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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狗黑匣子
我装作不经意地翻身踢了他一脚。
季寅生没反应。我又踢了一脚,他瞬间准地握住了我使坏的腿,语气森森地:“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我憋住气紧闭着眼一声不吭,眼皮察觉到他凑近我脸颊,估计在判断我是不是在装睡。我实在想笑,在破功前一秒猛得用四肢环住了他。
我佯装梦呓:“季寅生,你真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季寅生果然放了我一马,随我挂在他身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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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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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高积云
我听他们侃侃而谈,讲到八大山人削发为僧,后改信道教,又从道教讲到儒学…知识层面广阔,我和另两个女伴无所事事,昏昏欲睡。
在一桌子好菜前高论阳春白雪,两者都被糟蹋了,我觉得好可惜,一味埋头苦吃,书法老师叫了我两声,我才反应过来,“啊?”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让我点评包间内墙上的一副对联。我看了眼季寅生,他没什么表情。我就随口说了句,“账房笔墨。”
倏然满堂笑,季寅生都勾了唇角。书法老师更是笑叹,“童言无忌。”
随着书法老师的话音,在场第叁个男人旁的女伴站起来,缓缓打开手里的卷轴,我才知道重头戏是这个。
我眯了眯眼,一眼看见左下角的落款,登时惊诧不已。我立马明晰了,这是书法老师搭桥,让那男人向季寅生行贿呢。季寅生这个级别,难道折算的价值这么高吗?
我这才仔细打量那男人,黑瘦地像一根铅笔芯,普普通通的夹克衫,眼神锐利如鹰隼。我再看他旁边的女伴,那么娇嫩的一张脸蛋,持着卷轴的手指纹路却像百年大树的桩。啊,不一般呐。
季寅生视线极轻地点了点卷轴,眼皮含着,声音听不出半点心思,“这是做什么。”
书法老师笑着倒酒,拿我当引子,“沉椿,再评评这幅?”
我端坐,紧张到字正腔圆,“墨厚意远,字如宝塔,刚劲笃定。”
“喜不喜欢?”书法老师扁着声音引诱我。
我去看季寅生,拿不准什么意思。
黑瘦男人自始自终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视线牢牢网住了季寅生。他看似有求于人,可姿态还没书法老师低。我有一种感觉:如果季寅生不答应,他能立即从女伴的奶沟里掏出枪来。
我觉得季寅生在考量,场面有些骑虎难下。
我把身子偎依过去,软软靠在季寅生的手臂上,作极了祸水一角的姿态,允许季寅生拿我当枪使,或当靶子挡子弹。
季寅生浅笑,手掌虚虚地摩挲了下我的脑袋,语气宠溺地像是昏君,“喜欢就着吧。”
我佯装惊喜不已,昂贵的卷轴便落在了我身边。
气氛蓦然松懈,他们开始聊饮食。自古以来,食与色常常混为一谈,能写出那样好字的书法老师也不例外。幸好我没有对他动过念头,不然定会好失望。
他就桌上一道秋笋腐竹金钩汤说:“笋,还是要嫩。老笋,每一口都要嚼,要扯,最后嵌在牙缝里,要剔,要抠,不雅。”
黑瘦男人附和点头,“我也喜欢嫩的,茶叶,越小越好,越嫩越好。”
两个女伴已经脸红。
季寅生没话说,我说了:“我喜欢老的,有劲。”
季寅生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声,“越说越不像样了。”
书法老师嗳嗳地接我话,“沉同学还小,牙口好。像我们几个老货,牙齿行不消咯。”
又是一阵满堂笑。
后半场基本他们吃,我们叁个女的自相残杀,酒都进了我们肚子,失态的都是我们。叁个狡猾明的老男人。
我已喝高,季寅生两语散了场,我和他借着林风荡回去。
我指着天空说,“你看天!”
季寅生大概以为我要作诗,饶有兴趣地问我,“高积云,想到什么了?”
