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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古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姑娘浪
“九爷好了么。”林婵抬手推推他的胸膛:“重呢!”
萧九爷还在平喘,目光复杂地看她片刻,他说:“阿婵,你.....”又顿住,面庞缓缓浮起了笑容:“哪里能这么快就好呢!”
林婵觉得他笑的实在意味深长,反倒有些心慌,嗫嚅道:“我疼,不要了。”委实也没有甚么可乐!
萧九爷低头舔吻她微肿的小嘴,手指不轻不重地搓揉她的两团嫩乳,指腹的薄茧摩挲红硬的奶尖儿,感觉她身子又软又抖,遂抵着她的唇瓣轻轻说:“不怕,你会很喜欢。”
他那帮朝堂同僚可不容小觑,说是文人大儒只知四书五经孔孟之道,其实非然,论起风花雪月亦是津津乐道。
萧九爷与他们闲暇聚会除却商谈朝政,亦听其们说起不少关于女子的春闺暖帐秘闻。
他想,此趟或许.......他真的捡到宝了。





捕蝉(古言) 第贰叁章鱼水3(高H)
萧九爷将林婵的腿儿搭上肩膀,亲了亲她足踝温热处,感觉她瑟缩了一下。
他不再迟疑,窄腰下沉,右手把持住肉茎、在两瓣滑腻的肉唇上来回摩挲,由轻至重,由缓至疾,十分快意,听见阿婵嗓音抖颤地呻吟:“九爷,慢些!”他没有答话,箭在弦上。
不多时,肉唇已红艳滴血,洞口微张,春水肆流,而他的肉茎愈发粗长硕直,滚烫如烙铁,彼此皆准备好,他暗自深吸口气,方狠狠地向前挺腰冲撞,但听“噗嗤”一声已是尽根而入,此番力度太大了,林婵尖叫着被冲推向床栏,萧九爷眼明手快捞住她的腰儿摁紧,实的臀股仍在重重挺耸。
他披荆折棘熬过皱褶密集的磋磨,层峦迭嶂的阻挡,甚肉钩的乍然戳刺,又幸青龙跋扈,硬生生插在了宫巢口处,感觉那有张小嘴含住了他的龙首,开始有一下无一下的吮吸。
他的背脊滚满颗颗汗珠,终是耐不住沉声低喘。
林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倒底才破身,还嫌生涩,而他那物又着实伟壮,偏用足力气,插得实在太深了,浑身抖抖嗦嗦不住,又疼痛,又酸麻,不知何时起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感。
她要死在这床上了,被这花言巧语的九爷弄死在床上......她那么想活呢!
林婵泪眼朦胧,哭哭啼啼起来。
“乖点儿!”萧九爷俯首噙住她的唇瓣,撬开白牙与她湿濡粉舌搅缠,继续挺动腰腹,肉茎自顾往那小嘴用力戳顶,碾磨的渐渐绵软松烂,一个撞耸入了进去。
顿时真如进了桃花源地,原风平浪静慵懒无波,刹那间风云变日,生起惊涛骇浪,龙首被箍牢难拔,花径壁紧紧挟裹肉茎,剧烈地抽搐律动,无章法的推挤压碾,快要抵不住时,又有汩汩春水袭涌而来,浇泼着疼痛的茎身,或起缓冲之故,反滋生出某种酣畅淋漓的快意,痛苦而舒爽。
林婵此时也不知怎么了,被他这番粗暴相待后,竟浑身如千万只蚁虫在噬啃她的骨肉,心空落落的,神魂亦轻飘飘无处安放。
她把纤腿从他肩膀滑下,秀足踩着大红褥面,再抬高两瓣肉臀主动往九爷的腹胯迎凑,甚扭动腰肢,曲展款摆的贴紧划圈儿,他腹胯处黑森森的毛发从生,甚浓密糙硬,把她白软少腹和柔嫩腿根瞬间擦蹭出一片红印来,她喘息不断,意识有些涣散,自顾甜媚地娇唤:“九爷.....好胀,你轻些,唔,还是重些罢!”又带些泣音儿:“今要死在你这驴物上了!”
