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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海棠(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jennifer
朱康必定是知道了李棠宴的身份。不然何须亲自过来……大可以派人把他们扣下就是了。
崔子宣素来自傲,一向认为世上没什么他难以应对之事。而这一瞬间,他却有些慌张,这对他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早知如此……应该让她先离开的……不,他们根本就不该进宫。
身体先于意识地,崔子宣不着痕迹地上前了一步,让李棠宴站在自己身后。
朱康看到他的反应笑意更浓:“你想阻拦我?”朱康今天心情不错。
崔子宣知道自己不算冷静,但是……他闭了闭眼,开口:“朱相。”
“嗯?”
“我知道你的来意。我们谈谈。她……”他没看李棠宴,“你不能带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哇?”朱康问,口气称得上亲切。
“就算朱相带她走,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崔子宣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真有那东西,如果真能套出她的话,我和她相识数载,我岂不早就拿到手了?”
李棠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按照崔子宣的性格,这时多半该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架势,和她撇清关系……怎么会张口直言告诉朱康自己知道她的来历?
“哈哈哈……”朱康笑起来,倒也不吃惊崔子宣知道李棠宴的事情。“你做不到未必我做不到,我和她父亲可是故交……她自然信赖我呀。”朱康随口说着,看了李棠宴一眼,见她神色淡淡,心知她多半已经知道李问期的死和自己有关,不觉也收了笑意。
崔子宣亦是皱眉,如果朱康真要用强,对李棠宴威逼利诱又或是严刑拷问,她那个小身板儿,受得住什么……
“朱相。”崔子宣咬咬牙,“我曾得你提拔,也为你做过不少事……”
他此时忽然有些豁出去了的意味,想到或许要看着李棠宴因为怀璧其罪被朱康带走,他就一股气往头上冲。
“这些事情我从来不敢忘,因此曾……一一记录,编修成册。如果今天我和侍从没回去,明天这些东西就会流传出去……”
他话未说完朱康的脸色就猛地沉了下去。
“你威胁我?”太阳穴隐隐开始痛了,对朱康而言,威胁倒在其次,他更多地是受不了谁对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派到崔子宣身边的朱玉很久没有消息。加上崔子宣这个人实在滑头,做事低调,知道怎样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朱康的确很久没有关注过他了。
“不算威胁。”崔子宣说。他从没用这种口气跟朱康说过话,但这时也并没觉得有何可惧。
“除此之外……”崔子宣还想再说,却被一个细软的声音打断了。
“朱康。”是李棠宴。她看了一眼崔子宣,无视他不赞同的目光,从他旁边走出。
她一身男装,瘦削却挺拔,刻意涂黑的皮肤并不能遮掩漂亮的五官,眼睛晶亮如同星子,周身却有种淡漠的气质。
朱康也不说话了,等着听这个女子要说什么。
“崔大人并不知道那东西在哪。”她是告诉朱康,这件事和崔子宣无关。
朱康挑眉。
“这世上除了我也没人知道。”李棠宴又说道。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朱康冷冷道。
“朱康……”李棠宴声音仍然温软,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至少在得到那东西前,你不能动我,须知我大可以就让它永远埋在那。……我已算多活了十几年,你也没什么威胁得到我的。”
崔子宣在一旁听着,听到“多活了十几年”这句话竟有些难过,仿佛触及了她某种深刻的阴影。
朱康皱着眉,她说的……倒也没错。
“我不去你府上,也不回崔府。我既然受人所托来给圣上看病,我从今天起就住在宫中。你想要找我要的东西,拿出诚意和我谈,我也不可能今天就把底牌都告诉你。”李棠宴说出自己的条件,并不算过分,只是为自己争取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罢了。
“你以为我会允许你给他看病?”朱康讥笑道。
“……”李棠宴默了下,“他中的毒不是你下的,你为何不许?”
