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上签
使得那些原本仅仅由语言构成的画面变得真实起来。
她手指微微蜷缩,扣着衬衫袖。
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性的小动作了。
唐绵抬头看着变化的数字,尽量想把自己变成一团。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种沉默反而更让一种莫名的暧昧滋生。
“眼睛好些了吗?” 身后不远处的男人率先开腔,说得是自然无比。
唐绵想到了那瓶眼药水。像是又再一次提醒她那晚发生的“荒唐事”有多么真实。
她微微转过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多谢黎生,好多了。上个礼拜六晚上,我……”
后半段,她不易察觉地吸了口气,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手机响了。
唐绵犹豫了下接起来。
“嗯,在电梯里,你到门口等我。”
叶引想到马上到来的采访,忍不住向唐绵寻求鼓励,唐绵低声道:“没事的,尽力而为就行。”
“我怕像之前在香港一样再捅个大窟窿,还要麻烦你跑到东京帮我说好话。幸好有你这层关系,黎靖炜买你的账。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是想想都后怕,都有心里阴影了,这次我……”
从手机听筒传出来的声音,在这狭小空间里被放得很大。
唐绵脸有些微红,她扶了扶镜框,把手机换到左耳,再往边上靠了些。
唐绵没办法告诉叶引黎靖炜在自己身边,只好出言打断她:“等我到了再说。”
“等一下就没时间说了!我在想,到时候可不可以问一些私人问题。黎靖炜的私生活多精彩,就一风流浪子,叁天两头跟女明星女模特传新闻,还有他十几岁就当爹的事,如果能挖出独家……绵绵,你在听吗?”
唐绵从电梯镜子里看向黎靖炜,他正抬起左手看腕表,漫不经心地动作。
放下手时抬头,她看着他的视线还来不及移开,二人的眼神就触碰在一起。
唐绵觉得黎靖炜已经听见叶引的那些话。
她在黎靖炜的注视下,低头把电话挂了。
而刚刚鼓足勇气想说的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电梯在27楼停下。
门开,黎靖炜率先出去,往左走到他办公室。
唐绵看着指示牌往右走,强迫自己别回头,即便听见员工那一声声尊敬的‘黎总’。
叶引早已在会议室门口东张西望,看到唐绵,冲过来抱住她,感动得差点落泪。
唐绵莞尔:“好啦,拿了东西进去吧,我先回家。”
叶引却拉着她不让她走,撒娇加恳求道:“绵绵,我好紧张,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这件事情,有你在,我心才安稳。等做完采访我可以直接下班,到时候我们去吃火锅。”
唐绵稍有犹豫,还是点头。
黎靖炜把手里文件丢在办公的大班台上,刚扯开领带结,leo拿着一份报表进来,“黎总,接受采访的时间差不多了。”
黎靖炜握着领带结的手顿了一顿,他点点头。
对老板接受一家发行量极低的小报社采访一事,leo很想不通。
以前一般的杂志社或报社想要采访黎靖炜,大多会被回绝,少数的是拿现成的稿应付,黎靖炜答应当面采访的,除非是熟人拜托或常合作的杂志报刊。
leo刚打算出去,瞧见黎靖炜突然走到窗前。
他被老板的行为吓了一跳。
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有拉上,透过镀膜玻璃能把外边情形看得七八分。
他顺着黎靖炜的视线,看到一女人正靠着墙壁探头往这边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那女人穿着马甲配衬衫牛仔裤,身形修长又纤瘦。
但不是公司员工。
leo以为黎靖炜不高兴,连忙道:“我去让她离开。”
黎靖炜视线从唐绵细白的脖颈收回,“带她去员工休息室。”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出了办公室。
宏盛的员工休息室设计很人性化,玻璃墙采光很好,抹茶色的布艺沙发,茶几上摆着花瓶,一位女助理帮唐绵泡了杯咖啡送进来,出去时非常体贴地合上了门。
jeff来找黎靖炜谈事情,经过员工休息室,瞥见里面躺沙发睡觉的身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瞧,倒把他瞧出了几分诧异。
jeff扭头看向坐在那的女助理,询问的目光,女助理以为出什么事了,走至他身旁,看到休息室里的情景,便解释:“leo带过来的,好像在等朋友。”
jeff点头:“黎生没在办公室?”
