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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传:勾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走马观花
“这些劳神心的活你不用做。自己好好休养。”说完,便不再看她,向外面喊了声,“蒙盛。”
一青灰色长衫的瘦高男子自外边走进来,应道,“殿下。”
“把怜儿姑娘送回去。”
“我……殿下,”那姑娘嗫嚅着,小声说,“怜儿不用……怜儿可以自己走回去。还是让蒙大哥留下来照顾您。”
说完,俯身行礼,转身小步向门外走去,快踏出门槛时,还回头小心地看了萧澈一眼,欲语还休,像有好多话被她压着没有倾诉出来。
“你安排的?”他额际汗湿,嘴唇有些发白起皮,忽然说。
“……是。”
“扣叁月俸禄。”
“……”这姑娘不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吗?前几天也亲自送去看病,现下还将她养在王府,这一切不都说明了看重这姑娘吗?嗯……看来,是他想错了。
“以后少让不想干的人进逸寒院。”
“……是。”果然,是他想错了。
“等她病好些,送她去别院。”
连哪个别院都不交代一下,有点草率啊殿下。蒙盛心里暗自吐槽。
见萧澈还有些虚弱,“昨夜您发了高烧,眼下看着还没大好,我去请刘大夫再来一趟?”
“不用。”出于某种心理,他倒是宁愿自己受这肉体上的折磨,也好过是心里面的。
另一侧,城东沉府清涟小筑……
“越一,出来。”沉青染的声音在此刻凉凉的,在庭院里地上铺了一层的薄雪还凉。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又很快地出现在眼前,单膝着地。
“原来你还听我的话的,我以为,你只是唯他是从呢。”
“越一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么?”
“背主。”越一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她声音冷冷的,听起来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一旁的落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而朱颜则是忽然面露笑容。
总之,这一幕让人看起来有些古怪。
“酷刑,杀。”他的话实在少的可怜,短短叁个血腥又残酷的字说出来,没有半点犹豫,更不像在说自己的下场。
“啧啧,真是血腥又有趣,”她出言感叹道,顿了一下,话音一转,“不过,我还有更有趣的。”
一时间再没有人出声,安静极了,远处尖利的鸟儿啼叫声隐约能听到,更添了几丝阴森。
沉青染仔细端详着他,眉目低垂,身子跪得笔直,一动也不动。“抬起头来,看着我。”
单眼皮,瞳仁很黑,里面好像藏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藏。
沉青染看了好一会,越一也一直目不斜视,任她端详。
直到,她突然说话了,“朱颜,打他。”
一旁的朱颜早就跃跃欲试,语气欢快,“是!小姐。”
说完,伸出一拳直朝越一面门打去,越一没有动,生生挨了这一拳,霎时,左边脸颊便通红一片。
朱颜很快便出了第二拳,这次直直打在他下巴处,瞬间把他打到在地。
“你怎么不躲不挡啊!”朱颜见他挨着打又不躲,急得大叫,“跟个傻子似的!”
回身望向沉青染,“小姐,不好玩!我不玩了!”
越一很快站起来,重新单膝跪好,眉目依然冷静没有波动。
“越一,接剩下的八拳。”她轻声下令,又对朱颜说,“这下好玩了吧。”
越一沉声应下,站起来,整个人显得高大又壮实。
朱颜兴高采烈地出拳,被轻松接下,第二次被毫不力地躲开,第叁次,第四次,直到第八次,没有一拳再打到他脸上。
落琴在一旁看着暗暗惊讶,朱颜这丫头武功也算顶好了,没想到,也伤不了他半分。
朱颜已经了拳,双手成捧心状,看着越一的眼睛都在发光,“哇!越一,想不到你武功那么好!好厉害啊!教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
“死丫头,过来。”落琴出声道。
“不许上药,这是你的代价。”沉青染看向他,又轻声说,“你来我身边也有几个月了,你应该知道,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或许这次你是对的,但对我来说,你是违抗了我的决定,私自告诉了他。我现在给你一次选择,你可以决定是继续留在我身边还是回去。若是继续留在我身边,我希望不会再出现像这次这样的行为,再有下次,我不会像这次这样手下留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去,放心,我会替你在他面前说话的,你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不,不用。越一从此只会是小姐的人。再不会有下次这种事情发生。”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殿下给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沉小姐,他又怎么可能回去。
“好,希望你言出必行。”
“朱颜,扶他下去休息。”
他们走后,落琴走近,轻声说,“小姐,你从一开始就有心留下他,是吗?”
