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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海棠(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jennifer
照海棠(1v1)
作者:jennifer

南宫照很疼他的小师弟,小师弟也最爱黏着他。直到有天他发现小师弟是个女的?~~~~~~~~~~~~~~~~~~~~更多小说请.xashu.uk





照海棠(1v1) 1.一座山
李棠宴十三岁,已经在雾岚山上生活了七年。
雾岚山上有个小小的门派,名字就叫雾岚。
雾岚山远离朝堂,在当地还是有点声名的,山下的百姓碰见什么困难都会上山寻求帮助。雾岚门又以医术见长,采药制药是门派入的主要来源。
掌门人也就是李棠宴的师父,就是他把李棠宴从山底下捡上来的。
掌门名为褚婴,已经人到中年,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最喜欢的事是躺在屋顶喝酒。
师父有三个亲传弟子,门派大师兄南宫照,师姐阮霓衣,还有李棠宴。
李棠宴生活的一部分就是上山采药,然后交给其他师兄弟们制成丹药,卖钱。
这天李棠宴药采到一半,爬到了树上休息,两条腿一晃一晃的。
“阿宴。”一个平静清澈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李棠宴坐在树上,向下一看,树下来了个青布衫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双目含辉。
“照师兄~”李棠宴最喜欢和大师兄南宫照一起玩。
他欢欢喜喜,竟就要从树上跳下,树下的男人一惊,脚下如风两步上前,接住了从树上轻盈落下的小孩子。
南宫照将李棠宴稳稳放在地上,然后捏捏小孩带点婴儿肥的脸颊:“多大人了,就不怕摔着?”
他原本只是随便捏捏,忽然觉得阿宴的脸可太软了,忍不住掐掐捏捏地停不下来。直到李棠宴愤愤拍掉他的手。
南宫照轻笑,自然地把手搭在李棠宴肩上。
“师姐做了鱼汤,让我出来叫你。”
师姐阮霓衣厨艺堪称雾岚山一绝,师伯师叔的弟子们都很羡慕掌门有这么一个好弟子。
李棠宴一听就流了口水。
“好啊好啊……不过我还没采完药……”
“不采了。”师兄大手一挥。说着他看了眼被扔在树下的竹篓。“半筐够了。”
师兄制的药卖的最好,他说够了就是够了。
李棠宴麻利地乖乖背上竹篓,跟在师兄屁股后面小跑着回去。
南宫照比李棠宴大七岁,也是被师父捡来的。李棠宴没有家人,小时候他听说师姐回家看望父母了,忽然一声不发地掉了泪。师父看见了连忙过来把他抱起来哄。
“阿宴不哭啊,你师兄比你还惨呢!他是师父买鸡蛋的时候人家硬送给我的。”
李棠宴眨巴着眼看着一本正经胡诌的师父,慢慢停止了哭泣。
原来师兄这么可怜,难怪脾气古怪,以后要对他好点。
李棠宴小小的心灵种下了怜悯的种子,便开始有意地亲近他。南宫照那时也只是不大的孩子,小师弟可可爱爱的他也喜欢,于是师兄弟两人慢慢地也越来越亲密。
尽管后来长大了知道师父应该是骗人的,但“师兄是捡来的”这个认知已经在李棠宴心里根深蒂固。师兄和自己一样没有家人了,我要做他的好兄弟。




照海棠(1v1) 2.怀抱
不大的小屋里,雾岚的掌门褚婴坐在木桌旁边自斟自饮。
他看了一眼门外灶台边忙碌的阮霓衣。
他的徒儿花一样的年龄,身着水红裙衫,身姿如柳。纤纤玉手拾起盆中洗好的芫荽沥干,再放在案板上细细切碎。
一口酒液咽下,喉咙几不可见地微微滚动。
阮霓衣将调味汁调好,转过身把碟子端向桌子。褚婴已经回了目光。
“别喝那么多酒了。”
阮霓衣放下碟子,教训眼前比她大十多岁的男人,倒像她才是师父。
褚婴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酒盅又抿了一口。
阮霓衣愣了一下,气鼓鼓地甩头离开了。
这当,门外一阵热闹,是南宫照和李棠宴回来了。
李棠宴跑到灶台边瞅瞅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让阮霓衣赶进了屋。南宫照摇摇头,拉着李棠宴的手坐到了褚婴旁边。
阮霓衣比南宫照还要小两岁,但一向是师门中的一霸,其他三个对她可以说是敬爱有加。
见桌上有酒,南宫照起身走向橱柜,给自己也取了一个酒盅,然后想了想,又拿了一个。
一个酒盅被放在李棠宴面前。
“阿宴也可以喝点了。”
清亮的酒水落进杯中,李棠宴眨巴眨巴眼。看看师父,师父一脸事不关己。李棠宴扁扁嘴,拿起酒盅。
试探了下,他仰起脖子就一饮而尽。
“咳咳咳……啊咳咳……”脸红出汗,一股辣意冲得他咳得停不下来。
南宫照连忙靠过来拍他的背,好笑又无奈。
“傻不傻,就不能先尝尝?”
