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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狗黑匣子
我当即穆桂英挂帅,转头冲那傻逼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中英文交杂,所向披靡。我骂得热血沸腾起来,恨手里没有话筒,不能发挥百分百。
老外也跟我逼逼赖赖,发现骂不过我,竟然身子前倾想动手!我毫不畏惧地昂首,正要站起来,后面突然出现四个穿着沙滩裤的赤膊壮汉!他们步步紧逼,转眼便把老外推翻在地,利落地砸下拳头。很快,老外嗷叫起来。
我目瞪口呆,不知所云。周边几个游客冲着我们指指点点,时不时惊呼两声。
我见状慌忙拉季寅生起来,“我们快走!”我可不想去警察局做笔录。
季寅生处变不惊,掸了掸落沙的裤腿站起来。我抓着季寅生的衣角跟着他走,时不时回头喽一眼,四个壮汉还围着倒霉老外,哭饶声渐高渐低。
“季寅生你看到那四个壮汉肌肉没,好可怕,像巧克力板,能一块块抠下来似的。那老外不会被打死吧?”沙滩细软,我深一脚浅一脚。
季寅生正视前方,走得稳稳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闲庭散步呢。他轻拍我的后脑勺,“去换衣服吧。”
我定睛一瞧,原来到更衣间了,我松开他走了进去。身上泳衣上人字拖里全是沙子,我想到季寅生穿的皮鞋必然进了半兜沙,但他那德行,肯定做不来脱下鞋子倾倒的动作。该有多难受啊这一路!我旁若无人地咯咯怪笑。
上车后季寅生问我:“哪学来这么多脏话?”
我掩着得意,压着舌头学福建人讲话:“出口成zang(章)和出口成zang(脏)一样一样的啦~”
季寅生闭上眼不理我了。
晚上吃完饭,我求季寅生带我出去玩,季寅生捏捏眉心说累了。我灵机一动,“那我们去马杀鸡吧!”
最终季寅生还是依了我。仍然是那个年轻小伙开车,把我们带到了当地一家有名的泰式spa会馆。
会馆里边浓郁的地域风情,侍应前台等工作人员扮相神似泰国人。我点了一套双人豪华卧佛寺spa,对着服务员双手合十道:“萨瓦迪卡,刷他的卡。”
季寅生无语,把卡递给服务员。
我们被引起一个房间,里面两张矮床置在榻上,金紫得旖旎。我换上洗浴服躺了上去。
过了会儿,季寅生从藤椅上起来,躺在我身边。两张床上拢挂着帷幔,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须臾,两个技师进来把茶点放到茶几上,走近冲我们咔咔咔一通讲解,接着上手推,我骨头咔咔咔一通乱响。
季寅生全程安安静静,闭目养神,而我不是痒就是痛,闹个不停。
等技师按摩到我的腰部,我再也受不了,大喊“stop!”技师停了下来,我让她出去。
我穿上洗浴服下床去茶几那吃凉粉,捞出手机看季寅生有没有给我拍照,哈哈,果然没有呢。
我跟姜西西聊了几句不正经的,难又龌龊起来。我瞄向躺床榻上的季寅生,他露着肩颈,香艳可口啊…
我猫着脚走过去,给技师打手势:出去,她刚要说话,我登时比了个“嘘”,用唇语说明:不要进来。
技师走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我轻手轻脚爬上床塌,埋首在季寅生脸前,判断他是不是睡着了。没反应,我挥了挥,睫毛都没动一下。
我放下心来,把边上的油倒在手心里匀开,屏着呼吸蹑手蹑脚把盖在他身上的浴巾掀开,晦涩光线下,季寅生的肌肤白得我脸红。
我回忆刚刚那个技师的动作,缓缓把手贴在他腿上。两鬓泛出薄汗,我丝毫不敢松懈,紧锁着季寅生的脸。
我上下左右乱推一通,连续憋气次数多了我的脸涨得灼热,最后一个没忍住,上下唇“噗嗤”一声响,尴尬!
