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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怨东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蓬莱
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两次,静音模式根本没有吵醒她。
雨越下越大,下午叁点多的时候天已经阴暗得像傍晚。
绿纱帘被风吹动,雨水漫进来,地砖湿了一大片。
闪电划过,照亮昏黑的室内,沾满了草泥的球鞋鞋底踩在地板上,留下脏污的湿脚印。
翁沛于寒意中惊醒,身上一个黑影压下来,冰冷的刀尖抵住她的腰眼。
狂风大作,绿纱帘子翻卷着飞起又垂落。
宿舍楼下的值班阿姨打着盹,依稀看见门口有个高个子了伞,转身走来。
阿姨打了个呵欠,等他走近了才懒洋洋问道:“你不是后勤处的工作人员吧?上楼找谁,这边登记一下。”
陶珞登记了信息,阿姨拿着他的校卡左看右看:“同学,你是新校区的啊?大老远跑过来?”
“我找法学院11级a班的翁沛,请问她住在哪个寝室?”
阿姨核对信息,抬头看他一眼:“女朋友还是?”
陶珞的黑色长柄伞伞尖往下淌水,他说:“她这几天生病,不肯接电话,我来看看她好了没。”
阿姨将信将疑,又看他校卡上显示是医学院的学生,犹豫了半晌才拉开抽屉拿了一串钥匙出来。
“阿姨和你一块上去,走吧。”
被子盖在脸上,身体却暴露在外,她的手臂和大腿被水果刀割了两道,血液沿着肌肤纹理滴落,在床单上洇开暗色的一个圆点。
那个人凑近了,嗅她的气息。手指有明显的茧子,抚摸过她的大腿,像一条蟒蛇途经花丛雪堆,然后回头。
翁沛从未如此害怕过黑暗,薄被罩住头脸,眼泪没入鬓发,仿佛就要这样窒息而死。
上衣被撩起来,一只大手隔着胸罩揉来捏去,那人发出“啧啧”的赞叹,
无尽的、闷热的黑暗,半身好似坠入泥潭,她睁着眼睛,不去管眼泪如何汹涌。
会想到一些人,会想到他,却也在浓重的悲哀中会告诫自己不能再想,哪怕是孤身与蛇对峙。
胸罩被拉下来的时候,她听见自己说:“我不会出声的,你能不能……将我的手解开?我手臂抽筋了,好疼啊。”
那人怪异地笑了一声,将她翻过身去,弄成跪趴的姿势,刀子贴着她背部的肌肤钻到胸衣扣子里,然后暴力挑开了扣子。
翁沛头发散乱,被他按住后脑,脸埋在枕头里,哀求道:“这样,我……我会窒息的……求求你……”
那个人显然轻敌,抓着她的头发欲将她提起来。
他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裤子拉链,另一只手抓着翁沛的头发,不防备她仰起头的时候蓄力撞上来,鼻梁都着了道,像有个小锤子照面砸下来,疼痛尖锐猛烈,麻木片刻,鼻血涌了出来。
她已经摔到了地上,爬都没爬起来就往门口冲,被他重新抓住头发扯了回来。
刀尖在脖子上划过,歹徒森冷道:“你他妈再跑一个试试?”
翁沛身子一震。
她认得这个声音。
嘴巴被捂上的刹那,门被人敲了两下,宿管阿姨的声音隔着一道生死障碍响起来,依然是那浓重的南方口音:“同学在吗?醒了吗,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翁沛呜呜挣扎着,那个人拖着她往后退去,低声威胁道:“安分点!”
赤裸的双足在瓷砖地面上踩蹬,水渍和肌肤摩擦,制造了一串微弱而惶然的动静。
“同学,那阿姨进来了哦。”
门锁“咔哒”一声,阴影被推向后,走廊上并不明亮的灯光以及人影,走进她因恐惧而变大的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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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怨东风 040穿堂
雨还在下,老旧宿舍楼里传出中年女人的尖叫声。
旧宿舍楼叁楼阳台上有条人影翻出来,攀着外墙管道敏捷跳落地面,猫腰钻进树丛里,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绿纱帘子在缠斗中被扯坏,和着雨水污泥堆在地板上,像濒死的水鬼。
有人在自己面前半蹲下来,带着雨水的潮气和一丝血腥味,说话带着喘:“伤到哪里了?”
