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怨东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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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剧情,倍速开虐(′⊙w⊙`)
榴花怨东风 034瓷碗
梁律师在机场截住她,来当说客,劝她返回。
他手上端了热咖啡,塞给翁沛一杯,两个人站在休息区护栏后聊天:你这一趟既浪时间又浪感情,何必呢?
不浪,我要去做个了断。她这几天哭得眼睛红肿,所以戴了一幅没有度数的眼镜,半张脸埋在羊绒围巾里。
梁律师转过身,背靠着护栏:了什么断呀,断你还是断他?小朋友谈恋爱还较真起来了,啧啧。
翁沛瞪了一眼他。
梁律师把纸杯放下:怎么,我有说错吗?你这么眼巴巴跑过去,人家又不待见你,你最后还得凄凄惨惨自己回来。用你的小脑袋想一想,下学期重修补考都是很麻烦的。说到这,他突然换了神情,嗳,小朋友,你老实告诉叔叔,你读这个专业干什么?
我不能读吗?我爱读什么就读什么。小姑娘还脾气还挺大。
梁律师把胳膊肘支在护栏上,抿了一口咖啡:哎,我知道了!你这是为爱走钢索啊!
不用你管。
翁沛把咖啡杯丢进垃圾桶,在梁律师抓住自己之前迈开腿,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我去……梁律师反应算快的了,还是在拐角处把人跟丢了,他掏出手机,骂骂咧咧的:这都什么问题青少年啊?
翁沛背着书包躲在33号登机口的巨型观赏盆栽后面差不多半个小时,好容易等到登机广播提示,却被告知登机口变动到一楼。
她随其他乘客下了楼,把自己口鼻遮挡严实,爬上摆渡车,车门刚刚关上,一只手就在她肩头拍了拍:短跑很厉害嘛,小沛同学。
梁律师把大衣脱下来挽在臂弯,衣服口袋里露出登机牌和证件,他一只手拉着吊环,脸色不佳。
翁沛不想和他站在一起,向前走了两步,被抓住书包带子扯了回来: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我就陪你飞一趟。
到那里去坐,梁律师将她撵过去,自己也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长腿交迭,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误工和来回机票由你报销。
落地直奔余思遥住处,谁料房舍易主,只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大叔来开门,说一个月前就搬进来了,原屋主去向不明。
翁沛看见院子里堆着待处理的二手家具,那个刻着身高线的衣柜也在其中,差点又要掉下泪来。
梁律师陪着失恋小姑娘在海岸边坐下,裹紧自己的大衣问道:那接下来有目的地吗?
翁沛摇摇头:我不知道,她的手机电量显示不足,从昨天起,余阿姨的电话一直没打通过。
那个大学实验室爆炸的新闻报道虽然铺天盖地,但是善后工作做得太好,他二人赶到救治伤员的医院,几番打听下来才得知根本就没有段余宁的入院记录。
天已擦黑,梁律师劝她适当休息。
翁沛走在路上踢着小石子,猛地抬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段恒哥哥在疗养院我不敢联系,那你呢?
梁律师噎了噎:敢情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段恒,这毕竟是人家的健康隐私,我不好打听的,只知道他目前性命无虞,不过确实需要静养。
翁沛低着头走了一段路,到人烟渐盛的地方,忽然哭道:段余宁会不会已经死了?所以不想让我知道?
梁律师:哈?他一边向围观的路人解释误会,一边还要安慰她,越安慰她哭的越厉害,最后虎着脸说:他不会死的,不要哭了,你难道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他把翁沛拽起来: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去洗把脸,我请你吃披萨。
我不要吃。
你必须吃,吃了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当地刚过完圣诞节,玻璃上还贴着雪花贴纸,圣诞树上的装饰全是可以吃的巧克力。
梁律师和她面对面坐着,划拉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是年轻时候的段徵和一个她没见过的女人,照片有些年头了,再由手机摄像头拍下来,人脸局部模糊。
往右划。
翁沛依言照做,后面一张照片跃入眼帘,是段徵和她父母的合照。
照片上她的母亲穿着水红色的旗袍,做新娘子打扮,手上端着一杯酒,挽着段徵的胳膊开怀大笑,而旁边是胸戴红花、略显拘谨的新郎。
什么意思?她强压住慌乱的猜测。
梁律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父亲以前是有名的木雕艺术家翁澍洆,和段徵是老同学,此前一直从事木根雕刻生意。
后来你父亲因为和合伙人闹纠纷,卷款潜逃了,那个时候你们母女俩应该受过不少刁难,据我所知,那些年段徵一直有接济你们。
翁沛看着杯中果汁发呆。
她想起小时候妈妈盛装打扮出门,总是把自己锁在家里,她隔着那一道绿色的铁门,仰起头从栅栏缝隙里看自己的母亲,问她:妈妈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我不吵也不哭的。
那时母亲总是拢着鬓发,俯下身温言道:我去找你爸爸呀,回来给你带小蛋糕好不好?
