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怨东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蓬莱
翁沛来了挑战神,等琢磨透了那道题,把段余宁举出的几个类似的题型都过了一遍,一放松神经却发现这个混蛋的手指已经插进去了。
两个人亲了几下,干柴烈火的就开始燃烧。
“老师的大手在我的小穴里抠摸……”
“啊不要啊……被老师插进去了嗯啊……”
“书不好好读,奶子却长这么大!”
“上课的时候为什么一直看老师的裤裆?是想吃老师的鸡巴吗?”
“你用下面的嘴来问问题,老师就只好用大鸡巴来告诉你答案。”
翁沛心里翻了个白眼,第二天晚上做完卷子还是配合地躺上桌子,一条腿撑在地下,一条腿屈起来搁在桌面上。
手指一边插自己的私处,一边捻自己的奶头,还要跟智障一样说:“怎么办,这道题不会做,要不要去问老师?可是老师每次都要把鸡巴插进我的小穴里才肯讲题目……”
心里骂道:太变态了!这样的人民教师不配拥有唧唧!
结果段余宁还玩上瘾了,她文理分科后选择的是文科,文综有政治地理历史,复习的时候就会变成《赴宴的女外交官被下药迷奸》、《探险家和山中少女的小屋激情一夜》以及《荒淫无道的皇帝竟然不允许宫女穿裤子/寡妇太后与年轻小王叔到底在珠帘后面谈论什么朝政》诸如此类十八禁的剧目。
段余宁小时候跟着他那知名艺术家老父亲学过一阵子国画和油,虽然东西混合最后学得不伦不类,但是画起春宫图还算得心应手,又处于灵感爆发期,春宫图流水线生产,月底做成了册子送给翁沛藏。
翁沛见过段徵的画作,所以打开画册鉴赏相对淡定,只说:“你太不要脸了,段小宁,你看你把自己的唧唧画得比驴还大!”
段余宁说:“你见过驴那东西多大啊?”
“……没见过,对不起,段小画家。”
又一个暑假将要结束,学校干脆直接不放假了,补课和开学连在一起,还不准请假,尤其是「魔鬼班」的学生。翁沛决定大逆不道一回,翘了半天课去送段余宁。
段余宁去学校那天下了点小雨,路边的金桂都开了,空气清新湿润又有点甜丝丝的。
段余宁剪短了头发,又神又好看,站在那里,就跟一丛翠竹也似的挺拔俊秀。
“好好学习。”
“你也是。”
段余宁嗤笑:“没有别的要说了?”
“修身养性,别去勾搭小姑娘。”
“我什么时候勾搭过小姑娘了?”
翁沛指指自己:“我,活生生的小姑娘。”
“好,”他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笑眼恰似明月下泠泠清江,“我等你。”
榴花怨东风 028远方
等到她回校考试,竟然还进步了不少,翁沛站在宣传栏那里看红榜,数到第五名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林影说:“小沛你这次厉害了,直接冲到年级前五!早知道我暑假也找段余宁补课去了!”
翁沛心想,那种少儿不宜的补习课程可不能对外开放。
她们回到教室,看见副班长搬了一张桌子进来,后面跟着的人赫然是面无表情的滕书漫。经历一个暑假的音乐学院进修,她整个人气质都沉静了许多。
午休的时候,翁沛听到隔壁空置教室传来调弦的叮叮咚咚声,她迷迷糊糊站起来去上洗手间,路过那教室门口,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坐在滕书漫对面,膝盖上正摆着她的小提琴。
翁沛上完洗手间回来,再路过那间教室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傍晚下起了淋漓秋雨,她跑回教室想多拿一本参考书,却看见熄了灯的教室走廊上站着的裴燃。
秋日凄风苦雨,站在无遮蔽的走廊上,裴燃的后背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书包带子上不断滴落水珠。
脚步声吸引他回过头,翁沛下意识解释道:“我……来拿几本书,你要找滕书漫吗?我看见她放学的时候和另一个男孩子走了。”
裴燃还是站着不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教室的门已经锁了。”
翁沛本来想说我有钥匙可以进去,但是看他脸色古怪,心里就有点怵,说了声谢谢就跑下楼了。
推着自行车出校门,还能看见校门口的宣传栏上贴着段余宁的简单资料和录取的大学。
她朝照片上的段余宁笑了笑,骑上自行车驶入苍茫雨幕。
忙碌的高叁,白天是纸片般飞来的试卷,晚上强制性晚自习到九点半,她骑车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腿上都蹭掉了一大块皮。
阿姨帮她涂红药酒,心疼不已,说:“阿宁要是还在学校里和你一起读书就好了,晚上那么晚回来有个伴。”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洗了个澡,刚爬上床,段余宁就发了个视频通话的请求过来。
“段小沛,有没有想我?”