朱康实实在在地愣了愣:“你如何知道?”这圣都里,恐怕没有几人会相信皇帝忽然昏厥的事和他无关。
“我是大夫。”
大夫就能知道是谁下的毒?朱康和崔子宣显然都不太认可这种说法。
李棠宴没有多说,其实她也有猜测的成分。她原本也一直认为是朱康谋害了皇帝,但是刚才她看过了皇帝的情况,转变了想法。
朱康神色不定。
李棠宴说的没错,毒不是他下的。事实上,他现在失人心,若是能让皇帝醒来,挟天子令诸侯可能对他还更有利。
这女子这一番说辞,倒似真得留着她不可。而且自己杀她满门……就算带她走,想套出她的话绝非易事。
他想起自己曾用过崔子宣送的由她制的头痛药,效果极好(所以当年曾想把她收入府中),那么留着她也并非全无好处……他的头疼病已经折磨他太久了。
不过,她还和南宫照关系匪浅。
“你在宫里,拖延时间,想等着南宫照来救你?”朱康问道。
李棠宴听他这样说愣了下,但没有反驳。
“你也知道你想要的是我的嫁妆,在这世上我若真的要给谁……也只有我师兄,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来,若是他败给了你最后没来,我……拱手奉上。”
———
她说的话看似无奈,其实是对南宫照毫没来由的巨大信任。
朱康走后,崔子宣品了品李棠宴那几句类似表白南宫照的话,颇有些不是滋味。
忽略这种情绪,他和李棠宴说起别的:“你说皇帝的毒不是朱康下的?”
“嗯。”
事实上,朱康虽然急功近利,但身边谋士众多,应该还不至于如此急躁地上位,外忧内患,大概是因为皇帝忽然毒发,他们乱了阵脚,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临时发动政变。
李棠宴解不了那种毒,却认得它。她知道此毒所需要的药引是一种产自蜀中的花藤。朱康喜欢各种花混合的香,其中没有那一种。
更重要的是……这花的味道,她在贵妃身上所用的香料气息中,却闻到了。
崔子宣离开之前,李棠宴向他道了谢。
“大人,多谢你。”无比认真。
她知道崔子宣今天在朱康面前维护她何等难得。
崔子宣看着她的双眼,竟觉得移不开眼又说不出话,良久才说了一句:“不必客气。”
他并非忠君报国之人,走到今天,最初只为一口气,进入官场后,最看重的也只是独善其身,没有什么比自保更重要。
有些事,他以前不明白,刚才站在她身前和朱康对峙那一刻,却忽然懂了,而且是大彻大悟,在那之后却是一种他不想深究的酸涩与落寞。





照海棠(1v1) 40.起兵
李棠宴住进了皇宫,贵妃给她安排了起居用度。
贵妃去送四皇子那天遇到了点麻烦,但被她遮掩了过去,而萧锦对宫里的路线极为熟悉,顺利地出了宫,没有被人察觉踪迹。
虽然怀疑贵妃和皇帝中的毒有关系,但贵妃每日尽心照顾皇帝的场面李棠宴看在眼中,做不得假,李棠宴也只好压下疑惑。
这时,圣都开始传出一些有关崔子宣的流言。
以才华横溢,俊美风流闻名的这位崔尚书,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世家子弟。他出身某地某县一户平民人家,家里原本是种地的,为供他读书也做些小买卖,为了让他拜名师、求功名家中掏空了家底。
而崔子宣忘恩负义,为了攀附权贵,得了功名竟就不认父母,老父病中求告无门,最后硬是给活活气死了。
一夜之间流言四起,崔子宣从人人称羡的美才郎变成了背祖忘德的不孝子。圣都少女们亦对他大失所望,原来他那些什么风度都是装出来的,他不过是个贫寒人家出身,而且还不敢承认。
以至于有天崔子宣出门买墨,在街上被几个小孩扔了臭鸡蛋,弄得一身狼狈。
人言可畏,有了个开头,种种真假难辨的传言越来越多,崔子宣写过的文章也被一一拿出来,断章取义地攻击批判,说他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的草包,凭什么坐这个位置。到这时候,已没人再去想他能做到这地步凭的是自己的本事。
李棠宴听说了这些传言很不好受。下次崔子宣再进宫时,她皱着眉向他道歉。
这显然是朱康对崔子宣挑衅他的报复。如果不是因为他维护自己,朱康也不会把这些事散播出来,大泼脏水。
崔子宣只摆摆手对她说无妨,忙着喝宫中的茶。他说无妨,是真的觉得无妨。没错,他曾经很怕别人知道他的家世背景,连做梦都在怕呢……现如今真的人尽皆知了,他反倒觉得无所谓了,前所未有地感到轻松起来。
“朱康最近有来找你吗?”