小蛋糕都是段徵叔叔送来的,爸爸已经很久很久没回家了。
母亲身上的香粉味道从她的连衣裙领口散发出来,小翁沛一晃神,就听见她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走远了。
十多年后,她再想起这句话,如坠冰窖,心胆俱冷。
至于段徵为什么答应养你,梁律师咳了咳,换了缓和的语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母亲她……
翁沛白着一张脸,愣愣道:是因为我母亲做了他的情人。
梁律师不好再说什么。
翁沛的喉咙发干,她端起半凉的果汁:那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亲子鉴定报告我看过了,梁律师说:你和段余宁并没有血缘关系,切莫多想。
果汁没有喝一口,又被放回去了,杯子底座与桌面接触,发出小声的碰撞声。
她想起当时父母在卧室的吵架声,父亲盛怒之下摔门而出,母亲披头散发冲出来,拎着她的胳膊腿将她推搡到阳台防盗网上,朝楼下大喊:你有本事带孩子一起走!留给我算什么?
她瘫软在卡座里好一会儿,抓起自己的书包。
梁律师喊住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段徵还是养了你,算是给了你机会去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你也是学法律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做傻事。
回来后她整整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去考试,坐在窗边看楼下水塘野凫拥在一起取暖。北风凛冽,卷起枯枝败叶拍打着窗台上,监考的研究生好心提醒她:同学,已经可以答题了。
浑浑噩噩结束半个月的考试,杨叔来接她,打开后座车门,琪琪跳下来扑向她。
翁沛抱住琪琪,把脸贴在它柔软温暖的毛发上。
过年时她没有回大宅,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把段余宁以前的照片整理好,全部锁进抽屉里。
拾到那张当年手写的互帮互助协议,她只看了一眼就折上了,拿着纸走到壁炉边,琪琪趴在地毯上睡觉,听见脚步声,睁眼望着她。
壁炉里火焰跳跃,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联欢晚会的欢声笑语,窗外更有城市的新年倒计时,遥遥传来烟花炮仗声。
翁沛别过脸去,将那张纸迭好,放到相册末页,搬上楼一起上了锁。
整个冬天她都躲在那栋房子里,总是天亮才睡去,傍晚醒来,学校组织的法院见习全部错过,书记员打过两叁个电话,她一个也没接。夜里做梦总是听到那天段余宁的手机闹铃在响,梦到他要出门,梦到他躺在医院,也梦到他回来,满身伤痕。
她打开段余宁的房门,没有开灯,躺在他的床上,躺在他的黑暗里,也躺在他留下的时光中。
颠倒的作息终于反噬于身体,某天她胃痛醒来,下楼烧开水,想起家里还有个活物,狗粮也快见底了,就煮了一把面条。
她找到琪琪的窝,叫了好几遍它的名字,琪琪都没有再抬起头来。
翁沛摸着它的脑袋,说:你也走了啊,你们走的时候总是不打招呼,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也很难过,我都没来得及和你告别。语毕,泣不成声。
冬日的阳光清清凉凉落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小锅里的面条已经糊掉了,筷子摆在空碗上,瓷碗口是一层冷的光,沿着阳光走向下方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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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赞助商要求,她的心肝宝贝将会在下一章出现,远离这章的狗血剧情,所以晚一点应该会有二更。
还有,大家圣诞快乐鸭!
