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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日负暄
工作人员在画外音公布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每个人都很配合地表示惊讶和期待,余向晚毫不掩饰她的热情,惊讶和期待得比任何人都要真情实感,白鹭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向她投去嫌弃的一眼。
付行云默默地看在眼里,暗叹,这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呢。
他们半真半假地讨论起来,闻逝川压根对这种节目形式不感兴趣,时不时走神,要不是付行云时不时给他递话,他就要隐形了。
说着说着,猝不及防,白鹭朝付行云递话了。
“付老师最近的电影我也看了,我好喜欢啊。”
付行云被她一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只能略显拘谨地笑着道谢。
白鹭抿着致涂抹的红唇,低头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又说道:“没想到这次能和付老师一起上节目,太惊喜了。”
太刻意了。
付行云无语,没等他怎么反应,这一段的录制就告一段落了。
白鹭小姐,知名非物质文化遗产变脸艺术继承人,摄像机一关,她的热络全部飞走了,下班下得比谁都着急。
余向晚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说道:“她要是真看了,我能把摄像机吃下去。”
付行云拉她:“小点儿声。”
付行云的车还在闻逝川家楼下,他打算今天顺便给开回家去。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无论哪一天开回去都行,再不济,指挥小江干也行,但他就是一直拖着。
朝工作人员道别之后,付行云朝闻逝川小声说道:“等一下我。”
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闻逝川大步往前走,付行云正常步速在后头跟着,等拐过了弯没人了才大步跟上去。也幸好节目组保密工作做得好,低调开拍,并没有蹲拍的媒体,仅有的消息灵通的娱记估计都跟着白鹭的车走了。付行云踩着薄薄的的积雪,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追。
闻逝川腿长走得快,付行云追得恼火。
眼见着闻逝川那辆破二手小面包就在面前了,闻逝川拉开车门就要上,付行云这下总算知道他是故意的,又不敢大声喊,低头抓了一把雪,往闻逝川后背上扔,不痛不痒的,但闻逝川还是停下来了,转过来,抱着手臂看他。
付行云还穿着厚重的外套,一路追过来累死了,越过闻逝川,径自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自己系好安全带。
闻逝川从另一头上来了。
付行云公事公办地说道:“载我一程,我去把车开回去。”
闻逝川:“哦。”
哦个头啊,付行云心想。
他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生气了吧,这都要生气”
闻逝川冷冰冰地说道:“没有。”
付行云嘟哝道:“就有。”
闻逝川车技好,小破面包也能开得四平八稳,没一会儿就到了,付行云的车还停在那个地方,停车的地方有东西遮着,但车上还是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还有点儿枯枝败叶,看着很狼狈。
付行云下车之前,闻逝川突然问道:“是因为你和白鹭要一起演电影,你才参加这个节目吗?”
又被他刺到了,付行云没好气地说:“是你拉着我的衣服说要和我一起出去玩的。”
闻逝川被他噎住了,全因为闻逝川早把自己病中虚弱时候的样子给忘了。车子里面突然一片寂静,付行云很享受这种让闻逝川下不来台的感觉,他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不乐意了,你可以选择不拍了,违约金不够我可以借你。”
闻逝川被他气死了,说不出话来,猛地开了车门,下车了。
付行云慢悠悠地下了车,走到自己的车面前,有些发愁。他一回头,发现闻逝川又去而复返,板着一张脸,头发上粘满了细碎的小雪花。闻逝川个子高一些,站在他旁边,一抬手,帮他把车顶的枯枝和吹来的一些垃圾拿下来。
闻逝川表情严肃,还留着刚才生气的余韵,一板一眼地帮着忙。
付行云看着却觉得心情很好。
他边看着边问道:“孟清和我说,四月在阿姆斯特丹有一个电影节,如果送去参展的话,正好咱们在录节目的间隙可以去参加。”
闻逝川应道:“嗯。”
“那参不?”