“黎总在接受采访。”
“《t.y》又找他做跨页,还跑到内地来?”
女助理摇头:“不是,是蓉城本土报社。”
他重新望向休息室里面,意味深长地扬了下眉梢,转头对女助理道:“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到办公室等黎生。”
唐绵是被叶引叫醒的,头晕晕乎乎的,她拿出手机看时间,4点45分,比预计的快了十五分钟。
离开前,她再次环顾27楼,仍然没看见那人。
直接去找他,说些什么呢?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讲起,还显得有些突兀,并且矫情。
况且,这对他来讲,不算是什么大事吧?
她胶着手指和叶引离开。
“我以前真冤枉黎靖炜了,其实他本人还是很好的,很亲和嘛。”
下降的电梯里,叶引就差没把黎靖炜供为她的新晋男神。
“那些问题,我自己都觉得很枯燥乏味没意思,他都还很耐心。你之前去找他,他也是这样好说话吗?可惜的是,他秘书过来打招呼,说不能问私人问题,也不允许拍照片。”说着,她挽住唐绵的手臂,笑得很神秘:“不过最后,我趁秘书出去时,有问黎靖炜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你跟他比较熟,算是有私交,你来猜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他熟了?”唐绵反问,不自然地想从叶引手臂里抽身。
“眼睛漂亮。”
叶引不回答唐绵的问题,又重复一遍:“黎靖炜喜欢眼睛漂亮的女人。”
唐绵动作一顿,“真的吗?”
下意识地问。
不晓得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她心跳加速。
听到开门声,jeff放下手里的杂志,抬头诧异:“这么快?我以为怎么也得五点。”
黎靖炜把西装随手搭在沙发上,问:“什么时候到的?”
“没多久。”jeff说着,似笑非笑地打量黎靖炜:“你什么时候也搭理这种小报社了?”
黎靖炜没理他,拿起大班台上的烟盒跟打火机,倚着大班台边缘点了支烟。
“你这两年烟瘾越来越重,小心肺。”
这时,leo敲门进来。
黎靖炜一边在文件上签了字,嘴边咬着烟卷边嘱咐:“访谈登报前,你先看看,别让他们乱写。”
leo点头。
等leo拿着文件离开,jeff作不经意地提起:“我刚才在休息室看见个人。”
“上次庄家办寿宴,在酒店,你扶过人一把,记得吗?她还和李董吃过饭,和她母亲一起。”
对这种意味明显的暗示,黎靖炜兀自抽烟不说话。
jeff又道:“那女明星,姓倪?上个月你同她在丽景轩吃饭,不挺好的。怎么没下文了?我头两天遇见她陪圈里那个张老板出席商局。”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们好过了?”黎靖炜吐出烟圈反问。
“我和tracy接触不多,但也觉着,还是她要好一点。”
黎靖炜像是不想搭有关这个话题的话,把烟头按灭:“晚上一块吃饭?”
“行吧。”
黎靖炜跟jeff刚走上火锅店的二楼,就看到灯火明亮处的那一桌子人。
唐绵拿着筷子但却没吃东西,而是在听对面的男孩儿讲些什么。
笑得眉眼弯弯。
绵绵 第七章
唐绵叶引二人本来只是想要自己小聚一下,但快要到火锅店门口时,报社主任非要赶过来为叶引办“庆功宴”,还叫了好几个同事。
叶引无法推辞,可还是要坚持拉上唐绵。
“你自己说的,多认识人不是坏事。我们主任手上还是很多资源的!”
