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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传:勾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走马观花
萧宸把不动声色地把话头抛向魏王,的确,往年南巡多是魏王从旁协助都察院进行的,今年由于魏王称病在府休养十数日,便让萧澈去了。如今,在与魏王“瓜葛”颇深的南淮地区,偏巧有人欲置平王于死地。
一番话下来,大概有脑子的人都想通透了:魏王不可说不可疑。
二王爷一听,不干了,“太子这是何意?这话的意思是本王指使人去殺平王的?太子有何证据?空口白牙一番话,真是可笑至极!”
“二哥言重了,臣弟只是想二哥多次南巡,对此事比臣弟更有看法,并无其他意思。”他温和的眼神随着略略带着歉意的侧首,当真是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敌意。
“哼,太子说话最好小心点!否则太子就是圣人,身负一世贤名也将毁于一旦。”魏王的冷嘲热讽并没有化开他的平和,在外人眼里,萧宸温润玉质的面容永远不会冷漠狰狞,恶语疾言只会让他更为谦虚和蔼,若非一头墨发,倒像极了佛陀。
萧宸闻言,果然只是牵唇一笑,云淡风轻,与他生母贤妃向来恬淡温柔的作风颇像。
盛帝端坐在前方御座,始终一言不发,似是默许了魏王的作为。
京城的水正在越搅越混……





青染传:勾引 初见
端华虽不如皓月那般举国谋商,以商道为大道,但鋻于商贾之流占据国家一些重要经济命脉,为全国货物和钱币流通作出的贡献,每逢腊月十六,皇室会举办一场私宴,专邀各地有头有脸的富商相聚溪荡山,以示尊荣,名曰牡丹宴。
“二姐姐,二姐姐,这呢!”不遠处传来沈宛念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娇糯好听,尾音拖的略长,旁边有人闻声频频向她投以目光,幸而宴会上人数众多,颇为嘈雑,不致太过引人注目。
这宴会不过是一群有钱人之间的互相吹捧,当真是无聊至极,沈青染本不想来,无奈老太太说,沈凌昌都去了,身为沈府的正主不能示弱,更加要去,而且这也是一个向外人昭示身份的好机会。
沈青染闻言快步走过去,白色的厚斗篷与雪色相近,湮没在人群中,不甚瞩目,随着她的走动拖出长长一条虚道。
今年的雪下的比往些年多,也更冷了些,祖母担心,她第一次在京城过冬季,会不适应,特命人在清涟小筑、家中书房和议事厅等她常待的地方多修了地龙,平日里在府中倒不觉冷,今日参加这宴会,对她来说,着实是冷的厉害。久居的怀县气候四季宜人,即使深冬临近,薄薄的雪意也不甚寒冷。
城东沈府在古玩宝玉方面在京中还算有点名声,因此不意外,也是受邀之流。今日赴宴的除了她,还有沈凌昌和沈宛念。
近两个月以来,沈凌昌因为沈子涛与沈子权两兄弟被羁押大理寺一事四处奔走,腾不出手脚与她夺权,她也乐得清闲。
走至席上坐下,方才开口,“好些日子没见,三叔可一切安好?”
沈凌昌这时也不好与她撕破脸皮,皮笑肉不笑地回到,“只要侄女把府里事务照料好了,三叔就一切都好。”
沈青染缓缓牵起一抹笑意,不甚在意,“青染现在是沈府管事的,这是自然。听闻两位哥哥至今还未得释放,这真是令人担忧,不知三叔可另寻法子了?”
不得不说,萧澈在这一点上真是帮了大忙。想到他,倏地,她的笑凝在脸上只三分艷。
沈凌昌不欲答话,轻蔑地扫了她,便扭过头去,倒是沈宛念开了口,“二姐姐,我们等会打算求求平王殿下,平王殿下专司刑狱,在大理寺身居显位,若是他能应承此事,哥哥们就有救了。”
萧澈?他回来了?咋一听到他,沈青染心里说不上雀跃,更谈不上欢喜,只是忽然觉着这牡丹宴也不是那么乏善可陈。
牡丹宴既是商贾之流的宴会,最不缺的就是华贵、奢侈,宴会场地上方拉起箔金编天蚕丝篷,挡住了簌簌的雨雪和微风,主道铺陈以金丝线织成的牡丹花色迎宾毯,加之在漫天白雪下,随处可见花开正艳的盆栽牡丹,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宴会还没开始,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互相寒暄问候,让这热闹万分,沈青染不太喜欢,遂与沈宛念说了声,便独自往人少的地方走。
深冬,正是傲雪凌霜的红梅开得最盛的时节,沈青染看到不远处有大片红海,鼻端下是似有若无的梅香,这地方明明有最盛的梅林,却不惜重金违背自然规律温养牡丹,显得牡丹宴真是分外有“体面”。
她走近梅林,香愈烈,勾人魂,诱人魄,仿佛置身于幻境,阖上眼帘,天地自空,悄然无声,思虑也愈加清晰。异世十六栽,匆匆掠指过,她于这个时空,不过是未知异数,何谈留念?
