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传:勾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走马观花
危险的气息一触即发。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
只是双方对峙的姿势实在有些奇怪。最起码,在外人看来,这显然是对恩爱缠绵的恋人。
女人整个身子依偎在男人胸前,两人几乎密不可分,她左手腕被男人右手抓牢,不盈一握的细腰被男人左手掌按牢紧贴在他小腹,她小巧尖细的下巴因着男人的身高,不得不高高扬起,光洁的额头堪堪到男人下巴,两人几乎都要脸贴脸,视线却在隔空交战,硝烟四起。
“我脑子没……”他显然不熟悉这个词,停顿一下,接着说“瓦特。我也不想挨揍。我是对某人很生气!”
几近孩童般幼稚的回答,她每一个问题他都答的认真。
“你……”她显然再次被气到,“你还说你脑子不瓦特,你对某人生气关我何事?放开我,有多遠你给我滚多遠。”
他胸腔颤动,她被动遭受这“非礼”,却无暇顾及,只见他怒极反笑,润泽的唇瓣勾起恶狠狠的笑意,被激起一身反骨,“有多遠滚多遠?本王偏不!我偏要挨着你,有多近就要多近。”
说着,干脆把她双腿分开,面对面抱住,左手依旧扣紧她腰肢,不让她有移动的机会,右手压下她乱动胳膊,扣紧她后脑勺贴上自己的脸,两人的鼻尖撞了个正着,四唇相贴,却半分旖旎气息也没有,鼻尖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生理性泪水条件反射性地说来就来。
她睁大眼,那泪珠就这样一滴一滴滚下来,从眼眶脱离开来后,速度加快好多,顺着她瓷白的脸颊,湿了一道,他怔怔看着,被她突如其来的脆弱给吓住。
“我……,”他讷讷出声,酒气直接从两人的零距离接触间传至她,她的唇,她的鼻,她的脸,甚至她的泪都似被熏染了。
“闭嘴!”她恶狠狠开口,只是眼眶通红,泪还挂在脸颊,这话实在没有说服力。
“卿卿,别哭,”他抬高下巴,轻轻吻着她的泪,渐渐往上,直至吻到她眼睛,吻着这让他心生不忍的来源,“别哭,我心……疼。”
方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因一方的退让,轰然消散。
她呆呆地看着他,因他的谨小慎微的举措,因他手足无措的话语。
她不想感受,却被迫感受那柔软的双唇轻轻落下,持续带来的震颤。
她不想听见,却被迫听见那夹杂着不安的请求,以及他……仿若赤诚的表白。
她闭上眼睛,平息那陡然升起的让她害怕的情绪,耳际是他断断续续的低语,“我不是故意要生你气的。我只是太怕了。上次见面我说无妨,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真的随你所说,我们不该有其他关系。我太怕了。我也怕他们把你抢走。你是我的。卿卿,是我先认识你的,对不对?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你应该是我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是也不准喜欢其他人,不准靠近其他人。对不起,是我自私了。但卿卿,感情不就是自私的吗?爱上一个人,就不允许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他全身血液都在叫嚣,在躁动不安,对即将失去的惶惶不可终日。
他在颤抖,这个认知,让她再难开口,说之前说过话。
试试吧,有声音在心里小声地说。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或坏,统统失了原有的读音。
现在的她开不了口,无论是欣然应承,还是决然拒绝,叹了口气,她手动了动,他却越发用力的紧,“放手。”她冷然出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他闻言却依旧岿然不动,像藤蔓一样,愈用力挣脱,束得愈紧。
她无奈地解释道:“你会喜欢的。”
她不屑以谎言来应付他,不知为何,在这一点上他被没有任何理由地说服。他放松了力道,但仍把她圈在怀里。
青染传:勾引 情丝(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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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传:勾引 阴谋
回到沈府,见到老太太,她眉间颇有喜色,沈青染行至跟前,俯身行礼,轻声喊道,“祖母。”
“快来,”沈老太言语欢快,一把抓住沈青染手腕,让她坐在旁边榻上,扬声吩咐许嬷嬷,“快上膳,青儿在外一天定然是饿了,”转身又问她,“宴会可还好?”
