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远(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ewrite
清漪勉强道:“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说着也不顾周围人的脸色,径自走了。
回去后,清漪叫人带珍珠去看伤势,珊瑚留下来服侍她换衣裳。
那年清漪拜别父亲,进京时只带了珊瑚一个丫鬟,多年以来主仆情分不同寻常。
珊瑚猛然给她跪下了。
“小姐,侯府实在待不得。我们……我们回家吧。”
此处并无外人,清漪无需端着姿态,泪意涌了上来。
她想念前世的安稳生活,也怀念此生进京前的日子。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父兄没有了,姑姑不在了。过了许多年,她几乎忘记,家根本不在这里。
天涯远(NP) 我只娶她
容辞推掉应酬,骑马回府,心中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进了门,仆婢们窃窃私语,看见容辞就飞快地互相提醒,纷纷止住议论。
管家迎上来,面色凝重地对他耳语几句。
容辞心下一沉,面笼寒霜,步伐迈得很大,继续往里走。
秦老夫人坐在厅中,悠然自在地饮茶,只见一个英俊过人的青年大步走来,周身自有一股凌厉的风华。
秦老夫人笑呵呵的,“阿辞,侯府的茶不错,我在此坐了许久,你才归家。”
她打量着侯府的布置,感慨道:“府里比从前清净。你长大了,你生母在天之灵若见着,必定欣慰。”
秦老夫人上一次到侯府,叶氏还在。她心里有些酸,女儿早早去了,将偌大侯府和荣华富贵留下给个继室。
容辞没心思顾虚礼,目若鹰隼,单刀直入。
“外祖母,嘉宁县主几时得罪了您?”‘
秦老夫人被他的气势煞到,喜气洋洋的情绪没有了,慈祥和蔼的表情也了。
“提她作甚?一个外人罢了。”
容辞不想跟个老人计较,却要为清漪讨个公道。
“您并非不分青红皂白,可有人从中挑拨?”
秦老夫人察觉容辞对那个女人的维护,心里更不高兴。
“她一个外人,住在你府上本就不妥。何况,她心术不正。京中都传遍了你与她的事。不要学你父亲,被女人迷了心智。你该早回头,娶个贤妻过日子才是正途。”
秦老夫人苦口婆心相劝,自以为很尽心。
外祖母毕竟是先太夫人秦氏的生母。虽然这些年容辞并不亲近舅家,对外祖母到底是尊重的。
容辞语调虽缓,却掷地有声,“父亲糊涂,可我不傻。我只娶她,旁人都不配和她相提并论。事情并非旁人议论的那般,倘若要论错处,都是我的错。”
秦老夫人闻言更怒了。
“你就是被她迷了心智!她本就配不上你,看着又是个轻浮模样。做个妾勉强够格,万万不能做妻。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说玉凝的事。她是好孩子,对你很有情意……”
“秦玉凝?她也生事了?”
老夫人心里一跳,矢口否认。
“玉凝一向乖巧,哪里肯告状?是我看出她受了委屈。”
她否认得太急切,容辞全明白了。
原来,有没有亲人是这种区别。秦玉凝放肆,却有亲人维护。清漪无依无靠,只能小心度日。他自以为能将她保护好,可是如今,外祖母仗着自己是长辈,直接上门来欺辱她。
他忍不住出言讽刺:“外祖母!您可有真凭实据?清漪性情温婉,您却说她轻浮。我只在皇后那里见过秦家表妹一次,话都没说过,她就看上了我,您反倒觉得她乖巧。”
话是这样说没错。秦老夫人有些理亏,可她身为长辈,如何能承认,那岂不是威严扫地?
秦老夫人又道:“那个嘉宁县主惯会装模作样,人前娇娇弱弱的,你不知她在人后的模样,竟在皇后面前轻视玉凝与她母亲。”
简直是颠倒黑白。清漪是个县主,舅母才几品的诰命?秦玉凝就更不提。她们本该敬着清漪,居然有脸恶人先告状?