“参。”
付行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车了,雨刮器把车窗的雪花扫去。车窗外,雪已经停了,天气也放晴了,温度明显地开始上升起来,冬天只剩下一个尾巴了,很快就要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他降下车窗,对插着兜站在一旁的闻逝川讲道:“再见。”
闻逝川顿了顿,也回道:“再见。”
春暖花开时再见。
付行云关上车窗,往家的方向开去。他心头还沉甸甸的,因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和徐渭约定的见面时间快要到了。
再一次和徐渭见面,仍旧是在那个楼顶咖啡厅,从高处往下俯瞰城市,就会发现春天的悄无声息地悄悄来了。整个城市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有些角落藏有星星点点的绿。为了不在一开始就落于下风,付行云提早了大半个小时,敢在徐渭到达之前到了,一边喝着热咖啡,一边往外看。
徐渭仍旧是不急不缓的做派,坐下来后和付行云天南海北地扯了几句,好一会儿才进入正题,他说:“白鹭你已经见过了吧,她很有意思,你们合作应该会有火花。”
付行云不知道他对“有意思”的定义是什么,无论怎么看,白鹭都算不上有意思。
“对不起,徐导,”付行云直截了当地说道,“很感谢您给我抛橄榄枝,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您的邀请。”
说出来的一刹那,付行云心里的情感非常复杂,有松了一口气,也有遗憾和不安。
作出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并不简单,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刹那下定的决心,可能是在闻逝川的电脑屏幕上看到循环播放的自己的时候,也可能是闻逝川半是命令半是恳求地说“说你爱我”的时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以往相爱的每分每秒。
徐渭只不过反应了两秒钟,从他脸上一点都看不到意外和惊讶,他问:“我能听听是什么原因吗?”
付行云当然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只是推托道:“日程安排上有些冲突。”
徐渭完全没听他的,自顾自问道:“是因为小川吗?”
付行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无论说“是”还是说“不是”都不能撇清关系。
徐渭扣了扣桌子,声音清脆,他说:“你们都还年轻,做事情冲动,感情用事。”
付行云顾不上他是表面意思还是意有所指了,他被徐渭一直以来那种傲慢和高高在上惹恼了很久了,闻逝川和徐渭两父子在某种程度上都有那种讨人厌的地方,就是总觉得自己能够安排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当惯了导演的人有的坏毛病。
他说道:“我和您的儿子是多年的好朋友,他很优秀,脱离了任何的光环,他也能创出一番天地——”
徐渭好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他摘下一直没摘的墨镜,真正认真地打量付行云。
“最落魄的时候,吃泡面我们一人一口,连汤谁喝都要互相推让,就算是那时候,他也没想过要回头沾你一点光。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父子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我认为,您应该以他为傲。”
这样的话,说的时候很爽,说完之后就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羞耻。为了掩饰,付行云端起咖啡喝了几口,看向窗外不说话。
徐渭说:“你们感情挺好的。”
付行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欲盖弥彰地说道:“很多年的朋友了。”
过了好一会儿,付行云都不敢看徐渭的眼睛,生怕阅历丰富的大导一下子把他看穿。他本以为徐渭被拒绝后会生气,再不济也会冷淡,谁知道徐渭仍旧风平浪静不急不缓的。
“再考虑一下吧,我不着急。”
付行云喝完了杯里的咖啡,话已说尽,点点头准备告辞了。
“还有一件事,”徐渭微笑着说道,“在正式官宣演员阵容之前,希望你不要公开说自己已经拒绝出演了。”
付行云一下子就回过味儿来,这就是想造势呢。徐渭也不问他会不会答应,这是笃定他会答应,毕竟拒绝了就已经是不给面子了,这个配合宣传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谁也不想在圈子里得罪人。
再说了,徐渭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说不计较拒绝出演这回事了。
付行云没有犹豫,答应了。
他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白鹭从电梯里出来,打扮致,高跟鞋的细跟磕在地板上,一声声清脆。她看了付行云一眼,点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付行云也没自讨没趣,点点头回应,两人擦肩而过。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不像样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们正式出发了。
