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迷
李沁竹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被“点名”后欣然同意,于是掀了门帘走进内室。
莫恬便坐在外堂候着,视线和吴头对上了,她友好地一笑。谁知他并不领情,似乎还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哼。
看上去他不是善谈的人,莫恬摸摸下巴,老实地端坐着。
发了一会儿呆,李沁竹就出来了,看上去小姑娘并没有很兴奋,甚至还有点不以为意的样子:“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忌辛辣多喝水之类的,和我爹平日唠叨的差不多呢。”
莫恬连忙安慰道:“这多好,说明你身体没毛病,如果掌柜和你一聊就是半个时辰,估计才有的你哭。”
李沁竹也知莫恬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旁人打探,于是打了招呼就告辞了。
吴头主动为莫恬领路,把她带进内室。这里和印象中的一样,一排一排的架子上堆满了药材,只不过最靠墙的地方腾出了一张床和书桌的位置,想必这就是掌柜下榻的地方。
吴头将一道厚厚的幕帘横在书桌前,示意莫恬坐下,并让她把手腕放在桌上的黄丝绣枕上。
她一愣,才发现原来掌柜并不打算露脸。幕帘丝毫不透光,她连他的轮廓都看不清。
神医有些怪癖也正常,莫恬没往心里去。
一丝微凉的触感从手腕处传来,她能感觉到,掌柜应该没少做捡药这种体力活,因为他的指腹略微有些粗糙。
他的动作很轻,在她的脉搏上停留了一会,似乎又微微摩挲了一阵子。然后就见吴头俯下身子,在掌柜耳边说了什么。
“掌柜问你觉得有哪里不妥?”
先号脉再问诊,这倒是新鲜,莫恬只当这是神医的绝活。
“大概就是,生孩子这方面的。”
搭在她腕上的力度突然加重了,莫恬“咦”了一声,力道又恢复了正常。
在她的认知中,如果是妇人的毛病,光号脉是看不准的,通常需要躺下按按肚子,或者是看看下面。这位神医仍是把脉,或许自己并不是肚子那块有问题。
等待过程中,莫恬闲着无事四处打量这临时搭建的住处,床榻也被幕帘遮住了,看不见,倒是一扇四折琉璃屏风吸引了她的注意。从雕工上看,那琉璃应该是上等品,她听哥哥说过,琉璃是黑山国的特产,品质透亮的不多见,这扇屏风应该是极昂贵的物件。
一件墨青色的长袍挂在上面,料子就是寻常人家经常用的粗葛布,质朴的衣服,奢华的屏风,掌柜看上去挺矛盾的。
“咳咳。”只听幕帘后面的人清咳两声,吴头便又凑了上去。片刻,他抬头问道:“姑娘之前是否染了寒症?”
寒症?莫恬垂下眼睑细细思索,之前得的廿日热应该就是寒症。
“大约是去年秋天,得过廿日热……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为她把脉的手骤然紧,不过莫恬以为掌柜怕被她传染,心思没放在上面。
“廿日热……确实是寒症。依我们掌柜看,姑娘本身体质就偏寒,本来不碍事,用些温热的药材能补回来。不过恐怕受寒症侵体时间过长,影响了内部肌理,身体过寒,受孕就不容易。”
唉……
莫恬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小腹上,看来她的担忧不是没理由的,“难以怀孕”这件事还是挺受打击的。
“不过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忧,怀孕一事本来就不是女方一人的问题。身体可以慢慢调养。怀孕也要看机缘,不必急于一时。”
难得吴头态度好了些,莫恬也得了些许宽慰。是啊,现在也没有要娃娃的计划,好好补身体才是要紧事。
“我们掌柜会开一些温补的药物,一会你去药房抓药,照着医嘱先吃一段时间吧。”
莫恬答应着正要抽回手腕,忽发觉帘子那边的人暗暗扣住了她,他的指尖不像之前那么凉,似乎有种焦躁的情绪透过她的血管传过来。
不过也只有一瞬,快到莫恬以为自己会意错了。
吴头又和那人比划了一阵,得了掌柜授意,他抬笔为莫恬写了一张药单子。
“姑娘,开了半个月的药,你先吃着。单子上的注意事项要好好遵守,我们掌柜说了,非常重要。”
莫恬双手接过,连连道谢。
临走前,她又回头朝幕帘那处望了一眼,在烛光之下,那处地方显得格外孤寂,她突然有种感觉,里面坐着的那个人一定非常寂寞,他全程没有和她说过话,但是短暂的身体接触告诉她,这人生性清冷,纵使锦衣玉食也无法美食甘寝。
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悬壶药铺就有药房,莫恬图方便,直接就往药房走。边走边看,当归、川芎、禹余粮、川姜、艾叶、黄耆、白芍、吴萸、生地、官桂……药物都是寻常物,不过使用方法和平常不同,比如香附要用醋煮,艾叶要用酒煮。
莫恬拜托小芳帮忙抓药,她一边计算银子一边看使用说明,当读到最后一条时,神情顿了顿。
“服药期间禁房事。”
嗯?