容辞的声音既冷又沉、不顾情面。
“我姐姐又不糊涂,她亲近清漪,众人就该知道清漪的人品。至于当日什么情形,您大可以进宫去问皇后。外祖母,我敬您是长辈,从前只知您教子不严,舅舅在地方上受贿赂我都有证据。您也不该如此偏听偏信、倚老卖老,欺负我的清漪。”
乍闻此言,秦老夫人慌乱了起来,“你舅舅最老实不过的,怎么……”
见容辞的神情严肃,不似作伪,秦老夫人信了几分。她知道这外孙位高权重,听说他排除政敌手段酷烈,却没听过他罗织罪名构陷旁人。
她再也坐不住了,央求道:“阿辞,你要多担待。”
容辞面色铁青,不置一词。
天涯远(NP) 我的尊严
清漪睡得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
容辞就坐在床边,眼睛眨都不眨,温柔愧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勉强撑起身,抱着软枕,有气无力地垂着头。
容辞抚着她柔顺的乌发,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清漪,外祖母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往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清漪将软枕抱得更紧,声音闷闷的。
“容辞,那可是你的外祖母。你难道要从此将她拒之门外?”
她想,这大约是不能的。秦老夫人毕竟是先太夫人秦氏的生母,是容辞的血缘长辈。
这种事情发生一次两次,容辞兴许会维护她。倘若发生的次数多,错的就是她了。
容辞后悔不迭。若他早些知道外祖母来京,不至于令清漪受辱。
他温声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外祖母老糊涂了,误信了旁人的捕风捉影。”
仅是如此吗?清漪一时间想不明白,容辞是真的不知内情,或是故作不知。
“容辞,今日阖府仆婢都听见了。我已颜面扫地。”
容辞心中揪疼,表面却风轻云淡一般。始作俑者是他,极力维护这摇摇欲坠平静的,也是他。
“你若不喜欢,我将他们全换了就是。我已说了外祖母的不对,她毕竟年纪很大了,难糊涂。”
他在避重就轻。
她冷冷地质问道:“今日只是小事?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根本不配有尊严?”
容辞怔住了。
他要娶清漪,他们会是夫妻一体,所以他的面子等同于清漪的面子。寻常女子的尊严不正是靠父兄、靠丈夫、靠儿子吗?
在容辞心中,唯有清漪是最亲近的人。他最艰难的时候,清漪与他相依为命,秦家从没关心过他。如今,舅父舅母却想利用他,外祖母自以为是地为他好,何其可笑。
“清漪,不论旁人说什么,我都会娶你的。”
他的话,就像随口在敷衍。凡是有什么矛盾,一句“我娶你”好似都能解决问题。
可是,真能解决吗?
清漪自认优柔寡断、懦弱无能。不敢回顾从前的不堪,无法逃离困境,甚至渐渐屈服。
容辞向来只顾自己快活,想令她做禁脔,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谁也不见,什么都不听,正如笼中之鸟。
这个封建时代,女性依附于男人而活。容辞对她算很尽心,物质上从来优待,渐渐学会照顾她的情绪,并且他专一,从来不染二色。
可是,再温柔的表象也不能掩盖,她已成了容辞豢养的玩物,甚至是性奴。她接受容辞,意味着失去所有的尊严。
他见清漪毫无反应,心中愈加觉得不妙,继续劝说道:“你并不需要迎合旁人的目光。也有许多人看不惯我,觉得我骄横……”
清漪的嘴角勾起一丝讽笑,“容辞,你真是不会安慰人,说来说去都一样,竟然没有别的话。”
“清漪……”
她打断道:“容辞,我们不合适。我父兄为国捐躯,是姑母教我爱惜自己。这般受人折辱的日子我不想过了。”
“清漪,那不是你的错……”
一时之间,任何言语都是无力。
容辞一向不甚在意旁人的眼光,可清漪不同。她过得谨小慎微,有个风吹草动她都放在心上。他爱她,自然一并接受她的性情,甚至阴暗地期盼着她熬不下去。
她若退缩,容辞的怀抱就是退路。
清漪有自己的坚持,纵使畏惧人言,以至于幽居深宅,却不肯向他妥协。他只恨当初太志得意满。以为清漪无依无靠的,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就只能嫁给他。
事到如今,全是他强求得来的。他知道清漪痛苦,却难掩自私的念头,不能予她自由。甚至于,她在府中,自己都不能护她安稳。
容辞心中钝痛。
清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们之间的隔阂早已不能弥合,哪怕缝缝补补勉强修好,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
既已下定决心,唯有一件事情不能释怀。
“容辞,你不会不知女子名节宝贵,当初为何要……为何要……”
她本想问个明白,却高估了自己。那是她最耻辱的事情,还未说出口,已然掩面而泣。
既然你爱我,为何乘人之危,将我玷污。自此,我仿佛落在了泥淖之中,不得脱身。
听得此言,容辞竟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她从未提过,他也心照不宣地避谈此事。
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为后悔的事。
容辞以近乎忏罪的姿态跪在她身前。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稍稍松开些,清漪就会消失不见。
“往事不可追,我自知不配求得你的原谅,只求你让我弥补。清漪,明日我就上表辞官。你喜欢读游记,想不想看看那些地方?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可好?”