“回祖母,都好,宴会上虽然人很多,但没出什么岔子。”
沈老太一听也不再问,转而拿起案几上信封,道,“你大哥来信了。”
沈青染抽出里面信纸,展开,只见信上写道:
亲亲祖母与吾妹染儿,
离家两月余,奔波在外,对你们甚是挂念。
慮己空有一身蛮力,对世事所知了了,
故月前拜别师门,赴山下人境,
望能学师门所不能学之事。
出门在外虽多有艰辛,然得四海兄弟相助,
至今平安喜乐。
家中琐事繁杂,然吾妹染儿七窍玲珑,多谋善断,
祖母尽可托付,鼎力相助。
信已至此,望亲亲祖母与吾妹染儿勿念。
自从那天议事会后,沈梓墨便离开了家,两个多月以来,还是第一次得到他的消息。
沈青染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祖母,知道哥哥一切安好,这下您尽可安心了。”
沈老太半是安心半是心酸,“你大哥他过于懦弱,不敢承担家业,用逃避来面对他不愿发生的。希望他这次在外游历能勇敢起来。所幸青儿你胆大心细,护着这家业,不然,我又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你爹。”
丧夫丧子之痛一并涌出来,又痛惜孙子的不争气,说着,脸上的悲戚之色再也掩盖不住。
等沈青染好生安慰好沈老太,出来宁心院时,天色也晚。
朱颜一早就在宁心院外候着了,见她出来,惊喜喊道,“小姐!”
沈青染点点头,携着她一道回清涟小筑。
路上,“小姐,您连日来都不曾好好休息。先是老爷离世,三房争权,然后又是各种各种的府中事务,之后又为睡公子的事担忧,现下还要参加一整天的劳什子牡丹宴,我担心您身子吃不消。”然后又轻声嘀咕,“明明小姐姿容最举世无双了,近日来我看着都觉得颜色掉了几分。”
“无大碍,我身体受的住。对了,越一回来了吗?”
自从那次萧澈说要把越一给她,她就彻底成了越一的主子,不过,他的任务再也不是监视他,而是帮她注意着武忠侯的动向。武忠候是当今皇后的弟弟,虽无实权,但担着国舅爷的名头,主要负责皇宫一应物资的采办,因此在京城颇得人巴结。
自从打定主意,护住沈家家业,让沈家走上皇商的康庄大道,她就开始陆陆续续想办法,如何与武忠候搭上关系。
当今皇后无子,只有一女,为敏月公主,因此,至少在明面上看,并不涉及日后皇位之争。对她来说,坐享其成,袖手旁观,是最好的选择。她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与任何一位皇子牵扯不清。
京城城东沈家在外虽不见得多有名誉,但从来不涉及朝廷党派之争,不依附哪方权贵,算是干净。这无疑是攀上武忠候的一大益处。
现在只是缺一个机会,结识武忠候的机会。
她之所以让越一去,而没有动用红叶阁的力量,就是不想暴露她与红叶阁的关系。沈青染,白琉月与红叶阁都该是各不相关的。
而萧澈,一个让她头疼的人物,像牛皮膏药似的,越发撇清关系,粘得越紧。越想越觉得烦乱,她索性再不去想。
只是,她不去想,有人却要提醒。
沐浴后,桔黄色的灯照亮内室,见一紫衣女子站在一着白色中衣女子身后,轻轻地用象牙篦梳梳理着湿发,两人良久无言,紫衣女子的手顿了顿,复又轻轻动作,烛光洒在两人身上,影子打在另一侧地上,勾勒出秀致的剪影。
“落琴,你可是有事?”这几日落琴见她总欲言又止。
澄黄的铜镜里面,隐约映出女子清冷美好的五官轮廓,眉不点而黛,唇不点而赤,黑葡萄似的眸子沉静而有灵气,散着墨缎似的长发,黑而黑,白而白,赤而赤,颜色对比极其强烈,见之难忘。
“小姐,您近日忙,大概忘了,淳寂寺的慧净大师许久未再拜访了。”落琴低首敛眸,言语克制。
慧净……化育之日,星空之眼,钊金玉,炀火玉,堄土玉,这一件件,她该找寻的,她却忘了。
“……”她是有多久没再问起这一件件的下落。
“小姐,或许有宝玉的消息了。现下十七就在外面。”
她说忘却的,落琴没有;她所在意的,落琴从未怠慢。
“叫十七进来。”
落琴颔首,转身退下,身后忽然传来,“落琴,谢谢。”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帮助我,提醒我。
落琴驻足,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小姐,您无需言谢。无论如何,落琴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
