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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仙侣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男文白

    陈平听后自然明白,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她和姨娘、姐姐三人,都随一位结丹期修士修行,只是她资质特异,那时还未开始修炼,若是按她所说,如今该已修行三四年了吧。”

    “原来如此,你即与人有约,那便去赴约,若是见了人家长辈,可要注意礼节。只是千万不要耽误修行,这才是最重要之事,还要及早回来。”镇阳子天性自然,除了督促两个徒弟修行,其余事情并不多做过问,也是心知两人天性良善,不必管教。武洪清随镇阳子修行多年,自然知其性格,便也随着陈平去,只是不免叮嘱一二。

    “多谢师兄答允。”陈平笑容满面,大是欢喜。

    “嘿嘿,待会再谢不迟。你年幼便上山修道,哪里知道男女之事,万一你话不顺耳,惹了人家姑娘生气怎办师兄我上山时已经二十有六,这方面的事情可是阅历颇多,你若是不懂,我可以教你一二。”说完故作高深的摆弄茶具,一副此道高人的模样。

    殊不知武洪清当年乃是当地有名一个老粗,生平只知道舞枪弄棒,平日专与一干弟兄吃酒打拳,偏偏家教极严,晚上从不敢在外流连。他那帮兄弟自然夜夜笙歌,专去烟花之地,时常将那些花柳巷陌艳遇之事讲与武洪清听,每每添油加醋,大半都是胡扯。

    也不怪别人说他是老粗,这人听也听了不少,但却不起心思,每天仍只知道与刀枪剑棒为伍,急得他父亲到处托人说媒。武洪清天天与一帮流氓地痞称兄道弟,哪有媒人敢将好人家女子说与,因此一直未婚,更不曾经历男女之事。直到二十六岁他偶遇镇阳子,见着了修士的手段神通,便诚心拜师,从此踏入修行一门,在家里留封书信,便随镇阳子回山修道,直至今日。

    陈平炼气入门时都是武洪清代师授业,故尔心目中武洪清形象颇为高大,此时听他如此说道,模样唬人,不及多想,当即正襟端坐,向他诚心求教。

    武洪清面不改色,将当年那些道听途说尽数教予,听得陈平如痴如醉。两人言谈火热,直至半夜方散。

    数日之后,两人在洞府门口作别,驾起遁光分头而去。

    陈平依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御剑飞遁。他此时筑基已成,体内法力比当年浑厚数倍,御剑速度更是快了近倍,两日后便到了翠苹山附近。想起於心儿叮嘱她师父极其厌恶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郁闷,远远收了飞剑,沿溪步行而上。

    行不多时,便来到当年与於心儿约定的那处石滩。当年两人心思俱浅,只约定地点,并未说好如何知会。

    陈平找了块大石坐下,打定主意要在此处等待,恰好正是於心儿常坐那块。这石头较为平整,周围就只它好坐。

    陈平环视一圈,心中思绪难平,当年两人虽只交谈半日,但是言谈融洽,极为情投意合,让他大为倾心,这五年来每日里虽然修炼极勤,收功休息之时总是想起於心儿的倩影,到今日总算是能来赴这约会。

    心中激动之余,不免又大是忐忑,不知数年过后对方可还记得,越想心中越是烦乱,当下止住念头,盘膝坐定,炼气打坐起来。




第十六章 恶斗
    於心儿此时早随范佩盈返回流波山落霞门,陈平哪里等得到,一连数日过去,除了鸟鸣兽啼,哪有半个人影。幸好他修炼时枯燥惯了,就当是换了个地方修炼,并不觉得难挨。

    这天陈平百无聊赖,便取出纸笔铺在那块石上想要继续练习绘制灵纹。手掌抚在石上,只觉入手处有些粗糙不平,似是有什么纹理,这里石头大都表面光滑,这颗石头却有些不同,下意识的仔细看去,在石头一侧看到许多新旧相叠的划痕。

    “难道是她划的……”陈平看了片刻,心中隐有猜想,但又不敢确定。正嘀咕间,眼角余光突然望见石下似有一物。

    取出一看,却是一节竹筒,一头塞紧了些棉花,然后用蜡塞实。

    陈平除去蜡封及棉花,从竹筒内倒出一卷纸条,上面写着:

    “随师父返回宗门,短则年许,长则三、四年便归。”

