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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成熟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一个与今日有关的故人。
从叁年前结束辅导老师的兼职后,桑絮就再也没见过周谨南家里的这个小女孩,但她还清楚记得她的名字,顾初九。
真是无巧不成书的,怪异的生活。
—————
串起来了!我终于给《共振》串起来了……可不知道我死了多少脑细胞(哭)。(后续桑絮与顾初九的对话之类的就不会再出现了,想看可以见《共振》“故人”那一章)
好啦,立flag,叁章内和好,别怕。只要我跑得够快,虐就追不上我。对啦,连着两天加更只是意外,按道理来说明天应该是没有加更了。
晚安~





葡萄成熟时 66
陈橙是个身份证件的小孩,寂听在买机票的时候才想起来这回事。由于一直见周长柏没有任何异常动静,桑絮和寂听一致决定保险起见,不给陈橙补办身份信息。
如果补办了证件,无疑就是通知周长柏陈橙的消息。
桑絮和寂听不能这么做,更不敢。
未知的恐惧,才分外令人忌惮。
想了各种办法,要么不安全,要么没路子,都只能一一否决。最后寂听突然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说都解决了。
桑絮问她,她说是托人在江城给陈橙办了新的身份信息。
按道理来说,陈橙本身已有身份信息,而且本人也不露面,更没有法定监护人,这事儿根本没法办,但寂听也不肯细说,只说是找了这方面的熟人,让桑絮安心等着。
桑絮半信半疑,怕寂听又去搞了什么野路子,毕竟她是个什么都敢干的前科惯犯。
但这回寂听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老实待着,没几天陈橙的新证件就被人直接从江城寄了过来。
当时桑絮正好在,还特意看了眼印着物流公司名儿的文件袋,上面盖着加急的戳,寄件地址是江城刑侦大队。
“这回信了?”寂听瞟她。
桑絮笑着把里头的证件放她手里,“赶紧给小橙子买机票,早点离开这,我也放心。”
“买过了,刚确定橙子的新信息我就手机给她订了,这几天只是在等这东西。”寂听起身把证件进给小橙子买的书包里,“你什么时候去找我们?”
“过阵子,等你安顿好,我好去享福。”
寂听转身看着桑絮,半天没说话。
桑絮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买的什么时候的机票?”
“明天下午六点。”
“时间有点晚,明天就不去送你们啦,得人多眼杂的,我现在去陪橙子玩会。”桑絮顾左右而言他,就怕寂听再问她别的打算。
还有什么狗屁打算。
桑絮垂着眼皮轻轻叹了口气,自从上一次和傅遇安不欢而散,他们已经完全断联了一周。
原来这才叫冷战。
或者更悲观一点地把这称作分手也不过分,那他俩上次互相撂狠那会就算是告别了?
太难看。
桑絮这几日都像逃兵一样,根本不敢想这事。
*
隔日下午。
桑絮戴着宽大的遮阳帽,坐在偏楼阳台晒着西沉的太阳。
她两手交迭在小腹上,也不知道傻愣着许久在想什么。
等她出神出够了,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寂听也该到机场了,起身准备去拿手机给寂听打个电话,视线一转,却先看见丁嘉宝从园林小路里走过。
为什么丁嘉宝又出现在周宅?还总是从偏僻的南门来?
桑絮不想起她抱着小橙子在南门那天,或许她并没看错,丁嘉宝的确看见她了。但因为陈橙逃走之后,周宅一直太平静,以至于桑絮都快怀疑她那天是不是真的遇见了丁嘉宝。
她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但现在看来,不是的。
令她不解的是,丁嘉宝并没做什么,现在看起来似乎也什么都没说,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为什么?