榴花怨东风 035薄荷
大年初四这天,陶珞在朋友新家举行的小派对上喝了点酒,有个小嫩模坐在身边,手一直搭在他的大腿上,有意无意地画着圈。
他端着酒杯,往沙发上靠去。边上的相泽卿却嗤笑,招手让那小嫩模过去。
有些许甜味的酒液在唇齿间流窜,那伏在相泽卿膝上的小嫩模发出惨叫声,扯着自己的低领背心跳起来。
半截烟头从她衣服里掉出来,相泽卿把手中的牌全撒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别什么人都摸,也不想想自己的手搓过多少男人的鸡巴了。
小嫩模狼狈离开,相泽卿说:坏你兴致了?
有点闷,陶珞把酒杯放下,苏菱来,替我继续玩,我出去走走。
依偎在对面男人怀里的苏菱哎了一声,像花朵一样娇娇袅袅站起。
外面已经是暮霭沉沉,他单手解开衬衣的两粒扣子,趴在二楼阳台上吹风醒酒。
四野苍茫,海岸线隔绝海洋与森林,他不经意间看见斜对面那栋房子前的空地上停了一辆小卡车,穿蓝色制服的工人们正把铁锹和锄头往卡车后车厢扔。
他的目光越过那户人家的篱笆与矮墙,看见了满院子的新绿树苗。
一个穿浅蓝毛衣裙的女孩子走到栅栏那里,似乎是在给工人们支付用。
陶珞手上摩挲着打火机,凝望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翁沛在前院给新栽的杏梅固土,琪琪的骨灰只有小小的一瓶,她把小瓶子埋在了南边最茂盛的那棵梅花树下,那里会接到清晨第一缕阳光。
她把土盖严实,又在上面插了一支雪白的山茶花,然后蹲在那里发了会儿呆。
春天种梅花?
她被这个声音惊到,抬起头来,看见栅栏外站着一个高个青年,正在打量离他最近的一棵树苗。
翁沛撑着膝盖站起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陶珞把手从叶子末端回,视线回落到她身上:你这幅模样,像鬼屋里的女鬼。
翁沛心情低落,懒怠梳洗,没有反驳他的评语。
你住在这里?段余宁呢?
翁沛说:我放假回来,他不在这里住。
陶珞看着她眼下淡青,道:不请我进去么?
我家里没有茶点招待。
陶珞似叹似笑:我看着像是专门来吃茶的吗?
于是只好请他进来,两个人站在树下,也没什么话说,翁沛闻到他衣服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便说:学长,我给你倒杯水。
转身被他抓住手腕,问道:有薄荷糖吗?
叁年前的记忆涌上来,翁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拼命挣开他的手:没有,如果你不想喝水,请你离开。
陶珞反而笑笑:气性这么大?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
翁沛眼见挣脱无法,只好放弃,红着眼眶瞪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陶珞说:想和你做一次。
翁沛咬牙道:请你尊重我。
谈恋爱也可以,我挺喜欢你的。
翁沛胸口剧烈起伏,她几乎哽咽:可我不想,你走吧。
陶珞不知道她和段余宁是怎么回事,但是不妨碍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说话行事:你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如果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说完,竟然放开了她。
翁沛站在树下好久,深吸了几口气把眼泪憋回去,揉着被他攥得发红的手腕,转身进屋去了。
转眼清明节,她回去给母亲扫了墓,又在小别墅住下。假期第二天没有课,她不必赶回学校,清晨去湖边散步,意外捡到一只长相英俊的阿柴。
柴犬毛发干净,被照顾的极好,也不知道是谁家丢的宠物狗。
她替柴犬解开缠在围栏上的牵引绳,陪那只阿柴玩了一会儿,有个年轻男人踩着代步车在附近停下,然后叁步并作两步跑下坡来。
相潇洒!你这傻狗竟然在这里,害得我好找!
柴犬站起来汪汪两声,那年轻人呼噜了两把狗头,就接过翁沛手中的牵引绳跟她道谢:多谢啊美女,你住在这附近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翁沛见他长相清秀端正,又是个大学生模样,就点了点头,说自己是这附近的住户。
原来你住在我旁边,我们是邻居啊,这位名叫相泽卿的小青年与她同路回去,站在她家门口感慨,你家里种什么树啊,怎么春天也不开花?
