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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叔笔言
他视线偏转到月初脸上,微微颔首:“蜂蜜买了,在屋里放的。”
“你一会儿冲一杯,蜂蜜虽治不了口疮,但多少能起到辅疗作用,味道也不错。”
白术笑道:“不用,只是烫到了一点点,不严重。”
月初捏住他的下巴,垂眸看着他幽深的眼睛:“那一会儿我给你泡?”





楚州谣 第44章:补肾
白术愣怔了一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将头微微偏移,淡声道:“那我自己来就好。”
月初也不再盯着这种小事,从他掌心将手指抽出,指着早让宋沉寒洗好的杜仲、猪腰,以及其他菜,“你去炒菜,知道怎么做吧?”
白术闷闷地嗯了一声:“你今日心情很好?为何?”
月初胳膊肘支着下颚,笑得又浅又娇:“天气好。”
“所以突然想炖些药膳给大家补补身体。”月初微微抿着唇角,指尖轻轻点在脸颊上。
白术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她:“除了你,我与宋沉寒身体皆是极好,补什么?”
月初无声地笑了,左手食指轻轻点在他眉心,恶劣地说道:“补肾壮阳。”
白术脸色僵了一瞬,刹那变得黑沉沉:“我肾很好。”
“这情蛊是消耗你的精与血,来为我续命,我们每次欢好,对你身体都是巨大的消耗。”
“你现在是年轻力壮,甚至可以一夜纵情六七次。”
月初指尖拨着他额角的碎发,笑得揶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消耗过度,那便是肾虚精亏,甚至会宗筋驰纵,阳事不举……”
白术被她气得额角青筋都鼓起来,捕捉到她眼底的狎昵之色,倏然起身,径直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宗筋驰纵?
阳事不举?
肾虚精亏?
白术将菜丢在厨房的案板上,眼底黑沉沉一片。
换了哪个男人也不喜听这些词,他在进教坊司前从未有过女人,因为迂腐刻板也鲜少自渎,每次有了欲望也多是打坐平息,就算入了教坊司,他其实也很少泄出阳精。
他以前只是觉得教坊司调教可能皆是如此,男奴均是很少允许泄精,自从慢慢察觉到情蛊作用,他才开始怀疑世子可能是专门交代过教公,不让他泄出阳精,以他强悍的体魄和高质的阳精,来供养白月初的身体。
从跟着白月初至今,他与她也并不是日日厮混,而且她身体不好,所以房事上其实非常克制,就这般她还担心他肾虚精亏……他是不是该想办法证明一下,他精力好得很。
这顿午膳,宋沉寒吃得头都不抬,而白术从始至终都寒着脸,但迫于月初一碗碗递过来的药膳,最后咬着后牙槽将饭菜全部吃下。
午后,院子里的阳光很暖,月初侧身倚着回廊下的美人靠,朝喂完马草料的白术招了招手。
白术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懒懒握着一卷古籍,让她倚在自己怀里,但是神色依旧不太好。
月初靠在他肩膀上,垂眸扫了眼手中的书卷:“还在生气呢?”
“你气性怎么那么大?”
白术阖目在原地打坐,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月初见他又不理人,将书搁在一边,趴在他肩头朝他耳朵吹气。
“你再不理我,我可要收拾你了。”月初笑盈盈地威胁道。
白术睁开眼,看着靠他很近的月初,沉着嗓音问道:“你打算如何收拾我?”
“办法多得很,你莫不是忘了我有一册调教你的书卷,可以慢慢在你身上一一尝试?”月初没骨头似的将下巴垫在他宽阔的肩头,指尖轻轻划过他滚动的喉结,忽然笑了起来,“中午才给你煮了补肾壮阳的药膳,晚上要好好验一验你的存货。”
白术觉得她说话露骨又艳俗,他明明听过比这些还要浑的黄话,可偏偏只有这种撩拨能轻易让他心猿意马。
他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捉着她的手钻进衣摆下,按在薄薄一层帛裤的裆部:“现在就给你验。”
“白日不可宣淫。”
月初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压在腿间,他很快就在她手下硬了,将玄色的长袍顶起了一个不小的帐篷。
白术倾身咬住她的唇,低喃道:“我们白日宣淫的时候可不少,怎么就这回不能?”
月初在他掌心控制下,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分身:“一会儿宋沉寒该回来,坐在回廊下与我做这些淫糜之事,你好意思?”