翁沛困倦的眼皮子重获生机,经历了一个礼拜试卷的神摧残,觉得屏幕里微笑着的段余宁真是天仙下凡,头顶都有一圈圣洁的光圈。
她吸了吸鼻子,说:“大半夜的你为什么还穿得人模狗样的?”
段余宁扯掉衬衣的两颗扣子:“今天去和老师们出去聚餐了,刚刚回到公寓。”
“要不要让阿姨过去给你做饭啊?怎么感觉你变瘦了呀?”
“放心好了,我生活完全能自理,”段余宁莞尔:“还是别折腾阿姨了,让她在家里陪着你。”
翁沛说:“段余宁,你一个人住在校外是不是爽歪歪?”
“一个人怎么爽歪歪,”段余宁又开始没正经,“你过来陪我啊。”
“我让小乌龟过去陪你了,你可以把它放在枕头边,睡觉的时候抱着它睡。”
“可我比较想抱着你睡。”
“我看了一下,你们学校人文社科类招生情况不乐观啊……”
段余宁把手机放在桌上,脱掉外套和衬衣,换了一件t恤:“怎么不乐观啦,好歹有个人文学院呢。”
翁沛说:“我不要念中文专业,我想……你怎么和我视频的时候就开始脱裤子了?”
“你又不是没看过。”段余宁十分坦然,套上裤子走过来。
翁沛说:“段余宁你注意身体啊,不要被老和尚折磨坏了,我听说搞研究的青年学者都会掉头发成为地中海。”
“大一的时候不会经常去实验室的,过两天要军训了,还先修完一些基础课程。你腿上什么东西红彤彤的一片?”
翁沛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端过杯子喝水:“啊没什么,在迭衣服,一件红色的内衣!”
段余宁拆台:“你一撒谎就紧张,一紧张就想喝水。”
“……好吧,我今晚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阿姨已经帮我涂药了。”
“让我看看。”
翁沛把小腿照给他看:“看咯。”
段余宁沉默了片刻,嘱咐道:“小沛,你要照顾好自己。”
屏幕界面一黑,是被他切换到了语音模式,翁沛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还有一句声音很低的“晚安”。
翁沛举着手机发呆许久,想起来自己本来还想问段余宁他们学校军训了没有,可是他已经挂线了。
她只得把手机关机,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后来翁沛还是通过他们学校的公众号看到的军训照片,乌泱泱的放眼望去都是男孩子,翁沛本来想找找看段余宁在哪儿,结果被林影带偏了,两个人在那儿选了半天的帅哥。
秋分那天,翁沛在洗衣房晒被单,不提防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她差点叫出声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后那个人在她耳朵后面亲了亲:“不许动。”
分离了一个月多,段余宁身上的味道还是被她认出来了。
翁沛在他手心舔了舔,段余宁才放开她,但是不准她转过身。
“劫色?”她向他确认。
“不然呢?”
于情事,两人是再默契不过。暑假里为了逞淫欲,翁沛几乎都是浑身赤裸着在卧室里写作业,段余宁兴趣来了就掰开她的两条腿干她。那个夏天的晚上都是喘息声和抖动的天花板,手臂缠绕着手臂,嘴唇碾压着嘴唇,像是每一寸肌肤都要贴近摩擦,她的腿盘在他的腰上,足底是柔软到令人酥麻的被褥,身体的私密入口总是被火热滚烫的性器开拓填满,在彼此身上发泄着青春期的欲望。
上衣被掀起来,牛仔裤是她自己主动褪下的,她双手抓着晒被单的落地衣架,让段余宁从后面插进去。
他把她的胸罩推高,一手抓满了她那对绵乳,将两粒乳珠往中心捏拢又松开,尽情蹂躏了一番。
段余宁伸出手,像抚摸一块上好的玉一样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指尖都是轻的,然而身下动作却凶狠的不像话。
翁沛的乳尖碰到未干的湿被单,被激得呻吟出声:“慢、慢点……衣架要倒了……呜……”
那晾衣架那里承受得住,早就在她手底下乱晃乱响,被单荡来荡去,几次叁番要落地,她只好紧紧拽住,再开口声音里都是哭腔了:“段余宁……你慢一点!”