李棠宴点点头。朱康自然是派人来过的,无非就是逼问她的嫁妆。李棠宴什么也没说,不过给了来人几瓶头痛药。朱康虽然没得到宝藏的下落,但也算满意。
其实关于“李棠宴的嫁妆”,崔子宣现在很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东西,尽管她在朱康面前言之凿凿地将那东西作为筹码。
如果真的有的话,李棠宴为何不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呢?崔子宣对自己府上发的俸禄多少心里有数,也知道李棠宴是一件衣服洗到发白还在穿的人物。就算她清高,她想找朱康报仇,有钱不是也更好办事?
疑惑归疑惑,崔子宣也没问,他对那劳什子宝藏不感兴趣,最多是有点好奇。
——
就在两个月后,南宫照起兵了。
四皇子带着谕旨冒险前往广陵求援一事广为流传开来,南宫照名正言顺,得到了许多支持。
他广得民心且出其不意,朱康虽然在各地根植深厚,但终究措手不及,一上来就被连下叁城,之后朱康亦加强了应对,两方陷入了僵持。
战乱初起,李棠宴在宫中只能听听崔子宣说外面的局势。
偶尔宫女太监们也会说起。一天,她听到几人的讨论。
“听说南宫将军被流箭射伤了。”
“啊……南宫将军是主帅,怎会亲自上前线?”
“不知道……莫非有奸细混在军中,行刺杀之事?”
“太可怕了……”
“是啊,我还听人说,南宫将军的前锋部队走得太急,现在粮草不够……”
“那也可能,他才到广陵多久,说不定兵马都没养强壮。”
“不至于……那可是南宫将军,后陈朝最厉害的。”
“唉……”
受伤?
李棠宴捏住了袖口的布料。
这必定是谣言。
主帅受伤这种事,怎么可能传到外面,甚至远在圣都深宫中的宫人也知道了?多半是朱康的人放出来扰乱人心的消息。
虽然知道是这样,当晚她并没睡好觉。
外面的局势变幻莫测,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只能醒一两个时辰。朱康得知他醒来曾想让他去上朝,被李棠宴拦下了。
“不想他死在龙椅上就别折腾。”
朱康气极却无可奈何,只好让人将皇帝已醒、不日就将重振朝纲的消息散布出去,顺便扣南宫照一个乱臣贼子的帽子。
南宫照虽有四皇子和兵符,但也有不少人怀疑其真实性,观望之中的人不在少数。稍有不慎,他可能就从众人口中救主的功臣变成谋权篡位之徒。
李棠宴知道南宫照应该是很艰难的。她身处圣都,每天都能听到许多真的假的消息,连她都觉得复杂难解,何况是就身处其中的他。
某天皇帝又昏过去后,李棠宴让人去给朱康传话。
“我需要去趟雾岚山,请我师姐来给皇帝续命。”
阮霓衣在毒理上极为天才纵横,如果只考虑到皇帝的病情,李棠宴其实早就该把她叫来,但李棠宴终究不想让他们牵扯上这些,所以不曾提起。
现在皇帝的情况只靠她自己已不太好处理了。而且她……回山上还有一件别的事。
李棠宴知道朱康定会答应,皇帝的命现在对他很重要。




照海棠(1v1) 41.雾岚
李棠宴回雾岚山,朱康派了不少人跟着。青州府离圣都不远,快马两天就到了。
雾岚山位于青州府一隅,云蒸雾绕,每到快下雨时,积云如冠,瑰丽奇特。
山下不远是南州城,也就是李棠宴小时候的家所在。
南州城繁华,行人如织。李棠宴穿行在南州城并无太多熟悉之感,只觉有些怅然。
一路上了雾岚山。
李棠宴和随行的人商量后,只留了两个人跟着她。
山上一点变化也没有,于是她觉得从未离开过。只有到了居住过数年之久的旧屋前,李棠宴才忽觉有些近乡情怯。
她让两个侍卫远远等着,独自走进了小院。