萧九爷双眸泛赤,紧盯着她展了春情妩媚之态,淫声浪语实在深得他心。
手撑托住她的腿窝欺身而下,把她重重压制在褥面上,当成马儿骑乘。
“我的婵儿,怎这么骚......”萧九爷嗓音粗嘎,颧骨暗红,平生登科高中状元,身置金堂玉马,都未让他如此时这般失控过,肉茎在她体内成了英猛将军,开疆僻地,杀伐决断,他全身而退又尽根而入,桃源洞口已是大开,内里红嫩软肉随着他的动作翻进翻出,他看见阿婵满面潮红,水眼迷离,胸前两团儿被冲撞的晃目生花,而皮肉相撞的噗嗤声,春液被捣飞溅声,还有她哼哼唧唧求饶声,混着自己的低吼粗喘,人间声色极乐大抵便是如此罢。
他又连插百余下,忽然脊骨一阵酥麻,一把紧抱住阿婵抖颤的身子,低头大口咬住鲜红硬翘的奶尖儿,浓稠的白如山洪狂泄如注,悉数射进了她的宫巢之内。
一种名器:阴道狭窄。道壁上皱褶极多,层峦迭嶂,它们的分布和形状形形异异,有时还有肉钩,皱褶数过百,层数过叁层,初次尝试犹如披荆斩棘,往往半途而废,不得真趣。不过,一旦碰触到花心,便会突然生律动,缩迅速,会强烈的抽搐,强力挤压,而且,女人会不断扭动水蛇般的腰肢,发出梦艺般的娇声和喘息,辗转反侧,偏身蠕动,这时男人往往会失去控制,被导入妙不可言的佳境。




捕蝉(古言) 第贰肆章鱼水4(高H)
林婵何曾历过这种阵仗,先时觉得萧九爷太粗暴了,把她腿儿掰的大敞,俯身沉腰其间,如打桩般、抽插是一次重过一次,但听得皮肉相接、如水鸭咂食吧嗒吧嗒,肉茎抽插、犹鱼儿嚼水扑唧扑唧,在房里响彻不绝。
担心被外面守夜的丫头听去,她觉得羞耻,再看九爷的神情,已不复榻外温文儒雅表相,蹙眉双眸微睐,颧骨浮着暗红,薄唇轻抿,似乎很是沉湎其中。
世人或许更重他权贵显要、而忽略了他的容颜其实他长得真好看,林婵伸手抚上他的嘴唇。
九爷微怔,似乎挺喜欢这样的亲呢,张口含住她的指尖,面庞竟隐现了一抹狂肆之意,她还未领悟,便生生受了他一记狠顶猛戳,不禁娇声吟哦,只感觉体内酸胀满溢,少腹及股沟也被他森浓毛发蹭的痒痛,这种感觉,仿佛有千百蚁儿在扒爬,着实地不好受。
更况他那话儿像极烙过的铁杵,又粗又烫,颠颠弛骤,大开大阖,百数下后,一种淋漓快感陡生,这样的快感很难形容,如潮水时退时涨,渐次汹涌,兜头拍击而来。
林婵心底变得荒芜虚空,想要甚么又说不清楚,却笃定九爷定能帮她,两腿儿挟上他壮的腰身,一抬一荡地朝他腹下迎凑,他的肉茎入的更深了,却令她要得不可得的思绪愈发急煎,终是气息不稳地索求:“九爷,我要,你给我,快些给我呀”像个问长辈讨要香糖果子的孩童,因总讨不来、委屈地要哭了。
也就刹那间功夫,她整个身骨痉挛起来,眼前白光如电,魂魄飘离九霄,伸手搭上压覆而至的九爷脖颈,抖抖索索在他肩膀咬了一口。
萧九爷低声粗喘,半晌后才回神,缱绻舔吻林婵潮热的颊腮,他的肉茎还未消退,堵在里面,仍在一股一股地喷射余,量委实太多,一时没个歇止。
“这下全都给你了。”他柔和地微笑,眼底还泛着赤色。
“给我甚么?”林婵浑身绵软如水,懒懒地装糊涂。
萧九爷笑而不语,忽然皱起眉宇,插在她体内还未拔出的肉茎,复又肿胀坚挺起来,比方才还要硬实数倍。
欲念如火星点燃般迅速燎原,奔腾于血液中灼烧,再乱窜至四肢百骸,他想抑忍却觉难以自控。
林婵也察觉了异样,不敢置信的惊睁双目,小脸发白,使劲推搡他的胸膛:“我浑身酸痛的很,再不能够了。”