“十七见过小姐,”黑衣劲装的男子声线沉郁,低头唤道。
“说吧。”
“回小姐,近月来,无极门的人在皓月与端华相交的辛祁山一带甚是活跃。属下将这个消息报与落琴时,落琴认为无极门作为江湖闻名的暗杀组织,向来行事低调,这次再三派人去一个边陲之地,怕也是目的不纯,因此吩咐属下再暗中打听。
我们派了人去辛祁,果然发现一处异常。辛祁山附近一处村庄,竟空无一人,只生活用度之物一应倶在,实在蹊跷。
经过再三查探,据说前些时日,这个村庄的村民在离村几里地的辛祁山山下发现了一个墓穴,当时有村民下去,上来便带回来一个宝物,具体是何属下未查探出来,只是传言该宝物价值连城。
在发现宝物的第五天,整个村庄的人忽然消失了,而那个宝物也不知所踪。当地其他村庄的人声称,村里的人冒犯墓室主人,偷了陪葬品,因此村里人全被变没了。
一村数十条人命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如此怪力乱神之事,当地官员也不敢声张,便下令封锁消息。
落琴怀疑,村里人消失与无极门可能有莫大关系,而起因就是那个宝物。”
“落琴如何断定宝物正是我们所寻找的宝玉?”沈青染淡淡问出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回小姐,落琴也不能断定。只是先前阁主曾说起,无极门似乎也在找我们寻找的东西。落琴因此把这些联系起来。”
“现在是第几日了?”
十七顿了顿,“自村民消失之日起算,已是第三天。”
第三天?也许还来得及。“行事就算再低调,无极门在短短几年间势力壮大已是不争事实,无极门早引起江湖各大门派忌惮。门主赢迁又向来不遵盟会条约,数次惹得有些门派恼恨,上次还缺席在皓月举行的武林大会,怕是早让盟会各派不喜。如此,让我们给盟会一个光明正大又义正言辞的理由。
你吩咐下去。说红叶阁得到消息,无极门一派获得了一个宝物,该宝物能使人凭空消失,嬴迁意图借此颠覆武林,一雪之前受盟会各派欺压之耻。其心可诛,望各门各派早作准备。
再让人偷偷放出无极门近月前在辛祁山活动,以及辛祁山村民发现宝物又凭空消失的消息。”
“小姐,红叶阁这样张扬,怕被无极门记恨。”
“无碍,多事之秋,无极门若真的要对付红叶阁,反叫人落了把柄。自有江湖各门各派要为所谓的’正义’为我阁主持公道。”
“小姐,宝物能使人消失这般诡异莫测之事,怕也不能令那些人信服。”
“十七,你不知道,恐惧能让人失去理智,再不可能之事,一旦危及门派存亡,也让人不得不注意。况且,辛祁山附近那一村村民忽然消失是事实。只看我们怎么说罢了。”
十七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此事要告诉阁主吗?”
“不用。”还是让他好好休养吧。“另外,只这些尚不能真正引起他们的动作。把消息放出后的第五天开始,找两个在盟会中自诩清流又向来看不惯无极门的小门小派,端了他们。”
十七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记住,一定要做的干净,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沈青染想了想叮嘱道。
她要搅乱武林。
青染传:勾引 审问
翌日一早,沈青染早早起床,不过刚到卯时。
落琴倒是起了,朱颜还在呼呼大睡,落琴听见內室动静,撩起帘子,见沈青染坐在铜镜前,很是讶异,道,“小姐,今日怎起这样早?”
“室内的地龙烧的太旺了些,被热醒的,也睡不着,索性早点起,等会去看看红睡。”
“那小姐您等等,奴婢去把朱颜那丫头喊起来。”
“不用,让她睡吧。落琴你去打些热水来,我梳洗一下。”说完,她自顾自继续手中动作,给自己梳头簪发。
等落琴打了热水回屋,发现沈青染已经梳妆穿戴好了,一身茜青色的绣花襦裙,耳边明月珰,鬓间几根同色的玉簪,十分素净。
“灶房人还没开始干活吧?等会我去做些糕点。让他们也不必准备我们的午膳,你跟朱颜等会一起跟我去奕北院。”
“小姐想起去奕北院,实在少见。红睡公子想必早想您了。”
想起红睡那惯常的浪荡样,沈青染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呀,总喜欢嘴上占便宜,哪会真有空想起我?”