可季寅生居然没反应!看来睡沉了,我胆子大起来,干脆把整瓶油捞过来直接倒了一大滩在季寅生的两条腿上。
油流动性强,一落下便快速淌了开来。我手忙脚乱去兜,手掌在季寅生整条腿上肆意抹动,动着动着,顺溜地滑到了季寅生的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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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继续动
我立即屏息,身体逐渐滚烫,热得出汗,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油芳香。
眼前金色、绿色、深红色的墙壁、浮雕、佛像变得缠绵、模糊、发白。油似被煮开,升腾的热气包围着我,仿佛熏蒸在热带雨林中,透不过气来了。
我鬼使神差地弓背靠近了热源。湿风涌上来,门外好像有脚步声,我一窒,眼前的黑色雕刻物在我手心里渐渐胀大、发硬,顶出一个形状。
外边又静了。
我喘着气,缓缓把它掏出来,油亦或清液,好似顺着热气滚进了嘴里,一种禁忌的涩味。我兴奋起来,难以启齿的陌生快感袭卷了我,原来霸王硬上弓这么爽,原来野战这么爽,原来欺负季寅生这么爽。
我单手握着肉棒,让他保持硬度,单手把自己的裤子和内裤扒了下来。
瞟一眼门,门锁宛如一只半睁的佛眼,洞悉地注视着我。我湿答答了,跨坐上去,第一次以乘骑式的姿势吞下了肉棒。被充盈的那一瞬,我情难自禁地溢出一声喟叹,舒服地微微痉挛。
不要紧不要紧,就一下下…我自我安慰着小幅度吞吐,不忘留意季寅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季寅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双眼透透地凝视着我。
我吓得阳痿,撅起屁股慌手慌脚想要爬下去。他疾钳住我的腿窝,猛得往下一拉!我又坐到了顶!
“啊——太涨了——”我难以忍受地叫出声,下一秒又捂住嘴巴。
“不是喜欢吗?继续动。”季寅生声线裹着磨砂的油,细细的颗粒感黏在我耳廓,性感的要命。
骑虎难下,我羞赧地咬了咬唇瓣,手掌伞撑在两侧,跪膝垂头,夹腰夹臀,环行挪动,前一下,后一下,慢一记,快一记…整间房间都在打着圈地晃。
不知过了多久,有服务员敲门,我浪荡得全然不顾,只晓得腰肢摇曳,香溪泉涌。
两次高潮后我疲力尽,浑身软绵,依着惯性终于帮季寅生摇了出来。
四面逐渐回声,然后静下来,我似解脱似酣然,脑中久久空白。
余韵未散,我喘着气平复下来,大腿内侧酸的胜过做一百次天鹅腿,下面火辣辣地,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自己动了。
我晃了晃酸麻的腿,忍不住埋怨季寅生:“你是不是射障碍啊!”
话音刚落,季寅生猝不及防掐住了我下面小核,疼得我眼睛刹那蒙了层水雾。我急忙改口:“我错了我错了…呀!好疼别捏了呀…是我技术不到家,没有伺候好嘛!”
季寅生放开了我,我塌下身,趴在他身上休憩。我们两人身上黏糊糊的,尤其是我,季寅生在射前一秒拔了出来,弄得我身上一片浓稠。
我亲亲他漂亮的嘴唇,亲在下巴上,扎扎的。我小小声问:“你舒服吗?”
“嗯。”季寅生喉结滚了滚。
我笑眯眯。临走前季寅生在茶几上压了500,我又让他加了500,庆祝第一次“西施浣纱”。
第二天早上我从季寅生房间出来去找姜西西,我们拾完后和她爸妈汇合,吃完饭去了机场。
路上畅通无阻,姜西西哼着歌,我愁眉苦脸。姜西西问我怎么了,我摇头,有她爸妈在,我们俩没法混不吝畅所欲言。
检票的时候我回头望,机场上人来人往,面色各异,肤色迥然。
“你看什么呢?”姜西西随着我的目光盲目找寻。
我回过头,“没,走吧。”
回到家已经晚上,我跟季寅生说我到家了,他没回,不知道在忙什么鬼东西。
第二天我睡了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爸妈还在商讨着沉萱的事,看来塞后门有些棘手啊,至今都没解决,我不由窃喜。补习班有什么好的,接受孩子不完美有那么难吗?
我扒着饭,沉萱胃口不好,让保姆阿姨再给她炖完蛋羹,说的我也馋了。我抬头对着走去厨房的阿姨背影喊:“阿姨我也要,我要加酱油的!”
下一秒立即被我爸呵斥,“好好吃饭!”