屋外有药杵药臼,晒药的木板,还有她小时候玩过的秋千。师姐种的各个时令的花,这时开到了秋季,土还是湿的,应该是刚浇过水不久。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药材气味,到处是安安静静的。
门没有关,李棠宴站在门外向内看了一眼。
就看见褚婴如同过去多少年一样,躺在他喜爱的长椅上,下午的阳光从窗户中照进屋中,落在他身上。褚婴手里拿杯,自斟自饮。
师父是个讲究人,虽然用酒葫芦盛酒,但必须要倒进杯子里再喝。
他眯着眼,察觉到有人在门口,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李棠宴孤零零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
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多了点淡淡笑意。
“你回来了。”他说。
李棠宴忽然泪盈于睫。
她快走几步到他面前,吸吸鼻子叫了一句:“师父……”然后又有点手足无措。
“陪我坐会儿吧。”师父说,也没看她。
李棠宴点点头,从旁边拉过一张小凳子,坐到了师父旁边。
褚婴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新杯子,然后从酒葫芦里倒出了一杯递给李棠宴。
李棠宴不会喝酒,但她接过杯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杯子里面……是水。
李棠宴有些讶异,看了一眼重新拿起自己的酒杯小口抿着的褚婴,愣了愣,旋即明白了什么,暗自笑了笑。
“你是来拿那东西的吗?”师父喝了口问道。
李棠宴默了默,“嗯。”
“你要把它给谁?”
“……”
“你师兄?”
李棠宴忽然觉得脸热,点了点头。
褚婴笑起来,他不常笑,但笑起来很爽朗,李棠宴更不好意思了。
“也是,他拿了可能还有点用处。”师父说。
“师父,师姐怎么不在?”李棠宴坐了一会儿也没见到阮霓衣。
听到阮霓衣的名字,褚婴睫毛颤动了一下。她……
半个月前和他赌气,拂袖下了山,也没告诉他去哪。
“你师姐……在山下的济仁药铺。这时候应该在看诊。”
李棠宴知道了师姐的去处,把想请师姐去给皇帝诊治的事说给了他。
褚婴垂眸:“你去找她就是了,不用和我说。”
——
李棠宴准备离开时,她告诉师父门外有两个守着她的侍卫。
褚婴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嗯,你去吧。”
有师父处理那两个人,李棠宴从后门出了院子。在山上走了一会儿,很快到了小时候她经常爬的那棵大树下。
她吸了口气,在树下转了一圈,确定了位置。随即她蹲下身,拿出一把小铲子开始挖土。
山上潮湿,她脸上凉凉的。
不知挖了多久,一个小箱子的顶出现在她眼前,她又努力挖下去,直到将箱子取了出来。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个小盒子。
李棠宴慢慢推开盒子,一本精致的折页小册子躺在里面。
已经是深秋,凉风吹过,一片黄色的叶子落进了盒子。李棠宴看到了它,但并没拿出来,重新合上了盒子。
“玄二大哥。”
她知道玄二一直跟着她,不过没有出现过。
玄二果然应声出现在她面前。
“玄二大哥,”李棠宴仰头看着这个大汉,“你能替我跑一趟,将此物送去给我师兄吗?”
玄二摇摇头:“世子命我跟着你。”
李棠宴:“……他让你跟着我,那你该听我的话,是不?”