“……”
“说要给他代价,可这又算是什么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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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落琴还在继续,“这原是一个好机会,他的人就该还给他。”
“落琴,”她本是沉默,忽然就问出口了,“你为什么那么反对我与他走近?只是因为他有野心,担心我日后卷入皇位之争吗?”
“……”不,除了这个,她也不愿叶红睡多年的一番心意就这样被辜负,他等了她很久了。
“真的只是为此?还是你不愿说?”
“小姐要奴婢说吗?”她正正地看向沉青染,没有躲闪,很平静。
“罢了,罢了,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道理。”落琴的神色过于平静,好像说出来于她是一个大解脱,她却忽心生避意。
“小姐,奴婢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如何不可?你自是知道的,我从未看轻你。那些主仆之礼,我对你也从不要求。”
落琴听后,恬静的面容生了浅浅的笑意,“小姐,那奴婢就直问。您是喜欢那位成公子吗?”
她呼吸一顿,微咬了下唇,颇有些心虚看向庭院里新移栽的梅花。
朱砂梅在单薄的阳光下娇艷欲滴,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亭亭玉立,玉骨冰姿,煞是好看。
她停顿了好久,落琴也不急。
然后,她说,“或许是。落琴,我第一次见到他,竟感觉他是来自天上的神,干净得不像人世间的人。他的眼眸没有欲望,清澈又平和。”
她走进那株盆栽,伸手轻轻托住花骨朵,指甲透明泛着粉色,抚上花瓣,“我对他的确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小姐,您……”落琴的话被打断。
“小姐,叁房的人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请您过去。”朱颜很快就走近,大声说道。
沉青染先是对落琴微微一笑,眉眼生动,眼里有亮光,些微调皮,说道,“落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然后才转身对朱颜说道,“走,朱颜,我们去会会叁叔。”
谁知,那丫头却说,“小姐,让落琴姐姐陪你去,我去给师傅上些药。”
“死丫头,小姐说了不许给他上药,你这是当耳旁风呢。”落琴在一旁佯怒道。
“嘿嘿,”朱颜咧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要小姐当作没听到就好。小姐,越一现在是我师傅了,我可以磨了他许久,他才答应的,我当然要对他更好啦!”
“死丫头……”落琴还想说些什么,被沉青染拦住,“算了,难得让朱颜拜了一个师傅,我这次就暂且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不知道。”
“哎,小姐待我最好了!”朱颜一把将沉青染抱住,高兴极了。
“好啦,快去照顾你师傅,我跟落琴要去老太太那,她怕是等急了。”
……
宁心院内,“许久未来看母亲,母亲身体可还安好?”
“我一切都好,只是忧心涛儿、权儿两兄弟尚在牢狱受苦,实在难过。凌昌你可是有想着法子?”沉老太一番话说的痛心,只面上又看不太出来。
旁边的裴氏一听,顿时就两眼汪汪,红了眼眶,将哭不哭的,“前几日,还以为能拜托平王爷帮忙,没成想,话都没说上几句。”欲想愈难过,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母亲……”沉宛念在一旁眼眶红红的也说不出话来。
沉青染一进门便看到这般悲戚的场景,微挑了挑眉,扬声请安,“祖母,日安,青染来迟了。”然后转身与沉凌昌和裴氏打招呼,“叁叔、叁婶好。”
“二姐,你来啦?”沉宛念一见她,就抹眼泪,走近她身旁抓着她衣袖。
沉青染上前几步,不着痕迹地拉开与她的距离,在沉老太下首的椅子坐下。
气定神闲的模样,与近旁伤心又无助的叁人全然不同。
沉凌昌看着,咬牙切齿,又语出讽刺,“听闻前日侄女去找武忠候了?还无功而返?”