桑絮蹙起眉。
以丁嘉宝的性格,她若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会当时就冲过来问个清楚。
丁嘉宝是个不可能放过任何可以为难她的机会的人。
稀奇的是,丁嘉宝没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丁嘉宝看出来她在做什么了。
所以,丁嘉宝一定是知道周宅地下室的秘密的。
桑絮拧着眉思考,小心翼翼地推测,最后决定还是追上去,看看她隔叁差五来周宅到底做什么。
没成想,一个电话让桑絮停在半路。
“橙子出事了,我现在带她去机场最近的医院,你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过来陪陪她,她一直在要你。”
桑絮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脑子里还是寂听十足冷静的声音,却震得她耳朵眼里都直嗡嗡响。
谁都摸不清楚,意外是如何突如其来。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道路两边尽是结伴同行的学生,他们大多成群结队,欢声笑语。桑絮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忽而想起今天是高考结束的日子。
可惜她早已脱离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今天对她而言也是个普通却复杂的星期四。
“师傅,能再快一点吗?”桑絮问。
“太堵了,哎,我尽量吧。”司机为难地应。
桑絮只能干坐着,在蜗牛般的车速中手心直冒汗。
快到医院的时候,桑絮终于再次接到寂听的电话。
“橙子已经醒了,是心脏问题,突发的,医生说醒了就没事了。可能因为下午机场人太多,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医生暂时不清楚,只说要住院检查,我现在去办住院手续,你若是来了,就陪她在急诊科打针。”
“好,我知道了。”
出租车一停,桑絮递了张整额纸币就迅速下车。
她不能跑,只好快步往急诊前走。
正要往医院大门里进,她听见了丁嘉宝的声音。
“别过去!”丁嘉宝跑过来紧紧拉住桑絮的手。
桑絮下意识护住肚子。
“别进去,赶紧打电话让你朋友带着那女孩找侧门出来。”丁嘉宝皱着眉,她也刚从车上下来,又踩着高跟鞋大步的跑,说话时气息很急促。
“为什么?”桑絮一脸警惕,试图缩回被她拉扯的手腕,但丁嘉宝力气很大,她没能挣开。
“你若是想救她,就赶紧照我说的办!”
丁嘉宝言辞急切,不像有假。
“你知道女孩是谁,也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
桑絮观察着丁嘉宝细微的表情,她眼中有一些惊讶,也深埋点点受伤与惊恐,但更多的是显而易见的严肃和着急。
桑絮不再说话,拿出手机给寂听打电话。
丁嘉宝拉着桑絮往角落走,避开显眼的地点。
桑絮尽量跟上她的步伐。
寂听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桑絮打了两通都不行。
“是周长柏发现了对吗?”桑絮挂断电话,看向丁嘉宝。
丁嘉宝眉头紧锁,启唇要说话,又闭上嘴。
“我朋友被医生带去办住院手续了,若是医生也是周长柏的人……我去急诊把橙子带出来。”桑絮示意丁嘉宝松开她。
“不能去,周长柏他知道了,他吩咐人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现在那些人肯定已经到了。”丁嘉宝不肯松手。
“就算橙子已经被抓住了,我也必须想办法救她。”桑絮硬生生掰开丁嘉宝的手,彼此的皮肤上都涨出红痕。
丁嘉宝没再拦着。
桑絮绕开医院正门,从消防通道进入了医院,她一路小心翼翼用宽大的帽沿遮住脸,来到急诊科室,进来就看见了在病床上缩成一小团的陈橙,手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头。
她快步走过去,陈橙睁着眼看她,“姐姐。”
“橙子乖,咱不打针了,回家。”
陈橙苍白着小脸乖巧点头,也不问为什么,只在桑絮给她拔针的时候紧紧闭上眼睛。
“姐姐抱着你。”桑絮伸手要把橙子揽进怀里。
“还有寂听姐姐的包。”陈橙伸手把包挎住,才顺着桑絮的力气扒进她怀里。
桑絮两手抱紧她,大步往外走。
晚上的急诊人并不多,除了医生护士和几个病人,桑絮并没有看见其他怪异的陌生人,就在即将往消防通道拐时,余光先瞄见两个身着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桑絮立即回脚。
走回来,又有两个同样制服的男人正从大门进来。