“这是我妈说的,不是我说的!”
唐绵其实没想到这一层,她本不想去,但又怕回家会想东想西,还不如和大家一起热闹些。
席间,叶引的一个男同事格外幽默,讲了好几个段子,把大家都逗得哈哈笑,唐绵也不例外。
但是,唐绵心中始终装着事情,笑容一直不见眼底,还是有些敷衍。
她伸手拿杯子准备喝鲜榨果汁转移注意力,却不小心撞上叶引的右手,一块麻辣牛肉掉在了裤子上。
“我去一下洗手间。”唐绵退开椅子站起来。
空气里,除了火锅的辛辣味道,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过道上没什么人,刚绕过拐角,她就听到一道严厉的男声:“到底我是你老子还是你是我老子?礼拜六的事情都不提了,今天你人跑哪里去了?老师说你根本没去学校,是不是以为我人不在香港,你就能翻天?想我亲自去逮你?”
吃火锅,水蒸气容易把眼镜弄起雾,饭局之初,唐绵就把眼镜给摘了。
她不太看得清打电话的男人,但光听声音,唐绵就慢下脚步。
正想着该怎么办,他已经朝这边望过来。
黎靖炜手插兜,低着头在踱步,脸色不虞,发现来人是唐绵,说话一顿,随之继续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你现在不好好读书,等出社会没文化被取笑怪不得别人……既然这么不想上学,马上让bruce给你办手续,以后都不用去学校。”
说到最后,他灯光下的侧脸冷峻,一副积怒于心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他应该是在对他女儿说话,语气不算温柔。
她并不想听,也没有立场去听他的私事,便低着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时,黎靖炜拿着手机抬眸看她。
洗手间。
唐绵用沾水的纸巾擦被弄脏的牛仔裤。
这时一个隔间门开,出来一个叁十出头的女人,手里拽着个满身巧克力污渍的小男孩,低头训斥:“上个厕所嘴巴都不停,弄成这个样子,等哈回家还不晓得洗不洗得干净。”
从盥洗台前的镜子望向这对母子,刚才在过道上看到的那幕又浮现在她脑海里。
唐绵接触的富二代不算少,他们的私生活很少有干净的,十几岁搞出孩子的新闻并不算稀奇。
有些人现在看上去一脸正气,年轻时还不知道怎么风流荒唐。
她遇见黎靖炜时,他已近而立之年,浑身散发出来的都是稳重气息。
她不相信,也未见过他有媒体描述的那放浪不羁的模样。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过那样的姿态。
先抛开这种“十几岁就同自己妹妹生小孩”事实,他在宏盛停车场盯她那一眼,以及听charlie描述他亲她时的孟浪模样,统统都不是她印象中的温文尔雅。
唐绵将手擦干往外走去。
走廊过道,黎靖炜背靠着身后的墙壁。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白衬衫黑西裤,单手插袋,弯起的衬衫袖口,露出腕上的名贵钢表,另一只手抽着烟,矜贵又随意的一身打扮,看架势是在等人。
唐绵的双脚像被钉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那股不自在又席卷了她的身体。
她下意识握紧手里的纸巾团。
虽然知道自作多情不好,但在这个洗手间里,她没见几个女人进去。
他是在等自己?