沉青染闻言微微一笑,没有一点羞恼,“若是但凡去找了国舅的都能分得一杯羹,那那名头怕也不过如此,没甚稀罕。况且,叁叔图谋多年,也多难接近,青染本是后辈,更是须得徐徐图之,叁叔,你说是吗?”
沉府家业自她接管以来,竟渐渐没了颓败之势,虽不是蒸蒸日上,但也慢慢开始新兴。她做事又不见半分女子优柔寡断,反而谋断果敢,雷霆手段,行事又赏罚有度,渐渐拢了人心。而对于那些老顽固,她也半分不畏惧,说开除就开除,毫不屈服挽留,让有意刁难者也不敢造次。
再这样下去,她沉青染的家主之位当真是要越做越稳了。她找武忠候,打着皇商的想法,当真是有野心有谋略,哼,他定然不会让她如愿!
“巧舌如簧!嘴皮子功夫甚是了得!”
沉青染掩笑一下,不甚在意道,“不敢,人敬一尺我还一丈,据实相告罢了。”
“凌昌,怎么说你侄女的?我观你自青儿进来便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可是自家侄女也要欺负?”一旁的沉老太手捧着一杯茶,幽幽道。
“母亲,凌昌不敢。只是世事不纯,侄女又是新官上任,出于好心,想多提点些。”




青染传:勾引 请柬
“小姐?小姐?我是朱颜。”离这老远便传来朱颜的声音。
沉青染示意一旁的落琴出去看看。
沉老太眉间似有不悦,“青儿,你这丫头行事倒不如落琴妥帖,不如换个沉稳的?我院里也有几个适当的。”
“谢祖母好意,这丫头就性子跳脱些,待我却是全心全意,也是自怀县起陪我多年的,青染用着习惯,要是换了旁人,倒有些别扭呢。”
落琴回来,手拿了一份请柬,“小姐,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说请小姐后日过府赏梅。”
众人一听顿时一惊,心道,她怎么会与太子相识?太子还特地派人送了请柬?
“青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识得太子殿下?”沉老太率先问出声。
沉青染阖上请柬,抬头回道,“前些日牡丹宴,有幸与太子殿下说过几番话,仅此而已。”
仅仅说过几番话便出贴相邀参加太子的私宴?看来,她还真让太子印象深刻啊。
一旁的叁人神情各异,倒失了声音。
过后,是寥寥数语,众人因着请柬都失了谈话的心思。
“母亲,时候也不早了,凌昌就先回去了。”沉凌昌神色有些古怪,匆匆就要离去。
“嗯,回去吧。涛儿和权儿的事还是尽早解决为妙。”
叁人走出宁心院,后面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叁叔,留步。”
回头一看,是沉青染。“叁叔,青染还有几句话想说呢。”
沉凌昌看了她一眼,这下神色不再不忿,反而带了忌惮,出言试探问,“还有何事?”
沉青染走上前,小声地缓缓道,“叁叔,之前您一次两次对我下手,我都没跟你计较呢。想你对我也没下什么狠手,我就想着算了吧。只是你又觊觎沉府家业,妄想成为沉府主人,我当初在爹爹墓前发过誓,必定要护住沉府,所以,不巧,我们是针尖对麦芒了。若是,你还妄图对我、对沉府下第叁次黑手,那么,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毕竟,两位哥哥可还在大理寺的牢狱度日呢。”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颇耐人寻味。
沉凌昌脸色一白,嗫嚅出声,“你……你做的?”
太子特地派人送来请柬,与她关系肯定非比寻常,不然她小小一个商家之女凭什么得太子相邀?若是涛儿与权儿身受牢狱之灾是太子授意,这就可以解释,为何会有十一皇子牵扯进来,为何他这两叁月以来多方奔走也徒劳无功了。
“放了他们。”
“叁叔说什么?青染可听不懂。”她此刻轻轻地笑,像风中摇曳的红罂粟。
“放了他们,我也再不与你争。”
“叁叔,你晓得,皇权于我们这些平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淡淡说道,“是,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生杀予夺。所以,安分守己最好了。叁叔,明白了吗?”