边说边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半裸的身体上。
翁沛索索发抖,回答不出一个字,眼泪随着呼吸换气从眼眶不断地溢出。
她蹲在地上,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在陶珞伸手要拉起她的时候狠狠打了个激灵,喉咙里发出沉闷的抽泣声。
陶珞左边胳膊上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这会儿血流不止,见拽不动她,就先给自己做了止血措施——这女生宿舍的书桌上化妆盒首饰盒被翻的七零八落,他单手按住伤口站起来,环顾四周,面色冷峻。
地上的翁沛在哭泣发抖,陶珞将她一把拉起,她到底是惊惧未消,双腿麻软,踉跄两下撞进他怀里。
“别哭了,”陶珞伸手抚摸她脑后头发,“先把衣服穿上。”
阿姨拨了校园报警电话之后连忙跑下楼去找人,宿舍的门大喇喇敞着,穿堂风灌进来,吹动她散开的长发,丝丝缕缕缠绕在他手臂上。伤口上的血迹半干,痛倒是其次,只是窜着痒。
保卫处的安保人员匆匆赶来,又正值放学的点钟,雨水、泥脚印踩得四处皆是。为了防止好奇心重的学生们围观探究,翁沛答应先离开宿舍,去医务室包扎伤口。
陶珞一只手打伞,另一只受伤的手虚虚揽着她的背,走到医务室门口,两人都淋得半湿。
院领导和辅导员特地来到医务室慰问探访,彼时翁沛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消毒处理,小护士缠绷带的时候下手重,她的眼睫毛哆嗦了一两下。
陶珞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看手机,忽然出声:“轻一点包扎。”
小护士涨红了脸,再下手果然就轻柔缓和许多。
辅导员也不过是本校在读的博士生兼职,看到翁沛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也不好再叫醒她问话,反而是院领导进来瞧见陶珞坐那儿划手机屏幕,一脸吃惊。没过一会儿,他两人默契地出去谈话了。
辅导员做好翁沛叁个室友的安抚工作,只说是入室盗窃,翁沛受了点伤,但是那个班长坚持要来看望翁沛,并说自己也许知道嫌疑人是谁。
医务室是早年搭建成仿古的小院子样式,中庭的莲花缸里涟漪泛起,廊下灯笼的倒影在水面扭曲,滂沱大雨将一小朵紫莲花打得摇摇颤颤,漂浮西东。
陶珞跟院领导告别,回到简易病房里。
翁沛已经醒过来了,手上捧着一杯水,也不喝,只是发呆。
她边上一个女孩子正对着辅导员讲什么,哭得梨花带雨。
辅导员又要安慰她又要注意翁沛的情况,各种手忙脚乱。
陶珞在门口敲了两下:“打扰了,我来把她带走。”
辅导员立刻示意女孩不要继续讲,他站起身来:“请问你是?”
“闯进宿舍偷东西的人我认识,”女孩冲到陶珞面前,语气悲忿,“是我的男朋友……呸,是前男友!个龟孙子!分手了特地来讨钱,我拉黑他电话号码,他就跑到我的宿舍里来偷东西!”
陶珞道:“确定是他么?”
女孩情绪激动:“他不仅仅偷了钱,还把我那条蓝宝石项链都偷走了!我放在八音盒底座里!我只告诉过他!”
“你相信我,下雨天徒手爬叁层楼入室盗窃,脑子正常的小偷会这么干吗?”
陶珞说:“知道了,请小声点,你把她吓到了。”
班长回头去看翁沛,后者愣愣望着这个方向,沙哑着嗓子开口:“是那个声音,”手指抓紧了被子,她颤巍巍道,“吵架的声音。”
陶珞要把她带走,班长还拦了一下:“让她回宿舍休息吧,下这么大雨,话说出了这事儿我心里也很内疚,我这几天可以照顾小沛……”
陶珞面不改色地拒绝了:“不用。”他关上车门。
裹着毯子的翁沛还在簌簌发抖,陶珞让司机把空调关掉。
行驶出一段路,翁沛忽然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窗外雨雾苍茫,城市的灯连成五颜六色的光晕,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他沉静的面容上,声音也和雨水一样淡:“你想回去?”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缄默,翁沛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起下午在那个阴暗的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她眼里蓄满了泪,连忙别过脸,把头靠在车窗上。
沉浮的伤心事里,昏昏迷迷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候,陶珞坐在床沿拿了体温计在看:“叁十八点五度,你发烧了。”
他拉开椅子,去找退烧药,回来时还端着一杯白开水:“起得来么?”
