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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上签
“我只影最后一幕,所以我两个可一起看前面的。”她对唐绵眨眨眼睛。
这场话剧在蓉城大剧院上演,看着规模不小。
等候区,人潮涌动。
charlie去和工作人员做对接,唐绵站在展示区无聊地看着场馆介绍。
晚上6:45分,检票进场。
因为有“内部人员”charlie的关系,唐绵落座得算是非常早。
但不过十几分钟,会场里已经座无虚席。
唐绵前后排坐了不少熟人,都算得上是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有些诧异,但还是不停起身,打了一圈的招呼。
话剧快开始时,charlie弯着身子坐到了她右手边。
灯光已经暗了,唐绵专注地盯着台上等待开场,charlie突然拿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兴奋地看着左边:“看看,谁来了!”
唐绵转头抬眸,影影绰绰的光线里,黎靖炜挺拔的身材特别醒目,他穿着白衬衫,脱了的西装被拎在手里。
而他身后,跟着他的未婚妻,tracy。
唐绵想起了昨晚那个梦,不禁捏紧了手包带。
而昨晚与黎靖炜的“不愉快”,让唐绵拿捏不准该怎么应对这个性格似乎有些阴晴不定的男人。
但同时,她也安慰自己,“摆正位置”这四个字,她说得是很清楚。
她相信自己做得到,也相信对方听得明白。
正想着,charlie给了她个狡黠的笑容,凑到她耳边说:“这贵宾票可不好弄哦,我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快感谢我!”
charlie不晓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唐绵,只想对自己这位好友翻个白眼,还想要谢谢?
唐绵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但他和tracy与周围那些人寒暄的声音还是传到她耳朵。
那女人穿着藏蓝色的晚宴裙,刚刚到脚踝,很正式,可以看得出她对这次话剧的重视。
女人在自己面前驻足,倾身与前排一个企业家打招呼。
近在咫尺,唐绵看着她手上的钻戒,正想着在梦里她扇自己耳光时她手上的戒指刮花了自己的脸,就听她转头唤黎靖炜,“lester,来这边坐。”,说着再走两步,用双手压着裙摆坐在了位置“6”上。
唐绵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门票,是“8”号。
舞台射灯折射出的暖光照亮唐绵左侧的空位。
黎靖炜已经快到她跟前,为了避免磕碰,唐绵想把脚往里收了收,让自己跟前的过道更宽敞一些。
唐绵正准备有所动作,她的膝盖忽然被撞了下,男人的西裤擦着她的白色九分裤过去。
他没有道歉,她亦没追究。
缩腿,这是唐绵给出的唯一的、也是下意识的反应。
当黎靖炜在旁边落座,唐绵觉得周围顿时拥挤不少。
她闻到烟草味道,混合了隐隐的薄荷香,这一切都扰乱了她的心绪。
他们刚落座不久,唐绵便听到tracy在同黎靖炜说话,不轻不重的声音,似抱怨又似撒娇:“本来选这儿是想让danny一眼看得到我们在给他加油鼓劲,但现在想来还是应该在楼上包厢请大家,没想到这么多人,空气有点差。”
唐绵的余光里,是男人那截笔挺裤腿,还有锃亮干净的皮鞋。
他的嗓音低沉成熟:“下次让leo安排。”
简单几个字,显而易见地抚平女人眉间淡淡的不悦。
唐绵听见女人小叹一声,甜蜜地道:“你那么忙,还来给我堂弟撑场,我已好知足,哪来那么多的挑剔呢。”
黎靖炜没有再说话。
已有人在报幕,话剧即将开始。
唐绵从杯架上拿瓶装水,想喝一口来平复自己的内心。
视线瞥见黎靖炜的白色衬衫,还有暗银色的皮带金属扣。
他靠坐在座椅上,双手,修长手指交叉相扣,肃穆中自有一番闲适的格调。
他的“自得”,倒是衬得唐绵的乱了阵脚非常之明显。
可片刻犹豫后,唐绵仍然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台下的灯彻底暗了。
演员陆续出场。
这话剧算是个轻喜剧,除了主演是个最近比较出名的小花外,其他都是专业话剧演员,曝光率并不高,至少唐绵分不清谁是谁,自然也不知道其中谁是tracy的堂弟。
从演出初始,会场便不时传来笑声,氛围不错。
但唐绵左边的空气始终很沉默。
本来是想来放松的唐绵更是笑不出来。
演到后半段,charlie离开去了摄影席,唐绵好想跟出去或者移个位置,但又觉得显得过于刻意。
此时,台上的男主演对女主演讲了个“边缘性”笑话,大家都是成年人,氛围一下就暧昧起来。
唐绵的耳根渐渐发热。
左边坐着昨天才和自己搂搂抱抱的黎靖炜,她怎么可能觉得不尴尬?