白术低头吮吸着她颈侧,不管不顾地扣着她的身体,顺着她颈部的经脉往下亲吻,扯开她的交襟和襕裙,低头含住她半露的玉乳,牙齿叼着她的乳尖拉扯,又用灵活柔软的舌尖一次次抚慰。
“你为何那么关注宋沉寒?”白术将她一边乳尖舔得红肿水润,有些不满地问道。
月初扣着他的后脑勺压在胸前,五指穿过他的青丝,一直在收紧放松间反复,听着他问出的问题,低头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吃他的醋?”
“不是。”白术很快就否认了。
月初在他衣袍下扯下了他的帛裤,五指掌控着他欲望之源,拇指压在铃口的玉石上,狠狠地捏住他的龟头,又反复拉扯他龟头上的金环。
他几乎在同一时间就红了脸,身体微微弓着,压在她身上轻轻颤抖。
“还是那么敏感。”
月初在他耳边低声感慨,白术听得耳尖发红,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战栗,她力道不轻不重,扯动龟头上那枚金环时,刚好能压着他须臾以细密却可以忍受的痛抵达高潮。
“别扯……”他像脱水的鱼一样,艰难地告饶。
月初好笑地看着他:“你每次都是如此,最是喜欢挑衅,还非要先勾引人,可是真到交锋时偏偏软得根蒲柳一样,任我揉搓捏圆。上次在客栈失禁,这次想试试什么?”
白术脸色有些僵,显然上次在客栈当着她和宋沉寒的面失禁,并不是令人开心的回忆。
“想要你。”
白术不想再经历一次失禁,也不想再做哪些丢人的事情,扯开腰带,暴露出直挺的分身,掐着她的细腰跨坐在自己腿上,撕开她轻薄的锦裤,直接顶在她小穴口,让她一坐到底。
月初没想到他竟然直奔主题,连个缓冲都没有,顿时被观音坐莲的姿势给吓到了,平时两人均清醒时,她尚且不敢让他如此蛮横狂野,谁知他闷不吭声就憋了个狠招。
这个姿势实是太深,哪怕之前已经湿了,但是也不够润滑,被他龟头顶开狭窄的胞宫嫩口时,她几乎是同一时间感觉自己可能被顶穿了。
白术被一股热液淋在龟头,整个人都有些兴奋,拥着她的身体,亲昵地低语:“你湿的好厉害。”
月初表情有些痛苦,这一下痛楚大于快感。
她骑在白术身上,克制地咬着唇,才没有高吟出声。
“你混蛋!”
月初掐着他,恨不得让他当场断了命根子,拧着他的两只耳朵,伏在他胸膛大口喘息。




楚州谣 第45章:三人
白术被掐得耳朵通红,疼得忍不住吸气,身下更是欲仙欲死,被无数细腻火热的软肉紧紧包裹,最敏感的龟头被那张极小的嘴卡着,反复吸吮挤压噙弄。
就在两人在痛与欲的巅峰挣扎时,小院的门被推开,宋沉寒提着一堆东西进门,抬头便撞见交迭的两人,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每次都能刚好撞上两人没羞没躁地行房?!
“关门。”
白术回头扫了他一眼,再次打从心底觉得宋沉寒是真的碍事,花了那么多钱,给自己买回来一个专门堵心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运气。
小院地处偏僻,倒是鲜少有人路过门口,宋沉寒将门合上后,立刻将自己当做空气,试图默默穿过院子,赶紧回房避开这两尊不好招惹的邪神。
月初还是很疼,这回又没前戏,何况白术性器一向粗大凶悍,她身体分泌的汁液根本不够润滑,两人融合得极为艰难。
白术显然也察觉到这点,但是此刻退出润滑也来不及,看向试图从他们身后穿过的宋沉寒。
“你过来。”
白术的声音让宋沉寒汗毛倒竖,宋沉寒将东西搁在一边,慢吞吞站在两人身前。
“白公子有什么事吩咐?”
白术就着两人交合的姿势,将月初的身体转了半圈,让她靠在怀里,将她的衣衫全部扯掉,自己的衣袍半挂在身上,身前也全部敞开,吩咐宋沉寒给月初舔湿。
宋沉寒跪坐在两人腿间,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眼神有些幽暗,一手拨着月初藏在秘处的阴蒂,将脸贴近用灵活柔软的舌尖在两人交合之处来回舔弄。
他的舌头时不时会碰到月初肿胀的阴蒂,也会碰到白术性器根部,甚至会张口去含着白术的一颗玉囊吸咬啄弄,白术半撤出的分身被他舔得湿漉漉的,两人交合处很快淫水和口水流了一地。
白术从月初身后紧紧拥着她身体,看着她千娇百媚地婉转低吟,两手交错扣着她形状漂亮的玉乳:“要不要试试宋沉寒的阳物?”
