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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传:勾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走马观花
现在恰好是月十五,是以聚星楼此时人声鼎沸,不少富商、王公贵族、三教九流的人欢聚一堂,等着拍卖的开始。
沈青染带着落琴和朱颜在聚星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坐定,茶香伴随着袅袅的雾气升起在这个雅间散发开来,雅间的窗户正对着楼下的热闹的拍卖会,现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沈青染不紧不慢地品着这洞庭碧螺春,茶的颜色是雅黛青,茶香尤为勾人,雅间的静谧与楼下的吵闹两相对比,更加让人心清了不少。“小姐,您究竟要买什么?奴婢看着这拍卖的物件也没甚稀奇的。”
沈青染抬眼带笑地看着落琴,“落琴,往往平凡之处有着非凡”,往下漫不经心看了拍卖会一眼,道:“好了,也差不多了,你下去把下两件的一个白玉给买回来。记着,无论多高价钱,咱们都定要买下来。”
“小姐,我也要随落琴姐姐下去。”朱颜欢脱道,在楼上只能瞅着楼下的热闹,她早就想下去试一手了,小姐有东西要买再好不过了。
“嗯,那你也下去瞧瞧吧。”沈青染道。
“各位客官,现在拍卖第五十三号,品和田玉挂件一枚,起拍价十两白银。”台上,玉在拍卖主持人的手上高高地挂着,沈青染略眯了眯眼,认真地打量着这看似平凡的白玉,的确,是沧水玉。
渐渐地,沧水玉的价钱炒到了五十两,“五十两白银,还有客官出更高价的吗?”主持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厅,“八十两。”是落琴出的价钱,在座的闻言都一怔,毕竟为了这么一块普通的玉,八十两白银实在不值,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举牌的人,见是一紫衣冷情的姑娘更觉疑惑了。
“八十两一次,八十两两次,还有没有客官愿意出更高价的啊?八十两.........”正待主持人要喊八十两三次的,沈青染也正要松口气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一百两白银。”
沈青染朝楼下望去,是一身着青绿色对襟窄袖长衫,头戴嵌玉小银冠,神色轻佻的男子,只见,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无视周围人群投来的惊异的目光,依旧斜坐在椅子上,眼角微翘,重复了一遍:“本公子出一百两。”
楼下的落琴抬头看向自家的小姐所在的雅间,询求下一步的指示,见自家小姐微微朝自己颔首,便心下了然,打断拍卖掌柜的话,声音清丽,“一百五十两白银。”
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原以为这位公子一百两已是封顶的价了,奈何那紫衣姑娘倒不依不饶加了一半的价钱,暗叹两位真是大手笔。
倏地,感觉到有一道透着森凉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沈青染不动声色地抬眼望对面望去,赫然见对面雅间里,一个脸上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靠坐在窗边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他的面具以黑色为底,红色为纹,略掺金色,诡异地从面具边缘慢慢蔓延,流光一闪,好像几条赤金曼陀罗蛇俯首称臣。
他的眼睛是不能对视的,那深墨色的瞳孔中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偶尔闪过的深红,显现出了他的嗜血。面具没有遮盖他抿成了一条直线的薄薄的双唇,隐约透露出主人的不近人情,以及他那线条棱角分明的下巴,此时正微微抬起,不自觉带出几缕浓重的压迫感。
想到楼下那喊价的青绿袍的男子,沈青染了然,朝对面那诡异的男子微微一笑,声音很轻,但她确信他武功应该很是了得,说:“看来公子是不会退让了是吧?”
他菲薄的唇仍未启,想来这人平日里应该也是寡言的,故而沈青染并未在意,掠过楼下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她挑了挑黛眉,“难道公子不怕惹人怀疑?”
毕竟这玉虽是一块好玉,但也值不了几百两白银,如果不是两人怄气挣抬,便是这玉另有玄机,只怕这价格战容易惹有心人怀疑。
这回他仍未回答,但略侧过头,看了楼下那青绿袍男子一眼,略启唇。
果然,楼下那跟落琴争相喊价的男子的确是受这个男人所托,“五百两白银一次,五百两白银两次”,略顿了一下,拍卖掌柜瞧了原先与紫衣姑娘争抢的男子,见其此次似乎要放弃,忍不住有些失望,本来看这相互抢夺得热火朝天的二人,还想着这和田玉能炒到一千两呢,现在看来,是无望喽,“五百两三次。好,这和田白玉归这姑娘的啦!”