纵使他言辞恳切,清漪却不为所动。
“容辞,我与你不同。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你身居要职,皇后娘娘需要你,陛下不会放你走。”
清漪很冷静,倘若不是眼睛红红的,丝毫看不出方才情绪崩溃的模样。
男子的本性是贪图权势。哪怕容辞今日心甘情愿为她放弃,往后必定后悔。更何况,以后的生活,她希望没有容辞的存在。
那些话一经说出,容辞的思绪豁然开朗。清漪是他最心爱的人,与她相比,权势可以放弃。
“清漪,一切的人、物都不如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容辞跪在地上,仰着头,黑色的瞳孔灿若星子,隐隐可见水光,其中含着满溢的诚挚。
他在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她。
何必呢?无论你现在多么真诚,都已经迟了。哪怕这一番表白放在昨日,我都会答应。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她哽咽着,眼泪不住地落下。
“容辞,如今你说,你不在乎舅家,不在乎权势,甚至不在乎皇后娘娘,好似将我捧到了心尖上。可是当初,你无非是欺负我孤身一人。我记得你本是看不起我的,何必互相折磨,做出这等痴情状呢?”
“倘若你说母亲同我商量的事情,我与你解释过,你那晚醉了,或许不记得。”
他急急地辩解道:“我习惯用家世衡量女子的价值,那时与你并不熟悉,你还小,我全然没考虑过娶你的可能。一时口不择言……”
他在清漪面前常常不善言辞,竟然越描越黑。
“当时,姐姐想让我联姻,我答应了。母亲在病中,我们想等定下来再告诉她。清漪,我从未看不起你。”
往事历历在目。继母让他娶清漪,他嫌她年幼、家世不显、性情娇弱。后来却爱而不得,连强迫囚禁的法子都用了。
清漪更觉齿冷。姑母,这就是您视如己出的儿女。
叶氏虽不是容辞的生身母亲,却抚养他长大。哪知到了生命的最后,容辞还要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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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远(NP) 决裂
世人多凉薄。说到底,姑姑与容辞、皇后并无血缘关系。而她自己,就更微不足道了。继室夫人的侄女,家里没人了,空有一个“县主”的爵位。
清漪问自己,我为何纠结于容辞呢?为何逃避,从来避而不谈,是怕再度受伤吗?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何必强迫自己接受?
容辞画地为牢,她就坐井观天,自怨自艾。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也没长进,甚至变本加厉地逃避。
她曾生长于男女平等的时代,读了十数年的书,观念已经初步形成。在此间却越活越回去。
她强硬地将容辞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拽了下去。
“容辞,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了。我也不想耽误你的前途。自此,我们一别两宽,明日我就搬回叶家居住。”
容辞仍保持着跪姿,将她的腿抱得很紧。
“不能,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清漪,母亲过世后我们就相依为命,至今已有五年多。倘若她知道我令你在侯府住不下去,会怪我……”
他竟有脸提起姑母。
清漪移开目光,分明不想与他多言了。
“容辞,我自幼丧母,姑母待我如同亲女。你这样对待我,莫非对得起她吗?”