    末尾并未落款,却注明了日期,推算下来约在三月之前。

    虽然是寥寥数言,陈平却翻来覆去看了多遍。能在此处留下字条交待行踪之人,除了於心儿还能有谁陈平见她果然还念着自己,咧嘴傻笑不止,内心异样之情满溢。

    此时得知了於心儿不在山中,自然无需继续在此等候,陈平决定去镇阳子闭关之处去寻武洪清。

    他将於心儿留的纸条小心收起,又另写了一张卷起放入,按原样封好,手指一搓,指间便燃起一小团火苗,等蜡熔化后熄灭火苗,吹凉蜡油使其凝固密封。

    心思即定,陈平御起剑光,径直往东南方向飞去,一日之后已飞循至千里之外。

    半空中极目望去,只见地势平缓,沃野千里,少有山势起伏。此时天色将晚,前方遥遥望见一座大城。

    镇阳子闭关之地远在大海深处,陈平还有好些路途要赶。他并不打算入城,想在野外寻个隐蔽地方休息一晚,待天明直接继续赶路,免生枝节。

    只见城南数十里外有座矮小山坡,有条小道顺着坡度蜿蜒而上,陈平寻了个避风处落下,清了块干净地方,又寻些枯枝生了堆火,打算在此歇脚。

    此时夜色深沉,四下寂静一片,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附近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清晰可闻。陈平借着火花,捧着那本《灵纹初解》,正在专心研读,边看边入神的用手指凌空虚画。

    突然间动作一停,似乎听到有人声传来,当即侧耳凝神仔细去听,他筑基后耳目灵敏,远远听到两人对话之声传来。

    “我说钱老四,大半夜的放着春香苑的姑娘不睡,你非听赵四海那秃子吆喝,赵秃子整天胡吹大气,哪有半句话能信他新拜的那个便宜师父我也看也是个吹牛皮的货色,赵秃子都四十来岁了,哪里还能筑基钱老四你平时精得跟鬼一样的,你怎也上了套那几个人白天我也见着了,年轻轻轻的,身上却宝物不少,我看成是哪个大宗派的门人弟子,这次赵秃子的师傅要去堵人家,可别偷鸡不成,把我们几把老米给蚀进去了。”一个粗哑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这两年不在城内,赵秃子新拜的师父也就前日见了一面,不知其中详情。那人果然是有几分神通,我亲眼所见,不能小瞧了去,别的暂且不论,以那人筑基期的修为让我们办事,谁敢不听,日后我等还要在益阳城厮混,暂且先应付着吧,若是那人所说是真,真有办法让我们成功筑基,岂不是又可逍遥快活百来年。”另一个干瘪的声音响起。

    “哼,最好如此。”

    “快些走吧,过了山头再御器过去,免得被城里的人发现。”

    “那人养得那只妖兽真有那般厉害形似老虎还长着对长角,非畜非兽的从未听到有这种长相的东西。”

    “我说何本道,你怎的出去一趟,回来变得这般啰嗦,跟个娘们似的!赵四海已去城外庄园去牵那妖兽,一会你见了便知。”

    “嘿!你才娘们,老子这是思虑周全。”

    “好了好了,你改名叫何周全是了,废话少说,抓紧赶路。”

    两人互骂一阵,听声音已慢慢行近。

    陈平远远听到两人言谈不轨,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二人形容的妖兽,跟他在河口镇外杀死那只好像。一阵犹豫过后,仍是决定过去看看究竟,便用沙土覆了火堆,隐在一旁。

    没过多会,那二人已来到附近,正从陈平身旁不远经过,陈平早已屏息静气,他修行《清灵诀》已有些火候,开篇记载那门呼吸之法更是纯熟无比,平时便不运功,呼吸之时也是似有若无,绵绵轻长。此时运起功法,呼吸立止,丝毫声响不起,人又隐在树后,那两人比陈平低了一个境界,哪里能够发现。

    陈平在树后抬眼看去,只见那二人高得胖,矮得瘦,步态猥琐,哪像个修道之人,直看得他暗暗皱眉。

    那两人行色匆匆,不一会已转过山头,各取出一柄长叉与一把直刀,在那掐诀念咒,过了一会那两件法器发出淡淡光芒,带着二人身形离地而起,直朝东方飞去。

    那两人修为一般,手法拙劣,催动法器耗时甚长,御器遁速自然不快。

    陈平见了之后,只是微微摇头,等他们走远之后,这才御剑跟上。他此时刻意收敛剑光,黑夜里远远望去,只隐约可见一道模糊暗光,速度虽慢,但跟住两人仍是足够。

    半个时辰后,那两人身形往一处密林中落下,陈平半空中见到密林中心有数道光芒来回穿梭,交击之时光芒四溅,似是有人正在御使法器斗法,知道到了地头。他贴地绕了半圈,从另一侧过去。