妈的,就他妈我吃不得。我一把撂了筷子跑上楼,我爸在我背后怒吼:“惯得你!”我妈好言相劝:“好了好了…”
我把房门摔响,大字瘫在床上,愈发觉得好笑,什么叫“惯得我”?他们有惯过我吗?十八岁之前连面都见不到几次还说惯?心情好了给我钱,心情差了给我脸,真真笑死人。
我青春期中二的时候最常想的一个问题便是: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我至今都不明白。外婆外公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抛弃我,就只复述我爸妈多么多么不容易,白手起家…可是为什么沉萱不一样?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等高中毕业时,我已经全然接受与试着淡忘我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孩子。为什么偏偏又把我接回家?十八年都错过了啊。
当时我吵着囔着不要回去,抱着外婆死也不撒手,我妈硬要带我回去。
外婆在边上抹着泪,我妈冷冰冰地站在门口,语气不善:“你看看你外公,腿脚不便常年卧床,你外婆照顾你外公已经很辛苦了,你还要她养你到几岁!你懂事点啊,沉椿!”
我哭着喊,脸颊湿淋淋地像一块抹布,潮味让我窒息不已,“那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过来啊!是你不要我的啊!”
我妈土着脸把我拽上了车。坐上车的时候我的领口已经被扯至肩膀,卡在手臂上,像一口被人剪开嘴角的笑脸。
沉萱对我倒没敌意,也许是因为她没经历过失去,学不来居安思危。
我边想边哭,最后埋进被窝里低低啜泣,遽然听见门响,不用猜都知道是沉萱这傻帽进来了。
我胡乱在被子上抹了抹,掀眼瞪她:“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敲门啊!”声音嗡嗡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沉萱果然熟视无睹,懒散地进来坐我梳妆台上东看西看,“姐,你跟爸妈怎么老吵架。”
他们对你百依百顺,你们自然吵不起来,而他们看我各种不顺眼,句句都是刺,没打架都算我蕙心兰质尊老爱幼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回答她,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看到她在试我的口红。
她从镜子里睨我一眼,嘴巴抿成一股线,张大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语稍雀跃,“这支颜色好看诶,姐你送我吧。”
“抽屉里有支新的,你拿吧。”我有气无力地坐她身后的床沿上,在镜中看她。
眉毛被剃得只剩眉头,眼上戴了夸张的蓝色美瞳,肤色是晒黄的,不笑的时候两颊也是嘭嘭的,有些小雀斑,唇被涂出一圈。我顿时皱眉:“你好好养养皮肤吧。”
她闻言从镜子里打量我,又转过头来端详,嘴巴渐渐呶起来,“你怎么看着比我小点。”
我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哇你居然还会夸人!”
“切。”她又转回去,垂下头打开我的抽屉,拿了一堆唇膏。
我起来走去旁边沙发那歪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就那样。”她还在挑挑拣拣,弄出碎碎的动静。
“他跟你一块儿去杭州吗?”
“当然!他要不陪我,我就甩了他。”她拉高声音。
我笑,女权代表啊我们沉萱,“那你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了,杭州美女好多,小心他见异思迁~”
沉萱奇怪得看我一眼,“他如果喜欢我,就不会喜欢别人,他如果不喜欢我,我再漂亮没用。”
我一怔。
她又理所当然地夸夸其谈:“而且我这么漂亮,有什么好捯饬的,要担心也是他担心,杭州美女多,帅哥肯定也多!这是能量守恒,这你都不懂吗姐。”
我噎住。
她笑话我,“姐你不会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吧?”
“呵呵。”
“没事,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个男人吗?想谈恋爱太容易了。”
“多少个?”
“35亿!!”她瞪大眼睛,对着我竖起手掌。
好多…这是不是意味着类似季寅生这样的男人有很多?我咧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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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 土包子
沉萱的事终于尘埃落定,我爸妈喜上眉梢,大手一挥给我打了巨款。我了钱便跑得没踪影,和姜西西到处鬼混。
这晚姜北北不在家,晚上我和姜西西在他房间的豪华浴缸里泡着澡,聊着笑。
聊着聊着姜西西突然问我:“你爸公司要上市了?”