她没有歇斯底里,语气却强硬,毫无转圜的空间。
今日之事看似偶然,却打破了虚伪的温馨假象。这数年,她好似活在梦中。秦老夫人将她骂醒了。
容辞见她的心意坚决,尚且反应不过来。
他不明白为何事情变成这样。明明昨晚一切都好好的。今早他离家之前,清漪甚至愿意改变做法。
为何她如此决绝?
容辞喃喃道:“清漪,你待我可有过情意?”
曾经也好,你对我有过情吗?难道,全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几乎想笑,压抑在最深处的恨意涌上来,咬牙切齿的,柔美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
“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一个强占我的人!”
容辞的心仿佛落入万丈深渊。他确实没资格问,却总是心生幻想。
她这些年的苦痛,皆因他而起。
容辞静默良久,颓然起身,背对着她,低低地说道:“等过了年再回去吧,那处宅子总要拾一番,不然住不得人。”
清漪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真的答应了。
她或许不明白欲擒故纵的道理,容辞暗想。可是,血淋淋的例子在前,他再也做不出将她关起来的事情。
容辞在书房写辞呈,管家禀报,皇后娘娘赐给他美人。
“都退回去。”容辞毫不迟疑。
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答应姐姐的馊主意。
他与清漪之间,已禁不起任何一点刺激。从前清漪总是闷在心里,如今将陈年的疮疤都撕扯开来,纵然血肉淋漓,或许将迎来新生之机。
皇后娘娘在宫中无聊,颇为关心弟弟与未来弟媳的进展,此番与弟弟商量好的,赏赐侍妾让清漪吃醋一番,促进二人的关系。
安女官见与说好的不一样,大为不解。
容辞看上去格外憔悴,不复往日沉稳庄重、英姿飒爽的模样。
他神色黯然,“安姑姑,娘娘还不知。秦家母女在外祖母面前挑拨,今日外祖母无故来府中将清漪责骂一顿,清漪闹着要搬走。赶紧将她们弄回去吧,若让清漪知道了,她……她只怕不是会吃醋,而是会死心。”
安女官瞠目结舌,“秦老夫人昨日才进京,秦夫人真是一刻也等不及。”
秦夫人一意想给秦玉凝要一个爵位,还想把秦玉凝嫁给容辞,闹得皇后烦不胜烦。安女官只知她是个不安分的,没想到竟这般能生事。
秦老夫人糊涂,秦老爷官职不高,秦夫人不过是扯着娘娘和容辞的虎皮。
这个妇人,如若再放纵,往后娘娘必被她拖累。安女官心下决定,回去就请娘娘整治这个刁妇。
她肃容道:“奴婢这就回宫,会与娘娘说秦老夫人的事情。”
“多谢安姑姑。”
容辞的管家递给她一封银两,安女官大大方方地下了。
看着容辞与皇后叁分相似的容貌,想起宫中翘首以盼的皇后,安姑姑十分头痛。本想刺激容侯与县主的感情,顺便解决了不安分的宫女,没想到还得将她们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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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已经离家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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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远(NP) 辞官
次日,容辞果真上书辞官。皇帝驳回,还与皇后抱怨了几句。
皇后大为震惊。她猜测与昨日的事情必有关联,就与皇帝说了。
皇帝陛下年至叁旬,虽然身体不好,却知人善任,在朝臣中博得了睿智的评断。
闻言,皇帝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简直是胡闹。阿辞是我朝将星,如此年轻就做到高位,却这般不顾大局。况且……梓童不必挂心,朕会说服他。”
“况且”之后的话皇后听得模糊,却习以为常,并不追问。她了解丈夫,朝中的事情虽不瞒她,但悬而未决的事情却不会告知,以她无谓地忧心。
容辞进了内阁,再提辞官之事。
皇帝早有准备,对他道:“你是为了嘉宁县主?如此耽于情爱,不是大丈夫所为。”
容辞想寻个别的理由,皇帝却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态度。
“我都看透了。阿辞,你是当局者迷,她确实不适合你。太小家子气,又不顾大局。谁家的淑女你娶不得?偏偏只喜欢那一个。”
容辞面有愧色,“陛下,是我害了她。我一意孤行,而她没有错。”
“当初的事情你是糊涂,既然木已成舟,她就该识趣。她的出身本够不上侯府,还闹得不像话,又是向皇后哭闹,又是自尽。你想想,倘若她真的死了,你与皇后就是逼死她的罪魁祸首了。”
这话说得诛心。
“陛下!”容辞听不得旁人说清漪的不好,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皇帝笑道:“我可说错了?我非但是皇帝,也是你的姐夫。有些方面我与你姐姐的心是一样的。听说你拒了皇后赐的侍妾,是不是她嫉妒所致?我宁肯你风流些,看透情爱,好过痴情若此。毕竟男子花心不算过错,至少不会因一个女人就要辞官。”
容辞听出皇帝在逗他,可他现在哪有心思顽笑?