看拍卖掌柜终于对和田白玉敲棺定锤,众人也是纷纷咂舌,想不到这区区和田白玉,竟拍出个上等价格,想着自家那白玉下次也要拿过来呢。
以为,众人只以为沧水玉只是一块普通的白玉,应该很容易买到手的,没想到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看样子,这程咬金实力还不低,沈青染略一沉吟,望了对面那男子一眼,没想到他还在看着自己,目光交接,看他迫人的气势,恐怕携玉是逃不了了,为今之计,也只好跟他谈条件了。
“小姐,玉我拿到手了。”落琴和朱颜推门进来,落琴蹙眉,“只是没想到那男子似也对这玉感兴趣,步步紧逼,让我们以这等高价才拿下。”
“对啊,小姐,那花孔雀真是气死人了,要不是他,咱们第一次喊的八十两白银就可以买到了,弄得现在用了六倍多的价格。”朱颜全程都愤恨地要瞪死那花孔雀了。
沈青染摇了摇头,头疼地抬眼看了对面雅间一眼,“不,我们还没有真正地拿到手,刚才这不过是对方为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退让。”
落琴和朱颜都惊讶地看着自家小姐,感情那五百两还白花了。无奈地看了一眼她俩,沈青染难得慎重地说:“朱颜,你过来。”
她在朱颜耳边轻声叮嘱几句,才转向落琴,“落琴,你跟我去会会他们,带上沧水玉。”





青染传:勾引 做戏
“叩、叩”,很清脆的两声敲门声在雅间响起,萧澈斜睨了一眼,依然瘫坐在榻上百无聊赖的柳奚笙。
“什么啊,凭什么要我去开门啊,你自己不会去,都是你招惹来的”,虽是这样嚷嚷着,但他还是勉强起身去开门了,“我就是欠你的”。
沈青染一进门便首先注意到了端坐在座上的那个冷漠诡异的面具男子,他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
“小姐,小心。”看到雅间内陌生的两男子,尤其是戴着面具的男子浑身气势逼人,落琴不放心地小声提醒。
沈青染轻轻地点头,示意落琴稍安勿躁,“落琴,把玉放桌上吧。”
落琴依言将玉轻轻地放在茶桌上,便站在沈青染身后,不再多言。
“呵呵,姑娘行事既如此磊落,能将玉奉上,为何还戴着面纱呢?”柳奚笙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白纱覆面的女子,见她身姿柔美,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色丝线绣了几朵半开的昙花,乳白丝蔋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青玉连环佩,益发显得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不胜。
她一头墨发梳得清爽简洁,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前额发丝貌似无意的斜斜分开,再用白玉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插上两枝碎珠发簪,一支金琨点珠桃花簪斜斜插在低髻上,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娇柔丽色,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看她挑眉,斜斜地看着自己,明明是淡然无波的点点星光的杏眸偏偏染上了一丝媚色,不禁看呆了。
萧澈皱眉看着柳溪笙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女子,这家伙明显就是被这女人的皮相给骗了,她可没表面上看来人畜无害。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响起,隐含些微的警告意味:“柳溪笙”。
恍若一语惊醒梦中,柳溪笙正才回过神了,心虚地瞅了一眼自己边上那个冷冰冰的人,调笑又狭促道:“这不是许久没见个美人儿嘛?我就多看几眼怎么就不行了?还是你也.....”
萧澈并未回答,只抬眼看刚进门的女子,一开始,他以为她得了沧水玉便会携玉偷偷得逃了,没想到她倒是守信,只是不知道她是何人,竟会知道这沧水玉的来历.....