“像不像呕吐物。”说完我就哈哈大笑。
“……”
笑了会儿我就停了下来,喃喃自语,“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季寅生把我圈在旁边,得我出洋相,尽管四下已无人。
“不知道,对不起。”我歪了歪头,靠在了季寅生的肩膀上,他从来不喷香水,我却能闻到好闻的香味。
“对不起。”我重复。
梦里,厚厚的高积云压在我身上,好重好重。我透过天花板看到它匍匐在我身上的样子,蠕虫一样,黄酱酱地黏在我身上搅动,怎么也推不开,怎么也洗不干净。它说我好白,好美,我在那一刻是多么痛恨我引以为傲的美丽。它口中的白不是水蜜桃的白里透红,不是泉眼里涌出来的瀑布白,不是大千世界任意一种生机的白,是身下皱乱的床单白,是可以被涂鸦的白墙,是永远用懵懂眼神看世界的犊羊的白,是死掉的白。
好恶习好恶心。对不起对不起。
有人把我唤醒,视野里没有云,没有呕吐物,是干干净净,皱着眉头的季寅生。
他的声音像是劈开高积云的惊雷,“你在做噩梦。”
“我在做噩梦。”我嗫嚅。
季寅生又睡了,我跑去外边泡温泉,在40度的玫瑰汤池里感到无比安心。
第二天上午,我和季寅生用过早餐后在汤池里做了一回,季寅生兴致不高,我问他是不是累了。
他意有所指,“没睡好。”
哈哈,我的错。我沉下身子,把头埋在他腿间,季寅生顺势坐高两个石阶,运着我,享受着我的主动,低低喘息。
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时候,我腮帮子酸乏,手指脚趾都泡皱了。
退了房,车子开出去,季寅生找了一家农家乐吃午餐,味道一般,胜在新鲜。
回程路上我问他,“书法老师一直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老陈?也许吧。”
“他也有小朋友吗?”我用了他们的术语。
“老陈未婚。”季寅生语气淡下来,“你对他有兴趣?”
我连忙否认,“好奇而已。我伺候你一个就够够了。”
季寅生笑了笑。
我见他心情不错,话多了起来,“那个黑瘦男人求你干什么?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季寅生绕过第一句话,反倒问我,“哪里不像个好人?”
“你有没有看过《人民的名义》?”
季寅生点头。
“他像进阶版的赵德汉。”
“嗯?”
“他们长得有点儿像,但赵德汉是中国反腐反贪电视剧,他是香港警匪片。赵德汉被搜出贪污款痛哭流涕,而他被查处的话,哭的一定是别人。”我压着声音,说得场景再现,惟妙惟肖,苏州弹评也不过如此了。
“你啊…”季寅生轻叹,不知道在叹什么。
季寅生讳莫如深,我也没再问。他并不信任我,我知道。




哑巴亏 摇尾巴
之后挺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见到季寅生,倒是学生会的那位频频约我。
有一回他来我们寝室楼下,被在阳台晒被子的周丽瞧见,回来八卦我。我说他叫吴嵩,学生会体育部的。
周丽一脸惊讶:“啊,学生会的,那可以帮忙拿点请假条吗?”
我豁然开朗,还能这样!第二天我就问吴嵩要了一迭请假条,厚到足以养活全寝室。当然,于此付出的代价便是我的时间。还好我别的没有,时间太多了,分他一点也无伤大雅。
吴嵩女朋友很多,也毫不忌讳地让我们碰见。我对他恋爱史的兴趣大过他本身,他起初不愿说,后来发现我也会交换一些“小秘密”,就说的很勤快了。
这天我跟他在朝阳食堂吃饭,他拿的一把筷子分完我和他还多了一支。我见状笑着问他,“你有试过多人吗?”
他眉毛一挑,有些得意,“嗯哼。”
“哈哈哈,技术不到位才喜欢多人。”
他瞪我,狭长的丹凤眼瞪起来毫无威慑力。
我奸计得逞,笑得无比灿烂。
他挖了一勺饭塞进我嘴巴里,我闭上嘴的同时留意到周围有断断续续的眼神觑过来。
我开始老实吃饭,吴嵩也是,他扒饭好认真。我看着他低下头的叁角脸,想着跟他做朋友倒是不会闷,可惜男女之间没有真友谊。
起初吴嵩不死心,多次暗示我开房,后来渐渐也不再提。这样导致我与他相处越来越轻松,也越来越多了,连季寅生召我那天,我都跟吴嵩在一起。
我与吴嵩匆匆道别,打车去欧洲城。
这段时间我很少住那,季寅生不在,我一个人住没什么意思,来回学校上课也不方便。
一进门,我望见季寅生在铺地毯,茶几和沙发被暂时分隔于客厅两端。
我走过去把另一边卷曲的地毯一点点摊平,毛绒的触感,好舒服。我随口问道:“原来那块呢?”