“雪落,枝桠矮,冰雪红梅与姑娘正相衬,”他的声音有如天空浮动的云,带了一些不可捉摸,音色清越,又如早春林间的淙淙溪流之声,她睁眼,循声望向前方,漫天红色中,唯他一身白衣,挺拔站立其中,生煞了红梅的光艳,把他衬得更加耀眼夺目。
微风袭来,夹了少许的飘雪,他顺着风的方向走向她,此时朝阳也在右方,为他身形镀上一层不真实的金色,好似他是下凡的神。
“姑娘?姑娘?”神出声,把她拉出虚幻之境。
沈青染回过神,闭眼睁眼,他还站在她眼前。
心中忽然涌动出一股难言的喜悦。
她望向他,他的双眸不是常见的黑色或棕色,更偏向于琥珀的颜色,交织着混沌与清澈,却透出极致的平和,五官深刻,但脸色苍白,想来是为病拖累许久,为他添上羸弱的美感。
她应下声,声音出奇的温和,“方才想事情,略有些走神,让公子见笑了。”
他微欠身表示歉意,摇头,“本是在下不对,扰了姑娘清净。只是见偌大梅林,姑娘孤身一人,眉间似有难解之虑......”
她展颜一笑,却大方承认,“是。不过人生在世,时有思虑不足为奇。”
“若是不开心,姑娘何必笑?”
她抚上自己右边的脸颊,唇部牵起的笑颜还保持着,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眸,她竟觉得歉疚。这些用于世俗的虚情假意不该出现在他眼前。
放下右手,她直望着他,喃喃道:“日子久了,她也开始学会迎合了。”
声音这般轻,更像是自语。
“既然不喜欢,拒绝就是,姑娘何必为难?”
“公子这般纵情肆意,无拘无束,不喜俗套,又为何出现在这富商云集,互相谄媚讨好的牡丹宴上?”她是不喜欢,也拒绝不了,但他不也如此?
她眉眼染了几分生气,不再脆弱冰冷,看起来既美丽又生动,不甘示弱的样子又像倔强不服输的孩子。
她上头横了一枝红梅,夹霜带雪,既干净又夺目,他答道:“我不参宴。是为这的砂梅而来。早先听闻溪荡山有名动天下的朱砂梅,玉骨冰姿,孤标难画,今日一见,”他忽然低头看她,缓缓道,“果不其然。”
“二小姐,二小姐,”有丫鬟唤她,沈青染微颔首,略抱歉意,“想是要开宴了。”说完,便一语不发走了。
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成渝笑了笑,这丫头。




青染传:勾引 酸的
沈青染刚走到宴会入口,就听见一道尖细的声音高声道,“太子、魏王、平王、晋王殿下,十一皇子到。”
比起一般平民,商贾虽掌握雄厚的财力,在一定程度上享有显赫地位,但归根结底不过也是平民百姓,依端华律法,见皇亲应行大礼。一时间,哗啦啦地,跪倒一大片人。沈青染也就地跪下,膝盖窝在厚厚的雪里,寒凉之感瞬间侵入肌肤,刺刺的疼。
“雪水寒冷,诸位快快请起。”
太子语带关切,让下跪众人皆心生暖意,纷纷道,“谢太子殿下。”
沈青染随众人起身,膝上还附着些薄雪,她抬头望前看,正好撞进萧澈的眼眸,他脸色稍显苍白,身子也消瘦了些,对上她,他迅速移开视线,好像不欲与她多做纠缠。
入座后,牡丹宴正式开始。按例,盛帝必会出现在每年的牡丹宴上,这次太子端坐上位,并没有预留出给皇帝的龙椅,看来是不会出现了。
太子洋洋洒洒一番开场白之后,“......父皇,小感风寒,御医叮嘱不宜出行,是以,此次宴会便由本宫主持......”