李棠宴撅着嘴,委屈巴巴地不说话了,再也不敢靠近那酒盅。
又坐了一会儿。
“什么时候走?”褚婴放下酒盅,问的是南宫照。
南宫照正挟了颗花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下个月。”
褚婴点点头。
这两个人心照不宣,旁边坐着的李棠宴却是一愣。什么意思,师兄…要去哪?
他还说……下个月带自己去山下看戏呢。
但师父和师兄都没再说话,李棠宴也……没有开口询问。
这天夜里,李棠宴又梦到了那个已经梦到过百遍的场景。
李棠宴来到雾岚山后,时常做一个噩梦。
梦中火光滔天,到处尽是哭喊声,家人四散逃离却求生无门。柜子里、夹墙里的珠宝掉落一地。一个小女孩被藏在死人堆里,看着她父亲在眼前倒下。
李棠宴每每从哭叫中醒来,泪流满面,清楚地知道那并不只是一个梦。
他有一个秘密。除了他只有师父知道。那就是“他”,其实并不是“他”。
那时师父救了小女孩,把她带到山上,她做弟子,并嘱咐她万万不可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
这个噩梦一直伴随着小时候的李棠宴,直到有天,师兄来了,笑她是个哭包,竟然做梦也会哭,哄她睡着。李棠宴醒来,发现师兄还倚在她床头睡着。
从此这个噩梦便奇迹般地不再出现。
李棠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又梦到了那场景。
她大口喘息着坐起,这次却没有人来安慰她。眼泪一颗颗落下,染湿了被子。
夜里寂静,窗外偶有风吹过,窗棂“飒飒”作响。
谁不是独来独往?
她只有自己一个。
“还这么爱哭啊。”
李棠宴吃惊地抬头,泪水也忘了擦去。她看见不知何时被打开的门口,抱胸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他只穿着单衣,显然刚刚还在休息。
李棠宴不自觉地咬唇,克制眼眶中的泪水,眼泪却更汹涌地掉下来。
男子朝她走来,在床边坐下。
“师兄……”
小师弟扑进他怀里,泪流不止。南宫照有点惊讶,随即宠溺地笑笑。
他揉揉怀里的小脑袋。
“还以为你长大了呢……”
李棠宴没说话,一抽一抽地,泪水浸湿了南宫照的衣襟。
“别哭了,师兄在呢,乖乖睡吧。”
“你……你要走吗?”李棠宴忽然问。
南宫照愣了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良久,他“嗯”了一声。
“那还……回来吗?”
沉默。
“还回来吗?”李棠宴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再次染上了哭腔。
南宫照抿唇,紧了紧手臂。
“师兄答应你,一定回来。”
李棠宴得到了承诺,才放下心来,趴在南宫照怀里吸吸鼻子,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慢慢睡着了。
南宫照无奈地轻笑,真是小孩子。
而令南宫照没想到的是,先离开雾岚山的不是他,却是李棠宴。




照海棠(1v1) 3.看戏
清晨,阳光倾泻在床上躺得歪七扭八的两人身上。
李棠宴皱皱眉,睁开眼睛,坐起身先向床边看了一眼。
看到床边的清俊男子随意靠在床头,仍阖着双目,呼吸平稳地睡着。李棠宴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哭哭啼啼的,还抱着照师兄的腰让他别走……
丢人!太丢人啦!!