一时间,唐绵觉得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她回想自己这一天的扭扭捏捏,其实往开了说,接个吻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
反而是她放不开的言行,容易会让人产生误解。
这样一想,她深呼口气走过去,故作镇静地想要打声招呼。
犹豫着如何张口,已经快要走过他时,一条穿着笔挺西裤的长腿就那么大喇喇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唐绵不认为黎靖炜这个行为是‘脚麻了想伸伸腿’,倒更像是那些纨绔子弟半路拦截小姑娘的轻浮动作。
唐绵的耳根有些热。
她还是装作没看出他做的暗示,往左侧让开适当的距离,抬头想要说话。
一名服务员却推着装满碗筷的推车迎面而来。
唐绵不得不站到旁边让路。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刘女士打来的。
问她回家没有,唐绵简单答应后挂断。
一个转身,看见还未走的黎靖炜。
四目对视的那瞬,唐绵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手就着纸团,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衬衫袖子。
手心的纸,有潮湿的感觉。
突然之间,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逃走。
但刚想走,跟她只相距几步的黎靖炜却突然动了。
他看似随意的往前一步,跨得不大不小,却给了唐绵一股无形的压力,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后背贴上墙壁,唐绵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他面前露了怯。
“刚才都听了多少?”黎靖炜开口,刚抽过烟的嗓音显得低沉。
唐绵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指他打电话那事,手指指洗手间解释:“我裤子弄脏了,来处理一下。”顿了顿又说:“没听到什么。”
说完又想,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黎靖炜听了她说的话只是点点头,但未往后退一步。
异性相处,本来女方就容易落于下方。
唐绵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对男人的劣根性也略有了解。
有些男人就喜欢看女人因为他们自乱阵脚,觉得这是个人魅力的体现。
走廊过道上的灯光本来就暗,这一刻竟染了一丝暧昧。
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衬衫,唐绵按捺下有些乱的心跳,抬起头迎上黎靖炜好整以暇的打量眼神。
这样的他,她觉得有些陌生。
兰桂坊的夜晚,他也这样瞧住她吗?
黎靖炜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防备模样,明明忐忑得不得了,却硬是崩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来,继而想起她刚才想离开的事。
但凡男人,恐怕都不喜欢无疾而终这个词,或者说,不喜欢不是自己主导的无疾而终。
可能这也是身居高位男人的通病。
一个女人,在不同场合都向你投来爱慕眼神,甚至曾经搂着你向你流露出那方面的意思,但再次见面她却躲躲闪闪。
碰巧的是,自己又偏偏对她有感觉。
女人的心思无法用商场上的算计来估量,这样一来,导致自己想不通的同时,心里也惹下了不痛快。
他脑中莫名其妙闪过她在伦敦对着自己抿嘴浅笑的模样,继而想起刚进火锅店时她对着面前男孩笑的画面。
心里更是烦躁不已。
黎靖炜似不经意地看向她的脖颈,她穿了件棉质衬衫,因为生的瘦,偏深v的领口露出大块白皙的肌肤,细致漂亮的锁骨,还有后颈优美修长的线条。
感受到他的视线,唐绵的脖子也染上淡淡红晕,她出声道:“黎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进去,朋友还在等。”
在清醒状态下,这样的距离,她的声音在发抖,根本控制不住。
黎靖炜依旧立在原地纹丝不动,没让开的意思。
从远处瞧过来,她就像被黎靖炜困在他跟墙壁之间,姿势令人浮想联翩。
唐绵强迫自己镇静。
她把注意力集中盯着黎靖炜的衬衫扣子,像是鼓起极大勇气:“黎生,请你不要这样。”
黎靖炜反问得气定神闲:“哪样?”
唐绵看出他是有意为难自己,她深呼吸,刚抬头想说什么,唇上突然一热,男人夹烟的手已经抚上她的唇瓣,指腹处薄茧摩挲留下的热度让她的大脑轰地一下。
唐绵脸红得更厉害,一边伸手去拂他的手,一边强作淡定:“黎总,你喝多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黎总,不再是黎生。
试图用他的身份来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她去推他的手被握住。
“你下午在电梯里想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唐绵偏头,语气已然是紧绷。
“礼拜六晚上发生的事?”黎靖炜的语气却是随意。
唐绵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还是不说话。
“记不得了?”
