人的不满,但她只能先让门下的弟子原地待命。
“九长老,我们不用上去帮忙么?”那名弟子又道:“咱们九玄门和星沉阁受命来猎杀此间的六阶妖王,但是只有星沉阁死了人....还死了这么多,要是阳贞道人也...那回去不好说啊。”
“先静观其变,阳贞道人刚痛失爱子,现在恐怕听不进去任何话。”九玄门九长老陈素道:“这小妖王也才六阶而已,他李杨真都化神二阶了,只要不出变故,定当无事。”
“是。”
阳贞道人这一击在妖兽身上留下了显着的伤害,原本就以防御力为傲的龟壳被阳贞道人这一下出了裂纹,激得妖兽又是一声牛哞。
在这声牛哞下,四周被气浪的掀起的石块也被震成了粉末。
刹那间,阳贞道人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识海也跟着动摇起来。
这一声牛哞很明显比刚才那一声更强!
受到神攻击的阳贞道人身形一顿,妖兽也趁机将阳贞道人甩下身来,抬起脚来,势要将他踩成肉泥。
见阳贞道人因识海动荡而动作迟钝,在天上远远看中的陈素玉手一指,一片雪花破空而来,砸在妖兽的身上。
这片雪花砸在妖兽身上虽不痛不痒,但却迅速在妖兽身上凝了一层冰,阻碍了它那只即将踩上阳贞道人的脚。
毕竟是化神期修士,阳贞道人忍着像是大脑被撕裂的痛苦,快速整理好身形,一拳挥向妖兽踩向他的那只脚,打的妖兽啷呛后退。
阳贞道人这一拳,竟在妖兽的身上留下一拳火印,灼烧着妖兽的皮肤。
妖兽稳住下盘,没有着急熄灭自己身上燃烧的火焰,而是将自己的妖力灌进地下,引起了一波一波的地震。
那股震撼大地的妖力顺着脚底扩散到阳贞道人全身,阳贞道人全身的骨骼都在这强悍的力量下裂开,连衣物也被震成碎片,露出了下方充血的皮肤。
阳贞道人大喝一声,双手拍地,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了地里,以其人之道的方式将自己的火灵力聚在妖兽下方,后而迸射出一道火柱,将妖兽掀翻至空中。
腾空的感觉对这只妖兽很是陌生,一直生活在陆地上的它对于失重很是恐慌,原本半睁的兽瞳此刻瞪地溜圆,粗壮的四肢不停地摆动,想要寻求一个能令它安心的重心。
阳贞道人仰头看向在空中挣扎下坠的妖兽,烦躁地磨了磨后槽牙,心道这妖兽真是皮糙肉厚,刚才的群攻到自己的这几下,居然连壳都没打碎。
“老王八!”阳贞道人一声怒吼,双手结印,巨大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至正常,气贯丹田,原本身体里充斥着的火灵力迅速压缩,集结在阳贞道人的喉中。
见状,陈素立马朝其余人喝道:“快,都到我身后来!”
众人纷纷听从陈素的话,撤到陈素身后。
为防有人行动不及时或是波及其他,陈素张开防御的同时用神识笼罩了方圆几十里,结果却发现了不远处的江怀棠。
毕竟是正派人士,自然不能放任一位灵界修士在她们猎杀妖兽时被波及而亡。陈素一挥袖,一道冰柱在江怀棠身前凝成,强制托着她飞到了陈素身后。
同时,阳贞道人仰头,一声长啸,那积攒在喉中的火灵力喷发而出,还隐隐带着一声龙吟,朝着空中的妖兽轰击而去。
冲天的火柱击中妖兽后,还引发了巨大的爆炸,一颗颗火流星掠向四方,剧烈的轰鸣声响彻整片丘陵,无数的草木被飞落的余火点燃,丘陵内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噗通一声,伴随着一阵烤肉的香气,妖兽的身体终于落地。
曾经威名一方的小妖王,终究还是随着这片丘陵里草木生灵一起,在火焰中焚尽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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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平常都怎么进popo啊,动不动就被墙真的很难受(??益?)
仙怀落棠 37.再回云落城
这批修士很明显是做足了准备,妖兽死后,他们自觉且非常整齐地分成不同的队伍,来进行分解妖兽、救治伤患、分拣尸体等等后续工作。
愣愣地站在一旁的江怀棠,在这群忙碌中的修士之间,显得格外多余。
星陨阁的阳贞道人早就抱着自己儿子的尸骨提前回去、试试看还能不能救活了。九玄门的陈素长老作为唯二的带队人,不仅要负责所有的后续工作,还要替阳贞道人管理他们星陨阁的弟子,好半天才记起来刚刚顺手救了个无关人员,于是派了个人去看看那个无关人员。
到本宗长老命令的柳澈儿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江怀棠,她走上前去,却见江怀棠低着头、抱着双臂,脸颊两边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加紧的双腿像是要无法支撑起整个身子一样。
不会是被阳贞道人误伤了吧?这么想着的柳澈儿轻轻地拍了一下江怀棠的肩膀,语气带上了点关切的意味:“你没事吧,需要我叫一个医修过来么?”
江怀棠转过头,眼中水波漾起,压着声音开口说了一句话。
“什么?”江怀棠那句话声音太小了,林澈儿没听清,把脑袋凑近了些,道:“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么。”
江怀棠:“...你能...你能带我去那边么?”
这次柳澈儿倒是听清了江怀棠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总让人觉得像是在喘气,还带着点弱弱的娇态。
只是柳澈儿刚要询问是不是刚才伤到了,就见江怀棠微颤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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