玄二:“这个……”
“玄二大哥,这盒子或许对我师兄有些帮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由你去我才放心。还请你务必将此物送到我师兄手中,麻烦你了。”
玄二直肠子,被李棠宴嘱托了一番之后,不忍拒绝,便答应了她。
——
送走了玄二,李棠宴回去找到了那两名侍卫,他们不知被师父打晕还是迷晕了,醒来时还一脸懵。
拜别了师父,李棠宴下了山,依师父所说,她在山下的药铺找到了阮霓衣。
阮霓衣正在写药方,她比从前更加娇妍。言笑晏晏,美丽从容。
见到了李棠宴阮霓衣极是开心,听了她说的事当下就应承下来。
阮霓衣不曾离开过青州府,也不像李棠宴下山后经历了许多事,师姐其实仍是极为天真烂漫的。
她开朗大方,待人十分热心,加之职业病发作,见了朱康派来的冷面侍卫们,也主动给人家塞药。
“你脸色不太好,最近胸闷吗?这个药给你先吃着。”侍卫接过了药脸也红了。
大家都是人,不少人风里来血里去的也只为谋生,被这样一个大美人关怀后,话都不好意思大声说了,对她十分客气。
李棠宴还和阮霓衣一起坐上了马车。
和李棠宴久别重逢,阮霓衣拉着她说了很久的话。
说着说着。
“阿宴,你怎么知道我在药铺里呢?”
“师父和我说的。”李棠宴没有多想就答了。
“……哦。”师姐不说话了。她看起来神色淡淡,但李棠宴总觉得她是有点欢喜的。




照海棠(1v1) 42.盒子
李棠宴看着正笑盈盈欣赏窗外景色的阮霓衣,迟疑了一下,拉了拉她的袖子。
“师姐……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嗯?”
“嗯……就是……”李棠宴有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我其实,不是男孩子。”
“是……女的。”
她担心阮霓衣会觉得受到了欺骗。
阮霓衣看起来的确有些惊讶,她微微张口,理解了一会儿李棠宴的意思,随后眼睛变得微亮。
“所以阿宴不是小师弟了?是小师妹呢。”
她接受得很快。
如果是一个膀大腰圆胡子拉碴的人对她说了刚才那话,她多半还要大受惊吓,不敢置信。
但阿宴和她自幼相熟,性子乖巧可爱,长得也漂亮,说是女孩子,反倒还让她有种合情合理本该如此的感觉。
李棠宴听她这样说不由也轻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嗯……”
她又对阮霓衣一一说了自己的身世,以及下山以后的事情——只不过略过了和南宫照的纠葛。
阮霓衣出生在南州城,也听说过李问期的事情。
李棠宴自己说着还没觉得什么,抬头一看,却见阮霓衣竟哭了起来……
“阿宴真坚强。”
她一边以袖擦泪一边揉揉李棠宴的头。
这下李棠宴也觉得眼睛一酸:“师姐……”
“呜呜呜……”
李棠宴七手八脚地安慰起她来。
——
另一边的玄二,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赶到了南宫照的军营。
“世子,玄二来了。”香树去禀报南宫照。
南宫照正在商议军务,先是一愣,匆匆起身。
原本应该在李棠宴身边片刻不离的玄二,见到了南宫照率先请起罪来。
“属下知错。”说到底他不该违背命令离开李棠宴的。
南宫照无奈地叫他起来,玄二一五一十地把圣都发生的事说给南宫照。
“姑娘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世子……”玄二说着,从怀里取出盒子,递到南宫照手上。盒子让他保护得极好。
南宫照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一个木盒。
他不由皱眉,什么东西值得她冒险也要让玄二送过来……她竟一个人在宫中……
“她……怎么样?”
玄二意识到南宫照是在问李棠宴。
“直到属下离开时,姑娘都很好。”李姑娘独自跟朱康周旋,自己就能保护自己……他很佩服她。
香树不由追问了一句:“姑娘有没有话让你带给世子啊?”
玄二认真想了一会儿,好像真没有啊……
“并无。”他如实说道。怪他,没想到这些,李棠宴没说,他也没多问一句。
香树撇撇嘴。
“下去休息吧。”南宫照道。
“是。”玄二一路赶来,早已累得不轻。
南宫照打开了盒子。
一本青色封面的折页册子,一片枯叶。
南宫照拿起册子轻轻展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他有些疑惑,多看了几页,忽然有些明白了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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