萧九爷咬牙起腰,拔出肉茎,她那粉嫩洞口还未闭阖,浓白的阳混着黏稠春液顺着腿根流淌而出,浸透了身下的锦褥,染了一片狼藉。
如此淫靡秽乱的景儿,令他脑中紧绷的弦瞬间断裂,他沉声道:“阿婵,我们再做一次。”
“我不要,我不要。”林婵大骇,迭声儿不肯,甚抬起腿儿使劲踢他,萧九爷抓握住她的足踝,拉到跟前,再抱起汗津津的身子翻转过来,摆弄成跪趴的姿势。
俯首咬了一口拱高的白屁股,嘴里安抚:“马上就好,不会太久。”
语毕即大力掰开,露出泥泞不堪的洞口,那里还在往下滴淌他方才射进的浓,眸光一黯,手扶肉茎,一个抻腰挺腹,但听噗嗤作响,他的两个饱圆囊球撞上两瓣肉尖,再度尽根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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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古言) 第贰伍章鱼水5(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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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古言) 第贰陆章鱼水6加更
林婵原是很疲倦的,不知怎地却没了困意,有脚步窸窣朝床榻而来,暗忖应是萧九爷。
她侧身面朝里躺假装睡着,能感觉到褥面往下一陷,四角挂的香球和串吊的喜字轻摇摆晃,过片刻后渐渐安静了。
萧九爷一直未动,林婵竖起耳尖听见他沉稳起伏的呼吸声,似乎已然睡着,她这才悄松口气,盯着帐子顶,呆呆地想了会儿刘妈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看见他舒展手脚平躺着,帐外的烛火透纱映进来,留下一团忽明忽暗的光影,虽不清晰却也能见,他双眸微阖,鼻梁挺直,唇瓣轻抿,嘴角却勾起了弧度。
想起前世里,萧家大爷和太太也曾让她在萧旻和九爷之间抉择,她义无反顾地要嫁萧旻为妾。后有某日,萧旻领她在园子里赏梅时,恰遇到这位小叔叔,披着黑色大氅,由五六个带刀侍卫簇拥朝二门走,他(她)俩上前见礼,他只微微地颌首,似扫过她一眼,面容温善却也疏冷,很快就余下远去的背影。
萧旻当时曾玩味的问她过:“若是重新让你选,还会坚持嫁我么?”
记得自己斩钉截铁地回了“会!”那时真跟着了魔似的。
她到底还是食言...... 可对于和萧九爷的来日,林婵心底又很迷茫,唯一能确认的,她不会再是那种死法了。
暗自叹了口气,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又迅速缩回,四更天儿刮起大风,虽冬已去却仍春寒料峭,大红喜被在她这边,九爷身上甚么也没搭。
她扯过被子往他身上搭,总算盖全了,又瞧见朝外的半肩没遮住,爬起半掠过他胸膛,抓住被角往上扯,不期然侧头,正对上萧九爷炯炯有神的眸光。
“你,你不是睡着了?”林婵的心怦怦直跳。
萧九爷伸过胳臂把她搂进怀里,不答只柔声问:“怎么不睡,还不累么?”
他这话有歧义,林婵莫名地脸热,嗫嚅回答:“窗外起风了,不搭被子易得寒症!”
萧九爷“嗯”了一声,微笑道:“多谢夫人关心!”