节目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除了出演阵容之外,其他一概藏得严严实实的。节目本身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口碑,不需要过多地搞噱头,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噱头的只有前不久白鹭的一个采访。
采访的记者问她和徐渭合作的电影,问她男主角的人选。
白鹭也是深谙说一半藏一般的采访技巧,有意无意地带到了付行云,又没说死,弄得一群人都在期待他们在综艺里会擦出点什么火花。不过也因此,白鹭被付行云的粉丝以及他和闻逝川的cp粉骂得够惨的。
他们从国内出发,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达阿姆斯特丹,出发的航班是早上六点多。
付行云戴着遮住一半脸的宽檐渔夫帽,带着墨镜,在口罩的遮挡下不住打哈欠。白鹭妆容致,高跟鞋包臀裙,尽显女明星的自我修养。余向晚和檀子明两个人头靠着头在睡觉,像两个春游的小朋友,张着嘴巴打高低起伏的呼噜。
闻逝川是最后来的,他的行李最少,没有行李箱,背了一个很大的登山包,比起出演真人秀的明星,更像个准备出发去徒步的驴友。他进到候机室,目光先在付行云身上扫过,又扫过旁边对着镜子补妆的白鹭,不动声色地坐下。
候机室里都是工作人员,付行云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他走过去,硬是挤在闻逝川和熟睡的檀子明中间坐下了,太挤了,差点一屁股坐到闻逝川的大腿上。闻逝川站起来,干脆把位置让给了他。
付行云:“”
就在这时候,付行云发现,孟清居然也来了,带了个大行李箱,低调地隐藏在众多工作人员里。虽说孟清是经纪人,但以前付行云在外面跑行程,孟清基本上是不跟的,都是助理跟。毕竟孟清自己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比起经纪人更像是付行云的老板。
付行云问他:“你怎么来了。”





玫瑰之下 第30节
孟清说:“我好歹是你们俩的经纪人。”
他把重音放在“你们俩”三个字上,付行云差点没翻个白眼。听见孟清的声音,檀子明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孟清朝他指了指他的嘴角,檀子明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睡觉时流的口水。余向晚也迷糊地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女明星白鹭,吓了一跳,仿佛见鬼。
她小声嘟哝道:“这是坐飞机还是走t台”
节目组给他们买的是商务舱,工作人员坐经济舱,孟清自己升舱到头等舱去了。白鹭看起来也想坐头等舱,但因为要拍他们在飞机上的镜头,所以她升不了舱,看上去有点不高兴。付行云和闻逝川的座位挨着,闻逝川一坐下就戴上眼罩睡觉了。
飞机起飞后,拍了一点镜头,白鹭就去卸妆换衣服,贴了张面膜睡觉。
大家都睡了,付行云看了看窗外的云,一时间没了睡意。他转过头,撑起一点身子去看闻逝川。眼罩盖住了他半个脸,直挺的鼻梁把眼罩撑了起来。付行云最爱他的眉骨和鼻梁,都是线条犀利,眉尾有颗痣,鼻梁上有小驼峰,很好看。
付行云小声叫他:“嘿。”
闻逝川无动于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付行云从桌子上空姐送的巧克力里挑了一颗,看着前后无人留意,朝闻逝川身上扔过去。闻逝川摘下眼罩的那一刹那,付行云连忙躺下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了,付行云以为闻逝川又睡了,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过去。
没想到闻逝川并没有重新睡,正盯着他,嘴巴里嚼着那颗巧克力,目光灼灼,仿佛在伺机捕猎的动物。
付行云心头漏跳一拍,连忙躺下去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飞机正飞过亚欧大陆上一片不知名的土地,窗外一片漆黑,飞机里都是平稳的呼吸声还有窸窸窣窣的小声说话声。付行云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说话的是余向晚和檀子明,他们俩居然在座位中间下跳棋,也不知道是谁带的,一边下一边偷偷瞅旁边还在睡的白鹭,生怕把女明星给吵醒了。
付行云发现他们俩已经迅速组成了小学生联盟,志趣相投,不约而同的幼稚。
闻逝川座位上是空的,估计是去洗手间了,付行云起来去找他,发现他并没有去洗手间,只是站在过道上玩手机,戴着耳机,估计是烟瘾犯了,不住地打哈欠,时不时搓一下手指。见付行云过来,他连忙将手机屏幕按灭了。但付行云匆匆一瞥,仍旧看到了他刚才在看什么,屏幕上是白鹭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他在看白鹭的那个采访。
“看什么?”付行云问道。
闻逝川把耳机揣回兜里,回答道:“随便看看。”
付行云也不拆穿他,站在他对面,两人隔着并不宽的走廊。
他说:“你没话问我吗?”