莫恬在药铺当差一段时间,知道服药有所禁忌,也帮一些妇人抓过药,如果是下体沥血、瘙痒之类的病症,确实需要禁房事,可是她是体寒,也需要禁吗?
算了算,这些药量可以喝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半个月,她都不能和无痕行房。
她倒是没问题啦,就是无痕,不知道忍不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小不忍乱大谋,为了以后的生育,他会理解的。
田七(np)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六十二明天开始喝药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六十二 明天开始喝药
“我觉得你应该去问清楚,‘禁房事’究竟是怎么个禁法?”
晚上,莫恬钻进被窝,蜷着腿靠在床头,一本正经地和风无痕说了要吃药的事。
不过,她只说自己体寒,需要滋补,没说怀孕一事。
果然,风无痕看上去不太高兴。
“这有什么可问的,大夫让禁,就禁了呗。”
风无痕知道莫恬打小就有体寒的毛病,天一冷就手脚冰凉,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天,晚上她总是睡不好,所以他习惯握着她的手,裹着她的脚,为她取暖。
“禁房事有很多种情况,是不能接受阳,还是不能泄阴?如果是前者,就表示我不能射进去,后者的话,你可要控制一点。这都没说清楚,你那大夫也太草率了,不若明天再去问清楚。”
“丢死人了。”莫恬将手从他膝盖窝里抽出,轻轻捶了他一下,“谁要去问啊!”
无痕抓住她乱动的小手,伸进他内袍里,放在胸膛上,贴着肉,暖暖的。
“我怎么觉得这医嘱不合常理。如果女子体寒,不应该更需要男子吗?补充阳才能治标,按我说,照我的方子才对,你那掌柜八成是江湖庸医,不可信。”
莫恬顺势轻轻掐了他一下,嘟着嘴道:“你又不是大夫,不要瞎说。听说我们掌柜可神了,今天来的小姐夫人,全是冲他去的。”
听着莫恬“我们掌柜”长“我们掌柜”短的,无痕有些不舒服。
“好吧,既然大夫这么说了,我们理应遵守才是。药理我不懂,不过以鄙人粗浅的看法,是不是只要我不内射,你不泄身,就不算犯了禁忌?”
风无痕的表情非常严肃,以至于莫恬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是认真的。
“再鬼扯不理你了。”莫恬将手抽出,把被子拉到胸口,倒头就睡。
男人就着她的姿势,也钻进了被子,手却不老实,扯下了她的薄裤。
“哎呀你别胡闹。”莫恬小腿一缩,死死拽住了快要被剥离身体的裤子。
然而男人已经压上来了,他置身于她上方,注视着她的眼睛,烛火的光芒衬得她娇滴滴的,目光流转,竟有了羞涩之意。
“你放心。”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沙哑,“为了不让你太激动,我不逗你,只要让我进去一会,就一会……”
他用着商量的语气,动作却毫不客气,只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摸到了她褻裤的边,那里恰到好处地裹住了她的腰肢,色情地一捏,她就软了膝盖。
“你别……别闹我。”她用手抵着他胸口,怎奈男人硬得像石头一样,根本推不动。
“我不会吻你,也不会摸你,就磨蹭你一会,好不好?”