一说完,众人纷纷嘘寒问暖,关心龙体状况。
小感风寒?据她了解,盛帝自入冬,便时常缠绵病榻,病情就不见好,多次反复发作,虽不致危及生命,但也不容小觑。
“钱掌柜,今年琉月公子又外出不在京城么?”萧澈忽然问道。
钱源代表白琉月全权管理手下大小事务,银楼、青楼、酒楼一应涉猎,是仅次于白琉月名副其实的二把手。
白琉月此人向来神出鬼没,每年的最牡丹宴从未参加过,一些重大场合也不见其踪影,要么以抱病推脱,要么借口出京办事,典型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久而久之,他被传得神乎其神,各种版本都有,有说是某位王爷的,有说是位传奇女子的,甚至还有人说白琉月根本不存在,钱掌柜是替当今皇上打理产业。
“回殿下,是。我家主人因着前些日子得到消息,称西漠发现一批原矿,是上好石料,两月前便出京去采办了。”
“琉月公子真是尽心尽力,寻石料这等粗活,还亲自出马,远赴西漠。”萧澈面色不霁,语出讽刺,不经意扫了她一眼。
沈青染坐在席上,低着头,没看到。听着他俩间对话,感到莫名其妙,萧澈为什么突然“关心”起白琉月来了?不过,一想起年初她白送出去的一百万两,就觉得肉疼,还颇咬牙切齿。
“久闻琉月公子芳名,却一直无机会与之相识,真是可惜。”萧宸接过话。
“钱掌柜,既然太子殿下有意结识,恰好,我们一众人也对琉月公子琉月公子颇为好奇,不如下年宴会,您请您家主人务必出席,如何?”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扬声说道。
“是啊,钱掌柜,琉月公子这般神秘,倒把咱们胃口吊得十足。还是......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出席?”
“这事鄙人还得请示我家主人,鄙人替我家主人谢太子殿下、平王殿下关心,也谢各位记挂。”钱源不慌不忙,不亢不卑答道。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钱源擅长与人打交道,又有于商算的本领,的确担负得起总掌柜的名头。
宴会进行到一半,酒过三巡,众人微醺,舞姬妖娆的身段在千姿百态绽放,歌姬黄莺般的嗓音尤为动听,乐姬手下轻快地奏出一段段动人旋律,在这纸醉金迷,把酒言欢之际,某人的心情却很糟糕,拿起一壶酒欲再满上,发现酒壶就空,他无言,伸手就去拿旁桌的酒壶。
“四弟,你今日心情似乎不太爽啊?喝酒伤身,何况你伤并未痊愈。”二王爷萧威在旁说到,萧澈拿的正是他桌上的酒壶。
“劳二哥挂心,伤口已无大碍,喝点酒不算什么。”他心情的确很不爽,这女人,两个多月未见,对他也不甚在意。更糟心的是,还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真是够了。
“听闻你此次负伤回京,父皇一次也没去看过你?”萧威语带轻笑,放佛看透他这般失意的缘故。
萧澈闻言,将手中清酒一饮而尽,侧脸看他,不甚在意,“听闻七弟不在京时,二哥与四哥在父皇的御书房差点吵起来,而父皇似乎也颇赞同四哥观点。二哥,你说,七弟是不是也应该听四哥的话,好好查一番?”
萧威一下就冷了脸,“胡说,父皇怎么可能这样!萧宸想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也得问我同不同意!”可心下却知道,上次父皇在听了萧宸的话,的确一语不发,难保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七弟,你不会也认为是二哥对你下的手吧?”比起萧澈,他更讨厌萧宸,留着萧澈,没准还能把这场皇位之争的水搅得更浑呢?他何必现在对萧澈下狠手?
萧澈哑然一笑,左手把玩这酒杯,不置可否,“七弟想不透呢,或许谁都可能。”
未几,“平王殿下,城东沈府的一位小姐请求见您一面。”有丫鬟上前禀道。
她终于忍不住了么?萧澈嘴角忍不住翘起,一扫之前的阴郁。不过不解释清楚跟那个男人的关系,她别想他那么快原谅她。
他望向她的坐席,果不见她,“带本王去。”
一旁的萧威调笑道,“七弟艳福不浅啊。席上也就沈家的小姐看的过去了。”
行至偏僻少人处,那丫鬟转身恭敬俯身退下,“殿下,沈小姐就在前面。”
萧澈大步走去,想到她,心房好像瞬间被什么充实,不再空荡荡,她的面容时时出现在他记忆中,每一处镌骨铭心,不管是冷淡的双眼,翘挺的鼻,瑰色潋滟的唇,还是那写满骄傲,时常不经意扬起的小巧下巴。思及此,他忍不住轻笑。
远之,无牵无念;近之,思之欲狂。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决定,不管等会她说再多气人的话,他都不跟她计较。
那女子站立,背对着他,只一眼,萧澈的脸便冷了下来。
沈宛念听到脚步声,娇羞地转过身,小意地俯身行礼,“平王殿下,日安。小女宛念......”
