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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皇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字字锦
摸一摸又不会亏。
解开他的裤腰带,本王将那尊贵的太子爷请了出来,攥在手里道:“皇上,求您赶紧的吧。”
他吧唧了一下嘴,大咧咧地解决了,一时懒得提裤子,就那样躺了下来,悠哉悠哉的遛起了鸟。
这一脸的无赖相,倒是和从前有几分相似。
本王扯来被子给他盖上,重又将他揽进了怀里,心想着终于可以睡一觉了,却发现燕玖睡得并不安生,在本王怀里扭来扭去,上摸下蹭。
本王被他扰的实在无法,只得长臂一收,将人狠狠地桎梏在怀里。
这一睡,本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达第二日醒来,看着立在榻边的奴才们,个个神色怪异,欲言又止,本王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界了。
姿势暧昧也就算了,本王还将口水流了皇上一脸。
趁燕玖还没有醒来,本王赶紧拿袖子给他擦了擦,然后为他敛了一下衣襟,顺便盖好了被子。
下床时,本王只见自己的衣衫更是凌乱,胸襟大敞,裤子不知去向,亵裤挂在腰上,摇摇欲坠。
本王赶紧抓住了亵裤,低头时,只见胸前有两排牙印,看着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熊孩子咬的。这一抬头,就发现奴才们的眼神更怪了……
本王没有揣摩他们的心思,坐回了榻上,摇了摇宿醉后还有些胀痛的脑袋,问道:“本王为什么会睡在皇上的寝宫里?”
“回王爷。”一名宫女道:“昨夜里皇上喝多了,抱着昏睡的您死活不撒手,奴才们怎么拉都拉不开。这夜里寒气重,奴才们怕皇上受凉,只好先将你们送回了寝宫,原本想着安顿了皇上就派人送您回去的,可谁知道,您沾床就睡,任凭奴才们怎么喊,您就是不起来,奴才们实在无法,就只好由着你们——”
本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这也难怪,本王既听不到又感觉不到,一般人想着唤醒本王,的确是不太容易。
只是,这借宿一宿也算了,两人却衣衫半褪,搂搂抱抱的,也不知昨夜里还发生了些什么。
揉了揉额头,本王命奴才们去御膳房要来两杯醒酒汤,一杯自个喝了下去,剩下的,留给了燕玖。
穿戴好衣裳,本王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寅时三刻了。”宫女说。
本王一个激灵,赶紧束起了头发,吩咐了奴才们伺候皇上穿戴洗漱,然后提起下摆,匆匆往大殿走去。
这眼瞅着就要早朝了,要是被大臣们撞见我从皇上那里出来,指不定还得惹来什么疯言疯语呢。
本王这断袖的名声可不大好,给那群老臣知道本王昨夜里爬上了龙床,一准觉得本王是想着承欢帝侧,献媚取宠。
再不济,会觉得本王是耍淫威,逼皇上就范的。
这可真是,不能好了。
我这匆匆走出了几步,又猛地刹住了步子,折回东暖阁,问道:“本王留宿的事,都谁知道?”
宫女太监们对视了一眼,回道:“回王爷,就我们东暖阁的几个奴才知道。”
“是吗?”本王冷笑一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那你们几个就给我把嘴闭紧了,要是敢透露出一点风声,给本王知道了,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几人哗啦跪下了,诚惶诚恐的说:“奴才们一定恪守本分,不会说出去的。”
“那便好。”本王耍完了淫威,重又抬步走了出去。
临走前,本王觉得那群奴才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
就像在痛斥本王,吃过了不认,提上裤子走人。
本王:……
去到了大殿上,本王等了半晌,也没见着燕玖。许久之后,还是殿头官太监来到了朝上,陪着笑脸道:“诸位大人,实在对不住了,皇上昨夜里喝多了,这会身子还不太利索,今日早朝就免了吧。若无他事,诸位请回吧。”
本王拢起了袖子,转身便要离开,却见那太监快步追了上来,将一件黑色的貂绒大氅塞给了我,道:“皇上交代了,这外头冷,王爷身上也没件厚实的衣裳,这出门啊多穿点,当心受凉。”
本王:……
众大臣:……
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王倒连掩饰都省了。
要是连累皇上也断了袖,可就怪不得本王了。
、第8章
出了宫,本王乘轿去了“一梦南柯”。
先前说过会回来,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进了门,只见风慕言正斜倚在廊下的栏杆上,手里握着根红玉烟杆,一边吸,一边看着满院绽放的红梅,面色淡淡,不似先前的邪魅和招摇。
只是这天气虽冷,他却照旧是胸襟大敞,火红的里衣趁着雪白的肌肤,外罩黑色的锦缎长袍,满头青丝流泻,看着性感而魅惑。
犹如这红尘里的妖精。
见了本王,他懒洋洋地扣了扣烟筒,道:“来了。”
“嗯。”本王走上前去,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有客人来?”