    往前潜行片刻后,便看到林间十几颗大树拦腰断在地上,形成了大片空地,断处平整光滑,应是被法器砍断,两帮人正在那里追逐厮杀。

    一边两男一女,都是二十岁左右模样,服饰类似,都是白底金纹。另一边人衣着各异,各式人等皆有,为首是一名枯瘦老者,带着其他四人正向那三人围攻不止,钱老四与何本道也在其中。

    陈平隐在一颗大树之上,仔细观察场中情况。被围攻的那两个男子飞剑犀利,在场中上下翻飞,挡下对面大半攻势,看气息都有筑基期修为。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修为稍弱,仍在炼气期,此时将一把白色飞剑倒握在身后,手中掐诀驱使面圆形青色小盾,在空中四下转动,也在全力抵挡。那面小盾灵光闪闪,显然品相非俗,是件难得一见的防御法器。看她驱使之时并不如何吃力,便挡下了何本道和另外一人的法器攻势。

    另一边五人法器各样不同,飞叉直刀蛇剑吴勾皆有。细看修为,以那枯瘦老者修为最高,看其御器手法驾轻就熟,已有筑基中期修为,驱使着一柄鬼头大刀,在空中不住劈砍,力道极大,破空之声好似鬼哭狼嚎一般,每砍一刀对面三人便得一阵手忙脚乱,一边还让另外四人从旁夹击。

    另四人修为低微,都是炼气期修为,而且法力不纯,法器光芒黯淡,都是普通之物。

    双方本来以三敌三,还能有来有往,呈势均力敌之势。钱老四与何本道加入战团,以多敌少,那三人立时抵挡不住,险象环生。

    “我们乃是出云宗门下,你等为何在此暗施偷袭,阻住去路,若是仍然不肯罢手,本宗长老定不会放过你等。”一名驱使柄红色飞剑的男子喝道,他见对方这阵势,已知今日断无善了可能,对方后援已至,只怕已是万难脱身。

    “哼,小鬼少说大话,等会便让你们三个小娃娃神魂俱灭,看你出云宗如何寻我。”那枯瘦老者冷哼一声后,抛出句狠话。对面两个男子修为都不及他,但是根基甚厚,一时半会竟久战不下。那女子虽然只有炼气修为,随身那面圆盾法器好生灵异,方才暴起突袭,本以为能够杀伤一两人,竟被那法器自行飞出,将他以为必杀一击挡住,这才有现在下缠斗场面,不然对面三人现在早已被化为飞灰。一念至此,看向空中那面圆盾的眼神更见火热,手中指诀一掐,那鬼头大刀又添一分威势。

    那三人已知多说无益,只管专心驱使法器御敌,边战边退。三人领师命出门办事,行经益阳城,不想被那枯瘦老者盯上,与他们攀谈见礼很是客套,当时哪知道对方心怀祸胎,一时大意说出了行程,没想到对方竟埋伏在必经之路,等他们三人从这密林上空飞过时,突然暴起偷袭,幸好被那女子的圆盾法器挡了一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殷师弟,你带卓师妹走罢,我来给你们断后!”另一名使柄蓝色飞剑的男子咬牙说道,已有拼命打算。

    “我们三人一同下山,便要一同回去,对方既然苦苦相逼,自当奋力一搏,才见生机,贺师兄莫要如此!”那女子性情倒颇刚烈,杏眼一瞪,竟有玉石俱焚之念。

    那枯瘦老者见三人招架之余还在窃窃私语,灰白眉毛一皱,向旁问道:“钱通广,四海怎未与你二人一起前来。”

    “赵四海去牵饕骓,这会应该快到了。”钱老四本名钱通广,听到老者发问,忙回道。

    “哼,多此一举,不过牵来也好,正好拿对面三人当血食喂了。”枯瘦老者一吹胡子,有些不耐的说道。

    陈平在一旁运足耳力,将几人对话听了个大概,再与先前听到何本道与钱通广的对话对照,已然将因果猜了大半。那枯瘦老者率了数人在此堵住那三人,目的无非是杀人压宝罢了。立时便起了相助之意,当下敛住气息,慢慢往前靠近,想要伺机出手。



第十七章 计诈
    那枯瘦老者不欲久战,突然间猛下杀手,指诀一掐,鬼头大刀黑光大放,立时就将对面两把飞剑压下。其余四人见枯瘦老者逞威,一下控住场面,赶紧抓住时机,驱使法器向那三人分别攻去。