找本王何事? 萧澈眉眼冰冷,负手在后,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殿下,”被萧澈这般态度一吓,她话都要说不下去了,“嗯......是宛念两个哥哥两个月前被关押在大理寺,至今未被放出,家父.....”想请殿下帮忙。
沈宛念话还未说完,谁知被萧澈抬手打断,“这件事本王并不清楚。况且一切纠纷皆依律法行事,沈小姐怕是找错人了。”
沈宛念呆呆站在原地,眼看着萧澈快速走远。爹爹还说,凭她这花容月貌,此事定成一半。谁知,平王殿下连话都不等她说完,便走了。




青染传:勾引 太子
等沈青染再回到那片梅林,那人却不见了。
只见满眼是耀眼的红梅,她忽心生寂寥。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瞬间把她心提起来。她转身之际,身侧的鱼形环佩受到摆动撞击出声,裙带摆动间添了几许急切。
来人一身杏黄色三爪龙缎,腰间系以莲纹锦袋,身姿挺拔,行走间又带飘逸风姿。
却不是他。
沈青染压下心生的失落,面向来人,微微俯身颔首,“太子殿下万福”。
萧宸抬手示意她起身,微微一笑,“沈小姐认得我?”
“长宁候府赏花宴,有幸见过殿下一面”。她认得堂堂太子不出奇,奇怪的是太子知道她。
“说起那日赏花宴,事出突然,没吓着沈小姐吧?”明明彼此不过萍水相逢,毫无关系,他却温声软语,情态动容,仿若关心自己心爱之人。
传闻太子殿下温和有礼,平易近人,她今日一见,倒觉得传闻过于谦虚,他岂止与人为邻,待人友好,简直言行举止好似普度众生的活佛,先人之忧而忧,后人之乐而乐。
“谢殿下关心,民女无碍。”如此尬聊,当真让人难受,她现在后悔出来了。
“沈小姐出自城东沈府?从前倒是从未见过。”他侃侃而谈,看上去好像没有丝毫不适。
“听闻前段时间沈家家主离世,事后家业由他嫡女一手继承。如此力排众议,雷霆手段,当真巾帼不让须眉。”言语间充满敬佩之意,“与沈小姐这般仙姿玉容,与世无争的模样,实在矛盾。”
他眼眸干净清澈,里面似有无数星辰。这让他即使一眨不眨盯着人看,也毫不给人以压迫之感。
“沈府家业本该由哥哥继承,只哥哥学业未竟,有心无力。而民女不过一介弱女子,人微言轻,若非有祖母撑腰,万万是无能无力的。殿下实在谬赞了。”
“即使如此,沈小姐依然迎难而上,如此心性,当真是世间罕见。沈小姐不必过谦。”
沈青染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沈小姐知道这是什么梅吗?”见她不接话,他也不甚在意,两指捻起面前如血染般艳丽的梅枝,稍用力便脆生地折下,但还是惹得旁近的花簌簌掉下,回身递给她。
想起先前那白衣胜雪的男子,她淡漠道,“朱砂梅。听闻这溪荡山中的朱砂梅名动天下,颇得人慕名。”
他闻言,似有惊讶之意,言语温和,“想不到沈小姐竟也认得,可喜欢?”
她低头轻嗅手里的梅枝,光裸无叶的枝桠簇拥着几朵开的正艳的梅花,芳香馥郁,沁人心脾。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花中四君子之首,傲而不俗,满目娇色,谁人不喜欢?”