夫人?!林婵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叫她......一时也不知该有甚么反应,应该回他甚么话。
“怎么呆了?”萧九爷轻轻地说:“听闻白日里穿嫁衣时,你哭得伤心,可是后悔嫁我?”又添了一句:“后悔也无用了,生米已煮成熟饭。”
这是哪跟哪的事呀,林婵摇摇头,并不后悔.....因为只有嫁给他,日后她和爹爹才能活命。
萧九爷俯首舔吻她的红唇,低喃着问:“涂了甚么?”
“刘妈在水里滴了木犀露。”林婵有些羞窘,他又亲她.....一下再一下。
“怪不得.....”萧九爷喉咙有些干涩,胯间青龙怎又有昂首的趋势,他是个很能自控的人,轻易不会沉溺欲望而不可自拔。
但今晚却异乎寻常,他蹙眉沉吟会儿,想起喜筵时那帮同僚的言行,忽然有所顿悟,大抵是中了他们的损招。
“怪不得甚么?”林婵等了会儿,揉揉眼睛问,他的胸膛宽厚且温暖,枕着很舒服。
萧九爷苦笑道:“怪不得这样的香!”




捕蝉(古言) 第贰柒章自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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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古言) 第贰捌章同僚戏(加更)
奉天殿,众臣持笏板端默静立,过上朝时辰二刻余,独不见皇帝朱稼,又过半晌,司礼监管事太监秦公公匆匆出现,细嗓喊话:“有事递折,无事退朝!”
众臣未敢动作,悄眼睃向内阁首辅徐炳正,徐炳正面无表情地问:“皇上从叁月始至今,已四回不早朝,若非龙体欠安,不晓又是何故?”
秦公公清咳一嗓子,支吾回说:“皇上的事.....奴才哪里晓得,总是必不得已而为之。”又道:“徐阁老可有折子要递送?”
徐炳正喉咙很沉地哧哧两声,没再多说甚么,摇了摇头,转身率先往殿门外走,稀稀寥寥有几人上前递折子,同秦公公悄低声地说话,其他官臣们则鱼贯而出。
天边的黎明一片烟青色,萧云彰远见徐炳正与萧家大爷萧肃康、在前面并肩往文渊阁走,他便放缓脚步、踩着汉白玉阶梯慢慢往午门去,一缕阳光射在大殿歇山屋顶上,金黄的琉璃瓦灿灿夺目。背后肩膀被拍一记,丁玠等几由后追上,笑得心照不宣。工部尚书曹文章掐指一算,煞有介事道:“观萧九眼底泛青、面带菜色、步履少劲、听丁侍郎所言,与你一同如厕时,瞟你腰难直抻,阳具稀软,尿如点滴,恐是纵欲过度之兆,奉劝萧九,娇娘虽嫩,也忌暴食,否则老命无几年矣!”
丁玠等几拍手顿足,笑得前仰后合,萧云彰神色依旧沉稳:“个个位极人臣,却甚恬不知耻,吾以与汝等同朝为辱!”转而问兵部尚书陈稹:“昨晚你敬我的那盏酒里可有乾坤?”
陈稹言语模棱两可:“你多疑的很。”又挑眉笑问:“十七新娘叁十郎,眉眼苍苍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萧九老牛吃嫩草的滋味如何呀?”
一众乐得泪涕齐飞,有四方宿学老儒携领数位抱书册的年轻生员,打他们身边匆匆过,那老儒最是循规蹈矩,自然十分不过眼,拈髯摇头:“世风日下,斯文扫地!”
萧云彰停步,作揖以示恭敬:“先生所言极是。”待他们离远,方手看向陈稹道:“俗说官大一阶压死人,我拿你莫耐何,不过.....”他顿了顿:“你侄儿远在蜀地任知县,时值五年,经文选清吏司考授其政绩,可迁调回京,籍册就摆于我的书案上,盖戳即成。”陈稹大喜过望:“甚好!我那老姐就这一个儿,终日思念成冢,如今总算可以团圆,是件乐事。”萧云彰笑了笑:“我突然改变心意了,有这无良的舅舅,他还欠历练,再守叁五年回来不迟。”
陈稹大惊,咬牙道:“萧九你敢?”萧云彰颌首:“你陷我不义,还死鸭嘴硬,我有甚么不敢!”