“好什么呀,我下面……下面不湿的话,你怎么进来?你进来我会痛的。”
“好好,宝贝,我就进去一个头,一点点,不往里面去,保证不闹你。”
莫恬没法子,在床上的风无痕说一不二,如果不趁早满足他,他的执着能缠着人到后半夜,还不如赶紧依了他,早点睡觉。
“说好只一点点……你快点。”莫恬微微皱了眉,眼里却是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风无痕“嗯嗯”了两声,叁下两下就把她下体剥光光。
他果真没有亲她,也没有任何前戏的爱抚,只是死死锁住她的目光,握着胯间那根东西,贴上了她的阴唇,稍微左右拨弄了两下,便被那两片肉包裹住了,他粗喘一口气,朝着洞口寻去。
莫恬憋着一口气,像和自己较劲般,控制着自己不去感受男人的动作。
女孩的那处还比较干涩,无痕进去得有些吃力,不过好在只是将龟头插入,并不会太过深入,所以她并没有太大不适感。
如果一直按照这个节奏,倒也无所谓,难就难在明明只是浅入浅出,身上的男人却舒服得跟什么似的,他注视着她,脸上是满满的情欲之色。
两人的上半身没有接触,只有交迭着的双腿,还有下身连接着的那一点,莫恬却感觉全身被男人醇厚的气息牢牢包围着,他看着她的眼神太过专注,太过宠溺,她简直想挺起身子吻上那微张的唇。
不行,不能再看他了。
莫恬闭上眼,可在那一瞬间,男人的低喘就顺着耳朵钻进了她的脑子,再到心里,变成了小锤子,“咚咚咚”,敲得她心肝颤。
“好了吧,说好了只一会儿。”
“马上,马上。”
男人的“马上”到底是多久,这不是莫恬能决定的。
她微微侧了头,咬紧了下唇,拼命摒除干扰她清心寡欲的声音和抽插。
无痕一直细心留意女孩的变化,见她鸵鸟般地闭了眼,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的那处非常敏感,所以当女孩泄出第一股蜜液时,就敏锐地感受到了。
于是他坏心地在每次插入的时候,微微往里面深入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就着淫水,他进出得越来越顺滑。
可怜的女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男人的喘气声越来越色情了。
闭嘴吧,哪有这么夸张……
渐渐的,饶是再迟钝,莫恬也听见了两人交合处传来的轻微的水声,“叽咕叽咕”,没有往常那么激烈,却有一种特别的粘稠感。
她能想象男人退出时,顶端沾上了细丝,再进入时,略微有点体液溢出到体外。
完蛋,竟然被他弄出感觉了。
“无痕哥,我……”
“我知道,恬恬湿了。”
“你知道还不赶紧停下来,说好不闹我了。”
无痕笑望着撒娇的小女孩,仍是不肯放过她。
“没事没事,只有一点点,不碍事的。”
语音刚落,他腰部一个发力,就冲破了穴口那道关,直直冲了进去。
“呀!”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果然,宝贝的内里完全湿透了,暖融融的像一池泉水,柔柔地裹着他。
已经这么湿了,还嘴硬。
仍然是慢吞吞地抽送,这回男人的整根肉棒都塞了进去,他稍稍停留一会,便抽身离去。
莫恬全身发软,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根东西的存在,那么大,那么硬,进出着身体最柔软的地方,挑逗着她,吊着她,不给她。
怎么办,想要了……
她心里进行着天人之战,说要禁房事的是自己,现在反悔,好没面子啊。
“宝贝,我想要了,可以吗?”
无痕的话无疑给了她一个台阶,但她还是坚守最后一点自尊,故意面露难色。
“明天才开始喝药不是吗?今晚不算,从明天开始禁房事吧。”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莫恬的态度刚有所松动,就被男人狠狠吻住了双唇,随即后腰猛然发力,直接进入狂风暴雨般的操干。
莫恬一声呻吟被他堵在嘴里,吱吱呜呜地反抗着。
温吞的欢爱把无痕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光了,如果再不好好疼爱她,他真的快要憋死了。
男人犹如脱缰的野马,刚才有多压抑,现在反弹得就有多厉害。
“啊啊啊……不要,不要……”强烈的反差让她承受不住,生理泪水从眼角流出,却只能软着腿根承受他的欲望。
“宝贝,好棒,好紧……还一直夹我。这么想要,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嗯?”