拿过矿泉水,刚喝一小口,下腹突然涌来一股热流,肚子跟着隐隐作痛。
唐绵有预感,是那个来了。
她拿上包,准备起身去洗手间。
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人,唐绵尽量弯低身,她将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
刚起身从黎靖炜身前路过时,她脚下被不知名的东西绊住。
一个趔趄,待她缓过神来,人已经坐到黎靖炜身上。
明明只是身形有些不稳,唐绵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坐到黎靖炜身上。
屁股底下,男人的大腿结实有力,即便隔着两层裤子面料,她依旧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此时台上的话剧也演到剧中的夜晚,灯光只有小小一束打在主角身上,整个会场漆黑一片。
大剧院的音响随着剧情推进播放起了情意绵绵的背景音乐。
因为狼狈,唐绵蜷起拿包的左手,却发现右手隔着西装裤捏住了什么。
硬邦邦的,又有点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了按,想看看是什么。
惊觉那东西还在有弧度的突起,好像是有弹性。
而且那温度还越来越高。
唐绵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姑娘,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电光火石间,她的脸红到能滴出血来。
因为,她已经猜到手底下按着的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她甚至已经摸到拉链的存在。
那是黎靖炜的裆部。
这个认知,让唐绵的心跳快了好几拍,尤其当她左手撑着黎靖炜的胸膛,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眼眸又黑又沉,平静无澜,但又好像蕴藏着能燃烧她的热度。
她有些受不了。
这种在她看来太过裸露的目光对视,像在灼烧她的心。
她的双手手心都在发烫。
唐绵强忍着悸动收回手,从他身上站起来。
“不好意思。”她低声道歉,然后走了过去。
唐绵努力让自己神情表现自然。
刚才那一跤只是意外。
况且,她也不是故意把手放在黎靖炜那个部位的。
可是,直到走进洗手间,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手心里那种触觉还在。
唐绵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流冲洗,心中杂草丛生的感觉在蔓延。
她并不只是碰到,而是握了好几下,甚至是没控制好力道。
进隔间,褪下裤子,入目的是那抹猩红。
让她头疼的是——
经血还染到了白色九分裤上。
她上半身穿的是短款的厚卫衣,根本遮挡不住。
她给charlie发短信,对方一直没回,应该是还在工作。
这次例假,提前了一周,所以唐绵毫无预防。
她在洗手间里打着转。
想着离话剧结束还有半小时左右,现在出去也没什么人,拿包挡一下就好了。
她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抽烟的男人。
而黎靖炜抬头,也已经看见她。
唐绵头皮有些发麻,一下子缩回头。
像是个缩头乌龟。
她两只手搅在一起,在里面犹豫再叁,想了又想,还是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时,她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耳边是男人因吸烟而显喑哑的声音:“怎么,不认识了?”
唐绵步伐微顿,听到黎靖炜走过来的脚步声,手指,不由握紧手提包。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他没等唐绵回答,就问。
唐绵先是震惊,他怎么会有自己电话。
再是一愣,想着刚被习惯性放进包里的手机,早就已经因为看话剧,而被调成了静音。
然而,她张口的话语已经变成:“我不接陌生电话。”
语气紧绷,一如昨晚她给自己做的模拟状态。
言辞间,还大有把自己和他划清界限的想法。
黎靖炜静看着她脸上努力镇定的表情,片刻,他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双手缓缓插回裤袋。
“陌生?会有人拉着陌生人的手叫老公?会有人摸着陌生人不撒手?如果有,我得好好想想什么叫做‘陌生’。”
剧院都有高吊顶处理,层高被拉得很上面,空间感一增强,回声不算小。
现在黎靖炜的声音不大,但却传遍了这一个小小区域。
他说得轻描淡写,唐绵的脸却被这番话逼出红晕。
“黎生,当时的情况……”
憋了半天,唐绵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转身欲走,却被男人反逼到墙角。
不管是他现在的举动,还是刚刚的那些话,都像是忘了昨晚自己说的——“摆正位置”。
黎靖炜敛眸打量着她的脸颊,过了几秒,开始解自己西装扣子。
唐绵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看向四周,惊得完全说不出话。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声音压得很低:“cecilia,你在想什么?”
说完,微微弯腰,把外套系在唐绵腰上。
他低头的时候,唐绵看到他的耳朵上有一个小小的痣。
她不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却是第一次离这么近看他。
唐绵还沉浸在往事中没反应过来,黎靖炜拍拍她肩膀:“愣着干什么?要我帮你去买?”