月初被他的声音蛊惑,但脑袋还有一丝清明,掐着他的胳膊,气愤道:“你敢!”
“沉寒的玉茎也十分漂亮坚实,你让他日日看着我们欢爱,早晚要将他憋坏,不如分他一些雨露?”
月初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已经从她快到高潮的身体内撤出去。
宋沉寒自然是不敢冒犯月初,其实眼前这两人,他打从心底更怵得还是白月初。说不上具体的原因,可能只是他的直觉,因为白月初明显要比白术城府更深,手段更是神鬼莫测,仅是前两日那招走阴关,便足以令人生畏。
白术压制着她身体,一手握着她两只手腕,一手绕到她腿间,花样百出地捻着她身下最敏感的那颗蜜豆,唇舌在她颈窝、肩头,和脸颊唇角肆虐。
宋沉寒把着月初的腿根,尽心尽力地用唇舌服侍着娇喘不停的女体,月初卡在冲往高潮的关头,此时被白术吊着,又被宋沉寒柔软的唇舌致命撩拨,只想弃了身下那根软舌,换了更粗更硬的男根一杆到底。
“试试。”白术垂眸看着她潮红的脸,低声诱哄道,“今日都食了大补的药膳,精力正好无处发泄,你不是怕我精亏肾虚,以后服侍不了你……倒不如我与宋沉寒服侍你,你且看看享齐人之福更好,还是单单与我一起更好。”
月初被他酸得冒泡的言辞快气笑了:“就给你煮了一次药膳,你就这般介意?”
白术眼神如一眼深潭,如琉璃般澄澈的瞳孔倒映着她的侧脸,嗓音喑哑又性感:“男人总是更介意这种事情,你可以说我技巧不好,但不能说我宗筋驰纵。好歹我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你之前的打趣于我可是耻辱。”
月初知道他闹,但没想到他心眼儿真的比针还小,扭头软了语气,吻着他的唇角,“我以后不说就是,也再不给你熬药膳就是。”
白术唇角的弧度又回落了几分,捉着她的手去分她身下的两片蚌肉,被开垦过的雌穴呈现一种艳红色,如此羞耻的姿势,却方便了宋沉寒唇舌挑弄。
月初根本来不及辩驳,宋沉寒的舌头便插进了穴内,将里面一汪淫水卷了出来。
她双腿忍不住牵动了两下,眼皮轻颤着,左手挣出白术掌心,抵住了身下宋沉寒的额头。
“不行……别舔了。”
被如此舔弄,她只会越来越不满足,欲望也只会越来越重。
她额间鬓角见汗,咬牙道:“你非要惹恼我不可?”
白术捂住她的眼睛,朝宋沉寒使了个眼神:“衣裳脱了。”
宋沉寒犹豫不决,但白术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在那冷厉的眼神扫过后,他便不再垂死挣扎,依言将袍子和内衫衬裤全脱了,随手丢在地上。
白术瞧见他腿间毛发浓密,那根赤红色的肉柱已经挺起,在月初耳边嗤笑道:“看看,舔了你几下,他就硬成那样,你还敢给他食补。”
月初懒得骂他,觉察他手松开后,眼前恢复敞亮,宋沉寒光裸修长的身体便全部落入她眼底。宋沉寒的确是个没什么自制力的男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遇见的男人,真正能做到坐怀不乱的,只有太史和褚师两个。
白术双手握着她的腿,抱着她起身朝宋沉寒靠近,宋沉寒眼皮抖了抖,想后退却又逼自己钉在原地。
月初怕摔着,慌乱地扶住宋沉寒肩膀,感觉到腿间擦着宋沉寒的阳物来回磨蹭,最后终于找到了入口,身体慢慢下沉,将那根年轻又蛮悍的男根纳入体内。
宋沉寒手脚僵硬地托住她的臀部,脸色涨得有些红,一直咬着下唇,才勉强没有发出难堪的声响。
月初挂在宋沉寒身上,身后贴着她最熟悉的男人身体,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空虚的身体终于被填满,那根物件烫得她身体发汗,脑子混乱又迟钝,喘息轻吟时,身后再度传来热意,许久未用过的菊穴被男人从身后顶开,又干又燥,却在被顶入时又感到熟悉,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欣喜。
“月初,喜欢吗?”白术的声音似乎从久远的时间缝隙传来,有些缥缈难寻痕迹。
宋沉寒顶弄了两下,急切地吻着她的肩头和胸口,卷走了她仅剩不多的清明与理智,犹如一只浮木紧紧攀着两人,在欲海淫浪中起起伏伏。




楚州谣 第46章:殊途
日光微微偏移,照在叁人赤裸的身体上,过于紧密纠缠的姿势,在地上落下一道难分的投影。
白术与宋沉寒都很放纵,两人一次次默契地撤出月初身体,又在她回落时用力撞入。
月初的叫声从高到底,一点点变得嘶哑,白术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笑道:“好在这院子偏僻,不然你的声音早被人隔墙听去。”