“小店每个月初七不开张,来过的人都知道。”他说着,随手折了一枝红梅,道:“我让伙计们奉上茶,劳烦王爷稍待一会儿。”
说着,执了梅花,转身进了屋。
本王跟了进去,坐在桌边喝了一杯茶水,过了许久,也不见风慕言出来,便问伙计:“你家老板在忙什么?”
那伙计有些不好开口,鬼鬼祟祟的附身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家掌柜的,这里,不太正常。”
“哦?”本王看向他,“此话怎讲?”
他左右看了看,小声告诉我:“这每逢初七啊,掌柜的都躲进客房里,对着一个死人嘀嘀咕咕的,一待就是一整天。那人死了也快两年了吧,尸体被掌柜的拿熏香和药草垫着,一点都没腐坏,我这不小心撞见过一次,可吓人了。”
“竟有这事?”本王倒是来了兴趣,问道:“你可知那尸体,是你们老板的什么人?”
那伙计更显得难以启齿,吱吱呜呜了好半天,才说:“是他的恋人。”
“恋人?”
“是啊,不过是个男人,我们展柜的啊,是个断袖。”
本王:……
我大燕也算是民风开放,这断袖虽说不是很光彩,但也丢人不到哪去。传说开国皇帝燕容在世的时候,和我太太太爷爷还有一腿。
可惜我那老祖宗死得早,不然,这大燕的江山,还指不定由谁来坐呢。
倒不是我家老祖宗权大欺主,想着自立为王,而是传闻说,太祖皇帝原本就想着在政权稳定后,就把皇位禅让给他,自个儿居于幕后。
这些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终究是埋葬在厚重的史书里,成为了一件秘闻,已无从考究。
搁下了茶杯,本王问道:“初七,是他的寿辰还是忌日?”
“那人死于前年的冬月初七,这以后啊,每个月的初七,掌柜的都撂下生意,陪那‘人’说说话。”
“哦?”本王站起身来,道:“我去后院看看。”
“可别啊,爷。”那伙计拦住了我,“掌柜的下了死令,谁也不准踏足后院,特别是东厢的客房,您就别让小的为难了。”
本王给了他一锭银子,道:“无妨,他若追究下来,本王会一力承担。”
那伙计收了银子,有些惊疑的问:“您,您是王爷?”