段余宁轻笑一声,把她翻过身来,裤子全部脱掉,从正面干了进去。
“想我吗?”那根性器在甬道里浅浅搅动。
翁沛说:“嗯。”鼻音有点重。
“是想我,还是想我操你?”
翁沛抱住他,在他肩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都想。”
段余宁低下头吻她,手臂紧了,像是要把她拦腰折断。
“小沛啊,阿宁回来了!”阿姨在门外喊他们两个,“小沛你在里面吗?”
门把手响了响,翁沛抓住段余宁的手臂:“门——”
段余宁不管不顾地操干着,硕大龟头抵在深处,她浑身战栗,生理性的泪水不住地流,仰起脖子偏过头,惊惶的视线落在那个被转动的圆形门把手上。
门把手咔哒一声,伴随着客厅里瓷器破碎的动静,洪水一样涌进她的耳膜。
“琪琪!”阿姨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来,脚步声渐渐远去,“花瓶都打碎啦!你这狗狗真的是越来越坏了,走开走开……啊呀我扫一下……”
翁沛浑身瘫软,没骨头一样,从他身上滑下来。
阴户上沾满了乳白液,有几滴存货被段余宁撸出来,射到了她的下巴上。
“段小沛,”段余宁捏着她的下颌,“「小别胜新婚」。”
确认阿姨是出门去扔碎瓷片了,翁沛溜出来,上楼换了一身衣服才下来,刚才脖子上被段余宁吮出了个红痕,她特地换了件立领的oversize上衣,段余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朝她装模作样地笑:“我回来了。”
翁沛真是十分想殴打他,这个人自己回到家,还不忘让老二回了一趟家。
晚上阿姨做了一桌子菜,又端出来拿手的佛跳墙,段余宁吃好了,就支着下巴坐在旁边看她喝汤。
翁沛被他的眼神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干嘛一直看我?”
“看你吃东西很可爱,”段余宁凑过去和她咬耳朵,“就想吃了你。”
晚上段余宁将她吃干抹净,把人抱去洗澡,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两个人坐进去,水就溢了出来。
翁沛累极了,身后这人的手指还有意无意捻着她的乳珠玩。
段余宁帮她洗干净私处,她夹着腿说好了好了,动作间带起水声和波纹。
段余宁你的唧唧怎么变色啦?之前漂亮的少年色去哪儿了?难道军训的时候你连唧唧都晒黑了吗?她握着水里的那根东西质问他。
段余宁亲亲她雪白的后颈,闷笑道:“我军训的时候不在方阵晒太阳的……”
翁沛惊呆了:“你连军训都逃啊?”
“我只是不在大方阵练正步而已,再说了,谁军训脱裤子训啊,你脑子都在想什么?”
“我还没有参加大学的军训呢,我怎么知道啊……”
她反手摸了一把段余宁的下巴,眼睛望着浴缸前方的大镜子,说:“诶,段余宁你都没被晒黑,哎呀长得真好看,大帅哥!”夸完,转头在他唇上亲了个响亮的啵。
段余宁眼神一变,掐着她的腰肢往下按去,水中那根立起来的阳物又闯进她的体内。
“谢谢夸奖。”
翁沛欲哭无泪:“这都能硬?”