头顶上有吊灯亮着,离得太近了,眼睛被照得发疼。
翁沛手臂支着床褥,刚要坐起身,他又俯下身来,双唇相接,将一粒药渡到她口中,然后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
“躺回去,”陶珞不咸不淡地说,“放心,这里是我家,我也没有饥渴到向病人下手的地步。”
翁沛闭上眼睛。
灯光被熄灭,她轻轻翻了个身。
房门还未全部关上,陶珞回头望见她躺在那里,像一张揉皱的废报纸。
他回目光,把门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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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怨东风 041番茄
学生宿舍发生的那件事情给翁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回去后被两个学校的老师约谈,说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她来到法学院的行政楼地下会议室,一个女老师给她开了门。
对面坐着本校的老师和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心理研究室的女老师和翁沛坐在同一侧,温暖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细声细语地安慰:“没事的,同学,不要紧张。”
回忆起那天下午,她言语还算冷静,就是身体克制不住地发颤,纸杯握在手里,杯中半满的热水微微晃荡。
其中一个负责人问道:“也就是说,嫌疑人中止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翁沛想起那个人举起的水果刀刀尖和陶珞毫不犹豫伸过来的手臂,她捏紧了纸杯子,脸色苍白:“不是,”抬起头,“请您不要混淆字眼,我今天愿意配合你们咨询,不是默认私了的意思。”
那负责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好,我明白了。”
离开的时候,心理老师送翁沛到校门口,忽然对她说:“小同学,老师有一位朋友当年也遇到了这样的事,她更不幸一点,身边朋友家人都信奉受害者有罪论,她自残自杀好几次,差点被送进神病院。”
翁沛看着她,不说话。
今天是个阴天,外面风冷,老师裹紧自己肩上的小披肩,望着马路对面笑道:“后来她成功自救了,并且活到现在。刚才在会议室里说的那番话,让老师知道你也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希望你早日走出阴影。”
她回到学校门口的酒店,陶珞打了个电话过来。
“在哪?”话音伴随有打火机的咔哒声。
翁沛今早醒来后就悄悄离开了他的公寓,连声谢谢都还没说,不有点心虚理亏:“回学校了,昨天谢谢你,学长,连累你也受了伤。”
良久,听到他嗤笑:“就这样?”
翁沛脸一白,低下头。
“从你学校坐23路到最近的地铁口,搭乘4号线商业区方向,xx桥站下。”
她依照陶珞的指示出了地铁站,发现附近是c大第一附属医院。
翁沛刚要给他打电话,就看见门诊大厅的玻璃门后,陶珞穿着白大褂和两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瞥见树下的人,陶珞冲她勾了勾手指。
两辆c大校车载着白大褂医学生们往返见习,陶珞看起来是个脱离集体的人,只站在台阶上,神情冷淡地觑着她。
“烧退了吗?”
翁沛“啊”了一声,反手摸自己的脑门:“我不知道……”
话没说完被他拽了过去:“过来我看看,”陶珞扶着她的脸,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额,片刻后放开她,“需要打针。”
门诊大厅人群来去,翁沛柔软的头发丝从手指间滑过,灯光照在她雪白的额头和姣好的眉目上。
他忽然觉得很奇怪,于是在回手之前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
“无缘无故发什么呆。”
陶珞将她带去换了纱布,顺便拿了几副药。
不知道合不合规制,反正由于他穿着白大褂,两人一路通行无阻,在周末人满为患的医院,号也没挂,从就诊到打针再到取药只花了叁十几分钟。
从医院出来,天完全暗了。陶珞的白大褂早就脱下,随手外翻过来迭起,见翁沛盯着他手上看,就问:“你看什么,烧糊涂了?”