“襄王,岳初。”我回道。
他一愣,正待行礼,却被我一把拉住了,说道:“罢了,本王轻装简从,不愿引人注意,你也不必多礼。”
“是。”他躬了躬身子,退到了一旁。
本王从侧门出,去了后院。
要说这住人的后院,比着待客的前院,显得更有人情味。小桥,流水,八角亭。
满院盛开的海棠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大冬天照旧娇艳,火红一片。
过了石桥,本王向东一拐,进入了东厢。
要说这“一梦南柯”从外头看并不起眼,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而且看院落的设计,用的全是上好的木材石材,植被也是奇珍异种,竟和姚府有几分相似,可谓穷奢极欲。
一看便知这风慕言,也是个爱享受的主儿。
经过雕花镂空的松木窗子,本王停下了步子,看向了房内的两个“人”。
只见风慕言正坐在玉床前,挽着床上男人的手,低头诉说着什么。他神情很温柔,几乎是小心翼翼。比着平日的闲散傲慢,此刻看起来深情而专注。
在他宽厚的手中,握着一只苍白而纤细的手掌,轻轻摩挲着,珍而重之。
本王看向了那床上的“人”,只见他眉清目秀,丰神俊朗,隐隐带着一股子书卷气,身上穿了件雪白的袍子,更衬得君子如玉。
若本王没有记错,这人名叫苏青墨,是前几年,京城里最负盛名的才子。本王原本有心与他结交,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他苏家便遭人屠门,一个活口都没剩。
在苏青墨的身下,铺了许多干花药草,大约是用来防潮防腐的。总之那男子看起来神色安详,脸上全无一丝的晦暗,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可惜,只可惜……





摄政王(皇叔) 第8节
风慕言将携来的红梅插到了一边的瓶子里,低头吻了吻苏青墨的手背,道:“我记得你说最喜欢这傲骨的梅花,我种了满满一院子,这会全都开了,连着血海棠,整个院子里都火红火红的,我总想着,你要是能起来看一眼就好了……”
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神色如初。
“呵呵。”风慕言笑了起来,伸手抚上他光洁的面孔,“你是不敢看吧,也对,那天,我提刀杀了你全府的人,也是这派景象吧,到处都是血,整个地面像是被粉刷过一般,红的刺眼。可正是这样,你不是更应该起来,杀了我替父报仇吗?你看,你就是这么怯弱,你连杀了我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酸腐的书生,你有本事起来杀了我啊。”
他笑着笑着,终于强装不下去,一身疲累的趴在了玉床前,将额头抵在苏青墨的手背上,喃喃道:“两年了啊,我时常想着,与其这么痛苦,还不如活在梦里算了。吸入了‘潇湘梦’,我就可以看到你,看你不计前嫌,对我掏心掏肺的好。可我不能,我得时刻保持着清醒,时刻遭受着煎熬,我得用未来所有的痛,来偿还曾经犯下的错……”
屋子里光线很明亮,冬天弥足珍贵的阳关穿过了窗子,洒在那死去的男人身上,他的肌肤便如透明了一般,随时都要化成光点,消失了不见。
风慕言守在一边,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本王自然不能打扰了他们相聚,便收回了目光,拢起袖子,穿着了海棠胜放的庭院,回到了前厅。
落座之后,本王倒也不急,这长河慢慢,岁月悠悠,本王有的是时间,可以静下心来,慢慢等。
何况,是我有求于风慕言,总该拿出一点耐心的。
这桌子上的茶水,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本王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那风慕言才回到厅前,瞧着我还在,微微一怔,继而嘴角一弯,又露出那轻佻的表情,“我倒是忘了,今日有贵客在。”说着,落了座,问道:“王爷是想着——要一场潇湘梦?”
本王搁下了茶杯,“正是。”
他笑笑,“这玩意,小店并不限量,王爷想着试用,让人取来便是。”说着,从柜台上来了一个檀木盒子,递给我了我,“王爷最好再斟酌一下,这人啊总是贪婪的,生活里不如意,就想着在梦里快活。可这香粉一旦沾上了,就很难再戒掉。我风慕言,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本王接过了木盒,谢过了他的提醒,道:“本王不求醉生梦死,只想着问问自己的心,我这辈子,到底是想要什么。”
“哦?”风慕言眯起了眼睛,嘴皮子动了动,拿唇语道:“请恕在下猜一猜,莫不是想着坐拥天下,登基称帝?”
本王剜了他一眼,只见他立马收起了表情,道:“草民知罪,说说而已,王爷莫要上心。既不是天下,那——王爷是想着恢复常人的健康,耳听,鼻嗅,舌偿,身触吗?”
本王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木盒,道:“这几样,本王自然想着拿回来的。”
他不解,“拿回来?”
“拿回来。”本王看着风慕言,“你有着天底下最灵敏的嗅觉,故而能调出天底下最诱惑的芳香。而本王失去的嗅觉,就在你身上。”
他一愣,“请恕草民愚钝,听不懂王爷的意思。”
“你不必懂。”本王踏出了门槛,边走边道:“总之,本王要你的嗅觉。作为交换,本王可以实现你一个心愿,只要不是贪赃枉法,有违天道,本王都尽可能满足你。”
他有些好笑,一边送我出门,一边道:“王爷在说笑吗?这嗅觉怎能随便送人?便是我想给,你也拿不走啊。”
“既是我的东西,我自有办法取回,你不必担心。只是,这嗅觉是你赖以谋生用的,本王不会强取豪夺,你若愿意给,本王大可以实现你任何心愿。”
他一脸怀疑,“王爷在跟我说笑?”