她在威胁他。她果然是攀上了高枝,这高枝还是金子做的!
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叁叔明白,往后会安分守己。”
沉青染后退一步,轻笑出声,“哈哈,叁叔,果然是聪明人,说起来话就是不劲。”说完,也不等叁人是什么反应,径自转身往宁心院去。
留沉凌昌脸色难看地呆立在原地。一旁的裴氏和沉宛念并没有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只见沉凌昌神色不郁,也不敢说话。
“青儿,你与祖母说实话,你与太子殿下是何关系?”沉青染一回到宁心院,沉老太也顾不得她刚才出去究竟是跟沉凌昌说了什么,便心急地问道。
“祖母,当真是萍水相逢,并无其他关系。”算上上次见面,她与太子也不过见过两次,哪来的什么关系?
“若是果真如此,那殿下还请你参加私宴,是对你与众不同了。”
“祖母,殿下与长宁侯之女联姻的情势已定。”她淡淡开口。
“祖母知道。原本以我沉府的资格,也是万万高攀不上太子妃之位。只是……只是谋个侧妃之位……”沉老太皱纹横生的双眼忽闪过一丝光,“青儿,以你的容貌与手段,再加上殿下的青睐,未尝不可。”
沉青染听后心里冷笑,当真是把她当做了沉府的棋子呢!
只面上温婉,面露难色,“祖母,沉家不过一介商贾之流,向来,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如何能高攀得上皇家?况,青染不认为,殿下对青染有所青睐。这次出贴相邀怕有其他缘故?”
“青儿,从前也不是没有商家之女嫁入皇家的先例,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忧。纵使这次有其他缘故,但你若能抓住此次机会……青儿,祖母相信你,你可以的。若是青儿当真有这天大的福分,不说我沉家前途不可限量,就是你,青儿,你以后会成为后宫手握权势,尊贵无比的女人!甚至,能生下下一任的天子!”
沉老太越说越激动,仿若真在她身上看到未来沉府拥有无上的荣光。
“祖母,这种事向来可遇不可求,青染不敢有此妄念。”她知沉老太现下心里有所图谋,什么说辞都难以劝说她打消念头,多说无益,只表明自己不甚赞同的立场。
“青儿,祖母知你是个好孩子,为了你父亲、你大哥,为了整个沉府,你会努力一把的,是么?”沉老太言语温和,眼神慈爱。
她可以保护沉府,不让旁的人觊觎,但却没想过要为了沉府,把自己的下半生搭进去。所以,“祖母,青染可以为了保住沉府,竭尽全力,但事关婚姻大事,请恕青染在难从命。”
沉老太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如何?哪家女子的婚姻不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当如何?”或许是自觉语气生硬,又说,“青儿,祖母是过来人,听祖母的话准没错,祖母也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如今,她敬一分,她还多欺她一丈了?“祖母,青染自小性子桀骜难驯,认准的事便不会轻易放手,说要护住沉府便会拼尽全力,说了在难从命便是在难从命。希望祖母理解体谅。”
“你!你……”沉老太从未见过在她面前向来温婉顺从的沉青染,此时这般态度倔强又言语顶撞,一下子被气的说不出话了。
“祖母,我方才出门劝叁叔,要他安分守己些。我想,其实这四个字,对你对我也是有用的。”说完也不看沉老太神色,“天色不早,青染先回去了,祖母好自为之。”




青染传:勾引 苦涩
回去的路上,落琴轻声说,“小姐,您方才一番话说的好。从前就是对她太尊敬了,现下,都要拿捏您了。”
沉青染听闻抿唇一笑,“我以为你还要劝我敛锋芒,韬光养晦呢。”
“再怎样,也不能委屈自个儿啊。”落琴笑了笑。
“老太太是如意算盘打得好啊,一个孙女,换沉府满门前所未有的荣光,多值当。”
“可是,她却没为您想过,您愿不愿意。”
“落琴啊,是你太偏爱我了。在这里,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家族舍身,才是孝。我这样毫不留情地拒绝,该是错的。”
“您因为那算命所说的荒唐之言被丢在怀县的十六年里,这家族可有谁担心您?照顾您?您如今为这样的沉府谋划出路,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对他们,您无需尽孝,也无需心怀愧疚。”