桑絮这下确定他们必然是周长柏的人,于是目不斜视径直往电梯走。
陌生的脚步声在她身后越来越明显,桑絮摁亮电梯,在电梯门开的一瞬间避入最内侧,伸手指长摁关门键。
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缝隙之间,桑絮屏着气偷摸抬眼往外看,却不成想看见十步开外的陌生男人正紧盯着趴在她怀里的陈橙。
男人倏地就往电梯来,但幸得门已经提前关闭。
劫后余生。
桑絮此时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却仍努力镇定地单手护着紧扒着她的橙子,另一只手仍长摁着关门键。
她有点分不清是哪只手在不自觉的颤,还是两只都有。
直接下到负一的地下停车场,桑絮在寂静的停车场里贴着墙根轻声走。
忽然有奔跑的脚步声,桑絮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脚下步伐更快了些。
“站在!”男人边往她这儿跑,边大吼。
看来是她庆幸得太早。
桑絮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抱紧橙子跑了起来。
要保护好陈橙,大脑又下意识去顾及肚子,桑絮根本不可能跑得过单枪匹马的男人。
出口近在咫尺,桑絮在路中央被男人抓个正着。
“你还跑啊!”男人恶狠狠地一把掐住桑絮的右肩,桑絮吃痛得松开抱住陈橙的右手。
左手就抱得更紧。
男人大力拉扯她的右手,又掰开她左臂,只要抢夺她怀里的陈橙。
看来他并不认识桑絮是谁。
陈橙已经吓得在她怀里小声抽泣不已。
桑絮忍着痛死死护住陈橙,却天生力气不及。
眼见男人就要彻底钳制住桑絮,要从她怀里抱走陈橙,桑絮却听见汽车油门声和女人的大喊。
“让开!”
是丁嘉宝!
桑絮趁男人一瞬失神的功夫,退开半步,丁嘉宝开着车贴着男人直直撞了过去。
车速带起来的风就贴着桑絮疼得发木的手腕拂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桑絮迅速跑过去打开后排车门坐进车里。
丁嘉宝飙起车速直冲出口。
桑絮回头看,被撞到远处的男人正艰难起身 。
“谢谢。”桑絮惊魂未定,看向驾驶座的丁嘉宝,只见她带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
丁嘉宝没说话。
桑絮又赶紧看着陈橙,“有没有不舒服?”
陈橙噙着泪摇摇头,“姐姐,对不起,是因为我被人发现了吧,都怪我。”
这些日子里,陈橙偶尔会听见寂听和桑絮避着她悄声讨论她的事,多少听明白了点。
是她被妈妈卖给了坏人,现在逃出来也见不得光,所以要东躲西藏,还害了两个姐姐日日提心吊胆。
桑絮看着她稚气的脸上是不符年龄的委屈隐忍,心里止不住心疼,“不是的,也不怪你。小橙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小孩,永远都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感到抱歉,懂吗?”
一路专心飙车的丁嘉宝突然开了口。
桑絮和陈橙一起看向她。
丁嘉宝并没有分视线过来,也没再说话,只专心看着前路。
“谢谢。”陈橙小声对她说,小手却慢慢挪到自己胸口捂着。
“怎么了?”桑絮察觉到异常。
“姐姐,我心口疼,有点喘不上气。”陈橙说话时呼吸有点喘。
桑絮赶紧把她横抱起来,在后排放平。
“让你朋友到这路的红绿灯档口等着,打车带她去打针。她是心脏有毛病,打针才能抑制,但用的药外面很难买,你最好去市医院开药,那儿人多,周长柏的眼线没那么密,开了药就去小诊所里输液。”
因为足够了解,所以丁嘉宝考虑得周全。
桑絮赶紧给寂听打电话,这才发现手机上有两个寂听的未接。
“桑絮,橙子是你抱走了吗?医院来了不少陌生男人,挨个病房找人,是不是周长柏的人。”寂听的声音被风吹开,听起来有点不够清晰。
但能听出来她已经在医院外了,桑絮心下安稳许多,“是,我们来私立医院被周长柏知道了,你现在打个车到医院右转第一个红绿灯路口,把橙子带去你熟悉的那个诊所等我,我在市医院给橙子开了针剂后就去找你。”
“好,我知道了。”寂听应得利落。
等桑絮把橙子交给寂听后,回头看看驾驶座上的丁嘉宝,又重新坐进车里。
“干什么?还指望我送你去市医院?”丁嘉宝拧眉。
“麻烦你了。”桑絮已经系上安全带。
丁嘉宝沉默片刻,一脚油门出去。
“你早就见过陈橙吧。”桑絮在半路开口问她。
“嗯。”丁嘉宝没打算瞒。
在她踏出第一步去帮助这个跟她遭受同样痛苦的小女孩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不只见过陈橙,还见过一个个相同命运的张橙,李橙,顾橙,丁橙。”丁嘉宝轻笑一声。
桑絮看见她侧脸并没有笑意。
回视线,桑絮莫名想起顾初九。