“没有,我没有……嗯嗯啊!”
高潮来得又快又急,女孩喉咙发出一声短暂的尖叫,双腿紧紧夹住了男人的腰,缩在他怀里,可怜兮兮地颤抖。
被她的肉壁疯狂绞杀的男人还不忘“安慰”她:“泄了不少呢,白辜负了你那掌柜的一番嘱咐。”
莫恬娇喘着,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她的神智还没有恢复清明,只顺着本能,搂住他的肩膀,一个劲地蹭他,冲他撒娇。
“反正宝贝也泄了,那么,我射进去也没关系吧。”
还不待莫恬休息,无痕又开始了大开大合地操干,一次比一次发狠,一次比一次激烈。
这一晚,莫恬已经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几次,也不知道他射进去了多少,深陷于情欲中的她,早把医嘱忘到了脑后。
第二日上工,莫恬莫名有些心虚,幸好天冷了,她能用领子遮一遮脖子上的吻痕。
来瞧病,抑或是看神仙大夫的“女病人”依然很多,她们叽叽喳喳地聚在一起,莫恬被迫听了不少八卦,据说掌柜年龄叁十出头,之前并不在黄芪这行,因心爱的女人患病去世,半路出家,师从神秘的毒医,所以掌柜真正擅长的不是普通看病,也不是妇人病,而是下毒。
莫恬听到“下毒”二字,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心里很不舒服。可是那些小姐太太关心的重点不在这,只一个劲地夸他痴情。
莫恬默默做事,到了下午,吴头突然唤她到后堂。
“年关快到了,账房伙计说要回乡下帮忙料理田地,辞了工。账房短人,想让你来做一段时间。”
“我?让我做账,会不会太勉强了?”
吴头从头到脚审视了她一阵,说道:“听说你刚来时,说过自己会算账,怎么?难道是骗人的?”
莫恬连连摇头,在风雨欲来堂时,她跟着严静学过一段时间,后来严静回家生孩子,她确实掌管过账本,只是那时候有金掌柜盯着,她心里有底。
现在让她一个人管整个药铺的账,还是有点紧张。
“我们掌柜会把关的。姑娘请。”
莫恬跟着吴头进了主屋,今天倒和昨日有些不同,窗棂大开着,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照到书桌上,气氛似乎也轻松了一些。
不变的是,书桌上依然竖着一层幕帘,将两人分隔开。
“今日就开始吗?”莫恬望着桌子上摞得厚厚的账本,头皮发麻。
“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时间紧迫,你抓紧点。”吴头说完,便离开了。
单独和掌柜相处,莫恬很紧张,幸好不用看他的表情,不然她会更局促。
主屋很安静,只有“哗哗”地翻书声,莫恬刚拿到账本,有些不熟练,大概一炷香过后,渐渐上手,笔上动作也快了些。
一张纸条从幕帘底缝传过来,落在莫恬眼前。
她拿起一看,顿时下巴都要惊掉了——这宛如狗趴的字,真的是神医的字吗?
横竖撇捺都歪歪扭扭,连叁岁小儿都不如。莫非掌柜原本是文盲,刚刚学的字?可是若是文盲,怎么可能读得懂药典?
只见字条上乱七八糟地写着:“开始喝药了吗?”