付行云本以为他看了白鹭的那个采访,加上最近各个媒体的讨论,会问他是不是答应了徐渭,谁知道他这么憋得住,只字不提。
“问什么?”闻逝川面无表情。
“你不想知道我有没有答应吗?电影。”
闻逝川说:“不关心。”
突然,飞机颠簸了一下,付行云一个没站稳,直接往闻逝川怀里扑,闻逝川稳稳地扶着他的腰,把他接住了。闻逝川被他撞得闷哼一声,付行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连忙站直,飞机广播里响起空姐甜美的嗓音,说飞机遇上了颠簸气流,让乘客回到座位坐好。
他们正要往回走,飞机又上下颠簸起来,付行云的脸直接撞到闻逝川背上,搂着他腰才站稳了。
闻逝川回头说道:“别搂搂抱抱的,不像样。”
付行云被他气死了,在他后背上隔着衣服狠狠地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闻逝川倒吸一口气。
一抬头,正看见余向晚正在座位上朝他挤眉弄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白鹭已经醒了,正看着他们。付行云连忙松开手作若无其事状,余光认真观察白鹭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什么表情,素颜的脸上满是睡眠不足的烦躁。
他松了口气,飞行中的后半程都不敢多说多做些什么了。
到达的时候是清晨,早春的荷兰还是冷的,付行云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出了机场,一行人还没来得及多四处看看,就被工作人员催促着上了车。付行云有些紧张地发现,他们几个人被分开了,上了不同的车,小江作为助理,去领走了付行云的行李。
行程安排写得很笼统,付行云并不知道他们现在确切是去哪里,问了问随行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表示保密。
付行云马上紧张起来了。
异国他乡的,旁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他自己本身英文水平堪称一绝,差得一绝。他紧张,但又不想在镜头前表现得太拘谨了,看着窗外的街景,和工作人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没多会儿,车停了。
停在一条挺窄的小路上,付行云有些茫然地下了车,四处环视,发现围绕他的只有举着镜头的工作人员,同行的几辆车都没在。左边是红棕色的小楼,右边是一条小河,小河两岸是刚抽出嫩叶的行道树,时不时有路人踩着单车路过,好奇地看他们这一大堆人。
随行的工作人员把一份地图递到付行云面前。
“到达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是根据地图,找到今晚入住的地方,到得最快的有奖励。”
由于终点是步行可到,工作人员把付行云的手机和钱包都走了。付行云一脸茫然地面对着镜头,简直都要惊呆了。他还以为自己参加的是一个休闲节目,没想到一来就变成了这样。
他的反应明显极具综艺效果,镜头一直在拍他的表情。
付行云硬着头皮展开全英文的地图,幸好节目组在上面用笔标出了起点和终点,离得不是很远,但路线弯弯绕绕的,看得付行云头晕。他看了半天,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总算出发了。
街头很安静,尽管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仍旧很安静,付行云有种不敢大声说话的感觉。他一边走一边对照着地图,犹豫着问:“我如果走错了你们会提醒我吗?”