我吃惊,“啊?我不知道。”
“我也是听我爸妈说的,嘿嘿,以后罩着我点啊沉总。”姜西西挤眉弄眼。
“好说好说~”我猥琐地奸笑,兜手扑了她一身的泡沫,她毫不示弱地回击,我们两个人扑腾得浴室地上全是水。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心里好像总有什么事被我疏忘,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睡意全无。姜西西还在酣睡,我轻手轻脚穿好衣服,跟她家保姆说了声,出门打了车回家。
刚进门,听见餐厅那传来我爸妈的对话声,我妈问我爸:“税务局局长怎么会突然搭上你?我们小门小户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小心着点。”
我忽地想起昨晚姜西西说的话,不由驻足蹲下来偷听。
我爸语气颇为不在意,“早年烂账都给处理干净了,公司下个月就上市,能有什么问题?你别疑神疑鬼。”他抖了抖报纸,“不说这个,就是萱萱上学这事,也给办得利索。”
我妈忧心忡忡:“有要红利没?要点钱我还放心点,这平白无故的…我总放不下心…萱萱事的确多亏他,我们没杭州户口,进那学校是难。”
“放心啊老婆,你老公混这么多年了,上下打点的钱都能在北京二环买套房了。自古官商是一家,我发达了,少不了他们好处的…”我爸语调悠扬。
我妈估计在搅动咖啡杯,勺子清脆的碰壁声,“嗯…你别看报了,豆浆都凉了。”
接着是折迭报纸的声音,我爸说:“今天包子皮太厚。”
“挑的你,我包的。”我妈嗔道。
“保姆呢?”
“放春假还没回来呢,昨天萱萱想吃,我就包了点。”
光听不看,我也知道她此刻正挂着一张慈母脸。
蹲太久了,腿麻得一动就抓心挠肺,我龇牙咧嘴站起来往客厅走。
我爸妈看见我,问我这两天去哪了。我说姜西西家。他们便没再多言。
我刚拖着残废般的假肢到沙发上坐下,我妈调门儿高:“沉萱,昨天你外婆来电话了,问你去不去乡下住几天。”
我用力锤打着腿,“好的。”
我妈好像没听见,走过来又问一遍。
我看她略显不耐的神色,平平道:“好的。”
我简单拾完行李箱拉着出门了,司机送沉萱出去了还没回来,开的还是我的车,我只好自个打车去了汽车站。
买了张票坐上大巴,塞上耳机听音乐,听的是《gilehriyaan(无拘无束)》,心情舒松下来。车子缓缓启动,检票,过站…
如果有人问我:你最爱谁?我百分百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外婆。虽然回顾外婆的教育方式无疑是传统甚至错误的,例如会拿绣花针扎我手背,例如会用鸡毛掸子打我屁股,例如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斥责我…但她和外公陪伴我、养育我长大,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我上小学,开始爱漂亮,想要新文具和裙子,外婆便接了叁天的农家宴席洗碗的活赚外快。之后半个月她的背没挺直过;
我刚上初中那会儿,青春期的敏感神经发作,每天哭哭啼啼想爸妈,可怜自己是孤儿。外婆看在眼里,买了只小狗送我当升学礼物,说有它陪伴就不会孤单;
还有后来,后来我要升高中,外婆拿了养老保险的钱给我请辅导老师补习。
第一次补习回来,我发了高烧,哭得喉咙都嘶哑,求外婆不要再带我去补习。可外婆依旧如期送我过去,一遍又一遍谄笑着跟辅导老师说:“辛苦老师了啊。”
辛苦老师了啊…
……
“到xx了啊,xx下的注意了啊!”检票员浑厚的声音乍然在我耳边炸响。
我如梦初醒,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我扯着线起来,耳机手机一齐塞进了挎包里,跟着前面的几个人下了车。
视野内是叁辆人力黄包车并驾齐驱,我半只脚还在车上,就有老师傅探头问我:“美女,去哪里?”
我没理,去旁边大巴行李舱内取了行李箱往出口走,有开黑车的男人在升降杆两侧喊客。
有人注意到我,立即灭了烟过来,“美女,去哪里?”
我瞥他一眼,油头黄牙。我不理他,两眼扫了扫四周,上前几步跨上一辆电动黄包车。
“师傅,去xxx。”
“好叻!”