黎靖炜突然低头,男人带着烟草味的薄唇封住了她的嘴。
唐绵的腰间多出一只大手,轻轻攥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
她被拉着紧紧贴上男人硬邦邦的胸前。
然后又被人抵在墙上。
男人夹烟的右手已经移到她的后脑勺,他一边颇具技巧地含咬她的粉唇,一边用拇指来回摩挲她白皙的脖颈。
唐绵的大脑有刹那空白,身体酥软燥热,呼吸也变急促。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黎靖炜松开她,问:“想起来了吗?”
唐绵仍旧没有第一时间开腔,只是红着脸大口喘气,像是在平复自己。
再抬头时,说出的话,不似眼波里隐藏不住的流转,显得颇为冷静。
“黎生,想不想得起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摆正位置。”
是在对面前的男人说。
也是在对自己说。
绵绵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唐绵接到季老电话。
原来他将从北京回蓉带的资料整理了下,发现有些对论文写作帮助很大的内容,欢迎唐绵随时找他。
唐绵答应着,但是脑袋昏昏沉沉,在这种状态下实在是搞不动学术,便想到头继续睡觉。
尽管只是闭目养神。
她昨晚,一整夜基本上是没睡着。
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黎靖炜反反复复出现自己的脑海。
到了后半段,他搂着她在大街上不停地亲,她也像是情动,手还勾着他的脖子。
突然,他的未婚妻tracy冲过来拉开他们,反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大骂她是“狐狸精”。
路人纷纷指责她,她只得捂着脸离开,羞愧极了。
唐绵一下子被惊醒。
拉开窗帘,看着对面的写字楼亮灯、灭灯,再亮灯,就像她手指间的香烟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后背的汗也逐渐冷了。
唐绵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万分颓废,但却没有半分力气去改变。
给黎靖炜说“摆正位置”并不是随意说说。
从香港回蓉城之后,她想了很久,失眠了好几个夜晚。
她反思自己的行为,确实觉得不妥。
以往的那些不提,单单是追去机场的冲动、从导师家出来的悸动,都是自己长时间追逐下的一点点幻觉。
正是由于自己的某些已经触及禁区的行为,才会给黎靖炜造成很多“错觉”。
她要怎样才能够表明,自己有,又没有,那些心思呢?
既然不能、也不会表明,那就让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过原来的生活,不就行了。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1点。
打开手机一看,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全是charlie。
她连忙打过去,但对方一直占线。
不过几分钟,电话又响了。
“猜猜我在哪里呢?”是charlie的声音。
“我不知。”听着朋友轻快的声音,唐绵笑着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刘女士去广州出差,屋里就她一人。
“我刚刚落机。”
charlie从律所辞职后,成为一名自由摄影师,结识了不少圈中名人。
这次她到蓉城来,是为了公事。
某话剧团巡回到蓉城,charlie是他们的御用摄影师之一。
她没到酒店,而是直接到了翡翠城。
“才起床呀,cc。”她把行李箱往玄关一杵,嗓门贼大。
唐绵敷着面膜,嘴张不开,话也说不清,就只是点点头。
charlie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开口就问:“你妈妈的丁丁妹儿呢?我想她得很呢~”
“家政阿姨带出去上课了,我妈给它报了个什么智力开发班。”
“你妈妈对你家狗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引子在蓉城吗?一起喝个下午茶?”
charlie和引子不算特别熟,只是认识的普通朋友。
“在。不过她多半没时间,要赶稿子。”
昨晚吃饭的时候,她的主任已经多次婉转地在催稿,要得很急。
“那算了。我们两个去吧。飞机餐太难吃,我还没吃午饭呢。”
昨晚吃火锅时唐绵就没怎么动筷子,再加上一夜无眠,胃里空落落的。
她带charlie去吃稀饭庄,遭到了对方的强烈反对,幸好饭馆的川菜同样做得不错,平息了charlie的不少“怒火”。
二人边吃边聊,避而不谈礼拜六发生的事情。
快结束时,charlie送了唐绵一张这次的话剧门票,还是贵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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