沈青染对上那面具男子的冷冽眸光,并未有一丝情绪流露,径直在他对面坐下,道:“我知公子所想,只是,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料公子武功必定不差,恐怕携玉逃跑不成反蚀把米”,沈青染顿了一下,“既然公子与我皆有意此玉,不如好好商量个两全之策”
忽然,一声尖锐刺耳的骨哨声响起,整个聚星喽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咣”一声,仿似雅间的两扇窗户也被打开了,顺着月光,隐约可见几道矫健的身影飞驰而来。
“小姐,小心!”落琴焦急的声音响起,她双手成刀护在沈青染身边,防止她被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伤到,一时间,雅间响起打斗声,刀光剑影间,又是一声尖锐的骨哨声响起,几个身影起伏,霎时间,那些黑影又不见了。
萧澈单手一挥,灯瞬间被点亮,整个雅间亮堂了起来,望桌上一看,果然,桌上已空空如也。不动声色地看了那道青色的身影,只见她现在跌坐在地上,容色苍白,眼里透着惊恐,似从未经历过这恐怖吓人的暗杀。
她的侍女正一下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抚道:“小姐,没事了,那些人都走了,您放心吧。”
良久过后,她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来,似还有些后怕,看向桌上,见玉已不在,似花了很大力气,艰难得开口道:“公子,看来.......这拨人明面上是来暗杀,实际上是来盗取白玉的。现如今,我们防不胜防,白玉已被盗走,我也受到很大惊吓,我先......”她又轻轻地咳了一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余下的两人有何表示便自顾转身离开了,步履蹒跚,身娇体弱.....易推倒。
从头到尾,萧澈再没说半句话,只目送着,那道青色的身影轻靠在旁边侍女的身上,一步步地走远,直到过了拐角再也看不见。
“他娘的,好不容易沧水玉就要到手了,竟然来了一波天杀的,眼瞅着煮熟的鸭子竟然就这样飞了......”
一旁的柳溪笙在不满的抱怨着,瞧着自己旁边的老兄似乎仍然还是无半点情绪起伏,一句话也没开口,“喂,你就不会说句话啊?现在怎么办啊?好不容易打听到沧水玉的下落,现在又没有了。”
缓缓把手上半凉的茶杯放下,萧澈眸光暗沉得吓人,“不”,低低道,“沧水玉在她那里。”
“什么?在她那里?在谁那里?你说的‘她’指谁呀?”见萧澈一副了然的样子,柳奚笙更加疑惑了,复又一想,他不想让人知的事,可从来不会被人知道的,算了,竟然他不想说,那他也就懒得问。
骨节分明的右手慢慢摩擦这茶杯杯身分明的纹路,萧澈低首看着这凉透的洞庭碧落春,面前似乎又浮现她灵动的星眸,笑起来弯弯的有勾人的媚色,这女人当真有点意思。




青染传:勾引 思念
一个的院落里,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安谧的氛围中,响起了人的脚步声,不过一会就又安静下来了,只是,说话声响起来了。
“小姐,沧水玉拿到手了。”几个黑衣人依旧罩着黑布,只是双眼却炯炯有神,偶尔流露出来的光叫人不敢轻视,双手将玉捧上,皎洁的月光从乌云中洒了出来,照在了这座安静的庭院了,也隐隐将藏身也树下的玉洁的人儿显现了出来。
见那人儿曳地长裙倾泻,淡淡的青色在洁白的月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辉,整个人似玄女下凡,沈青染伸手接过,打量着这来之不易的沧水玉。
“小姐,您真是好计谋,把那两个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只怕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刺客是咱们的人呢。”赫然是朱颜。
落琴也在旁噙着笑,“要不是小姐让十四假扮另一方刺客暗杀,乘机夺得沧水玉,只怕我们还得一番功夫呢。”
“那是,咱们小姐不仅计谋好,而且演技也好,受惊柔弱女子的形象就连我看着都心疼,恨不得抱进怀里好好安慰才是。”朱颜笑嘻嘻道,继而似想到不开心的事,又道:“不过,小姐,可惜十四受伤了。那戴面具的男人武功远在十四之上,在十四跳出窗的时候,打伤了,只怕没半个月疗养,十四怕好不起来。”
沈青染沉吟了一会,十四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少有人是他的对手,这次连十四都打不过他,还因此身受重伤,只怕这男子的武功已到了受不可测的地步了。“落琴,你吩咐一下,查一下他的身份。”