等沈青染做好几个糕点,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朱颜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脸上红扑扑的,“小姐又做糕点啦!太好了!我又可以吃到了!”
朱颜跟了她许久,没有被她与落琴的脾性侵染,还保持着活泼可爱的性子,实在难得。
她手上还沾着面粉,伸手就往朱颜鼻子上一点,“不完成交给你的任务不许吃。”
“小姐每次交给我的任务都简单极了,我肯定是能吃到的。”
哎,这丫头片子还懂得总结规律了?不过,她还真是说对了,伸手把一食盒放进朱颜手里,“把这糕点送给老太太,告诉她老人家,说我有事出门一趟。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红睡。”
听见说去看叶红睡,朱颜眼里亮晶晶的,笑得灿烂,“小姐去看睡公子,睡公子肯定高兴!”
……
腊月里的雪在空中簌簌地下,有稀薄的阳光照耀万物,但没什么暖意。沈青染右手捧着汤媪,好歹手不再冷冰冰一片。
半撩着左侧的车帘往外看,见祥丰阁就在前方,虽然时辰尚早,但也不乏三两主顾,果然,钱源是个生意好手,将生意交给他,她很是放心。
前方一辆青灰色的马车停在路边,只见,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先下了马车,转身把一个着浅草绿衣的娇小女子打横抱起,可他把她抱下马车后,并未放她落地,而是抱着继续往前走,直到隐没在济世堂室内。
男子背影挺拔,紫金线绣出的四爪蟒蛇在黑衣衬托下格外威严凶猛,有片片雪花落在他肩膀上,走动间,宽大广袖上垂落的墨色衣袂与女子浅草绿色的裙裾交织,形成刚硬与娇柔的鲜明对比。
沈青染一言不发地放下车帘。
落琴也看见了那两道身影,她看向沈青染,见她面无表情,只怔怔地看着某处,心下一叹。
开口道,“小姐忘记先前奴婢说的话了吗?”她以为小姐这两个月来与平王再无交集,是放下了,现下看来,是她错了。
落琴的话轻轻落入耳中,把她方才所生的既复杂又难懂的情绪霍然推入一览无遗的玻璃屋。
她咬着下唇,像犯错的孩子,脸色却晦暗不明,“你说他野心勃勃,不可为谋……”她的眼睛没有看向落琴,继续道,“……我没忘……”
“自那晚,小姐又见了他,是吗?”
她对落琴莫名生出背弃了与她约定诺言的愧疚感,轻轻答道:“是。”
马车的车辘在哐当当地行进,朱颜坐一旁,看着两人,不敢说话。
“小姐,”落琴拖长声调唤她,带了些无可奈何,又带了些严厉,“奴婢不让您与他往来,是为您好。”
“我……”她知道的,只是……这远非她能控制。
昨日下午,她明明不欲再与他纠缠,最后却被他三言两语软了心。
好像,他狗皮膏药似地缠上她,然后在她耳边温言几句,她便不忍再出言伤他。
“小姐方才是伤心了吗?”落琴的话不像试探,更像是在陈述。
天已大亮,她却伸手盖住双眼,固执地说,天还黑着。然后,落琴这句话就像一记警钟,声音又响又亮,逼得她不得不开始正视现实。
她讷讷开口,却不想再欺人欺己,“我不知道。只是有些难受。”
“落琴姐姐,你别逼小姐。”朱颜在一旁终忍不住开口。
落琴叹了口气,“朱颜,你若懂这对小姐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怕比我逼问的更狠。”
“小姐,究竟是怎么啦?”她不懂,为什么小姐被落琴姐姐像犯人一样审问。
沈青染不肯开口,抱着汤媪不再说话。
小姐这般样子,是陷进去了。落琴在心中暗暗发苦。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挽救。
把这件事告诉红睡公子吗?以红睡公子的性子,只怕会伤了他心。他对小姐又素来心软,做不出勉强之事。
还是把红睡公子多年的心意告诉小姐?小姐是会逃避还是接受,她却是不确定。若是逃避,这只会增加小姐的烦恼;若是接受,可能接受?她又有点疑虑。
三人各怀心事,一路再没言语。
等到了奕北院,还未下车,便听见院内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叶红睡,你吃啊,这可是本公主好不容易做的豌豆黄,要不是知道你喜欢,本公主还不乐意做呢。”
朱颜看了看沈青染,又看向落琴,见两人脸上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心中却暗暗着急,睡公子怎么回事,怎么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小姐还偏巧要撞见,这可怎么办?