月初无意识地掉着眼泪,趴在宋沉寒身上轻轻哼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
宋沉寒速度越来越快,身下的孽根更是涨了一圈,每次都将头部顶进宫口,在眼前骤然绚烂之际,再也按奈不住,以最深入的角度将灼热的男精全部射入那处诱人之地。
月初咬着他的喉结,将眼泪蹭在他脖子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身下更是剧烈得收缩挤压,两个男人皆受了钳制,落在她娇嫩身躯上的手用了力,留下一道道明艳的红痕。
白术没能忍住,还未撤出她的菊穴,便将精液泄在她穴内。
宋沉寒撤出后,被开拓摧残的雌穴很快由鸡蛋大的小洞缩成一指粗细的小孔,无数白色的浊液争先恐后从小孔流出,全部滴落在宋沉寒大腿上,顺着他大腿内侧慢慢滑落到脚踝,脚下踩着的地面也落了斑驳的淫液,昭示着这一场异常淫乱的情事。
月初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白术侧躺在她身边,“醒了,饿不饿?”
月初身子酸软僵痛,躺在床上吸了两口气,感觉起身都难:“我要喝水。”
一开口,她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白术下床为她倒了杯水,“水是温热的,可以直接喝。”
“你这次真的是太过了。”月初有些恼怒。
白术扶着她的身体,轻笑道:“这还过了,我和宋沉寒也不过各泄了一回,不过这段时间身体养得还不错,至少今日和我们做完没发热。”
月初将杯子里的水饮尽,将茶盏塞回他掌心,打定主意要冷他一段时间。
对他有了好颜色,他真的一日比一日猖狂,蹬鼻子上脸的功夫倒是娴熟。
“给你温着粥,我去端来。”
白术披着外衫抽了门栓出去,月初倚靠在床头往门外看了一眼,指尖轻轻点着淡粉色被面上的白色绣花,眉间染上了一层很深的郁色。
之前她隐约觉着,白术更贪图的是她的身体,今日来看却未必。
白术的脑子依旧清明,对她身体的占有欲也没有强到独占的地步。
他骨子里还是萧国士族的思想,况且又是暗卫,自当接受过女色诱惑的训练,之前种种受制于怀海王府,不甘却又不得不臣服的样子,应当是他与萧戈刻意营造出的假象。
他一步步靠近她,由起初的警惕与厌弃,到共同经历过强暴羞辱,慢慢与她相融,却又与她保持着暧昧的距离,让这份情与欲进退迍邅。
他的温柔是真的,他的克制是真的,他的欲望是真的,他的不幸也是真的,甚至可能连感情都是真的,偏偏却让她有种一切皆是黄粱梦的感觉。
只是这么多年的磋磨,养成了她的警惕。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白术……留不得了。
只是,她想想也会觉得舍不得。
这十年,和她睡过的男人,自己都数不清,也唯有他对自己最温柔,最解情。
其他人在她面前都是强势的,蛮横地占有她,羞辱凌虐亦是寻常;但白术在她面前是弱势一方,连她都以为自己早已宠辱不惊,没想到自己竟还真被他勾出一丝残留的人性。
杀了,其实有些舍不得。
不杀,留在身边是个麻烦。
不若……毁了。
……
白术端着粥和小菜进屋,月初眉眼沉郁早已散尽,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发呆。
“趁热吃一些,明日不折腾你了。”
白术坐在床边将碗递给她,月初没接,懒洋洋地靠着软被:“你喂我。”
他定定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会撒娇。毕竟她一直以来的形象都过于强大,总是将一切运筹帷幄,除了房事上身娇体软,其他时候可不见半分娇俏。
不过愣怔也只是短短一瞬,他舀了一勺粘稠的南瓜粥凑到她唇边:“张口。”
月初低头喝了一勺,甜滋滋的,应是加了糖。
白术低头轻轻搅着粥,月初抬眸看着他硬朗的五官,还有那双薄薄的眼皮,观察久了才发现,他左眼角下眦边有一颗很淡的痣,她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眼尾。
端碗的人僵了一瞬,白术抬眼望进她眼底,不懂她为什么用那么惆怅的眼神看自己。
“你眼尾这里竟还有颗痣,我竟今日才发现。”
白术将调羹放在碗里,伸手摸了摸眼尾:“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月初勾唇笑了一下:“你学过面相学吗?”