本王停住了步子,看向他,“本王从不在正事上说笑。你且告诉我,你平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最大的,心愿……”他神色恍惚了一下,遂又笑了起来,道:“我这日进千金,堪称一方首富,女人们争相投怀送抱,可谓人生得意,我还用得着求什么?”
本王笑了笑,一路出了大门,道:“便是想着让枯骨生肉,死人复活,本王也能做到。只不过,这嗅觉本王一旦取回,你将再也闻不到味道,届时,你不得不放弃天下第一调香师的身份,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你,想清楚吧。”
本王说着,刚走出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胸有成竹道:“若是想明白了,就来襄王府找我。”
既然没有人能抗拒“潇湘梦”,在幻境里快活。那更不会有人拒绝本王提出的条件,在现实里圆满。
这人啊,正如风慕言所说,贪心不足。
、第9章
是夜,本王宽衣解带,躺到了床上。
这吸了“潇湘梦”之后,本王意识有些涣散,身体也感觉轻飘飘的,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入梦后,周围一片苍茫,如同终年不散的雾气,周遭一切都看不清楚。
本王茫茫然地向前走去,发现四周都是路,可又似乎无路可走。正如我这在凡尘里漂泊了许多载,哪里都像是归宿,可哪里都不是归宿。
入梦后,不是能见到最想见的人,实现最想实现的心愿吗?
可这算怎么回事?
别人用过了“潇湘梦”,就能成双成对,并肩同行,而本王用过了“潇湘梦”,却形单影只,踽踽独行吗?
整个世界都是云雾缭绕,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横竖南北不分,本王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走去。
这云雾深处,本王终于遇上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背对着本王,站在诛仙台上,四肢被捆仙索缚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背影看起来苍凉而悲壮。
他低头,看着立于台下,穿着绯色衣衫,而面容清俊的男子,道:“陵光,这一次,你终于再也见不到我了。”
本王并没有讶异自己能听到了,而是觉得那两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便加急步子,走了过去。
只见那名为陵光的男子皱起了好看的眉眼,道:“天璇,时至今日,你可后悔?”
“悔?”天璇低低地笑了起来,身上的锁链跟着晃动,发出了低沉的鸣响,他语气轻佻,“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这离恨天高,不攀便是了,可这相思病苦,要怎么熬?”
“你!”陵光有些气急败坏,“我原本还想着,你要是知罪了,我便像玉帝讨个人情,饶你这回,可你如何这般冥顽不灵!”
天璇照旧是笑,笑的全身都在抖,“你当我怕死么?这几万万年的光阴,本仙早就厌恶了,死有何惧?”
陵光气急,“你身为上仙,如何这般堕落?”
“堕落?”天璇止了笑,眼神灼灼的看向陵光,“人间都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本仙不过是沾了一点凡尘,动了一回凡心而已。什么是堕落?爱上一个人就是堕落?本仙倒觉得,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像样的事,就是爱上了你呢。”
“天璇——”
“不必再说。”天璇甩了甩满头凌乱的长发,“放心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不管我是被投入下界,堕入轮回,还是被挫骨扬灰,形神俱灭,我都会忘了你。而你,也自管忘了我吧。”
陵光喃喃,“忘了……吗……”
本王嗓子里突然泛起一股腥甜,然后捂住嘴猛地咳嗽起来,拿掉手时,掌心里一片殷红。
是啊,忘掉就好了,忘掉就不会痛了。
从梦里醒来,本王只觉嗓子里的血腥气尚未压下去,当真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夜里照看的丫鬟急忙掌了灯,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本王扯来床幔,大咧咧的擦了一下嘴,道:“无妨,冬日里天干地燥,本王有些上火。”
“可您都吐血了啊,这可怎么了得。”那丫鬟犹豫着,搁下了烛台,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喊苏蓉了。
本王重又躺了下来。看着明明灭灭的烛火,忽的笑了起来。
啊,这白送的东西,果真是没好货。他风慕言给我的香料,大约是放久了,失效了吧。
我这“垂死挣扎,泣血床榻”的病人,第二日因为没有人喊着起早,竟就睡过头了。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本王一屁股坐起来,一边穿戴一边问:“怎么回事,为何没人喊本王起来?”