“沈小姐待人都如此冷淡吗?还是,只是不喜与本宫说话?”他言语犀利,脸上却不见半分不忿,照旧和颜悦色。
“殿下说笑了。民女自小性子冷清,言语木讷,多有不妥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这样说来,倒是本宫小气了,”他轻笑出声,“无碍无碍,只是本宫时常见着的女子,或娇羞可爱或谨傲自持,唯独没见过如沈小姐这般的。”
“出来已久,不如沈小姐同本宫一道回宴席?”他话说的轻巧,仿若不知此举会引起的什么样的后果。
“殿下身份贵重,民女岂敢僭越?还请殿下先行一步。”他主动与她搭话就已经很可疑了,现下还想让人误会他与她有首尾。沈青染自认素来与太子无交集,她只不过是小小一商贾之女,不知他今日为何三番两次纠缠。
萧宸这次再没出言,点点头,“既如此,本宫先行一步。”末了,又回首添了一句,言语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很高兴认识沈小姐,后会有期。”
等沈青染再回到宴席,已近尾声,她回到角落默默坐下,甫一坐下,便感觉有道不容忽视的目光直射而来,旁边是沈宛念略带羞恼的小声抱怨,她抬起头看去,是萧澈。那家伙坐在相隔甚远的左上座,目光如炬,脸颊微红,明显就是一副醉酒的落魄样。
他看着她,毫无顾忌,带着七分占有欲与三分邪肆。
“……二姐,被平王殿下这样看着感觉好可怕……”先前沈宛念说了什么,她倒是没听清,只这一句……
她不动声色侧首问:“可是他拒绝你了?”
沈宛念小小惊讶一把,“二姐如何知道,我见到了平王殿下,而他又拒绝帮忙?”
“平王这模样都要吃人了,如何不知?你做了什么?他好似很生气。”
一说起这事,沈宛念就觉得无限委屈,她话尚未说话,平王就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她好歹是京城少见的美人,哪得男人那般轻慢,“二姐,我可什么都没做。这平王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我再也不要与他说话。爹爹说那条路根本走不通。”
始作俑者又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萧澈不理会很正常。“另寻法子吧。”
沈青染就这样顶着萧澈状若吃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等着散宴,一派风平浪静。
没多久,宴席便结束了,沈青染与沈宛念道别,打算上马车回府。不想,一粉衣奴婢上前,俯身恭敬行礼后,便轻声说:“沈小姐,殿下在后山等您。”
她蹙眉,颇不耐烦,出言拒绝,“我乏了,想尽快回府。”
那奴婢却道:“殿下说今日他必须见到您。您不去见他,他就上府提亲。”
混蛋!拿提亲之事威胁她?她玉容染了几分薄怒,语气不善,一语双关,“他大爷,我去。”
粉衣奴婢明显被吓了一跳,心想,幸好没把殿下的原话说出来,不然沈小姐只怕会更加生气。
嗯……平王殿下的原话是:让那朝三暮四的女人立马来见我,她若不来,我明天就让她改姓萧。
溪荡山不算大,路还算平坦,但绕一圈去后山,中间也了一些功夫,“小姐,到了。”
“董叔,你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董叔是沈府的老人,之前是沈凌风的马车夫,她接管沈府后,老太太便让董叔跟她,她看董叔为人老实可靠,便应下了。
“小姐,这……”小姐虽是沈府现在管事的,但也是闺阁女子,这般与人私会,实在不妥帖。一方面是于礼不合,另一方也是为了小姐自身的安全考虑。
“无妨,我认识他。董叔,不必担心。此事也不必与老太太提起,我自有分寸。”




青染传:勾引 纠缠
青灰色的马车就停在前方,一动不动,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沈青染深吸一口气,方朝马车走去。
倒不是怕他,只是对他,她总有些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高耸枝桠挂着雪,地上也铺了一层,黄昏的光晕洒在上面,像织就了一张金色的地毯,静谧又美好。
只她走的离马车越近,这静谧又美好的气氛越被破坏的荡然无存。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不适地皱皱鼻子,离开的想法越发强烈。
却听见,“上来!”音色沉滞,带了浓重鼻音,又快又急,容不得她的不。
她顺从地登上马车,素手刚扶上左车轸,便被一只大手以蛮力拖上马车。
他五指紧扣在她纤细的左手腕,右手揽住她腰,再借着一股惯性,导致她整个人生生撞在男人坚硬的胸膛。
疼得简直让她龇牙咧嘴,之前憋的一股子闷气瞬间被点燃,像炸弹的导火索遇到了火星。
“萧澈,你是脑子瓦特了?还是想挨揍?!”她一身冷清气息也荡然无存,整个人暴躁起来,眉眼生动而明艷。
他早憋了一肚子火气,见她这样,更是暴怒,酒与怒气使他眼眶周边分外发红,看起来就像被惹毛了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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