“姐夫,这话你对姐姐说过吗?更何况,清漪都不知那些事情,她昨日伤神,早早睡下了。”
清漪是容辞的逆鳞,碰都不能碰一下。
皇帝觉得容辞没救了。
“你真是护得紧。她怎么能与你姐姐相比?朕的梓童出身勋贵,聪慧大气,与我有叁个伶俐的孩儿……夫妻十数年,从未有过争执。”
岔开了话题,想来那一番话不曾对皇后说起。容辞心想。
皇帝在朝臣面前恩威并施,在妻子和这个妻弟面前却不摆架子。
“好了,不逗你了,你看过这东西再决定要不要辞官。”
皇帝从柜子里取出一封密函,递给容辞。
信中说蛮族的新王整合了其余部族的人马,养蓄锐,即将攻打齐国。
“这是我们的线人所传的密信,破译后的结果。这个线人明面上是个行商,从北方贩运皮货至我大齐,顺便传递消息。他的名字叫做叶肃,字怀忠,是他父亲所起。”
容辞一目十行地看完,将密函递回,难以抑下澎湃的心绪。
每年缺少粮草的时候,北边的部族就到大齐境内劫掠,边疆百姓不堪其扰。那些部族长在马背上,性情悍勇。一旦集结起来,是很大的威胁。
他的父亲、清漪的父亲都死在了边疆。
于情于理,容辞都放不下。在这等时候,他不能自私地带着爱人一走了之。
“阿辞,这个新王雄心勃勃,不日将南下,我必要做出应对。还有谁比你更适宜做主帅?你若辞官,我找不到人顶你的缺。”
容辞忍不住追问道:“陛下,他真是当初失踪的那个人吗?”
“我们的人与他有过接触,虽然沧桑不少,面貌和年纪确实对得上。忍辱负重许多年,难为他了。”
见容辞有了松动之意,皇帝成竹在胸。
“他回来不是正好吗?你为你那心肝宝贝寻到亲人,她必定欢喜。叶肃于国有功,念及他父亲,我破例给他封爵。你若娶她,就显得门当户对了。”
容辞心想,有了兄长撑腰,清漪不至于再被人上门欺负。
皇帝这一番话说下来,容辞只得将辞官的事情暂且按下,不再提了。
齐沐白一副渔翁装扮,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中拎着鱼篓,一点世外高人的风范也无。
他站在侯府门外的时候,门房还以为这是个卖鱼翁。
齐沐白摘下斗笠,露出谪仙般的面容,门房即刻就认出了他,忙说自己有眼无珠。
齐沐白点点头,丝毫没放在心上。
“你们侯爷可在?”
“回国师大人,侯爷还不曾回转。”
“那你们县主可在?”
门房觉得有些奇怪,国师找县主作甚?
“县主在家。”
“那我找她。这数条鲤鱼交于厨下安排。”
天涯远(NP) 容辞番外锁金屋(一)
容辞下朝回来,迫不及待地去寻客居在侯府的清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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