“扔了。”
“为什么?那块也挺厚实的。”我直起身子,看季寅生摆弄地毯的四方角度。
“旧不如新。”季寅生漫不经心地解释,注意力分给地毯、沙发、茶几,留给我的只是移动的身体。
我顿生寒意,感觉他话里有话。我呆愣愣地想,也许他知道了我和吴嵩的事,所以他准备把我像旧地毯一样换掉。取代我的会是谁?唇膏的主人?香水的主人?耳环的主人?
季寅生拾完客厅后走去卫生间洗手,洗得比动手术前的外科医生更细致,我听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水声。
我思忖离开季寅生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漂亮,年轻,有父母给的钱,我有大把的时间去找比季寅生更适合我的情人,他们漂亮,年轻,有父母给的钱。啊,他们怎么跟我一样啊?
季寅生目不斜视地走出来,微微弓腰去抽茶几上的纸巾。我在那一瞬捧住了他的手掌,在他投过来的视线中跪了下去,然后一点,一点地舔舐他的掌心。
季寅生任我舔了会儿,才缓缓抽出手,继而在沙发上坐下。我也放松臀部坐在了自己脚后跟上。
新地毯的花纹美,让人觉得那本该出现在瓷器上而不是被人踩在脚下。我盯着它们说:“我跟吴嵩就是朋友,没有别的!你一直不找我,我也不敢找你,怕你有什么事打扰到你。我只是找吴嵩杀杀时间而已,真的!”
说完,我抬头真挚地望向他。坦白从宽,这是我在季寅生这得出的一个生存之道。
季寅生悠然地背靠沙发,声线平平地重复:“杀杀时间。”
我点头,生怕季寅生不相信我,立即补充,“我跟你一起后,只有你一个的。”提到这我又委屈起来,声音低下去,“可你有好几个。”
季寅生好冷漠,他说:“去别地跪,别挡着电视。”说着真开了电视,五的荧光投在我脸上,一定很滑稽。
我默默踱去主卧门口跪了,季寅生也不怕折寿,只有死人才敢让人跪这么久吧。可我现在还不想离开他,我想不透这是为什么,等我想明白了,我一定走得远远的,不用他赶我。
双腿麻了又僵,僵了又麻,我偷窥季寅生,他没注意这边,我即刻松了松双腿,悄悄伸了个懒腰。
骤然,耳边响起了稳健的脚步声,混着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字正腔圆,季寅生走过来了。
我猛得端跪,低眉顺眼。
季寅生走至我边上,我的余光瞥见他手里竟然拿着麻黄色丝绳。我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兴奋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
季寅生半蹲下来,轻轻推了我一把,我便仰倒在了地上。他开始绑我的手腕,闲情逸致的模样仿佛在浇花,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丝绳中,格外赏心悦目,以至于我都忘了挣扎。
一个漂亮的手铐结。
接着是脚踝,因为看不到,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我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两下想坐起来。季寅生不悦地拉了拉绳子,绳环立即紧,我的两只脚几乎要迭起来。
我轻呼一声,不敢再挣扎。
季寅生绑完,拉着绳子站起来。我的双腿被迫吊起来,他把另一头绑在了门把手上。
我的裙摆随之如凋零的花瓣落下来,下半身倏尔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又哭又笑地说:“我好像一条看门狗啊。”
季寅生置若罔闻,离开了。
我的耳边是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多云转雨,10~18度。室内却很暖,甚至有些热,季寅生把空调打得很高。
我尝试把脑子放空,把自己物化,因为这样才不会太难过。宠物狗被链子束住脖子的时候只会开心地转圈圈,因为主人要带它出去玩了。狗狗不会因为绳子难过的,狗狗亲手把绳子叼到主人手里。
我想起刚上初中,外婆送了我一条小黄狗当升学礼物。小狗蜡蜡黄黄的,摇着短短的尾巴,吃米饭像在喝水。我好喜欢它,跟它有说不完的话,可它后来被我害死了,14岁的我决定以后替它活,替它向人摇尾巴。狗狗只要不被抛弃,做什么都可以,那我也可以。
一旦放空自己,时间就过得很快,电视开始播放《晚间新闻》,到季寅生准备睡觉的点了。
果然,他从书房出来了,站在我身旁居高临下地启唇,“想走吗?”