这可谓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正戳到陈稹的心尖,他哼一声:“你最狠!”又道:“给你下销魂散的法子是琨祥(赵敬宜的字)所出,你找他去,勿要牵连我侄儿。”
萧云彰眸光深邃地看向赵静宜,赵静宜颈后汗毛倒竖,仍然嘴利道:“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没给你下泻药已是手下留情,你又想怎地捉弄我?”
“自然是要.....”萧云彰忽想起甚么,看向远边天色,已染一痕红线,竟加快脚步直朝自己官轿而去。
“嗨,哪有话只说半句.....”赵静宜望他很远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这萧老九火烧屁股的样子,多少年没见过了?”




捕蝉(古言) 第贰玖章奉茶
林婵再次来到萧老太太的正房大院,已与那日初入府的狼狈截然不同。
她甚注意到,因初春不见花,除樟松外,还有古柳一株,梢尖冒绿,半割小池,锦鲤炫,一只虎皮大猫,炯炯有神地紧盯。
四五丫鬟站在廊上,见得她来,有人忙去通传,另有两位过来见礼,自报名儿是秋桂和冬菊,热情道:“老太太已等着吃九夫人的茶呢。”
秋桂斜眼朝绮雯笑了笑。林婵偏生瞧见,却佯装不知,踩着踏垛上廊,帘栊已经打起,左右婆子神情皆很恭敬,她暗忖果然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初来时皆是冷冷淡淡的,现都换了另张嘴脸儿。
正堂里摆着一张黄花梨卷草纹展腿方桌,右侧坐萧老太太,左侧空着,留给过逝的萧老太爷。东西两侧摆着四张黄花梨交椅,一字排开,坐着各房媳妇,椅后站着各房孙媳,先还在互相说话,见有人进来,都忙坐或站端正了,含笑打量她,目光也随着步履走。
林婵走至方桌前,丫鬟忙捧来蒲团,绮雯搀扶着她跪了,先是磕头,再执壶斟茶,管事接过洒在左侧空座前的地上,再斟一碗,奉给老太太。
老太太揭盖吃了茶,送她见面礼,命丫鬟搬了椅子来,就坐在她下首,待她落定,大房李氏先过来见。
原是婆媳的关系、现倒阴差阳错成了妯娌.......
林婵心底五味杂陈,看她穿着柿黄洒金锦绸褙子,青蓝裙子,体态愈发显得圆滚,想起前世里李氏可没少磋磨她,遂抿紧嘴唇,站起身搭手福了福,嗓音莫名有些嘲讽:“嫂嫂。”李氏也不自在,感觉脊梁骨都被那几房的眼珠子烫穿了,她勉力唤一声:“弟妹!”取过一对龙凤金镯子作为见面礼,林婵也没接,命刘妈下了。
李氏才要回座,老太太叫住她:“你今穿的甚么衣裳?黄金配青蓝,花里胡哨的,自家人看见还算罢,别府夫人若来见了,像甚么样子!下次勿要再这样随便!”
李氏满面通红,嗫嚅道:“老爷说这样好看。”
老太太不耐道:“他说好看就好看?你就没个自己想法?又不是木刻的人!”
二夫人窦氏摇摇摆摆过来,挽住李氏的胳臂,撇嘴道:“老太太偏心,大嫂你说是不是?”