    贺、殷二人见状,急忙驱使飞剑护住身形。那鬼头大刀散发出的黑光也不知是何神通,两柄飞剑被黑光一侵,顿时光芒黯淡,在空中摇摇欲坠,哪里还驱使得动。

    卓姓女子见情势危急,不急细想,也不再驱使那面青色小盾,翻手将倒握的白色飞剑向前抛去,那飞剑白芒一闪,击落一柄蛇剑后也斜落在一旁。

    青色小盾失了操控竟不坠地,在空中一顿之后居然自行回返那卓师妹身旁,正好挡下一柄长叉,剩下两件法器分别向贺、殷二人攻去。

    他两人此时抵挡住那大刀攻势已是竭尽全力,哪有余力再行抵挡,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一颗大树上突然黄色大放,一团明亮耀眼的亮黄光芒电射而来,竟后发先至的将那直刀打飞,那把吴钩法器角度刁钻,贴着地面向那贺师兄下盘撩去。

    贺姓修士正全力抵住鬼头大刀,眼见对方三件法器攻来,哪有余力抵挡,正惊慌之际,见有人放出飞剑相助,终于有了躲闪空间。刹时间不及多想,奋力往旁一扭,吴钩从他左腿外侧划过,带起大蓬血雨,伤口极深,所幸已保住性命。

    枯瘦老者没料到竟有人隐在一旁,破去了必杀之局,心中又惊又怒。还未等他做何反应,只见树上又是一颗脸盆大的炽热火球迎面打来,所过之处热气升腾,炽烤得周围景物一阵波动。只看他虽惊未乱,口念咒语,连掐几个法诀,紧接着张口一喷,一股黑风从口中汹涌喷出,那火球堪堪飞到面前数尺,便被黑风抵住,两下僵持一会便同时消散。

    半空中的鬼头大刀无人操控,散发的黑光也退回刀内,贺、殷二人见状指诀一引,忙将飞剑收回。卓师妹也唤回飞剑,那面青色小盾在空中溜溜一转,竟从尺半大小缩至约三四寸大,自行飞回,挂在她背后剑鞘之上。

    三人面朝对方五人持剑并立,背向那飞剑火球飞击之处,虽未与来人照面,但对方危急关头出手相救,已将对方当作盟友。

    黄色飞剑击飞直刀法器之后,在空中不住回旋,绕了一圈后从三人背后飞回。树梢顶上一只白净手掌伸出,一把将飞剑抄在手中,飞剑光芒微盛,映出来人身形。

    只见其也是二十岁左右年纪,满头长发系于脑后,身着淡蓝袍衫,腰里系条黑带,踩着双黑色皮靴,面目清秀,眉眼间却英气逼人,双目中神光熲熲,正站在树梢之上,眼角微缩的朝对面五人打量,正是陈平催动明禾剑下场救人。他此时以筑基修为催动明禾剑,威势比炼气期提升不小。

    三人稍稍侧目看了眼后面来人模样,见其衣貌端正,心里俱都一安。那卓师妹见陈平长相英俊,却忍不住的多看几眼,眼中讶色一闪。

    枯瘦老者眯眼狠盯着陈平,心中怒火中烧,细看陈平衣着与那三人见他后的反应,已知双方并不认识。面前这后生突然出手,破了已方必杀攻势,恨得他将后槽牙咬得咯吱直咬。此时横生变故,若是被对方逃走,想想后果也大为头疼。一念至此,望向陈平的眼神更见凶戾,他上下打量陈平几眼,见其气息若有若无,周身法力凝练不散,不知修为究竟如何,但确定是筑基期无疑。他不知陈平刚刚筑基不久,气息有异乃是修炼《清灵诀》的缘故。见其手中飞剑宝光明盛,在剑身上流转不定,很是灵动,再加上不知其是何时到的近前,还以为他小小年纪,竟与自己修为相当,老眼骨碌一转,压着怒气说道:“来者何人为何突然插手拼斗,若只是路过,还请绕行,莫要惹祸上身。”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晓,但是阁下以多欺少,在此意图不轨,我却是一清二楚。在下倒要劝阁下趁早收手,以免偷鸡不成,倒蚀几把老米。”陈平神情不改,淡淡说道,他在师长面前时而有些小孩心性,此刻面临强敌,却颇为稳重。心中却在暗自寻思着,那赵四海去牵妖兽,不知何时来到,先前远远听到钱、何二人谈起,竟与自己数年前遇到那只极像,便打算先隐在一旁,等赵四海牵兽来时,便绕去来路截杀,否则对方又多一人一兽,颇难对付。没想到那枯瘦老者突施重手,场中形势立危,只能先出手救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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