白术又挖了一勺粥靠近她唇边:“没学过,你赶紧吃,吃完再说。”
月初没什么胃口,虽然午后折腾了许久,但她一点都不饿。
“我偏想与你说。”月初拉了下被角,望着他的鼻尖,“面相学我学得糙,但是比那些招摇撞骗的人学得肯定要好。你这颗算是泪痣,命理上来说,今生今世为爱所苦,为情所困,难得圆满。”
白术指尖轻轻颤了一下,静静地望着她,沉默了许久:“我以前学字时,听先生说过,泪痣是吉兆,若能遇上对的人,姻缘美满,白首不离。”
月初哑然失笑,接过瓷碗自己喝粥。
泪痣确是有这么一个说法,《果老星宗》中是记载过的,但说得绝非是他这种面相。
吃完粥,两人熄灯同榻而眠。
屋内四下昏暗,白术钻进她被子里,将人揽入怀中,在黑暗中轻声道:“你跟我回萧国吧。”
“回去以后呢?”月初枕着他的手臂轻声问了句。
白术呼吸渐重,似废了很大的力气:“我去求世子,放了你。”
“异想天开。”月初淡然地戳破了他不切实际的梦,声音轻得不可思议,却让白术心雷撼动,“我与萧戈,这辈子再见,只能不死不休。”
“那我们隐姓埋名过日子。”
白术并没有那么执着于得到萧戈宽恕,他自然也知道之前的提议实是无稽之谈,萧戈是他见过最偏执的人,没有之一。
月初拍了拍他的头顶:“没可能的,带着我,你逃不掉。”
“就算你执意要走到最后,也只会惨淡收场。”月初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格外平静祥和,“我的身体时好时坏,但总归来说已经算是强弩之末,多则五六年,少则一年半载,可能就该入土为安了。”
月初看着头顶苜宿花的帐子,觉得两人这样相处的机会真的越来越少,现在她还能陪他瞎想,甚至还能与他一同思考各种选择的后果,但再多都只是说说而已。
她的路比旁人更坎坷,注定了这辈子无法与他殊途同归。




楚州谣 第47章:劝避
离开顺柏前,似云坊的掌柜前来拜访了一回。
白术将人领进正厅,让宋沉寒给高掌柜沏茶,转身去了书房寻月初。
在书房内找着人时,她正握着笔蘸着石绿,低头工笔描画。
“似云坊的高掌柜来了,我让他在正厅等着,宋沉寒在招待他。”
月初垂眸不语,一截素白的皓腕轻柔的偏转游走,画轴上的茎秆徐徐出落后,她才将笔搁在笔枕上,“你让他来书房吧。”
白术没出去,问道:“你与似云坊的人认识?”
月初抬眸定定看着他:“好奇我与似云坊的关系?”
“是有些好奇,我们入顺柏府时,先是有宛平楼的掌柜前后打点了值守的城卫,这院子也是他们提前收拾准备的,如今又有似云坊的人来拜访,我们穿过阴关,不是彻底隐匿了行踪吗?他们怎么会得到消息?”
月初拨了拨左手腕上的镯子,笑而不语,迎着他求问的目光,等他自行离去。
白术知道问不出消息,也就没再刨根掘底,去正厅将人引了过来。
月初端着杯盏喝茶,眼帘下垂遮了眸中明光,其实白术心知肚明,她联系了青丘的人,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她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如今在青丘境内,似云坊和宛平楼的人接二连叁出现,这究竟是明修栈道,还是暗度陈仓,他应该是有些捉摸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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