李棠宴脸一热,被子一掀钻了进去,脑袋盖得严严实实,在被子里打滚。
南宫照缓缓睁开眼,慢慢清醒过来身在哪里。往身边一看,只见一团被子正在蠕动。
他不由失笑,猜到小家伙是不好意思了。
想想男孩小时候大抵都是这样,羞于表达感情又很想让人知道,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又扭扭捏捏。
阿宴还小,大概还不懂离别的滋味。
不过别说阿宴,就连他自己,也想一辈子呆在雾岚山上哪也不去……可于他来说那是做不到的事。
想到昨晚自己还答应阿宴一定会回来……南宫照心里轻轻叹息,他这一去,还真的未必能回来呢。
南宫照看着那一团裹着被子扭动的小孩,心里没来由地发软。他端详了会儿,照着一处圆滚滚可能是屁股的部位就是一巴掌。
那团被子一僵,猛地被掀开来,冒出一个脸红彤彤的小孩子,瞪着眼看着他。
南宫照忍不住哈哈大笑,刚才的思虑也消失无踪。他把李棠宴抱到怀里,在小家伙脸上“叭”地亲了口又捏了两下,然后动手替他整理因为睡觉不老实而乱糟糟的衣服。
阿宴皮肤真白,跟个小女孩儿似的。南宫照在拉起李棠宴衣领时,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不过很快又逝去了。
李棠宴的脸却更红了,仿佛整个脑袋都在冒着热气——师兄刚才亲她了!
还有……还有最近开始有点刺疼的胸口,被男子的肘部蹭过,怪怪的让她想哭……李棠宴脑子里晕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溢出来。
南宫照又拉了拉李棠宴的衣襟,觉得整理的差不多了才停下。然后他一低头,就发现阿宴正傻傻地盯着他看。
阿宴眼睛也挺大,说不定长大了真的会像个小姑娘啊。
南宫照先是一怔,随即撇开奇怪的想法。
他又捏了捏那柔软的脸颊。
“拾拾吧,今天师兄带你下山去看戏。”既然之前已经答应过他了。
“啊?”李棠宴像是没反应过来。“你今天没有别的事了吗?”她匆匆问,像是怕他反悔。
其实是有的,不过…陪陪小家伙也未尝不可。
南宫照点点头:“这个月丹药也制好了,也卖出去了,没事了。”
李棠宴兴高采烈,欢快地蹦下床去找自己的小荷包,鞋也差点忘了穿。
南宫照看她开心,自己也不由轻笑。只想着小师弟没怎么出过门,所以这么开心。




照海棠(1v1) 4.离山
李棠宴有时候想想,假如那天她没有跟师兄一起下山,会不会能更开心一点?但想来想去,假设不成立,而她也像是注定了一般要离开。
那天南宫照拉着李棠宴走进了戏园子。路上给小师弟买零食耽搁了点时间,好在戏还没开场。
一进戏园子李棠宴就小跑着去找座位,把南宫照甩在后面。
李棠宴开开心心,但就在经过某个包厢时,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这花香就像是由数千种不同的花香混合而成。
而对于李棠宴,她几乎是在嗅到的瞬间,就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遥远又刻骨铭心的气味。
这味道,她家破人亡那天,也曾闻到过。
这时,包厢里一人开口询问:“大人怎么从圣都到这里来了?”
“哎……还不是有公务在身……”虽然是男子的声音,却纤细高亢,犹带媚意。
圣都?