那是梅花。
相泽卿摸摸后脑勺,干笑道:是这样啊,那我回家了,改天再见啊,今天多谢你了,要不然我找狗都要找半天。
翁沛点点头,看他踩着代步车牵着狗离开。
她回到楼上换下运动服,打开电脑给段余宁发邮件问候他身体安好。这件事是从她发现段余宁的手机号码停用之后才开始的,坚持了小半年,没有到过一封回信,显示都是未读。
他就像坠入大海的漂流瓶,不知随着海上日夜潮汐抵达了世界哪个角落。
当天下午她拾好东西离家,在家门口不远处的停车道又遇上了相泽卿。
相泽卿把头钻出车窗,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翁沛,你这是要回学校吗?
嗯。她不欲多言,拖着行李箱走过去,我赶着去买票,先走一步了。
今天返程高峰,短途站票一直购买失败,她只好提前出门,去火车站窗口购票。
我记得你是c大那个旧校区是吧?我是c大隔壁那个师范大学的,我们顺路啊,你要不要坐我的车?
见翁沛犹豫,又解释道:我不是坏人啊,我把机动车驾驶证和学生证给你看!我只是看你拖着那么大件的行李箱,担心你一个女孩子挤公交挤高铁的不方便,街坊邻里互帮互助而已,报答一下你捡到我家潇洒的恩情。
他还真把驾照和学生证拿给翁沛看。
翁沛看了看手机屏显时间,这一趟公交车定是赶不上了,就点点头,答应搭乘他的顺风车。
相泽卿下来帮她把行李箱搬到后备箱,这富家子弟开的豪车,车里总是香水味浓郁,像是要掩盖什么东西,他怪不好意思的,开着车窗散了好久的风。
相泽卿开车比较稳,就是唠嗑不断,把家底兜了个干净。快上高速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说要去接一个朋友,很近的,不会绕远路。
翁沛只得同意,看他把车开到酒店门口停下,然后一个青年从大门出来,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问道:有烟么,师傅?
相泽卿炸毛:这位同志你注意着点儿,张口就要烟要酒的!我是绕路来接的你,后座还有一小妹妹呢,不要给人家制造二手烟,健康你我他,ok?
那青年冷笑:你能安什么好心?他点燃那支烟,抬头朝后视镜里一看,正好和翁沛的视线对上。
香烟末端的红点闪烁明灭,他笑了一下:这么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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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学长和竹马属性不同,我之前文案提示过,你们懂的_(:3ゝ∠)_
榴花怨东风 036清醒
回学校这段路她没有再和陶珞说过话,自己一个人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校门口的保安给社会车辆做了登记后给他们放行,相泽卿打着方向盘一直开到翁沛的寝室楼下,然后跳下来帮忙搬行李箱,顺便要了她的电话号码。
翁沛拖着行李箱离开,相泽卿坐回驾驶座,重新系上安全带:是我把你半路抛下还是你开我的车回去?
陶珞把车窗升起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瞟了一眼喜形于色的相泽卿,淡淡道:手机给我一下。
想得美,相泽卿翻白眼,要电话号码你刚才怎么不自己下去搬行李?
陶珞拿起他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你还来真的啊?相泽卿一边倒车一边说,你不是前两天还和韩家那位小公主打得火热?做人厚道一点啊,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我操!你别给我锁了,晚上我老子要例行通电训话的。
陶珞试了叁遍,手机终于解锁了。
他翻找着通讯录,把翁沛的手机号码拷贝一份,用相泽卿的社交通讯账号发给自己。
相泽卿当了一天的爱心司机,回到住处刚要找翁沛聊聊骚,发现电话号码和微信号都被陶珞删掉了。
相泽卿目瞪口呆,爬起来给陶珞发了个竖中指的表情过去,附带对他大爷的一连串问候。
春季学期课少但是社团活动多,翁沛顶着个体育部的干事身份,校级活动能不去就不去,院级活动却无论如何都推卸不了。这天下午在学院文化节现场排的时候,文艺部同学跑来问她有没有带卫生巾。翁沛随身常备这些用品,从自己书包里找出一片给她,那同学千恩万谢地奔去洗手间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排,之前那个来例假的女同学穿着露背裙站在台上瑟瑟发抖,举着话筒没说几句话就捂着小腹退场了。
男主持同是文艺部的干事之一,脱了自己的外套给那女生披着,面露难色:止疼药都吃了,怎么还疼?