段余宁学校放假很随意,他说自己会呆到国庆节结束后才回去。
可怜忙成狗的高叁生起早贪黑去上课,悠闲的大学生晨跑回来给她梳头发,扎得乱七八糟还把发绳弄断了,翁沛只好披头散发去上学,到学校向林影借了发绳。
林影最近和李梦松冷战,听说段余宁给她梳头发,有感而“他可真贤惠啊。”
国庆长假两个人计划去短途旅行,出发当天在机场看到新闻说目的地景区地震了,只好折返,翁沛不觉得可惜,只是心有余悸。
后来几天都是段余宁的卧室里厮混,他新买了投影设备和双人大床,邀请她来做客。
屏幕上的男女在性交,屏幕前的男女也在性交。段余宁操红了眼,简直是往死里干她,把她摆成各种姿势,火热的阳物在肉穴里一次次凶狠进出,将她干到失神潮吹,也将她干到哭泣求饶。
这个所谓的国庆长假,她的旅游计划全泡汤了,唯一抵达的远方,就是隔壁房间那张崭新的双人大床。
榴花怨东风 029照顾(修)
翁沛成为最早到教室的那个人,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有个同班的男同学也踏着晨光打着哈欠走来,两个人都有教室的钥匙,一个开前门一个开后门,诡异且和谐。
林影被她的拼劲吓到,下课的时候就跑过去给她做肩颈按摩:“我的个乖乖,你是要考一个碾压段余宁的分数吗?”
“那不大现实,”翁沛有气无力,“让我考到能够就近被他碾压的分数段就够了。”
她严格遵守早上六点十五分起床,晚上十一点叁十五分睡觉的作息时间。幸好段余宁大一下学期开始就跟着老师东跑西跑,也没空和她撩骚,翁沛把段余宁的对话框置顶,把「段·傻逼·余宁」的备注改成了「这个人很忙」。
最后一次市质检结束,她回到家洗了个澡,拿出手机听英语听力的录音资料,结果跳到了另一段音频上,她刚想要切换,却听到段余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不知道是在干嘛,只听见他那边在笑着叫自己的名字,好像还有琪琪跑上跑下楼梯震动的动静。
翁沛放下笔,仔细听了会儿,脸就慢慢红了起来。
耳机里段余宁问道:“舒服吗?”伴随着一阵阵肉体撞击的声音,还有她自己的呻吟声。
什么“好大好大”、“干死我了”、“不要舔了都湿了”这种让人听了脑袋空白的话——她竟然在床上浪成这个样子了!
她打开手机一看,这个音频文件只有日期,想起来是转码失败的视频日记,不知怎么的自己手机里也存了一份,眼下该文件的播放界面是蓝色的音波,每到自己浪叫的时候,那个音波就很应景地拔高许多。
耳机里灌满了风声,还有窗帘飘飞的响动。
段余宁变声后完全是成年男人的声音了,声线不用提高,只那么沉沉笑着就是又温柔又苏的感觉。
“你怎么又缠上来了,嗯?”段余宁似乎是亲了一下她,“不是说要去写作了吗?”
翁沛听见自己小声地跟他求欢:“不写了……啊你好硬……全插进去了……”
俄而又是捣弄的水声、喘息声,颠颠倒倒的情话,从一个人口中说出,又藉由一个缠绵的吻过渡到另一个人口中,再由后者痴痴喃喃复述。
翁沛捏着笔,趴在桌子上,想让桌面的温度带走自己脸颊上的烫意。
她听见那场情事渐渐随着风声歇散,然后段余宁很自然的贴上来说:“我爱你。”声音被放大,像遥远的钟声敲荡。
翁沛闭上了眼睛,耳机线里声音慢慢消失,这是最后一段音频了,余下全是寂静。
窗外是广袤的星空,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来来回回听段余宁那一句话,听了就笑,笑了又听。
卧室的门被敲响:“小沛在吗?阿姨炖了银耳羹,你出来端一下哦。”
翁沛应了一声,放下手机站起来要去开门,却忘了耳机还戴着,站起身的时候把耳机线拽掉了,手机“啪”的一下砸到了脚背上。
她手忙脚乱去捡,幸好手机默认拔出耳机停止播放,扬声孔那里并没有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翁沛跪在地上舒了一口气,游魂一样去给阿姨开了门。
阿姨看见她面孔潮红,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小沛你别吹风感冒了呀,空调不要打太低,晚上睡觉被子盖盖好,我看到阿宁上次回来还到你房间给你盖被子呀。”
翁沛胡乱答应着,关上门了。
晚上十点半,五百多公里以外的段余宁准时问候考生来了。
翁沛说:“我还有两道题没做完,等我五分钟。”
段余宁表示理解,去洗脸刷牙回来,翁沛已经拾好了,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是:“段余宁,你怎么流鼻血了?”