一旁的丫头面露忧色,道:“王爷,您都这样了,还是好生歇着吧,别太操劳了。今儿一早,李管事遣人去了姚府,告知姚大人你生病的事儿了,由他禀明皇上,皇上不会怪罪的。”
本王一怔,又直愣愣躺了下来。
得,我这一时气血攻心,吐了口血而已,竟被这群人当成病入膏肓,重病不治了。
这要是传开了,估计那群老臣得乐疯了,赶紧放炮仗庆祝。我这大奸王,可算是要完了。
本王正想着要不要趁机装病,在府上偷闲几日,却瞧着苏蓉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说:“王爷不碍事的,只是气血旺盛,有点上火而已,喝点药就好了。”
本王:……
得,这下也不必装了。
接过了药碗,本王问道:“你昨夜里给我瞧过?”
“嗯,那会王爷睡得正沉,奴才就没打搅您。”苏蓉说着,看我喝过了药,道:“主子,请恕奴才冒昧,想着给您重新把把脉。昨夜里奴才不便在您房里久待,今儿个想着再试试。”
“哦?你想试什么?”
“您生而就有的顽症。”她说,“奴才想着试试,能不能给您治了。”
“你指的是本王的耳聋?”我将药碗递给她,说:“这个你治不了。”
她却不肯退下,有些执拗的说:“奴才虽然学艺不精,但总归会点东西,凡事总要试过了才知道行不行,主子怎能轻言放弃呢?”
本王摇摇头,“不是我怀疑你的本事,而是我这毛病,仅靠凡间的医术,根本解不了。”
她愣了一下,还欲劝说,却被本王摆摆手,给劝阻了,“你不必劳心了,本王这一身的毛病,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她点点头,“既然王爷这样说了,想必是找到治愈的法子了,那奴才就不多说了。若是有需要,您再找奴才吧。”
“好。”本王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让本王一个人静会。”
遣退了众人之后,本王捏了捏眉心。
天璇,陵光。
“啊,好不容易忘掉的东西,怎么就想起来了……”
及至晌午的时候,姚书云陪同燕玖,来府上看我了。
这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好在本王临危不乱,及时装死,躺在榻上一阵哼哼唧唧,想着蒙混过去,省的落一个欺君之罪。
燕玖命人送来了一堆名贵的药材,几乎堆成了小山,估计是把大半个太医院给搬空了。
本王诚惶诚恐谢了恩,躺在床上又是一阵呻吟,心想着病榻跟前不待客,你们赶紧走吧。
姚书云眯着一双细长的眉眼,似笑非笑的说:“看王爷满面红光,气色温润,不像是有病在身啊。”
滚蛋!本王剜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燕玖,道:“微臣也没料到,这病来如山倒,说不行就不行了,竟要劳驾皇上和姚大人过来探望,实在惭愧。”
“没事,皇叔不舒服,就好生歇着吧。”燕玖倒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只是说完后,突然扯来凳子坐下了,道:“朕陪你一会。”
本王:……
“不妥吧。”我说,“皇上您日理万机,本就辛劳,微臣岂敢再让您添累。何况我一臣子,死不足惜,皇上可是您——”
“不妨事。”燕玖打断了本王表忠心,拖着凳子又离我近了些,道:“前阵子朕生病,也是皇叔不辞辛苦的照料。这晌朕离了宫,便没了那些宫规约束,皇叔自管安下心来,好好养病便是。”
本王有些郁闷。
这熊孩子从前总是装腔作势,端着帝王的架子,对谁都礼貌客气,却又淡漠而疏远。便是对本王,也是恪守君臣之道。
可近日,他像是突然间转了性子,变得有些粘人。
有那么几次,本王路经御花园,见他正打着花腔,跟着戏子唱:“梨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东流。”1唱完了,他就感慨人生苦短,岁月苦寒,花腔一转,来一句:“左右不过一场匆匆,流年易逝,红颜易老,便守着今时月,晚来风,花下酒,与他韶华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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