边上女同学反讥: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最好让她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你这才是说风凉话吧?部门就她一个女主持,我和部长都是男生,而且晚上节目就开始了,难道要向隔壁学院借一个女主持过来吗?
就是,万一是这样,还要再配合排两叁遍,台词都不熟悉。
再说了,人家不一定愿意来。
翁沛从前见识过滕书漫痛经,略懂得一些缓解的手法,在其他人争吵的时候就蹲在那女生面前给她按捏脚踝的穴位。
有感觉好一点吗?她问那个女生。
女生闭着眼睛,冷汗直下,痛得厉害的时候攥紧翁沛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了几道指甲抓痕。
把女生送去医务室后,翁沛返回剧场礼堂拿自己的书包,被文艺部的部长喊住了。
翁沛同学,这部长姓章,之前招新的时候就想让翁沛来文艺部,结果被体育部的男人婆捷足先登,他一直耿耿于怀,你来替一下小方做主持吧,我看你外形条件都挺好的,站在台上绝对给法学院长面子。
翁沛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我怯场,学长还是找一个专业的来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章部长游走于辩论队和文艺部,是出了名的嘴皮子厉害,你也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把这一场重要的活动办好吧?我知道你这几天布景调灯光四处帮忙辛苦了,但能者多劳嘛,我都和你们部长打过招呼了,我以为你也是乐意出这份力的。
翁沛被塞了两张台词稿在怀里,立马就有学姐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带她去上妆了。
礼服上身竟然还十分合适,衬得她肤色白净、身段窈窕,穿着效果更胜之前的女主持。
学姐怕她溜走,化妆的时候一个劲地夸她漂亮有气质,给她盘了个新颖的发髻,露出大片光滑白皙的后背肌肤。
翁沛低着头争分夺秒背台词稿,感受到背上的凉意,她说:还是把头发放下来吧。
学姐当她害羞,也不勉强,解开发髻将那乌黑的长发垂下来,又将她的发尾烫卷,抹了点护发油在发梢。
翁沛参加了最后一次全程排,心中紧张感不减反增。
暮春季节的夜晚拖曳着荧荧灯光到来,她在后台和男主持对完词,前面提示人员已经举起了小红旗,挥舞叁下就意味着轮到他们上场了。
她把台词稿放下,肩膀却被一只手按住。
别紧张,好好发挥。章部长笑着抚摸了两下她裸露的肩头,结束后请你们几个吃饭。
这场文化节活动怎么结束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最后大屏幕上滚动抽奖的时候,有好几条表白长裙礼服女主持的留言闪过,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些话是对自己说的。
翁沛抱着自己的胳膊低下头,微微皱眉。
那晚的聚餐她借口身体不舒服缺席了,没想到日后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
这位章部长开始追求她,教室、图书馆、食堂,按着她的课表来堵她,不管翁沛怎么冷漠拒绝,他就是阴魂不散。
某天翁沛参加镇政府组织的志愿者活动回来,室友迎上来说:小沛,章部长送了蛋糕给你。
翁沛问:在哪里?我拿去还给他。
另一个室友从遮光帘里探出头来:啊?那个蛋糕是切好给我们的,又在饭点送过来,我们就……
给她开门的那个室友说:对不起啊,我们把蛋糕吃了,那个,盒子里还有一块大块的是留给你的,还有那个很贵的巧克力……今天是五月二十号,我们以为……
翁沛在当天夜里到章部长的消息,问她蛋糕和巧克力喜不喜欢吃。
她直接把蛋糕和巧克力的六百多块钱转给了他。
章部长发了个问号过来,一直没有确认账,只是接下来一个礼拜没再纠缠她了。
五月底学生会换届,章部长荣登院主席宝座,亲自在大群里点名邀请她来参加换届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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