李棠宴虽然情绪激动,但脑子还算清楚,她把这个信息牢牢记住。
“阿宴。”
在李棠宴停顿这一会儿,南宫照已经跟了上来。他拉起李棠宴的手,惊异地发现小家伙手凉得吓人。
他握紧李棠宴的手继续向前走,慢慢给她暖热。
包厢里的人显然多疑成了习惯,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出来查看。他看到是一个少年拉着一个小孩走过也就没有多想。只不过目光扫过那俊朗少年时却有些迟疑——总觉得这年轻人相貌有些熟悉。
那天的演的什么戏李棠宴已经全然不记得了。那奇异的香气唤起了久藏的记忆,几乎令她作呕。
南宫照也察觉了李棠宴状态不佳。他原本对看戏也没多大兴趣,只不过是想陪陪小家伙。但看他脸色一时青一时白,联想到刚才他手也冰凉,南宫照不由有些担心。
他摸摸李棠宴的小脑袋。“不舒服的话今天先回去?”
李棠宴从纷繁杂乱的情绪中惊醒,她默默点头,抱着师兄的胳膊随他离开了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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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李棠宴从雾岚山失踪了。
阮霓衣半晌不见小师弟,不由来到他的房间寻找。进门只看见南宫照坐在李棠宴的床边,对着手里的一张字条失神。
阮霓衣看他神色不同平常,不由惊疑,忙凑上前去看。只见那字条上写着:“师父、师兄师姐,山下刘大嫂家的药房缺小工,我答应了她去帮忙,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勿念。阿宴。”
阮霓衣逐字读完,才略略放心下来。阿宴兴许是在山上呆腻了,想下山游历一段时间。只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多让人担心。
她看向南宫照,见他仍是一言不发。阮霓衣想到他们师兄弟两个关系好,阿宴没和师兄说就下山他心里也不好受吧。
于是阮霓衣拍拍师兄的肩:“阿宴只是年轻气盛,不必太担心。”
也许是她说得有道理,南宫照有了动作。他起身将字条仔细折好放进怀中,向阮霓衣略略颔首便离开了。
阮霓衣见怪不怪,师兄高冷的很。倒是阿宴整天对她说照师兄多么多么温柔体贴她才觉得奇怪呢。
十数日后,南宫照亦按照原计划,带着一队来寻他的人离开了雾岚山,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送走了南宫照,原本热闹的小院,一下子只剩两个人。阮霓衣这天捣药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又是长吁短叹,又是担心那两个师兄弟。
反观屋檐下靠在躺椅上的褚婴,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作派,手里一个酒杯,地上放一个酒葫芦。
阮霓衣暗道这人可真是没心没肺惯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药臼里捣着,想了想有种药粉还需要添加,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活儿,朝屋里走去。
红裙摇曳,她轻快经过半眯着眼的褚婴。忽然,她听到他仿佛梦呓般的声音。
“那天晚上,是你吗?”
阮霓衣浑身一僵,停下脚步,几乎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师父,紧紧攥住裙子,胸口因紧张微微起伏。
过了很久她才勉强自若地开口:“说什么呢……哪天晚上呀……”
褚婴却不再回话。
没听到他的回应,阮霓衣慢慢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闭着双目,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阮霓衣呼吸微滞。也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落,她松开裙子,匆匆进屋继续做自己的事了。也并没有留意到身后那人缓缓睁开的眼睛,清明一片,带着思索。




照海棠(1v1) 5.崔府
三年后。圣都。崔府。
崔子宣,后陈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礼部尚书。深得皇恩厚爱,皇帝提拔他为尚书的同时,还赐予他一座大宅。
这大宅附带一个小花园,规格不至于僭越,但崔子宣心思巧妙,将这花园布置得极为致可爱,使其成了京中闻名的雅致之地。
这天,一个瘦小的书生从花园的小径上走过,他身材纤细,虽姿仪不俗,走起路来却给人一种伶仃之感。
花园里除草的园丁看见他过来也没当回事。
这书生名叫李棠宴,是大人几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原以为是个谋士,但也没见他进过几次大人的书房,可见不受重用。
园丁正欲低下头,忽见远处小径的另一头婷婷袅袅走出一个粉色身影,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
李棠宴低着头,并未看到对面走来的人。
园丁犹豫了下要不要提醒李棠宴,最后还是没出声,拿起工具换了个地方干活。
反正提醒不提醒都一样……又要热闹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园丁就远远听见小径上传来的大呼小叫,是那粉衣女子的丫鬟发作了起来。
“你看没看路啊??我家小姐差点被你绊倒!!”丫鬟甲气势汹汹。
李棠宴抿唇,分明是她自己踩在了路边的石头上……也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不说话??我家小姐金枝玉叶,掉了根头发把你卖了也赔不起!!你说这事怎么办??”丫鬟乙咄咄逼人。
李棠宴缓缓开口:“你想怎么办呢?”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两个丫鬟戏可更多了。
“你还顶嘴!!今天要不是我们在这小姐可要被你个下人欺负死了!!”