“看来奕北院来了位尊贵的客人,”沈青染率先下车,“难得见红睡身边有姑娘,落琴,朱颜,下来,我们去瞧瞧。”
落琴一听,心里更加确定之前的想法,但凡小姐对红睡公子有一丁点情意,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看来,就算将红睡公子的心意告诉小姐,小姐要么是逃避要么是拒绝了。红睡公子这条路,实在走不通。
本该安静整洁的奕北院,现在只能用鸡飞狗跳来形容。
院内人工开凿的小河里,是各种颜色的河灯,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河边的灌木丛像被重物狠狠压过,高一块低一块;旁边的名花更不用说,艳丽的花瓣躺在泥里,花枝几乎是光秃秃的;两道红色的身影还在到处乱跑,各种折腾。
绕是朱颜看着都觉得辣眼睛,喊了一声,带着无比怨念,“睡公子!”
叶红睡停下来,循声看去,只后面追着的姑娘一时不察,来不及止住惯性,直接整个人撞了上去。
叶红睡被这股冲击力撞趴在地面,后面那个姑娘也顺势压在他身上。
“……”挨得越发近了!小姐还看到了,这可怎么办?!朱颜简直要恨死睡公子的不争气了。
叶红睡看到那抹素青色的身影,迅速起身,快步来到她跟前,表情有些慌乱,“小染儿,我……”
头发还因为之前的闹腾乱着,沈青染轻笑出声,“不用解释,我懂。”
后边那红衣姑娘跑过来,扯着叶红睡右边衣袖,好奇地问,“叶红睡,她们是谁啊?”
叶红睡却快速拍掉那姑娘的手,“小染儿,你怎么突然来看我了?”
沈青染不答他,反回答那姑娘,微微俯身行礼,落琴与朱颜见此,也跟着行礼,“公主殿下万福。民女姓沈名青染,出自城东沈府,是红睡的朋友。”
“喔,你就是那位沈家小姐,长的真好看。嗯,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回公主殿下,方才在院外便听见公主的话了。”
“那你来这作何?”
“萧萝,你有完没完?”叶红睡不耐烦这场景。
“叶红睡,你发什么火?本公主不过就问问怎么了?”
传闻皇后独女敏月公主萧萝活波开朗,为人爽快,没什么架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不知红睡什么时候认识敏月公主的,得她这般痴缠。不过,他性子同样跳脱,两人还蛮合适的。
她也不愿再打扰两人,当下便说,“不过是来看看你,顺便送些糕点。既敏月公主在此,我也不好再打扰,先走了。”
又向萧萝俯身告别,“公主殿下,民女先行告退。”
“小染儿……”叶红睡想开口挽留,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青染传:勾引 再见
“小姐,现下是回府么?”董叔朝车厢里面问道。
“听闻今日齐家军回朝,声势颇大,小姐不如去看一看?”落琴试探着问。
沈青染侧首看向朱颜,“怎样?想去吗?”
朱颜忙不迭地点头。
“既如此,董叔,去品香店吧。”
品香店虽称店,但实际是一座楼,底楼是糕点店,主要售卖糕点给那些打包带走的主顾,二楼以上是雅间,很适合聚会聊天。
城东大门是京城的正门,齐家军进京一定是走这扇门,品香店位于城东大门直通的主街,临窗位置定然是最好的了。
幸而到达的时候,时辰尚早,街上还没有太多翘首以待的百姓,沈青染一行很快就进到品香店。听店小二说二、三楼临窗雅间早已订满,只剩四楼一间,也是最贵的一间,沈青染倒不在意这点小钱,毕竟她其实银子巨多,就是最贵的一间也是毫不在意地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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