翁沛是有点糊涂了,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白天反复低烧,懵懵懂懂被陶珞捉住肩膀,带过地铁闸门。
“不对……”地铁车厢门关上,她回过神来,“你要做什么?”
陶珞在她旁边坐下,摊开一份晚报,目不斜视:“拐卖女大学生,看不出来吗?”
地铁上显然不是沟通的好场合,她打了针又有点困倦,强撑着眼皮子到出地铁口,身上被晚风一吹,终于清醒了点。
“我要回去。”
陶珞走在她身边:“先回我家。”
翁沛站住脚步:“你太过分了,我还在生病!”转身就跑。
陶珞早有预料,伸手抓过她的衣服帽子,轻轻松松拽住了她。翁沛以一个很笨拙可笑的姿势在他手臂下绕了一圈,没能挣脱。反而又落入他的肘弯里。
“再跑就操死你,我说到做到。”
翁沛红着眼圈被他拎回家,陶珞给了她一双女式室内拖鞋:“换上,你要吃什么?面条还是粥?”
“我不吃。”
“那你去洗澡。”
翁沛以为他是那个意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又没得罪过你……”
陶珞洗了手,叼着一支细长的烟,随手打开冰箱门:“当然没得罪过我,只是勾引过我。”
不等翁沛反驳,他又说:“你高中的时候和段余宁乱搞是不是?”
翁沛站在半开放式厨房外,气得直掉眼泪,矢口否认:“没有!”
“那是哪个野男人在教室里操你,窗都不关?”他将两个西红柿切瓣,装进备用玻璃碗里。
“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就是看到了,觉得有意思,是吗?你这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
陶珞盛了一勺白糖洒下去:“也许吧。”
他端着玻璃碗出来,搁到餐桌上:“先吃一点,我下楼买些东西。”
翁沛被他反锁在屋子里,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过了十分钟左右他还没回来,就自己吃了一点凉拌西红柿。
她从没吃过这样处理的西红柿,兼之发烧没什么胃口,这种甜甜凉凉的小食下口竟然还觉得蛮开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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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怨东风 042兔子
翁沛试探性地喝了几口面汤,出人意料的是,陶珞煮的面条卖相和口感俱佳。
陶珞早就吃完了,坐在对面环着手臂看她慢吞吞地咬断面条:“好吃吗?不怕我在里面下药?”
翁沛并不想和他说话,心想,反正说不过,何必找气受。
碗里汤都见底,陶珞又冷不丁道:“吃了要和我上床的。”
翁沛把筷子搁下,愣愣看着他:“你至于吗?”
陶珞说:“至于,我最近正好没有固定的床伴,你来陪我。”
翁沛皱起眉头:“你太奇怪了,学长。照你这样,看个av你还不得去友邦找av女优满足你?”
闻言,陶珞眉眼一舒:“有你这样比喻的吗?”
见翁沛回过味来满脸通红,就故意说:“上次和你做,是心情有点糟,醒来看见你那里都有点红肿,所以在药店的时候也放了一支消炎的软膏在药盒上,回去用了吗?”
“用了。”翁沛垂下脑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吃饱了。”
陶珞站起来拾碗筷,也不多说,径自去洗碗了。
水龙头冲出来的水哗哗响,陶珞背对着她在刷碗。翁沛见时机大好,蹑手蹑脚站起来,在玄关处穿好了鞋子,却拧不开门把手。
她抬头,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身后却响起陶珞冷冷的声音:“我回来的路上跟你说什么,你都忘了?”
翁沛转过脸来:“你这是非法拘禁,”
“我又不是法盲,”陶珞看好戏似的,语气也漫不经心,“但我认真玩起来你不一定受得了,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他这话貌似轻描淡写不痛不痒,可是翁沛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他们玩的那个圈子里的事情,不禁后退小半步,面露慌张。
这模样惹得青年哂笑:“我就是救一只小狐狸都比救你值当。随你的便了,客房是干净的,供你休息。”
他转身离开,翁沛在玄关处坐了会儿,又去扒拉那个门锁,把自己的手都掰红了,就是转不开。
期间陶珞又打开卧室的门出来,看样子是洗了澡,只在腰上围着一条白色浴巾。
翁沛立刻停止了破坏门锁的行为,然后头顶的照明灯“啪嗒”一声,被他关掉了,周身陷入昏暗。
陶珞在客厅里找到一副眼镜戴上,又回头看了看她。
翁沛吓得不敢出声,背紧紧贴着墙装壁虎。
脚步声越来越近,屋主人戏谑道:“还没想好呢?”