我摇摇头,“不要赶我走。”
“沉椿,我管不住你。”他的语气淡得近似无奈。
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笼罩下来,解开绳缚。我抬眼看手腕脚腕处的痕迹,季寅生手法漂亮,连印子都规整、对称,一种美学。
季寅生起身前把绳子一股一股起来,拍了拍我的脸蛋,“起来吧。”
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跟着他走进卧室。他把绳子搁在我那头的床头柜上,我只要点灯、拿手机都会看到它。
后入的时候我半张脸都凹进床褥里,操的我整个人都痛起来。季寅生大发慈悲地把我翻过来,身子被他折成锐角,而他是使着教棍的数学老师,在我身体里规画各种图形。
结束后季寅生敷衍地贴了贴我的嘴唇。
我甜笑,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他洗完澡出来我还在躺尸,他让我去衣柜看看。我爬起来,拉开衣柜看,下一秒笑得更甜,甜得发腻,心口作呕。
“啊,birkin!”我恰如其分地惊呼,哈哈,鲍鲍换包包。笑意黏在脸上,“季寅生,你听过一句话吗?a birkin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你喜欢就好。”他擦着头发,湿漉漉的眼睛,看不透的眼睛。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我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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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茫茫然
吴嵩问我下周圣诞节有没有活动,想不想去迪斯尼过,我说不去,累。
老师眼神钉过来,我和吴嵩不再窃窃私语。中途下课,他坐到我旁边问我:“又没睡好?”
我掩唇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周丽在旁边竖耳恭听。
“最近怎么没看见你,约你也不出来。”
“我们最好别见面了。”
“为什么?”
“我男朋友知道了,不高兴。”我敷衍。
“哇沉椿你好没品啊!”吴嵩声音升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你小声点行不行。”
“我可为了你跟我女朋友分手了,你这就太没意思了啊。”尾音被他拉长。
我嗤笑,“哪个女朋友?小a小b小c还是大d?”
吴嵩说不过我,回自己位置故作忧郁,低头的模样足以令每一个钟爱韩剧的少女心折。
周丽借着我的肩膀往后瞟一眼,耳语,“他在追你啊?有段时间了啊。”
“没。”我摇头。
“我看他还挺帅的,你男朋友比他帅吗?”说到这个,坐前面的陈嘉琪和寝室长也把脑袋往后靠过来。
我认真点点头,“是的!”
周丽一阵嫉羡,“想谈恋爱,你们叁个都有,就我单身,夭寿啦。”
陈嘉琪转过头来,“诶沉椿,你男朋友是不是也住欧洲城?我好像有次看到你了。”
“你看错了吧!”我避开她的视线,哄她们,“上课了上课了。”
晚上我跟季寅生讲说有室友看到我了,在欧洲城。
季寅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看他的瞳仁被电视荧屏的光映得流光异,想到周丽问我的话。虽不知道季寅生20岁时是什么模样,但应该是能把吴嵩碾在脚下的美貌。我不由感叹自己眼光还是毒辣,哈哈。
“笑什么?”季寅生心情蛮好的,他把我圈在怀里,捏了捏我的脸颊。
“季寅生,你生日在什么时候?”我顺势依在他胸口。
“正月初八。”
我拿手机换算了一下阳历,“明年你就40岁了。”
他含笑,眼角的皱纹像雨滴打在地面上的水洼,层层漾漾,“嫌我老了?”