从工作人员的冷酷的表情,他明显看出了否定的答案。
工作人员提醒他:“已经有一个人到达了。”
“谁?”付行云紧张地说道。
“闻导到了。”
付行云急死了,他对于自己在哪儿目前还一头雾水。工作人员示意他可以去问路,付行云实在是不愿意,学历和文化一直是他羞于启齿的一个问题。先不谈怎么问这个问题,他的英语口音实在算不上好听,要把这一切暴露在镜头前,实在太让他抗拒了。
他又硬着头皮埋头猛走了一段,一边走一边想着,他这样肯定很无聊。
走着走着,他又饿又渴又累又冷,发现自己转了一圈又站在了相同的商店门口,简直了。他仔细端详了下地图,重新定了一个方向,再次出发。
突然,他在横跨小河的石桥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闻逝川。
闻逝川正靠在石桥的栏杆上,手上还拿着一杯咖啡,悠闲得像个真正的游客。
他不是已经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去年在荷兰待了一段时间,但只在阿姆斯特丹玩了一天,一切内容都是我的少量亲身经历以及大量瞎掰~
第51章 超越边缘
好像才看到他们似的,闻逝川远远朝他们挥挥手,走过来。
“到了之后太无聊了,出来逛逛。”闻逝川说。
听起来很不力的样子,听得付行云脸一红,觉得自己简直是路盲。付行云低着头不看他,假装自己在看地图,但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慌得很。
工作人员连忙说:“不可以提醒哦。”
闻逝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站在付行云旁边看他的地图。闻逝川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手上的咖啡塞给他,付行云手上一暖,闻到里面不是咖啡而是热巧克力,满满的一杯。趁工作人员不注意,闻逝川假装凑过去一起看地图,小声提醒他。
“往前一直走到运河,过河就能看到。”
和地图上指定的路线不同,付行云压根儿一点儿也没犹豫,一口气喝下去半杯热巧克力,整个人都暖了起来,重新往前走。闻逝川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伸着腿,懒洋洋地朝他们挥挥手。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后,从小路里出来了,视野一下子开阔,宽阔的运河横亘在眼前。阿姆斯特丹高楼不多,显得整个城市的天空特别宽广。付行云认真对照一下地图,发现节目组给他们定的终点,也就是晚上睡的酒店,就在对面不远处,因为层数高,鹤立鸡群的。
付行云转头,对着摄像机很认真地问道:“地图上画的路线是不是整我的?”
摄像大哥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走地图上的线会快一点。”
付行云感觉就是整他的,但这下总算走到了,他松了口气,盯着自己的目标,很快就到了。到了之后,他窘迫地发现,他真的是最后一个。余向晚和檀子明正排排坐在运河边,脚一晃一晃的,白鹭正在运河边让助理给她街拍。
没一会儿,闻逝川也悠悠然踩了辆单车过来,这下人凑齐了。
余向晚凑到他旁边,小声抱怨:“你好迟啊。”
“你怎么这么快?”付行云问。
她说:“问路啊,节目组的地图上就是坑人的。”
“那你英语挺好。”
“不会啊,”余向晚毫不在乎,“瞎比划,肢体语言。”
付行云轻轻一笑,觉得自己刚才不敢问路的担心简直是多余的,他绷紧的弦一点点放松下来。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很多想法都很多余,他总觉得别人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总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放大,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解读,束手束脚的,远不如余向晚他们。
付行云的热巧克力喝完了,空杯拿在手里,等着节目组的下一步指示,闻逝川自然而然地从他手里把空杯接过去,扔到垃圾桶里。他不觉得有什么,其他人也没留意到,只有付行云一个人觉得心虚。
节目组说了,最先到达的人有奖励,但这次居然是并列第一,闻逝川和白鹭同时到的。
奖励是什么?
付行云顺着节目组的手指看过去,仰头仰得脖子都要酸了才看清楚了。在不远处,最高的那栋大楼的最顶上,有一个小如芝麻粒的秋千,那是全欧洲最高的高空秋千,叫做“超越边缘”,第一名的奖励就是去荡高空秋千,因为秋千是两人座,所以可以再邀请一个人。
看着那小如芝麻粒的秋千,付行云简直头皮发麻,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付行云感觉白鹭目光灼灼,锁定了自己,但在她选之前,闻逝川先下手为强,选了他。最后白鹭只好选了余向晚,五个人去了四个,剩下檀子明一个人孤零零,眼睛里盛着渴望,坐在运河边,摆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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