莫恬知道掌柜不想说话,如果自己开口说话,看着像自言自语,于是也提起笔写字:“从今日开始喝。”
然后再塞回去。
——“如果再像昨日那样,我可不保证药效。”
莫恬猛地捂住了脖子,脸上发热。
不听医嘱的病患最讨厌了,她深知这一点。
——“从今日开始,我会盯着你的。”
田七(np)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六十三那不是爱情
鱼与熊掌的天平之六十叁 那不是爱情
莫恬笔尖一顿,悄悄抬眼看着对面,明明掌柜没有露脸,她却感觉一对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让她无处遁形。
她没有回答,低下头,沾了沾墨,继续整理账目。
一整个下午,掌柜没再传纸条给她,莫恬心无旁骛,将这一年记录下来的入和支出一一核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膳时间。
——“就在这里用膳。”
她翻了翻账本,估算了一下,如果每天多整理一个时辰,就能在年前半个月完成。
这几日,虾米每天晚上都会准备一桌子好菜,等她回家吃饭。没办法,只能对虾米说抱歉了。她应了掌柜,写了张字条,让虾米不要等她,随即将字条交给药铺门口的小乞丐。
吴头将吃食端了进来,直接放在书桌上。莫恬一边拾,一边感慨,在莫家庄时,哥哥从来不让她在书桌上吃饭,更不会同意她一边翻书,一边动筷子。
风雨欲来堂的规矩没有那么多,她有时候为了看戏班子演戏,直接端着碗蹲在最前排边吃边等开场。
今天的这顿晚膳,还真让她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除了,不能说话。
好在药铺伙食的水平不错,莫恬专心挑着排骨,吃得不亦乐乎。
对面那个人吃饭动静很小,莫恬嚼了两口米饭,就觉得有些无趣了。
见旁边美人榻上有一本话本,莫恬瞄了两眼,似乎是讲各地民俗风情的,她动了心思。
——“请问榻上的书我可以看吗?”
——“请便。”
莫恬起身拿了书,就着他看到的地方继续读,读着读着,手上的筷子就停了。
上面写道:“蕃果,落叶灌木或乔木,高915尺,稀达30尺。枝顶常成尖锐长刺,幼枝具棱角,无毛,老枝近圆柱形。叶通常对生......原产羽龙族干燥地区,温里散寒、回阳通脉。保存期短,摘下后十二时辰药效全失。”
莫恬仔细看了看绘图,果然是她在羽龙族见过的果子。后面又写了蕃果如何在寒冷的地方保存,不过维持药效的时间也不长。
总结起来,就是不易保存。
莫恬自然知道把蕃果化成粉末能延长保质期,心痒痒地想在旁边做批注,碍于这不是自己的书,生生忍住了。
往后翻了翻,仍在讲羽龙族的特产,莫恬囫囵吞枣般扫了一眼,没多大意思,便将碗里的米粒扒干净,将托盘端到厨房。
回到屋里一看,掌柜用过的那套餐具整整齐齐摆在她那侧的桌角,她不作他想,直接端了也一并撤走。
喝了一杯茶,莫恬继续核对账本。
也不知过了多久,幕帘下方出现一角纸片,然后一张写着龙飞凤舞的字的纸条蹿到了莫恬眼皮地下。
她皱皱眉,真是不太懂掌柜的习惯,他还以为他是私塾学生吗?天天传纸条传得欢。
——“你在家经常干活吗?”
——“还好,顺手时就做了。”
——“你很像我的一位旧相识,可惜很久不见,不知她过得如何。”
莫恬不知该如何接话,既然说像,究竟哪里像?长相?声音?字迹?这应该算隐私,她不太好过问。
——“既然想知道她过得如何,为何不去寻?”
——“不知她对我是何想法,也不知她是否许了人家,不敢冒昧探访。”
莫恬心道,原来也是个为情所困的人。
面对陌生人,尤其是连脸都不露的陌生人,莫恬并不想和他有过多交往,而且辨别他的字体实在太累了,遂不再写字条,专心看账本。
那人却不依不饶。
——“你说,我去找她是否合适?”
莫恬心里叹了口气,一开始说不愿意打扰旧相识的是他,不甘心的也是他。对付这种人,如果不给个痛快话,一定会没完没了。
于是她提笔写字。
——“去吧。不管她对你的心意如何,当面把话说清楚也是好的,得日后纠结。若她已嫁人,或者许了人家,就不要纠缠了;若没有,还是应该再争取一下的。”
传过去后,又觉得他那样冷清的人需要一点鼓励,于是又补了一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回对面很久都没有回话,只听见纸张反复被张开又揉碎的声音。
——“我觉得我很快很快,就会知道她有没有许人家。”
哦。
——“对了,你许了人家了吗?”
莫恬一愣,她都咨询怀孕的事了,还以为他会想当然地以为她已经成亲了。
不过转念想想,医者行医,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未婚生子的也多了去了。
——“许了。”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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