“有一点,你是不是快到阳痿的年纪了。”我口不择言,“到时候你就满足不了我了哦。”
季寅生笑意渐深,看来心情是顶好,我拿这个开玩笑他都不生气。他叹息,“是,我老了,要不动你了。”
季寅生太讨人厌,我见不得他这可怜兮兮的语气,我心软烘烘地,“我自己动就好了,你养蓄锐,还可以再战40年叻。”
我把他哄的很高兴,但他却不让我开心,他旧事重提,问我论文的事。
我一阵哀嚎,把后脑勺磕在他腿上,“求求你放过我。”
我从这个角度仰视着季寅生,他含着眼皮,有种佛祖俯视芸芸众生的悲天悯人大慈大悲,“拿点成绩和奖项,不好吗?”
“我要求好低,能顺利毕业就行!”我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你还小,太糟蹋自己了。”季寅生把我蜜在唇上的发丝拨开,温柔得一塌糊涂。
可我却心生烦躁,他说这话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我跟他厮混,才是真的糟蹋自己?我干笑两声,“你别把我当你的学生看待,诲人不倦那一套你留给他们吧!”
季寅生闻言,笑意从眉眼耷拉下来,虚虚浮在脸皮上,看着怪瘆人的。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不识好歹”四个字。我又惹他生气了。
果然,他抓着我头发让我从他身上起来,我吃痛,指甲抠在他腰上,他毫不犹豫地把我甩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摩挲着头皮,看着他穿戴整齐离开,不知道会去哪个小朋友家里。
之后我有意讨好,给他发短信早安晚安,给他打电话,他都寥寥几语,或者干脆就不回、不接。我甚至去过他办公室找他,他要么不在,要么在的时候身边总有一群学生,唧唧歪歪。几次下来,我都累了。
我便不再找他。
这天下午我走在湖边的小道上,冷风扎面,我都想,要么就这样算了。烦躁地踢脚下被磨得圆润饱满的鹅卵石,一块一块,嵌死在道上,疼的反而是我的脚尖。
再往上走,我眺到亭子里有几个美术生在写生。我走过去坐在角落,没有出声打扰他们,打算坐坐就走。
亭子里除我之外的四个美术生,两男两女,各占一角。我粗粗喽了眼他们的画,便望回湖景,有些茫茫然。
耳边沙沙的,路树拂风的声音,碳素笔落在纸上的声音,还有右手边的一位女学生宽大棉袄摩擦的声音。鼻尖若有若无的茉莉芬芳混着雨后春草的香水味,莫名有些熟悉。
坐得双脚冻麻,我起身离开,后面有人叫住我,“同学!”嗓音柔得像季寅生家的地毯。
我回头,是坐我旁边的那个女生,恬静娴雅,扎着高马尾,有一绺发尾乖顺地垂在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大衣,里边黑色羊绒衫贴合上身,衬得脸更白净,像钢琴一样的女孩子。
她微笑,梨涡若显,“你手机落下了。”她目光投在板椅上。
我顺着看过去,走回两步弯腰拿起来揣口袋里,对她笑了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她晃了晃拿着笔的右手,那股熟悉的香味从袖口直钻进我的鼻腔。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忆,我是在哪里闻到过这个气味?
直到我跟周丽她们约好在食堂门口碰头,我错眼看到旁边教师食堂里和几个领导一并走出来的季寅生,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遗留在季寅生车上的那瓶香水的主人啊。
当然大概率只是同种香水引起的巧合,我倒真希望如此。




哑巴亏 自尊心
从江山回来后,上书法课陈昀很关注我。一堂课共九十分钟,除开授课,其余大半时间他都呆在我旁边指导我,后来有一些女生窃窃私语,我听见后让他别管我了。
这回上课我心不在焉,在毛边纸上胡乱涂鸦,陈昀留意到,找出一本经书让我临摹着静心。
两节课后他吩咐我留下来打扫卫生,我慢吞吞地拾墨具,等教室空下来后我才抬眼问他:“陈老师,有事吗?”
陈昀在关多媒体,不答话,等投影仪灯光熄灭,他示意我跟他去办公室。总感觉不是好事,我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门扉半掩,可攻可守的姿态。
他让我先坐,自个低着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什么?”我谨慎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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