“顾橙,丁橙。”桑絮垂下眼跟着默默重复一遍,或许只是因为昨天偶然见过顾初九,这让她思维诡异发散。
“你和这些个橙倒是颇有渊源。救了陈橙,还有个顾橙,我记得你上大学还给那小孩辅导过课业。”丁嘉宝打了一把方向,初夏的风迎面铺在她脸上,致打理的鬓角发丝被口罩的系绳压着,缓慢地随风歪了歪。
桑絮一瞬握了拳。
竟真的是顾初九。
所以周谨南必然是知道周长柏的肮脏事。
“还有丁橙,她可是刚救你一命的好姐姐。”丁嘉宝继续说。
桑絮闻言猛然扭头去看她,此时才是真正的难以置信。
可她却见丁嘉宝的表情与刚刚并无差别,一如往日是丁嘉宝见到她时就不大欢喜的模样,垂着嘴角,平静又冷漠。
现在连说这些事,都一样用冷嘲热讽的调子,仿佛说的都是别人家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事,或是和往日一样针尖对麦芒地与她争辩斗气。
但桑絮知道,这次不一样。
“看什么,不是拿给你当笑话的,也不是让你可怜的。”
丁嘉宝侧过脸瞥桑絮一眼,用的还是她一贯看桑絮的眼神。
不屑又嫌恶。
桑絮第一次气不起来。
“今晚的事,你没关系吗?”桑絮问。
“能有什么事,没见我都脸都包完了吗?”丁嘉宝有些不耐烦。
“车呢?”桑絮并不理会她的情绪。
“车是医院门口的黑车,借来开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许要我教你?”丁嘉宝烦躁不堪,但桑絮问什么她却也一一作答。
桑絮稍稍放了心,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汽车在沉默中驶入中心市区。
“就到这吧,这车限号,市区进不去,万一被拦下事很多,你自己打车去。”丁嘉宝在路边停下车。
桑絮低头解开安全带,下车后又站在路边。
丁嘉宝又把她那侧车窗降下来,看她,“还有事?”
桑絮回望她,发自内心的真诚,“谢谢。”
丁嘉宝抿唇不语,片刻后回视线,升起窗户,驱车驶离。
桑絮看着她的车在路口掉了头,随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她才伸手拦下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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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伤人,关禁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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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成熟时 67
惊心动魄的一夜,换得是桑絮老老实实在偏楼躺了近两个月。
因为她隔天就见了红。
当时桑絮正在咖啡馆约见顾初九,感到下腹不适的热流时她脑子一瞬有点空白,顾初九连唤她两声,她才慌里慌张去卫生间检查。
一团非常浅的血粉色。
她当即与顾初九告别,搭车去了医院,万幸的是一系列检查过后,结果不算严重。
桑絮一脸疲累的带着医生开的药回到偏楼,当日就开始卧床保胎。
之后她半是提心吊胆,半是闲得无聊,每日控制不住地想东想西,却又无人疏解。每每视线望及主宅时,她就不由自主想到陈橙,想到丁嘉宝,还有顾初九。
那夜之后,她在没见到丁嘉宝。
虽然在隔天她约了顾初九见面,但两人也只是闲聊叙旧。因为见面之后,桑絮发现小姑娘句句笑语不离周谨南,一时有点懵,也搞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其他的便也无从问起。
其实就算顾初九没有提起周谨南,桑絮也一样没法问,就像她一直都没向陈橙问过这些事一样。
她们的笑都太纯真,桑絮根本不舍得再把她弄脏。
*
九月伊始,寂听再来南安。
她没回家,下飞机径直去了市中心的一间咖啡馆,推门进来,正瞧见站在玻璃柜台外挑选蛋糕的桑絮。
她穿着宽松的粉色薄线衣和牛仔裤,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已婚孕妇。
想到已婚,寂听不自觉蹙眉。
再想到已孕,寂听眉毛都要拧掉。
“你的美式,不加糖不加奶。”桑絮端着咖啡走到寂听坐的沙发旁。
寂听接过来,低头抿了口。
桑絮在她身边坐下,凑近深吸一口她手里的咖啡,可怜兮兮地望着寂听,“好香。”
寂听把咖啡放到另侧手边,远离桑絮,“你不能喝。”
“我知道。”桑絮摸摸肚子。
这已经成了她平日最常做的动作,特别自然熟练。
服务生这时端来一杯燕麦奶和叁块小蛋糕,依次摆在桌上。
桑絮捏着叉子,每块蛋糕都挖上一角尝尝。
“吃的完吗?”