现在乡镇发展不比城镇差,只是总留着过去的影子,显得灰皑皑的,不伦不类。
途经商贸街,正值春假末,小巷街区熙熙攘攘。黄包车师傅频频按喇叭,车子艰难前行。
我听着各种门店的招客喇叭声,其中最响亮的要数“大东女鞋”:大东女鞋,一百元叁双,一百元叁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大东女鞋在温州算得上十步一家店,室友告诉我这是温州人创立的品牌,还有美特斯邦威、森马、巴拉巴拉…等很多小时候觉得是“名牌”的牌子。温州人生意头脑的确了不起。
我想到季寅生,他如果从商会是什么样?聪明是个人的,智慧是利于社会的,季寅生无疑是后者,他的双商不从商有些可惜。不过还是教书好,教书育人子弟,育育我,嘿嘿。
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和包包,有些啼笑皆非。谁知道小学里我穿特步森马都能炫耀好几天呢?我这算不算麻雀变凤凰,季寅生要是知道我是个土包子出身,不知道会不会硬不起来,哈哈,想想还挺刺激。
“美女,到了。”黄包车师傅侧头睨我。
我往外看一眼,“还没到啊,还要再往前。”
师傅市侩地打着哈哈:“前面要过桥了啊,过桥加2块。”
我心想你他妈电动的过桥还要加钱,嘴上却很好商量的口吻:“可以,你把我送村口吧,大概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我总共给你10块,扫码可以吧?”
“可以扫。”他一边启动车,一边把脖子上挂着的二维码牌摘下来递给我。
我打开微信,突得看到季寅生的对话框被顶上来,他回复我:嗯。
无语,这都过去几天了才回我。我点开来打字打飞起来:江湖救急,转我100!
没几秒,季寅生转了1000过来,我速速款,哈哈,骗点钱真有意思。
我扫码付了钱,切到对话框:不会还你的!
季寅生又不回了,这狗东西,看来下次我找他都得带上“江湖救急”四个字才行。




哑巴亏 表情包
下了车,我托着行李箱往外婆家走。一路上被不少乡里邻居打量,有的本地人还认得我,亲切地打招呼“椿椿回来啦。”
我回以甜笑,叫了不少“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才到外婆家。
外婆院子里晒着笋干,大门半开着。我蹲在梅干菜边上,捻了一块吃,咸得要死,也不知道小时候怎么当零嘴吃的。
近乡情怯,我迟迟没有起身。
从那年离开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回来。我当时怪外婆为什么不留我,又真的觉得自己如妈妈口中我是个“麻烦”,拖累外婆照顾。后来想外婆的时候偶尔会打个电话,说实话跟老人代沟深,聊天根本没什么好聊的。十多年朝夕相处中沉淀下来的亲情,好像随着距离和时间逐渐变得干裂。
门卒然“呲啦”一声,十分刺耳,我抬头。外婆比我反应快,她欣喜喊:“椿椿回来啦!”又冲着门内喊:“啊桥!椿椿回来啦!”
我顿时鼻子一酸,湿了眼眶,诺诺唤:“外婆…”
外婆扶了两把门,快步走下门前叁步阶,冲着我招手,“站外面干嘛,快过来,冷不冷?什么时候到的?”
我起身,她恰好走至我跟前,紧握住我的双手抬眸看我,脸色红润润的,看起来气色很好。她怜惜地轻责,“手这么凉,衣服也不多穿点!”
她拉着我进去。她老了,手滑滑的,一层含着浆水的皮,我牢牢攥住,跟着她步子缓走。
一进门就听到外公高喊,“椿椿啊,快进来。”
外婆笑眯眯地,“你外公天天念叨你。”
我们两个进了卧室,外公半躺着,笑起来脸上全是皱纹。我眼泪再也忍不住,走过去附身抱住了他,“外公…”
他笑起来,“呵呵,呵呵,吃饭没有?”
外婆也问:“还没吃吧?我给你炒碗肉丝炒面,你爱吃的。”
我回身破涕为笑,“咸菜少一点不要葱!”
“晓得的。”
我坐在床沿又跟外公说了些话,无外乎学校怎么样,学习怎么样,同学朋友怎么样。
外公静静听着,时不时说一声“好”。
外婆手脚向来麻利,没多久就端来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咸菜肉丝炒面。面还是小时候的扁面,我大快朵颐,真快乐啊。
以前过生日最期待的不是蛋糕,而是炒面,平日叁餐很少吃,生日的时候一碗炒面总觉得格外美味。想着想着,我突然掏出手机看了眼,正月初八!今天是正月初八,季寅生的生日。怪不得从早上醒来便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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