李氏含泪不敢接话,老太太倒笑了:“我怎地偏心?你今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要罚你。”
窦氏巧舌如簧:“老太太吃过老九媳妇的茶,瞧她水灵灵跟朵鲜花似的,再瞧我们,可不就嫌了?嫌我们人老珠黄无颜色,嫌我们穿衣扎裙不适宜,罢罢罢,过了今朝呀,除老九媳妇,没老太太吩咐,我们都别来跟前丢人现眼惹人厌呢。”
众人都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老太太也笑道:“你这尖辣辣的嘴,像蜂子蜇人的刺,我不过说叁句,你倒回我十句,都是萧家的媳妇,我岂有厌弃你们的道理,只有恨铁不成钢的心!”转而指给林婵认识:“这是你二嫂,和你大嫂一起管家,若是有甚么需要,也可以尽管找她。”
林婵懂她话里的意思,是怕自己日后见着李氏不自在。方才当她的面呵斥李氏,亦是替她出气。
她心底都明白的,哪怕在前世里,她是府里最卑微的姨娘,老太太也没有薄待她过。




捕蝉(古言) 第叁零章见礼(加更)
萧府兄弟排行是按宗族行第而来,又见过五奶奶潘氏和七奶奶汤氏,五爷和七爷开铺经商,身价地位难与大爷二爷九爷做官的相媲,皆知分寸,递上见面礼,言行很谨慎。说话间丫鬟送茶果上来,老太太把手边一碟紫苏梅摆到林婵面前:“我如今牙口不好,嚼不了酸,你定会爱吃,我像你这样的年纪,一口气不歇能吃两碟子。”
林婵不爱吃这个,碍她一片好意,拈了颗送进嘴里含着。
窦氏笑道:“大嫂不知,前两日去给徐府下定送财礼,徐夫人说太贵重,徐老爷不肯,要退还半数财礼,好说歹说与世礼不符,才勉强了。好不奇怪,还有嫌财礼多的?!”
李氏面色一沉没答话,老太太问:“迎娶的日子可定好了?”窦氏点头:“定的月底叁十迎娶。”
老太太有些惊讶:“离不过十数日,未太仓促些。”李氏走到她身前、凑近耳边嘀咕几句。林婵听得分明,倒不为急着嫁,是那督察院左佥都御史的空缺儿等不得,多少官儿虎视耽耽瞪着,徐首铺老谋深算,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女婿不盖戳!她又笑道:“母亲勿要担心仓促,徐夫人遣了人来府协理,我倒比操持小叔的婚事轻松许多。”
老太太沉默会儿问:“那徐小姐相貌生得如何?”窦氏回话:“与九弟妹年纪相仿,相貌虽不能比,却是通身的贵气。”
李氏笑道:“那是自然,徐小姐那样的人家,她不贵气谁贵气。”一脸的与有荣焉。
老太太面色略有不愉,想说甚么,恰丫鬟来禀各房子弟小姐前来请安,她便把话咽了回去。
林婵亦备下了礼,她一眼便看见混在其间的萧远,满脸儿不耐烦,谁让他身高腿长那般壮实的。
李氏除育有萧旻,还有一子萧坤、两姐儿萧锦萧玉,齐上来喊:“小婶婶。”林婵送萧坤一把雕花弓和白羽翎箭,两姐儿则是宫花和簪子。老太太随口问怎不见旻哥儿。
李氏忙说:“他一早就去翰林院,忙得很.....”嘀嘀咕咕声音又矮下去了。
林婵也不想听,看到萧远到跟前来,挑挑眉微笑,萧远神情有些迷茫,给她拱手作揖后,开口问:“你不是要嫁给旻大哥,怎成了小婶婶呢?”
一时众人语塞,潘氏叁两步慌张奔过来,掐一把他的腰间肉,咬着牙低骂:“小祖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又道:“小婶原就是要嫁小叔的,干旻哥儿何事呀!”
李氏看向她,皮笑肉不笑:“大人素日言语也要有个忌讳,在哥儿面前甚么当讲,甚么不当讲,心里还没个数么?!”
潘氏脸庞通红,敢怒不怒言,嗫嚅称是,林婵把萧远拉至身侧,用只有他俩听见的声音,轻轻说:“我更欢喜你的小叔,所以才要嫁给他。”
萧远懵懂地看她稍顷,点头道:“小叔叔最有本事,你嫁他没错处!”
老太太一拍大腿:“莫欺少年少,瞧,倒是个明白人。”众人都笑起来,潘氏暗松口气。
林婵也笑着摸摸他的头,从刘妈手里的锦袋里掏出文房四宝给他,萧远苦把脸接过,不甘心道:“坤哥儿的雕花弓箭甚好,小婶婶若还有的话,不妨赏我那个,这文房四宝就送定哥儿罢!”定哥儿是七爷的二子,才请了西席教他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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