落琴自然是知道小姐说的‘他’指何人,其实就连她也觉得惊讶,本以为那男子的武功就算在高也不可能打得过十四,现在看来,还远远高于十四的实力,如此一号人物,红叶斋竟然不知,定是要好好查探一番的。
“小姐,十六有一事禀告。”只见原跪在地上的一黑衣人忽的出声,阻止了沈青染将要离去的步伐。
她脚步停了下,但并未转身,只清冷的一个字,“说。”
“据昨夜从觅柳阁传来消息,朝廷已下旨彻查朝中官员贪墨一事,这源于今年春初南方首归忽发水灾,朝廷开库提取了白银三十万两赈灾,然到灾区赈灾伊始,竟只剩万两,南宁巡抚将此事上奏皇上,皇上大怒,将灾银舞弊一事交予平王全权查办。此次灾银贪墨大半被存寄在咱们名下的银楼。”
短短这几句话,就不得不引起沈青染的慎重,灾银一事,如若朝廷清查出贪墨官员,平王手段够狠的话,可能会揪出那些腐虫,顺瓜摸藤,存银的银楼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只怕最后名下的银楼会受殃及之灾。
早在三年前,元盛二十三年,盛帝就已颁布法令,凡协助朝廷官员以任何手段隐藏不明财产的银楼、钱庄均得以没其经营权,其所有财产充入国库。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既入仕为官,贪墨一事怎可少得,这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只是盛帝颁下如此法令,自己名下不能寄存,不代表不能假借他人之名啊,遂贪墨一事,只忧多少,如何寄存倒不足为虑。
在这样遮掩下,再以官官相护,盛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去了,只是此次三十万两赈银就几乎被贪墨贻尽,盛帝由是大怒,借此想来是要整顿一下那些不知敛的官员,平息一下民愤。
而沈青染的鸿盛银楼恰主要在南方赈灾区域与京城区域经营,是以受寄存的良多,此番牵涉贪墨灾银的官员必牵涉良多,真要彻查,怕鸿盛银楼难逃其祸。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按朝廷法令,咱们银楼可是要被没的啊!”这下,连朱颜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急得跳脚。“小姐,您快想个法子啊。”
落琴也忧心忡忡的,银楼可以说是商业的货币流转中枢,银楼倒闭牵涉众多,搞不好还会连累到其他产业,加之自三年前的法令,要想新开银楼钱庄起来实属不易,鸿盛在端华皇朝本就是刚刚站稳脚跟,如若遭此一击怕再难崛起。
可以说,鸿盛此时危在旦夕!只是落琴能想到的,沈青染又如何想不到呢?
纤眉轻轻地皱起,沈青染听完后仍一语不发,显然这事实在棘手。盛帝将此事交予手握重兵的平王查办,怕是想把某些大官也连根拔起了。
“准备好十万两银票,外加祥丰阁的那块前不久来的凤凰血玉,我们只怕是要去会会那位平王了。”沈青染的声音还是不轻不重,面对鸿盛危机,她还是那个她,总是在衡量利弊后,迅速果决地做下决定,从不拖泥带水。
借着朱颜的轻功,翻身回到沈府后院,沈青染很快便回到了清涟小筑,甫一进门,见戴嬷嬷正担忧地在门前打转,抬头看到沈青染一行人回来了,顿时眼里含了笑意。
戴嬷嬷是沈青染娘亲钟舒的大丫鬟,当年她被送到怀县寄养,从一个尚在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婴儿到现在年华十六的少女,十六年间,都是戴嬷嬷全心全意地抚养照顾她。
而对沈青染暗自经营的一些产业与红叶阁,虽不曾参与其中,却也略知一二。对沈青染尚还是七岁稚孩却懂得开始招揽人才培植自己势力,在初初的震惊之后,便安慰自己这是自己小姐的孩儿天资聪颖,便也不再干涉,只是替小小姐保守这个惊天的秘密。
戴嬷嬷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小小姐,你们迟了许多才回来,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可不是,先不说沧水玉好不容易才拿到手,刚才十六禀来的消息称,现下朝廷竟然要查南方赈银贪墨一事,咱们鸿盛可是被那些大贪官存了不少银子的,都不知道这下鸿盛该怎么办了,”朱颜抢先回答,神情是掩不住的愤怒。
“这,小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可有法子?”
沈青染的眉略舒展,并未见多少担忧,“嗯,嬷嬷,我大概想到对策了,您不用担心,”顿了顿,转念一想嬷嬷刚才神色不至担忧,还有焦急之色,便问道,“嬷嬷,可是父亲来找过我?”