段余宁伸手摸了一把,还真的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扯了面巾纸止血,又擦干净手,拿起手机和翁沛说:“上火了,跟着一个师兄吃了两天的酸菜鱼。”
翁沛说:“又熬夜又吃辣,你怕是没法坚持养生了。”
“等忙完了这阵子,整个实验室就可以放个假了。”
“那群小白鼠呢,也放假吗?”
段余宁说:“它们上班就没有下班了。”
她想起来上次段余宁和他说是怎么处理小白鼠的:一只手掐住后脖子,一只手拉着尾巴往下一拽,“咔嚓”一声脊柱断裂,小白鼠的小命就交代在学生们手里了。
翁沛打了个哆嗦,又听段余宁说:“你好像在我房间里,在睹物思人?”
翁沛把手机举高了,说:“看见没,”她的手拍拍被子,又捞了一只枕头到怀里抱着,“我今天给你晒被子晒枕头了。”
段余宁说:“好乖。”
视频画面里的翁沛把脸埋进枕头里,趴在他的床上,两条光裸的小腿在身后晃个不停:“没有你的味道了,唉呀好想好想你啊,段小宁。”
她翻个身,望着天花板说:“我要好好努力,我会赶上你的。”
段余宁那边熄了灯,他笑了一下:“是不是傻,我会在这里等你的,你大可以慢慢走过来,不着急的。”
翌日他从实验楼洗手间出来,一个长发长裙的女孩撞到他身上,向他道了好几个歉。
段余宁说没关系,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出人意料的是,下午的课堂又遇见了,那女孩一袭粉红长裙,坐在第一排,冲他点头微笑。
下课时余思遥打电话过来,他走出教室接听。
教学楼后面是一片人工湖,湖畔早樱未谢,落满了水面。
余思遥开门见山:“你现在读大学都不让妈妈知道了?”
“你又没有问过我。”
电话那头响起碰杯声,余思遥似乎是在参加聚会的间隙给他拨的这个电话:“那现在东窗事发,想好怎么说服我了吗?”
“懒得想。”
余思遥一噎:“我好歹是你妈妈耶,你难道就不怕我给你来个中国式家长的教育吗?”
段余宁看了看天边的航迹云:“我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提前考大学,中国式的家长开心都要开心死了。”
“真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余思遥抿了一口酒,“兔子不吃窝边草啊段余宁,我可在这里警告你,你爸爸咽气前可是拜托过我们适当照顾一下那小姑娘的,你不要给我照顾过头了。”
“嗯。”
余思遥正提着裙摆走下台阶,闻言差点跌跤:“「嗯」是什么意思?”
段余宁说:“知道的意思。”
“你这孩子真的是……幸好你爸已经埋土里了,用不着担心教育问题,我刚才真是魂都给你吓飞了!天呢我的高跟鞋掉了……”
“走路小心点,”段余宁说,“其实你也不是很爱他,何必替他管束我?”
余思遥说:“你就不要挑拨离间父母之间的感情了,我就说你两句,管束不了你的,再说了你从小那个性子,我也没法治你……”说着说着又开始用英文和陌生男人交谈,感谢他替自己捡起高跟鞋。
“我上次去看你哥哥了,瘦了好多,但神还可以。”
段余静静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去的?”
“对啊,我给阿恒带了两只兔子过去做伴,那里太安静了,比温哥华还要无聊,我就没有久留。”
“你不要再去了,那个地方也不适合你。”
段余宁转了个身,从窗户里看见教室最后一个人已经离开了。
他说:“我们这个夏天可能会去看你。”
“什么就「你们」啦,你问过人家小沛了吗?”
“问过了。”
“什么时候?”
“刚才。”
“……”
“挂了,你少喝点酒,早点回家。”
“不说「妈妈我爱你」吗?喂……”余思遥拿开手机,“真无情啊现在的孩子。”
段余宁回到教室里,看到有只小野猫站在自己的外套上埋头吃着什么东西,纸盒子被撕咬得破烂,淋在寿司上面的粉色绿色的酱汁全沾到了白色外套上。
小野猫看见有人回来,叼着盒子里的肉片就越窗跑走了。
段余宁走上前,在盒子底下抽出一张被糟蹋得不像样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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