唐绵抬眼看他,再看自己这不伦不类的装扮,心里没感觉是假的。
他刚刚凑过来时,自己的呼吸就已经停滞,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唐绵知道,有些男人认为被女人经血沾过的东西很晦气,尤其是当官的、做生意的。
他们这群人对这些说法,大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更不要说非常讲究这些的两广地区,那些大老板个个都信。
她都晓得的说法,黎靖炜这个香港人不可能没听说过。
想到这个,她没有犹豫马上就要把衣服扯下来。
刚上手,黎靖炜的手就覆上来,很温热。
“再不去,是想让他们都出来看我们?”
两人离得很近。
他低头,那种眼神很容易让唐绵沉迷。
尽管他的语气带着轻佻。
刚刚他抽的烟没有被他掐灭,现在烟雾还在空气中飘荡,那一缕香烟,仿佛熏红了她的双眼。
黎靖炜个子很高,西装自然不会是小码。
唐绵把西装系在了腰上,手拉着他的袖子,忍着痛小跑出去,想快去快回,在散场前赶回来。
她折返回剧院时,大厅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已没有他的身影。
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也是没有。
唐绵走向剧院内场,刚进去,就听见里面演员在谢幕,大家都站起来鼓掌。
她站在最高处,垫起脚,视线穿过重重人海,那一排座位的“6”、“7”空荡荡,早已没有人影。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西装,趁还没有人转身离场,就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阵阵掌声,像是拍在她的脸颊,也像是打在她的心尖。
“摆正位置”这几个字仍然萦绕耳边。
可突然的,她拉起黎靖炜的西装袖子,拽在手心。
很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阻隔任何声音传到她的心尖。





绵绵 第九章
唐绵在车里平复了下心情,正想给charlie发信息,就看见对方站在台阶上对自己挥手。
天已经黑了,charlie没看出她的异样,一路上说着刚刚工作中的趣事。
车子驶上二环高架,她突然问唐绵:“你说,一个男人,太太死了,有个未婚妻,但始终不再婚,而跟他有关系的女人却是一大堆,算不算渣男?”
charlie看着窗外,像是随意提起。
但是,唐绵知道她在说黎靖炜。
站在唐绵朋友的角度,charlie的内心是纠结的。
唐绵没有回答,专心开着车。
charlie只得自言自语:“但是呢,这个社会,还是金钱至上。有钱花心那叫风流,没钱花心才叫下流。黎靖炜还是不错的,你看香港那几家人,不管是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哪个不是家里一个老婆,外面二房叁房养着,可能这也是他不再婚的理由吧,玩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可苦了的,始终是女人啊!依我说,cc,你再喜欢他,看看就行了,保持你本来就有的理性,别太认真啊!”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雨,打湿了车窗。
雨刮器的声音响了起来,衬托出车厢的沉默。
想到自己身上还系着他的西装,唐绵握住方向盘的手忍不住收紧。
……
黑色轿车徐徐停在高铁站外。
司机下车,顶着雨跑去后备箱拿了深色雨伞,黎靖炜迈开长腿下车,接过雨伞,让司机在车里等着。
tracy提着裙子从车里下来,当她发现黎靖炜把伞撑在自己上方,还绅士地用手挡在车顶防止她磕到时,她的唇边噙起了幸福微笑。
黎靖炜把人送到大厅外,他湛黑的眼眸望着她:“进去吧。”
可她没有动,她看着伞下的男人,藏青西裤白衬衫,身材挺拔,他的左肩已经被雨水淋湿。
“lester,今晚我好开心。”
要不是她父亲在江城突然有事,她可以跟他回他在蓉城的家,一起喝一点儿红酒,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不过想到为送她搭高铁,他都没折回去拿忘掉的西装,她心中那丁点儿遗憾又消失殆尽。
“进去吧。”黎靖炜还是那句话,喉结微动,很性感迷人。
良好的家教让tracy说不出轻佻的话,但她不希望就这么跟他分别。
于是她鼓足勇气,扬起脸的同时,睫毛轻颤,闭上了双眸,等待被一亲芳泽。
一个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发间,头顶是他低沉的嗓音:“别赶不上,进去吧。”
黎荀睁眼,有失望,但又觉得甜蜜,她点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一步一回头地走进大厅。
黎靖炜在雨中站了会儿,才转身离开。
牧马山别墅。
黎靖炜到家抽了根烟,才准备去洗漱。
刚解开一颗袖扣,手机有短信进来:爹地吃了药,已睡下。你别熬夜工作,早点休息。
署名是tracy。
黎靖炜没回复,将手机随意丢在床上,走去落地窗前,看着路灯光下淅淅沥沥的雨水。
唐绵那张微红的脸又浮现于自己的脑海,包括晚上她跌坐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她的眼睛是黑夜里的星星,闪闪的。
对于唐绵,他的印象不算太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孩子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几乎每次,他都发现了。
她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说不勾人,那是假话。
他也慢慢感觉那个青涩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一个成熟女人。
与初见时相比有很大变化,但又像是一点儿没变。
到现在,他还是模模糊糊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唐绵的情景。