“落琴……”沉青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你总是事事都为我着想。”
落琴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抓住,用了几许力道,感觉起来温暖又有力,轻轻地说,“以后也会一样。”
……
冬日的夜幕总是很快就降临,窗外刮着嗖嗖的冷风,室内温暖如春。
橘黄色的光一晃晃的,把两道人影拉得很长,有说话声间或响起。
“位于灵州的上清门与念慈斋两派共叁十六人已经处理干净,属下也让人放出消息,说是无极门用了那宝物所为。有了之前那些铺垫,今日,果然江湖各门各派震动,人心惶惶,有与上清门和念慈斋交好的门派直接到无极门,要求无极门给个说法。无极门的人向来倨傲不屑理会他们,这次照旧吃了个闭门羹,因此他们找到盟会,群情激愤,要求盟会出面主持公道。”
“那正光门、蓝月峰和尸鬼谷都什么态度?”
“正光门受到请愿后蠢蠢欲动,已纠结了数百人。蓝月峰没有表态,暧昧不明。尸鬼谷现在新一任谷主尚未确定,谷中事务是魑、魅、魍、魉四大堂主一道主持的,魑与正光门走得近,想必是会加入。”
“哼,蓝月峰果然谨慎。”
“小姐,我们要不要再暗中做一手,让蓝月峰不得不加入讨伐无极门?”
沉青染半靠在榻上的案几,单手撑着脸颊,歪着脑袋,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不。如今再插手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那现在我们是……等?”
“既盟会叁大派中有两大派决定出手,那讨伐无极门之事基本算是大势已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秘密潜入灵州,待他们争斗时,趁乱找到那件东西。”
“若是,他们打不起来怎么办?”
“这还要我教你?十七?”她将手搁在案几上,转头看向他,菱唇一张一合,是嗜血般的红色,“没动静就给弄出动静来。”
十七忙低下头,“是!”
“这次行动我也会参与,但不与你们一起。所以灵州一行,我全权交与你负责,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
“红睡不知道吧?”
十七刚想回答,‘吱呀’一声,是门轻轻推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衣袍在地上拖动发出的“唆唆”声。
“我不该知道是吗?你要做什么从来随自己心意,把我当什么了?”
他一身红衣如血半倚在门口,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双丹凤眼微微掀起,含了几丝凉意,就这样看着她。
“夜深露重,外面还起了风,你怎么来了?”她探着身子向旁边,想将汤媪拿过来给他。
“回答。”他声音从门口那个方向传来,听着有些悠远,他语气不重,却让人不能忽视。
伸手握住汤媪,些微烫人,给人的温暖有些过度,她下了榻,向他走过去,果不然,他身上仍有一股冷意。
她将汤媪递给他,他不接,一双眼低头看着他,眼神固执,她叹了口气,将汤媪硬塞到他手中,才幽幽地说,“你在想什么?此次冲突是我主动挑起的。你知道,为了得到玉,我在所不惜。但若非必要,我不愿麻烦你。更何况,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更应该静养。”
他惨淡一笑,“若非必要,不愿麻烦我?我这是该高兴你贴心为我着想呢?还是该难过你把我当外人?”
“······”她沉默了一会,“红睡,我·····”
先被他打断,“我与你认识快十年了,沉青染,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把我叶红睡当作什么?”
他的语气在这一刻实在是低沉得可怕,带着叁分恨意叁分惨烈与四分固执。
她有些被吓着,脑海中,有什么呼之欲出,潜藏在千头万绪中的某种应该被洞悉的东西。
“是被你拯救的原来那个下贱的乞丐?是被你拿来做挡箭牌的红叶阁阁主?是唯命是从的下属?是你偶尔会可怜可怜玩物?还是就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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