“哎,小小姐,您怎么知道?”戴嬷嬷满脸的诧异,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小小姐竟然能准确地猜出来。
沈青染笑了笑,“我看嬷嬷神情有些焦虑,想来定是有人找,而我又不在小筑了,所有担心了。这府里人本就不够,二叔三叔不住在这府里,大晚上了,祖母肯定早早入睡,自然也不可能找我,而大哥可是远在千里之外,这样一想也就只有父亲大人来过了。”
戴嬷嬷假嗔道,“小小姐,你总是这样,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眼睛似的,倒显得嬷嬷我一无所用了。”
“谁说的,今晚要是没有嬷嬷守着,父亲可是就发现我不在了呢。而且我可算不出来父亲让我什么时辰过去给他请安呢?”上前挽着戴嬷嬷的手,沈青染用软软的声音轻轻地撒着娇。
眼下的人,是这个天下对她最好的人呢,好像她在现代的母亲。
想到母亲,沈青染的眼角几不可见地红了红,不着痕迹地,掩去那丝情绪。
“小小姐,你啊,也总是很会安慰嬷嬷我。老爷他让你明晚晚饭后过去慎安轩,他有事要跟您聊聊。”
“喔,知道了。嬷嬷,夜也深了,您快去休息吧,我也好困了哦。”
“好好好,小小姐困了就赶紧洗漱了歇着吧,不然,明早可别又起不来了。”
洗漱过后,沈青染安静地躺在床上,屋里只剩一只的蜡烛静静的燃烧着,将本来黑暗的房间找出了昏暗的一角,朱颜和落琴已经下去歇着了,此时,这个安静的房间也只剩下她一个人。
沈青染看着玫瑰色的床顶,她眼神并无焦距,平时总清冷的眼眸此时盈溢出浓重的悲伤,似乎正透过床顶看到了其他什么。
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染染好想好想你们,你们也会很想很想我,对吗?我已经找到两块玉了,或许不久后,我就能回到你们身边,等我.......
颗颗晶莹的泪珠附着在美人的眼角,顺着倾斜的位置,慢慢地,划过细腻的肌理,往下,进去发鬓后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淡的几道痕迹。




青染传:勾引 平王府
另一处,深夜的平王府书房内。
明亮的烛火自房柱一旁向书案一侧蔓延,将书房一角照得澄亮,两道长长的黑影歪斜地映照在旁边的博古柜上,宽敞高大的柜上一格一格整齐地堆放着成千卷书籍,皆是律法、兵法等话题严肃门类的书籍,不见一本闲逸雅致的诗文,。
最让人惊骇畏惧的莫过于那副诡异的长画。
墙上是一张巨幅的战场厮杀图,黄沙弥漫的战场,却不是寻常的两方对垒局面,而是混战厮杀之景,乱象丛生,遍地的除了断肢残骸,却是像胭脂似的瑰丽紫土,有操铁枪相互厮杀,也有手执弓箭射杀的,每个人脸上都是暴虐凶煞的神情,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方休,只是,你杀了自己面前的人,背面却也不少另一人的一刀,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此时,这张像被血渲染到极致的画,静静地挂在墙上,烛光打到这,已经分外暗淡,画中厮杀的恶人仿佛都要跳出来。
一黑衣人正俯首单膝跪在书案前,神情凝重。
“殿下,属下无能,人跟丢了。”
书案前男人抬起头,神情并未有丝毫讶异,显然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子竟然会知道五玉,而且施计夺得沧水玉,背后没有一股势力怎么可能。因而,她能甩掉越一也就不足为奇了。
书案是暗黑鎏金纹饰的,上面只摆放着笔墨纸砚,左角堆放了一叠奏折,侧边那一张黑底红纹的面具越发显得诡异。
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今日奏折,他似漫不经心,道,“可以向红叶阁打探一下消息。你知道该怎么隐瞒身份吧。”话是问句,但他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是,殿下。属下即刻便着手去办。”越一恭敬地答道。
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正是今日早朝程健上奏盛帝有关南方赈银贪墨一案的奏折。
只见程健洋洋洒洒几千字皆是痛陈朝官,枉顾首归百姓性命,竟贪墨三十万两赈灾白银,从中央到首归,层层剥削下来,最后竟只剩下万余两,在几十万人的首归,这点赈银分量不可为不轻。
如今,首归百姓因着这百年难遇的水灾,家园与田地皆毁于一旦,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多少孩子因此死去父母,又有多少父母或遗失或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就是当今首归百姓的写实,但是,那些所谓受皇命赈灾的父母官竟然将其啃食贻尽,简直连彘犬尚不如!
连彘犬都骂出来了,程健耿介的性子倒也不改,只是这样的人却前路难明,不懂得为官之道的人,极其愚蠢,实在不足为用。
程健是寒门子弟出身,寒窗几十年,考了二十多次,在其五十四高龄方考中一甲进士,盛帝感念其读书刻苦、性格坚韧,故破例授予监察院御史大夫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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