那段时间,他在苏格兰出差,sandy带着她的新情人从巴黎跑来跟他大吵大闹,他嫌烦,一个人开车从北到南,在伦敦漫无目的转一圈,最后将车停到舅舅的餐厅门口。
他刚准备进去,便看到街角处的拐角有个小姑娘在哭。
黎靖炜仍然记得,那天,他看了她很久。
女孩儿蹲在那里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自己和姐姐身无分文地走在街上无家可归的样子。
当时姐姐背着他偷偷抹眼泪,他却无能为力,还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哭。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朝那个女孩子走了过去。
后来他带她去舅舅的餐厅吃饭,她吃辣很厉害。
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蓉城人。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二人对坐。
这个女孩子边吃边盯着他的左手看,她以为自己是悄悄地,但其实非常明显。
饭后,她从包里翻出个袖扣递给他。
女孩脸上仍然挂着泪珠,但还是对着他挤出了笑容:“我叫cecilia。”
黎靖炜只记得这件事发生在伦敦的秋天,具体是什么时候,后来他怎么送她回家的,他已完全记不清。
哦,还是个雨天,下着很大的雨,就像今晚一样。
当时他帮这个女孩是出于同情?是出于触景生情?还是什么?
他回答不了自己。
当然,他也记不清了。
应该只是举手之劳。
因为很长时间,他都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他想去记起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黎靖炜看着窗外随风雨飘摇的树,叶子被打落在地上,香烟不知何时已经烧到尽头,烫到他的手。
他又点了一支,没抽,就是点着。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和sandy那段形同虚设的婚姻就像那窗外的树。
在她倒下前,双方都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但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示好。
有娱乐圈的明星,有家世清白的名媛,只要他点个头,或给个暗示,自然有人主动送上门。
这些年里,偶尔遇到有点好感的,不是没试过找个不错的女人好好交往,但她们的感情或多或少掺杂着利益成分,往往几番简单接触后便失了兴致,还没正式开始便已结束。
他不喜欢在女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甜言蜜语以及花样百出的惊喜,只会让他感到疲惫,还不如去打一场畅快淋漓的球。
可能跟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有关,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不是一两个女人所能给予的。
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传闻,但对此他始终是不温不火的态度。
不严词辩解,也不摇头否认。
有些东西既然存在了,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不一定只有负面影响,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带来不俗的经济效应。
他是一个生意人,商人最重利。
至于感情,不过是占据心底极小一角的闲时消遣。
黎靖炜明白,对tracy,自己从来没有过男人对女人的心动。
尽管从一开始,他已经拿出一定认真的态度在尝试,尝试着用恋爱的方式接纳她进入自己的生活。
结果,效果甚微,但他却不得不继续坚持。
可是,欲取之,必先予之。
把利益、回报放第一位,从他懂事以来,他就始终这样做着。
直到唐绵一点一点地以她不知道的方式“走进”他的世界。
他很长时间都不明白唐绵对自己那种近乎虔诚的爱慕是从何而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看自己的眼神一如当初。
其实他对唐绵印象最深的是在香港街头碰见她那一回。
他当时送刚回港的emily到养和医院看sandy。
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车里抽烟等女儿。
刚刚点上,便看见不远处的旧书店门口,有个不算陌生的身影。
那女孩一身学生装扮,正低头翻着摆在外面架子上的杂志,很专注。
他稍一晃神,就看见她和一对情侣在书店门口的马路上吵了起来。
叁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貌似很激动。
唐绵手一手拿书叉腰,一手举在那男人面前比划着“1、……2、……”,应该是在讲道理,举例子。
那对男女应该是没占上风,气不过推搡了她一把,她手中的书掉到地上。
唐绵瞪了那对小情侣一眼。
那一男一女从他车边走过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她是神经病还是脑残粉?黎靖炜是她的谁?这么护着。关她屁事啊!”
“黎靖炜这种人还有粉丝?以为自己是黎靖炜老婆?哼!他老婆还躺在楼上要死不活得呢,他还不是照样在外面嫖,我骂两句不行吗?那种男人,说他两句还脏我的嘴。”
“……”
那两人逐渐走远。
黎靖炜看着唐绵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先是举到脸前对着封面吹了两下,像是要把灰尘吹掉,再用袖子擦拭,接着从双肩包里翻出纸巾擦,最后才小心翼翼放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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