寂听不吃甜食,桑絮知道,但还是一连点了叁块,“哎,最近看见什么都想吃。”
寂听侧过脸仔细看她,的确是长了点肉。
难得。
“离婚谈好了?”寂听问。
“唔,嗯。”桑絮喝了口牛奶,顺走嘴里的奶油甜腻,伸手从包里抽了一摞文件递给寂听。
寂听翻开仔细看了几页又扣上,抬头问,“你不会不知道只有协议没办证,法律不承认的吧?”
“我知道。”桑絮放下叉子,“所以我把这些给你,先帮我保管着。”
寂听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
“周长柏很怪,协议是他提的,直接签好就给我了,但我一说去办手续的事,他就挪不出时间,今天开会,明天出差,前几天我又问他,他又应说下周一。”
“所以呢?这给我有什么用。”寂听不理解,更气愤,“我就知道那老变态心黑着呢,怎么肯随随便便放你走。”
“说来奇怪,我现在没权没势,对周氏没有任何帮助。听说他已经跟上届中心班子里的元老人物搭上线了,那家的大女儿都来周宅赴了好几回宴。按理说,他应该巴不得我早点走才对。”
“是么。”寂听手指触着咖啡杯的杯柄,低头思考时,手在上头来回摩挲。
“你也觉得怪吧。”桑絮轻叹了声,“我就先等下周一看看,要是他还是一拖再拖,你就拿着材料,在江城帮我找个律师,想想法子。”
“嗯。”寂听总觉得哪里怪异,“你这几天小心一点,别总去主宅晃。”
“嗯。”桑絮应。
外头午阳正灿烂,金色秋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咖啡馆一角,那处耀眼的光亮让人难以直视,之前坐在那儿的一对情侣已经挪去了最里边。
“想到地下室的那些烂事我不能现在把它戳开,不能让它见光,不能让世人知道周长柏的罪行,看他依然在南安掩罪横行,我就觉得恨。即使真能离开,心里也全是不痛快。”
桑絮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前空出的一排排沙发凳上,舌尖的奶香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微微发酸。
“我们需要完整的证据,不然就算什么都搞清楚了,也还是没用,周长柏也绝不会随随便便就认罪。”寂听伸手搭在桑絮放于桌面上的手背,“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那里。只有你彻底安全了,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找办法。”
*
周一,桑絮起了个大早,把偏楼里属于她的东西都拾得七七八八。
住了快一年,最后能带走的东西不足一只箱子。
临出偏楼前,桑絮把箱子放在了玄关口,一推开门,心里一阵畅快。
迫不及待地往主宅走。
桑絮进门看了眼大厅摆的落地钟,时间太早,竟还未过清晨。
“夫人。”管家走过来,向桑絮问好。
桑絮看了他一眼,只点头,没出声。
“是来找老爷吗?昨晚有重要客人来南安,老爷夜里便出门了,暂时还没回来,刚打电话来,说夫人若是找他有事,还请等一等,他午饭后就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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