翁沛问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有什么非我不可的理由?”
“如你所言,”他低下头去,眼镜框的细阴影落在脸上,对上她格外清亮的一双杏眼,他嘴角弯了弯,“我心理变态。”
周一早上,陶珞把她送到学校,趴在车窗上对她说:“宿舍就别想回了,给你都搬空了,除非你想回去睡床板。”
那个噩梦发生过的地方,翁沛才不愿意回去,只是也不想轻易遂了他的愿,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边走边想,我肯定要在外面租房子,你自己一个人变态去吧!
下午她去大学城附近看租房,班长为了表示歉意,和她一起翘了商法课。
两个人骑自行车去附近的居民楼踩点,和大妈大爷下棋踢毽子打太极拳,总算加上了小区居民微信群。
翁沛准点开大妈说的招租的户主的头像,是只黑白相间的兔子,屁股对着镜头,尾巴圆圆的一撮,怪可爱的。
这么可爱一定是女孩子。
她发了个添加好友请求过去:【小姐姐你好,请问是你们家招租是吗?】
兔子头像很快通过了她的好友请求,同时发来了一句话:【我是男生。】
翁沛跟他道歉,又聊了会儿房子出租的情况,但是这男生说自己只有周末有空带她去看房子,她又急着搬,有点时间上的冲突。
男生也挺好说话的,折中道:【那我晚上九点回来,行吗?可以的话,我打电话让你过来,对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翁沛。】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过了一会儿不显示了,又过了一会儿显示正在语音输入。
她点开兔子头像男生发过来的语音,听到他说:【你等着!我这就回来!】
班长“喔”了一声:“正太音啊,会不会是小帅哥?”
“不知道,”翁沛戳开兔子头像看了会儿,近半年她都在兼职,轻易不肯用段徵留下的钱,所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如果他能便宜点租给我,长得钟馗一样,我也觉得他是个好人。”
毕竟他还养了一只很肥的兔子,应该比较善良温油。




榴花怨东风 043暑气
小区的娱乐设施都是早年建成,翁沛和班长并排站在树下的太空漫步机上晃荡,聊了一会儿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和学院里奇葩的老师们,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穿校服的少年从外边跑来。
她没想过房东会是个高中生,所以别过了脸继续问班长社会实践盖章的事情。
那校服少年背着书包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晚霞照在他发梢,使得他整个人就像是从火烧云里走出来的。
翁沛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回复说:【我和我朋友在树下等着。】
信息发送出去,那少年也拿出了手机,然后朝她挥了挥举起来的手,笑得阳光灿烂。
班长噗嗤一笑:“矮油,是个漂亮弟弟。”
校服少年站到她们面前,可能是跑了一段路的原因,脸上红晕未散,微微喘气,眼睛出奇的润亮。
翁沛见他大老远跑来,主动伸出了手:“……我是翁沛,你好。”
“我叫褚怀希,”少年和她握了握手,笑起来一双眼格外好看,“我家在b单元六楼,我带你去看一下。”
按了密码锁,走进单元楼里,声控灯就伴随脚步声亮了起来。
褚怀希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们。
翁沛有点摸不着头脑,悄声对班长说:“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班长心很大:“听说这里是国企职工老宿舍翻修的,应该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户主。之前那大妈不是说了吗,这小孩都不常回来住,都是住在他亲戚家里,放心好了,退一万步说,咱们好歹是两个人呢。”
名叫褚怀希的少年在六楼左手边的住户大门口停下来:“就是这里了。”
他掏出钥匙开门请两人进去,这是个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屋子里地板和墙壁都是新装修过的,家具虽然半旧不新,但是好在齐全,看得出来是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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