丫鬟甲越说越气,竟“啪”地一声重重扇在李棠宴脸上。
李棠宴没有防备,原本白皙的脸颊很快浮上红色的指印。火辣辣的疼。
李棠宴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盯着丫鬟甲。
丫鬟甲有一瞬间被李棠宴眼里的凛冽镇住了,但很快她又洋洋得意起来——呵呵,终于绷不住了吧。
“还敢瞪人!!让崔大人来让崔大人来!!好好治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乙还在帮腔。
……
这边闹的动静很快就招来了其他人,很快丫鬟们嚷嚷着要见的“崔大人”也来了。
崔子宣在书房听说了花园的事便轻轻扶额,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到了花园,李棠宴闷头不吭挨骂的样子,也在他意料之中。
崔子宣心里叹口气,等走到喧闹的中心时,脸上已挂上了他标志性的笑意,凤眼微眯,嘴角轻翘,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李棠宴可能是在场第一个看到他的人。
他无疑是很好看的,面容俊美又带点淡淡的邪气,加之才华横溢少年成名,为京中万千少女所长久称叹,乐此不疲。
三年前,李棠宴在昏迷中被崔子宣救起,之后又随他来到圣都,一直跟在他身边。
李棠宴从来没看懂过他。
仆人们见崔子宣来了纷纷让开。
粉衣女子却是眼中一亮。
“子宣你来了。”温婉柔情。
她从刚才起就不曾开口,只是默默地、隔岸观火地看着丫鬟们责骂李棠宴。丫鬟们面红耳赤,她的形象却分毫未损。
“玉儿。”崔子宣看也未看李棠宴,只站在粉衣女子身旁,细心检查她的情况。
“这是怎么了?”他见粉衣女子毫发无伤才开口询问,像是第一次看到李棠宴一般。
两个丫鬟马上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番状。
李棠宴静静听着,并没有开口辩解。她觉得这件事任谁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崔子宣不至于那么傻。
“这样……”崔子宣听完微微颔首。
“小惩大诫,去门口跪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崔子宣随口道。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轻描淡写,李棠宴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崔子宣处置完便不再看李棠宴,关切地询问玉儿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两个丫鬟都流露出得逞的笑容。便是大家闺秀的粉衣女子,笑意似乎也更甜了一些。她轻拉崔子宣的袖口,说要带他尝尝自己新制的糕点。




照海棠(1v1) 6.宫宴
天色慢慢暗下来,李棠宴跪在花园门口,开始还挺直着背,后来膝盖渐渐有些刺痛,身子也不由倾斜。
她原本是跪在平地上的,只是玉小姐说她这样会挡着路,她便被架着跪到了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
为了转移不适,李棠宴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
那玉小姐,似乎是一个大官的亲戚,被送到崔子宣这里休养的。
比崔子宣还大的官,总共才几个呢?所以她的背景也不难猜到。
玉小姐来了没几个月,平时脾气就不算太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玉小姐唯独对李棠宴过分针对,非要看到崔子宣处罚她才算满意。
李棠宴缓缓吐出一口气,下半身渐渐有些麻木。
天色越来越暗,李棠宴看着一处漆黑的灌木丛,依稀记起自己小时候很怕黑来着。
“起来吧。”
寂静的花园里,不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男声。
李棠宴眨巴眨巴眼,想听他的话试着起身,却难以实现。膝盖以下已近乎没有知觉。
“不愿起来?”那男人的口气带上了一丝刻薄,“还是在和我赌气?”
李棠宴几不可闻地叹息:“腿麻了,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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